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军力调整,备战的紧绷气氛弥漫整城,人人都可感受到那股决一死战的气势。
有些人默默整理军械;有些人聚在一起低声轻聊;有些人则早早上床养精蓄锐……唯一相同的是全城上下都怀着肃穆的心绪等待明晨的来临。
夜幕低垂,凤冰翱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内室。
这两天来他可说是不眠不休地忙碌着,一下子忙着操练军队,紧跟着慰问伤兵,一会儿又和各副将研究进攻战略的种种细节,连确认各项军械的工作他也亲身检视。
总之,就是忙得让他忘了去想“他”。
但明天……明天就要上战场了,就让他纵容自己软弱的心再想一想他吧!
凤冰翱让疲累的身体缓缓地倒在床榻上,闭上酸涩的眼瞳,思绪却如万马奔腾般骚动不已。
从不知道思念是个如此痛苦又甜蜜的折磨,想他、念他、恋他、眷他……爱他……整个思绪都乱了,全都系在他身上,叫他思也苦不思也苦,直至今日才体会了何谓相思苦。
凤冰翱低吟地喊着日思夜想的名:“烈璇、烈璇、烈璇……”
一声接过一声,喊得心疼无比,既感到空虚又觉得愧疚,虽然他不悔当初出征的决定,也清楚若时间能重头一次,他依然会选择领军迎战……可是,在此夜深人静、孤身独处时,他却深深地、深深地眷恋那肌肤相拥时的热度。
下意识地抬起手解开领扣,顺着颈项的弧度轻抚,热度自体内发散,几乎是反射性地将衣扣慢慢挑开,手也跟着滑进衣服底下,留连地触模己身,火热的感觉持续上升。
蔓延全身,焚烧理智,眼瞳开始迷蒙,脑中幻出那曾热情拥抱他的男人。
“怎么……怎么会这样……嗯嗯……”
凤冰翱面带-红地低声鸣吟,指尖难以控制地轻揉胸膛上的红晕,阵阵快感窜流全身,红潮渐渐染上肌肤,将原本雪白的颜色印上粉红的晕光。
柔中带媚,媚中带诱,娇艳动人,十分撩拨视觉感官,激起猛然的狂欲。
那略带克制和羞耻的表情更是让人心醉神迷,历经过情爱洗礼的凤冰翱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多了些许诱惑的神采,望之令人心荡。
他心中有些许愧疚,明知不该在此时做出这般羞耻的举动,可却又停止不了,虽然总认为自己是个颇知自制的人,但却克制不了目前的行为……大概是内心深处毫无制止的意愿吧!
也罢,过了今夜,就得面对明天的修罗场,姑且放纵自己一回吧!
随着的奔流,凤冰翱的双手游走自己的身躯,火热的温度随着双手点燃,肌肤好似沾了蜜般地吸住手指,叫他难以控制地轻抚揉捏,身子不断扭转翻动,衣裳也跟着一一敞开,最后手指来到中心,盈盈一握……
“嗯啊!”坚挺炙热的触感立即传至脑枢,凤冰翱绷紧身子体验快感。
眼眸半眯,红晕染颊,唇瓣微启,声声低鸣喘息,手指时而重箍、时而轻刷地撩拨欲根,身体边颤抖边品味那激烈的律动,霎时酩酊感盈满脑子,令他有种错觉,彷佛皇帝正在身边,故意使坏心眼地轻轻逗弄他的坚挺,挑起他的羞耻心,好叫他开口求饶。
“嗯嗯……不、烈璇、烈璇……啊啊……哈嗯……”
凤冰翱忆起那晚皇帝以多么激情的举动爱他。
既猛烈又温柔,既火热又煽情地贯穿他的深处,一次又一次,令他又是哀鸣又是哭叫,难以克制地发出羞耻的声音,并且欢愉地承受。
他虽不想承认,但是他的确变了,自那个晚上起,这个身躯记住了那禁忌的愉悦,跟着渴求那份快乐。
蒙蔽了羞耻感,借着自铃口所溢出浊液的润滑,凤冰翱用手快速地摩擦火热的坚挺,浑然忘我,婬靡的气息横流。
此番姿态端地媚惑人心,撩人心弦,将凤冰翱那习惯隐于理性和教条下的风华全部展露无遗,有别于平日的拘谨自制,更是让人迷醉,倘若皇帝爱的是那自恃的清丽冷傲之姿,那么此番展现的窈窕艳姿则可能令他更加风靡狂乱。
清丽的姿色无关乎男女,主要在于能否挑动人心。
凤冰翱既有着男子的英挺之姿,亦有着女子的婉约之态,得天独厚,莫怪皇帝使尽百般手段也要掳获,真可说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呀!
