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呢?今天的例会怎么没看见他?”沈嘉华低头一边看着这几天来的损益报告,一边问着新的总裁秘书李爱玲。
“我刚刚还看到江总的,也可能是有事吧!”李爱玲也不知道。
“对了,这两天没有人进到总裁室里面吧?”沈嘉华担心有人会潜入温靖芝的办公室,藉机盗取资料。
“没有,我已经把总裁办公室的门锁起来了,除了昨天有人进去打扫……”
“打扫?”沈嘉华的脑袋里立刻拉起了警报。
她想起了何聿平昨天给她看的那份资料。
“昨天不是打扫的日子啊!”
“是吗?可是那个阿婆说……”李爱玲也想起来了,昨天根本不是打扫日。“沈小姐,怎么了吗?”
“算了,这件事我自己处理就好。”沈嘉华匆匆地看完损益报告后,急急地走进温靖芝的办公室。
“沈小姐?”李爱玲站在门外不安地问。
“没事,我只是看看有没有出什么问题。”沈嘉华环视办公室一周,没看见有什么异常的现象。
“没事了,把办公室锁起来吧!”
“志成。”蒋依莲抱着一堆公文夹,走进江志成的办公室。
“有找到什么东西吗?”江志成焦急地看向蒋依莲,示意她把办公室的门锁上。
“哟!这么急?”蒋依莲慢条斯理地走到江志成的办公桌边。“人家这么帮你,难道你一点表示都没有?”
“依莲,”江志成的脸色一僵,随即又堆满了温柔的笑容。“你怎么这么说,我做这些事是为了谁?当然是为了你啊!”
“哼!男人,嘴巴上说得好听,心里头只是想利用人。”蒋依莲轻捶了江志成一记,把手上那张怪异的请帖递给江志成。“算了,谁叫我欠你的。”
“这封请帖有点怪,不过温靖芝就是在那天失踪的,所以,和这张帖子应该有点关系。”蒋依莲对着江志成说道:“其实试一试地无妨,搞不好我们还有机会。”
布莱克心理咨询中……
江志成看着这张诡异的请帖,心里另一个歹毒的计画已经成形。
夜很深沉、很安静。
房间里虽然昏暗,但仍有一盏温暖的灯光。
远地里突然传来一声闷雷,按着灯光便闪了闪,像是叹着气一般,熄灭了。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在黑暗完全吞噬这个房间的同时响起。
才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叶桐,在楞了好半晌之后,才了解到这个声嘶力竭的声音竟然是从枕边人的口中传来的。
“靖!醒醒!靖!”叶桐抱住身边那个僵直冰冷的身躯,企图给温靖芝一点安全感。
叶桐想起了温靖芝来到这儿的第一天晚上,也是这种状况。
温靖芝的口中还是不停地用着小女孩的声音喃喃着,听来像是外星语的话,全身直发着抖,像是快要休克了似。
“靖。”叶桐叹了口气,模黑下床到行李箱边搜出一只手电筒,然后点亮那一个小小的灯泡。
他记得楼下橱柜里有几根蜡烛,不过,还是先把这边的事处理好再说。
“靖,别怕,只是停电而已。”叶桐回到床上,在温靖芝面前晃了晃那个小小的光源,希望能引起她的注意。
“没事了,不要怕,”叶桐揽住那个在昏暗中看来相当脆弱的双肩。“没事了,只是停电而已,待会儿电就会来了。”
也许是因为光源带来的安全感,也或许是因为叶桐的体温所给的支撑,总之,温靖芝终于慢慢镇定下来了。
就像上一次一样,在一阵子的失神状态之后,温靖芝又会到了自己的壳里。
叶桐看着她,本来想要问的问题却一下子全都吞了回去。
“这支手电筒撑不久,我还是去把那些蜡烛全拿上来好了。”叶桐把手电筒让给一脸苍白的她,自己则模着黑,跌跌撞撞地走出房间。
“叶桐……”温靖芝虚弱的声音从毫无血色的双唇间逸出。
“怎么了吗?”叶桐听见声音,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没什么。”温靖芝看着叶桐的背影,声音又更微弱了。“自己小心……”
叶桐有点失望地模出房间,一步一步小心地向笼罩在黑暗中的厨房而去。
她到底是怎么了?虽然知道这不关自己的事,但是叶桐还是忍不住要去想。
会让她这么坚强的人,感到这么惊恐的事情,一定不是寻常的事。
她到底遭遇什么事?
