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大侠 第二章 作者 : 晨雨

过了好一会儿--

欧阳寒看到「李玉珊」盯着自己的那副呆样,忍不住用手敲了她的头一下。

「下一场比什么?」

「哇靠!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很痛耶,你知不知道?」杜佩茹-着头骂道。

欧阳寒敛容,「姑娘家不要说粗话。」

「好啦!我不说,行了吧?」杜佩茹白了他一眼。

随即,她看了看屋里的东西,跑到一个花瓶前面,把它搬到离欧阳寒最远的位置,又找来红纸,将它撕成两半揉成两团,将其中一个纸团递给欧阳寒。

「这第二场比赛是看谁把纸团丢进花瓶里,谁就赢!男士优先,你先丢。」

欧阳寒随手一丢,纸团像长了眼睛一样,不偏不倚地正好进了花瓶,让杜佩茹看得傻了眼。

怎么可能?他连瞄准都没有,怎么可能就进了?

哼!八成是他的运气好!

「到-了。」欧阳寒得意地看着她。

「哦!」杜佩茹清醒过来,然后走近花瓶,将纸团放进花瓶里。

「-……」欧阳寒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啦?」杜佩茹昂起头瞪着欧阳寒。

「我又没有说过要站在多远的距离将纸团丢进花瓶。」她拍拍欧阳寒的肩膀,「小子,有时候是要靠脑袋的!」

「好!算-狠!」欧阳寒恨恨地说。

「第三场就不用比了。」杜佩茹摆摆手。

「为什么不用比了?我还能和-打成平手呢!」欧阳寒不服气地说。

「你的耳朵是装什么呀?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什么?」杜佩茹双手-腰凶巴巴地说。

「当然有!-说咱们第三场不用比了。」

「我不是说这句,在比赛之前我说过,如果我不输,你就听我的,自己另外找地方睡,不是吗?所以这张床是属于我的了!」杜佩茹强调道。

欧阳寒被她堵得不知说什么好,突然,他的脸色变得十分苍白,猛烈地咳嗽,身子摇摇晃晃的,彷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一般。

杜佩茹看到他这个样子,连忙扶他坐下,急忙倒了一杯茶给他。

欧阳寒喝了一口茶,渐渐地止住咳嗽。

杜佩茹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老毛病了,-别担心,夜深了,-睡吧!我在躺椅上躺一会儿就行了。」欧阳寒有气无力地说。

「那怎么行!你是病人,我睡躺椅算了!」

「不、不,床是-的,没理由我睡。」

「叫你睡就睡,都病成这样,还逞什么强!」

「要不然……我们一起睡吧?」欧阳寒的眼睛里闪着一抹亮光。

杜佩茹一听,仔细想想,也许欧阳寒连洞房是什么都不懂,而且她也不想睡躺椅,便点头答应了。

但是如果她能够警觉一点,就会发觉欧阳寒唇边那抹别具深意的微笑和他那锐利的眼神。

「喂!你干吗?」杜佩茹把想和她挤在一起睡的欧阳寒推下床。

「睡觉啊!」欧阳寒装傻地说。

「去、去、去!你去睡另外一边,别得寸进尺。」杜佩茹喝斥着。

欧阳寒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怎么,不服气啊?不服气可以不睡,我可不会再可怜你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也不急在一时。欧阳寒爬到另一头睡下。

这天晚上,杜佩茹梦到自己含着一根棒棒糖,身前身后都堆满各种零食。

但是……不对啊!棒棒糖怎么会是咸咸的、臭臭的?是哪个没天良的好商卖过期的棒棒糖?看你姑女乃女乃不砸了你的店!杜佩茹在梦里被气醒,可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对大脚丫,一只脚的脚趾上还满是口水。

她愣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尖叫,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越过所有障碍,冲到茶壶前,捧起茶壶就口饮水漱口。

欧阳寒被尖叫声吵醒,一睁眼便见「李玉珊」狂喷茶水的场面。

「-在干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你这杀千刀的!竟然把你的脚指头伸进我的嘴里,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死了进十八层地狱,我诅咒你生脚疮,腿全部烂掉……」杜佩茹非常没气质地叫骂。

「喂!-先搞清楚,到底是我把脚指头伸进-的嘴里,还是-自己偷啃我的脚指头呢?」欧阳寒揶揄她,「我绝对相信我的睡相是一流的。」

欧阳寒的话成功地阻止了杜佩茹的「机关枪扫射」,她仔细回想,想到自己梦到置身在满屋子的零食里,然后顺手拿了根棒棒糖来吃……想到这里,她的脸倏地红到了耳根。

这时候,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少夫人,快开门!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看见了只耗子。」杜佩茹急忙应道。

