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炎恩发现他的善良与同情心实在太廉价了,罗熙阳不仅嚣张地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也理所当然地跟在他后头拖沓拖沓地去学校。
并且,再也不哭。
当然,转校第一天,女乃女乃也去了。
还以为他多少会发怵,没想到一个小时侯后,他就和他所属的中班小朋友(本来按照罗熙阳的年龄应该念大班了,却因为成绩太差,以及转学不适应的原因,留在了中班,并且是和司徒炎恩在一起)玩成了一片,并且,中班里最漂亮的女生成了他的‘女朋友’。
三天后,基本上幼儿园所有的老师都喜欢上了这个调皮的小男生,他实在够机灵,虽然严肃的问题经常答非所问,调皮的点子却足以搅得整个幼儿园里鸡飞狗跳。
司徒炎恩很诧异他究竟有什么魅力,可以把那些漂亮女生哄得团团转,那些扎着蝴蝶结穿着公主裙的小女生们,纷纷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快乐无比的模样。
罗熙阳最厉害的一招是认得出幼儿园里所有的植物,并且一一道出它们的花期。
那时候正是六月份,花事缤纷,罗熙阳也就有了最好的谈资。
“你们知道十大名花是什么吗?”这个平素疯疯癫癫的男孩,一谈论起花倒是格外认真,一副专家的派头。
围在他身边的小朋友都摇摇头。
“老师,您知道吗?”罗熙阳最厉害的一点就是连老师都不怕(在小朋友的眼里,老师可是比爸爸妈妈爷爷女乃女乃,比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厉害的人耶!)。
“梅花、兰花、竹——哦,竹子好象不算是花,菊花,呃,还有什么呢?”连老师也说不上来了。
“这——个——呀——我——知——道!”故意拖着长腔,罗熙阳得意洋洋地看着周围,“它们分别是牡丹、梅花、兰花、菊花、荷花、月季、水仙、杜鹃花,还有茶花和桂花,每种花还都有各种不同的种类,颜色也不一样,都很好看很好看哦,而且每种花都有诗歌颂扬它们哩,嗯,比如牡丹花就是‘名为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朋友再一起摇摇头。
罗熙阳煞有其事的叹口气:“唉,我也不知道,但是爸爸说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小朋友的目光中再次充满了崇拜。
司徒炎恩回去问女乃女乃,罗熙阳的爸爸到底是做什么的,女乃女乃说是养花的,司徒炎恩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对洋洋自得的罗熙阳说:“你知道大海吗?你知道海水的组成吗?你知道轮船的构造吗?你知道夏天消暑最好的地方是去哪里吗?你知道大海的魅力吗?我爸爸说,大海才是属于男子汉的!”
罗熙阳撇撇嘴巴:“可是你知道吗?男子汉是需要女生来陪伴的,每个女生就像每朵花,天底下没有一个相同的,懂得了花,也就懂得了女生,哼哼。”
(插花:这是罗家爸爸讲的话,都被罗熙阳记住了,没办法,他在花上实在太有天分了:P)
司徒炎恩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唔唔,基本上现在罗熙阳所说的话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孩真的是够花痴——花迷加白痴!
“为什么一定要懂得女生?”司徒炎恩执拗地问。
“因为女生都像花朵一样可爱呀。”
“为什么花朵可爱?”
“因为花朵都像女生呀。”
司徒炎恩点点头,还是听不懂,却更深一层的认定自己跟他是不同的。在司徒炎恩的梦想中,大海,沙滩,帅气得像爸爸一样的水兵手和军官就已经构成了一个完美的世界。
何必要理那些娇弱的花儿呢?