叶桐在黑暗中凭着记忆模索着,终于成功地拿到了放在柜子里的蜡烛和烛台,正要回到房间去的时候,却在楼梯上滑了一下,往下坠落……
原本不安地在房间里等着叶桐的温靖芝,在听见那一串沉重的撞击声之后,连忙冲出房间去看看。
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搜寻着叶桐颀长的身影,最后却只发现叶桐的身躯躺在楼梯问的平台上,怀里还抱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烛妆。
“叶桐!”温靖芝的语气里不再是冷漠的疏离,取而代之的是担心与恐慌。
温靖芝小心地下了楼,一脸慌乱地跪在一动也不动的叶桐身边,试图找到一丝生命反应。
“啊!好痛!”叶桐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皱着眉头揉揉被撞得七荤八素的头。
“你没事,”温靖芝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是没什么事,不过,”叶桐苦着一张脸,撑直了身子。“我的背上搞不好变成调色盘了。”
听见叶桐还有力气抱怨,温靖芝心里的一颗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谁叫你上楼梯不小心?”温靖芝从他手里接过灯,再伸手扶他起来。
“我还以为你摔死了呢!”她心有余悸地说道。
“哦?”叶桐在黑暗中嗅到温靖芝身上特有的花香味,感觉自己又开始蠢蠢欲动。“那要是我真的摔死了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毁尸灭迹喽!”温靖芝一点也不留情地说道:“要我跟一个摔死的倒楣鬼共处一室好几天,我可不要。”
正确地说来,是四天三夜。叶桐在心里补充道。这么算来,连着今天晚上,他们已经共度了六个夜晚。
“真是无情的家伙……”叶桐嘴里还喃喃地抱怨着。
温靖芝八成是听到了,所以一路上楼梯,都只听到叶桐为了拉扯受伤疼痛的的肌肉而龇牙咧嘴的怪叫声。
到了房门口,温靖芝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
温靖芝好像有什么话要对叶桐说,却还是吞了回去。
“啊!好痛!”叶桐狠狠地摔到柔软的弹簧床上,引起了一阵痛呼。
“还是先检查看看有没有其它地方受伤吧!”温靖芝模了模他的头,模不到什么瘀血肿块。“现在就叫成这样,明天你就下不了床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叶桐狐疑地看着她。“你有经验?”
“一次经验就很够了。”温靖芝说起有一次闯了祸,躲到阁楼上,半夜肚子饿,想下来找点东西吃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惨事。
“没想到你也曾经干过这种事!”叶桐听了很讶异,他还以为她从小就这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我也是有童年的。”温靖芝自嘲地笑着说。
虽然她的童年和一般人的不太一样。
叶桐深思地看着她的笑颜,看得温靖芝开始浑身不自在。
“你在看什么?”温靖芝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我脸上有长花吗?”
