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大胆的举动弄愣了,冰山微颤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定格,我又吼:「张嘴!」
真是的,不张嘴怎么度气?我体内有极乐佛珠定神,可以度口仙气为他镇痛。
小拂说不可使用法力,但没说不能度仙气嘛。
可能人生病时都会变虚弱,冰山被我一喝,居然乖乖地张开了嘴。哈哈,命令人的感觉不错,我一高兴,把一口仙气改成了数口。救人救到底,在这方面,我不会小气啦。
可是,怎么把舌头都伸进来了?讨厌……
想推开冰山,却被他反按住双肩,俯身把我扣在墙上,他的舌在我口中绕来绕去,还缠住我的舌尖,怎么都不肯放。
喂喂喂,我知道人的求生很强烈,但也用不着这么执着吧?度气不需要用舌的,本末倒置,反而让我无法顺利度气了,笨蛋冰山!
冰山的舌在我口中畅游了很久,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让我得以正常呼吸,这次救人太赔了,初吻没了不说,还差点儿被人把体内的仙气全都吸走……
脑里暂时缺氧,恍惚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我甩了下头,问:「你好了吗?」
冰山已经恢复常态,黝深双瞳注视着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瞪了他一眼。
「救人呗,我的初吻呢,这种疗法我还是第一次用。」
这样说是为了让他感动,今后别太压制我,其实所谓初吻我根本没放在心上,反正早晚要回佛界,人间小欢小爱缠不住我。
冰山不答,依旧默默注视我。
感觉心跳突然迅速加剧,惨了,他这痼疾诡异得很,不会是传染给我了吧?
「你那是什么病?吓死人了。」
冰山靠墙跟我并排坐下,淡淡道:「从娘胎里带来的,隔断时间会痛一次,最近痛的频率很高,不知是不是大限快到了。」
「隔多久会痛一次?」
「以前是一年半载,最近几个月一痛,这次更糟,不过才两个多星期。」
他侧头看我。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我茫然摇头。
「为什么?每个人都会死啊。」
有生必有死,转一圈,又会再生,有什么好伤心的?
不仅不伤心,哈哈,还有点儿开心,如果冰山死了,我连点化都不用,直接带他元神回天庭交差就好了,前提是——冰山是心月狐。
他看着我,眼底划过一线冰冷。
「大家都说我无心,小龙,你比我更无心!」
我坐在地板上想了好半天,也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冰山心痛过后,不听我的话去医院做检查,反而对度气上了瘾,非要拉我再练习一回不可,我是罗汉座下参禅的道童,凡事以救人为念,所以很痛快地答应了。
可他不遵守诺言,又把舌头伸进来搅来搅去,我挣月兑不开,突然想起那个简单任务,于是便趁机去模他的尾骨。手长驱直入,眼见就要到达目的地,突然被冰山用力推开,我没防备,背部撞在楼梯扶手上,好痛……
死狐狸不仅不安慰,还一脸冷笑地看我。
「想不到你这么热情!」
热情?我是在救人好不好,否则我会跟男生搞得这么暧昧吗?如果是女生,还有点儿便宜可占,可硬邦邦、冷冰冰的男人,说起来可真没什么兴趣……
冰山却为此发脾气,一整天都冷着脸,我思索再思索,在百思不得其解后,做出以下结论——他是被痼疾刺激得内分泌失调,更年期提前了,所以才会喜怒无常。
小雨知道了我的住所后,整天往这里跑,害得我除了无怨无悔地做菲佣之外,还要打起精神来应付他,唉,无间道的日子果然不是人过的。
那些徘徊在易宅周围的精怪之气,几天里也愈见增多,游离着不肯离去,可惜我现在无法运用法术,心想改天得去庙里求道符,帮冰山镇宅子才行。
无间道生涯终于告一段落,大学开学那天,我跟小雨一起办理完入学手续,正在校园里闲逛时,忽然一阵熟悉的麝香传来,香气中还带着一丝阴湿之气。
阮兰。
「美女啊。」
身旁的花痴发出一声赞叹,我连忙把小雨拉到一边,冲阮兰打招呼。
「阮老师。」
「小龙,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看着阮兰脸上娇媚的笑,心突然无缘无故地开始悸动。