幼儿园就在这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争执中度过了,他们顺利的进入小学念书,然后必然地要面对考试,一旦有了考试,也就意味着有了天大的麻烦。
◆◆◆
进入小学的罗熙阳爱上了踢足球,整天一放学就和一帮小家伙在公寓花园的草坪上踢球,如果真的没人一起踢球了,他就去惹是生非,如果一天不和一个小女生牵牵手,两天不惹一位大人暴跳如雷,三天不和一个小男生打一架,基本上他的日子就过不下去。
拜他所赐,司徒炎恩不得不沉入到武术道之中,中国的传统擒拿手自然练得越来越精道,连柔道、西方搏击术都要涉猎一番,当然,一开始是被逼的,后来倒也发现武术世界真是奇妙无比,如果他生在古代,也许有可能会成为一代大侠。
司徒炎恩理想中的英雄从海军军官变成了独孤求败,这自然是因为他居然打遍人间无敌手的寂寞。
司徒炎恩不得不练武的由来是这样的:
比如某天傍晚,放学后,他下了公车,向公寓走,突然,背后突突突追来一批人,在最前面拼命跑的人像猴子一样揪住他的胳膊:“那些家伙说海军是混蛋!”
这样一句话就足以让平素为模范生、优等生的司徒炎恩火冒三丈,再加上罗熙阳一副胆战心惊惶恐不安的惨样,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对,他很讨厌罗熙阳不错,即使在一个床上睡了好几年,他依然很讨厌他不错,可是——这个讨厌的家伙是拿来被他揍的,别人绝不能动他的靶子。
拳打脚踢一场混战,最后那些家伙终于一个个被打倒在地,最小的那个孩子哇哇的哭起来:“我们没有说海军的坏话啦!呜哇啊……都是罗熙阳找茬的!”
已经伤痕累累的司徒炎恩揪住罗熙阳衣领问:“他们为什么和你打架?”
“他们欺负我嘛。”罗熙阳噘着嘴巴,目光盯着脚尖,脚尖在地上画圈圈。
“为什么欺负你?”
“因为我是你……哥哥啊。”
“真的假的?”
“当然是……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啦,真的啦真的啦。”
“不是真的!”敌人里面最高大的男生站起来,揉搓着火火痛的吼,“因为他抢了我的马子才要警告他一下的!”
哦。
哦……
哦————
终于了然于胸的司徒炎恩一把把罗熙阳甩在地上,转身就走:“弱肉强食,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罗熙阳还没爬起来,已经被几个小孩摁在地上一顿好打,这时候的他倒也安静了,大气不出,几个小孩打得怕了,仓皇逃窜,那被抢来的‘女朋友’眼泪汪汪地走过来:“你没事吧?”
罗熙阳擦擦嘴角的,分不清是血迹还是口水了,粘粘的不舒服:“没关系,没关系,呵呵呵……总有一天我会打回来的。”
“你真的没事吧?”女孩战战兢兢地拿手帕给他擦脸蛋。
他握住女孩的手:“即使有事,只要你在我身边也就没事了,不要屈服,为我们加油,好不好?”
“嗯!”女孩含着热泪感动流涕地重重点头,清纯如日本的偶像片。
轻轻搂住女孩的,罗熙阳冲躲在远处的司徒炎恩比了个V型手势,司徒炎恩送他一个北极圈级别的白眼。
第二天傍晚,司徒炎恩仍然在前面走,罗熙阳在后面滴沥哐啷地追:“炎炎,等等我啊!”
司徒炎恩继续朝前走,不回头,脚步却在无形中加快。
罗熙阳继续追赶:“炎炎,你干吗不等我?说好我们什么时候都要在一起的,一起上学,一起念书,一起回家,一起睡觉——啊呜,你干吗瞪我?”
司徒炎恩脸色发青地瞪着他,他本来还直视着炎恩,慢慢地低下头去,又开始目光盯着脚尖,脚尖开始画圈圈。
司徒炎恩托起他的下巴:“告诉你别叫我炎炎,你脑袋秀逗啦?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叫我炎炎这么恶心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等你啊?我们什么时候说好一起上学一起念书一起回家一起睡觉了?好,我给你面子,我等你一起上学,结果你给我拖拖拉拉迟到三十分钟;我和你一起念书,你巴着赶着抄我的作业:一起回家?每天惹一大堆麻烦,然后让我给你善后?你要是喜欢打架,不要老是招惹小女生,学学自卫搏击术好不好?一起睡觉?你还好意思说?你知不知道你睡觉的时候两只胳膊两条腿就变成了八爪鱼啊?我会窒息死的耶!”
