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
是夜,风凉飕飕的。黑暗中,一位长发及腰的美男子双手环胸地斜坐在阳台上,背抵着墙壁。他美丽的大眼闪着不定的光点,平淡地直视那片没有一粒亮点的黑色天幕,嘴角始终噙着一丝狂放的笑容。是玩味,也是嘲弄。
他披散着的油亮乌黑长发随着静逸的夜风轻轻飘洒出阵阵波澜,光滑饱满的额头,柳眉如黛,漂亮得像两弯月牙儿,微翘浓密的睫毛下的一双眼像是隔着纱窗看秋水,迷迷蒙蒙的,直挺的鼻以完美的艺术形式勾画出来,一张菱形柔女敕的红艳小嘴似乎在诱惑全世界。水灵灵的找不到一个毛细孔的皮肤,尖尖的小下巴更是具备东方美人的古典韵味。他身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罩衫,一条紧身牛仔裤完全勾勒出他修长的匀称美腿。他很瘦,风吹飞他身上罩衫的下摆,和着轻飘的青丝,一股虚幻得近似仙镜的如画感由此而生。
他的美足以令人窒息!
眉梢动了动,他唇边的笑意更深刻了,也夹带着浓烈的血腥味。下一刻,他闪人一道墙壁上开着门的暗室里,暗室的门也随着他的进入无声无息地关上,恢复了它原有的模样。
坐在靠椅上,他按下一个按钮,一套隐没于墙壁的电脑完整地显露出来,直接滑送到他面前。他,思起皙,脸上露出阴狠讽刺的肃杀。戴上银色面具,盖住了他美丽非凡的容貌。在电脑旁的正方形亮处印上手掌,电脑立即打开,屏幕上出现四个分别来自美国、巴西、俄罗斯、瑞典的头号军事人物。
“这次的设计是炸弹,它会在三秒内爆炸,其威力足以毁掉整个澳大利亚。当然,可以对它的危害范围进行控制,其大小……”他拿出一颗如黄豆般大小的绒毛白球。
“三亿美元!”美国豪气地开价。
“四亿!”经济正在恢复中的俄罗斯也不甘示弱。
“五亿!”巴西跟着叫价。
“八亿!”瑞典也立即开口,大家互不相让。
“十亿!”声音渐渐提高。
“十五亿!”
“二十五亿!”
“五十亿!”最后美国高声喊出,他们绝对不允许别的国家在军事装备上领先于美国。
其他三人一致静默了。
思起皙静待了三秒,然后冷淡无波的低沉嗓音由红唇中吐出:“成交,设计图会输入你的电脑。”不带一个多余的字,他关掉了电脑,喃喃低语:“你们的互相残杀就是我的最终目的。”摘下面具,他点上一支烟叼在唇边,眼微眯。
七岁之前,他一直是个无邪的无忧无虑的小男孩,但是,从他七岁生日那天起,就一切都变了。
那天,银行发生一起强盗组织抢劫案,在警察追捕犯人的混乱中,警车竟无视道路上行人的存在,将他父母撞倒,他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因为父母把他护在臂弯里。他仍清楚地记得,血从父母的嘴里、鼻里、身体里涌出来,恐怖的红色一下子就浸湿了他的衣服,然而,警车没有停下来,而是越走越远了。路上的行人非常得多,却没有任何人肯伸出援手,而路上的车也没有一辆愿意停下来。他哀伤的求助无济于事,大家都怕惹到麻烦。只有郁淀博士匆匆赶到,不顾人们的惊讶与劝阻,把满身血红的父母抱上车。
可是,太迟了!在车子开往医院的途中,父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后来,郁淀博士把他收为义子,他从此就跟随着他,开始了在俄罗斯的新生活,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十五年前那一张张冷酷无情的脸。他要把这十五年来聚积的痛和狠加倍偿还在世人身上,他要报复。
也许他的做法偏激了些,但那又何妨?战场,就是他给这片土地准备的最后结局了。
一阵打击音乐响起,本已关掉的电脑屏幕随着外界电脑密码的输入自动打开,思起皙眼中的激狂立即被温暖所代替。会通过外界电脑开启他的电脑的人,让他猜猜,是那小子吧……
“皙。”一张极为年轻斯文的白净脸蛋如他所猜测地出现在屏幕上。他是爻离,全球服装界最著名的设计师,阳光、尔雅,不管在媒体或是大众里都享有空前的好评。
“你有事?”注视着眼前这个心情颇好的大男孩,他笑道。
“哎,我想你了嘛。”仗着自己的年龄比较小,他当然要不辜负众人所托地扭扭外加很惹人嫌地哎叫连连。
“想我?恶心好不好。”思起皙早已习惯了他的不正经。外表纯洁善良,内心狡诈邪恶,爻离是最典型的表里不一。
“嘻,真的嘛。”脸上挂着漂亮秀气的笑容,爻离一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皙,你都不问问我过两天会有什么事吗?”顿了顿,“反正你问不问我都会告诉你的啦。”呵呵。
“把你这爱炫的德性改一改好不好?”这家伙,天生的痞子。
“别这样说嘛,改了我就没那么可爱了耶。”爻离笑容不减。
他懒得听这家伙的胡扯,“你是想说你老婆要来巴黎找你?”爻离八岁就迷上一个海岛女孩的事是“尧”组织内部的娱乐话题。
“喷,亓告诉你的?”全天下就数那男人最鸡婆,这回没得炫耀了,嗟!
