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里?」昙翙一把抓住想要逃的韦风雁。
「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你。」讨厌,为什么他甩不开他的手,都跟他说过一切都是他设计的,为什么他就是不放过自己?
弄到最后他还要赔上自己,搞什么鬼!他的计画又没完成,他也没什么损失,为什么要纠缠他、干扰他呢?
「你走得了吗?更何况你就这么离开,谁来解决我的生理需要?」望着拼命想甩开的手,昙翙不由得握得更紧。
叫他放手,休想!这辈子就别提了。
上天明鉴,他昙翙是真的爱惨了这个存心戏弄他的小恶魔。
「天下女人何其多,你又何必对我如此执着?我知道你只是咽不下被我恶整的这口气,是男人就不要计较这么多,显得小里小气的完全失了风度。好了,随便你要找谁都可以,就是别来找我,若是你要上男人才会痛快,老话一句,我建议你用买的比较快。」他的那里还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刚刚才发生的事,令韦风雁不由得恶言相向。
「可是我本人觉得刚刚那个洞大小刚好适中,挺适合我的Size,也符合我的口味,我不想再多花心力找其它的代替品。」
「抱歉,我是非卖品,请另择符合你高级品味的东西。」
「想不到你还真是牙尖嘴利,让我刮目相看。」
「不敢,我还比不上你,平常一副温柔体贴的模样,想不到你的真面目是如此霸道,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让我甘拜下风。」韦风雁不甘示弱的反讥回去。
「这才是你本来的面貌吧?」
「是啊!那又怎样?吓到你了吗?」
「没有,反而让我更加爱你。」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感动吗?没用的,我不会上当的。」韦风雁管不住自己的心,为他的话而剧烈的跳动。
「算了,就算我说破了嘴解释,你也会当我是别有居心,与其在这里与你争论,倒不如做一些比较实际的事。」说完,昙翙大手一扯,韦风雁防范不及,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
「等等……你想干嘛?」双臂抵住他的胸膛,韦风雁心怦怦的狂热跳动。
「那还用说,当然是先喂饱我。」昙翙意有所指的说。
「你饿了不会去吃饭啊!」假装没听懂他的暗示,韦风雁正经的回答。
「我正要吃啊!」昙翙脸上闪着一抹狡猾的笑。
「你的意思是……」要想当作没听懂是不可能了,韦风雁当然知道他想干嘛!
「没错,摆在眼前的美食,不懂得享用的人就是傻瓜。」
「我宁愿你当傻瓜,也不愿我被人当作一道美食。」
「好吧,我就宽宏大量的退一步好了。不然我当美食,由你来享用,这样你就没有话说了吧?」没关系,既然他想当受方,那自己就委屈一点,自己痛总比看他痛得生不如死的模样好。
这下子他应该不会反对了吧!他都让步了,还能说不吗?他可不允许。
听到这段话,韦风雁真的是哑口无言了。
面对他的提议,韦风雁的表情只能用「呆若木鸡」来形容。天!进去男生那个地方,也就是昙翙刚才进去他的地方,他连想都不敢想,怎么敢做呢?
