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夜里,Sweet一如往常的热络,但在后台的经理室,却酝酿着一股火药味的谈话。
“蜜雪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拒绝出场?我没听错吧!”乔治夸大的掏掏耳朵,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觉儿竖眉,高傲的说:“乔治,你没听错,我今晚有私事,很抱歉我不出场!”她冷冷的语气,道尽她的坏心情。
一想到乔治对她的卑劣行为,她就不得不以不合作的态度回敬他。
“妈的!你不能这样对我,蜜雪儿!”乔治几乎是以怒吼的嗓门说着:“少了你的剧码,我的节目有谁看?”他像暴躁的熊般直视她,相当烦闷的质问。
“那是你的问题,何况事情没有你说的那样严重,你大可以找人代我表演。”她风凉的眨动睫毛,明显不当一回事。
“找人代演?我不允许!蜜雪儿,好歹我是老板,你要听我的!”他以威胁的口气说。
他还真是物尽其用,找人代班都舍不得!她今晚小小的反抗,还算便宜他呢!
觉儿轻笑着说:“老板?老板就可以随便出卖员工吗?”
“出卖?我不懂你的意思?”乔治这句话说得有点心虚;把蜜雪儿弄到疯狂城堡那件事,着实让他从中大赚了一笔,不过,这棵摇钱树还真是不好对付。
哼,装蒜!“乔治,我们俩心知肚明,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她用尖锐的目光睨他。
“呃……好好……今晚算你休假,不过,下不为例!”乔治被瞧得自动投降,双手摊开,无奈兼赌气的说。
觉儿扬眉,又道:“乔治,你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
“钱。”
“什么钱?”乔治顾左右而言他的说。
“我应得的一万美金。”觉儿简洁的道。
“没有。”
“没有?我们明明说好了,而且我那笔钱是要拿给琼莉的,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你去做伴游女郎,现在你说没有,摆明在骗我!”这个乔治,太可恨了!觉儿生气的大叫。
“嘿、嘿,蜜雪儿,别说这么伤感情的字眼嘛!那一万算是琼莉清偿债物的钱,我只是争取我的利益罢了!”
来这套赖皮的手段!“乔治,你听着,既然你不守信用,我不干了!往后你去找其他人表演吧!”觉儿率性的吼叫,且懒得再多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
“蜜雪儿,回来!”乔治发火了起来,直对着阖上的门吼着,但谁理他呢?
须臾,他又听到门被开启的声音,转身说:“蜜雪儿,我就说嘛!你不可能说——”一见是陌生人,他瞬间变脸不悦的道:“你是谁?”这麦可当保镖也未免太轻松了,任何人都放行?等会儿他要出去说说他。
乔治还来不及再说什么,只见对方发出阴森的笑,在他还模不清头绪时,一把尖刀笔直的没入他的心脏里。
前后不到五分秒的时间,一切归于平静,陌生人迅速的失去了身影。
☆☆☆
南宫司倚在街灯下,一双蓝眸直盯着Sweet的招牌霓虹灯,他的脸上有着自嘲的神情。
这个小舞姬,竟是个双面娇娃,唬得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傻子般,完全搞不清自己的心态。
那天醒来后,是由Mr.杨口中得知是她找人来拯救他,心里有种既爱又恨的情怀,既莫名的爱上神秘、妖娆的蜜雪儿及精灵般清新的商觉儿,又无端地恨着这种无法自抑的狂恋,似乎是月兑离常轨般地搅乱他的生活。
世上真有所谓“一见钟情”的事吗?为何他嗤之以鼻的电影情节会发生在他身上?真是没有道理!
蓦地,他见到她由一个暗巷出现,等等——有一个人影尾随她,且那人似乎从大衣口袋里抽出一把刀子,正准备有所行动。
“小心!”南宫司以跑百米速度冲向觉儿。
觉儿听到这呼声,好奇的回头,却见一个庞大的影子罩住她,她紧急的一闪,才避开来人的攻击。
她定神后,便见到两个人在扭打,一个是身着白色长大衣的家伙,一个是她似曾相识的蓝眸;啊!是杂交派对里那个被她迷昏的倒霉鬼。
噢喔,该不会他是来找她报复,碰巧做了这件善举吧!还好他不认得她,她现在是商觉儿哪!
