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冷言与冥王不能是同一个人?
东方玩月第一次尝到这等刻骨铭心的难过。素来凉淡的心湖,弄翻一池浓愁。
冷言注视着静默不语的她。
她的表情瞬息万变,但总挣不开忧愁的枷锁,这样明白的情感,不该出现在一个如此淡然的女孩脸上,他猜想,难道是有烦恼困住她了?”他很难否认.他对她的好感正与日俱增,但每当对她的好感增一分时,他就会想起他的卫星卡伦、那个与东方玩月有着类似气质的女子。
卡伦的灵慧,是他相当欣赏的地方。凭他的家世、他的外貌,已足够令一大票女人倒贴及拜倒,可是这样的女人满街都是,他要的是一个能跟得上他的脚步的女子作伴侣呀!
不知不觉中,他把东方玩月及卡伦摆在同一天平的两边秤着。
尚未见到东方玩月之前,他和卡伦算是很谈得来的朋友,彼此间一直有种特殊的感情牵扯,似有若无,他很少对一个女孩子吐露这么多关于自己的事,卡伦是头一个,因他对她,就是有股亲切感与另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而东方玩月,却更能挑动他钢硬的心弦!
他喜欢她淡看人生的独卓个性,和她有些相仿,至于卡伦……
真是一团乱哪!
冷言轻轻地,近乎无声叹了一口气,从外套口袋拿出折叠式的行动电话,拨了管区警局的号码,“喂,隆町大楼七楼C座有命案发生,请马上派人过来。”
“要走了?”东方玩月仍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望着他。
冷言点头,踏进客厅。
“他呢?”指指黑衣人。
“他吓坏了,短时间内不会恢复正常的”走到门边,他顺便捡起盆栽里的枪。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步伐沉重地一起由逃生出口下楼。
她看着他走向一部黑色机车,像突然决定什么似的,她上前抢下他的安全帽,并放一串钥匙在他掌心。
“你的手受伤了,开车比较不费力。”她以眼神示意不远处的黑色“日蚀”,“你的车我替你骑回去。”说完,她伸手要他的车钥匙。
犹豫了一下,冷言终于还是交出钥匙给她。
她的善解人意,真的和卡伦好像。
东方玩月整整及腰的如云瀑发,戴上黑色的安全帽跨上座位,动作丝毫不含糊。
冷言发动车子,领着她回田园调布——
由于两人的飙功都有专业水准,因此不多久,即来到他的家。
冷言下车,对她的技术十分赞扬。
东方玩月笑笑,“说来你不相信,我最爱的运动是赛车。”
根令人震撼,但他相信——眼见为凭,她的技木有世界级的水平。
“谢谢你。”他接过她抛来的钥匙。
她停好他的车,朝“日蚀”走过来。至他身旁时,她实在不能克制关心他的冲动,又握住他的手。“要记得上药……”抬起头.她的眸里有闪闪的泪光。
冷言迷失了,望着她凄楚的脸庞,那温柔而坚定的表情一再撩起他冷淡里的柔情……
难以自禁地.淹没了理智,他挑起细致小巧的下巴,轻柔地以自己的唇拂过她女敕如春芽的唇瓣…
起初,她有些受惊,那可是她的初吻哪!
但他稳定的气息,抚平了她的不安全感,更进一步卸除她的矜持,夺去她薄弱的反抗欲,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驱使她试着回应他……
她开始浅浅地吻着他,他的香醇令她醉倒,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他的颈项,自己似乎不是自己了_
他讶异她的主动与生涩,便更轻、更柔地啄着她的唇,深怕她会吓到,他的手指拂上她的秀发,他无意识地拉下她的发束,让一头乌丝披散在肩上,汲取发间惑人心神的香气。
“少爷,少爷!”一位妇人的叫唤由远而近。
恍惚的冷言和东方玩月,借着这几声呼喊,总算把神游太虚的理智一个个凑回来。
是不是太纵容情感了?她难为情地转身背对他,脸红得有点吓人。
“对……不起,我……”真该死,他一向把理智驾驭得挺好的,不是吗?怎么,他竟任由过于澎湃的情潮吞噬他的冷静?
她拾起掉落在地的发束,重新札妥马尾,尽量保持从容地面对他,“不关你的事。”但颊边未褪的红霞却泄漏她难平的激情。
“我……我会……负责的。”该死,他真想咬掉自个儿的舌头,他能负责人家什么?
