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有难 第八章 作者 : 陈华

“爹,您还好吧!”所有人的眼光全集在薛献忠的身上。

“死不了的。”他翻身坐起,“小暇米呢?”

“阿爹,您吓死人啦。”贝叶偎在薛献忠身旁,一双小手拉着他的袍子不依的嘀咕。

“对了,那个混小子呢?他居然敢非礼我的女儿,我要砍了他。”他想起了昏倒前的情景,脾气又上来。

“我在这里,老伯。”盖敖天一直站在角落,他一脸坦荡。

“老伯,哼!”薛献忠对这称呼不是很满意。

“小子,不用我明说,对我女儿你有什么打算?”他欠欠身子,舒适的躺在薛香凝为他放上的靠垫上,兴师问罪。

“老伯的意思是——”

“咳!”薛献忠转向他七个女儿,“你们全下去休息,我有话要私下跟这浑小子讲,”他故意支开他的女儿们。

“阿爹,我不走。”贝叶干脆坐进床沿,一副赖定不走的模样。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知害臊。”

“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干嘛要害臊?”她不解。

“算了,”薛献忠翻翻白眼,他要怎么解释才能把这件事说的天衣无缝呢?“总之和你有关,留下来也好。”

“哇!”她可乐着了。

“唉!都怪你娘死得早”薛献忠不由得唏嘘:

女孩家不该全是懂得三从四德,温婉贤淑的吗?怎地他这闺女连一点女戒的边也沾不上!这全是他这为父的失败啊!

“这又关娘什么事?”她蹙起秀眉。

“你又来存心搞昏爹的头是不是,我说一句你应一句,你再啰嗦,别怪我把你赶出去!”他半是恐吓半无奈。

贝叶吐吐舌头,总算安静下来。

“小子”薛献忠凝目望向盖敖天。

“阿爹,他有名有姓的。”她憋不住替盖敖天伸张正义。

薛献忠瞪了她一眼,“我知道。”

“那您干吗浑小子的叫,他已经不小了,几乎可以叫老头了。”

薛献忠一听心里就有气,“他要叫老头,我岂不是该躺进棺材了。”

“讨厌,您动不动就拿翘辫子来威胁我。”

“是您存心气我的,三更半夜一个女孩家跑到男人的房里,羞是不羞啊?”

“阿爹!您又去帮我巡房门了?”

贝叶唬地挺直胸脯,“我已经不是女乃娃了,您还这样,一点也不尊重人,太过分了。”

可想而知,他发现贝叶在房里,敲锣打鼓把所有人挖起来的疯狂情况,简直是哭笑不得。

“贝叶,不可以用那种口气说话,没礼貌。”盖敖天看了半天,终于说了句话.

“连你也这么说,我是女孩子也,而且,今儿个过年后我就满十五岁了,已经是大人了,您还巡我房间,这要传了出去教我怎么做人?”两泡眼泪已含在她眼里。

薛献忠忙不迭求饶,赔尽好话,贝叶还是臭着脸不肯理他。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原来是兴师问罪的那个人,现在又反成被告?

“伯父不会再去巡你的房间了。”盖敖天轻轻拉过贝叶,温柔地用手指揩掉她眼睫的泪。

“你怎么知道?”她斜视他。

“你以后将是我的妻子,由我来管你了。”他淡淡说来,眼底俱是轻怜蜜意。

“你要娶我?”她没多大喜容。

“不高兴?还是不愿意?”