按说我现在灵台已清,不该如此没有定力才对。
定睛去看,却发现阮兰的气息藏在淡淡白雾中,无法勘破。这女生果然不简单。
「天行身体还好吧?」
「很好啊,怎么这么问?」
阮兰眼里闪过瞬间怪异,随即又笑。
「我前几天跟他去吃饭时,见他脸色不太好,所以有些担心,你知道他这个人,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不说。」
阮兰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离开,她的背影窈窈窕窕,勾出一种难以抗拒的魅惑。
潜意识的不喜欢这个人,因为她的气息令我很不安。
听她口气,似乎跟冰山已经混得很熟,那只闷骚狐狸,动作够快的。
晚上有个同窗会,我用冰山刚买给我的手机打电话跟他报备,还担心他不准,谁知那边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简洁干练得让我发愣。
聚会的都是老同学,小雨怕我不记得,偷偷给我做介绍,我装模作样地点头,跟大家聊得正开心,突然间头顶一亮,小拂驾着小祥云晃晃悠悠地飘进来,我含在口里的酒差点儿喷出,咳嗽着随他跑了出去。
来到僻静角落,小拂怨:「你怎么还跟易天行混在一起?他可不是简单人物,星尊说他那里鬼魅很多。」
我一听,醉意立刻醒了一半,竖起了耳朵。
「他到底有什么背景?」
「他祖上是做军火生意的,现在他家还跟黑道有着联系,易天行明里是大学教授,但实际有自己的公司,他手上有人命在的,那些魂魄缠着他,多半……」
小拂话没说完,脚步声传来,小雨跑到我身边。
「小龙,你在这里干什么?朱珠在找你呢。」
见有人来,小拂立刻就闪了,最关心的事没问清楚,我气得在小雨后脑勺上甩了一巴掌,他揉着脑袋很委屈地看我。
「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打人的手法一点儿都没变?」
「扁你还需要什么记忆?你一向都很欠扁!」
看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情只有两个字可形容——痛快。
难怪冰山每次都对我颐指气使的,原来欺凌弱小的感觉真的很爽。
朱珠是我在中学时一直穷追不舍的女生,她今晚对我很殷勤,换了以前,一定开心得冒泡,可是此刻,心绪全被小拂的一席话搅得一塌糊涂,看看快到冰山给我规定的门限时间了,便找了个借口,告辞回家。
在住宅区的路口下了车,步行往回走。易宅里一片漆黑,以为冰山还没回来,谁知走近后却看到家门口停了辆跑车,似乎是撞飞我的那辆。
咦,车宝宝修好了,回头跟冰山一起去兜风。
正盘算着,小跑车的前照灯突然被打亮,我没防备,忙用手挡了下眼。
死狐狸准是故意的,不开车打什么车灯?
怨语刚落,就被展现在面前的激情一幕弄懵了神。
冰山正跟一个女孩在车上练摔跤,听到脚步声,他侧过脸,黑眸看向我。
可能是我的反应太过夸张,他脸上露出揶揄的神情,女孩也坐正了身子,向我看来。
「他是谁啊?」
「我家的佣人,别理他!」
又是正点美女!
我眼里的心形还没蹦出来,就被冰山一句话给呛了回去。臭狐狸,烂狐狸,少说一句会死啊,在美女面前这么不给我面子,亏我还特意带宵夜给他。
见两人又开始上演十八禁,感觉血压急速上升,人家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看多了一定会流鼻血的。
我连忙匆匆跑进家,将宵夜塞进冰箱,就奔进浴室冲凉降压去了。
一个凉水澡冲下来,出来时已回归神清气爽,我擦着湿漉漉的鬓发,拐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根削好的甘蔗,张嘴就是一口,冰冰凉凉的甜到心。
咦?刚走进客厅,我就愣住了,坐在那套法式沙发上,正酝酿君临天下气势的人,不正是冰山吗?
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墙上的挂钟。
好像我洗澡不过只有十分钟吧,他这么快就搞定了?还是……根本就没做?
想想刚才那女孩一脸的春意荡漾,我就万分同情她,看来冰山无法满足人家,怕是又要散伙了。
见我慢悠悠踱进来,冰山的眼神在我身上定格,不好,心跳又加剧,死狐狸,现在发魅功有什么用,刚才本事都到哪去了?
