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温柔 第二章 作者 : 蝶痕

那天之后,文盈盈又回复了以往日复一日的生活,若非是孟映谷那天留给她的名片,此刻还静静的躺在她书桌的抽屉里,她可能会觉得那天只是作了一场梦。

但是生活还是生活,她一如往常的捧着书,走进学校,准备上排在午后的选修课。

“就是她吧……”一名路过的学生看着她,有点惊讶的说道。

“是吗?”另一名学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有点迟疑道。

“对啦!穿堂上摆的那几张孟映谷拍的照片,主角就是她!”那名发现她的学生十分肯定的说道。

完蛋了!要死了……他们竟然真的摆上去了!

文盈盈听着众人的讨论,从来不曾成为注目焦点的她觉得尴尬,只有加快脚步冲向教室。

“盈盈,你快来!”同班同学兼班长乔小慧眼尖的发现了她,兴高采烈的拉着她的手,就往穿堂的方向跑去。

“我……我等下有一堂选修课……”眼见离穿堂越来越近,文盈盈的心开始跳得七上八下,她知道孟映谷为她所拍的照片一定就摆在那,只是她没有勇气去看,她已经习惯躲在人群后很久了,突然之间成众人讨论的焦点,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而且……而且她长得又不漂亮,拍出来的照片大概也不能看吧?

虽然孟映谷是很诚心的为她拍照,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愿意接受自己成为众人的笑柄。

“你不看会后悔的!”已经带着文盈盈来到穿堂的乔小慧,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努力的将她推入人群中。

经过了一番推挤,文盈盈跟乔小慧终于挤到了人群之前,只见好几张半人高的照片陈列在两人跟前。简介上写着:

主题:碧绿盈盈

摄影:第二十五届摄影社社长孟映谷

文盈盈看着眼前这几张照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真的是她吗?

眼前这个坐在枝丫上,畅快的喝着矿泉水,沉浸在一片树海里的女孩,真的是她吗?那一张张迎风而笑的、吐舌的、耸肩的……照片,真的都是她吗?

孟映谷将她拍得简直就像是个浑身发光的精灵,若是能在她身上加双羽翼,她甚至相信自己能从照片中飞离。

“这……”完全陷入呆愣状态的文盈盈,实在有点震惊于自己所见到的一切。

“很棒吧!所以我说你不看会后悔的。”乔小慧兴奋的对她笑道。

“我……有点不敢相信。”文盈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所见到的都只是一场幻梦。

“你知道吗?帮你拍照的这个孟映谷,是我们学校很有名的校友呢!”乔小慧眼中绽出欣羡的光芒。

“真的吗?”她还以为他只是个亲切的邻家大哥哥,虽然“有点”花心。

“不会吧?你都不看流行杂志的吗?很多杂志的封面都是他拍的!”乔小慧吃惊的说,同时如数家珍的念出一长串的杂志名称。

“他可是很多知名杂志指定的摄影师呢!只是,绯闻也是一箩筐的多,很多女明星捧着新台币,争着要让他拍照,都排不到时间呢!不过,话说回来,他真的长得好帅,既多金又多情,哪个女人看了不爱?”乔小慧羡慕的看着眼前的照片,真希望自己就是孟映谷相机下的女主角。

“我都不知道……”那天听他说成那样,她还以为他只是个没没无闻的小摄影师,所以才需要出国留学充实自己的技术,没想到他竟然那么有名……

看着眼前一张张的照片,文盈盈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离谱。完了,自己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好丢脸!

孟映谷……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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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等一等!”下课后,文盈盈正要踏出教室,却被洛敏清叫住了脚步。

“敏敏?”文盈盈有些诧异,因为洛敏清通常一下课就会冲到裴晨的身旁,两个人甜蜜蜜的漫步校园,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

下课后的教室马上变得冷冷清清,转瞬间就只剩下文盈盈跟洛敏清。

“盈盈,你要喜欢谁,我都没意见,但是你千万别爱上孟映谷。你应该知道裴晨是他的表弟,我问过裴晨,孟映谷是个来者不拒的男人,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形形色色的名模美女,绝对看不上你这个清纯小学妹的。”洛敏清小心翼翼的说,生怕伤了好友的心。

“我只是让他拍个照,没你想像的那么严重啦!拍完照之后我也没跟他联络啦!”文盈盈有些哭笑不得。她跟他也只不过是那天短暂的相会,若不是今天乔小慧拉着她去看照片,说不定没过多久她就会把他忘了,还谈什么爱不爱的呢?