瞧他拳脚利落,感觉还挺有两下子的嘛!没多久,那位攻击者见情势不利,一踢腿做个假动作就跑走。
“喂,你有没有受伤?”觉儿走上前问。
南宫司静默不动的凝视她,眼光里有一抹难解的情愫,令觉儿心跳个不停。
“叭!叭!”一辆快车呼啸而过,打乱了两人的迷离情网。
他幽幽的道:“没有。”
“嗯……谢谢你的帮忙,我——”觉儿语塞,只因他一双炽烈的眸子直射向她,使她不听使唤的被迷眩住。她重整精神说:“呃……我现在有急事,再次谢谢你的帮助。”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在最初的迷障里觉醒过来,急着想告别。
话落,她垂眸转身欲离去。
“我该叫你蜜雪儿或是商觉儿呢?”他如轻抚爱人般低语,吸引她好奇的回首。
“你是谁?”她莹亮的杏眸有着疑惑,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不同身份?
“南宫司。”他道。
“南宫司?”好熟的名字啊!觉儿皱眉头,片刻后才找回自己的记忆,惊愕地说:“啊,是你!”世界真是小,她三番两次邂逅他,竟不知是同一人!
弄不懂是什么感觉?觉儿前后的态度变了,或许是安全感让她卸下心防,漾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南宫司,之前我都没看清你的样子,所以认不出你来,呃……多谢你又帮了我一次,看在这次的份上,上回你亲我的事就算了。”觉儿阿沙力的道。
重点不是这个吧!南宫司省去客套,蹙眉问:“你认识刚刚那个人吗?”他自然而然就关心起她的安危。
“不,我不认识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找我下手,大概是要抢劫吧!”她乐观的想。
他语调微扬,掺了点责难说:“抢劫?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她的毫无戒心,不由得让他不悦。
觉儿睇向他,以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回视着他。她是天真,但并不低能啊!他干嘛以一副她是小白痴的神情来贬她。“我天不天真不关你的事,如果你没事的话,以后有缘再见。”讨厌,他每次都拣些不中听的话来说,把她气得七窍生烟。
哼,任何人耳闻这一番话,都会火冒三丈吧!觉儿觑了他一眼,果然他的俊颜已转为阴幽,让人模不透他的想法。
这样最好,觉儿眸子里略有一丝黯淡,她咬了下唇,告诉自己:商觉儿,你忘了要找出爹地的死因吗?以她目前的处境,不宜发展任何感情,何况他又有未婚妻了,她不该对他有所期待。
有缘再见?不,南宫司有预感她会一声不响地从他的世界里溜走,而适才彼此交会时的强力电流,他不相信她完全无所觉。
他冷鸷的蓝眸在捕捉到她眼里的言不由衷后,嘴角反扬起一抹淡笑,说道:“走。”
“要去哪里?”他的笑好性感啊!他难得一见的朗笑,竟使她有短暂的失魂。
他道:“你不是有急事吗?我送你去。”要是损友方莫羁知道他那么鸡婆,一定会直嚷着天下红雨啦!
“你不用——”
“我坚持。”
不知怎地,觉儿看到他这么盛情,一股窃喜袭上心头,就像是有种被呵护、疼惜的关怀,缓缓地包围了她。
望着他敞阔的身影,觉儿雀跃地跟了上去……
☆☆☆
沙宅位于哥伦布大道上,是处在中央公园西侧附近的高级区,这一区齐聚不少知识分子及穿着十分讲究的上流人士,所以有“BeautifulPeople”之称。
“啊,MET(大都会歌剧院)正在上演莫扎特的‘魔笛’耶!”在平稳的车速中,处处可见纽约人文荟萃的表征,因此觉儿很容易找到话题,借由所经过的地点,说些她兴奋的事。
“你喜欢听歌剧?”他受她开怀嗓音的影响,极顺口地问了这句话。
觉儿点点头说:“嗯,爹地生前唯一的嗜好就是世界名剧,他常说‘人要为人生乐趣而活’,在他的耳濡目染下,我也爱上了歌剧。”