“你娶了我就天天会讲故事给我听,帮我绑辫子?”她的心思透明简单,这些是尽她所能的想象了。

“昭。”那些太复杂的事,他保证会慢慢教她的。

“听起来似乎不坏,不过,你没娶我也一样帮我做那些事啊?”他的技术越来越熟练,居然会变花样帮她绑一些时下流行的发式,她还真喜欢呢。

盖敖天支吾的瞥了眼薛献忠,压低声音说道:“你嫁给我以后,我就不用天天得半夜送你回房间去。”

“你是说我可以睡你那张温暖的床一觉到天亮。”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和表情全是欢喜。

“嗯。”他忍不住轻抚她的发辫。

天知道,每夜送她回房对他是多大折磨。

“好,我嫁,我嫁!”听起来嫁人全是好处,不嫁的是呆瓜。

“等一等,我反对!”薛献忠出言拦阻。

盖敖天没有不悦的表情,只深深把浓眉攒成结。

其实薛献忠应该乐见其成的,毕竟在他第一眼见到风采非凡的盖敖天时就已经暗暗把他“纳”入女婿的人选之列,现在又眼见他老搞不定的幺女被盖敖天三言两语轻易收服,心底一块石头终于放下,他充当棒打鸳鸯的那根“棒子”可是另有所为。

“我有个附加条件。”

“老伯请说。”

“在你娶我的女儿过门前,你必须做到一件事。”薛献忠弄着下巴的山羊髻,半阖的眼里净是胸有成竹的笑意。

“哦?”

“什么事,”连当事人的贝叶也被她父亲的神秘样子勾起来好奇心,事关她一生幸福的终身大事!她怎可不开心,“阿爹你不要卖关子快说啦。”

“就是必须先帮我另外四个女儿找到对象,否则你和小暇米的婚事就免谈!”多划算的算盘,一举四得,妙啊!

“阿爹,要是姊姊们一年没嫁出去,那我这是什么烂条件,根本是强人所难。”

“没错!要是她们一天没嫁出去,你当然也不行,古有名训长幼有序,乱不得也!”他好不得意。

如果真能把所有“存货”出清,岂不了了他心头一桩心愿!

呵呵,他可以翘起二郎腿,喝茶清水等五个女儿一起出嫁,再也不用绞尽脑汁,搔破老头皮。

他终于抓到一个冤大头了,嘿嘿嘿!

隔天,盖世堡外的大广场搭起了一大擂台。

段驹一早像赶鸭子似的把她四个被点名的姊姊带到擂台的后台。

“三姊,你瞧!人山人海也!”贝叶撩起帷幕的一角,兴奋异常的说。

“就一个人抛绣球何必准备这么多颗球?”薛香凝对那些万头攒动的有没兴趣,她数了数,有四颗之多啊。

“有备无患哪。”贝叶眼眨也不眨。

“既然就找一个乘龙快婿,何必要我们全上台。”她可不笨,隐隐中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你也知道四姊胆子害羞,我们来帮帮你应该的啊。”她可是费了就牛二虎之力把四个姊姊说动,可不能临时出纰漏啊。

“这抛绣球招亲的事怎么我从没听说?”她不愧是薛家管账的,思路清明,有条有理,半点都马虎不得。

“临时起意嘛。”这就不是谎话了,这真的是临时想出来,又一劳永逸的办法。

当然啦,能想出这么“睿智”又“聪明”的点子的人绝无二者,就是她,乖个隆冬将的薛贝叶姑娘!

太可疑了,婚姻岂能儿戏,偏偏又不见她父亲来制止或说句什么,难不成薛香凝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中计似的。

“该出场了!”贝叶忙上忙下的,比任何人都还要有参与感。

“为什么是我?”薛香凝拉着布帘,一动也不肯动。

“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又后悔。”贝叶气得跳脚,她所有的姊姊里就数老三最精明,什么都骗不过。

“我们说好的事项里没这一样.”

“你怀疑我的人格?”贝叶迫不得已使出撒手锏。

“我不是这个意思。”薛香凝松了松手。

贝叶就趁她松手的一刹那,把一颗红绣球往她胸前一塞,用力一推

她听见外头欢欣鼓舞的喝彩声,贼贼的笑容荡上她得粉女敕小脸——陷害成功!