「你吩咐下去,教人打水来让我和少夫人梳洗。」欧阳寒随即支开他们。

「是!」那人应了一声,便和众人退了下去。

「哇!不好了!」杜佩茹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翻箱倒柜地找起东西来。

「-在找什么?」欧阳寒狐疑地问。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的是一些红色液体?」杜佩茹着急地问。

「没有!-找它干什么?」欧阳寒不明所以。

「算了、算了!只好牺牲一下我自己了。」杜佩茹说完就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子,定到床前,拉起衣袖准备割下去;可是剪子却不翼而飞,她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那么后悔嫁给我吗?竟然宁愿自杀!」欧阳寒大声地质问,手里还拿着那把剪子。

「你说什么啊?本姑娘活得好好的,没事自杀干嘛?」杜佩茹一副你很白痴的表情看着欧阳寒。

「那-拿剪子干嘛?」欧阳寒压根儿不信她的话。

「笨!初夜没有落红,我还不被那些三姑六婆的口水给淹死,虽然我对这些不太在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受点苦求个安宁,快把剪子给我。」

欧阳寒不说话,他拉起自己的衣袖,拿起剪子对着手腕割下。

「哇!你这个笨蛋!你想死啊?明明是个病人,你还逞强!要是你出事了怎么办?」杜佩茹哭着,急忙拿了红头巾为他止血。

欧阳寒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到一阵甜蜜。

「-别慌,那个柜子里有金创药。」

杜佩茹听了,急忙搜出药来为他敷上。

此时,再度传来敲门声。

杜佩茹连忙收拾好东西,前去开门。

「少夫人,早!」一个穿粉红衣服和一个穿绿色衣服的丫鬟向「李玉珊」请安着。

「我是小翠,她是小红,是来服侍少爷和少夫人梳洗的。」绿衣丫鬟说道。

杜佩茹应了一声。

丫鬟捧着洗脸水、布巾等东西走进来放下,随即向欧阳寒福了福身说:「少爷早。」

「-们先帮少夫人梳洗吧!」欧阳寒用磁性的嗓音说道。

「是!」两个丫鬟说完就想帮「李玉珊」穿衣。

「不用了!我不习惯瑾儿以外的人服侍。」说完,杜佩茹就自己穿衣。

待两个丫鬟服侍完欧阳寒梳洗后,瑾儿还没有来。

欧阳寒见状便说:「要不,-先洗把脸吧!」

「不要!我才不要用你洗过的水呢!」杜佩茹说道。

「那以后我让-先洗。」欧阳寒皮皮地说,并且用身子挨上她。

杜佩茹将他推开,他又黏上来,在那两个丫鬟面前她又不敢对他太过分,只能吩咐道:「-们俩收拾完之后,就去把早膳拿过来。」

「是!」丫鬟们迅速收拾好东西,把那条染血的床单收走,便带上了门。

杜佩茹见丫鬟们退下,马上喝斥:「喂!你很过分耶!别老是黏在我身上。」她想都没想便将欧阳寒推开。

「-是我娘子,我不黏-,黏谁啊?」欧阳寒十分无赖地说。

「我管你!反正你别黏我就行了。」杜佩茹忿忿地说。

「可是,我就喜欢黏-,-身上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我喜欢闻它。」

「欧阳寒!」杜佩茹大声嚷着,她已经快被他气得眼睛冒火。

「娘子叫我有何吩咐?」欧阳寒仍不知死活地应着。

「你……」杜佩茹正要开始「机关枪扫射」,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进来。」欧阳寒庆幸有人来解救他,要不然他非给这只发飙的母老虎拆吃入月复不可。

「小姐,对不起!我睡晚了,迟给-打水梳洗。」瑾儿满怀歉意地道。看到杜佩茹铁青的脸,她忐忑不安地问:「小姐,-在生我的气啊?」

「没有,我不是生-的气。」杜佩茹无奈地回答。

瑾儿给杜佩茹洗了脸后,就帮她梳头。

杜佩茹问道:「瑾儿,-能不能帮我梳前几天的那个发型?」

「小姐,-现在是新妇,不能再梳那种发型了。」瑾儿提醒着。

「瑾儿,不要插那么多头饰,很重耶!」杜佩茹埋怨地说。

「小姐,等一下-要见公婆,不弄漂亮、端庄一点是不行的。」

「气死我了!」杜佩茹一回到房里,就很没气质地拍桌骂着。

「那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踩我的裙脚,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糗,还害我被烫伤!」

