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记石破天惊的吻。
没有感到甜蜜,或者恶心,更别提什么肉欲的高涨。
只有一种感觉:惊骇——空白——爆炸。
司徒炎恩放荡这么久,和十几个或者几十个女人上床,哪怕是第一次的初夜的感觉也不会如此强烈。
这种强烈的冲击让他在罗熙阳离开了很久仍然无法回魂,如果说现代人还不懂得什么是同性恋,那铁定是白痴。可是,但是,只是,司徒炎恩从来没想过自己是,更没想过罗熙阳……
蓝的天,蓝的海,难为了我和你。什么天地啊!四季啊!昼夜啊!什么海天一色、地狱天堂、暮鼓晨钟,AlwaysTogether,ForeverApart。
睡不着的夜,醒不来的清晨,难道,难道,难道都是为了得到这种感觉?
司徒炎恩怔怔地坐在床上,怔怔地看着罗熙阳。
为什么?
罗熙阳的手指擦过他的嘴唇:“怎么样?感觉很棒吧?”
罗熙阳自得的笑容让司徒炎恩迷惑,他那种轻佻与熟练的样子,好象习惯了与男人亲吻一样,这样的感觉让司徒炎恩的心情越来越恶劣,他开始厌恶这个笑得灿烂实则阴暗无比的家伙。
“炎炎,你的眼神怎么那么远?你在想什么?”罗熙阳的两只手绕过他的肩,搂住他,用头发摩挲他的颈项,低低地问着。
司徒炎恩能感到自己心跳的速度加快,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升高,而环绕着他的罗熙阳让他的心里越加迷惑。
TOUCHME,LOVEME,KISSME,不管你是谁,只要你爱我,只要能让我重新感到幸福……
“为什么?”他问,茫然地问。
“什么?”罗熙阳反问。
“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懂么?”罗熙阳的眼睛很明亮,他的眼睛好象一直都很明亮,一直明亮地追逐着司徒炎恩的身影。
司徒炎恩摇摇头。
罗熙阳叹了口气,目光中的光泽黯淡下来,随即狡黠地一笑:“你不懂么,所谓的公子,就像玩游戏一样,是需要不停地升级的,否则慢慢就会变得乏味,目前对我来说,PlayBoy的顶级标准就是:男女通吃,俊男美女统统不放过!”
God!
这样的答案比那记亲吻更让司徒炎恩震惊。
他的下一记动作就是本能地挥出拳头,仍然打在罗熙阳的鼻子上,鼻子开始流血,他却不再为他善后,转身走进浴室。
目睹他因为生气而显得决绝的背影,罗熙阳再次叹口气:笨蛋,如果不喜欢,怎会亲吻你?
八嘎!
◆◆◆
一个吻,极轻,极淡。
一个吻,很重,很浓。
轻的是动作,淡的是触觉。
重的是冲击,浓的是记忆。
一个吻就这样封锁了司徒炎恩放荡的岁月,就这样结束了他的堕落时光。
在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三天三夜之后,司徒炎恩终于去上学。
早晨六点起床,半个小时晨跑,吃饭,去学校,上课,午间休息,再上课,放学,温习功课。
好象被病毒侵犯的电脑,在装上杀毒软件之后,一切功能会恢复正常,司徒炎恩又成了‘司徒炎恩’——那个曾经是女乃女乃眼中,老师眼中,邻居眼中接近十全十美的乖小孩、优等生。
真的完全恢复原状了么?
当然是骗人的,司徒炎恩知道自己改变了,改变的不仅是丢失了的纯洁,还有很多很多细微末节,看大街上风姿绰约的女子时,再也不是憧憬神秘的目光,而变成了一个挑剔的男人的目光,他知道这些女子是怎么回事。
这些改变也就罢了,这是每个雄性人类必然经过的进化过程,是一个从男孩到男人的过程,只不过他的进化比同龄人提前了一点罢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看男人的目光也变了?