况且,就像洛敏清所说的,她知道凭自己这种条件,是吸引不了孟映谷那样高贵如神子的人的。何况,她也没法接受孟映谷对爱情的观点,两个人之间根本毫无交集可言。

“这样是最好,不过他昨天跟裴晨要了你的手机号码,如果他打电话给你,你自己决定怎么办吧!”洛敏清说完话,便步出教室。

孟映谷要了她的手机号码?!他要她的手机号码做什么?

离开学校,步入学校附近的便利商店,文盈盈被洛敏清所丢下的那些话搅乱了心思,她漫无目的的浏览着商品,不自觉的来到了书报架之前。

文盈盈拿起了几本知名的杂志,看着封面一个个被拍得神采飞扬、活灵活现的明星跟模特儿,再翻开封面,果然在背面底下寻找到了孟映谷的名字。

她不禁赞叹孟映谷拍摄的功力,由他拍出的作品,就像是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能够紧紧的抓住观赏者的灵魂。

嘟……嘟……文盈盈的手机在此刻响起,她拿出手机端详,发现是个从未看过的号码。

“喂?请问哪位?”文盈盈用肩头夹着手机,一边翻阅着由孟映谷拍摄封面的杂志。

“是盈盈吗?我是映谷。我跟裴晨要了你的手机号码,应该没打错吧?”手机那头传来孟映谷活泼开朗的声音,强烈的震动着文盈盈的心弦。她讶异的放下杂志,有点呆愣的听着他的说话声。

“我是。学长有事吗?”文盈盈发现自己必须连续深呼吸,才有办法平复紧张的情绪。

“上次帮你拍的照片你看过了吗?裴晨说他已经摆在穿堂上了。”孟映谷像个等待老师评分的小孩,紧张兮兮的问着。

“看过了。你拍得好棒,我差点都以为那不是我自己呢?”文盈盈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胸腔里猛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太好了!我真怕你不喜欢,毕竟我没问过你就拍了下去。我自己也很喜欢这次的作品,我好久没有这么满意过了呢?”孟映谷的声音听来像是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是掩不住的兴奋,像个雀跃的小男孩。

“真的吗?”文盈盈甜甜的笑着,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是用撒娇的口吻问着孟映谷。

“当然是真的啊!拍了那么久的商业照片,感觉都钝了,好久没有像这样,为了一时的冲动按下快门,连帮我洗照片的人都说我好久没拍出这种照片了呢!对了,我这几天白天晚上都要工作,没办法拿洗好的照片给你,你可以来我工作的地方拿吗?”手机的那端不断的传来嘈杂的声音,想必孟映谷现在仍在工作中。

“嗯……好啊!”文盈盈高兴的应允,随即拿出纸笔抄写他工作室的地址,并且与他约好了时间与地点。

“记得拿着我上次给你的名片,再报上你的名字,工作人员就会让你进来了。那我要继续去工作-!明天见。”

“嗯。明天见。”虽然看不见手机另一端的他,但文盈盈仍然点了点头,清秀的小脸写满了期待与快乐。

文盈盈心情极佳的收了线,顺便选了两本杂志结帐。走出便利商店,她将孟映谷的电话号码及名字记录在手机中,带着一抹微笑,准备打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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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Mirror”,文盈盈换上白色七分袖衬衫及墨绿色的围裙,开始晚上的忙碌工作。

这是一家充满西班牙巴塞隆纳的热情气氛,消费水准偏高的复合式茶馆。它是以上班族及一些时尚雅痞为主要顾客群,贩卖商业简餐及美味的下午茶,此外,也有贩售精致的蛋糕餐,选择十分丰富、多样化。

而由于老板娘喜欢搜集古董镜,店内也有专门陈列贩售的地方。琳琅满目的收藏,总是吸引许多同好前来观赏。加上食物口味好、地段佳,每逢假日总是高朋满座。

不过今天是人潮较少的星期三,所以茶馆并不会太过忙碌,反而呈现出一种悠闲的气氛。

“盈盈,你今天有什么好事发生吗?”“Mirror”的美丽老板娘洛莉薇卡问道。她是台湾及西班牙的混血儿,有着一头深棕色的头发及美丽的水蓝色眼珠,虽然已经三十岁,可是身材样貌却依然保养得火辣辣,所以时常会有些醉翁之意不在茶的客人,为了她前来光顾。

“多耀眼的一朵西班牙玫瑰!”来到“Mirror”的人们,总是会对着洛莉薇卡如此赞叹着。

“呃……没……没有啊!”不知怎地,文盈盈像是被抓到做坏事的小孩,拿起一个洗净的瓷盘用白布猛擦。

“你的眼睛,是恋爱的眼睛喔!”坏心的洛莉薇卡偏偏不肯放过文盈盈,杵在柜台前一副非挖出八卦不可的模样,让文盈盈更是手足无措。

“我……我没有恋爱啊……”文盈盈飞快的摇了摇头。连个对象都没有,她跟谁谈恋爱呢?

