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年过后,当春日节气由雨水转成惊蛰,草木花鸟虫鱼都开始繁茂活跃,豫东和牧蓉那场盛大又热闹的婚礼,终于举行了。
香莹和昭媚理所当然成为伴娘,陪著艳光四射的牧蓉兴冲冲地忙里忙外,尤其在喜筵的新娘休息室里,她们三人更是吱吱喳喳,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
“台湾的婚礼真麻烦!当台湾的新娘真辛苦。”牧蓉终于累坏了!敬酒之后,瘫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任凭香莹和昭媚七手八脚地为她换最后一套晚宴服。“为什么我要换这么多套礼服?外面那些客人都是谁呀?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的客人,干嘛非逼豫东喝酒不可?唉!豫东一定喝醉了!万一半夜起来吐了满地,人该怎么办?”
“现在才发现台湾婚礼很麻烦未免太晚迟了!”昭媚居然显得幸灾乐祸。“不是我爱说你,牧蓉姊,你真傻,没事自投罗网,大老远跑到台湾来嫁人,庄大哥的魅力,真有那么大吗?”
“阿媚!你说什么风凉话呀?”香莹当然要偏袒牧蓉和豫东,“我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别说从美国,就是从月球上,从外太空,一样值得追著他跑,我大嫂为爱情不计代价的牺牲奉献,你只有眼红的份。”
“好了啦!我也很佩服‘你的’大嫂,只不过……”昭媚忽然咯咯地笑出声:“真麻烦,庄大哥今天晚上要是被灌得烂醉如泥,不就没办法跟新娘共享洞房花烛夜的乐趣了?牧蓉姊盼望多年的婚礼竟然落得这种下场。”
“去你的!”香莹忍不住笑骂,“你真是无聊到家了,别人的洞房花烛夜关你什么事?我看你就等苏夷士放假回来,好好解放你的身体吧!免得你老爱管别人的闲事。”
“哟!你学会用这件事取笑我了?一定是自己做过什么好事。”昭媚斜著眼睛看她,很奸诈地说:“齐彦最近好像比较瘦,一定是你整天缠著他的缘故。”
香莹听不懂她的弦外之意,困惑地皱眉。
“齐彦瘦了?哪有呀?他向婚纱公司租来的伴郎礼服,一样穿二十九腰,腰围并没有改变呀。”
“二十九腰?”昭媚大惊小怪地。“你对他的腰围攻怎会了若指掌?快点招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说,刘彦表现好不好?他在床上的身手,就像做其他事情一样优秀吗?”
“阿媚!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香莹一下子脸红到耳根,匆匆忙忙地假装整理牧蓉礼服上的缀饰。“我才不跟你说这个。”
“为什么不呢?”牧蓉一扫疲倦的神色,很好奇地转身面向香莹,“说来听听看,我也很想知道小齐的表现。他长得那么可爱,不知道是不是懂得如何取悦女人?”
“大嫂!连你也这么说!”香莹更害羞了。“为什么你们都对齐彦这么感兴趣?他跟豫东大哥。还有苏夷士,又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差得远了!”昭媚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来,一副准备听故事的架势。“我的笨运河,怎能跟齐彦相提并论?你没听说吗?齐彦交过的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他还没认识你以前,可是出了名的情圣,而且他根本不必耗神费力,都是女孩子主动追他的。”
“以小齐的备件,这一点也不稀奇。”牧蓉笑著安慰香莹,“香香,你可千万别为他以前的恋爱史生气,聪明的女孩,绝对不会让已经结束的关系,影响目前的感情,你必须对自己有信心,懂吗?”
“我懂,其实我早就问过他了!他也很坦白,自己承认交过五个女朋友,其中三个关系很亲密。”
“那你不就占尽全家了?”昭媚取笑著:“齐彦在别的女生身上练习得来的经验,全都让你坐享其成。再说,他最给你面子,当初他在苏夷士家看见我们的合影,开口要求想认识你,这可是破天荒第一遭,苏夷士说得没错,咱们的齐公子,竟然会为你大动凡心,主动追求你,可见他对你特别认真。”
“他并没有追我。”
香莹很老实地招供:“是我黏著他,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刚开始他还嫌我性感情不够成熟,拒绝跟我发生关系。”
牧蓉早就洞悉这个事实,并不觉得惊讶:昭媚就不同了,瞠目结舌地,讶异到说不出话来。
“阿媚!你嘴巴张这么大,想让苍蝇飞进去吗?”香莹责怪地瞪昭媚一眼,“怪来怪去,最该怪的就是你,臭阿媚,没事叫我玩什么性吸引力的实验,惹我满脑子想的都是齐彦,每次见到他,忍不住就会想模模他,抱抱他,到后来……”
“他就被你攻陷,打出全垒打了!”昭媚拍著手,放肆地大笑。“真是看不出来,谢香莹小姐,你是敢爱敢做的新女性,作风既开放又大胆,以前我们全被你天真无邪的伪装给骗了。”
“香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牧蓉也在笑,“我用的成语没错吧?”
