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了……”低声下气的乖哄。
“哼!”完全不领情的嗤声。
“是我不对……”再一次,男人的雄风全失。
“哼!”依旧一记冷然回应。
“我以为你早该发现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他以为她是谁?无所不能的天神吗?他才该要好好反省,就连他也欺骗了她!“好吧,是我不对,我不应该隐瞒这么久……”
嗯嗯!本来就是你不对!你该死!
“但是,你身为一个演员,早该察觉到尚武跟一般女性不太一样啊!他说话声音低沉,骨架不如女人纤细……”
听到这儿,孟珞忍无可忍的回过头,“康尚文,你是在跟我认错,还是在替自己月兑罪?你真该死!”
“你终于肯开口跟我说话了。”康尚文到此才稍稍松了口气。
自从尚武是人妖的事实爆发后,她就兀自生起闷气来,对他不理不睬,足足冷战了快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里他低声下气、好话说尽,就是不见她松口应上一句。
这——他总算放心了,她肯开口应声,就表示火气消了不少。
“是是是,我该死。”他笑着让她抡拳捶打,“一切都是我不对,这样你消气了没?”
“没有!”孟珞任他拥抱着,嘴上不饶人,可火气在时间消逝下,亦一点一滴的消散无影,“你不止骗我一次,两次!你骗了我两次了!”
“哪来的两次?”
“你还敢抵赖,第二次我们在校园见面,我改变了装扮……其实那时候你就已经认出,我是那天强吻你的小辣妹了吧?”
“嗯……”他突地低头攫住她的唇,仿效了那日她挑逗他的吻技,直到她不满的伸手拍打他的肩头,这才依依不舍离开她的小嘴,“你是说那天这样的吻吗?”
孟珞喘气咻咻、眼儿微醺、脸儿通红,瞄见他眼底快速掠过的邪气。
天!她当初怎会以为他是个无害人种?他根本就是头披着羊皮的恶狼!
“康尚文,你……你你你……”
“我怎么样?”他挑眉,平日的温吞斯文被魅惑狡狯取代,“怎么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我发现你真的很该死!”她气不过的捏了他脸颊一把,“敢骗我!我可是有仇必报的人!嘿嘿嘿,你就看我怎么报复你!”
孟珞阴笑两声后,随即覆上他的嘴,以娇小的身躯强势的压上他,专心一致地舌忝吻、啃啮他的唇片,满意的听见他发出一记闷声。
她灵巧的小舌趁隙钻入他的口中,挑逗性十足地与他的湿舌交缠,蓄意撩拨出他所有的热情反应。
有如恶魔般的小手,状似不经意的抚上他的胸膛,指尖刻意在他胸前的突出处轻捏了一下,立即感受到他的身躯轻颤了一下。
“珞珞……”他的气息不稳,从她强势的压制动作间,不难发现她的报复意念,“真是……太不公平了。”
“我觉得……”她抵着他的唇,双颊漾着激情红彩,看起来煞是诱人,“这样的复仇方式……再公平不过了!”
总不能一直是她傻愣愣的落居下风,好歹她也要占个上风,让他狠狠摔一跤不可!
女敕白柔滑的小手从他的衬衫下摆钻进,柔女敕指尖触及到他灼热的皮肤,似有意若无意的一阵轻刮,小嘴硬是堵住他不断冒出难以压抑的闷声。
“尚文……”她稍稍退出抚模他的手,扬起得意粲笑,“你喜欢我这样吻你吗?还有……”指尖在他的胸膛敏感处画着圈圈,“你喜欢我这样吗?”
康尚文倒抽口气,深深确认了一件事——
她是上天派来毁灭他的恶魔!她披着俏丽柔美的外表攻占他的心,现在又以暧昧激情的手段狠狠报复他。
“珞珞……”他吐出浊重热息,黑眸蒙上了一层,“你知道吗?有时候你以为你可以把火控制得宜,但却忘记了一点……”
“什么?”她望进他深如泓潭的双眼,险险在他燃着熊熊欲火的注视下,瘫软成灰。
“火会反噬!”
眨眼间,康尚文一个翻转,便将两人的情势给对调过来,他对着她露出惊讶的面容直喷热息。
“珞珞,你瞧!我说的没错吧!玩火者将会被火给吞噬……”他含笑的唇缓缓贴上她的唇,“火是你挑出来的,你要负责……”
“负责什么?”她眼角含笑承接他的深探热吻。
“灭火!”