笑出声,思起皙把烟熄灭,“鸡婆的人总是指责别人鸡婆。”
“呀呀,皙,给点面子嘛。”他笑容可掬。
耸耸肩,思起皙转移话题:“耍耍自己的女人会是件很刺激的事。”大设计师爻离爱玩是众所周知的,时不时还会因为玩得浑然忘我而不知下落,让老管家登报头条:寻找失踪的主子,悬赏一百万美元!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
“我哪有?”大呼冤枉,狡诈在爻离的瞳仁中跳跃,眼珠一转,他无意间瞄到思起皙手中的白球,
“又有新的行动了?这更精彩。”他兴致勃勃地问:
“多少?”他对价钱最感兴趣。
“五十亿。”思起皙的口气淡了下来。
“嘿,喷喷,五十亿哪,赚钱还真容易。”睁大眼,他别有居心地奉承:“皙你真厉害,不仅长得好看,风度翩翩,而且还聪明过人……”接到思起皙警告的眼神,爻离不以为然地挑挑眉,露出狐狸尾巴,
“我们打个商量怎么样?过几天呢我会去看义父,你现在没空,我会替你多看他老人家几眼,嗯……作为路费及人情的报酬,就三十亿吧?”这根本是敲诈,但爻离自认为非常便宜。那个智睿的老人,别人多看他几眼都需要壮胆呢。
思起皙跷起腿轻笑,这小子根本是眼馋,“亓找到一个很有趣的女孩。”
“哦?他现在在哪里?”哈,去掺一脚是个不错的主意,那奸商竟会带女孩在身边,的确是新闻,他当然十分有兴趣去看看是何方神圣哕。
“你安分一点,小心亓宰了你,小女生不经吓的。”
“哎哎,我这么俊美尔雅,哪里吓人了?”对他的说词不满意,爻离帅气的脸上有着满满的不赞同。
“他会找你。”早习惯了他的自吹自擂,思起皙撇撇唇角,“听说那女孩和你老婆有某种关系。”
“什么关系?”爻离感兴趣地挺直腰杆。
“似乎是朋友,但却类似主仆。”他嘴扯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主仆?”哦哦,好玩!
“我还有事。”他抬手准备关掉电脑。
“等等,别急嘛,古修那老小子今天好不容易大发慈悲放松盯人政策,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天,解解我这几个星期的苦闷心情吗?”可怜兮兮的口气好像真的一样。
“别玩了,有事快说。”盯住他?笑话!他怀疑有人能拥有这项伟大的本事。
“好吧好吧,古街明晚举行一个大型上流宴会,主办人专门请我把这张邀请函给你。”知道适可而止,爻离说出自己的目的。好事就在明天晚上,他可不能因为一时的贪玩坏了大事,按下几个键,滚着烫金的邀请函顺利地送到思起皙手上。
“上流宴会?”把玩着手中火红的帖子,他低喃,没有焦点的眼把心中的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皙?”爻离出声询问。
“我会去。”径自切断电源,他又点了一支烟,猛吸一口,任飘散的烟雾遮住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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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上流社会,是以高贵典雅为主题的。
男子英俊潇洒,绅士有礼,深刻的五官尽是阳刚之气,是少女们梦寐以求的对象。女子们则温柔贤淑,举止之间自然散发出成熟大方的贵气,似乎别人攀上梯子也触不到她们高高在上的裙脚。自小接受专人的训练,她们是落落大方且温婉动人的,能够应付自如地出席任何一场派对或宴会,而不失大家风范。