天,杀了他吧!这是什么烂主意,他才不要跟臭男生,他的第一次要留给美丽的女人,才不要失身给男人,打死他都不要。
「你考虑清楚了吗?你要攻方还是受方?」
哈哈哈,他怕痛,可是他更不想上男人,两样他都不想要,留给他自个儿享受吧!不过,他若这样回答,不知道会不会被他追杀?韦风雁忐忑不安的想着。
「有需要想这么久吗?」昙翙不耐烦的催促。
「你真的不放过我?」
「我舍不得放开你。」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攻受两方都由你自己包办吧!我不会跟男人上床的,打死我都不要,更何况我又不爱你,又怎会跟你,你少作梦了。」
「是不是作梦,待会儿我就会让你知道。」昙翙语气坚定的说完,对着韦韦雁伸出手。
「你不要过来!」避开他的禄山之爪,并将昙翙推倒后,韦风雁迅速跳下床往大门冲去,还不忘回头对着朝他火速而来的昙翙喊道。
「你以为你走得了吗?告诉你,你不可能在这场游戏中全身而退,死心吧!乖乖到我的怀里,我会好好疼你的。」昙翙忽然在他面前三步之遥停下。
「猪头,别以为我会相信你,我才不怕,我就不信我甩不开你。」望着两人才隔三步远的距离,背抵着门扉的韦风雁紧张地看着昙翙,手往后模索着门把。
找到了!握着门把,韦风雁朝昙翙漾开一个灿烂得意的笑容。「昙翙,我只能说很可惜,这场游戏是我赢定了。」下一刻,他在昙翙面前迅速夺门而出。
对于韦风雁的月兑逃,昙翙是一点动作也没有,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你错了,风雁,这是一场爱情游戏,我们之间的情感是没有分输赢的,若你真的那么喜欢玩游戏我就奉陪到底,你可别输不起啊!」
昙翙对着半掩的门扉缓缓说道,唇角微微往旁一勾,双眼迸出狡诈的光芒。
***
为什么会这样,他明明就甩开他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迷路?为什么逃出这间屋子却逃不过大自然的迷宫,走不出这片广阔的森林?偏偏在这个重要的时刻让他的方向感失灵,迷失了方向。
短短十分钟的自由,他便失去了这得来不易的胜利,他还没有真正享受到胜利的快感,就陷入这样的窘境。
危险一触即发,韦风雁采取先下手为强,明知打不过眼前这个运动好手,他还是咬着牙硬上。
打架对韦风雁来说,根本就是从未有过的事,肉脚的他马上被昙翙矫健的身手打到落花流水、毫无还击的地步。
于是,打不过昙翙的韦风雁很小人的捡起一根颇为粗大的木棍当武器,对付赤手空拳的他。为了保命,他当然无所不用其极,就算被骂卑鄙他也认了。
致命武器在手上,不怕他打不过双手空空的昙翙,就算他是运动好手……哼哼,他就不信拼不过他。
韦风雁手持木棍往昙翙身上猛击,无奈却被他灵巧的闪开,躲过他致命的一击。
韦风雁犹不死心的运挥出三棍,但都没有打中他,心一急,他毫无章法的用木棍猛打乱挥,就是打不到昙翙,索性咬着牙豁出去的冲过去用力一击。
咦!怎么会?不可能!
韦风雁瞠大了眼,看着只用单手便轻易抓住木棒的昙翙,「不可能!你放手。」
「你认命吧!」
昙翙反握住木棍稍微一用力,紧抓着木棍的韦风雁便跌进他的怀里。
「嗯……」韦风雁闷哼一声,全身虚软的躺在他怀中。
一拳击向韦风雁的月复部,昙翙环抱着他瘫软无力的身躯,「我警告过你,是你不听,这下子吃到苦头,可以乖乖听我说了吧?」抱着他,昙翙一步一步踏着稳健的步伐,带着他的猎物,准备好好的享用一番……
半晌后,精疲力尽的昙翙犹如一只餍足的野兽满足的沉沉睡去。
***
你爱我?呵呵呵……韦风雁勉强睁着迷蒙的眼凝看着昙翙,接着微讽的扬起受伤的唇,那笑容好似在讽刺般。
不!昙翙,这句话不该跟他说,而是对白风翔说。
到头来,他只是人家的替身,不过是一具供人发泄的女圭女圭。
他永远都翻不了身当主角,永远不能!韦风雁,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只是个替代品,可有可无,太可悲了你,你还活在世上做什么?
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一个破碎的家他还有什么好留恋的?想报复白风翔,到头来却害惨了自己。
他只是白凤翔的替身,替身!
昙翙爱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白风翔,他们两人或许是一见钟情、相互倾心,白风翔死了,他只是捡了个便宜趁虚而入,还自鸣得意的真以为昙翙爱的人是他,原来,他只是一个替身而已。
昙翙早就爱上了白风翔,他只是白风翔的影子,一个再怎么样努力也取代不了正主儿的影子。
为什么他的心这么痛?韦风雁痛苦的摀着胸口。
韦风雁,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承认吧!承认你早已爱上昙翙,不要再逞强,卸下你脸上令人作呕虚伪的假面具,承认吧!你这个胆小鬼,你是爱他的。
但是,现在说爱已太迟,骄傲的自尊心让韦风雁无法拉下脸向他表白,他只能往死胡同里钻,陷入绝境。
后悔、沮丧到心灰意冷,现在的他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与其当别人的替身、泄欲的工具,不如让他死了算了,现在的他活着比死去还要痛苦万倍。
韦风雁拿开横放在他腰际的手,昙翙身子一动,倏地睁开眼,他冷眼旁观,也不阻止地看着韦风雁行动不便困难的翻身下床。
双脚才踏上地板,一阵痛感立即传来。他全身抽痛不已,膝盖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稳稳的将他的手牢牢的攫祝
愤而甩开昙翙好心救援的手,韦风雁凭着自己的意志力站起来,虽然摇摇晃晃的,不过他还是咬着牙,挺住像是被大卡车辗过般疼痛的身躯。
好险!见韦风雁差点跌倒,昙翙的心不由得揪了一下,虽然自己强行占有他的身体,不过他并不后悔。
他还真是倔强,站都站不起来了,还不屑他的帮忙,真是顽固,这颗顽石何时才会点头呢?
