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政,我是语翊。
呃……我……我在去年底拿到一份奖学金;之前一直试着跟你联络,想告诉你这件事,但你好象……很忙,所以没有机会说。嗯……我会去国外留学三年,因为三年的时间很久,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决定放你自由,让你可以追求你的聿福……-,我这样说其实很奇怪,我们只是男女朋友而已,男未婚、女未嫁,说什么放你自由呢?
嗯……我今天要离开台湾了。原本是想这样静静地走。可仔细想想,觉得无论如何,还是跟你说清楚分手比较好,这样我们彼此也比较不会有负担。你不需再对找有「责任」,我也不必爱你爱得那么痛苦……恺政,我爱你……虽然你早已知道我的心意,但是我从来没说过对吧?我不想让自己将来后悔,所以还是决定亲口告诉你;只是,今天过后我会让自己忘记这份爱……嗯,我好象说到不相干的地方了。希望你别介意。
总之,希望以后你能快乐追求你所爱;我也能再去爱其他人。希望之后若有机会再见面时,我们都能够过得幸福。
再见了,恺政,这一年多来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谢谢你让我有机会可以不再只是暗恋你。
谢谢。再见。
恺政听完语翊昨天在他手机中留下一段带着啜泣的留言后,茫然地呆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语。
语翊离开了?她离开台湾了……
恺政不相信地将留言听了一次又一次。在听的过程中,他突然感到脸颊湿湿的,眼睛眨了眨,却感觉那股潮湿越来越泛滥……
他不敢相信语翊不但要与他分手,甚至,连她去了哪个国家都不肯透露,他真的伤她如此深吗?
颓丧地倒坐在椅子上,他抱着头任凭泪水肆虐。现在的他,已顾不得什么「男子有泪不轻弹」,整个脑子只被「他失去语翊了」的想法给填满。
「语翊……为什么要离开我?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了呀!」
时间在此时仿佛静止了,他听不到任何声音,只听得到自己压抑的哭泣声;他感觉不到身边的事物,只感觉得到胸口的疼痛,疼得像是要撕裂他一样!
「-是要惩罚我一直没发现自己爱着-,没对-说『我爱-』吗?语翊,我爱-,我不想失去-啊!-到底在哪里?我要怎样才能找到-?语翊……」恺政流着泪,眼神失焦,喃喃诉说着语翊已无法得知的后悔。有如一只落败的狮子般,只能暗自舌忝舐伤口。
他这副失了魂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不忍。
「终于到了,东京。」恺政紧张地伸手拉拉西装下。「语翊,我来找-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
他拖着轻便的行李和手提公文包,循着标示,用着临时恶补的破烂日文买好票,站在月台上等。
等车的同时,恺政拿出放在西装外套口袋中的一张纸,紧握着不放。那是敏蓉千方百计才从维仁那儿问到的语翊的住址与电话。纵使他早已在每天不时拿出来看的情形下,熟记于脑海中,却这是忍不住一看再看。
对面月台的车班来了,五分钟后,他要搭的班次也即将抵达。他心中的紧张感欲发严重,只好在脑中不断演练着见到语翊时要说的台词。
突然,他发觉对面月台有一个貌似语翊的身影。
「……」尚未叫出口,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语翊不会到机场来的。况且那女孩穿著裙子和靴子呢!那是语翊以前不曾有也不喜欢的打扮之一。
一定是他太想念语翊,才会将相似的人影当成她了吧。恺政不禁自嘲。
得知语翊出国留学后,他病了一场,在不得已的情形下,父亲代他向公司告假半个月。生病期间,他整个人没有心思做其他事,也不理会任何人,只想着语翊、只念着语翊。
直到三姊敏蓉找来维仁,让维仁见到他的情形后,维仁才终于软化,也才终于给了他语翊的去向——日本东京。
当时他兴奋地想立刻启程到日本找她,却被姊姊阻止,要他先养好身体并处理好公司的事情,看能否向公司争取到日本子公司出差的机会,否则不让维仁给他语翊的住址与电话。
两个月后的现在,他终于向公司争取到五天的出差,终于踏上了这块语翊存在的土地,终于在不久之后就可以见到语翊了!