忽然,“孟映谷”这三个字飞快的由她的脑海中略过,所带来的冲击,差点就让手中的瓷盘落下。怎么可能?!文盈盈在心中斥责自己可笑的荒唐想法。真是想太多了!

“还说没有?心不在焉的,一整晚都在哼歌。”洛莉薇卡不满的噘起丰满明艳的红唇,一点也不相信文盈盈的说词。

“真的没有啦!”文盈盈放下擦干的瓷盘,连忙挥手否认。

“哎呀,不用说了。明天我放你恋爱假,好好跟男朋友去玩吧!我也要跟电台DJ爱德华出去玩哟!”洛莉薇卡笑得花枝乱颤,眨了眨她美丽的眸子,拍拍文盈盈的肩膀,暧昧的说道。

恋爱?人生的目的就在恋爱啊!

“洛莉薇卡,你根本就是自己想出去玩……”文盈盈搅扭着手中的抹布,嘴巴噘得老高。

每次都嘛这样!高兴哪天跟男朋友出去玩,就哪天放假。要不是“Mirror”的生意真的是太好了,像这样一个月开没二十五天的茶馆,被洛莉薇卡这么搞下去不倒才怪!

“哎呀,你这么年轻,不要跟我爹地妈眯一样-唆嘛!”洛莉薇卡皱起了眉头,仿佛听到在西班牙的爹地妈咪正隔海对她魔音传脑。

“我哪有-唆——”只不过是把事实讲出来而已。

“哎呀,总之明天是恋爱的好天气,不放假会倒大楣的。帮我打电话通知其他人,明天放假吧!”洛莉薇卡挥了挥手,妩媚的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便像只花蝴蝶转身去跟客人打招呼了。

“每次都这样。”文盈盈低叹一声,无奈的拿起员工通讯录,开始认命的打电话。“喂?小至吗?洛莉薇卡说明天是恋爱的好天气……”

“喔。洛莉薇卡又来了……”被唤作小至的男生像是已经很明了老板娘的习性,立刻猜出来洛莉薇卡想干什么。

“没错。”文盈盈无奈的印证小至的想法。

“所以明天放恋爱假?”

“是的。”文盈盈无奈的点点头。

“好吧!那我明天带我女朋友出去玩好了。”有假不放是痴呆,小至当场选择站在洛莉薇卡的一方。

“那你帮我联络建明跟小娟。”文盈盈有点无力的说。

“OK!OK!盈盈,你也好好玩吧!我先联络其他人-!”小至爽快的答应文盈盈,随即收了线。

文盈盈继续拨着电话号码,一双眼无力的望着电话。

明天真的是恋爱天吗?天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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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没课,文盈盈照着孟映谷所给的地址,像只蜗牛般慢吞吞的找着。

没办法,谁教这边的商业大楼太多了,长得又都那么像,害她想快也快不了。

“啊!终于找到了!”文盈盈感动的看着门牌。走了半个小时,终于给她找到了。

她兴高采烈的问了管理员之后,便在管理员的指示下搭上了电梯,直达九楼的目的地。

电梯门在九楼打开,文盈盈踏出电梯,深蓝色的地毯在眼前蔓延开来。“YIN影像工作室”几个镀银大字镶在柜台之后。整个空间由深蓝色加上一抹大胆的艳黄及血红交织泼洒,在访客面前展现出强烈而流线的时尚风格。左右两边的墙上,则放置了许多作品,展示一幅又一幅美丽魔幻的照片,彰显者摄影师的摄影功力。

文盈盈吞了一口唾液,看看自己的衣着,觉得自己好像跟这里时尚高雅的气氛有点格格不入,突然兴起了转身逃跑的念头。

正当文盈盈要转身落跑的时候,电梯门再度的打开。

一个黑长发、有着外国人长相的高大男子提着一大袋饮料,步出电梯。

“啊!矿泉水女孩!”外国佬操着一口字正腔圆的京片子,脸上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的欣喜欲狂,他伸开双臂,给文盈盈一个热情的美国式拥抱。