看样子前途渺茫,这条路还有得走,他得要再多加把劲,早日将他顽固的情人收纳至他的羽翼下保护。
拖着身心俱疲的躯体,每走一步便扯动伤口,如电殛般的痛苦窜过,他总是咬住牙忍住喉中的申吟,不愿被背后炙热视线的主人看笑话。
倏地,韦风雁倒抽了一口气。
昙翙墨黑的眼出现复杂的神色,定在他全果的背,视线下移,来到双股间……
韦风雁当然知晓那浓稠的味道是什么。
此时此刻的韦风雁巴不得立刻死去,羞愤难当的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任昙翙对他为所欲为、予取予求。
为什么他做人得做得这么可悲?不要了,他统统不要了,什么幸福的家庭,母亲、父亲、复仇,统统凉到一边去,他全部不要了。
该结束这场闹剧了,韦风雁忍着撕裂的痛楚,朝着房间的另一扇门走去;昙翙望着他走去的方向,紧张的跃下床。
只见韦风雁打开门,走出卧房站在阳台上,背倚着栏杆面向昙翙,心灰意冷的眼望向焦急走来的昙翙。
韦风雁发出真心的对着昙翙一笑,他缓缓的道:「游戏结束了。」
最后一眼,韦风雁贪婪地将他挺拔的身影尽收眼里,印在脑海中。
韦风雁手心抵着栏杆让自己的身子撑起,往后一仰,上半身几乎挂在栏干外。放开支撑的双臂,他任由自己坠落,同时间他缓慢的合上眼,风从他耳际呼啸而过,倏地,他失去所有知觉。
不!
昙翙心中快速闪过恐怖的骇意,「不——」他仰天长啸,跟着也纵身跃上栏杆,奋不顾身的一跃而下。
扑通!
水花四溅后又跟着扑通一声,激起一阵更大的水花。池水内波涛汹涌,激起的花朵在瞬间绽放,随后迅速归于平静。
失去知觉的韦风雁掉入游泳池后直往池底坠,跟着跳下的昙翙则迅速移动身子泅泳着,双眼焦急的梭寻韦风雁的身影。
看到了!就在他触手可及之处,昙翙快速的往深处疾游而去,捞住他不断往下沉的身躯,忙不迭地往上游。
将韦风雁拖上岸,昙翙慌忙的拍打他苍白的脸颊。
「风雁,你醒醒,不要吓我,醒过来吧!我求求你,你要怎样我都依你,我只要你醒来,不要吓我啊!」
倏地,韦风雁缓缓的掀开厚重的眼脸,「对不起……放我走……」全身都虚月兑的他,顽固的想抬起虚软无力的手,无奈试了好几次仍无法抬起。
昙翙双手包住他显得柔若无骨的手牵到唇边,印上一吻,眼神深情无比,却又透着无限悲哀、浓愁。
「没错,戏早就落幕,是我霸道强制要你陪我演下去,我会遵守承诺的。你放心,我会放你走。现在你全身都湿了,会感冒的,换上干净的衣服之后我就载你回去,离开这里。」昙翙硬逼着自己放开手让他走,尽管这样做会让他痛不欲生,他还是得放手。
瞠大的眼中满是诧异与惊惶,「我说放我是耶!」韦风雁激动的攫住他的手腕。想不到他的回答如此爽快,令他的心不禁微微刺痛,双眼泛起一层薄雾,韦风雁紧咬着下唇,不让眼眶中的泪落下。
「这不是你要求的吗?若是你怕我食言,尽管放心,我以人格向你保证,我从今以后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这样你可以相信了吧?」昙翙信誓旦旦地道。
相信,他千百个相信、千万个相信,只是——
为什么你要轻易放开我的手,是不是因为我不是你的真命天子,所以你拿得起放得下,就这么简单的放开我?