他的兴奋之情,自然不言而喻。
「咦?恺政?」在终点站成田机场下车后,语翊见到对面一道熟悉的人影,不禁惊呼。但随即,她立刻推翻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他不可能也不会在这里出现。」
前几天维仁打电话给她说,有一位朋友要到日本出差,想到她那里借住几天。她目前租的公寓不大,但短时间内挤两个人尚不成问题,便一口答应了。
虽然维仁说不用特地到机场接机,但根据维仁所言,他的朋友不会说日语,在知道班机编号与抵达时间的情形下,语翊决定到机场来接人。只是维仁当时没有说那人的名字,这让语翊有些苦恼,深思之后,决定写下自己的名字来接机。因为维仁说,他朋友知道自己的名字。
只是刚才课上完后,指导教授有事情找她讨论,稍微耽搁了时间,这让语翊不禁担心她和维仁的朋友已经错过了。
「唉,别再想他了!赶快去找维仁的朋友要紧。」语翊敲敲自己的头,提醒自己办正事要紧。
「糟糕,果真没接到。希望那个人别迷路在外头了。」
语翊紧张地小跑步往家里的方向移动。从最近的车站到她家,虽然只有五分钟的路程,但日本的道路以及住址编制都和台湾不同,她十分担心维仁的朋友迷路又找不到公共电话,因为她一直没接到「陌生人」的来电。
而现在,已经超过晚上七点,天色都暗了许久!
接近公寓时,语翊见到一抹人影站在她住的公寓前张望,身边还有一只行李箱,她猜想也许那正是维仁的朋友,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待她走到可看清来者面容的地方时,不禁倒抽一口气!
「你……」
只见那人快步迎向她,并一把将她抱个满怀。
「语翊!我好想。」恺政紧紧地抱着她,放肆地嗅闻语翊身上淡淡的、不属于任何人工的香味,感受她身上传来的温暖,这让他知道,他确实将她拥在怀中。「我再也不会放开-了。」
太突然的情况,让语翊一下子忘了反应。脑中闹烘烘地乱成一团,她无法理解现今的状况。
直到恺政的唇肆无忌惮地攻略至她细致敏感的颈项,她才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他。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颤抖的声音,泄露出她的惊慌。
「我来找-啊。」恺政露出让她心跳加速的笑容道:「维仁没跟-说,我就是他的朋友吗?」
恺政的话让语翊脑袋轰地一声作响,这下她有点清楚状况了!可恶的维仁,竟然出卖她!枉费她对他的信任,她一定要和他绝交!
语翊整张脸气得发白,她强迫自己装出无情的声音,冷漠地对恺政说:「我这里不欢迎你,我也不想和一个男子同住惹人非议,请你离开。」语毕,语翊转身上楼,欲回到自己家。
「语翊!」恺政从背后抱住语翊,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伤-很深,我知道我怎么道歉都弥补不了对-的伤害,但我真的很抱歉,请-原谅我。」
恺政温柔低沉的声音,差点使语翊迷失于其中。差点……
「你没有伤害我。」语翊嘴硬地道:「是我自己笨才会伤害了自己。庄恺政,请你放开我,我们已经分手,没有关系了。」
「不、我不放!语翊,我从没要与-分手,分手只是-片面说的,我不要和-分手!老天!我真喜欢-身上的香味,闻起来好舒服、好温暖。」恺政赖在语翊身上,深吸了一口气,惹得她不禁轻颤。
「放、手。」语翊咬牙切齿道,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因为恺政的话以及行为软化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又会受到伤害。因此,她勉强自己装出生气的声音道:「你再不放手,我可要喊救命了。」恺政闻言只好放手,他可不想还没追回语翊,就先惹出一件国际丑闻来。
恺政放手的同时,语翊感到些许失落,但她很快忽略那异样的感觉,快步离开;倘若再不离开,她怕自己再也离不开。
「语翊,等我。」恺政厚着脸皮拖着行李跟在语翊身后。他一定得想办法待在语翊身边,越近越好。加上星期假日,他只有一星期的时间可唤回她的心,现在时间对他面言,可是分秒必争啊!
「你做什么……」语翊怒嗔,恺政竟想跟着她入门!