「你有话跟我说?」见我坐在对面小板凳上啃甘蔗,冰山沉不住气,先发了话。
看来死狐狸还是有点儿功力的,居然知道我有话要对他讲。被一对冰柱紧盯,我有些尴尬,毕竟那种事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先放下正在啃的甘蔗,酝酿好感情,我咳了两声,开始发言。
「那个,冰山……」
不知是不是最近心里嘀咕的次数太多,就这么顺口叫了出来,听了这称呼,冰山一阵冷笑。
「呵,会起外号了!」
脊背有些发凉,我连忙进入正题。
「刚才你跟那女生……」
万年不化的冰封表情露出一丝嘲讽。
「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怎么这话听起来像是早就准备好来堵我似的?我推心置月复地跟他讲:「别生气,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你怎么说也是大学教授,还是注意点影响比较好,晚上周围遛狗散步的人也不少,街灯又那么亮,你跟女朋友在外面上演十八禁,不觉得有伤风化吗?」
冰山脸上似乎被人闷了一老拳。
我再接再厉。
「从车到家里不过几步路,你都是成年人了,不会性急到连那几步路都不愿走吧?要是真着急,外面有很多情人旅馆,可以就地解决……」
冰山像是吞了一大口绿芥末,整张脸都变得绿油油的。
「还有,招惹太多女孩子,不仅对声誉不好,还容易得性病,我觉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
冰山的脸由绿芥转为炭化,从齿缝里挤字。
「我才三十四!」
「噢,都已经三十四啦,那更要结婚趁早,否则不利于女方受孕……」
绝对不是错觉,室内温度正在急速下降。我有说错话吗?大家同室居住,提个建议没什么吧?
「对了,冰山,你怎么这么快?」
其实这才是我最想问的,见他没明白我的话,我立刻凑上前解释。
「你们刚才有真枪实弹的做吗?这么快就完事了?你不会有……那个……早泄?小雨他爸是中医,要不要……」
「班龙!」
突然发现冰山的脸色很接近调色板,七荤八素的颜色全都占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立刻向后急退,谁知还没等退到安全距离,就觉腰间一紧,被他跃上前扯住狠狠摔了出去。
呵,没想到冰山功夫这么棒,我的跆拳道也练了十几年了,居然被他一招擒住。
还好我反应快,被摔出的同时,一个后翻,运劲道于掌上,以掌撑地,稳稳跪伏住。
这pose很帅吧?我以前经常用来钓女孩的。
「从今天起,零花钱取消,电器禁用!每天地板拖三遍,玻璃擦三遍,早晚给我的三部车洗车,擦车一次!」
扑通……手没撑住,我嘴啃泥扑倒在地。
天底下还有比我更倒霉的神仙吗?只是撞了一下车,怎么就把自己撞进了奴隶圈里?人家菲佣还有薪水拿,可我整个是白干!让我死吧……
冰山的话最终并未成行,起因是他夜间肚子饿的时候,看到了我为他准备的宵夜,于是当即将不平等条约放宽,零花钱也照给,只是少了个零头。
好笨,早知道一包随意打包的宵夜就能让冰山回心转意,我为什么不打包贵一点儿的呢?现在就只能在强权下苟延残喘……
关于那晚冰山的古怪行径,我一直迷惑不解,因为ABC说过,冰山从不带人回家,那是唯一的一次,因为那个漂亮女孩再没出现过,看来人家知道他有问题,把他甩了。
失恋综合症加更年期,冰山压榨我压榨得更加惨烈,他从小雨那里听说了我的外号,便把每次中彩券的零头给我,说是求个彩头,小气的狐狸,那个位数的零头都不够买根棒冰的。
大学的自由时间很多,不过这跟我没什么关系,除了偶尔去打打拳,参加一些社团活动外,我几乎都是准时回家,任劳任怨地做我的全职菲佣,连找心月狐也只是在逛超市时顺便看看,希望能碰上心动之人。
不过很遗憾,我发现自己除了给冰山度气外,就只有爬楼梯才会心跳加剧。
唉,低头拼力擦车,心里第一百二十次为自己哀悼——天悠悠,地悠悠,菲佣何时休?
