他睁开眼,手触到身下的红地毯,柔软温暖的触觉让记忆慢慢复苏。
外面隐约有炸雷声传来,两边太阳穴在酒精刺激下突突跳痛,他揉著额头撑地坐起,对面墙上油画里的女人正对著他微笑,她的原型此刻却仰躺在地上,身体蜷成一个古怪的弧形,死灰眼瞳漠然地瞪著天花板。
他推了一下女人,很遗憾,对方毫无反应,扩散空洞的眼瞳证明她已经是个死人。
该死,刚才他不过是想吓唬女人一下,谁让她勾引自己,却又在关键时刻故意推三阻四,他从没想过要杀人,可谁知她会这么柔弱,只掐几下就没了气。
男人看看自己的手,刚韧骨节透著久练武功的筋力,他颤抖著手按在女人脖子的瘀痕上,尺寸惊人的一致。
太阳穴更加剧烈的跳痛起来,声誉、家业、亲人,一系列的利害关系在脑里瞬间而过,冷眼看著亡者,他眼中溢出冰冷。
已经死亡的人没资格再扰乱生者的宁静,就让她随死亡一起消失好了,反正这世上天天都有死亡存在不是吗?
男人站起身,眼前有些晕眩,不过不妨碍他的思维,他定定神,将女人扛出别墅,扔进车子的后车厢里。女人的身体还没完全僵硬,红色晚礼服的蕾丝花边在闪电的光芒下泛出妖异的亮。
男人关上车后盖,又转回别墅,将会客室里可能留下的指纹擦去,大厅那边就没必要了,这里刚刚举办过一场盛大的夜宴,自己也被邀请在内,留下脚印是很正常的。
安全起见,临走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别墅没装监视设备,外面又下著倾盆暴雨,让他省去不少事,车很快就飞奔而去,背后,暴雨疾打,将车轮痕迹瞬间淹没。
回云峰,他去打高尔夫时必经的山路,那里云松涛涛,古木参天,沿途没有休憩的地方,是藏尸的最佳场所。
深夜,暴雨,一路上没碰到其他车辆,男人很顺利地到达目的地,将车停在隐蔽处,打开车后盖。
闪电劈下,照亮女人死灰的脸庞,双眼兀自大大睁著,漠然地看著男人。
“再见!”
男人伸手合上女人的眼帘,抱起她,扔向了护栏外的坡下。
这里草木庇荫,不易被发现,即便发现,也可能是很久以后的事,那时尸首早腐烂了,即使调查也很难跟他扯上关系。
车很快开回了公寓,男人停下车,在走到公寓一侧的安全梯时,有人叫住了他。
“这么晚才回来啊,今晚的雨可真大,瞧您的衣服全都淋湿了。”
是保全老汪在巡逻,看他步履蹒跚,应该喝了不少酒。
老天爷似乎没在最后一刻关照男人,让他碰到了熟人,于是,他想利用安全梯回家的计画失败了。如果警察来例行询问,很可能会牵扯到他,所以,瑕疵一定要抹去,哪怕只是一丁点儿!
“你来得正好,我的钥匙掉了,手电筒借我用一下。”
“我帮您找,这里我最熟。”
老汪很热情地移动著手电筒弯腰去找,男人走到他身后,举掌,掌刀毫不留情地狠切在他的后颈上。
低闷声响传来,是颈骨碎裂的声音,但随即就被远处传来的炸雷声掩盖了下去。
“疼疼疼……太紧了……你轻点儿……”
低微叫声从更衣室里断断续续传来,负责帮客人选衣的服务小姐知情识趣,很自觉地避到了较远处,脑子里却天马行空的想像此刻里面正在进行的儿童不宜画面。
霍离坐在对面沙发上,很无聊地翻著时装杂志消磨时间,见小白蹲在桌上,很努力地舌忝杯子里的饮料,便问:“要吸管吗?用舌头舌忝很难喝到的。”
他打开背包找吸管,却被小白蹬了一蹄子,低声吼:“白痴狐狸,这是高级时装店,不是你家,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别人看到一只猫用吸管喝饮料,会做什么反应?”