他强力的侵入她的口,霸气十足的掠夺她口中的每一寸芬芳,让她的唾液中充斥着他的气息,让她的眼、她的心及她的唇,都只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激情狂热气氛逐渐升高,浓重的喘息声大小不一的自唇间逸出,孟珞推拒着他的更进一步,却敏感察觉到他的大手,正隔着薄衫抚弄她胸前的突起。
“尚文……不可以!”
“为什么?”此刻的气氛正好,他不罢手。
“因为……”她感觉到薄衫被他给撩开,灼热的肌肤逐一暴露在空气中,“尚武他……他会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我帮他签了名,当了他的保证人,现在他一定是兴奋不已的收拾行李,准备飞泰国去了。”
尚武说风是雨的性子他还不了解吗?再加上他是个行动派一族,此时此刻只怕人正在急奔机场的途中吧!
“你果然……好有心机……啊!”她话才刚说完,薄衫立即被他给月兑下。
他贪婪地吮吻着她的女敕肤,烙出了一朵朵红花,激情狂潮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窗外落日斜阳洒入,室内早已弥漫浓浓的瑰色旖旎春光,空气中充斥着的气息,男女交缠的身躯、轻呢浅吟已为这片春意画上注解。
“这个温度如何?”他跪在浴缸外轻声细语的问,双眸盈满柔情。
“嗯,可以。”孟珞躺在浴缸里,任他服侍着,身体上的酸痛随着温水的冲刷正一寸寸消退。
康尚文的唇也紧接着印上她的香肩,体贴的询问:“你还好吧?”
孟珞双颊倏地一红,视线垂下盯着水面,“嗯,还好……”
她这副娇羞样惹得他情难自禁,唇凑上她的颊边偷了一吻,“珞珞,你好可爱……”
“别说我可爱!”她嘟着嘴抗议,“我是个女演员,最忌讳人家说我可爱。”
“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女人心当真是难以捉模。
“女演员所追求的是成熟精湛的演技,至于长相,当然希望有人可以夸赞是妩媚娇美,可爱……”她不快地皱皱眉。
“当初我为了摆月兑可爱的形象,可是费了不小心力,我不惜要求大哥帮我拍支记录短片,让他把我女性化的一面给拍摄出来;请求二哥多给我一点成熟的角色让我发挥,好不容易才摆月兑了清纯可爱的形象,所以……你别再说我可爱了。”
“可是你真的好可爱……”他的声音忽地低沉喑哑,注视着她的眸光热烈,“让我看了就不禁蠢蠢欲动……”
俗大的浴室在转眼间漾满了浓郁春情——
喀喀喀……低跟高跟鞋在阴暗的长廊上,敲打出一记记沉重且清脆的声音。
章蕙兰在一扇咖啡色门前停下,恭敬的举手叩门,门内传来一道细柔的询问声。
“是谁?”
她沉吟一会儿,才开口表明身份:“妈,是我。”
咖啡色门扉霍然敞开,一位笑眼咪咪的中年妇人带着热切欢迎她,“蕙兰,你来啦!快,快进来,昨个儿你父亲托人从杭州为我带了龙井茶,我们一起来尝尝味道如何。”
“妈……”望着她和善热络的侧脸,章蕙兰不知该如何开口向她说明。
“怎么了,你今天看起来一副不太快乐的模样。”察觉到她的异状,梁梅子关心的追问:“不会是你康伯伯又给你排头吃啦?他也真是的,你是个女孩儿家,别净把重任往你身上揽嘛!”
“妈,不是的,我只是……”章蕙兰眨下眼,“我今天来是想要告诉您,我让您失望了。”
一阵沉默在空气中飘荡。
梁梅子缓缓露出一丝苦笑,“是吗?不过我一点也不意外,那孩子平日看起来好说话,但是他的性子可强得很,他到现在才跟整个家族耍脾气,也着实晚了些。”
“妈,是我无能,尚文不肯回来泰半是因为我……”
“傻孩子,不要把所有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其实你没有错,犯错的是这个封闭家族,先是尚武离家出走,然后是尚文……我只能说这个家族势必要有所改变了,只是你康伯伯跟其他长辈们都冥顽不化,不愿接受改变的脚步——”
两个儿子相继出走,她曾经想过究竟是哪儿出了错,还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犯了什么错,导致两个儿子宁愿与康家断绝关系,也不愿意回来,尚文还情有可原,但至今仍教她牵挂的,便是年轻便离家的小儿子……
“唉——”梁梅子吐出长长的叹息,“以前我一直以夫为天,总认为他的决定不会有错,但如今……我只想要尚文、尚武都回到我身边……”
“如果一切都改变了,那么……我就再也不会是康家未来的媳妇了。”
章蕙兰心里也清楚,家族不该再故步自封下去,所有人都必须面对社会及世界都在改变的事实,只是长辈们都希望能够完全将先祖及传统保存下来,所以一直与康家唇齿相依的章家,也跟着封闭了一切。
梁梅子温柔的握住章蕙兰的手,“蕙兰,当我的女儿不好吗?你等于是我一手拉拔长大的,当然曾私心的希望,你可以顺理成章成为康家媳妇,但是如果不能……我还是当你是我的女儿。”
“妈,我……”章蕙兰姣美的面容写满了不甘及失望,“您应该知道我对尚文的心,打小起我就认定他会是我的丈夫,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但是现在……”
“现在不一样了。”手抚上她的后背,梁梅子如母亲般的安慰她的伤心,“蕙兰,以前我跟你一样,总是自私的认定一切,也心甘情愿接受丈夫的安排,但是我又得到什么?我失去了两个儿子,现在我不想连你也失去。”
“妈……您不懂……我不想失去尚文,我认识他一辈子,对他付出了一辈子的情感,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为什么那个戏子能、我却不能?”