巴黎上流社会的女人是男人最向往、最仰慕的女性。美丽的脸蛋、标准的身材、得体合宜的举止,可以在客人面前高贵迷人,可以在家里贤惠可人,可以在男人面前热情如火,全身上下挑不出半点瑕疵。
只有一个女人例外。
瞿恋昕,一个美艳得让人屏息的华侨。
一头美丽弯曲的樱桃红长发,发尾曲卷成型地垂在身后,两缕红发天生地圈卷在她的脸侧,两道精致灵巧的眉毛间稍上方有一缕厚发以相同的形状紧贴住她美丽的额头。翘长的睫毛下是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幽黑光彩旋转于其中。挺直的鼻,嫣红的唇瓣形状优美且性感,不需要任何修饰也能光泽夺目。小巧迷人的耳垂打着几个分散的耳洞,让她多了分艳丽和狂野。脸蛋明艳照人,身材也相当的凹凸有致。线条优美的雪颈,高耸的胸脯,纤细得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结实美丽的臀部大小适中,令人遐思,一双纤细匀称的腿绝对可以让人看直眼。身材非常惹火,但并不像西方女人的过于夸张,由于继承了东方人娇小的基因,在一群西方女人中,一百六十八厘米的她显得柔弱娇小。二十一岁,在西方人眼中,目测也不过十多岁而已。
容貌和身材并不是她特别引人注目的原因,在巴黎上流社会里的众多温婉大家闺秀中,她的放荡无疑是对男人最致命的吸引,没有一个男人不被她所迷惑。她可以自如地游荡在每个男人的怀里,她从不知道什么叫矜持。她大胆、火辣、慵懒的举止有几分情妇的味道,精致的淡妆足以勾勒出她完美得接近危险的脸蛋。
看着镜中疲惫的女人,瞿恋昕自嘲地扯扯无奈的唇角。
和父亲移民到巴黎时她只有十四岁,在那样充满幻想的年龄,她已经深深体会到父亲的凶残了。她的伤与狠是他给的。是的,她的父亲,亲生父亲,而她只是他攀权附势的筹码。让她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用最好的,甚至把她带到巴黎都是他精心策划的计谋。他经营的公司一直以来都摇摇欲坠,如果能得到大企业的援助,当然就大大保障了他下半生能过如同皇帝般奢侈的生活。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存在着浓重的计量,就连送她一栋私人别墅的目的也是便于她钓金主。
父亲是认钱不认人的,她十四岁就知道了。
七年来,有多少富豪是他所中意的,但她高傲地不给予停留,吻吻即丢,虽然她听从他的命令去参加各种大小型的宴会,但那并不表示她低头屈服!为此,他对她越来越不满了,但她不在乎,她要他明白,她是可以反抗他的,她早已过了奢望父亲疼爱的年龄,也早已失去了渴望友谊的纯真。上流社会的女人防她就像防毒蛇般,已婚女人怕她抢走丈夫,名花有主的女人怕她勾走男朋友,小姑独处的女人怕她的光芒独占全场,而男人见到她就会毫不犹豫地粘上来。在这样的环境里,朋友是一个最肤浅的词。她一向是我行我素的,不管旁人对她存在怎样的评价,她总习惯用虚伪的笑容带过。
她何需在意别人?她不在乎呵。在这个世界上能牵动她已近麻木的情感的,就只有爻离了。他是她惟一的朋友,这份友谊支撑着她坚强地面对任何困难。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永远有一颗心在支持她,这就够了!