“噢。”
想想也对,于是霍离继续低头看杂志,小白却慢吞吞地问:“你说,张玄和董事长进更衣室这么久都不出来,他们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在更衣室里当然是试穿衣服啦,可是我不明白试穿为什么要两个人一起来。”
小狐狸问出了张玄此刻的心声,可惜聂行风根本不给他质疑的机会,强迫他试穿衣服不说,还立在旁边冷眼审阅,更诡异的是,更衣室空间宽大得离谱,两人站在里面完全没有拥挤的感觉。
“疼!董事长,你不能温柔一点儿吗”
领带再次被束紧,张玄被勒得一声闷哼,那狠力让他感觉聂行风不是在帮他系领带,而是意图谋杀。
这已经是第五套衣服兼领带了,他不介意在自己老板面前表演月兑衣秀,但很介意被这样粗暴对待。
“闭嘴!”
聂行风铁青著脸骂,他只是让小神棍试穿衣服,又不是让他去死,从头到尾他到底在鬼叫什么?
“你不是最喜欢名牌吗?这些试穿过的衣服我都送给你,条件是不许再叫!”
他是很喜欢名牌,但不等于喜欢在大热天包裹得这么严实,现在还是初秋耶,他平时只穿短袖的。
怨气透过蓝瞳散发出来,却演变成风情万种的媚色,湛蓝得让人炫目。
离得太近,聂行风立刻发现了张玄瞳色的转变,他心一跳,第一次发现那瞳色是随心情变化的,像是漂亮的猫儿眼,不断幻化成各种魅惑的光亮。
“啊!”
胡思乱想中忘了手劲,领带系得太紧,张玄被勒得再次惨叫出声,“董事长,我要是死了,请帮我申请因公殉职金……”
“放心,你死不了!”
聂行风没好气地把张玄的领带稍微松缓开,又帮他整整衣领,满意地点头。
HugoBoss的西装硬朗干练,是爷爷最喜欢的品牌,虽然他个人认为张玄更适合穿Armani,那份都市白领典雅高贵的感觉更能衬托出张玄的气质。
“没死,不过离死只有一步距离了,我们只不过是去你家做客,你怎么搞得像相亲?”
如果只是相亲,他用得著这么紧张吗?
漠视靠在更衣室墙壁上作势申吟的张玄,聂行风拿起他试穿过的几套衣服出去结帐。
小神棍还敢冲自己抱怨,如果不是他在机场又是拥抱又是鬼画符,自己何以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他以为自己闲著没事干,跑到时装店来,花几个小时帮他精心挑选西装,还不是怕他不对爷爷脾气,被三振出局。
自从爷爷听说了他跟张玄的关系后,就让他带人回家,可是他们之间根本没关系,带回家干什么?所以他以工作忙为借口一推再推,一直推了半个多月,终于把老太爷惹火了,让弟弟跑来下最后通牒,要嘛这个周末带人回家,要嘛以后就不要再回去,所以……
很无奈的,聂行风在心里叹了口气。
服务小姐把衣服包好后,又拿起张玄自选的几套休闲装问:“聂先生,请问这几套是否试穿?”
不试了,刚才试穿时张玄一直大呼小叫的伴奏,可能在店员心里,自己已经跟狂画上等号了,聂行风有些自暴自弃,说:“不用,全包起来就好,还有那孩子的。”
他替霍离也选了几套衣服,本来还想帮小白选宠物服,不过在小白的强烈抗议下放弃了,小白虽然很喜欢戴饰物,但讨厌衣服。
不穿就不穿吧,爷爷应该不会太在意一只猫的,聂行风自嘲地想。
“等等!等等!”
张玄匆匆跑过来,夺下聂行风递过去的金卡,笑嘻嘻对店员说:“我们买了这么多,打个八折吧。”
不愧为名牌时装店的小姐,绝对训练有素,专业有加,职业笑容里连千分之一秒的僵硬都没表露出来,“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不打折……”
“怎么可以不打折呢?”