当司徒炎恩的手取回,罗熙阳的头也越垂越低,那仍然纤细的颈项几乎要折断一样。
正当炎恩松了口气,觉得这死家伙好歹也有个自我反省的时候,罗熙阳突然抬起头来,脸蛋红扑扑地说:“那、那要不这样好了,我争取最多迟到十分钟好不好?啊,你也知道我低血压啊,早晨起不来啊,起来就会头痛的!我们一起念书吧,我发誓我不抄袭你的作业了,只要你告诉我答案不就行了吗?我哪里有惹麻烦?是那些家伙自己找我的耶!你看你看,谁让你长这么高,那那那!比我快高一头了,到底谁才是哥哥啊?你当然要保护我嘛!你要是再让我被人打,女乃女乃说就不要你了耶,上次要不是我帮你说好话,女乃女乃肯定两天都不理你。睡觉的时候抱个睡袋才舒服啊,难道你一个人不觉得寂寞吗?老师很早就教我们唱歌嘛:‘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两根筷子紧紧抱成团。’你不觉得我们就像那两根筷子吗?我是为了你好耶……”
呼……
呼呼……
呼呼呼……
司徒炎恩扭头就走,如果再让他看见这个混蛋一眼,他敢保证会把他砍成八段扔到海里喂鱼吃。
“真是的,这么任性的小孩。”罗熙阳在后面紧紧跟着,慢悠悠地说出这样一句话。
忍无可忍的司徒炎恩回头就是一拳,正中罗熙阳的鼻子,那脆弱的鼻子开始哗哗的流血,司徒炎恩从书包中取出早就备好的药棉和药水,干脆利索的帮他处理后事。
天杀的!
司徒炎恩无语问苍天:为什么?为什么总要我忍不住打他?为什么既然打了他还要我再帮他处理伤口?
心中已经有了觉悟,没有尽到‘保护脆弱的阳阳’之职,今天晚上回去铁定又会被女乃女乃唠叨死了。
靠!
一向修养极好的炎恩终于习惯了骂人,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
我帅,故我在。
这是罗熙阳最近刚学会的一句名言,并因此而沾沾自喜,并因为此,他更加有了迟到的理由。
“等等我嘛,我还没有弄好头发!”
“急什么呀,古人说的好,以镜为鉴,可以正衣,我要再照一下镜子呀!”
“美吾美,以及人之美,你怎么一点爱美之心都没有哩?这样下去可不好。虽然大人们总说‘外表的美丑都是假的,内心的美丑才是真的。’可是哪个人不喜欢外表漂亮的人呢?所以我干吗不做个内外皆美的人?”
司徒炎恩脸色铁青朝外走,罗熙阳手忙脚乱地追赶:“真是奇怪的小孩。”
“既然你知道那么多名言警句,你知道最起码的那句吧?”司徒炎恩咬牙切齿地问。
“什么?”
“自己想!”
“哎?真是别扭的小孩。”罗熙阳煞有其事地摇着头。
八嘎!
司徒炎恩觉得咬牙切齿的行为都无以表达他的愤怒与无奈了:“你到底想没有想?”
“想什么?”
“该做个什么样的人!”
“耶?做个什么样的人吗?好象很严肃的话题哦,让我想想——我帅,故我在!”罗熙阳深沉地说。
司徒炎恩长长地叹口气,终于决定不再理他。
“是什么?你的名言是什么?老师告诉我们,现在就要拥有自己的座右铭了,这对我们以后成材很有帮助,你看,我是多么积极有为的孩子啊,所以我将来一定会成大器。喂喂!你的名言是什么?”
司徒炎恩冷眼相看:“八嘎!”
