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放在枕下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从浅梦中醒来,蹑手蹑脚地下床然后快速跑进卫生间,接起:“喂。”
“我在你楼下。”一个带着些疲惫的熟悉声音传入耳中。
“我知道了。”
然后便听见挂断电话的长音。
轻手轻脚地换下睡衣,熟练地在黑暗中拿起挂在衣橱壁上的斜跨小背包,下楼了。名科林业大学的学生公寓楼晚上11点就熄灯关门了,外面的人进不来,楼里的学生也出不去,钥匙由值班的阿姨保管,不过现在估计也早就睡下了。
玻璃大门外的黑色兰博基尼不停地闪着前灯,催促着我快点过去,从包包的内袋里掏出大门的备份钥匙,透着玻璃门外的灯光,轻轻将钥匙插入孔中……
车后座位上的男人正仰着头靠在椅背上,他闭着眼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养神,在感应到我的靠近之后便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狠狠吻上了我的唇。早已习惯了他的霸道,迎合着他,让他的舌与我更纠缠,他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将五指深入我的发丝,他喜欢我的长发,垂直而顺滑,从来不允许我去做人工卷发或是短发,他的手穿过发丝抚模我左耳上的耳夹,那枚在昏黄的车厢中也能发出特有光泽的耳夹,与他左耳上的那枚遥相辉映,相同的琉璃质地、相同的款式,还有上面刻着相同的水纹图案,一大一小和谐却残忍地显示着从属关系。
我和他的认识时间已经很长了,从11岁起就成了他的女朋友,他是大集团的富家少爷,很小开始就在学习经管,时间永远都像海绵一样用挤的才够用,可是他还是很重视我,虽说不能为了见我而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但却总是安排时间出来特意陪我。
我想我应该是幸福的,我随遇而安的生活,顺他心意,受他关爱,同学们都羡慕我,爸爸妈妈虽有些担心我早恋的问题,但了解他非凡家世之后也一再默认了。然而,随着我慢慢长大,慢慢懂得爱的时候,我发现,这一切的所谓幸福并没有让我快乐,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他。16岁生日那年,他不再送我可爱的绒毛女圭女圭,七彩缤纷的水果糖,造型独特的小挂件小摆设,而是带我去了一家特殊的医院在我的左耳上打了个耳洞,安上了这枚只能用专门的解码器才能解下的耳夹。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左耳上的那枚耳夹是一对的。
“我啊…不喜欢那种感觉。”他的气息在我耳边呼出,手伸入我的发丝,让那枚耳夹看起来更显眼,我全身无力,没想到他还记得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