负责?她边带地想起那一句“嫁给我!”,脸更是涨红得连关公都要上门索取版权费了。
“那……那我走了”原来口吃是可以传染的她匆匆躲进车里,“再见”
油门一踩,倏地不见“车”影。
“少爷,那位小姐是……”那名妇人来到冷言身后。
“女孩子。”他不假思索地回道,“陈嫂,麻烦你请陈伯帮我把车牵进车库”说完,他立刻穿过花园,踱进别墅。
少爷很奇怪喔!陈艘快笑爆了,她当然知道那是女,不然怎么会有“小姐”称呼人家?
更令陈嫂惊奇的是,冷言把一个女孩子带回家——门口,还吻了人家!
有内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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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帘由楼上垂下的黄金葛,北之原朗窝在偏僻的单人座上,偷窥着另一问正代头用餐的东方玩月和堤绢佑。
他实在不解,为什么每次他一对东方玩月有进一步动作时,他就会被不明物体击中?
最近一次最严重了,他在图书馆被打中睡穴,至少昏迷了将近一小时之久,还差点被下一堂课的任课教授记旷课一次。
可是,那个高手是打哪儿来的?
他又不自觉地瞄向东方玩月,那时只有他和她两个人在场面已,会是她吗?
但旋地转念一想,柔弱的她哪来的功夫底子?再说,她当时就在他的面前,角度不对。
难道当时还有第三者?
莫非另有人心仪小月,而视他为情敌?北之原朗不排除这种可能。
在P?I?G?学园里,东方玩月是数一数二的超级大美人,说是校花的的确也是实至名归,但所有的男孩子大多对她抱持着“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态度,奉她为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女神,没人敢动追她的念头——除了皮厚的可以的北之原朗。
是谁暗恋小月?会是谁啊?一个高手?北之原朗苦苦地在有限的记忆里找寻着“高手”。
小川林?中尾次郎?安江信藏?上回良兴?不对,他们全是我的手下败将。那么,是那个中办,季军的海峰?
还是亚军的美国佬凯特?到底是谁?他想得很认真。
至于堤绢佑与东方玩月这方面——
“唉,小月,看到没?阿朗那不知廉耻的猪又跟来了耶。”堤绢佑以下巴指指正右手边。
东方玩月顺着她的方向望去,十几公尺外,确有北之原朗的身影、“别理他。”语毕,继续进攻桌上的意大利面。
“佩服佩服!”堤绢佑作势拱手“小月,你一天到晚被他盯着,你不烦吗?”
“若不在乎,就无所谓烦或不烦了”不愧是东方玩月,随便一句话都那么有哲理。
“喂,有个小道消息是关于你冷教授的,听不听?;堤绢佑先来个投石问路。
东方玩月的心跳一时快两拍又慢三拍的,“说啊。”
她的表情看不出一点惊慌失措,仍优雅如常地吃着。
“几天前,有人开车经过冬天小径而目睹你和冷教授单独在一起哦!”堤绢佑观察着东方玩月的表情变化。
这么巧?“就这样?”故作漫不经心。
“就这样?小姐,你嫌人家看得不够多吗?”堤绢佑搭上东方玩月的肩。
“我没意见。”她移开堤绢佑的尊手。手真是够长的,坐在她的对面也伸得过来。
堤绢佑一手拍额头,“同学,你叫东方玩月吗?”
“喂,事关名节问题耶,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啊?活像别人家的事情似的。”堤绢佑抨击东方玩月的态度。
“你不是在替我操心吗?”东方玩月半开玩笑地说。
名节问题?太夸张了吧?
“小月.你至少得出澄清吧?”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澄清?这种事你认为澄清得了吗?不再混浊就不错了。再说,我还没听到相关的蜚短流长啊,这时候澄清无疑是不打自招。”东方玩月自有她的主见。
好深奥的理论。“目前是只有几个人知道啦,可是再过几天,大概就满城风雨了。你也清楚的,人有劣根性,既然家丑不可外扬,但别人家的就尽量传颂,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堤绢信中肯地说。
“先看看情况再说。”东方玩月仍淡淡地说
“唉,老实说,是不是真有那么一回事啊?”堤绢佑压低音量仍问道。
东方玩月直言不讳的回答,“是啊”在好朋友面前,还隐瞒什么?
“是真的?”堤绢佑的大眼圆睁,像是看见一只河马在天上飞一般“你和冷教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吗?”她把音量压得更低了,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乖乖牌的小月居然……
“师生关系呀!”难道该有别的吗?