“啊?什么啊……真是可怜的孩子,你的理想就是成为‘蠢货’啊?”罗熙阳一脸的忧伤,“这样可不好哦,女乃女乃知道了会伤心的。”
(注明:‘八嘎’是日语发音,意思为‘蠢货’。)
“我是说你这个八嘎!”司徒炎恩终于忍无可忍地冲他怒吼,“你知不知道‘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你知不知道‘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啊?老师讲的话都被你吃啦?”
“耶耶耶?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前辈说话,好歹我也是你的哥哥耶!”罗熙阳很斯文的表达了愤怒,然后又幽幽地说,“一寸光阴一寸金,劝君爱美早回心,你看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美好年华眨眼即逝,你又有多少美丽可以虚掷?唉!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司徒炎恩开始怀疑自己怎么忍受了他这么多年,怎么忍受了他这么多年还没把他扔到海理喂鱼吃?
搞错!他温文尔雅完美无瑕的司徒炎恩身边怎么可以有一个这样的人存在?
唉!莫不是上天也嫉妒他太完美,所以专门给他安排一个瑕疵存在?
罗熙阳,注定了是他生命中的污点不成?
哎!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罗熙阳在一起久了,司徒炎恩也学会了顾影自怜。
“哎,栀子花开了,我早已把心埋在树脚下,你可以看见我之心性如花瓣般洁白,你可以闻到我之情感如花香般馥郁。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花谢空折枝,摘一朵置在你案角的水瓶里,虽然它只占了小小的一隅……”罗熙阳幽幽地念叨着让人胃抽痛的句子。
纵然是耳朵里已经塞上了耳棉,司徒炎恩还是无法逃月兑这折磨:“拜托,你不要念经了好不好?”
“炎炎啊,这是我写的情书,你说好不好?”
“你、你写的情书?”司徒炎恩惊讶的停住脚步。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罗熙阳又开始沾沾自喜。
司徒炎恩叹口气:“又是写给谁的?”
“三年级的学姐(初中),就是那个腰像蛇一样的啦(司徒炎恩开始浑身起鸡皮疙瘩,一说蛇就会让他回想起五岁那年的噩梦,从此留下终生对蛇的敏感与反感),你觉得怎么样?虽然我才是一年级生,可是,爱情是不分年龄大小的!你说对不对!你看,我是花样少年,呃呵呵……青春盛放到极点,去孤独的一个人跳舞,我好寂寞哦,我好想谈一场轰轰烈烈舍身碎骨的恋爱哦,哦,邱比特,为什么你的金箭还不射中我呢?我好寂寞。”
司徒炎恩哼了一声:“难道每天射中你的都是铅箭不成?可我也没见你憎恨哪个女生,照样追在她们后面兴高采烈。”
“不是铅箭,是合成箭,唔,一半是金,一半是铅,当我看到她们第一眼的时候,觉得是金箭,可是再见第二面的时候,那箭就成了铅质的,唉……”罗熙阳叹气再叹气,“我觉得自己运气最背了,为什么不能和命中人来个一见钟情,二见钟情,三见钟情,天天见都不厌烦,一秒钟不见都想念呢?那个人究竟在何方?”
“我真心祈祷那个人永远不要和你见面,和你见面简直和色鬼见面,糟糕透顶。”
“炎炎,你怎么能这样诋毁我的荣誉?以我的人格担保,我对每个女生都是很认真很纯情的耶,牵牵小手那是为了怕她们走路摔倒,亲亲嘴唇是因为她们的口红都太恶劣了,愕……每个女生都是一朵花,每朵花拥有不同的香气和姿态,真的无法决定哪朵才是最美最好的耶……哎,我要头痛了。”
“既然你在这方面有那么多的词汇,有那么丰富的联想力,为什么每次作文考试只能得F(评分标准按ABCDEF,F为最低)?”
“那是因为我不想给那老头写情书,我才没那么变态。”罗熙阳理直气壮的回答。
司徒炎恩浑身月兑力,忽然想起什么的他拔脚就朝前冲去。
“跑那么快干什么?”罗熙阳边追边抱怨。
“今天考试!八嘎!”
◆◆◆
考场。
肃穆。
学生伏案急书,老师悄无声息地来回走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神圣的凝重。
罗熙阳趴在桌子上,眼睛滚来滚去:真是的,为什么眼睛不长在脑袋后面咧?