这晚打完拳回家,冰山正坐在客厅里看节目,见我回来,他把遥控一丢,斜瞥我。
「过得挺自在。」
早对这副阴阳怪气不感冒了,我嗯了一声,便去厨房找甘蔗。
冰山紧跟过来。
「以后少去找阮兰,这样明目张胆地追老师太不象话!」
我啃甘蔗的动作微微一滞。
我哪有去找阮兰,都是她主动来找我的好不好?我还想躲开她呢,一触到她身上的气息,我就很不舒服。
难怪这几天冰山老是一副千古不化的脸孔,盯我的眼神也像激光扫描,原来他在吃醋。
「冰……」
见他脸色不善,我及时悬崖勒马,凑上前,讨好地拍拍他胸口。
「老大,你别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欢阮兰,不会跟你抢的,你岁数也不是很大,要对自己有信心,我挺你!」
冰山的脸有些青油油。
「我喜欢她?」
我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别不好意思啦,阮兰也喜欢你,她找我其实都是为了打听你的事……」
话没说完,我就被冰山提着衣领拎出了厨房,架到墙边。
他看着我,深邃的眼里波澜不惊。
「阮兰都问你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打听你的喜好娱乐啦,平时的交际……」糟糕,我的狗腿好像用错了地方。
奇怪,冰山最近不是经常跟阮兰约会吗?有几次我还见他们在教员室聊得很开心呢,冰山笑得那才叫天怒人怨,现在却对我一副晚娘脸,两面派的坏狐狸……
听了我的解释,冰山的脸色缓和下来,哼道:「再多嘴,踢你出门!」
强权之下,我点头似啄米。
唔……
只顾再次为自己的多嘴哀叹,冷不防冰山一个俯身上前,将唇按在我唇上,让我接下来的呼气毫无保留地都度进了他的嘴里。
仙气不可以随便乱度的。
想挣扎逃开,双肩却被他紧紧扣住,还把舌尖伸进来大肆搅动。
「我心口有点疼,可能病又要发作了,帮我度气!」
想起那天冰山疼痛难禁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挣扎。
其实度气治标不治本了,而且,笨蛋狐狸,这叫接吻,不叫度气!
「小龙,你才是无心之人……」冰山吻着我,轻喘着说。
没空听他废话,我已被那个吻弄得醺醺然,有些站立不住,哪有力气给他度气,我自己现在已是自身难保——严重缺氧,无法呼吸。
冰山的吻技绝对一流,可两个大男人接吻很奇怪啦,他平时桃花也不少,怎么连度气时都不肯放过呢?
结论只有一个——狐狸果然是的。
「你口里好甜,是因为总吃甘蔗吗?」
是啊是啊,口里全是蔗糖,再吻下去你一定长蛀牙。
眼前晕忽忽的,只觉手被牵动着,顺冰山的腰间直到后臀,然后再向下……
耳边传来极近魅惑的引诱,跟平时冰得掉渣的声音完全不同,是种带着磁性的低沉男中音,悠悠荡荡的,震得我的心一阵酥麻。
「你不是很想模吗?那就一次模个够吧。」
模……模……模什么?
神智突然清醒过来,我睁开迷蒙双眼,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靠在了冰山的怀里,手还很暧昧的放在他臀部下方,再对上他的眼睛,我的心有一瞬间的停滞。
这次绝对不是幻觉了,冰山的深幽黑瞳里溶出银银之光,魅惑妖异的光芒如柄利刃,直穿人心扉,他身后笼起淡淡银烟,烟气缭绕,回旋出各种奇异字符。
屋外突然传来魑魅游魂的兴奋嘶叫,妖气争先恐后从窗子缝隙处冲进来,直逼到近前。
我忙将冰山挡在身后,冲向妖气中间。
「退去!不许碰冰山,他是我罩的!」
我有罡气护体,一声喝出,佛珠金光顿现,妖焰被击得支离破碎,尖叫着四散而出。
「小龙,你怎么了?」
冰山被我弄愣了,从后面将我紧抱进怀。
那胸膛宽厚结实,不过老大,这动作很暧昧啊你知不知道?