没有吗?东方玩月的脑中盘旋着一个声音。
“小月,虽然在日本,国二的女生就普遍有过性行为,高中的女生和老师在宾馆开房间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是你是中国人耶,我不希望你染上我们同家怪异的民族性。”基本上,堤绢佑仍是很保守的女孩子。
“你想说什么?”东方玩月听出她话里的意味。
“师生恋在中国,算不算的一种?”堤绢佑问得慎重。
“我想时代在变,是不是,个人想法不同。”东方玩月客观地回答或许有些许主观的色彩融人吧,因她和冷言之间,确实有些难解,这么说,应该有替自己开月兑的意味。
“你真的和冷教授——”
“还没到那一步,别瞎猜.”东方玩月制止了堤绢佑的念头。
“我也不是反对师生恋啦,爱情本身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管他男的跟男的女的跟女的,爱就是爱嘛,对不对?”堤绍佑站在朋友的立场上说,“只是,别人不懂个中的道理,他们会怎么看待?”
“为什么要在乎人家的眼光?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为自己而活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东方玩月的论调偏是与众不同,她有自己的傲气。
堤绢佑被问倒了。
是啊,人生在世,为的是给人看的吗?活在别人期望里的自己,还会是自己吗?
“反止我们俩是好朋人,你怎么决定,我怎么赞成”堤绢佑放弃了。
“谢谢你。”东方玩月报以感激的笑容。
咦,怎么说着说着,好像她和他已经有什么似的,事实上,除了昨晚的那一吻——想着,回味着,竟有些眷恋,东方玩月的脸蛋又红得好似熟透的番茄。
“同学,脸红了哦!”堤绢佑趁机调侃,“瞧你这副‘春光外泄’的模样,谁会相信你和冷教授没什么。”
东方玩月瞪了她一眼——仍是很温柔的那一种,对堤绢佑来说,堪称不痛不痒。
此时,餐厅里忽然起了一阵骚动.全场目光一致转向东方玩月。
原来,冷言和康若比教授双双走进学生餐厅。当然,造成轰动的人物,就是冷教授。
“哦!我估计错误,依这等阵仗,满城风雨不会是几天后的事了。”今天就可以啦!堤绢佑懊恼,“小月,我对不起你!”
“又不是你的错、”东方玩月气定神闲地唤着柳橙汁。
但那些目光却愈来愈灼热,甚至带着鄙夷与讥笑。
堤绢佑看不过去,马上发挥捍卫友人的情操和辣得呛人的本色,一双凤眼凌厉地扫视所有人,抛出了成箩筐的小辣椒眼,抚平了所有不安分的眼神。
“哼,再狂一点啊!”堤绢佑豪饮一大杯葡萄汁消气。
“你不必那么生气嘛,他们是针对我耶。”东方玩月无所谓地笑了笑。
“就是针对你我才生气呀。难道没人告诉过他们,联合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吗?”堤绢佑打抱不平。
另一边,冷言和康若比教授落座的位子,是个看东方玩月的好角度。
“小子,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啊?”康若比教授急切地询问。
冷言撑着下巴,假装没听见。
他欣赏卡伦,也欣赏东方玩月。可是她们似乎都有相似的情牵!狂恨“温柔”的心结是玩月解开的,自此之后,他似乎慢慢喜欢上她了。但是卡伦,他好像也……
这世界上,怎会有个性如此相近的女子让他同时爱上?
情字难解,真的难解啊!
“你知不知道,有关你和东方玩月的谣言,正以光速传开耶!”康若比教授口沫横飞。
“哦?”标准冷言式的反应。
“喂,小子,教授我讲得这么费力,你不可只是‘哦’好不好?”康若比教授恳求。
“喔。”不然能说什么?
‘小子,你看看,你又来了。这个‘喔’和那个‘哦’有什么分别?”真是脑袋快炸了!
“有,音调不同”
“算了算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康若比教授差点给这个天才高徒搞疯,“你知道那个流言的内容吗?”
冷言比了个“愿闻其详”的手势。
“不外乎是什么幽会林间啦,师生情缘啦,冷教授爱上温柔美人或者温柔美人勾引当红教授。”康若比期待冷言失控的反应。
无奈冷言面不改色,令康若比教授失望透顶。
“重点是?”他一面翻阅菜单,一面问道。
“重点就是,你和她出名了!”康若比教授实在不懂,冷言何以这么冷静自若?“喂,当事人。你死啦?有点反应行不行?”
冷言向一旁的服务生点完餐后,才对跳脚不已的康若比教授淡淡地问道:“您以为该有什么反应才对呢?”