后面就是司徒炎恩。
把腿从桌子底下滑过去,触到司徒炎恩的时候使劲踩了一下,还有十分钟考试就要结束了,他还有一大半的数学题没做出来呢。
司徒炎恩丝丝的抽冷气,干脆把自己的脚放到后面,就不信那个八爪鱼还能触到。
已经到暑假前的期末考试了,大家都全力以赴,争取考个好成绩,过个无忧无虑的假期,偏偏罗熙阳那死小子一点自觉都没有,今天一大早还在那里臭美!
不能屈服!不能可怜他!现在可怜他就是害了他!嗯嗯嗯……
司徒炎恩的考题早已做完了,答案也已经全部抄完,全还再犹豫,一直在考试的时候帮助这个家伙,实在是自己的劣根性,每次看到他皱巴着小脸,一副苦大愁深的时候,就忍不住把答案丢给他,可是……
再也不能这样了!
即使是为了他好,也不能这样姑息养奸了,嗯嗯嗯……
罗熙阳的脚够不到司徒炎恩的时候,心底一慌,以往的暗号怎么不管用了呢?好吧,直接进入第二步好了——他把左手先放到桌子底下,然后在凭借窗台与身体的遮掩(好命,罗熙阳同志挨着窗口,这为他欣赏校园中的美女更助长了方便)伸到了司徒炎恩的桌子上。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手,手指修长而和谐,只是,现在这只手神经质地抖动着,一遍一遍要求着得到赏赐。
被那只手晃得眼晕的司徒炎恩在挣扎了最后一下之后,终于还是把答案递交到了他的手中——
“别动!”与此同时,一声厉喝划破长空直击两人耳膜,监考老师晃悠悠地走过来,“臭小子,我盯着你很久了,哼!把罪证交出来,试卷没收。”
罗熙阳愤怒地吼:“不关他的事,是我!作弊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没收他的试卷?!”
“哦?还挺哥们义气的嘛,不过,你知不知道在学校纪律处罚条理上有这样一条:协同作案(参与谋划、提供信息、望风分赃、销赃等),视情节给予严重警告以上处分,并处以适当罚款,呵呵呵……”
期末考试的时候,为了严肃考场纪律,学校这次实行了换班监考,即任课老师与班主任都不得监考与自己有关的学生,这次监考司徒班级的正是最嫉恨他们班,另外一个班级的班主任,一向拿年级考第一的司徒炎恩给他们班与班主任长了很多面子,但也让这个班主任心怀不份,如果不是他,他们班就可以拿全年级第一了,呵呵呵呵……
“可是……这根本就不关他的事……”罗熙阳撇撇嘴,快哭了出来,他真的不想陷害司徒炎恩于不利,可是……呜……
司徒炎恩在全班同学各种意味不同的目光中缓缓站起来:“老师,判案要讲究证据确凿,请问您有什么证据吗?”
啊?死小子!居然敢这样跟老师讲话?!
监考老师脸色铁青,却又得意洋洋:“证据在此!你还想狡辩么?!”
“哦?那请老师把证据公布出来,让我心甘情愿。”
“你——岂有此理!不必打开,把试卷交出来,你们的行为已经足够受罚了!”
“不行。”司徒炎恩的语气不激烈,却不容反驳。
老师开始瞪眼,气氛僵持不下。
“怎么了?”正巧教务处主任循环监视经过司徒炎恩的教师,看里面热闹,进来问。
“他们作弊。”老师义正词严。
“主任,我们没有!”司徒炎恩语气平淡地回答。
“证据呢?”主任问。
“这里!”老师兴致冲冲地交上去。
主任把那个纸团打开,脸色发青:“收试卷,考试时间完了。”
“耶?主任,他们——”
“他们什么事也没有!”
“耶?”
主任气冲冲地走了,走到门口小声地叹口气:“丢脸!”
老师把砸在他脸上的纸团打开,上面用标准的正楷字体写着:你这个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