“啊啊!”随着扯紧的嗓音,凤冰翱挺直身子,浊液喷射而出,染湿了白皙的胸膛和细葱般的指尖,更添一股婬靡之色。
好一会儿,凤冰翱彷若昏迷般闭紧双眼,动也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回温方才的余韵,片刻后,才缓缓睁开眼睑,回复平静之貌。
“嗯哈……真是丢人……”
他边细细地喘息,边慢慢地撑起身子,一看见己身的婬乱证据,霎时勾起羞耻心,红着脸移步下榻。
床榻旁放置一水盆,凤冰翱拿起手巾沾湿,轻拭那浊白污迹,心里有丝罪恶感,明晨就要赴战场了,他居然还如此糜烂,竟乱了心弦,起了私欲。
不过,换个方向想想,此乃人之大欲,也没啥可耻的,不免有些释怀。
拭净身体后,理理凌乱的衣装,虽没有睡意,但为了养足精神应付明日的打仗,凤冰翱还是躺回床榻,闭上眼睛。
对于皇帝,他心里不是没有歉疚的,明明答应会顾全自己,安然地回到他身边,可世事总是难料,胜负乃兵家常事,谁又能永保不败呢?
他已决定明日全力以赴地迎战楼阙,纵使身死也非要守住天朝屏障,决不让楼阙继续侵占一分一地。
至于皇帝的心意……恐也只能辜负了。
他知道会让他伤心失意好一阵子,可总会过去的,皇帝尚且年轻,还有大把花样年华,纵然会为他痛悼,经过几年时光的流逝,那份哀伤总会慢慢抚平,届时迎娶新后,开枝结果地生几个皇子,也就会遗忘了……
一颗颗晶莹的珠泪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滑落枕上,渐渐地将枕布沾湿。
凤冰翱伸手模到那片湿濡,惊愕地睁眼。
不知多久没落泪了……彷佛自父母双双亡故后,他就不曾再因伤心而哭过……
记得当年在书房念书时,曾经听夫子教过:“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当时幼小不明白,只会牢牢默书死记,而现今历经数度生离死别,本以为早就参透,谁知还是放不开,居然一想到皇帝可能迎娶新后就心痛落泪……
心痛?!为什么呢?
为了皇帝会遗忘他?
为了皇帝另娶新后?
还是因为妒恨他人抢走皇帝的心?
凤冰翱抚着心肺的位置,扑通扑通的感觉传至掌心。原来这就是忌妒的感觉,沉重地彷佛窒息般令他痛苦,叫他禁不住落下泪水。
他以往总认为忌妒是天下至为丑陋的感情,令人生厌,而今他总算明白,忌妒是人无法压抑的,并非你要它消失就可消失,也无法去克制忌妒的产生,它会操控人心,迷乱人心,要人身不由己地去做出非理性的行为。
就像他现在一样。
他竟产生了临阵月兑逃、飞奔回皇帝身边的冲动,只为了皇帝将来可能会遗忘他而迎娶新后。
原来他也只是个凡人,纵然身受礼教,肩负重任,一遇到爱情的关卡,依然会盲目地丧失理性,只求恋人永远的眷爱。
“哈哈……哈哈……”
自嘲般地苦笑数声,凤冰翱拉起被子蒙头盖住,决意不再去想这些扰人的思绪。
不管如何,他已经做出抉择,断无更改的可能,私人情愫只得搁置一旁,纵使心伤失落……也只能由它去了。
天破晓,肃杀的气氛萦绕整座城关。
凤冰翱身穿银制战甲,全副武装地伫立在城门前方,在他身旁,李修远与其它三位副将并列,而他前方面对的则是数万兵士,人人神情肃穆,一样身着盔甲,手持剑茅,静静等待。
“将军,时辰差不多了。”李修远低声提醒。
“好。”凤冰翱眼神一凛,跨步向前。“今天是我军与楼阙决一死战的日子,相信大家都有了万全的准备。”
“是的!将军!”众军齐答。
“此战决定我天朝命运,是兴是败就全仰仗诸位的奋勇骁战了。”
“我等誓死捍卫国家!”高昂的士气蓬发,人人热血沸腾,齐声应和。
“非常好!”凤冰翱欣慰地展颜一笑,那空灵缥缈的感觉叫一旁的李修远心惊。
今天的凤冰翱看起来十分沉稳冷静,虽说他平日也是这般模样,但彷佛还多了丝决断的意味,难不成他心底下了什么决定?
“将军,你还好吧?”李修远胆战心惊地低声问道。
“不用担心。”
转身看着身旁的李修远,凤冰翱心中涌起无限感激,他自幼小即守在自己身边,宛若兄长般,时时叮咛关切他的一切细节,他感受得到那份用心,当然也珍惜。
“修远,我要你在后方指挥全军,依照战情调配军力和攻阵的机动性。”
“……那你呢?”不祥的念头在李修远脑中扩大。
“我和百名自愿追随的弟兄自后方悬崖绕过去突袭楼阙王。”
“不行!我不答应!”李修远急切地反对,他绝不能让凤冰翱去蹈险!
莫说悬崖上的小道难以通行,光是用奇袭的方式深入敌军后方就已够危险了,一个处理不当,等于是活活送死!
凤冰翱冷肃地迎视李修远,斩钉截铁地道:“这是军令,我已决定,毋庸再议。”
语落,即走至一旁吩咐其它副将,细细交代事节。
李修远慌乱地呆立原地不动,心里又急又气,不知该如何阻止,片刻,只得急忙再上前与凤冰翱商讨,他绝不能眼见他去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