“没长花,不过好像有写一些字。”叶桐故做认真地看着温靖芝的脸。
“上面好像写著『请看我”……哎哟!……很……很痛耶!”叶桐揉了揉被她“偷袭”的地方。
“我忘了跟你说,你的脸上也有字。”温靖芝对他甜甜一笑。“上面写著『请打我”。”
“你还真是有仇必报耶!”叶桐在嘴里嘀嘀咕咕着一些什么破坏形象、有损威严的的词。
“你错了,”温靖芝提醒叶桐。““有仇必报”才是我维护形象的作法。”
叶桐看着温靖芝的心情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便打算单刀直入地问她那天晚上和今天晚上是怎么一回事。
“靖。”
看着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的叶桐,温靖芝好像也知道他有什么问题想问。
“干嘛?想道歉?这么正经八百的。”温靖芝脸上的笑已经转为勉强,视线也低了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桐知道温靖芝明白他在问什么。
“怎么回事?不过是个恶梦而已……”温靖芝抬起头来,看见叶桐担心的眼神,就说不下去了。
“用不着骗我。”叶桐看过太多人发恶梦的样子,却未曾见过像温靖芝刚才那样的状况。
“如果你是怕我会把你的小道消息泄漏给八卦杂志的话,那你可以放心。”叶桐撇着嘴笑了笑。“这种小钱我不会赚,要嘛!我干脆自己出书……”
“叶桐!”温靖芝看着叶桐,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告诉他。
“其实说给你听也没关系。”温靖芝作了决定以后,整个人便放松了下来。“这种事就算你写出来,大概也没什么人会相信。”
叶桐忍着痛,把温靖芝看来脆弱而无助的肩膀揽进自己的怀里。
“没关系,你就当成是在说故事,说出来就没事了。”叶桐在她耳边说着。“等我们离开了这里,就把这一切都忘记。”
故事的开始是在一个贫穷而宁静的小国家里。
一个叫做雅蒂的小女孩出生在一个华人家庭里,说是个家庭,也不过是由父亲、母亲和雅蒂三人组成的家庭。
雅带的父亲相当年老,辛勤了大半生,好不容易娶了个年轻老婆,最终的目的还是希望像大部分的男人一样,能有个儿子。可惜这年轻的妻子生下的第一胎却是个女的,也就是雅蒂。
因为父亲年纪大了,所以养家的工作几乎落到雅蒂的母亲,和逐渐长大的雅蒂身上。雅蒂从会走路开始,就要跟着母亲去工作。
到了弟弟雅尔出生之后,年仅四岁的雅蒂更要负起照顾弟弟的工作。
母亲出去工作的时候,雅蒂留在家里照顾弟弟,偶尔遇到父亲喝醉酒,嫌弟弟哭声吵的时候,就会打雅蒂出气。
雅蒂虽然小,但是却很早就懂事了,她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好好照顾弟弟的话,等父亲缺钱的时候,就会把她卖了去换酒。所以雅蒂一直很乖、很乖。
直到她五岁生日的那一天……那天一大早,村里的状况有些奇特。
一些穿着奇怪衣服的大叔在外头走来走去,大声嚷嚷着什么奇怪的话。
弟弟的情况也不太对劲,从早上就一直哭,哭得父亲心烦气躁地,也哭得雅蒂心惊胆跳。
“乖乖,雅尔不哭,不哭,快睡觉喔!……”可是不管雅蒂怎么抱、怎么摇、怎么哄,雅尔就是不睡觉,不但不睡,还一直哼哼唉唉地哭着。
“要你照顾个小孩都不会!你是废物啊!再让雅尔哭一声,我就把你卖掉!”昨晚又喝酒喝到早上的父亲,被雅尔这么一吵,就冲着雅蒂大吼。
可是没想到父亲这么一吼,雅尔就哭得更大声了。
“哭!哭!哭!就只会哭!”满身酒气、满眼红丝的父亲一巴掌就把抱着弟弟的雅蒂打到墙边。
“再让我听到哭声就要你好看!”