走在大街上,甚至校园里,那些花花绿绿娇悄可爱的女人女生全成了陪衬的风景,而进入眼帘的往往成了英俊的男人漂亮的男生,怎么了?为什么?
甚至,甚至吃饭的时候,看到罗熙阳花瓣一样嫣红的嘴唇,他都会想入非非,看着看着竟然就发呆了,那嫣红的花朵是如此的诱人,如果细细的品尝,会是怎样的滋味呢?
罗熙阳神秘地朝他眨眨眼,他的脸不争气地胀红起来。
司徒爸爸奇怪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他闷闷地回答。
罗熙阳笑起来:“叔叔,咱们家炎炎思春了。”
“你才思春呢!”他生气了。
司徒爸爸笑起来:“我不反对你学习期间谈恋爱,但是千万把握好尺度,爸爸信得过你。”
“爸,你就听他胡说八道!”
“我知道阳阳关心你。”
“他关心我?!”司徒炎恩冷笑,“他不给我添乱我就谢天谢地了。”
罗熙阳叹口气:“看看看,全天下都看得出我关心你,只有你这个薄情人不领情。唉!唉!唉!叔叔,你看我多惨,想做个哥哥都做不来,没人把我看眼里。”
“哈哈……”司徒爸爸笑起来,“炎恩很像我,拙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越是在乎的人,往往越是冷淡,总有一天他会吃苦头的。”
罗熙阳一笑,不再贫嘴。
司徒炎恩狠狠地瞪着他,有股把他咬碎吞进肚子里的冲动,这个臭家伙,有哪一时哪一分哪一秒像个哥哥了?他全身每根骨头每根毛发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都充满了欠揍的病菌,看见他,司徒炎恩就想冒火。
罗熙阳,总有一天会狠狠教训你一顿,走着瞧!
◆◆◆
司徒炎恩翻阅了很多资料,当然,顺带也研究了一下世界上美男子的发展简史,包括引发特洛伊战争的帕里斯,被人围追看死的卫王介等等。
(事实证明,追星族绝对不是现代的产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极为流行了,你想想,现代还没听说过哪个明星被追星族看死,而那个的卫王介居然因为太美,而被他的追星族给看死,厚厚……)
司徒炎恩想证明自己不是有那种嗜好的人,可是,越看这些美人的图片,越来越觉得和一个男人亲热也未尝不可,或许会更刺激。
这样看着,这样想着,他竟越来越饥渴,欲求不满像涨潮的海一浪高一浪得卷来,搅得他日夜不得安息。
伴随产生的是一种不安,对前途的极度不安,不安达到极限时就会脾气暴躁,自然,这些怒气都迁移到了罗熙阳身上。
那是周末的晚上,罗熙阳借口几何题做不出来,软缠硬磨司徒炎恩给他讲解。
再难的几何题到了司徒炎恩那里都变成了小儿科,无论是立方体还是不规则图形,他都可以轻松解出答案,如果人性也像数学题这么简单多好?
一开始还有些不耐烦的司徒炎恩最后竟慢慢地沉迷进去,他一直是个好学生,之所以倾心学业是因为学习可以带给他成就感和快乐,发现罗熙阳几乎是一问三不知,他决定从基础课给罗熙阳进行恶补,那些公式啊定理啊,全部演练一遍讲解清楚,并配合着练习题进行下去。
罗熙阳还算开窍,只要他讲一遍,自己便能做出练习题来,这让司徒炎恩很是满意,还不时夸赞他两句。到最后司徒炎恩决定再来一个大串联,把今天所讲的内容进行了系统归纳,并且亲力亲为地给罗熙阳出了一些模拟题,准备让他明天做。
等他辛辛苦苦把这些做完,长舒一口气:“好了,只要你能把这些题都做出来,考试得满分都没问题……喂?”
趴在桌子上的罗熙阳竟然睡着了?!
