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谁来救救我……
阙郓玹用尽全力跑过漆黑又狭窄的巷弄,希望能藉此逃过背后不断追逐他的人。
他由这条巷子转到另一条巷子,无论他如何用力地奔跑,背后那群带着猥亵笑容的人还是紧咬着他不放,还是不停地追逐着他。
救命啊!救命--
他拉开嗓门频频向附近的住家求救,但他们却充耳不闻地将窗户紧闭,丝毫没有替他解围的意愿。
这样的冷漠,让他顿时心冷,脚步也因此缓慢了下来。
他的速度一放慢,便让后方追逐他的人有机可趁,一个飞身便将他逮个正着。
「小美人,别跑,我们兄弟三人会好好爱护妳的。」一名棕发操着流利英语的外国男子抓着阙郓玹细柔的发丝,坐在他的背上暧昧地猥笑着。
「老大,现在你想怎么处理这个小美人呢?」随后而来的是一名身材瘦高却一脸下流的红发男子,他蹲抚模着阙郓玹因发顶疼痛而扭曲的白皙脸颊问道。
「这问题你就要问问比尔了,他最会处理这种问题了。」棕发男子回头望着露出饥渴眼神的黑人。
「当然是把她的衣服月兑光,再把我的宝贝塞进她的中喽!」黑人说完,脸上立即出现诡异的兴奋,全身还因此激烈地颤抖着。
阙郓玹一听,白皙的肌肤立即更加惨白。
「不要……放开我……我是男人,不是女人……放开我……救命啊……」阙郓玹拚命挣扎着,希望能挣月兑这个令他感到恐惧的恶梦。
但无论他如何挣扎,坐在他背上的棕发男子依然稳如泰山,动也不动。
「小美人,喔不,应该叫你小美男才对,有件事忘了跟你讲……」棕发男子弯下腰在阙郓玹耳畔轻声道:「我们对于你这种货色特别感兴趣,尤其是比尔……他前几天才将一名小美男玩得差点没命呢!」
阙郓玹听完,美眸圆瞪,更加拚命的挣扎。
「不要……」他的抵抗引发了坐在他背上的棕发男子更大的。
棕发男子用力拉下阙郓玹的发丝,让他绝美的脸庞能正面迎向他。
「小美男,你也是男人,难道你不晓得愈会挣扎的猎物愈容易引发男人的快感吗?」棕发男子话一落,立即对站在两旁的兄弟使了个眼色。
他的兄弟一接到暗示,随即分别抓住阙郓玹的双手,将他压制在湿冷的水泥地上。
这时棕发男子离开阙郓玹的身体,跪在仍不放弃挣扎的阙郓玹臀后,一把将他的西装裤月兑下,并粗暴地分开他的双脚。
感觉到臀部一阵冰凉的阙郓玹,害怕地回头望向棕发男子,正好看到他将他的老二从裤中掏出来。
阙郓玹随即发出尖锐的惊叫声,身体更是激烈的挣扎着,悬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在这样的惊骇中流了下来。
「求求你们放了我,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求求你们放了我……」
「来不及了。」
棕发男子残忍的拒绝阙郓玹的哀求,抬起他圆挺的翘臀就要一逞雄风。
正当阙郓玹绝望的要放弃挣扎时,一只状似飞盘的物品急速地射中就要掠夺走他贞操的棕发男子,棕发男子顿时鼻血直流,不断哀号。
禁锢住他双手的红发男子与黑人,一见老大被打,马上放开阙郓玹,冲上前就要给来破坏他们好事的人一顿教训。
但没一会儿便被打得遍体鳞伤,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呿,没想到这种地方也有这种该死的败类!」来人说完,还气愤地给躺在地上不停痛苦蠕动的人渣一人一脚。
阙郓玹本以为轻易撂倒这三名男子的人是名男性,却没想到竟是名女性!而且还是名小女孩,因为那声音听起来既甜美又清亮。
就在阙郓玹还处在震惊的情绪中时,那名救了他的小女孩走到他面前,高高地俯视着他。
「喂,你要不要紧?」
阙郓玹屈膝抱着自己不停发抖的身体,虚弱地回答,「没……没事。」
「没事就好。」
当女孩掏出背包里的面纸要给阙郓玹擦眼泪时,那名鼻血还不断往外流的棕发男子竟悄悄地拿出预藏的蓝波刀,毫无预警地就往女孩的右肩狠狠地刺了下去。
女孩受创,痛叫一声。
阙郓玹见状,害怕得嚎陶大哭起来,因为他看到大量的血从女孩的白色上衣渗透出来,几乎将她半个背部染红。
「妈的,竟敢来阴的!」
女孩转头瞪向就要对她刺下第二刀的棕发男子,棕发男子顿时被女孩眼中饱含的杀气给冻结住刺杀的动作。
