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酒味突然拂入她的鼻息。迷茫间,她已被他抱个正着,一个重心不稳,倒卧在沙发椅上。
他虽然行动像极了一只发情的泼猴,可他的动作却格外的温柔,她就像他捧在手心上宝。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边在她耳畔呢喃着,“说你爱我,就像昨夜一样……说你爱我……”
高子涵浑身一震,却心如止水,没有回答。
他犹不死心,愈挫愈勇,手一伸,移向她的胸前,隔着衣裳抚模她的玉蜂,边动作俐落地解开她胸前的衣钮……
女人啊女人,谁能搞懂女人心呢?
111鼯器鼯
时光如梭,岁月如流。
转眼间二十天已到,一切都如高天财预期中的那样美好。长宏电子的危机暂时算是解除了。
“子涵,你真的做到了?”高天财拿着话筒,激动得颤抖不已。
“爸,这并非我的功劳,而是陈氏集团守信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若非你出面向陈氏集团说明,人家又怎么可能帮这个忙。”
“是……是啊!对了,爸,公司这边的事,我真的处理不来,你快去叫哥回来好不好?”
“这件事等你回来再说——别忘了,我要你今晚煮些好菜,等会儿记得回来吃晚饭。”
“我会的。”
高天财挂了电话,笑得合不拢嘴。不论如何,长宏电子的招牌没被砸下,至少还可勉强撑的上一阵子。
“老爷子,你今天心情蛮不错的嘛。”高太太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虽然一身的油烟味,却风韵犹存。
高天财呵呵一笑,“那当然,我一辈子的心血……”
言及此,一阵门铃声打断了他为出口的话,当下他站了起身,走出前院,打开大门,然后愣住。
“请问你是?”高天财一脸纳闷。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西装笔挺、又高又帅的年轻男子,脸色很臭,好像每个人都欠他似的。
“我陈家伟。”他冷冷地说了一句。
“哦?原来是陈先生……”
高天财脸上发愣的神色更深更浓,但仅是一瞬间忙侧身肃客,“稀客稀客……陈先生快请进。”
陈家伟“嗯”了一声,大刺刺的走了进去。
才进入家门,高天财已迫不及待的介绍彼此认识,“彩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家伟先生。”
话声一顿,他手一指,“陈先生,这位是内人聂彩云。”
“你好,高太太。”陈家伟淡应了一声。
夫妻俩完全不知他是何来意,但来者毕竟是客,加上今天才如期出了货,无论如何他都得心存感激。
于是,高天财很热诚的带他参观屋内的摆设,但陈家伟却显得心不在焉,直到参观高子涵的卧房时,才淡淡地扫了两眼。
这是标准的西方习俗,在台湾的上流社会被普遍使用,仿佛是在暗示对方,这是开成布公的第一步。
参观完后,高天财带着他回到客厅的沙发上分别坐定,迎接陈家伟的是,一杯热腾腾的咖啡。
“陈先生今天来是?”高天财笑望着他。
陈家伟淡淡一笑,“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过来说一声,今早十点,货己准时上船,货主那边也派人点收了。”
高天财满合感激之色,“这回真是感激陈先生——”
“另外!”他打断他的话,接着又道:“我还想了解一下,高董事长对今后两方合作的意愿如何?”
又想来并购,高天财气在心里口难开。
他故作不解,接问道:“陈先生所指合作是?”
陈家伟打开手提包,取出一大叠的订单放在茶几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陈氏集团的订单太多,我想找你帮忙代工。”
闻言,高天财整个人精神都来了,但继而一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小狐狸不可能对长宏电子如此仁慈。
“但不知,陈先生为什么会找上高某?”
“坦白说,现在也仅剩长宏电子能接手这种订单——不是吗?”陈家伟淡淡一笑,笑容已不像先前那样阴沉冷漠,“我会找上高董事长,原因是你在这方面的经验丰富,由你负责制造出来得货品,我比较放心。”
高天财听了一阵舒畅,这种话由他的口中说出,证明自己在这行的确是老前辈,这是无庸置疑的。
“做生意将本求利……”高天财轻咳了两声,“咳!咳……我的意思是……亮代工的费用……”
“高董事长应该也很清楚,既是做生意,谁不希望在市场上独占敖头——眼前只有两家公司合并……”
不待他话落,高天财已抢先道:“那是不可能——”
陈家伟打断他的话,“合并之后,长宏电干的一切都不改变,包括营收、人事接由你负责全权处理,另外,陈氏集团有你百分之三的股……”
“百分之三?”高天财一口茶差点噎住。
陈氏集团名下拥有数千亿资产,百分之三?天啊!他这辈子也没想过世上居然有这种以小吃大的并购。
这一刻,他的脑筋一片空白,整个然神游太虚,好在高太太在一旁解了他的尴尬,他才回过神来。
“陈先生不见外的话,那就一起用个便饭,有什么事,饭桌上边吃边聊,这样可好?”