南宫司展眉,不经意道:“要是令尊在的话,一定会与我的祖父成为莫逆之交,我记得他也曾说过这句话。”
他的话却招来她的黯然,“我想爹地在天堂一定会为了失去这机会而懊悔不已的!不过,我想他在另一个世界仍然过着快乐的生活,而且结交许多朋友。”她嗓音里抹上忧伤,虽极细微,但还是被南宫司发觉了。
“令尊是……”他好奇的问。
“商震海。”他会怎么看她呢?大多数的人一得知她孤女的身份后,都露出无限怜悯的目光,兼杂些虚情假意的安慰;但这不是她要的,她要的是一句真心的关怀,哪怕就短短的一句,也好过那些言不及意的客套话。
南宫司挑了下眉,商震海……是纽约市的传奇人物,他缔造华人业界开创性的商业典范,是个不可多得的奇才,但……不久前的一场金融投资风暴,竟让他破产自杀。
他忆起曾有一面之缘的印象后,直觉那是一桩以自杀草草了结的离奇案子。“你一定度过许多难捱的日子吧!”他轻叹,心里有股怜惜不舍。
一语道尽觉儿的心酸事,他怎能以这么诚挚的言语轻易感动她的心呢?她垂眸偷偷的淡去眼里浮上的雾气,沉浸于缅怀父亲的情怀里。
许久,南宫司才又开口:“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好了。”
“为什么?”他见觉儿低头看着自己的简单装扮,倏地意会到原因。
于是他转变路线,来到一间“BetseyJohnson”的服饰店,而觉儿一眼就瞧出这家店的名号,道地的纽约人都晓得这是曾为名歌手辛蒂罗普设计师所开的店,造价昂贵不说,里头俏丽华贵的衣服比比皆是,是它的一大特点。
南宫司看她质疑的眼神。“我忽然记起得替我的母亲选购一套宴会服,既然你还有时间,可否陪我挑选一下?”
喔,原来如此!于是她欣然同意。
在短暂的选购中,觉儿见识到南宫司独到的品味,其中有一袭粉色无肩印花套装最得她的青睐,简单大方的流线造型,可媲美克莉丝汀品牌上级绣工的精细,因此这类手工限量制品值得天价般的对待。
“小姐,你的眼光很雅致,本店服务亲切,你可以试穿——”
“不——”
“好,麻烦你一下。”他抢先一步替她作答,并俯身在她耳际道:“我也看中这件,你帮我当Model评鉴一下。”他威凛的俊容,理所当然地主导着这一切,令人不得不折服。
等试装完毕,站在镜前的是一个艳光四射的女人,有着贵夫人的架式,衬着晶莹柔女敕的肌肤、红滟的双唇、亮丽清澈的大眼,搭上微翘的长睫毛,像是一闪一闪的在说话,浑身散发一股无限风情的娇媚,霎时让南宫司看呆了!
她……真适合当南宫家的女主人——女主人?这三个字让他愕然,他怎么会有这个念头,仿若忘了海伦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位小姐,你还满意吗?你的气质十分清新月兑俗,这件小礼服简直像是为你量身订做般,让你散发出另一种浪漫优雅的魅力……”
“我买了,这位小姐身上穿的礼服不用包了,其余的还有刚才我指定的三套。”他自西装里抽出特级金卡,递给店员。
“这……”觉儿慌了,她不解他狂放的贵公子气派。
“就当你替我搞定我母亲难缠品味的报酬吧!”他低语,忽然欺近她的耳旁说:“或者你愿意让我一亲芳泽以表感谢呢?”他趁她明眸一闪时,偷香成功。
一路上,他早想不正经的品尝这朵诱人的樱唇。“嗯……味道真好。”
“你……”她既讶然又薄怒,却被吻得熏然。
“时间不早了,走吧!”他用温厚的大掌包覆她的柔荑,这么自然的交握,使觉儿原先小小的羞怒不知去向。
☆☆☆
“强森,事情办好了吗?”沙恩坐在书房的皮制办公椅,用沉稳的口气问。
强森与他面对面,脸上有些惊恐,惶然地说:“呃……大致已办好,但是途中出了一点错。”
“一点错?你可以说得再清楚一点吗?”室内扬起第三个人的声音,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有一个人立在落地窗前,似鬼魅般行迹不明。
一听这个声音,强森突地失了神,声调不稳的说:“我……我已经干掉计划中的替死鬼,但她……还没威胁到她就被一个男人破坏了!”
“他是谁?”
“不知道!”