女孩见机不可失,便趁机一个踢腿,将棕发男子手中的蓝波刀给踢掉,并附送几记强而有力的回旋踢给他,不一会儿,原本凶神恶煞的棕发男子便趴在水泥地上,与他的兄弟们共谱一首哀鸣曲。
「一群败类,呸!」女孩愤怒地对他们吐了口口水,才走回哭得声嘶力竭的阙郓玹身前,对他低吼道:「不准哭,是男人就不要哭!又不是小孩子了,哭哭啼啼的,丢不丢脸啊!」
女孩蹲,用没沾血的衣袖为哭成小花猫的阙郓玹擦脸。
「不要再哭了!」
女孩又低喝一声,随后扶着受创的右肩起身,脚步浮乱地往巷子口走去。
就在女孩要走出巷子口时,阙郓玹连忙叫住她,「小、小姐,请问妳叫什么名字?」
女孩露出洁白的牙齿灿笑地对他说:「我叫……」
妳不要走,我没听清楚,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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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老板……阙、猪、头……」管茗伶一脸疲惫地摇着趴在病床边不停申吟的阙郓玹,「你怎么了?起来啦!」
正当管茗伶要使出必杀绝技--狮吼功时,阙郓玹突然睁开眼,正好与管茗伶的双眼对望,管茗伶放大的脸吓得原本停留在梦境中的阙郓玹顿时回到现实。
「哇!妳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会在这里?你忘了你昨天把我送到医院来的事啦?」
瞧他那副迷茫的呆样,八成还停留在梦境中,尚未清醒。
「你刚怎么了?一直大叫着不要走,是不是作了什么恶梦?」
「没、没什么,我忘了。」他哪好意思跟她谈起那段懦弱的过去,昨天的事就已经让她骂个半死了,要是将这件事告诉她,一定又会讨一顿骂。
「忘了就算了。」管茗伶没有继续探究他大叫的原因,反而对他还在这里感到无比的好奇。「我出手术室时,不是叫你回去休息,你怎么会睡在这里?」
「我怕妳半夜需要人帮忙,所以就过来了……我有帮妳准备一些替换的衣服喔,只是不知道妳喜不喜欢就是了。」其实他是怕一个人待在那个偌大的屋子里。
「你准备的衣服我有信心,毕竟你是服装设计师嘛。」
睡意已去,她努力地想起身喝口水,却发现一点气力也没有,那两个婬虫竟然把她害成这样,希望这次他们能关久一点,不然她这些血都白流了。
「可以帮我把床摇高一点吗?我想喝点水。」
「喔,好。」阙郓玹深怕会扯痛管茗伶刚动完手术的伤口,便缓慢小心地将床摇高,并为她倒了杯温开水。
「谢谢。」
当管茗伶伸水要接过阙郓玹递来的水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竟使不上力,无法握住装水的瓷杯,她挫败地看着阙郓玹。
「我拿不太住杯子,可以……喂我吗?」管茗伶有些不好意思地请求道。
「可以、可以。」
阙郓玹楞楞地点点头,侧坐上床沿,让管茗伶倚靠在他怀里,将瓷杯对着她的嘴,小口小口地喂着。一个不经意,他的视线瞄到隐藏在开敞的白色病服内的纱布,满心的内疚让他难过得红了眼眶。
「呜……」
耳边一声又一声的低泣声,让管茗伶停下喝水的动作,疑惑地抬头看向阙郓玹,一张梨花带泪的脸庞立即显现眼前。
「哇!你是被魔神仔吓到喔,怎么突然哭了?」
管茗伶的戏谑没有获得半点遏止的效果,反倒让阙郓玹自惭的放声大哭。
「我明明对妳那么坏,找人想赶妳走,还任妳被人嘲笑妒骂,妳却一点也不记恨……」
谁说她不记恨的?她可没那么伟大,如果她不记恨的话,就不会老在心里偷咒他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了。
不过……他要这样认定她的为人,她也不反对,因为被人视为有度量的贤人的感觉,还挺不赖的。
为此,管茗伶并不打算打断阙郓玹的告解。
「……妳这么关心我、帮助我,甚至、甚至为了救我还受了伤,我、我真是个小鸡肚肠的大浑蛋!呜哇……」
天啊,这猪头是水做的啊!眼泪怎么丰沛到像水龙头一样的源源不绝?虽然她小时候也是个爱哭鬼,但她的眼泪与他的一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根本无法比拟!