「我……要住-这里啊!维仁跟-说过了。」恺政一副既无辜又理直气壮的样子,让语翊看了不禁气结。
「我说了我不让你住,你听不懂吗?我说的是国语,不是日语啊!」
「可是……」恺政不顾自己已是二十七岁的成年男子,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在这种时候,什么男性尊严都得闪一边去,想办法利用语翊的同情心巴住她才最重要!「可是我因为要住-这里,没有订旅馆或饭店-不让我住的话,我就要流落街头了。」
其实在来日本前,公司已经替他订了一间饭店,只是他根本不想去住,还打算明天就取消住宿。
「你……」语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你现在随便去找也都一定会有地方可住!」
「可是我不会说日语。」
「不一定要会说日语才可以找得住宿的地方。」
「没错,-说得有道理!不一定要会说日语才可以找得到住宿的地方,跟-就不用说日语啊!所以让我住嘛!语翊,这么晚了,-忍心看我流落街头吗?我明天要工作,而且到现在还没吃晚餐耶!」恺政继续装可怜并撒娇着。
听见恺政说他还没吃晚餐,语翊不禁心软了。看看时问,经过这番折腾,已经过了八点。
轻叹了口气,语翊暗骂自己的心软。
「……进来吧。」看到恺政咧开笑容,愉快地将行李搬进她家里,还替她关好门、上好锁,语翊不禁装着厉声道:「可是只有今天一天而已。明天你就不能在继续住在这里。」
「唔。」
恺政嘴里好似答应了,可心里正打着其他主意。他认为,既然能住进语翊家,相信他一定有办法能一直待下去。并在这段期间化解语翊对他的误会与他对语翊的伤害。
「我回来丁。」恺政以日语朗声喊着,这是语翊教他的第一句日语。
「啊,你回来啦。」语翊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晚饭要等一下才会好喔!」
「好。」恺政顺手将皮鞋摆放好,开心地笑着。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语翊的背影,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突然有种他已经成家,而语翊是他妻子的感觉。老实说,这样的感觉,还挺好……不,是非常好!
今天是他在日本的第四天。虽然语翊在第一天「收留」他时曾疾言只让他住一天。但凭着他日复一日增加的缠功功力,他还没被赶出过。不仅如此,和语翊之间的误会,经由他锲而不舍的解释,以及三姊敏蓉越洋电话的左证,已经解开了。语翊也愿意原谅他,和他重新来过。他终于再度拥有语翊了!
这几天的白天恺政到子公司上班,语翊则去上课。他下班后会回到语翊的住处,她下课后则是回家煮晚餐给两人吃;吃完饭他们会牵着手外出随处漫步,语翊也会趁机教他一些简单的曰语。
「好香,今天煮什么?」从背后抱住语翊,轻声问道。
「CreamStew,我不知道中文怎么说,不过跟咖哩煮法差不多,我还挺喜欢的。」语翊笑着回答,熄火舀了一小汤匙到他嘴边。「喏,吃吃看喜不喜欢。」
「好吃。」满足地吞下语翊的心血结晶。「只要是-做的都好吃。」
「-心。」语翊娇嗔。「好啦,放开我准备吃饭啦!每天就爱这样抱来抱去的,你不烦吗?」
「一点也不!-又不是不知道我多害怕再度失去。语翊,真高兴-愿意原谅我,愿意接受这么笨的我。」恺政真挚地看着她。
语翊娇羞地睨了恺政一眼,「知道自己笨就好。」
他们相视一笑,眼神的交会,倾诉着只属于两人的怨亘父流。
恺政俯身低头吻上语翊的红唇,唇舌交流问,两颗心灵也交会着。恺政知道,语翊就是他要的人,这辈子,他再也不会放开她了!
这天是恺政留在日本的倒数第二天,语翊原本和恺政约好早点回家,好把握他们剩余不多可相处的时间。但教授临时交代下来的作业,却让她无法缺席和同学之问的讨论。
虽然已事先打电话向恺政说过,但恺政浓浓的失望语气,使她感到愧疚不已。更没想到的是,等讨论完毕,竟已接近晚间九点了,想必恺政一定等她等得很心焦。
语翊匆匆赶回家,可是迎接她的却是一片黑暗,语翊感到十分疑惑,恺政应该在家才对呀?