和爻离的相识,要追溯到六年前。
那是她到巴黎后参加的第一个派对。十五岁未满的她,即使美丽的脸蛋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位来宾,却仍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敏感的她感觉到了那些恭维后的排斥,决定一个人待在小阳台上避开别人的虚伪。厚厚的布帘完全隔离了外人的打搅。
抬头看着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月亮,千头万绪一涌而上,母亲死前的那一幕再次在她的脑海中重现,承受不住巨大的痛楚,一颗泪珠就这样掉了下来……
“恋昕。”
她听到有人叫她,循着声音望去,朦胧中,她就这样看到了当年十四岁的爻离。
他站在阳台的另一端,背对着月光,白色的衣服和裤子,柔顺的短黑发因发尾的微卷而显得有些凌乱,嘴角含着温暖的笑容,他像个天使一样纯洁神圣,她仿佛看到纯白的羽翼在他身后扇动。慢慢地,他把白净的手伸向她,眼神柔柔的,嘴唇微启:“乖孩子,别哭。”
她颤抖地走近他,把手放在他手中,“天使……”眼泪流得更肆无忌惮,一股浓重的哀伤和疲惫笼罩住她整个身心,再也忍不住,她猛地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
那是她自母亲死后第一次哭泣。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小她一岁的男孩面前她总是不自觉地展现最真的自己,心防在他干净无邪的笑容下完全崩塌,任何的虚伪都会惭愧在他善良的脸庞下。
他告诉她他叫爻离,是设计师,海岛人。
一个晚上的谈心牢固了他们的友谊,瞿恋昕和爻离一生的缘分就此敲定。
梳理着披散的长发,她终于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小姐,车准备好了。”司机公式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了。”柔懒慵哑的声音不需要特意压低也能迷群惑众,她是生来迷惑男人的尤物。
蝴蝶采蜜得到花园去,而她的花园,就是所谓的高贵典雅的巴黎上流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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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美丽的水蓝色长袖礼服,V字领、紧身布料把她美好的火辣身材勾画得完美无瑕,裙摆长至脚踝,微微露出她脚上高跟鞋的鞋跟及鞋面,紧长袖忠心地紧贴住主人美丽的手臂,圆润的肩头略探头,女敕白的肌肤在蓝色礼服的衬托下更显诱人。
“恋昕,过来。”瞿财伸出肥短的手臂晃了晃,顺便展示一下拇指上大得夸张的钻戒。
点点头,她丰姿款款地走了过去,对自己周围的男士抱歉地笑笑。纵使早已习惯了父亲喜欢炫耀的本性,但嘲弄的冷笑还是不自觉地挂在嘴上,对着父亲的脸有着明显的厌烦。直到看到父亲身旁的蓝眼帅哥,她才挂上习惯性的妖艳笑容。
“恋昕,这位是版银企业的继承人雅西雷?克里夫先生。”瞿财笑得见牙不见眼。版银企业是全国排名第二的大企业,在好几个国家都设有跨国公司,若能攀上克里夫先生,那他的下半辈子就不用愁啦,哈哈……
“你好,瞿小姐。”眼里有抹强硬得近似残暴的光芒在闪烁,雅西雷?克里夫笑得十分自然,“久仰大名,很高兴今天有幸认识你。”他一直很喜欢东方女人,那分神秘和特别的韵味实在让他回味不已。几年前他就听说巴黎有个声名狼藉的上流名花,但他一直都在国外创业未能结识。去年,在亲戚家的圣诞晚会上对她惊鸿的一瞥,让他为她痴狂至今!她很迷人,美艳中隐含着少有的纯真和清淡,就是这种不可思议的美让他动了成家的念头,她是他的东方女神,是美和理性的化身,他要得到她,非得到不可。
“你不会知道认识你我有多高兴。”巧笑倩兮地靠近他,她软滑无骨的双手环绕着他的颈子,朱唇微启,小巧粉红的舌头轻舌忝他的唇角,柔弱的身子贴近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后厌恶地暗暗皱眉,她不喜欢擦香水的男人。
瞿财不动声色,眯眯的绿豆眼尽是贪婪的贼笑。
双手环住她娇蛮的腰身,雅西雷?克里夫吻上她的唇,在取得一个深吻后,他抿嘴笑,“恋昕,跳只舞?”类似询问的语气,却强硬地不给予拒绝的余地。
“我的荣幸。”扯着有些僵硬的唇,她答应着。
滑入舞池,他搂住她,她发出一阵银铃笑声。
“她就是巴黎花蝴蝶?”思起皙挑眉,很少出席上流宴会的他会听过她的名讳的原因很简单,爻离只要一逮到机会就会把瞿恋昕的艳史往他脑袋里倒,甚至欠扁地重复两三次。现在就连瞿恋昕在哪里出生,接生的护士和医生的名字,还有她的成长经历和遭遇他都能倒背如流了,这家伙的居心也越来越明显了。