霍离也凑过来,仰头看店员,“你们这样做不太好,客人很容易流失的,我们以前买衣服都有打折,碰到好说话的老板,还会买二送一。”
拜托,这是名牌时装店,不是夜市地摊!
聂行风抬手抚额自动忽略这番对话,并发誓有生之年绝不再跟这兄弟俩一起逛时装店。
坐上车,张玄立刻把空调开到最大,喘著气说:“总算折腾完了,我第一次买衣服买得这么累,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大热天里穿西装打领带,还打得这么紧,好难受……”
虽然已经立秋,但午间天气还很炎热,张玄整整领带,不过见聂行风脸色不好,没敢松缓它。
“笔挺西装可以透出人的干练,这是我爷爷喜欢的风格。”
“可我不是你爷爷啊。”
聂行风握方向盘的手紧扣住,如果不是在开车,他一定毫不犹豫给张玄头上来一下,他以为自己愿意这么折腾吗?还不是为了替他增加好印象。虽然他不是自己的情人,但对自己来说,他很重要,重要到……不想失去。
下午来到聂宅,聂睿庭早就到了,见到聂行风,暗地给他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聂翼站在窗前摆弄兰花,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聂行风忙快步上前,和爷爷轻轻拥抱了一下。
“忙了这么久,你总算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聂翼话中不无揶揄,又看看跟在后面的张玄和霍离,问:“这就是你的朋友?”
“我叫张玄。”
张玄笑嘻嘻地上前和聂翼握了下手,又按住霍离的头行礼,“这是我弟弟霍离。”
“爷爷好!”
狐狸天生就带有蛊惑的妖魅,即使像霍离这种混沌不开的小火狐狸,果然,把他带来没压错宝,听了这声脆生生的招呼,聂翼冷峻的脸上露出微笑。
“这是我跟小离一起选的吉祥草。”
张玄指指霍离手里抱的蓝水晶缸盆栽,继续讨好:“把吉祥草放在旺位上,不仅可以欣赏盆景,还能旺家生财,希望爷爷喜欢。”
看著张玄熟门熟路地把盆栽抱到门口斜角的桌上放好,又乐颠颠跑回来跟聂翼聊天,聂行风拍了下额头,他来时交待过小神棍不要在爷爷面前卖弄神学,看来这家伙都忘光光了。
聂睿庭把聂行风悄悄拉到门外,笑道:“别担心,爷爷要是真生气,就不会让你带人回来,我看老爷子只是想帮你把把关。”
把关需要用审贼的眼神吗?
聂行风是聂翼一手带进商界的,他比弟弟更了解爷爷的个性,单看爷爷打量张玄的犀利眼神,就知道张玄现在已是俎上鱼肉,所以,自求多福吧。
用餐时,张玄被安排在聂行风身旁,霍离则靠著聂翼坐,看得出聂翼很喜欢他,一直在逗他说话,反倒将本是主角的张玄搁在一旁干晾。
“爷爷,可以给小白也准备一套餐具吗?它很聪明,不会打碎盘子。”
聂翼看看安静地蹲在桌上的小白,他不太喜欢这只猫,或者说他不喜欢自己无法窥清的东西,猫的眼神里似乎散发著属于人类的精明睿智,比起这对迷糊兄弟,这只小小猫更令人难以捉模。
不过小狐狸装可怜的功夫天下第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呀眨,即使精明如聂翼也心软了,好乖巧可人的孩子,让他想起两个孙子小的时候。
于是小白的餐具如愿送上,当看到它用猫爪握著吸管吸苹果汁时,聂睿庭把含在嘴里的酒全喷了出来,“老天,会用吸管的猫!”