“那不是撒下的饵已变得没有用。磕闼滴腋迷趺创ΨD悖俊摈西鹊纳音里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恫喝,让强森突然冒起冷汗来。
“我……原谅我……我下次会改进,不会……”强森的回话在脑袋瓜抵着一把银色的手枪时,沸腾到最高点。
“下次?我会建议你留着跟上帝告解时用。”首领冷酷无比的就要扣下扳机,执行他严厉的惩罚。
“等等……首领,请你饶过强森一命!”千钧一发之际,沙恩怆惶地求情。
首领轻瞄沙恩一眼,银色的魔魅面罩让人不寒而栗,此时的他用既冷又沉的语调说:“你有什么理由要我放过他?”
沙恩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才道:“强森他还有……利用价值。”他虽为人狡猾,但杀人这档事,他是从没全程参与过,更遑论是真实景况在他面前上演,所以他刚刚才会一时情急月兑口求情。
“嘿、嘿,是吗?如果他再让我失望,你说该怎么办呢?”首领幽冥似的反问。
沙恩呆了呆,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首领似笑非笑的说:“我到时候以你来代替强森,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啊?嘻!嘻!”他恐怖的嗤笑两声,享受凌虐别人精神的快感。
“这……”沙恩一时悚然发冷,答不出话来。
“我们就这么约定喽!强森的人头先暂时保留,不过,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命可以长过他喔!”首领诡诈的威胁,然后缓缓收枪。
经过生死的边缘境界,强森把吊得老高的心脏舒缓一下。还好,逃过一劫,首领是组织里头号冷血杀手,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行事诡谲难测。说真格的,要逃过首领的枪法,好比是与死神搏斗般艰险。
叩,叩!倏地,一个敲门声扬起,让这种紧张气氛缓和下来。
“谁?”沙恩调整声带后问道。
“老爷,宴会开始了。”
“喔,提姆,我等会儿就到。你先忙宴会的事。”他神色镇定的隔着门板打发仆役离去。
等门外脚步走远后,沙恩才又找回之前的戒慎恐慎。“首领,下一步该怎么做?”他战战兢兢的请示。
“沙恩,你们等组织的命令后再动作!”丢下这句话,首领像是行踪飘忽的游魂般自暗门离开。留下面面相觑、惊惧莫名的两个人。
☆☆☆
“查理,恭喜你订婚。”觉儿诚心的道。
在沙宅的大厅里,她正视昔日的未婚夫拥着亚丽,一双清灵的美目里有着坦然。
说也奇怪,她在来的路上,一再的忖度自己见到查理时,该用什么心情面对,是惆怅还是惘然?结果出乎她的预想,她竟有种释然的解月兑,满心是祝福对方的情怀。
释然?她皱眉头,为什么她会用这个名词形容她与查理过去的感情?这是不是代表她从没爱过他?不,她是爱过他的,不然她怎么会对他现实的作为伤透了心,她是这么的敬爱他,把他当哥哥一样的爱他!
哥哥?她怔然,这忽然的领悟让她哭笑不得,原来……她自始至终都错认了自己的心意。
“觉儿……”查理有些难舍的低语。
他们竟敢公开的眉来眼去!在旁的沙亚丽目色沉敛的瞪视觉儿。没关系!我有法宝让你自惭形秽,不敢在我面前嚣张,她插话说:“噢,觉儿,难得有你这位贵客大驾光临,使我的订婚宴生色不少啊。”说着,她假笑一下,先提些漂亮的应酬话,可是恶毒的眼神却泄漏了表里不一的态度。
接着,她又道:“嗯……不过,你可要在宴会上待久一点喔,让在场的男士瞧瞧你这朵茱丽亚之花的魔鬼身材。嘻,我想这样的机会不是常有的哩!你可要好好展现一下。”她一手挽着查理的臂,极公开的诋毁着她。
“亚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觉儿眯起眼,冷冷地说。
沙亚丽故作讶异地说:“你真不知道吗?你的丑事全教我发现了,我想想……你现在应该改叫Sweet之花吧!要不是我的朋友带我去见识,我还不晓得你这么适合吃那行饭哩!”
耍小手段一向是亚丽的最爱,觉儿才不信她口里的“朋友”,她一定是找人跟踪她,目的则是……防止查理与她旧情复燃的可能。
觉儿微蹙黛眉,“你调查我!”