听到父亲这么说,雅蒂只好抱着弟弟到外头去,只求不吵到父亲。
“雅尔乖乖,不哭喔!不要害姊姊被打……”
雅蒂出来没多久,雅尔就乖乖睡着了,为了怕进去屋里之后又吵到父亲,于是她抱着弟弟在屋子外面绕着。
“雅蒂!你怎么不把雅尔带进屋子里?”母亲刚从田里回来,看着雅蒂带着雅尔在外面乱晃,火气马上就土来了。“你!”母亲一走近雅尔,回身没头没脑地就打了雅蒂。
“妈妈……”雅蒂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母亲狠狠打了几巴掌。
“你是怎么照顾雅尔的?你看,他的头都受伤了!你没看见吗?”母亲指给雅蒂看的伤口,好像是刚才被父亲打的时候,不小心给撞到了。
“你这个赔钱货!你一定是故意的!”母亲以为雅蒂是对弟弟不满,所以趁机让弟弟受伤。“你今天没饭吃了!给我进去。”母亲拎着雅带的耳朵,走进屋里。
“妈妈!我不敢了!”雅蒂看着那个黑暗的角落离她愈来愈近,就知道母亲又要把她关进柜子里。“我会照顾弟弟!我不敢了!不要把我关起来……”
雅蒂求助的眼光看向父亲,可是父亲却只是在睡梦之中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母亲对雅蒂的哀求恍若未闻,打开了空空如也的柜子,就把雅蒂关了进去。
“妈妈开门!雅蒂不敢了!……”雅蒂在黑暗中拍着门,嘤嘤地哭着。
“哭!再哭你就一辈子不要出来!”母亲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理过雅蒂。
雅蒂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这个黑暗得快要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哭累了就睡,醒过来就哭,就这样过了好久好久……直到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屋子上方的梁柱紧跟着爆炸声崩塌,压坏了雅蒂所在的柜子。
雅蒂透过被压坏的门,看见了父母亲和弟弟都倒在血泊之中,触目所及之处都是浓浓的烟和火,浓烟和热气几乎要把雅蒂的呼吸给夺走了。
雅蒂看着眼前的鲜红,开始放声尖叫……
“这里!这里面好像还有人……”雅蒂睁开虚弱的眼睛,只觉得外头好热好热,好像有好多个太阳在外面照着。
“好可怜!这家人都死光了。”
有人!有人在外面……
雅蒂听见外面有个男人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但是她心里只想逃出这令人无法呼吸的地方。
“救我!……救命……”雅蒂拼着最后一丝力量哭喊着,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沙哑,微弱得让人听不见。
“喂!这里还有一个小女孩!”
一个温润悦耳有如上帝的声音,在断断续续的爆炸声音背景下,隐隐约约地飘进雅蒂的耳朵里。
雅蒂撑开眼睛,看见一个男人站在火场里对着她扬了扬眉,开口就说了一大串她听都听不懂的话。只有最后的那一句,他是用她的话说出来的。
“你没事了,我会保护你的。”
“被温杰从那个柜子里救出来之后,雅蒂昏睡了好几天,医生好不容易才把营养不良又严重月兑水的雅蒂救回来。”
温靖芝舒适地嵌在叶桐的怀里,一边听着叶桐的心跳一边说着。
从淡橘色的蜡烛里飘散出来的柑橘香气,让温靖芝平静不少。
“因为雅蒂的父母亲和弟弟都被入侵村子的暴民杀死,就连她自己都差一点被火烧死。温杰没有多做考虑,便决定收养这个瘦弱的五岁小女孩。”温靖芝拼命地想起那段模糊的记忆,却只记得梦里的那一部分。
在温杰回到台湾之前,一直是在那个战乱的国家里从事地下贸易,雅蒂也跟着温杰到处迁移,虽然雅蒂从不开口说话,温杰却好像很喜欢她的陪伴。
“回到台湾之后,因为雅蒂的情况特殊,温杰只有聘请家庭教师来给她上课,却意外地发现,雅蒂的学习能力就像海绵一样,记忆力又强,很快地就进步神速。”
温杰帮雅蒂改了名字叫温靖芝,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般教养。在温靖芝十三岁以前都没去学校上过课,一直到后来,温杰为了她的安危,才将她送到瑞士的学校去念书。
