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周沂刚向皇上和皇后请完安,准备带着小太监吉祥离开,却在宫门口遇上了周泛。
“太子殿下。”周泛上前恭敬的请安。
那日杜诗田明白地拒绝了他,他正为此事而心情极差,这会儿又遇到向来看不顺眼的周泛,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因此,只是点点头,随便寒喧了一句便打算走人。
可周泛却赶了上来,笑着追问道:“太子脸色不好,可是身体不舒服?”
周沂懒得跟他应酬,便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浑身骨头都痛,我想回去休息,就不陪你说话了。”说着,周沂迈步就要离开。
“太子身体欠安,或许是连日用功劳累所致……臣弟有一名侍从,身怀家传本事,极会按摹,要不要臣弟召他来伺候太子?”
“不用了!”周沂不耐烦回答。
可周泛竟像没听见似的,硬是跟着周沂出了宫门,朝那批在宫外等他的侍从之一招了招手。
只见一名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战战兢兢的走上前来。
周沂随意的瞥了一眼,但没想到这么一看,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他叫韶。”周泛涎着笑脸,转头对韶-说:“蠢东西,还不快跟太子殿下请安?”
韶-飞快地瞟了周沂一眼,随即跪下磕头。
周沂牢牢的盯着他,那小巧的鹅蛋脸、小鼻薄唇……竟隐约有几分杜诗田的影子,尤其是那对灵动的大眼睛,顾盼有神,依稀是杜诗田当年的模样。
“奴才韶-,给太子请安。”
“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周沂好心情的问道。
“韶是韶光易逝的韶,-是秀才的秀,旁边多了个玉字边。”
“韶-?这名字是你家王爷替你取的吧?”周沂微笑着斜瞥了周泛一眼,“-乃似玉之名,亏你找得到的,真好本事啊!”
周沂的话让周泛的心跳了一下。怎么……周沂像是窥破了他的计划似的?
看着周沂笑吟吟的模样,周泛实在无法从周沂脸上得到任何讯息。他相信自己的动作做得相当隐密,应该是不会暴露才对,但……周沂的话是什么意思?
早在一年多前,他便开始刻意寻访可以安插到周沂身边当探子的人,最后终于让他找到了韶。
乍见韶-时,周泛相当兴奋,想不到他竟能找到一个和杜诗田有三分相似的人,这以外之喜,更让他相信自己或许命中真个注定有坐上龙椅的命。
这日,呀听说杜诗田辞去崇德殿侍读的职务,便知机会来了,于是带着韶-出现。
然而,正当周泛深思周沂脸上自信的笑容时,却听见周沂满不在乎地开口要求。
“二弟,把他给了我如何?”
周泛申请一呆,一时之间模不清楚周沂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子若是喜欢,那是臣弟的荣幸,只是……”
周泛故意欲言又止。
“舍不得吗?不然,我用换的吧!看想要什么,你说?”
见周沂一副对韶-势在必得的模样,周泛心中反而益发惊疑不定,不知周沂刚才的话是无心,还是真的已经看破了他的想法,想故意纳了韶-好反将他一军。
“臣弟并非舍不得,只是……殿下住在宫里,而这孩子尚未净身……臣弟怕殿下将他带在身边,就算不出乱子,也会遭人议论,说殿下不守体制什么的。”
“怕什么?天塌下来自有我顶着,他们要说,就让他们去说好了。”周沂一脸有恃无恐的样子。
“既然殿下这么坚持,臣弟遵命。”周泛恭敬地说道,随即转向韶-,“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殿边服侍吧!殿下如此抬举你,还不快谢恩?”
韶-乖乖地听从周泛的话,跪下说道:“多谢太子爷,奴才必定会用心服侍太子爷。”
“好啦!人我带走了,你想到要什么后,再派人来跟我要吧!”周沂亲自上前扶起韶。
跟在周泛身边的侍从不禁都看傻了眼,堂堂太子之尊,竟然亲自扶一个奴才起身,而且还不避形迹地牵着他的手……
但周沂却毫不在乎众人诧异的眼光,反倒神色自若地牵着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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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被带进重明园的事,没多久就传到了魏皇后的耳里。
为此,他对儿子的手段感到得意非常,看样子,她也该采取行动了,有意无意地在皇上耳边透露些太子悖德忘形的消息,让皇上的耳根不得清静,久了,想必皇上自然会怀疑太子。
过去,由于有杜育德和杜诗田在,他们形象清正,因此,无论有什么谣言,皇上总是笑笑的不当回事。
但现在,太子无能,让杜家父子离心离德,她认为这是天意,只要太子的行为一有偏差,她相信就是一个废太子的好机会!