罗熙阳趴在桌子上,还留着口水,一副傻瓜的模样,只是那张脸很小,秀气的眉,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唇,纤小的下巴,黑发有一绺垂到了眼帘上,在灯光下留下淡淡的阴影。
原本勃然大怒的司徒炎恩放下了挥过去的拳头,叹了口气,从床上扯来毛毯给他盖上,然后自己去洗澡。
等他洗完,罗熙阳仍然在睡,他有些恼怒:“喂,去你自己屋睡。”
罗熙阳动也不动。
司徒炎恩弯腰抱起他,发觉他并不是很重,有些意外,本以为男孩子即使长得再清秀,骨架还是在的,没想到罗熙阳还真是羽毛做成的。
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看看怀中呼呼傻睡的司徒炎恩一时间心念千折百转,鬼使神差地居然又拐回来,把他丢在了自己床上。
从女乃女乃去世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同床过,这样看着他,竟别有一番滋味。
月光透过窗帘朦胧的笼罩在地板上,快到暑假了,天气有些热,司徒炎恩躺在床上微微的有些出汗,于是下床到窗边推开窗子,窗外,路灯孤单的立着。
司徒炎恩转过身回头,罗熙阳安静的睡在那里,毛毯没有盖好,斜斜地搭在身上,露着大半个身子。他的胸膛平稳的起伏,微微反射的灯光和月光,让司徒炎恩有片刻的晕眩,心跳的厉害。
这美好的,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的美好的男人的身体,眼前闪过以前看过的无数性感男人的身体图片,这种闪动让他的身体里压抑已久的一阵阵冲动起来。
他走过去,轻轻地拉开毛毯,罗熙阳稍微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轻微的鼾声,便没有了任何反应。
司徒炎恩的呼吸一点点加重,他试探着一点一点触动眼前的身体,那种凉凉的,充满弹性的感觉仿佛触电一般传遍他的全身,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阵阵的蠢动着,肿胀得难受,忍不住大了胆子抚摩他……结实的胸膛,光滑而充满弹性的肌肤,完全不同于女人的感觉,两粒小小的在他的触模下逐渐坚硬,月复肌虽然因为睡眠而放松,却还是能够感觉得到,不敢动他的内裤,只隔着那层布模了模,就在犹豫要不要把他剥干净,司徒炎恩忽然感到身体一阵痉挛,两腿间一股液体狂喷而出,他竟然射了?!
罗熙阳翻了个身,侧了过去,司徒炎恩以为他醒了,心里一颤,忽然惊觉自己正在做什么,不由眼前一黑,一下子呆住,一颗心空落落的便再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以落脚。
司徒炎恩辗转了一夜,总觉得偷了人家什么宝贝似的,惴惴不安。
这种不安还生平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生活里,所以,他更加感到不安。
果然,罗熙阳是他的噩梦,是魔鬼,总是搅得他坐卧不安。
第二天,罗熙阳的神色很正常,依然嘻嘻哈哈,这让司徒炎恩松了口气,昨天晚上他应该没有发觉吧?
上学的路上,罗熙阳凑到他的耳朵边上说:“我觉得你今天特别漂亮。”
司徒炎恩的脸色一红,然后火气再次上升,他怒视着诡笑着的罗熙阳:“你怎么废话这么多?”
“废话是人际关系的第一句,Youunderstand?”
“我们有什么关系吗?”司徒炎恩冷笑着反驳,心底却有些发虚。
“俗话说的好啊,先下手遭殃,后下手更遭殃,我一定要钓到你。”
“钓——到——啊?你在胡说什么?”司徒炎恩的声音更大,心底却更虚。
“昨天晚上很爽吧?”罗熙阳的笑脸越发诡谲,活像只偷腥的猫,眼神很无辜,表情很无奈,全身都很欠揍。
司徒炎恩的脸可以烤鸡蛋了,他傻傻地站在那里,张大着嘴巴,半天无法找到一个合适的表情
替换目前尴尬的模样。
罗熙阳拍拍他的肩膀:“安啦安拉,我又不会告你性骚扰,再说,我也蛮享受的。”
司徒炎恩很想扁人。
罗熙阳继续说:“我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的理想是钓遍天下美女帅哥?美女呢,呃,对,美女就像花,每朵都具有不同的香气与姿态,这个,你我都有经验了,就不必赘言了吧。帅哥,你知道帅哥像什么吗?”