如今,自己是真的一无所有了,撇开头,暗自淌下悔恨的泪,昙翙默默的抱起他,每走一步,他的心就疼痛无比……
***
泪在一瞬间流完,再也挤不出半滴眼泪的眼变得空洞而无神,韦风雁神情木然的下车。
不需要说再见吧!他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言语,彼此都了解对方,却筑起一道墙,看不透彼此,伤痕累累的心经不起一再的折磨,需要疗伤的破碎心灵怎么补也补不完整,失去的那一部分是遗落在哪个地方?或者在谁身上?
「风、风雁,你不是跟朋友去玩了吗?怎么跑回来了?」刚进客厅的白晓兰看见韦风雁,一时间还以为他乖巧的风翔回来了。
无视白晓兰的问话,韦风雁越过她,僵直的身躯感到寒冷,白晓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只相处一个礼拜多的儿子,哑口无言地看他步上楼却又无力阻止。
回到房间的韦风雁,冷漠的面具瞬间月兑下,面具下的他只是一名为爱受了伤的少年,自尊心极强的他不愿在人前示弱,只有不断的伪装自己,带着假面具不断的欺骗他人,更欺骗自己。
连自己也被自己的虚伪给骗了,欺瞒自己的心,逞强斗狠又不愿认输,其实在这一场复仇游戏中,输得最彻底的就是他自己。
连心都输掉了,剩下一个空壳,犹如行尸走肉的活着,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韦风雁无力的任自己的身体像个破布女圭女圭般沿着墙壁滑坐在地面,散落一地的杂物中有一本眼熟的本子映入他的眼帘。
日记!白风翔的日记本,一切都是因你而起,韦风雁以爬行的姿势拾起那本日记,打开便撕下一页,拿出打火机点燃纸张。
火开始蔓延,快速的吞噬着纸上的一切——
挣扎了好久,终于克服恐惧下了一个决定。
我想要告白,告诉他我爱他。无论结果如何,我绝不后悔我曾下的这个决定。
我爱上了一个人,一个男人。
我永远不会对自己的心意感到后悔,这是我不变的情、最真的心。
爱他,我选择告诉他,上帝啊!请倾听我的声音,祈求一切能够顺利。
祈求他能听到我最真的告白,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无论结果如何,至少我可以大声的说我尽全力了。若是什么都没做,我一定会抱憾终生,然后不断尝
到同样的悔恨滋味,我不想成为这种懦弱无用的男人,否则我永远无法长大。
以后我一定可以骄傲地对着儿子愉快的谈起这段回忆,没有任何后悔,有的只有当时无限甜蜜的回忆与当时的感动,我会永远将这份情记祝
铭记在心,永志不忘。
火燃烧了一切,被火纹身的白纸染成灰黑色,而地面只剩下几片侥幸逃过的零星碎片,再也凑不完整……
***
昙翙在车子里天人交战十分钟之后,决定遵从自己的心意,冲动的跑进白家,却看到灵堂上那帧遗照,惊得他当场变脸。
心脏一瞬间停止跳动,待他看清楚后,昙翙疑云满月复的颦眉蹙额。
他还以为是碰到鬼了,当然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而且他还曾进入他火热的身体……
而后出现的白晓兰,也就是风雁、风翔这对双胞胎的母亲,她的出现适时为他解答了一切。
前因后果串连起来,他还是满头雾水搞不懂,为什么风雁报复的对象会是他?虽然这疑点有待厘清,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风雁向他问个明白。
没想到依照白晓兰的指示来到他的房间,只看到紊乱的房间及地上燃烧过后残留的碎片及一些灰烬。
他一定是从后门落跑了!
昙翙灵光一闪,彷佛知道了他的落跑情人溜去哪里了。
昙翙来到忘情湖!没想到才带他来过一次他就记得路线,这里的路又难找又曲折,而且现在又是晚上,他真不简单,竟然没有迷路。
等等!这么复杂难找的小径他都找得到,为什么会在那一片森林中迷路呢?
拨开横亘在前方碍眼的树丛,昙翙眼尖的瞟见坐在湖畔边的孤独身影。
找到了,这次你可跑不掉了。
风雁!他在心里深情默念他的名字。
昙翙的唇擒着一抹笑,眼熠熠发亮,他要捕猎了,而猎物正是他偷跑的爱人,这次,他别想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