“呃,A餐一份,谢谢。”康若比教授对服务生吩咐完毕,又急急地开口:“喂,事关东方小姐嫁不嫁得出去的问题耶,别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我又没玷污她,为何她嫁不出去?”冷言觉得康若比教授把一件小事看得太严重了。
“你们中国人不是很保守的吗?孤男寡女在一起,就算没什么也会被说成有什么”康若比教授咕哝道。
“就因为如此,所以不用理那些谣言。”冷言结论。
冷言相信东方玩月的看法应与他雷同吧。
他抬眼望向东方玩月,正巧,她也望向他。
电光石火之间,一切,无声胜有声……
她注意到他白色衬衫下的双手手腕,均裹着层层的纱布,看得她好心疼、好内疚。
那是他保护她的证据。
他为什么对她这样?害她逐渐掉进另一段爱情里。在她心,.他所占的空间已远超过冥王了,她无法老恋着一个她终其一生也不一定得到的男人哪。
冥王,对不起!
虽然间隔了几张桌子,但他依然看得见她眼眸里的哀伤。
很沉重的哀伤,沉重得连他也有些喘不过气来,令他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她怎么了?他真的急欲希望能为她分担。
悄悄的,萌芽的爱意正迅速地成长着,他的心房满是她的影子,再容不下别人了。
而卡伦……或许彼此无缘吧。
“小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瞅着人家看,未免太嚣张了吧?”康若比教授重重地拍了拍冷言的手腕。
“拜托!教授,你轻点好吗?”冷言揉着自己可怜的手腕,脸色有些苍白。
“你还好吧?”康若比教授关切地问。
东方玩月看在眼里,真的好难过,可是又无法为他做些什么。
“小月,小月!你别吓我啊,好好的怎么哭了呢?”
堤绢佑一回头见到东方玩月掉泪,一时之间手忙脚乱的。
“我不知道……”东方玩月也慌了。曾几何时,她在乎他到可以为他付出泪水?“哭”这种起伏甚大的情绪,几乎是不存在她的个性当中。
她哭了?她为什么哭了?冷言的双眉紧蹙,潜意识催促着她上前安慰她。
一只饱含关怀的手压上了他的肩头,阻止他的起身是康若比教授,“想提供一个港口给飘泊的小船靠岸吗?这里不适合,你到我宿舍去,我帮你。”他的两眼兴致盎然,八成想玩什么惊天动地的把戏。
冷言与康若比教授对看了一眼,单独地走出餐厅。
康若比教授趁人不注意,偷偷模进餐厅服务生的更衣室,换上一套服务生的制服,并把一撮大胡子给剃掉。呵,月兑离“那一行”有段时日了,如今重操旧业,令他特别兴奋。
戴上一副酷酷的墨镜后,康若比教授又乘隙间了出来,直接走向东方玩月及堤绢佑的位子。“堤同学。”他把声音放小。
“啊?”堤绢佑扬起眼眉,“你……康,康……”
“别嚷嚷,有人心疼了。你帮不帮忙?”康若比教授以眼神飘了飘东方玩月。
堤绢佑瞧瞧脸颊犹有泪痕的东方玩月。“我知道了,那怎么帮?”
“带她到教授宿舍去,三O八号。啊,对了,”他提醒,“记得把窗帘拉上,免得让人参观会害人家长针眼。”
“包在我身上!”堤绢佑全身好动的细胞又活跃起来,“走,小月,带你去个好地方。”说完,她拖了东方玩月就跑。
另一头的北之原朗见东方玩月出去,也跟着离座。
唉呀,那死小子还学不乖!康若比教授早盯上北之原郎了。
偏不让你随心所欲!他的恶作剧点子立刻成形。
他找了个托盘把东方玩月和堤绢佑的杯盘叠在上头,再朝着北之原朗走来的路线一路收拾,然后来个不期而“撞”——
“呕啷”一声,杯子啊、盘子啊全破了,散落了一地碎片。
超级大的响起成功引来众人的观望,使得北之原朗不好推托责任,只得乖乖地和这个不长眼的服务生清理现场。
呵呵——康若比教授的诡计得逞,简直是SONG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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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玩月和堤绢佑小偷似的东闪西躲,确定没有人看见,才来到康若比教授的房间。
堤绢佑敲了敲门,“冷教授,你在吗?”