“大嫂!我对大哥的尊敬和崇拜,一辈子都不可能变成爱情的。”
“我早就跟你说了,只是你一直不相信。”昭媚很多嘴地骂著,“要不是齐彦出现得正是时候,还不知道你这蠢丫头要执迷不悟到哪天才会罢休。”
“阿媚,你少说两句吧!香香已经找到她的幸福,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们应该替她高兴才对。”
“幸福?”昭媚忽然又露出奸诈的笑容,“你还是快点把齐彦的秘密供出来吧!香香,不要一个人独享他的优点。快点告诉我和牧蓉姊,他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他对你身体的哪个部位最感兴趣?他有没有要求你为他做什么?”
“还有,他最偏爱哪种姿势?”牧蓉连忙补充问著,这个问题引来昭媚的拍手叫好。
香莹被她们的一连串露骨问题逼得倒退两步,又羞又急,可是又忍不住想笑,只好掩著脸,招架不住地说:“大嫂,阿媚,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说不出口。”
“真是的!挑逗男人的时候,胆子比谁都大;现在又没有别人,叫她透露一点秘密,偏偏害羞到惹人厌。”昭媚不耐烦地骂了几句,退而求其次地说:“好吧!饶过你,刚才问题都不用你回答,你只要告诉我们,齐彦跟你做完那件事之后,他都说些什么?”
香莹红著脸,娇羞地低下头,很小声地说:“他说……他很爱我,我是他永远探索不完的谜题,每一次我带给他的剌激,都是一个炫丽的惊喜。”
昭媚和牧蓉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昭媚又问:“然后呢?他翻个身就睡著了?”
“怎么可能?大哥不准我在他那里过夜,哪有时睡觉?”香莹终于抬起头,嘴角浮现一抹沉醉的微笑。“齐彦会帮我洗澡,他喜欢看我身上沾满雪白的泡泡,洗过澡之后,他就拿婴儿乳液帮我保养全身的皮肤,因为他最爱婴儿乳液那股天真纯洁的香味,那香味就是我在他心中的印象。”
“噢!小齐真体贴!”牧蓉露出羡慕的神情,“豫东连偶尔帮我按摩一下肩膀都嫌麻烦,真该叫他去跟小齐学习怎么伺候女人。”
昭媚什么话也没说,忽然站起来,走到香莹身边。俯身用力嗅著香莹的颈窝,就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猎狗,越嗅越低,甚至想拉开香莹的礼服拉链。
“阿媚!你发什么神经啦!”香莹低叫一声,连忙按住衣服,逃离昭媚的魔爪。“别碰我!”
“小气鬼!让我闻闻看会死呀?如果昨晚齐彦才帮你擦过乳液,今天应该还留著余香。”
“去你的余香!”香莹又羞又急,不小心泄漏了秘密,“昨晚齐彦陪豫东大哥出去狂欢,度过什么告别单身汉之夜,午夜还不见人影,哪有可能帮我擦乳液?最近这两个星期,为了婚礼,大家都忙,我根本没时间──”
“哦,我明白了!”昭媚抢著嘲笑她,“已经两个星期做了!难怪你脸色暗淡无关,我猜你一定偷偷生牧蓉姊和庄大哥的气,都怪他们不好,结个婚劳师动众的,害你不能跟齐彦好好亲热。”
“你胡说!”香莹立刻追著她打,“我才不像你,苏夷士晚两个小时回家,你就要发狂了!自己很饥渴,别把别人想成跟你一样。”
“哎哟!救命啊!牧蓉姊,香香打人啦!”昭媚大笑著,拚命绕牧蓉坐的椅子奔跑闪躲。
“好了,好了。别玩了!”牧蓉只好笑著劝她们。
就在她们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更衣室门外响起了迫切的敲门声。齐彦的嗓音跟著响起:“小姐们!快一点好吗?客人们已经准备要离席了!新郎新娘该到出口处送客。你们再不出来,不但来不及送客,师父也会被汉唐建设的李董他们灌醉,而且会醉得很惨,很彻底。”
“来了,来了!“昭媚连忙大声应著,同时和香莹一起为牧蓉做最后的整妆。“马上就好。”
“这是最后一道程序了吧?”牧蓉边往大门口走,边皱著眉头:“客人送回家,婚礼就大功告成了,对吧?”