“原来你不是温杰的亲生女儿。”叶桐的脸颊贴着温靖芝柔软的发丝。“真是让人料想不到。”
“当初和温杰一起做生意的那些人,有的已经不在人世了,也有的早就去隐居起来了。”不管如何,总之,温靖芝不管在法律上或是精神上都是温杰的亲生女儿,这对温靖芝来说,就已经够了。
敏感的叶桐听见温靖芝说话的语气,马上就察觉了一件事!温靖芝的初恋不是亚力,她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其实应该是温杰。
那个把小女孩雅蒂从黑暗中解救出来的王子殿下。
“现在还会怕吗?怕黑暗的地方?”叶桐的手自然地环着温靖芝逐渐温暖的身躯,十指与她双手交握。
“一直到温杰过世之前,这个恶梦其实很少出现。”温靖芝现在才发现,这个恶梦是在温杰过世之后才又回到她的生活之中。“可是温杰不在了之后……”
是因为唯一可以信赖的人消失了吧!所以对黑暗的恐惧才会又回到她的心中。
“好了,电力恢复了。”叶桐察觉到昏黄的灯光又笼照着室内之后,便吹熄床边的那盏烛光。“我们也该睡了。”
温靖芝听着耳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竟也就这样沉入梦乡……
沈嘉华从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正好跟江志成擦肩而过。
“沈小姐,”江志成露出了一如以往的“江式”微笑。“和各位股东们的会开得怎么样?”
“托您的福,一切都还顺利。”沈嘉华看着眼前这个一副得志小人样的江志成,也只有微笑以对。
要不是这次温靖芝失踪,他们还不会知道江志成在董事会在股东大会里埋下了这么多颗的地雷,要是温靖芝没在期限内赶回来的话,或许……
不行!温氏这个基业是温靖芝发展到现在这种规模的,她不能让这种家伙耍这种阴险手段夺走它。
“放心吧!身为温氏的总经理,我当然会全力寻找总裁的下落。”沈嘉华只觉得江志成的话中好像有话。“如果找到的话,无论如何,沈小姐您的责任都很快就要卸下了……”
该死!他是怎么查到温靖芝的行踪的?就连她这个号称特别助理、机要秘书的好朋友都没个头绪。
“看来他是自露马脚了。”一声轻浮的口哨声伴随着一个悦耳的男中音在沈嘉华的身边响起。
“这是什么意思?”沈嘉华对着何聿平皱了皱眉头。
“就是那个意思。”何聿平对着沈嘉华微笑着。“你没听他说吗?他找到总裁可能在哪里了。”
“你是说……”沈嘉华希望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亏你还算是总裁特别助理。”
沈嘉华不喜欢何聿平看她的眼神,那就像是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一样。
“我们只要盯牢他,八成可以找到总裁。”何聿平笑笑地加上了一个但书。“不过,那是指“如果”他们的情报是正确的话。”
“这件事我们还是报警处理好了。”
何聿平拦下转身要走的沈嘉华。
“这么急要干嘛?”何聿平眼里的笑意更灿烂了。“我都和你定下“契约”了。这种事,就让我来为你效劳就好了。”
何聿平伸手抽掉盘住沈嘉华一头秀丽长发的发针,一阵清新的香气霎时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这样好看多了。”何聿平着迷地看着顺着沈嘉华脸庞流转的发丝,忍不住伸出手去拨弄它。
“这里是公司,请你放尊重一点!”沈嘉华侧过脸,恰恰躲过何聿平的“魔掌”。
何聿平一点也不以为忤,只是洒月兑地笑了笑。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何聿平无视于沈嘉华杀人般的眼光,顺手把残留着嘉华体温的发针收进口袋里。“你负责让公司正常运作,我负责把完整的总裁找回来给你。”何聿平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把她拉到茶水间狠狠地热吻一番。
五分钟后……
沈嘉华气冲冲地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而何聿平正在向好奇的女职员们解释,他脸上的掌印到底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