文盈盈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全身僵硬,一双瞳眸满是害怕的水光。

“里斯特,你把她吓坏了。”一直等不到人的孟映谷,终于忍不住的跑出摄影棚观望,却发现他等待的贵客被自己的工作伙伴吓成结了冻的冰棒。

“Oh!sorry!”里斯特连忙放开文盈盈,孟映谷随即将文盈盈拉了过去。

“那只外国色鬼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孟映谷扳过文盈盈的身子,巡视着她身上的每一寸。

“什么外国色鬼?!你才是一头披了羊皮的狼!”里斯特怪叫一声。要不是手上还提着一袋饮料,绝对会冲上前去跟孟映谷决斗。

“学……学长……我……我没事……”文盈盈被孟映谷看得满脸通红,连忙挥手澄清道。

“跟你说,日本人最色了。这家伙虽然只有四分之一的血统,还是非常色,所以你要小心一点。”孟映谷将文盈盈全身上下都检查过一遍之后,总算是放心的点了点头,不再理会身后鬼吼鬼叫的里斯特,拉着文盈盈的手便大剌刺的走了进去。

“学……学长,他……他好像很生气。”被孟映谷拖着走的文盈盈,回头看着里斯特气呼呼的跳脚模样,试着提醒孟映谷。

“他向来都是这样的啦!别担心。”孟映谷回头对她笑了一笑,空着的那只手挥了一挥,要她别在意那么多。

“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去拿照片出来。”孟映谷将她带到摄影棚的一角,便赶忙去暗房拿照片。

文盈盈抬头打量着摄影棚,一只只投射灯悬吊在天花板上,散发出耀眼强烈的光线。不远处有一位美丽的模特儿,她轻易地摆出一个又一个的优美姿势,仿佛天生就是颠倒众生的尤物。

她不是别人,正是目前全台湾最红的模特儿——崔可儿!听说她最近要出唱片了,今天应该是来找孟映谷拍宣传照的吧?

文盈盈认真的看着崔可儿的一举一动,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能够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她,况且她本人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呢!

“嗨!矿泉水女孩,我叫里斯特。你在看崔可儿吗?”里斯特拿着一罐冰凉的饮料轻触了下文盈盈的脸颊,试图将她唤醒。

“嗯……对啊!她好漂亮。还有……我不叫矿泉水女孩,我有名字,我叫文盈盈。”文盈盈仰头看着高大的里斯特,坐着的她在他面前更显渺小。她本来以为孟映谷已经很高了,没想到这个外国人比他还要高。

“我知道啊!可是我们工作室的人都喜欢叫你矿泉水女孩。你那张照片可是阿YIN最满意的作品之一喔!”里斯特在她身边拉了一个木箱坐下,一双灰眸漾着和善的光彩。

“里斯特,你的中文讲得好棒喔!”文盈盈不禁要为里斯特用力的拍拍手。一脸外国相,居然能讲满口的京片子。”哈!我在大陆住过四年啊!我本来是个四处流浪的摄影工作者,专门替地理杂志到世界各地拍摄风土民情的纪录短片。三年前,阿YIN到大陆去帮裴氏企业拍形象宣传短片,经过朋友介绍,我们可以说是一拍即合,所以就一起来台湾开设这个工作室。等存够钱,再到美国进修。对了!你的照片就是由我冲洗的喔!”里斯特像个献宝的小孩,兴高采烈的对着文盈盈说道。

在工作室里,只有阿YIN特别重视的作品才会交由他处理,否则一般的商业作品通常都是交由暗房的工作人员处理。当他看到这张照片洗出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当年的阿YIN回来了!

这几年为了存钱,工作室不停接拍这些公式化的商业作品,把他跟阿YIN当初的灵感跟冲动都冲淡了,他们已经好久不曾因为一时的感动而按下快门。这张照片刚洗出来的时候,连工作室里的同仁都看得目瞪口呆呢!

“你也要一起去国外进修啊?”文盈盈惊讶的看着里斯特。

“原来阿YIN跟你讲过啦!”里斯特显然有些吃惊,因为孟映谷是很少提及自己私事的人。他向来崇尚独立自主,什么事都习惯自己一个人解决。不过,他能体会孟映谷的想法,因为文盈盈是个令人感觉很自然的女孩,跟她谈话十分轻松愉快,好像什么都可以对她倾诉,一见到她就想跟她说一堆有的没的。

而且她的眼神很纯、很净。一般的女孩到了这里,总是会想尽办法跟这里的工作人员攀关系,毕竟阿YIN跟他的镜头底下捧出的新人可以说是多如过江之鲫。可是她不一样,只是安静自然的坐在不妨碍别人工作的角落,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之前有提过一点点。我很羡慕你们,能做自己想做的工作、有自己的理想,还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看着里斯特惊讶的表情,文盈盈腼腆的说。