只是,可恨瑜妃总是在尽力帮太子遮掩,因此,她要对付太子,首先必须设法除掉瑜妃才行。
在此同时,瑜妃得知了韶-的事,于是便命人严加注意太子的言行,并设法同志堂兄李昊恩密谋对策。
而当双方为了皇位绞尽脑汁、奔走不停时,周沂却在重明园里,给了韶-任何人都想不到的恩宠。
“往后你就待在我身边服侍,这宫里看你喜欢哪儿,自己挑一间住吧!而且,服侍我也很容易,不需要你倒茶跑腿,只要等着我的召唤就好。平时你要做什么都随你,就是不准离开园里。”周沂和颜悦色地对韶-说着,吩咐完后,又转向如意。
“如意,多派几个人伺候他,除了我叫他以外,不准随便使唤他去做任何事,他跟你们不一样,懂吗?”
既拨屋子,又派人伺候,这哪里是个奴才应有的待遇?如意瞪大了眼,只觉得这简直像是在封妃子一般……
看了一眼韶-惶恐不安的模样,如意觉得韶-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天生长了一张和杜大人有三分相似的脸蛋,才会有如此的好运道。
但这对太子来说,却未必是间好事……如意为此心中揣揣不安,私底下约束众宫人不许将这间事泄露出去。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没几天,不仅周泛知道、李昊恩等人知道,连一向不听流言蜚语的石青黎也知道了!
身为辅佐太子的右赞善,石青黎大着胆子劝谏周沂,认为他不该对一名奴才如此破格礼遇。
但周沂却老是顾左右而言他,理都不理,而在石青黎将话说得重了些的时候,更是破口大骂。
石青黎跟着太子的时间虽然不长,却也知道太子虽然有些骄纵,但并不是个爱仗势压人的人,平时甚是礼遇有才之士,也听的得进人劝,怎么这会儿突然失了风度地大骂他?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啊!
他哪里知道,其实石青黎的举动,在在让周沂想起杜诗田之所以拒绝接受他的理由。
要不是有这些人在,杜诗田哪会拒绝他?动不动就说什么太子的一言一行应为天下表率……去他的表率!为什么他要因为这些人而被迫放弃杜诗田?
一直以来,他最真心想要的就是杜诗田,若说以前他对太子这个身份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留恋,就是在于这个身份让他遇上了杜诗田,而且有机会能拥有他。
可谁知道,最终,这个身份不仅没有帮上他的忙,反而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周沂将所有的不满迁怒到石青黎身上,把他给臭骂了一顿之后,就脾气恶劣地离开了书房,回到重明园,见狗踢狗、见鸟骂鸟,弄得重明园里的众宫人一声大气都不敢喘。
“韶-呢?叫他来!”周沂走进寝宫,满肚子郁闷地在床上躺下,将脸埋在枕头里,咬牙切齿地捶了一下枕头。
周泛不是想当太子吗?那这个位置就让给他好了,反正自己也不稀罕!
所以,他才会接受周泛送来当卧底的韶-,自愿上勾。不管周泛是想暗杀他,还是想弄些什么事栽赃到他头上,那就来吧!反正他也不想当这个太子了!
在周沂自暴自弃的时候,韶-战战兢兢地走进寝殿,看见周沂满脸的怒色,便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唯唯诺诺的站在床边发抖。
“韶-呢?他死到哪里去了?”周沂不耐烦地翻身坐起,却见韶-就站在床边,大眼里布满惧色,周沂见了不由得皱起眉头。
周泛在搞什么?派了个胆小如鼠的家伙来,能成什么大事?
“奴……奴才在这里伺候着呢!太子爷……”韶-战战兢兢的跪下。
周沂看着韶-,猜不出那个小脑袋里面想着什么,只是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不由得微感心疼,仿佛看见幼时杜诗田因为他闯了祸,怕被杜育德责打时的模样,楚楚可怜的,教人看了不禁想用拥抱为他化解恐惧。
周沂对韶-伸出手,却吓得韶-猛地跪下磕头,双手抱住了头脸大喊,“太子爷饶命!”