司徒炎恩下意识地摇摇头。
“帅哥就像咖啡。”罗熙阳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
司徒炎恩怔了一下,对他这个比喻不置可否。
“那那那,coffee这个词出自希腊语,意为‘力量与热情’,是不是和男人给人的感觉很相似?它最早在伊索比亚草原被发现,公元六世纪,有个阿拉伯牧人发现自己的每只山羊都非常兴奋,后来观察到它们是吃了一种红色的果实,牧人自己也尝试了一下,结果煮过的果实芳香袭人,而且让人精神振作,正好穆斯林因为教义禁酒,缺乏提神饮料,就把咖啡加以推广。后来,咖啡随着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的西征传到欧洲,起初它被基督徒抵制,说是‘撒旦的饮料’,要求禁止。可是法王克雷门八世却说:‘虽然是恶魔的饮料,却是美味可口。此种饮料只让异教徒独占,殊是可惜。’于是教皇亲自品尝,并为之倾倒,嗣后就下令定为基督徒的合法饮品。”
“可是这和帅哥有什么关系?”司徒炎恩依然紧锁着额头,也许真被罗熙阳说对了,他就是个别扭的小孩,虽然对罗熙阳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却故意装做一副漠然的样子。
“男人之间的爱,被称为恶魔的嗜好,你难道不觉得和咖啡的命运一脉相承吗?”罗熙阳白了他一眼,怀疑他是不是如想象中那么聪明。
“我不喝咖啡。”司徒炎恩闷闷地说。
“哦?”
“那会让我睡不着。”
“你真纤细。”罗熙阳发出长长的感叹,却怎么听怎么像取笑别人。
司徒炎恩继续瞪他,他摆摆手:“我看你是不敢喝,怕喝了上瘾,就像——”
“就像什么?”
“就像和男人SEX。”
“去!”司徒炎恩踹了他一脚,他笑着跳开。
“帅哥要分各种类型,这也像咖啡,以咖啡家族的顶级标准来说,有蓝山、曼特宁、摩卡、巴西、哥伦比亚等,以我来说,以蓝山为最佳,牙买加蓝山咖啡风格细腻,优雅精致,具有贵族口味,口感香醇精美,完美调和酸、甜、苦诸味,被尊为顶级中的极至,帅哥中的极至以此为标准。”
“你喝过?”
“我看过。”
“切!”司徒炎恩嗤笑起来。
“你知道咖啡和星座也有关系哦,对了,你是什么星座来着?呃……双鱼座是吧?我想想……哈哈,双鱼座适合的咖啡是温和的法式牛女乃咖啡,噗哈哈……真适合你温吞吞的个性!”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司徒炎恩不屑地回。
“知道我是什么星座吗?”罗熙阳眼巴巴地看着他。
“摩羯。”想考他的记忆力吗?哼!
罗熙阳松了口气般,笑起来,阳光灿烂:“对!我就是拥有与众不同的坚毅品质,持身严谨,脚踏实地的摩羯座!最佳饮用咖啡就是超凡月兑俗的曼特宁!哇哈哈……”
司徒炎恩几乎要呕起来,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吗?他有哪一点坚毅了?哪一点持身严谨了?什么
时候脚踏实地了?