打开玄关的灯,转身锁门时,突然有人从背后猛力抱住她,吓得她惊叫出声。
「语——翊……」抱住她的人发出声音,语翊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恺政,你想吓死我啊!」语翊娇嗔,气得想捶他,却无法挣月兑他的怀抱。
「语翊……-回来啦!嗝!」
语翊皱眉,恺政怎么满身酒味还打酒嗝?他明知道她最讨厌酒味和烟味了!转身看向恺政,一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喝酒了!只是不知道喝多还喝少,不过……他现在一副危险又性感的模样,让语翊不禁脸红心跳。
「你……呀!」话还没说完,语翊又惊叫了一声,恺政竟然在她耳边吹气……
满脸通红地捣住敏感的耳朵,并挣扎着:「恺政,你喝醉了吗?放开我啦……啊!你……你不要乱模啦!」他的双手竟开始在她身上游移。
拼命挣扎却不见成效,眼见恺政已经开始解她衬衫的钮扣,语翊一面慌忙护着自己的衣物,一面急得大喊:「恺政!你在做什么……你再继续这样我要生气了啦!」
「好嘛!好嘛!」恺政不满地放开语翊,正当她以为危机解除时,恺政又欺向她。「语翊!我爱-唷!我真的很爱-喔!我不要跟-分开,跟我回台湾嘛!」说完,又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语翊霎时瞪大眼睛,恺政刚说了吗?说他爱她……这是恺政第一次亲口对她说,虽然是醉话,但,她可以相信吧?她的心微微颤抖,泪水滑下脸颊。
「唔,语翊-在哭吗?」恺政尝到了咸咸的泪水,不解地问。他柔声安慰着,「乖乖,不哭、不哭。有我在,我会保护。」
恺政温柔地吻去语翊的泪水。无数的吻如雨点般,轻柔地落在语翊的额头、眉间、脸颊、耳垂、颈项、锁骨等处,时而吸吮,时而轻舌忝。他的双手也没闲着,在她身上各处游移着。
不知所措的语翊感受到恺政的柔情蜜意,他的气息整个笼罩住她。意识逐渐模糊的她,只能凭本能不断响应……
有情人浓情绪蜷着,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落一地,降低不了逐渐升高的室温,亦掩盖不住满室的春色。
夜,仍旧深长……
「唔……头好痛。昨晚喝太多了……」恺政紧皱着眉嘟囔着。
昨天一直等不到语翊回家,他郁闷地不停喝着原想制造气氛用的红酒。他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他昨天好象梦见和语翊缠绵,而且感觉非常真实,隐约中,似乎还能闻到语翊身上的淡淡香味。
感觉身边好象有一样暖暖的东西依靠着他,睁开眼睛一看,竟然是语翊,而且他和语翊竟都不着寸缕!他瞥见语翊在被单外的雪白肌肤上,有着许多深浅下一的殷红浅紫印子,在在证明昨夜的激情并非是梦!
「天啊!不会吧?」恺政低声惊呼,他和语翊真的……做了?这认知让他当场傻眼,无法动弹。
「唔……」语翊揉揉眼睛醒来,见到恺政正发愣地盯着她看。想起昨晚,她羞红了睑。「早……早安。」
语翊孩于气揉眼睛的动作,以及娇羞又性感的样子看在恺政眼里,不由得让他心漏跳了一拍,心跳开始变得不规则,呼吸也变得混浊。
「早……」该死的!他在心中咒骂着,他的下半身竟然有了反应!不该是这样的啊!「语翊,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的,对不起!都怪我昨天喝太多了。」恺政深深自责。
听到恺政向她道歉,语翊怔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泪水凝聚在眼眶中,差点就要落下。
「你……为什么要道歉?」他是后悔了吗?
