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绘,帮忙我到会计部门拿这个月的财务表上来好吗?」话筒里传来白浓月清脆悦耳的嗓音,而她本人与她的声音一样甜美。
韩春绘是与她一起从学校毕业并且同期进这家公司的同学,只不过人家现在可是副总裁室里的秘书,而她却在这里人称三不管地带的人事部里当个小助理。
老实说韩春绘不是没有实力,而是人大好、太容易被人吃得死死的,所以始终无法与人做强力的竞争。
不过她现在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虽然在这升迁机会并不大,但是她只要这里做好工作之后,还可以忙里偷闲的做自己的事。
面对同学也是同事的请求,韩春绘毫无疑问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呀,我十分钟后就送上去。」
「好,那我等你。」
挂上了电话,韩春绘习惯性的收拾完桌面,然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往会计部门走了过去。或许是白浓月之前已经打电话和会计部的人知会过了,他们里面的人并未做任何刁难,就把资料夹递到她手上。
她道了声谢谢,拿着本月的财务表走向电梯,按了十六楼的按钮,仰头看着电梯一楼一楼的往上攀升。
当的一声,电梯门打了开来,她拿着资料夹走到秘书室,里面好几个秘书都忙成了一团,根本没有人愿意理她。
连白浓月也忙得无法分身,她一手拿电话筒一手写着字,看到春绘出现在她面前,向她点了一下头,匆匆忙忙的挂上电话之后,她脸上充满了感激,不过手上还是不得空间。
「春绘,真是谢谢你,太感激你了,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春绘微微点了一下头,她最不懂得怎么拒绝人家了。
白浓月从桌上抽出一堆文件,重重的放在她手上交待道:「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资料拿给总裁,原本是该由我们亲自送过去的,可是你也看到我们现在忙得很,所以拜托你罗!」
「好的。」她想顶多只是送个东西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感谢你了,下班我请你吃饭。」她匆匆说完,又接着埋首在文件堆里,秘书室内电话响彻天霄,好比世界大乱。
这样的忙碌生活,她恐怕过不习惯吧。
韩春绘淡淡笑了笑,她还是比较适合悠闲的生活。
捧着手上这迭资料,她注最深处的总裁办公室走了过去。
***
到底有多少年的时间?!他数也数不清,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一分一秒都在折磨着他。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印在玻璃窗上的表情是痛苦的。
这些年来,思念像把刀子一次又一次伤得他几乎快要疯狂,他爱她,但他也恨她,是她让他等了十年这么久,每天每天地数着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街上的每个女人,他几乎都要误认为是她,可是结果都让人失望。
为什么爱一个人要这般的痛苦?!如果当初没有遇见她的话,他也不会过着这种有如行尸走肉般的日子,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男人握起双拳,内心虽是这么想,可是他知道自己所求的,只是能见她站在他面前,看着她温柔的笑,他的愿望仅有如此而已。
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要和他开这么大的玩笑!
砰地一声,拳头击向落地窗发出一声巨响,把开门进入的韩春绘给吓了一大跳,男人听到了开门声,火大的回过头责骂:「是谁让你进来的?」
可是当他转身看见春绘时,他所有的知觉都停顿了,脑海里化为一片空白,眼中仅有她的身影。
韩春绘怯怯道:「真是对不起,我刚在门外敲了好几声,您都没回应,所以我自己开门走了进来。」她脸上精致的五官皱成了一团。
完了!惹总裁生气了,说不定一怒之下,教她回家吃自己怎么办?韩春绘的心中开始忐忑不安了起来,低箸头,贝齿咬着下唇。
这个声音、这个脸孔……
是她没错!他找了几近十年的人……男人感到不可思议,找得那么久的佳人竟会在今天自己送上门来。
所有复杂的情绪一块涌了上来,愤怒是气她让他等得那么久;心喜是她终于出现;激动的是他几乎不敢相信,日日夜夜思念已久的佳人就在面前。
他一步一步缓缓走至她面前,目光片刻不离,生怕一眨眼,她整个人会如泡影般消失在他面前。
看着总裁向自己走近,韩春绘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因为总裁看她的目光好古怪,好象看着怀念已久的人,一向冷漠的脸孔有着激动,目光像燃烧着火焰,炽热无比。
他能不能不要这样看着她?!她觉得呼吸变得浊重了起来,目光也不知该往哪摆才好。
粗糙的手掌心抚上她的脸颊,如情人的呢哝般轻轻诉说着。「我终于等到你了。」
等到?!等到什么?韩春绘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纳纳的开口问道:「总……总裁,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他绝对不会注意到她这个小小职员,更不可能和她有何牵扯,她想都不敢想。
「认错人?!」他眼睛锐利的微眯了起来。
她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所以不可能认错,可是瞧她的反应,好象根本认不得他,难道……一颗心迅速的往下沉,时间还未到吗?
「总裁,您没事吧?」
春绘带着一双不解的眼眸,看着他的脸色变化万千,从先前的震惊转成不信,接着又涌起狂喜的神色,接着脸色一沉,又摆出怒气冲冲的脸孔。
她没想到一个人脸上能一下子转变这么多种情绪,但令人不解的是,他所有情绪的对象好象是针对她。
她做错了什么?!韩春绘不懂,感觉到无辜。
男人望着眼前女子无辜的表情,他生气,可是也有更多的没辄。
他该拿她怎么办?
男子眯起眼陷入了沉思,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有了决定,不管她记不记得、知不知道,这一次,她休想再度消失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