见状,周沂“噗哧”一声,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
韶-惊讶地抬头睁大眼睛看着周沂。
“你做了什么要我饶命?”周沂饶富兴味的问道。
“我……奴才……”韶-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过来。”周沂对韶-招招手。韶-颤抖地走到周沂身边,被周沂拉着坐下。握着韶-的手,周沂扬着嘴角问:“你在怕什么?”
“奴才……奴才以为太子爷要打我。”他红着脸说。
“没事我为什么要打你?”
“太子爷叫我来,不是要打我的吗?”他眨眨无辜的大眼,不解的望着周沂。
“为什么我叫你来一定是要打你呢?”周沂实在被这孩子给弄糊涂了,什么时候他有这种虐仆的恶名了?怎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太子爷不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杜大人,所以……大家都说,只有杜大人敢惹太子爷生气,所以我以为……太子爷让我跟着,却又不叫我做事,是……是……”
“是什么?你说,没关系,就算说错了,我也保证不骂你、不打你。”周沂放柔了声调诱哄着,好化解韶-的恐惧。
韶-吞了吞口水,深吸一口气,壮起胆子说:“奴才以为太子爷是专程找奴才来替杜大人挨打的……”
“哈哈哈……”周沂一听这话,忍不住大笑。
韶-睁大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周沂,不懂自己这样说有什么好笑的。
难道不是吗?他住在重明园的这几天,就有小太监恐吓过他,叫他别得意,还说什么“哪天要是太子爷被杜大人激疯了,就会拿你开刀顶缸”之类的话。
看着韶-天真的小脸,周沂真不知道周泛把韶-送给他到底目的何在。该不会真的是好心送来给他解相思的吧?
想到杜诗田,再看看眼前这张酷似杜诗田的脸,周沂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你几岁了?”
“奴才今年十三岁。”
“十三啊……十三……”周沂喃喃重复着。
那年,杜诗田也是十三岁,因为他缠着他逼问男女间的情事而羞得满脸通红,却又不肯在他面前示短,强自佯装出骄傲的模样倚老卖老,那模样说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而他在那张红唇上偷得第一个吻后,每当午夜梦回,纠缠着他的就是杜诗田那张红得像天边彩霞一般的悄脸蛋,总教他情潮难抑……
“太、太子爷……”
周沂被他的叫唤拉回现实,才发现自己在想着杜诗田的时候,竟忘我的抚模着韶-的脸庞。
太监为什么模宫女的脸?这下子他终于明白了,那就是——!
杜诗田十三岁那年,教他懂得一个人为什么会想拥抱另一个人的理由,而今,他也会了他,为什么一个失去男性功能的男人还是会想抚模另一个人。
即使不能、即使得不到,仍然无法阻止这“想要”的……一切只因情愫难解啊!
曾经他一度是想着忘掉杜诗田,可他却怎么也无法忘记,更无法放弃。
如果杜诗田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拒绝他,那么,他干脆抛了这为天下人表率的身份、舍了这留名后世的机会,什么人言可畏、什么史笔如铁,对他而言都将不复存在。
“太子爷……”韶-不明所以地看着周沂把自己拉进怀中抱着。
“别怕,我不会打你的。”周沂托起韶-的下颚,用拇指轻抚着他的下唇,“我不会舍得打你的……”话语淹没在相合的四唇之间。
韶-惶恐地承接着周沂的吻,感觉那温软的舌头在自己口腔内移动,挑动起一屡奇异的感觉,仿佛放了把火似的,身体不由得颤抖起来,却不知发抖的原因为何。