如果说孟映谷是属于朝阳般的热情、时尚人物,里斯特应该就是月亮般让人感觉沉稳安心的男子。他一头黑色长发整齐的用茶色皮绳束在脑后,带着微笑的灰色双瞳让人觉得亲切而好相处,西方脸孔搭着他的黑头发灰眼珠,竟然产生出一种有别于东方的神秘美感,令人沉醉在他隐隐呈现的优雅高贵气质中。

“哈!其实我们现在做的工作并不是我们最想做的。虽然拍这些商业照片跟歌曲MTV能赚很多钱,但是拍久了感觉都钝了。我们真正想做的,是到世界各地去旅行,把所见所闻拍成摄影集、纪录短片。从事这行越久,越觉得自己的技术不够,所以才想要到国外去进修,这样拍出来的作品才会精采。不过在这之前,我跟阿YIN必须存很多钱,毕竟读书跟旅行都是需要钱的,所以我们才会继续拍这些商业性的东西。”里斯特的灰眸充满了梦想的光芒。

那是文盈盈在孟映谷眼中看过的。她实在好羡慕他们,哪像自己连将来想做些什么都还不知道。

“我还是觉得,有梦想真棒!像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文盈盈耸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

“哎呀,你还年轻啊!我也是在国外流浪了十来年,才慢慢的模索出自己的梦想。”里斯特对文盈盈鼓励的一笑,“只要继续走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自己的梦想的,就看你到时候有没有勇气去实现它罢了!”

“里斯特,你这个英国色魔又想对我学妹伸出魔爪吗?”孟映谷恶狠狠的声音飘进了文盈盈及里斯特的耳朵。

“喂!我可是未来英国的侯爵,竟然被说成是英国色魔!”他将来可是英国女皇授封爵位的继承人,竟然动不动就被孟映谷讲成英国色魔,什么跟什么嘛!他好歹也算是一个英国贵族耶!

“这是送你的照片,我已经请工作人员帮你订成一本了,还有一些没在学校展览的照片也都放在里面了。”孟映谷如地狱罗刹的脸孔,在转向文盈盈的时候,随即换成温和无害的笑容。

“喂,差别真大耶!”里斯特抗议的对孟映谷鬼吼鬼叫。

“对你何必太好?不然你去变性考K大,或许我会考虑对‘你’好一点。”孟映谷凉凉的说道。

“Shit!你这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里斯特捏扁手中已经喝干的铝罐,想朝他的头砸下去。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当初一定是被你骗了。”

“是你自己要跟我回台湾,我可没有欺骗你的感情喔!”

“Shit!我跟你根本毫无感情可言,你少呕了。”

“我也不想跟你有感情啊!”

“你这只台湾!”

“彼此彼此,英国色魔!”

两个人持续的争吵着,文盈盈在一旁看得一双眼笑得都快眯了起来。

“总监、里斯特,准备OK!可以开拍了!”工作人员将灯光及各种摄影器材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开始呼唤两人上工。对于两人的争吵,已经习惯到就像是每天都要吃三餐饭一样了。

“啊,盈盈,你晚上有空吗?等一下我们拍完照,让客户看完毛片后,一起去吃晚餐兼宵夜吧!只是时间会拖得比较晚,怕你等得肚子饿呢!”里斯特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对文盈盈发出邀请。

“我……”文盈盈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虽然今天洛莉薇卡放了她“恋爱假”……

想起洛莉薇卡在“Mirror“茶馆对她说的话,文盈盈不禁脸色微红。她发觉自己根本不敢正视孟映谷的眼,只怕一与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相对,就会开始毫无止尽的沦陷。

那是她们笨啊!我都已经讲清楚说明白了,若是知道自己没有本事玩这种游戏,又为何要勉强自己跳进来?

文盈盈的耳边不断的响起那天在树上孟映谷所说的话。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那种本事陪他玩游戏,也没有那种资格陪他玩游戏。就像洛敏清所说的,他的身边总是充斥各色美女,根本不会看上自己这种丑小鸭!

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正要开口拒绝,孟映谷却比她早一步开口,“一起去吧!”

她看了看孟映谷,又看了看里斯特,两人都恳切地希望她去,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全部吞了回去。

“好。”她几乎是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但是孟映谷跟里斯特却是笑逐颜开。

“那你等我们喔!”孟映谷跟里斯特说完便转身离开,开始进行拍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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