她的诡计显然没能得逞多久。

一盏茶后,贝叶像被拎小鸡似的被四个气呼呼的姊姊押进了盖世堡大厅。

“说,是谁出这馊主意的?”薛香凝叉起腰的样子颇有几分泼妇状。

剩下三人也有样学样,一时间贝叶身陷重围,她梭巡四处,偏偏这时候没半个人打大厅经过,看来她不“自力救济”是不行了。

“我是受人胁迫的——”她垂下眼睫,装出迫不得已的可怜样子。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胁迫你?”薛香凝不信。

他们薛家上下没人能治得住她这小幺妹,说要有人能威逼去做她不愿做的事想必是神仙投胎了。

“阿爹啊,他要我设法在短时间内把你们统统嫁出去,以遂他的心头大患。”她反将薛献忠一军。

“我是过分,他把我们当成了什么?”老刘首先发言。

“我们找他理论去!”老五难得帮腔说了话。

于是,一窝蜂的“存货”全往后堂而去,独留贝叶一个人。

贝叶把自己往太师椅上一扔,托着腮,冥想起来。

这下可难了,一出马就吃了大败仗,抛绣球招亲吃力又不讨好,只好另想他途。

要找个人来商讨这等“大事”该找谁呢?盖敖天绝不是好对象,因为他会把她的点子全部列为“危险级”的禁止她身体力行,哥舒折箭本该是个好人选,可惜他不在吴县,根本帮不上忙。

哎呀呀!她急得猛抓头。

对了!就他吧!她脑中浮起了一个次等人选,总是廖化做先锋,有比没有好!

她像脚踏风火轮的跳起来直往偏院跑去。

“你干嘛遮着脸,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羞答答的!”贝叶一身鹅黄劲装,着一双缀着小翠花的绛色鞋儿,不解的直觑着段驹。

“贝叶姑娘,这种有辱斯文的事,太丢脸了,在下实在做不来。”被抓来充数的段驹一派不自然,除了尴尬外还是尴尬,和他那一身华丽非常不搭调。

“斯文不过就是做做样子予给人看,又不能拿来当饭吃,何况我们不偷又不抢,何来斯文被辱?”

他就是这么不可爱,难怪没有缘,再则,他要是配合度高点,或许他可以考虑把一个姊姊嫁给他。

段驹被他“正义凛然”的话一堵,又是一阵张口结舌。

“我又没要你当街拉客,不过是叫你帮我到处张贴布告,发单子,让你的四肢运动一下免得四肢不动生锈了可不好。”她的理由一箩筐,偏偏都看似有理。

她把一桶隔夜又泡过水的饭交给段驹,顺手抄起一叠纸。

“你瞧!不赖吧。这可是我昨天熬夜请那些吃白食的食客画的,没想到那些米虫居然还有两把刷子,把我四个姊姊画得惟妙惟肖的。”

以段驹命风流才子的丹青素养来看那些画,虽不是出自大家之手,但也差强人意,江湖中卧虎藏龙,的确什么奇能异士都有。

有了段驹的认同,贝叶更加强了信心。

她相信她只要把手中的画像往大街小巷一张贴出去,不怕她四个姊姊嫁不出去。

到时候,她就可以无后顾之忧的价格盖敖天了。

她越想越是兴奋,脚底抹了油似的,恨不得一时半刻就把事给办妥。

果真如她所料,不到半天功夫,那些画像全被人索光,回程时,她兴奋得叽里呱啦说不停,害得段驹差点被逼疯。

“哎呦!”她走得兴起,忽然觉得面颊一凉,火辣辣的痛楚刷的蔓延开来。

“怎么——”段驹一回头,满脸俱是惊吓。

“不知道什么东西从我脸上飞过去。”她傻愣愣的用手一抹,抹下一掌鲜血。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瞪着那血发怔。

“你流血了。”段驹很没志气的感到头晕。

“哈!没关系,”贝叶自己掏出手绢,“小事一桩。”

段驹惊讶的看着她三两下把血拭净,不一会儿又像个没事人。

“你不能这样放着它不理,会破相的。”段驹忍不住心疼,一张如花似玉的白女敕小脸被横画了条口子,她居然无动于衷。

要是一般普通女子,不早昏死或大哭大叫了,哪能像她这么冷静的可怕。

容貌不是女人比姓名还重要的东西吗?怎地她跟别人不一样。

贝叶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受伤,不过受伤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她从小爱玩活泼,跌伤,撞伤,就像吃大白菜那么容易,现在不过就脸上瘦了点刮伤,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破相?我从小到大受过的伤多的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现在不也好端端的,你紧张什么,我都说没关系了。”

这样的女人是不是独立过了头?段驹前所未见,几乎可话说前无古人,他忽然觉得男性的自尊心有些受伤的感觉。

像她这样的女人要是多几个出来,男人岂不全要往旁边排排站去了?