微点头,爻离的双眼十分兴奋地看着瞿恋昕,“很美很艳对不对?”这女人真是犯罪呀,有事没事老喜欢勾引男人。
“你这个朋友似乎做得蛮真心的。”这是事实,要不然他不会想把她推给他,即使他不会要。
“应该的。”是的,他是她的好朋友,惟一的知心朋友。认识她已有六年了,他们一直走得很近。但是,没有人会拿他们的关系来大做文章,因为他是爻离,他有权也有势,世人对他的评价更是空前得好,绯闻就是刊登出来也没人会相信,反而会被臭骂外加出门不利,生命绝对会受到威胁。当然不是他爻离会去暗杀他们,而是会被爻离崇拜者打死。
“哦?这么确定?”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摇晃的红色酒液,思起皙弯起唇。
微笑,爻离眼中的焦点闪了闪,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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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雅西雷?克里夫搂着瞿恋昕步出舞池。
“喝酒?”仍是强霸的语气,他的命令不留余地。其实他现在最想做的是把她抱上床,他迫切地想吞尝她的味道。她迟早会是他的人,那么婚前婚后都一样,名声极差的她能进克里夫家是荣幸,她当然不会拒绝,他自以为是地想着。他叫来服务生,替她拿了一杯纯伏特加。
“谢谢。”他是她见过的男人中最叫人皱眉的。
“恋昕,嫁给我。”他把嘴凑近她的耳边。
睁大眼,瞿恋昕手上的酒差点洒出来,愣了一下,她连忙用笑声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克里夫先生,你对每个和你第一次见面的小姐都求过婚吗?”她笃定他是在开玩笑,也希望他是在开玩笑。她并不喜欢他,正确地说,她对他眼中的侵略和残暴有着浓重的寒意。
“不,我是认真的。”也许她没能这么快地接受那么大的惊喜。没关系,他会给她一整晚的时间。
喝了一口酒,躲开他令她不舒服的炽热目光。
“克里夫先生,令尊不会同意的。”很委婉的拒绝方式,她尽量抚平自己要皱眉的。
“我也不会同意呀,宝贝。”笑盈盈地搂过瞿恋昕的香肩,爻离满脸笑意,眼中的诡异一直在闪。
“她是我的女人。”吻吻瞿恋昕的手背,他顽皮地向她眨眨眼。
“离,你来了?”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瞿恋昕放松紧绷的身体靠向爻离。
“爻离?”眯眼,雅西雷?克里夫的眼神黯了黯,心中的警惕提升了不少,这个嬉皮笑脸的二十岁男孩让他从骨子里头冒出一股寒意。
“幸会。”爻离有礼地颔首,没有立即拉瞿恋昕走人,他期待他的再次发言。
“幸会。”为了得到瞿恋昕他会不择手段,不管这个爻离是何种身份。
“我和我的女人先失陪了,你不介意吧?”啧,无聊的回话,没创意!不玩了。
“不会。”欠欠身,走开了。
“离,谢谢你。”绽开一朵真诚的笑容,她仰头面对爻离道谢。
“嘿,我们俩还需要这么客气吗?”拉过她的手,把她带离显眼处,“那家伙不像好人。”他发出己见,“而且又没有我帅,别理他就是了。”似是而非地叮嘱兼自夸。
“我知道。”这小子比她小却老以大人自居,“你带我去哪里?”被爻离拉到大厅的昏暗角落,瞿恋昕有点莫名其妙。
“给你介绍一个朋友。”他笑笑,把她拉到思起皙身前,“他是思起皙,调酒师。”他当然是有私心的。唔,瞿恋昕这个女孩,绝对需要一个爱她并且她爱的人的保护,而这个男人如果是皙那就再好不过了,爻离十分满意自己敏锐的洞察力。
“你……好。”瞿恋昕惊艳地看着黑暗中那个美丽的男人。美丽,是的,说他美丽一点都不为过,要不是爻离给她打了个手势,她绝对会以为他是女人!老天,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男人?呆呆地看着他,瞿恋昕难得地失态,对上他玩味调笑的眼时,她的心跳开始不规律起来,嘴唇干燥,一股难压抑的燥热泡泡不顾一切地往上冒。哦,这是什么感觉?她无法思考,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彻底夺走了她的呼吸。他美丽的眼睛蕴含着狂傲,让她不自禁地想看他。情难自已地,她舌忝舌忝唇。
“你好。”好笑地看着这个呆愣的女人,思起皙站起身伸出手。
眨眨眼,回过神来,瞿恋昕抱歉一笑,握住他非常男性化的大手,“不好意思,失礼了。”她目测,他大概有一百八十三厘米,拥有和爻离一样的高度。
无所谓地报以一笑,她月兑俗得叫人屏息。
“恋昕,他可是鼎鼎有名的‘酒神’哦!”爻离的鸡婆立即得到思起皙赠送的白眼。
“‘酒神’?”轻挑眉,瞿恋昕的声音微扬,他就是酒神?那个传奇性人物?
“是呀,他就是酒神……”逮到训练口才的机会,爻离准备演讲一番。
皱了皱眉,瞿恋听觉得精神有点恍惚,身子晃了一下,倒进对面的思起皙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