“很难说,谁也不晓得会不会有人闹洞房。”昭媚耸耸肩。
“那是什么意思?什么闹洞房?”牧蓉紧张兮兮地。
“大嫂,你不用怕,我会帮你守住楼上的房间大门,不让任何存心恶作剧的人进去,等你和大哥进房以后,记得别开门,无论是谁都别理会,绝对不开门,那就没事了!”香莹安抚著她。
“我一定会把门锁好的。”
“放心!牧蓉姊,有香香和我阿媚在,谁也别想在我们面前撒野,你安心当你的新娘吧!”昭媚笑著打开门,让牧蓉和香莹一起走出去。
她们经过齐彦身边的时候,昭媚和牧蓉不约而同抬起头,饶富深意地看他一眼,又同时对他露出一个有点古怪的笑容。
她们两人的表现,让齐彦满头雾水,忍不住轻碰一下香莹的肩膀,唤住她:“香莹!”
“什么事?”香莹停下脚步,回头看著他。
“你有没有发现,牧蓉姊和阿媚看我的眼光怪怪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傻事,她们觉得可笑。”
香莹极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可是笑意已经藏不住。“你有什么让人发笑的地方呢?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连你也怪怪的。”齐彦不满意地说,“你们三个人好像有什么秘密瞒著我。”
“你喝多!搞不清楚状况。””香莹巧妙地转移话题,有点心疼地埋怨著:“看看你,脸红得像关公,没有酒量就不该自告奋勇,你又不是挡酒团,干嘛去抢功劳?你不怕明天一早宿醉头痛啊?”
“我才不怕,有你照顾我,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谁要照顾你?大哥不准我到你那边过夜,别以为他今晚住饭店,我就可以不守规定。”
“师父只规定你不能在我那里过夜,没说你不能带回去。”齐彦眼里闪著跳动的热情,凑到香莹耳畔,亲匿地说:、我记得你以前老想叫我陪你睡那张大大的双人床,今天晚上,你可以如愿以偿了。”
“哎!不要这么讨厌好不好?”香莹甜蜜地推他一把。可是舍不得用力,根本没推开他。
“我帮你安装了五组色调不同的床头灯,你玩过了没有?”
香莹诧异地瞪著他,她知道有床头灯,但是她从来没注意到那里面有什么机关。
“你一定还没发现床头灯的玄机。”齐彦得意又调皮地笑了,“当初我帮你设计房间的,我心里一直想著,要是房间里闪烁著五彩炫丽的灯光,你全果的身体、迷醉的眼神,一定变得更狂野,更迷人,所以我就……“好啊!原来你早就对我有不良企图,亏你演技一流,还口口声声强调你对我没意思,嫌我性感情不成熟害我一直以为是我先暗恋你。”香莹一脸上当娇嗔表情,“你真是坏透了。”
“这都要怪你自己,谁教你一再宣称心里只有师父,对任何男人都不屑一顾,我怎么向你表明心意呢?就算工我开口,你也不当一回事,说不定还会笑我自不量力,我才没那么笨。像我这样人见人爱的优秀青年,很容易就让身边的女性晕船,我只要在你面前多出现几次,看吧!结果就是我也盛情难却了。”
“说穿了!你就是臭美加坏心眼,才见过两次面,就敢偷偷在心里幻想我的样子,然后又故意诱惑我喜欢你,……坏男人!”香莹虽然他,心里却很开心。
“我对你只有心动,并没有付诸行动,是你自己说的,这是风流和下流的区别。”齐彦看得出她很高兴,更放心的取笑他,“不像你,脑筋完全不清楚,根本为是不是爱我,就主动投怀送抱,幸好我道德修养够,把持得住自己,换作是别的男人,你可就吃亏大了。”
“谁亏大了?”豫突然出现有他们身边,带著一身酒味,醉态明显地擦嘴,“我吗?我可没吃亏,能够娶到牧蓉这样一个好老婆,简直是中了第一特奖,是我前世烧了好香,加上祖先和神明庇佑──”
“师父!你怎么还站在这里?”齐彦连忙扶著她,“现在该到门口去送客了。”
“对呀!大哥,你一定喝醉了!”香莹也靠过来,扶著豫东另一边手臂,开始往出口处走。“为什么不少喝一点酒呢?”
“没办法呀!大哥动作太慢,比别人晚婚,那些闹酒的家伙都结过婚了,根本不担心我报仇,”豫东笑嘻嘻地看一眼香莹,又看一眼齐彦,语出惊人,“喂!小齐你帮我挡了不少酒,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决定把香香送给你了。”
“大哥,你在胡说什么呀?”