她不服啊!她怎么也无法承认尚文的心不在她身上,甚至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蕙兰,你冷静一点。”梁梅子拥抱住她,平抚住她激动的情绪,“听妈说,不要勉强自己去强求一段感情,这样只会苦了自己,何必呢?你应该要试着改变自己,试着走出这个封建的家族,你还年轻,还有许多美好日子,你会再遇到一个比尚文更好的男人,你一定会的……”
“妈……”听着梁梅子的细言慰语,隐藏于章蕙兰内心的丑恶念头,似乎在这一刻得到宣泄管道,“我是个卑劣的人,我不止想过一次想将他们拆散,我知道我有这个力量,我也知道我绝对可以让尚文回到我身边……”
“但是你什么也没做不是吗?”梁梅子顿了顿,不禁为她心疼起来,“蕙兰,你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孩子,我只求你一件事,离开这里吧!就像尚文尚武一样去找寻自己的天空。”
“不要把你错误的想法灌输给蕙兰!”
这隐含怒气的男音自门外传入,梁梅子及章蕙兰纷纷偏头过去,见着一张严肃冷沉的面容。
“爸……”章蕙兰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下。
“蕙兰,你先出去,我有些事要跟你妈谈一谈。”
章蕙兰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梁梅子,又有些畏惧的看了他一眼,“爸,妈她……”
“别说了,我的丈夫不会为难我的。”梁梅子拍了拍她的背,“你先下去吧!不用担心我。”
在她再三保证之下,章蕙兰这才离开了房间。
她一离开,梁梅子便忙碌地泡起茶来,“天龙,这是杭州产的龙井茶,你尝尝。”
悉心泡出一杯热茶,她端着杯子递给他,笑脸盈盈的指示他坐下,“别净站着跟我干瞪眼,这儿不是没有椅子可坐,想说什么话就坐下来跟我说吧!”
康天龙脸上掠过一抹不自在,却维持严然表情入座,顺手接过她所冲泡的热茶。
“你刚刚跟蕙兰说些什么?”无法忍受沉默气氛,他扯着嗓子质问。
“你刚刚不都听到了?我在鼓励她离开这个封建家族。”无惧于他的威势,梁梅子坦然以对。
“胡闹!”康天龙气恼的一喝。
“我才没有胡闹!”她抬眼与他肃然目光对上,温和的神情顿变,“失去尚武时我还不觉得,但是当尚文出走时,我就发现了一件事——
康家的传统对大家而言是种负担,封建式的家规更是逼得年轻一代透不过气来,为什么你就不睁开眼看看这个新世界?别一个劲儿的坚守原则、巩固传统!”
“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吵架。”
“自从我失去儿子后,我每次一见到你就只想吵架。”过去她太被动顺从了,现在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康天龙充耳不闻,啜了口热茶表明他的来意,“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尚文在外头太过胡闹,他竟然跟一个戏子闹出了同居的新闻,我不能再漠视下去。”
梁梅子耸了一下肩,“你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一记冷眼扫向她,“我就拿他怎么样给你看!你们母子三人个个跟我闹反叛,我就让你们知道我也是有脾气跟尊严的。”
“这一点我再了解不过。”
“你!”他一个拍桌起身,瞪视着她良久,这才颓然的垂下双肩,“你自己多注意一体,尚文的事我自有分寸。”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连忙追问,却只见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边。
梁梅子似有所悟的拔腿追了上去,不死心的探问:“天龙,你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真是烦!”康天龙只有别扭的一声回话。
“天龙……”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