他想得心凉了一半,混淆着佩服和惊讶,一时间无法把贝叶定位在什么水平上,只好叹气表示。

贝叶费尽唇舌,几乎快把口说干了,才说服盖敖天不再追究她刮伤的事,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还遇对头风,不知是老天爷跟她作对或开玩笑,翌日,她带着段驹才走出盖世堡,贝叶毫无预兆的就趴倒在地上。

段驹大惊失色,马上把贝叶送了回来。

“贝叶!”盖敖天正遍寻不着她,却见她下半身一片血的被段驹送回来,他大吼一声,眼中迸现骇人的杀意

段驹大骇,他那浑身散发的冷酷危险怒气,教人不寒而栗,“跟我无关,我们一出大门她就倒了下去。”

“把她给我!”他一把抢过贝叶,低头凝望她惨白的脸庞,心底像打翻了一桶热油,从脚板、指尖泛起一股彷徨的恐怕。

盖敖天在贝叶门外来来回回走了不下数百回,脸上全是担忧焦急和愤怒。

“折箭,如何?”如大旱望云儿的盼到由贝叶房里出来的哥舒折箭,盖敖天忙不迭搜索他的眼睛。

“是毒蒺藜和甩袖箭。”他张开手心,两枚多边刺的黑色无题躺在一块白布上。“对手很狠,存心置她死地,毒蒺藜上喂了毒。”

他才从吴县回来,还没来得及进入状况又被抓来。

“她怎样了?”他的心纠成一团,连语气都是火爆的。

“幸好急救得早,虽然失血过多,不过没事了。”哥舒折箭早就明白贝叶在他大哥心中的重要性,一点玩笑也不敢开。

“你注意到她脸颊上的伤痕了吗?”盖敖天虽然急着想进去看贝叶,却又不能不问清楚。

“我看到了,是剑气。”江湖上就算顶尖的高手要练到以气伤人并不容易,由此可知暗中潜伏的敌人来头之大了。

“交待下去,我要八大门派,十二大帮倾力去查,兵分水陆,每一个角落都不能漏掉,我要在十天内见到那个败类的首级,另外,我要你带着弟兄到铁掌堂和五虎的老巢去,我要它寸草不生,从此在武林消失绝迹。”盖敖天全身肌肉紧绷进入备战状态,眼底眉梢全是冷酷绝情的凛然阴晦。

“是!”

哥舒折箭跟随他大哥数十年,破天荒见他大开杀戒。

武林令出,风云色变!鼠辈们,小心了。

盖敖天走进充满药材味道的房间,笔直地走进大床。

沉沉睡去的贝叶披散着一头青丝,额上的刘海顺势倾向两旁,露出她饱满的额头和美人尖,凝视她那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盖敖天有说不出的心疼。

他从来没好好照顾过她,总是放任的让她到处跑跳,如今,他差一点点就失去她了。

那样无生命的贝叶虚弱得像个布女圭女圭,他爱她那充满生命力的双眼,有点倔,有点憨,有点娇,却真真实实的薛贝叶。

他不敢想象一旦失去她会是何种情况,盖敖天执起她的销售,一抹凉意窜及全身。

不安、沮丧、恐慌、害怕全是这一辈子从没体会过的感觉。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不能!绝不能!