「小姐,-不也装作再次跌倒,将另外一壶热茶泼到二少爷的女乃娘李嬷嬷身上了吗?」瑾儿与杜佩茹相处几天下来,已经对她的言行见怪不怪了。

「那个二娘也不是好东西,老用她那双势利眼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舒服。」

欧阳寒一回到房里,就在柜子的药瓶里翻找着。

「姑爷,你在找什么?要我帮忙吗?」瑾儿问道。

「啊!在这里。」欧阳寒拿着一个药瓶开心地说。

彷佛没听到「李玉珊」的咒骂,欧阳寒走到她面前温柔地问:「刚才烫伤哪儿了?」

杜佩茹愣了一下说:「手、手上。」

欧阳寒听了就拉起她的衣袖,「怎么都红了?不知道会不会起泡?」他一面说-面帮她擦药。

「你帮我擦的是什么药?好清凉啊!」

「琼浆玉露,这药能治烫伤。」

「谢……谢谢!」杜佩茹对欧阳寒的体贴感到很窝心,脸上出现了红晕。

「今天晚上,你和我睡一头。」杜佩茹记吸取昨晚的教训,觉得就算是亲他的嘴也好过亲他的脚指头。该死!她怎么会想到这……倏地,她脸红到了耳根。

「哈、哈、哈……」欧阳寒想到今早的情形,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笑到你嘴抽筋!」杜佩茹怒瞪他一眼。

可欧阳寒仍大笑不止,气得杜佩茹对他的脸又扯又拧。

欧阳寒觉得眼前人儿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把她拽进怀里紧拥着。

「你在干什么?」杜佩茹使劲推开他。

「没没事。」欧阳寒手足无措地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失去理智?

「没事!那就……那就睡吧!」杜佩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脸红得像关公一样,慌张得和衣便上床,面对墙壁侧躺着。

欧阳寒见状吹灭蜡烛,爬上床躺着,一动也不敢动。

这天晚上,杜佩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大熊女圭女圭在睡觉,那个女圭女圭好暖啊!抱着的感觉好舒服,让她忍不住亲了它一下,可她想起自己不是到了古代,怎么会有玩具女圭女圭呢?

她不禁睁开眼想瞧个清楚,映入眼帘的是欧阳寒那张特大号的俊脸,而自己的嘴唇仍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她发出一声尖叫,马上坐起身,拼命用衣袖擦着唇。

「-的口生了疮吗?怎么拼命在擦嘴唇啊?」欧阳寒被尖叫声吵醒后,疑惑地说。

「你才生口疮!你还生手疮、脚疮,全身都生疮!你这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的初吻就这样毁在你的身上,而且还是在睡着的情况下。」可恨啊!我连初吻的滋味都没有尝到,就毁在他身上。杜佩茹在心里加上一句。

「-是说-在梦里侵犯了我,强亲我的唇?」欧阳寒好笑地看着她。

「呸!我就是和猪亲吻也不会亲你!」

「哇!想不到-有这种嗜好,那要不要我帮-弄一头猪进来?」

「你才有和猪亲吻的嗜好呢!」杜佩茹瞪了欧阳寒一眼,咬牙切齿地骂着。

「不!和猪亲吻,我还是比较喜欢亲。」说完,欧阳寒一把扯过「李玉珊」,然后将唇覆在她唇上。

杜佩茹被他这一吻,头脑变得昏昏沉沉,直到快无法呼吸,她才清醒过来,猛地推开欧阳寒。

杜佩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觉得自己竟然会因为欧阳寒的吻而心动;但是当她想起欧阳寒是个快要死的人,为了不让自己以后伤心,她决定不再让自己沦陷下去。

而欧阳寒以为是杜佩茹还没准备好,也就不再勉强她了。

第三天是新妇回娘家的日子,杜佩茹一早起来便开开心心地打扮准备回门。

由于欧阳寒病弱,是故被禁止送新嫁娘回门,但是他一大早就跟在她身后打转。

「你一直跟在我身后干嘛?」杜佩茹瞪着欧阳寒,不耐烦地问。

「娘子,-让我跟-回门好不好?我保证不会犯病的。」欧阳寒可怜兮兮地想博取同情。

「不行!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别给我惹事。」

「可是我想出去看看,我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门了。」欧阳寒干脆对她撒起娇来。

「不行就是不行,瑾儿,我们走了。」不是她狠心,是她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如果留他在身边只会让她办不了事。