「我……」见到语翊的泪水,恺政手忙脚乱地替她拭去。「-,不要哭啦!因为我又还没向-求婚,还没给-名分就这样对-,」恺政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知道-在『这方面』很坚持,所以……可是……可是语翊,我原本就有打算了喔!只是-昨天太晚回来了,所以……哎唷,我不知道怎么讲啦!」看到语翊露出困惑的表情,恺政不禁感到自己很丢人!想他庄恺政平时辩才无碍,可现在竟然没办法完整地表达出意思来!「-等一下。」
跳下床,慌乱地套上衬衫及长裤,恺政翻找着西装外套的口袋。语翊不解地看着他怪异的行为。
不一会儿,恺政走至她的面前,在她面前摊开手掌。在他掌心,有着一枚精致璀璨的戒指。
「这……这是?」她心跳加速,低声问道。
恺政在床边单膝着地,握住语翊的手,恳求道:「语翊,我希望-能成为我的妻子,和我结婚好吗?」
她睁大眼,掩住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知道一年半前的我做了许多次很幼稚、很冲动、很无知的求婚,和-交往期间也不停地伤害。但是,我总算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了,就在-身上,语翊!失去-之后,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十足的笨蛋;失去-之后,我才知道,我一直爱着-!我爱-,语翊!我从大学时就一直爱着-,只是我太笨了,一直没有发现-愿意原谅我这个笨蛋,并且答应嫁给我吗?」
见到语翊毫无反应,只是一直掉泪,他不禁慌了手脚。
「啊……我知道现在这样求婚一点也不浪漫,甚至可以说很可笑,可是请-相信我,我这次是百分之百认真的,绝无半点虚假-答应和我结婚好吗?好不好嘛?」说到后来,恺政已经近乎耍赖的语气了。
「嗯,」语翊含着泪,蒙开羞涩的笑容说:「我答应你,恺政。」
恺政狂喜地为她套上戒指,开心地说:「从今天起,-就是我的未婚妻了!」伸手将语翊紧紧拥于怀中,汲取她特有的香味。「好象在作梦喔!语翊……」
「傻瓜,那就当你在作梦吧!」
「那可不行。」恺政低头望着因被子掉落,而露出大半春光的语翊,邪邪地说:「作梦的话,我们就不能……」话语的终点,是语翊的唇。
「啊……」在被热情淹没前,语翊凭着一丝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不行,你……下午的班机回台湾……会来不及……」
之后,恺政没再给语翊任何说话的机会。他只想和等待他多年始终没变心,终于等到他这笨蛋明了自己心意的语翊,好好温存一番……
激情中,只听见两人不断地喊着对方的名字,向对方诉说着,男女之间最动人的三个字:我爱-……
一年后
「啊!你这笨蛋!你进来做什么?」敏蓉尖声叫道:「还不快滚出去!」
「我……」话还来不及说完,恺政已被敏蓉推出门外,他只能无辜地对着门说道:「我只是想看我老婆嘛!」
「哈哈!姊夫,你没听说过,结婚典礼开始前,不能见到新娘子的吗?」均翔嘲笑他,而今天担任伴郎的维仁也不客气地笑得很大声。
「没有。」恺政——道。
「反正她又不会跑掉,你紧张什么?倒是……」维仁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他。「你不是说要等语翊毕业的吗?还说什么语翊等你六年,现在换你等她三年,你不吃亏。怎么现在提早了两年?该不会是……有了吧?」维仁的眼神极度暧昧。
「你别乱想!」恺政向维仁解释:「是我们两家的父母说什么依台湾的习俗二十九岁不能结婚。等语翊毕业,她就二十九岁啦!这样又得多等一年,而明年则是我二十九岁,也不适合结婚。所以算来算去,就要我们今年结婚啦。」
其实恺政在求婚后就巴不得马上和语翊结婚,除了想尽快拥有她外,那天他们并没有使用任何「保险」措施,他担心语翊会因此怀孕;但语翊在发现「安全无虞」后,却坚持要拿到学位才肯结婚。他只好向父母亲求救,结果就是现在这样-!
「你们都不反对吗?」均翔好奇地问,据他所知,姊姊应该会想先拿到学位再结婚吧?
「我当然不!我巴不得早点娶她。语翊原先虽坚持要念完才结婚,不过拗不过我嘛!我那么爱她,她当然只得答应先结婚再继续念书-!」恺政得意地说。
「去,不要脸。」维仁不屑地说。
三个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时,敏蓉的声音传过来:「新娘子来-!」
恺政回头看到语翊,只能露出惊艳的傻笑。
语翊今天穿著改良式的白纱,小露香肩,在外的雪白肌肤闪耀着诱人的光泽,头纱下的美颜上着精致的妆,长发编成辫子后整个盘在头上,其上装饰着一对银白色的蝴蝶式样发饰,衬托出她亮丽乌黑的秀发:另外留了几绺发丝在脸颊旁,更增添她的娇媚。
「-好美。」他由衷地赞美,简直看傻眼了!
「谢谢。」语翊露出娇羞的笑容望着他。
恺政牵起语翊的手,勾住自己的臂弯。两人脸上洋溢着令人钦羡的幸福。
「我爱。」
「我也爱你。」
他愿意就这样一辈子让语翊依靠,他们两人相互扶持,一起迈向未来。
在坎坷的爱情路上,他们也许曾经走得跌跌撞撞,但他们终究找到了真爱。爱在彼此眼眸交会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