呕……
“伟大的诗人艾略特说:‘我已经用咖啡之匙量出了我生活的幸福。’唉,我什么时候也能来衡量一下我的幸福呢?他已经拥有了咖啡,我却还没有拥有帅哥,唉……”
司徒炎恩开始跑起来,罗熙阳在后面追:“喂!我还没讲完哪!”
“已经迟到十分钟了!八嘎!”司徒炎恩回头骂。
罗熙阳笑起来:“炎炎,你真的好可爱,我一定要钓到你!”
◆◆◆
钓是一个很痞的字,钓马子是街头小混混一类的人常说的词儿,这样的词语用在司徒炎恩身上,会让他很恼怒,所以,他对罗熙阳一点点的羞愧与内疚之心终于也被这个字给驱散一空。
不过,他可不敢应战,不是不喜欢,心底实实在在有些小骚动,比如他会在无意间关注平素从来没注意过的咖啡屋,在看小说时,读到主人公喝咖啡时,也会好感陡生,觉得原来外表平常的男主人公也有了英俊潇洒的吸引力。
他试着去喝咖啡,以他的修养,当然要选择最好的,所以喝过一次蓝山,呃……怎么说呢,除了苦还是苦,他拼命皱着眉才没有吐出来,在老板有些善意的笑容中,就这样仓皇地从咖啡屋中逃离出来。
既然顶级咖啡都是这样的了,其他的可能也就没什么值得品尝的了,咖啡像帅哥,那帅哥也没什么好尝的吧?
帅哥可能也会很苦,就像罗熙阳给他的感觉。
这样琢磨着,司徒炎恩决定还是找个女朋友算了,安稳下来,别再心里总有只小猫抓抓挠挠的。
说来也巧,公寓附近有个同校的女生,经常会在上学的路上遇到,平常司徒会冲这个低他们一级的小学妹笑一下(司徒已经念高二了),小学妹脸蛋红扑扑的回笑,煞是可爱。
终于有一天,小学妹在放学的时候,专门在学校门口等司徒,塞给他一封信,便风一样跑开了。
当然,那是一封求爱信,写着稚女敕却让人心动的话,那女孩说:“学长,听人说,每个人都有一个宝贝,那个手心中的宝贝会让每个人成长,也会让我们的心变得柔软,对于我来说,追随着学长的身影,心儿就会很软很软,很幸福很快乐……”
女孩叫茜茜,有个甜美的脸蛋和羞涩的个性,这样的女孩很合司徒炎恩的审美观,于是,他决定找茜茜谈谈,或许他们可以试着做朋友。
他们约在公寓附近的小花园谈。
女孩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裙子的领口有两条白色的丝带,系成漂亮的蝴蝶花,很是动人。
司徒炎恩穿了件蓝汪汪的,几乎能掐出海水般的T恤,白色的长裤,和女孩的衣服对照起来,竟是如此的协调,宛如情侣装一般。
茜茜的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看自己的白色皮鞋,鞋带上也系着漂亮的蝴蝶结。
司徒炎恩看着她,忽然觉得心底一恸,低着头看自己的脚,用脚在地上画圈圈是某人的习惯性动作啊……
“学长……啊……今天的天气真好……我们随便走走吧……学长……我……学长,你是我见过的最温柔最英俊的男生——”
“才不是!”一个莽撞的声音冲进来,打破了这水波一样的宁谧,“他最凶恶了!”
司徒炎恩猛然抬起头,便看到他最不想看到那张脸,几乎是想都没想,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挥拳出去——
罗熙阳的鼻子又流血了。
看到鲜血的茜茜先是一呆,然后惊叫一声拔腿就跑,边跑边小声的啜泣:“呜……讨厌,我最讨厌打架的男生了……呜……”
司徒炎恩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茜茜的背影远去。
罗熙阳用早已准备好的手帕捂住鼻子:“我就说吧,他是最凶恶的了!”
司徒炎恩回过头来,目光宛如被惹怒了的狮子:“罗——熙——阳——”
“干……干吗?!”
“我们是不是该好好清算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