「嘘!不准哭,要是被外面的护士听到,人家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咧!」
「可是……」阙郓玹开口又要告解,不过随即被管茗伶一个戳头给制止了。
「猪头,任何人碰到那种情况都嘛会挺身而出,我受伤是因为我自己没有注意,不关你的事好不好,不要再哭了。」
管茗伶抓着衣袖,用力擦掉阙郓玹脸上一颗颗直落的眼泪。
「不要再哭了,还说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结果比女孩子还不如,为了这点小事就猛掉眼泪,真没用……」
也不知是管茗伶的喝斥有用,还是阙郓玹哭累了,他突然停止哭泣,一脸惊讶地盯着管茗伶猛瞧。
「你、你在看什么啊?」她脸上有沾到东西还是有眼屎没清吗?要不他怎么这样看她,让她觉得怪别扭的。
「好像喔!」他情不自禁的叹谓道。
「什么好像啊?」她怎么有听没有懂?
「妳知道吗?妳刚讲的话跟做的动作,都好像以前在纽约救过我的一个小女孩喔,她很厉害说!」
「是吗?她有多厉害?」她漫不经心的问道。其实她对听这种陈年往事最没有兴趣了,就跟和尚念经一样,总让她昏昏欲睡,所以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千万不要跟她讲古,不然她一定睡给你看。
她躺回床上,挪个舒服的姿势,静静等待睡神摩菲斯的降临。
「……她左手一拳、右手一挥,再加几记回旋踢,三两下就将三个想要对我乱来的大坏蛋打得屁滚尿流,趴在地上哀哀叫了。」
「好厉害喔!」管茗伶打了个哈欠,敷衍地拍了几下手掌,果然是个助眠的好故事。这种事她以前就干过了,无趣。
「虽然她打败了那三个大坏蛋,却因此而受了伤,因为他们其中一个坏蛋趁她不注意时,把刀刺进了她的右后肩……」
右后肩?!
当管茗伶听到这里时,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睡意顿时消失无踪,她猛然坐起身,模着右后肩上那已经随着时间而泛白的刀疤。
他刚说纽约,还说那女孩解决了三个想对他乱来的大坏蛋……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你说那女孩是在纽约将你从三个大坏蛋的手中救出来的?」
「是啊!」他快乐的猛点头。
奇怪,他怎么一讲到那女孩,整张脸就散发出不寻常的光芒来,看起来就像是热恋中的人在谈他亲爱的另一半时的幸福甜蜜。
不会吧?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不断搓掉从背脊窜出的凉意,她继续询问道:「那件事是不是发生在九年前的夏天?」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难道他刚有提过?
当他偏头思索时,管茗伶又丢了另一个问题来,「她走时是不是跟你讲说,她叫神力女超人?」
神、力、女、超、人?对厚,想起来了,当时她的确跟他说她叫神力女超人,但是……这件事他都不记得了,她怎么会知道?
他不解的想询问她时,管茗伶又抢言道:「阙猪头,如果我说我认识那个女孩你会怎么办?」
「妳认识?真的假的?她在哪里?我找她找了好多年,每次去纽约都会先绕到当时相遇的小巷中,希望能再遇到她,但却一直都没再遇到……她现在好吗?她为我受伤的那件事,让我到现在都耿耿于怀,感到好愧疚喔……」
「停!闭嘴,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也就算了,还反问了我一大堆问题,当我是她的传声筒啊!」
「对不起,我只是太兴奋了。」任谁听到有人知道自己暗恋九年的人的下落时,多少都嘛会有些反应过度,阙郓玹在心里偷偷辩驳着。
「我问你,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女孩的下落?」管茗伶不急着直接切入重点,反倒有些迂回的问道。
「因为、因为……」阙郓玹胀红了脸,紧张得绞着衣角说道:「偷偷告诉妳好了,妳、妳知道我为什么会去月老庙求那个红包袋吗?那、那是因为我希望月老能保佑我再遇到她,然后、然后我想亲口跟她说,我、我喜欢她。」
阙郓玹的腼腆告白,让管茗伶好笑又无奈。
要是让他知道她就是在九年前的夏天,一人力拼三条大婬虫,将他从狼爪中救回来的女英雄的话,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讽刺的是,九年后的今天,她依然为了救他挨刀子、挨子弹,再度受伤入院,还真是巧到让她就要以为这一切全是那位专司姻缘的月老的安排了,如果是,这玩笑未免也开得太大了。
「你真的想知道她在哪里吗?」
「想想想!她在哪里?」
管茗伶看他一脸渴求的样子,一个恶劣的念头从她脑海里窜出,她决定要好好吊他一阵子胃口,好惩罚他之前对她的恶行。
虽说她已经原谅他了,但这并不代表她不想报仇喔!
「想知道啊?那就看你未来的表现如何喽!如果表现得好,我再考虑看看要不要跟你透露。」
「哪有人这样的啦!」上钩的阙郓玹跺着脚控诉管茗伶的过分。
管茗伶可不吃他那一套,径自将被子往上一盖,蒙头睡她的大头觉去,不理会阙郓玹的哀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