“调查?我需要为你这个月兑衣舞姬费劲吗?”亚丽偏头假装无辜的看着未婚夫。
明明就在说反话!每当告密时,亚丽总会装出无邪可爱的模样。
查理惑然的问:“月兑衣舞姬?觉儿,真的是这样吗?如果你生活困苦的话,我可以帮你忙。”
这样的体贴话,不嫌太迟了吗?觉儿叹道:“不用,职业无贵贱之分,我很为目前自食其力的日子自豪。”她不卑不亢的傲然样,可真让沙亚丽刺目。
她鄙视道:“自豪?说的真好啊!觉儿,那你等会儿在其他宾客面前别客气喔,我很大方的,可以特别腾出一点空间让你表演,顺道帮你打响知名度。”她虚假的话没半分真心。
蓦然,简短有力的男声在后扬起。“觉儿亲亲,你能为我介绍一下吗?”他的嗓子里带着无限柔情,但当他直视前方时,一双尊贵的蓝眸,可强势得很,让人一点都不能忽视。
沙亚丽望向来人,一对妩媚的利眼,瞬间亮了起来。
他……长得真好看,正是她心目中遍寻不着的梦中情人,他那冷绝有如贵族般的气质,深深挑动她一颗芳心,他和她才是登对的伴侣啊!
“呃……我是沙亚丽。”不等觉儿开口,她主动的道出名字。
南宫司敛眉,对她显露出的爱慕眼神,他视而不见。“你好!”他淡淡的道。
“觉儿,这位是……”温和的查理发问。
南宫司打量这个斯文得有些软弱的男子,疏离的说:“我是南宫司。”
沙亚丽仔细的聆听,讶然的问:“哎呀,你是亚洲船王南宫司?”那个被时代杂志誉为“最有身价的性感男人”,当真会来参加她的订婚宴?比起来,沙家太微不足道了!
“嗯!”南宫司傲然的虚应一声。
难怪!他尊贵雍容的仪表、气度,得宜的举止,在在有一种帝王气息。可恨,觉儿何时认识这号大人物?沙亚丽不满的瞪眼。
短视的女人!他瞥到她眼波里细微的变化,他之所以会出声,主要是阻止那女人多嘴的喧闹。
月兑衣舞姬又怎样?他在半公尺外都听得清清楚楚,第一次他对上流社会贯有的阶级意识嗤之以鼻,或许这是天生具优势之人的劣根性吧!可是好笑得很,他也曾是这群势利鬼中的一员,觉儿的存在竟让他彻底改观。
“南宫先生,既然你是觉儿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今晚让我好好的款待你。”沙亚丽像极了八爪女,有了新的目标即忘了名花有主的身份。
她蓄意支开觉儿,不为什么,她要定了眼前这个棒透的男人,至于查理……要不是他曾是觉儿的未婚夫,她才没有兴趣呢!只要是觉儿的东西,她一概都要!
“觉儿,可以借一下男伴吗?”沙亚丽忽然客气的说着,并献上亲切可人的笑靥。
虚伪!觉儿撇嘴,她商觉儿最恨做作的人!她嘴角上扬,故意唱反调的说:“不行?,我想和我的达令好好享受一下你的订婚宴;啊,我忘了说声恭喜,未来的杰逊太太。”她较劲的睇着亚丽,并泰然自若的勾上南宫司的臂弯,增加恶作剧的可信度。
而南宫司也乐当她的护花使者,可以名正言顺亲密的拥着佳人,于是他的大手毫不客气的揽着觉儿的腰际,两人来个百分百的搂抱。
沙亚丽闷声不响的被将一军,只敷衍的点个头,连最起码的礼仪都省了!
好玩,觉儿眼见沙亚丽无话可说的窘状,眼角不禁浮上一抹胜利的神采。让亚丽吃瘪的感觉真好,她有礼亲切的说:“查理,我们失陪了!”
沙亚丽妒恨的瞧着他们,露出一脸不甘模样。
“亚丽,那是道森夫妇,我们去打声招呼。”被冷落的查理,在此时提出建议。
“查理,拜托你用点脑子好吗?我们是宴会的主人,应该由他们主动过来问候;如果要去打招呼,你自己去,我没兴致了!”沙亚丽把一股怨气全数转移到查理身上,抛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留在原地的查理,不知怎么地,眼眸突转凶残的目视着亚丽的背影,只是他随即恢复到原先的状态,重新加入这场喧哗的宴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