「哼!」欧阳寒生气地转过身去。

杜佩茹假装没有看见,踏出了房门-

说不跟就不跟,那我不是很没面子!欧阳寒的脸上挂着贼笑。

「在这里停下。」杜佩茹吩咐道。

车夫听了,马上拉紧缰绳让马车停下来,「少夫人,李府还没到呢!」

「我知道。我只是忘了给我爹买件东西,你先把车里的东西送过去,你跟我爹说我待会儿就回去:你送完东西就先回去吧,晚上也不用来接我了,我和瑾儿会雇车回去的。」

「是,少夫人。」车夫恭敬地回答。

杜佩茹和瑾儿下了马车后,瑾儿就迫不及待地问:「小姐,我们哪有欠什么东西没买。」

「我知道没有,我只是不想见那个老不休,况且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杜佩茹说道。

「小姐,-要去哪里呀?」瑾儿好奇地问。

「瑾儿,-不要一直叫我小姐好不好?我听了很不习惯耶!」杜佩茹受不了地大叫。

「那奴婢要叫-什么?」

「-可以叫我佩茹,小佩、小茹!随-叫。」

「佩……佩……小姐,我真的叫不出口。」瑾儿为难地看着杜佩茹。

「为什么?」杜佩茹奇怪地问。

「因为当我看到-就好像看到我家小姐。而且-也是我家小姐的结拜姐妹,-要我叫-的名字,我真的叫不出口。」

「算了,叫不出口就别叫了。」

「唉!也不知道小姐和姑爷怎么样了?」瑾儿忧心地喃道。

「放心吧!有沈浪保护珊妹,她不会有事的。唉!听-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想他们,不知道他们找到地方隐居了没有?」

「我真的好想小姐。」

「别想了,以后-就把我当成是她就行了。」杜佩茹安慰她。

两人边走边谈,完全没发觉身后有人在跟踪她们。

「小姐,-到底要去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我在找湖。」

「湖?什么湖?」

「我也不大清楚,那湖好像叫作映月湖。」

「映月湖?我们这里也有映月湖。」

「真的?那……那有没有一座白衣庵?」杜佩茹抓住瑾儿的手,急切地问。

「白衣庵?有啊!」

「在哪里?-快带我去!」杜佩茹拼命摇着瑾儿的手。

「呃!好!」

两人于是向白衣庵的方向走去。

杜佩茹和瑾儿在路上走着,忽然林问跳出两个大汉,手提大刀凶神恶煞地向两人胁迫。

「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哇塞!强盗耶!」杜佩茹兴奋地叫着。

她以往看的强盗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现在终于看到真实的强盗,感觉还不错,挺刺激的:如果能来个英雄救美,那就太完美了。唯一不足的是,那两个强盗一点新意都没有,仍说着那一百零一句的抢劫台词,真是无聊!

相较于杜佩茹的兴奋,瑾儿可是怕得要死,全身颤抖地躲到杜佩茹身后,意识到自己应该保护主子,才毅然地跳出来,伸开双手将杜佩茹挡在身后。

这也让杜佩茹真是佩服瑾儿,虽然她全身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般,但是依然能跳出来护住与她主子相似的自己。唉!怎么还没有英雄出现?害她还幻想着英雄救美的情景,看来她只好自救!幸好那两个强盗笨笨的样子,应该是很好骗。

在杜佩茹思考怎样对付强盗的当儿,瑾儿颤抖的回头看向杜佩茹。

「小姐,-别怕!有我……保护……-!」然后,她转过头急忙将荷包掏出,递给强盗。

「我……我们只有这么多钱。」

两个强盗见状,马上抢过荷包。他们将里面的钱倒出来一看,看到只有几块碎银,便大骂道:「臭娘们!-当我们是乞丐啊?看-们的这身行头,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丁点儿?-想要我们啊?」

「我们真的只有这些……」瑾儿可怜兮兮地说,「两位大侠!我们都把钱给你们了,你们就放我们走吧!」

「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一个强盗的眼珠子一转,「看-们长得还挺标致的,不如陪咱们兄弟玩玩,也许我们会考虑放-们一条生路!」

「你们……」瑾儿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杜佩茹拉到身后。

杜佩茹低声对瑾儿说:「不许出声,让我来应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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