“你干嘛带我来找他?”东方玩月挣开堤绢佑的手,声音愈来愈细。
“害羞什么?你舍得让他心痛至死吗?”堤绢佑见门开了,便一把推她进去,“我在楼下花园等你。还有,做任何事之前请先拉上窗帘。”
冷言倒是很听话地先拉下窗帘,然后走近站在门边进退两难的东方玩月,“你哭了。为什么?”他难得的温柔。
“我……我……”她支吾着。
他竟为了问她因何而哭,就大费周章地弄她过来?那似乎不合他的个性啊。
“你可不信,但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他清清淡淡说道。
“啊?”这算是一种告白吗?虽然清淡,但清淡里含有万般心情——她喜欢。
她没来由地感动莫名,浑圆的泪珠又滚落了。
她从来没发现,自己也能这么爱哭。
“别哭。”他用袖口扶着她不断补充的泪水。
她抓着他的手,“都是你……都是你——”哭得抽抽噎噎的,话也说不完全。
“我怎么了?”他拨开她黏在颊边的发丝。
她不满地瞪视着他、“受了伤……也不好好休息……”
冷言实在啼笑皆非,原来她哭的原因是这个,瞧她把他的手腕扭伤说成什么重病残疾似的。
“你担心?”她好像多此一问。
东方玩月看着他,经泪水洗涤过的眸子特别晶莹,“你不希望?”
“你误会了”他安抚似的吻上她哭得红通通的鼻头,“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我觉得,我好像很蠢……”她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渍。
“你在间接骂我没眼光吗?”他对她展开不常有的笑容。
她睨了他一眼,释怀地笑了。“你笑起来很迷人,至少不那冷漠。”
他又吻上她的眉心,“你很特别。”他又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我似乎也爱上你了,你说怎么办?”恬淡的笑靥里自有一丝调皮。
“这么办。”毫无前兆地,他低下头,攫住她的红唇。
对不起了,冥王……
抱歉了,卡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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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玩月与冷言十指交握,轻浅地回应着他的吻。
或许跟两个人的个性有关吧,不管时间多久,总只保持最淡雅的方式经营一个吻——碧波高腾有它的狂美,蜿蜒小溪亦有其韵致。
“砰”地门给撞开了。
“喂,你们这些年轻人,婚前‘那个’不太好吧?
康若比教授劈头就是一句。
冷言和东方玩月很快地公开,“哪个呀?”异口同声。
康若比教授将他们巡视一番,目前看来的确清白。“没事。你们也恩爱够久了哦?可以回去做该做的事了吧?”
“今晚我还要去柚木若那儿,你去不去?”冷言轻声问道。
东方玩月温柔地点头。“放学后我去你家,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喂喂,我要睡午觉啦。”康若比教授下逐客令了。
顿时,冷言以眼送来满天冰雹。
“呜……你好过分。”爱玩的老教授立刻装出惨遭不人道待遇的小媳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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堤绢佑渴望地看着橱窗里的婚纱礼服,突然问:“你和他是怎么在一起的?”
东方玩月大致说了一遍——比较着墨于图书馆事件上,而“武打场面”略过不讲。
“啥?”堤绢佑下意识地掏掏耳朵,“他一句‘嫁给我’就成为你爱上他的开始?”她一直以为东方玩月的慢条斯理反映在感情方面,没想到……
“嗯。”
堤绢佑立刻露出像是“你骑企鹅散布”的怪异表情。
“你不觉得你们进展的太快了吗?这样的感情就好比午后雷阵雨,多半来得快,去得也快。你有信心吗?牢固吗?”
是快了点,就算把略讲的加回去,以一般人的看法来说也还嫌太快。
但东方玩月自有一番见解:“我只是说,我‘爱上他’了,‘爱上他’并个等于‘爱他’,之间仍一段过度期,那才是需要时间历练的。”
太高深啦,堤绢佑一头“雾沙沙”,“爱上他”跟“爱他”有差别吗?不也一样是爱吗?
“简单地说,‘爱卜他’是交往的开始,‘爱他’则是一种落实”东方玩月再解释。
“落实?结婚吗?”堤绢佑举一反三。
东方玩月笑着,不答腔。
“看不出你对爱情有这么先进的理论。”堤绢佑啧啧道:“我实在好奇你如何和一个冷血动物相处的?”
“冷血?他会吗?”东方玩月失笑,“除了他外貌较为冷峻之外,我倒不认为他哪里冷血。”
“是喔,只有你会那么想。”堤绢佑道,“你不知道啊,他上课时若底下的学生不安分,他稍一瞪人就足以造成雪炎即使吹着暖气,也会让人觉得冷个半死不活的。”
东方玩月拐进纪凡希的专柜,堤绢佑跟进。
“他的个性和我差不多、只是他表达不悦的情绪会比较激烈一点。加上他原本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所以会令人误解。”东方玩月顿了顿,“其实,他心情不错的时候,他的冷会是宜人的凉爽。”
堤绢佑翻着一本春夏服饰的型录,“唉,说不过你。
总之你快乐就好。”
两个知心好友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