“你别以为大哥喝醉了,酒醉才有八分醒,我现在很正经,你们两个听好了,从今天起,大哥认为你们是正式的情侣,小齐和香香,你们可以发展进一步的关系。”
“大哥!”香莹脸上一阵臊热,“别再说了。”
“不说怎么行?小齐,我把我最疼爱的小香香交给你,你懂不懂该怎么做呢?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虽然你是我欣赏的好徒弟,惹你欺负香香,惹她生气,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万一你始乱终弃的勾当,嘿嘿!以后你别想在建筑界混下去了!听到没有?”
“我不会辜负香莹的。”齐彦很正经地向他保证。“再过几年。等我把基础打稳了,有足够的能力成家,马上跟香莹结婚。”
“齐彦──”香莹没到他这么快就提起结婚的事,而且语气郑重又认真,一时心里满是慌乱的喜悦。
豫东却认为齐彦的保证不够专业,露出一副池师父的严肃表情,很权威地吩咐:“既然你有结婚的打算,明天一大早,呃,不,等我蜜月旅行回来,你就把今后十年的计划书拿能我看,尤其跟香香有关系的部分。更要条理分明的列清楚。”
“好的,师父。”齐彦用最标准的徒弟态度答应著。
“我现在去送客了!你们两个人都忙了一整天,早点回去休息,反正我已经跟那些整人专家谈好条件,不会有人闹洞房的,你们放心回家去吧!顺便把那个泼辣可怕的阿媚一起带走,我真怕牧蓉被她传染。”
豫东说著,挣开齐彦和香莹的扶持,脚步有点不稳的往前走,才踏出两步,又回过头,慈爱地看著香莹,伸手模了模她的脸颊,然后转向齐彦,露出信任又鼓励的笑容,捏起拳头轻打他的胸膛一拳,没有多说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他再度转身,走到牧蓉旁边,两人并肩站在宴客大厅的出口处送客,香莹看著他的身影,泪水渐渐泛上眼眶,悄悄地自眼角往下滑落……她的豫东大哥,疼爱她的好大哥,即使在自己的结婚喜宴上,仍然不忘关心她的将来,一心只为她的幸福著想……“别哭了!你该高兴才对。”齐彦温柔地拥住她,“你的豫东大哥会给你一辈子的爱护和支持,永远不会离开你,除了这么一位尽心尽力的好大哥,你还得天独厚地拥有最完美的好老公,世上再没有人比我更幸福了。”
“是吗?我哪来的老公?”香莹拭去泪水,轻打他一下,破涕为笑。
“咦?你老公就是我呀!怎么你还搞不清楚状况?”齐彦故意装模作样地逗她,“记不记得玉清宫那支签?太上老君叫我采得牡丹第一枝,你就是那朵艳冠群芳的牡丹花,不让我采,还的谁能采,难道你想违背神明的旨意吗?”
“光凭那支签,就想让我嫁给你,未免太轻率了!”香莹斜睇著他,提醒地说:“你还没正式未婚呢!”
“不需要未婚,反正你嫁定我了。”
“哦?何以见得?”
“如果你不嫁给我,以后就没有人帮你洗澡。”齐彦忽然把手放到香莹背上,大胆直下游移著,“这么细致滑腻的背部肌肤,我要是不帮忙,你自己得干净吗?”
“哎!别闹了!这里人好多。”香莹低叫著,连忙逃离他身边,并且准备要去跟昭媚会合。
齐彦露出微笑,眼光追随她的身影,忘情地低唤:“香莹!”
他嗓音里的情意浓郁而醉人,使那香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凝视他的双眼。
“我爱你。”
哦!香莹打心底发出一声叹息,整颗心被柔情融化,顾不得周围是喧闹嘈杂的宾客,更顾不得上豫东和牧蓉的婚宴大厅,她让自己投入齐彦的怀抱,满心甜蜜,紧紧拥住他,并且暗自决定,一生一世都不放开他了。
跟著,他们就听见昭媚响亮的取笑声:“拜托!你们这对金童玉女,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搂得这么紧吗?婚礼的感染力还真大,香香一接到新娘捧花,马上就想嫁人了?”