张玄低头嚼牛排,淡定地嘟囔:“你很快会习惯的。”
要让聂家的人慢慢接受小白,先从吸管开始,之后用刀叉筷子,循序渐进,最终他们会认为猫说话是件很普通的事。
聂翼用眼神制止孙子的怪叫,再次打量小白,似乎从那对蓝莹莹的猫眼里看到了讥笑。
晚饭后,聂翼站起身,对张玄说:“我有话跟你说,随我来。”
张玄本来见聂翼一直跟霍离聊天,还在心里暗叹轻松,没想到突然被点名,忙起身跟上。
聂行风追上拉住他,小声说:“不管我爷爷说什么,你都应著,不许反驳!”
“了解。”
张玄冲聂行风眨眨眼,蓝瞳里微笑一闪而过。
他不会那么笨啦,跟招财猫爷爷顶撞,那不是直接砸自己饭碗吗?
张玄随聂翼来到楼上一间静室,刚坐好,一张报纸便递了过来。
头版大幅照片绝对吸引人注目,是两个帅哥的亲密拥抱图,张玄啧啧了半天,才发现照片上的主角好像是自己跟招财猫,背景是──国际机场。
哇塞,怎么可以这样,不经允许就拍照刊登,分明是侵犯肖像权嘛,而且,为什么所有照片都是招财猫的大特写,而他,最多只露了个侧脸,这是哪家小报的记者,当狗仔队都当得这么不专业……
“我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明白地告诉你,当知道你跟行风的关系后,我首先的想法是──给你多少钱,可以让你离开他。”
给多少钱他都不会离开招财猫,这是原则问题!
……等等,什么关系?
张玄的目光由照片转到标题──惊人内幕,聂氏总裁原来是GAY;机场送吻,情人疑为混血美男子!
“你误会了,我们……”
这完全是无中生有嘛,整个标题除了最后三个字是事实外,其他的他全不承认,而且……
聂翼扬手制止了张玄的分辩,说:“我查过你,发现你很喜欢钱,可每次给行风帮忙,都没真正跟他收过钱,甚至他开给你的空白支票你也没有去兑现,我想,金钱打不动你。”
打得动,绝对打得动!
他不是不想要钱,而是吝啬的招财猫每次都赖著不给,好不容易上次善心大发,开了张空白支票,还被自己不小心弄丢了。
张玄张嘴想反驳,脑里闪过聂行风的叮嘱,于是只好选择沉默。
聂翼在张玄对面坐下,眼神透出不属于老者的犀利光芒,冷冷打量他。
衬衫、领带、西装,都是自己喜欢的品牌和颜色,一定是行风为了取悦自己,特意帮他挑选的,能让行风如此费心的人,他知道到目前为止还未曾有过。
张玄被盯得如坐针毡,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被生擒的猎物,眼前这位老猎人剽悍地举著枪,随时都会在自己脑门上来一下。
果然是鸿门宴,他学刘邦尿遁月兑身行不行……
“喝点什么吧。”
很满意地看到年轻人在自己的气势下显露紧张,聂翼站起身走到吧台倒酒。
“我不挑剔,什么都行。”
一杯纯正威士忌递上前,浓烈酒香醺来,张玄眼前一晕。
他喝不惯烈酒,老爷子不会是在故意整他吧?
聂翼抿了口酒,脸上露出浅笑,接著说:“你救过行风许多次,那张空白支票就算填再大金额,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支付,可是你没有填,我很欣赏你这一点。”
无法反驳,张玄只好大口喝酒。
无心插柳柳成荫,要是老爷子知道内情的话,不知会不会当场气得脑溢血?
“我这个孙子太静了,你跟他在一起有没有觉得很闷?”
“没有,感觉再好不过。”
几口烈酒喝下,张玄放松了很多,想起聂行风经常被自己气得暴走,忍不住笑起来。
“是嘛,那很好,你可能不知道,他小时候个性跟睿庭很像。”
说起自己的孙子,聂翼脸上露出跟普通老者一样的宠溺神情。
“他很顽皮,也很聪明,可自从那场车祸后,他就完全变了,他一直认为父母过世是他的错,所以老天爷惩罚他被抛弃。”
“为什么?”