这样的盖敖天让贝叶很不习惯。

“敖大哥,这样很难看也,你还是放我下来自己走啦。”

对于盖敖天动辄就以抱她到任何地方去为己任的做法,贝叶恨不能接受。

在他的怀中太安全,他那充满男性体味的结实胸膛只教她不自主的脸红心跳,而且是一回比一回厉害,上次她才爱上他的亲亲,这回别又轻易的爱上他温暖的怀抱才好。

“你的腿伤还没好,目前还不能下来走动。”

“谁说的,我可以试给你看,我有两条腿,一只不中用,可以用另外一只。”她苦着脸分辩。

那么近的距离,她可以很轻易的见到他微微下垂的眼角,黑露的眼睫毛,他的眼珠带点轻褐,深邃得像深不见底的古井,他的鼻挺翘而修长喔,不行,再看下去她又要着迷而不自觉。

“你这样看我是什么意思?”盖敖天低头望着怀中的小人儿,柔情灌满全身,要不是她身上带伤,他没把握自己控制得住当场亲她个足够。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爱她之深,已到了一颗心无处安放的地步。

“你长得真好看!”她不知轻重的夸奖他。

盖敖天一点高兴或兴奋的感觉都没有,他太了解她了。“别灌迷汤,不准就是不准。”没半点可置喙或商量的余地。

“我很重!”

“我不在意。”

“你不是有一大堆公务忙不完”

“平之会处理。”

贝叶即使想不承认失败都很难,她头道见识盖敖天在撼人心扉的温柔外还有一骨子难以转圜的倔个性。

“喏,你乖乖这里坐,我去让人帮你送吃的东西来。”

“我不饿。”

“傻瓜,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点东西,身子会受不了的。”他宠爱的轻敲她的头,“我去去就来。”

“我不要你走”她难得温柔的撒娇,令盖敖天大惊艳。

他蹲下魁梧的身躯,对她,心中涌满无限怜惜,他举起她的手至唇边亲了下。

“我不走。”

贝叶顿时忘记所有羞涩,伸出双臂搂住他的头并把身体往他身上靠。

盖敖天一震,一把将她又搂进怀中抚开她鬓边的发轻吻下去。

贝叶的思想蓦然一片混沌,在最初的接触过后,他的亲吻由鬓角移到了她的唇,他的亲吻变得又沉又深,像波涛汹涌的海浪,她深深沉溺在那令她血液发狂的深吻中,她全身虚软得像她背部的软被。

“叩!”

门外声响,他们又被打断了。

这次,盖敖天发誓不管来者嗜睡,他都非先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一束肌肉在他的脸上跳动,显示他不寻常的怒气,哥舒折箭一眼就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果不其然。

“我交待你的事,你全办好了?”

“有最新消息进来。”阿弥陀佛,他不是故意要挑这个节骨出现,实在是凑巧。

“什么时候你变成每件全要我觉得那个了!”他的口气仍然冲的像吞了一座火山似的。

“你不想知道就当我没说也没来过。”他从不知道像盖敖天这样威严自尊的男人,全身会焕发出壮烈的爱意,像沉醉爱河中的男女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说。”盖敖天把房门拢上,不想让贝叶听到或接触到任何有关杀戮或血腥的东西。

“你料想的不错,五虎帮果然有不少漏网之鱼,我由他们一个重要干部的口中探到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

盖敖天掀眉,当作询问。

“你知道毒蒺藜不是中土的东西,它产自塞外荒漠干涸的唐古拉山”

盖敖天的眉打成了结,“你是说教人闻名丧胆的神龙银牙?”

“除了他之外,放眼江湖还没有人能双手各施奇技而伤人于无形的。”

“的确,甩袖箭和毒蒺藜是他的成名暗器,不过,我听闻他年岁已大,早就退隐江湖,金盆洗手了。”

“大哥可知道这些年来神龙银牙退居在何处?”

“几年前我曾风闻他住在天山,倘若他还真活在人世间,怕不有一百多岁年纪了。”盖敖天对武林事知之甚祥。

“我马上飞鸽穿玉女剑派掌门人前往查探!”哥舒折箭说做就做。

“也只能如此了!”

即使翻遍天山每一寸土地,他也要把神龙银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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