香莹只得放开齐彦,笑著转向昭媚,骂她:“阿媚,你那张踊什么时候才肯休息一下,停止损人?我有你,真是倒霉透顶了。”
“乱讲,有我这个朋友,是你跟齐彦的造化。”昭媚不由分说地挤到他们两从中间,一手挽住一个,大言不惭地邀功,“要不是我,你们能凑成对吗?别说齐彦没机会认识香香,就算散文集啊,没有在一旁帮忙吆喝,检香香做性启蒙教育,她会爱上你才怪。总而言之,你们结婚的时候,媒人礼送给我。”
“放心!我不会忘了你这个劳苦功高的大媒婆的。”齐彦笑著告诉她。
“既然你这么懂事,又擅长赚钱,我看谢媒礼就包个六万六,六六六大顺就好了!”
“喂!你狮子大开口呀?六万六!不如你去抢银行还些。”香莹立刻斥责她。
“又不是你出钱,-嗦什么?”昭媚奸诈地笑了,瞄著香莹的脸,欲擒故纵地说:“红包我可以不收,可是呢?要我不把我们一起做的那个实验说出来,好像……”
“你闭嘴!”香莹脸红了,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巴,“你敢提到那个实验,我一定不饶你。”
齐彦不明白她们在主什么。偏又特别感兴趣,好奇地追问一句:“什么实验,很剌激吗?”
“没你的事,不许多问。”香莹娇嗔地瞪他一眼。
昭媚很敏捷的挣月兑香莹的手,扇风点火地说:“怎么可能没齐彦的事呢?你越不许他问,只会越发显出你的心虚,所谓欲盖弥彰,你就坦白招认了吧!省得大家多费唇舌。”
“阿媚你──”他们三人还地争论不休的当口,宴客厅的入口忽然挤进一个穿草绿色军装的阿兵哥,宾客如潮水往外走,这位阿兵哥却逆著人潮而来……他是苏夷士。
“阿媚!”苏夷士热烈地喊著。
“苏夷士!”昭媚又惊又喜,“你提前放假了?”
“阿媚!”苏夷士丢开随手的行李袋,奔向前,一把搂住昭媚。兴奋地在原地转圈圈,他满脸是笑:“你穿伴娘礼服简直美若天仙,迷死人了!”
齐彦正要上前跟苏夷士打招呼,却被香莹制止,她很不怀好意地露出笑容,报仇地取笑他们:“拜托!你们这旷男怨女,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搂得这么紧吗?要亲热,等回到家再做吧!”
“苏夷士!快放我下来。看我非把香香的嘴撕烂。”昭媚敲打著苏夷士的肩头,气急败坏地嚷著:“她不要命了!敢说我是们是旷男怨女。”
香莹才不怕她,气定神亲地站在原地,很优雅地补充一句:“算了吧!阿媚你那点心事,我还看不出来吗?办夷士要是放开你,你才真的失望又生气呢!谁不哓得你日夜思念你的运河,一心只想在他身上航行。”
“哎呀1你胆子越来越大,看我饶不饶你──”昭媚张著大眼睛,急忙挣开苏夷士的怀抱,比脚一踏到地面,立刻朝香莹扑过去。
香莹早有防备,闪身躲到齐彦背后,让昭媚扑个空,她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两个穿著伴娘礼服的大女孩,就在拥挤又嘈杂的婚宴大厅里开始追逐笑闹。
齐彦站在苏夷士身边,开心却无奈地看著自己的女朋友,忍不住发出男人的抱怨:“这两个女人,简直可以把屋顶掀翻。”
“习惯就好,兄弟,你的命比好上几倍。掀翻屋顶这种小事,只要阿媚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苏夷士伸手揽住齐彦的肩。“来吧!还有啤酒吗?我们好好干一杯,别理会女人家的事,”
“你干杯,我可要随意,今晚我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你不要落井下石,香莹会生气的。”
“怕什么?老婆是找来伺候你的,不是找来管你的,现在就让她爬到头上去,将来还得了?”
“你在说什么呀?苏夷士。”昭媚突然出现在苏夷士一,皮笑肉不笑地问他:“老婆是干嘛用的?”
齐彦连忙转身拉起香莹的手。
“走吧,香莹。我们该回去了!”他很讲义气,不忘解救苏夷士,“运河,反正已经散席了,咱们明天再找时间聚一聚,你也带昭媚早点回家吧!”
说完,他不给香莹和阿媚再出声抗议的机会,匆忙地往出口处走去。
如同世间所有的亲密爱侣一样,香莹和昭媚拚命追问男友,到底老婆的作用是什么,非逼著齐彦和苏夷士给出确实的答案;而他们两个难兄难弟,露出类似的笑容,推托敷衍,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确认了心之所爱,还有什么好争论不休的?
但是谢香莹和齐彦、汪昭媚和苏夷士,甚至李牧蓉和庄豫东,他们还会有永远争论的话题。
爱情……大抵如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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