“因为那天是他提议出门的,可是回来的却只有他一个。”
这算什么理由?
张玄把剩下的酒一口干了进去,在心里恨恨骂了句笨蛋招财猫。
他总算明白聂行风少年时喜欢飙车的原因了,那根本不是有钱少爷的无聊玩乐,而是明显的自杀行为,他希望自己也能在车祸中死亡,得到解月兑。
“最近行风开朗了许多,我还以为他想开了呢,没想到却是个出乎我意料的原因。”
聂翼拿过张玄手中的空杯,帮他斟满酒,道:“没有哪个长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开心,只要他开心,我可以调整自己的心态,试著去接受你。”
对上张玄投来的疑惑目光,聂翼微笑道:“不接受的话我不会让行风带你来。”
“等等、等等,爷爷,你说的接受不会是我想的那种接受吧?”张玄结结巴巴问。
“是又怎样?”
“不是,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其实……”
话到嘴边,想起聂行风的警告,张玄再次借酒把解释咽进了肚子里。
不愧为聂氏财团的当家人,一大把年纪的老人了,居然这么开通的接受孙子跟男人在一起的事实……不,确切地说,他跟招财猫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既定事实……
“行风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坚强,我老了,不可能一直守在他身边,可是他还需要别人的扶持,我想,这个人就是你。所以,我把自己的孙子交给你,你要给我保证,今后好好保护他!”
这就是变相同意以后他都可以一直赖在招财猫身边了,管他是以什么身分呢,张玄立刻开心的连连点头:“放心,我一定履行自己的使命,好好保护招财……董事长!”
并且在今后的人生中不离不弃,那可是他的黄金源泉哦……
“别开心得太早,我的话还没说完。”
聂翼把张玄的空酒杯再次斟满,看著满脸兴奋的年轻人,他眼中露出狡黠的笑,“在商言商,天下没有无本万利的买卖,我把孙子给你,你难道不要做什么表示吗?”
“表示?爷爷你在开玩笑吧?我就是把全部家当都换成钱,恐怕你也不屑一顾。”
两杯烈酒下肚,张玄脑里一片混沌,完全模不透聂翼的心思。
“不,钱我从来没缺过,我很喜欢小离,想认他做干孙子,你舍得放人吗?”
“你喜欢那只小狐狸?”张玄口不择言:“他很笨的,除了吃外没有其他嗜好,离你那两个孙子差太远,期望值绝对是零。”
“他很乖巧懂事,对一个老人来说,这就够了。”
“成交!”
色字当头,张玄毫不犹豫把弟弟卖了,还卖一送一。
“顺便把小白也留下,他们俩焦不离孟,有小白在身边,小离会少做很多错事。”
“当然可以。”
霍离和小白就这样被留下了,聂家的大厨房让霍离叹为观止,一听到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他立刻点头应下,开心得不得了。
聂睿庭送聂行风和张玄离开,一路上笑个不停。
“有小离和小白在,家里会热闹许多,张玄你养的那只猫太好玩了,它居然喜欢看武侠剧,霸著遥控器不肯放,害得我新闻都看不成。对了,它平时都吃什么牌子的猫粮,回头我让杨婶准备。”
“猫粮不用特意准备,小白跟小离吃的一样,不过它看电视的时候喜欢吃零食,多买些洋芋片给它,最好是海鲜味的。”
“哈!”回答太神奇,聂睿庭有些消化不了,挠挠头,“乱吃东西对小猫的肠胃不好吧?”
“没事,它有分寸。”
张玄坐上车,又拉下窗,向聂睿庭特意交代:“别惹那只猫,黑猫通灵,它听得懂你说什么,还有,如果它做了什么超乎常识的行为,你要选择无视,晚安。”
小车一溜烟跑远了,只把一头雾水的聂二公子撂在车后。
手机用户请阅读:滋味小说网繁体手机版:https://m.zwxiaoshuo.com/cht/
滋味小说网简体手机版:https://m.zw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