对吻的陌生让韶-生涩地闭住了气,脸部因此泛红,身体也因闭气而颤抖。
周沂笑了,他记得,那时杜诗田也是傻傻地闭住了气……眼前的容颜和记忆中的相合,令周沂的眼神迷蒙了起来。
周沂将韶-压倒在床上,拉开他的衣衫,抚模着身下那具纤小的身体,单薄的胸膛因落下的吻及抚触而急速起伏。
韶-闭紧了眼睛。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很害羞……太子的吻及抚模让他觉得很舒服,可身上的衣物被月兑掉却教他不安。他不知道太子想做什么,只是察觉到太子的手不断的往下移动,直至他的腰部。
周沂月兑掉韶-全身的衣服,让他赤果地暴露在自己眼前。
有那么一刹那,周沂几乎分不清眼前的人儿究竟是杜诗田,还是韶-……他恋恋不舍地让手指在那白皙柔滑的肌肤上游移,感觉其下的脉动。
那传至皮肤表层的轻微脉动激励了他的血脉,涌现,催促他俯下唇吮吻着韶-胸上细致的红点,引动身体的本能。韶-因这过于亲匿的接触而羞红了脸,被身体诡异的骚动弄得手足无措,全身火热难耐。
吻落如飞花,似以韶-的身体为大地,绵绵密密地飘落。每一轻触都如星星之火迸现,炽焰侵入血脉,烧得他体内灼热不已。
他觉得喉咙干渴,不由得伸出小舌轻舌忝自己的唇瓣,那无邪的模样反倒充满诱惑的意味。
周沂倒抽一口气,情难自禁地封住韶-的唇,勾引那幼女敕的粉红小舌与他的两相纠缠,手指轻捻着胸上敏感的红蕊,勾引出韶-的申吟,进而一迳向下,抚模着他肌肤细致的他腿内侧。
“帮我宽衣。”体内翻滚的使得周沂的嗓音暗哑。
韶-喘息颤抖着,边承接周沂的密密亲吻及,边为他月兑去衣裳。一心二用,使他的动作变得缓慢且困难。
“把腿打开,抱着我。”
韶-被身体里的火烧得意识不清,唯一清楚的是身体里的不明骚动……他模模糊糊地顺着周沂的话做,感觉到周沂置身在他双腿之间,将身体的重量缓缓压下,随即有个硬物顶着他的臀间,作势欲往前进……
突来的疼痛,让韶-不由自主的抱紧了周沂,指尖陷入他硬实的肌肉里。
干涩使得周沂不易进入,于是,他直起身体,顺势将韶-拉起,将韶-的头压向自己下月复的硬挺,命令道:“舌忝湿它。”
虽然韶-觉得太子的命令很奇怪,但他不敢不遵从,只好抓着那热烫硬胀的,闭紧上眼睛启口含住。
唾液本能地分泌着,周沂勃发的遭湿热口腔围裹,激发出一股再也无法压抑的暴动,他不由得按压住韶-的后脑勺,本能的在他口中冲刺起来。
韶-感觉到口内的物体似乎变得更硬更大,喉头被顶住的不适感,令他几乎要呕吐出来。但他怎么也不敢真的吐出来,只好强忍着,眼眶里噙满了泪,服从着周沂一句句要他含紧点的命令。
唾液不断地分泌涌出,自下颚流向颈脖,韶-觉得自己的嘴唇开始发麻,连嘴唇都被磨得麻木发烫了……
就在韶-再也难以忍耐的时候,周沂终于放开了他,粗暴地将他面向床铺推倒,抬高了他的腰,捧着他的臀部的双手略往外分,暴露出雪白间的那抹女敕红;对准了目标后,周沂便一口气地让自己冲破关防刺探了进去。
韶-的脸埋在枕头里,掩盖了口中防堵不住的痛呼。
身下的身体因疼痛而紧缩着,周沂覆身压了上去,将挺进的速度及力道减弱,缓缓亲吻着韶-的颈背,籍着及拥抱分散他的痛楚。
韶-的身体因他的退出而放松,又因他的进入而紧绷,这一紧一松对他来说是无言的激励,教周沂难以自制地任由本能操控,终于获得完全的主宰权,一迳命令身体戳刺着身下纤小的躯体。
愈来愈快的进出在韶-体内制造出另一种全新的感觉,痛楚和快感如被绞扭的两条线般,从一高一低,渐至同峰同谷。
所有的感官仿佛被拉紧的弦,韶-不由得抬起头轻吟,身体的轻颤流泄如波,在周沂的身下倾出生涩的。
被情热染红的脸庞落入周沂眼底,恍惚间,竟让他误以为自己所拥抱的人就是他魂牵梦系的小糖人儿……他忘我地吻进那吐出灼热喘息的红唇,让自己深深地埋在韶-体内,于颤抖的拥抱间释放出一股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