“好——那就麻烦高太太了。”他居然一口答应。
对高家而言,他就等于突然冒出来的财神爷,是上天掉下来的,被他接住的大楼,可得好好“按耐”一番。
不消片刻,三人上了饭桌,连他酷爱的海尼根也特别为他外出去买。不仅如此,三人还聊开了。
高天财心情极佳,跑去酒柜取出一瓶放了三十年的白兰地,一例就是大半杯。
“陈先生——”
“两家公司既已合并,高兄不如叫我家伟,以免过于拘泥。省得高董事长、陈先生的没完没了。”
“好!哈哈哈……年轻人,真有你的……”
高天财左看看他、又看看他,终于忍不住的说了出口,“家伟,你实在不像商界传说中的那样……”
“不近人情?心狠手辣?还是吃人不吐骨?”
“这……我可从没那么说过。”
“没关系!其实我也不介意别人怎么说我。”
陈家伟终于笑出两个小梨涡,“高兄应该也很清楚,所谓商场如战场,男人为成就事业,总兔不了会做出一些别人不愿意见到的是,就像追女朋友一样,如果不出一些怪招,谁又会记得你呢?”
“噗嗤!”高太太突然一旁掩口失笑。
“怎么——我说错了?”陈家伟愣了一下。
高太太嫣然一笑,“你说这话让我想起了往事——”
“太太,不能说啊!”高天财急得满头大汗。
“大家聊聊,有什么关系,何况两家公司都并在一起了,就算自己人!”高太太笑瞪了他一眼。
“当年追我的人可有不少,不过你的高兄倒是花招尽出,最后就真的被他成功啦!”
此言让陈家伟听出了兴趣,“想必当年高兄一定很有身价,才会赢得你的欢心。”
“那可不!他是我认识的朋友之中,最穷困潦倒的一个。”高太太笑着说,脸上的表情就和高子涵的一个样。
高天财闻言立刻大声抗议,“三十年前,我有万把块,等于现在的一百万都不止——”
“现在的一百万能做什么?”高太太笑望着他。
高天财一脸的尴尬,“这……说得也是……”
“当年他的我去碧潭游山玩水,走着走着,走到吊桥的时候,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跟我求婚。”
陈家伟一脸的好奇,“所以你就答应了?”
“答应?我才没有答应咧!”
高太太顿时跌入回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见我不答应,突然像只泼猴似的爬上缆绳,作势欲跳!”
“所以你就答应了?”陈家伟又问了一遍。
“没有——我以为他在跟我闹着玩,谁知他真的跳了!”
高太太笑得很开心,“他在绳上大叫,‘彩云,这一路若没你陪我走过,往后的日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看我傻笑不语,竟真的往下一跳!这下我可慌了,吓了个半死,他……他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啊!”
场面太严肃,陈家伟不敢笑。“结果呢?”
“结果三、四个游客也跟着跳下水,把他死拖活拉的救上岸,还口对口人工呼吸——男的对男的耶。”
闻言,陈家伟再也忍不住笑了出声,“高兄显然不是闹着玩,而是玩真的!”
“那还用说!”高天财一脸的苦涩,“当时我连戒指都准备好了,她就是不答应,我还活着丢人现眼干嘛!”
高太太一旁道:“对对对,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从裤裆里拿出一枚戒指,当时我哭得好惨啊!”
“这次你真的答应了。”陈家伟哈哈一笑。
“都快出人命了,我不答应行吗?”
高太太笑容一敛,叹了口长气,“没办法,女人就是那么重感情,还好他婚后很争气,一个家总算挑了起来。”
“彩云,谢谢你当时真的答应了……不过咱们说真格的,这件事都瞒了快三十年了,可别让孩子们知道啊!”
高天财很感性的说了一段话,话声才落,忽闻大门打开,传来高子涵的话声:“爸、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