我挣月兑了和冰山的亲密接触,向后退到安全距离。
「嘿嘿,我有阴阳眼,这房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劝你最好搬家。」
冰山翻脸比翻书快,已恢复了他的千里冰封,只是冷笑。
「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何要搬?不干净的东西?哼,活着我尚且不怕,更何况是死的?」
这人果然够跩,估计那些阴气还没靠近他就被冰封了,难怪有句话叫鬼也怕恶人,冰山简直就是恶人的形象代言人。
周五下午,我一下课就去找冰山,谁知刚跑到教员室门口,就听里面传来阮兰的声音。
「天行,朋友给了我两张美术馆的票,我们一起去吧?」
美女相邀啊,快去快去!
我正为自己接下来的自由时间感到开心,就被冰山言简意赅的回答给挡了回去。
「抱歉,我要带小龙去医院,下次吧。」
「你对小龙真好。」
「那个小笨蛋家事做得还不错,他要是病了,另请人还要花钱。」
死狐狸,我就算生病,也绝对是被他压榨病的。
阮兰出来时脸色很不好,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看——情敌?
冤枉啊,我跟冰山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我只是个被压迫、被奴役的倒霉小财神而已。
去医院只是个借口,我上了车,才知道冰山是要带我回家,因为小雨告诉他,我爸妈已经回来了。
死小雨好像没搞清状况,那是我爸妈,又不是冰山的,干么要汇报给他?
这种牢骚也只敢在心里发发,嘴上问:「我怎么不知道?」
「我知道就行了,去你家把你的事给你父母说一下。」
拒绝行不行啊?人家还没在空调房里住够呢。
而且,冰山这人虽然霸道一点儿、小心眼一点儿,但不小气,我想吃的想要的,他都会满足我,还有空调作用……要被踹出门了,突然发现狐狸的好处多多。
心里有点儿小郁闷,我啃着甘蔗,乱找话说:「冰山,阮兰长得漂亮,家世又好,你到底喜不喜欢她?」
冰山静了一下,淡淡道:「她是很漂亮,可漂亮的背后藏着什么没人知道,对我来说,喜欢的感觉已经很遥远了……」
我眨眨眼,福至心灵。
难道心月狐星下凡是因为阮兰?
回头让小拂去查查他们是否有宿缘,给他们缠上红线,也算帮冰山一把,等他夙愿一了,自然就会乖乖跟我回天庭报到了。
而且,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如果不适当发泄一下,很容易心理扭曲的,我可不想做被殃及的小池鱼。
只是,这曲天仙配跟乾坤异变有什么关系?
「在想什么?」
一只大手伸过来揉揉我的头发,我连忙摇头,要是被冰山窥出心事,那伸过来的绝对就是九阴白骨爪了。
进了我家,冰山很热情地跟我爸妈打招呼,那熟络程度让我怀疑这狐狸是早有预谋的,光是他堆起的笑就让我毛骨悚然,冲我对他劣根性的了解,这糖衣里面包的肯定是定时炸弹。
冰山把带来的礼品和一个厚厚的礼金包给我爸妈呈上,并将我出车祸的事情原委解释了一遍,最后说,作为补偿,他会负责我在大学的生活食住及学业成绩,以表示他的歉意。
这说词大出我的意料,还以为冰山是要送我回来,没想到他是来签卖身契的。
看那礼包的厚实程度,我确定自己被卖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两百。
心里居然很开心。
果然我爸妈听了这话,嘴巴乐得合不拢,有人管吃管住,还负责学业,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
老妈跟冰山说着客套话,说我顽皮任性,又难管教,希望他多多包涵。
冰山看了我一眼,说:「没有,这孩子还满听话的。」
「千万别惯他,失忆也不是什么大病,他要是不听话,就别给他甘蔗吃,那是他的命,一天不吃都不行。」
钱字当头,老妈卖我卖得痛快。
「还有,家事都交给他做好了,这孩子虽然调皮,干活倒是把好手,还会些拳脚,平时还能帮你看门。」
面对大学教授,老爸这个小学老师脸上写满了崇拜二字,赶着把我打包送人。
突然发现世上还是冰山最好,至少他没把失忆当小病不给我治,更没把我赶到小狗屋给他看门。
呜呜,冰山,我决定把自己卖给你了,跟我爸妈相比,你简直就是菩萨转世。
冰山则继续扮演他大学教授的谦和形象。
「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小龙的。」
脊背发凉,我偷眼看冰山,他也侧头看我,四目相对,我在那目光中捕捉到两个字——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