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最快的速度拿起电话,拨着报纸上的号码。接听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你好,请问哥老会最好的金子来是谁?”
“张拾来!”我想也不想地答了。
电话那边传来抽气声,显然她也很惊讶竟然有人能回答出这个问题!“请小姐你留下地址与电话,我们董事长马上登门拜访!”她的态度也马上由公式化变成很敬重。
我留下了家里的地址与电话号码,虽然很好奇她口中的董事长是何人,但她似乎也不太清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应该是当年的故人没错!但他为什么要用这个问题为引呢?他认识拾来!那报纸上寻了几年的女子难道就是我?是谁在寻找着我?拾来?是他在寻找着我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我发现得真的太迟了,我们又磋砣了好几年了!
想到这儿,我的胸口像要窒息一样,不能呼吸了!身子也不停的抖。一旁的小妮明显感到有异常,只能紧握着我的手。虽然很担心,但她还是不敢问我为什么知道答案。
屋里静得连钟的嘀嗒声也清楚可闻,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在等着“故人”的到来,楼下终于传来急速的刹车声!
门铃还没响起,我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是一对老年男女,约60多岁。那男的看起来还很健朗,脸庞上有种很是熟识的刚毅感觉。他应该就是那董事长吧。女的看起来很高贵,虽然岁月已在她脸上留下痕迹,但不难看出她年轻时一定是位出色的美人。
我惊讶地望着他们,原以为来的一定是故人,但眼前的男女我都不认识!
他们望着我的眼神很古怪,有点激动,有点难以置信。“我们可以进来吗?”是那女的开口问,很婉约,很有气质,令我想起纪柔来。
我这才发现自己挡在门口是多么的无礼,马上让开身子。由于太奇怪,他们进来坐下后,我连招呼之道也忘了,只是定定地望着他们。
“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还是那女的开口,男的只是紧紧地盯着我,没有作声。我点点头,“问吧。”“请问哥老会最锋利的刀是什么?”“碎雪!”对于她的问题我一点惊讶也没有了,我知道她只想确定我是否是当年金沙江边的蝶舞。男的眼里闪着奇怪的光彩,但还是不作声,只紧紧握着个残旧的笔记本。
“蝶舞?”还是那女的问。我平静的望着她,点头应着,心里很好奇她是谁?那男的又是谁?他为何一直不哼声。反倒是身旁的小妮身子一震,“蝶舞?”小妮奇怪地望着我,“像在哪儿听过。”
我不知道小妮为何惊讶,但应该与我无关吧,毕竟她与当年的事扯不上一点的关系,而蝶舞这名字也很普通。所以我无遐顾及她的惊讶,而她也很快回复常态,不再打断我与那对男女的对话。
“你好,”女的很恭敬地打招呼,“我叫纪思龙。”
姓纪?难道是纪柔的后代!难怪总觉得她身上有纪柔的影子!她叫思龙,不用问也知道是龙头与纪柔的女儿了!那她身边一声不吭的男人呢?突然有种古怪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击中我的脑袋——他是守诺?!
那他一声不吭的原因是什么?难道,难道真的是因为哑了?眼泪不争气地滑下,无声的哭着,定定望着对面的男人。我们对望着,他的眼里也泛着泪光。
“守诺?”我轻轻地问。他点着头,还是没有声音。我望向思龙,她无奈地叹气,“守诺哥哥自小就哑了,但他能听得懂。”
终于忍不住放声哭出来了,我紧抽着胸口的衣服。守诺他……终于还是被毒哑了!
一双厚实的手握着我的,是守诺。他没有言语,只是轻轻地的将我拥着……
他很像拾来,一样的刚毅,一样温暖的怀抱!
也许真的是血浓于水吧,他身上有种亲人的感觉,虽然不像自己儿子——因为他是个已界高龄的人了,而我却还是个20多岁的女子——但那种亲人的感觉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不知多久,我才止住了泪水,理智也回来了。
“拾来呢?”我望向思龙。她无奈地摇头,“不知道。”
我的心冻结了,刚才还以为找到守诺了,拾来的情况或多或少也能知道。但思龙的回答竟然是不知道,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那龙头与纪柔呢?”思龙也哽咽了,“我从来没见过家父。家母在几年前去世了。”纪柔死了?几年前死的?那她当年最终还是带着守诺逃出来了!思龙呢?难道当年纪柔逃亡时已怀了身孕?难怪她当时总是说着她非走不可了,原来是为了肚中的思龙!
“你们怎么会登寻人启事找我?”太多的谜团困扰着我,我必需一个一个解开。思龙没有答话,只是低头望向守诺身边的笔记本。守诺把笔记本递给我,示意我自己看。
那是已经很旧很旧的笔记本了,纸色已发黄,但保存得还很好。
“那是家母的日记,我们在她去世的几年后在她的遗物中发现的。”“纪柔的日记?”我轻抚着这本珍贵的日记,它可能是这世上唯一记载了当年金沙江边事迹的“文献”了!
“你能看到这本日记,我想她在天之灵应会很高兴的。”思龙笑中带泪地说着。我也迫不及待地打开阅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