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像被人不断地拋高甩低,酸痛难忍……云锦书缓缓张开沉重干涩的眼皮,发现自己正骑在马背上。
「醒了?」头顶飘下的声音令他一凛,立刻清醒。
连冀!云锦书扭头,闯入眼帘的,便是那个他深恶痛绝的人。
俊魅丝毫不逊于封君平,然而在云锦书眼中,连冀的脸,与最狰狞的恶魔无异。
他想挣月兑连冀圈在他腰间的手臂,却像跟个铁箍较劲,哪里挣得开。云锦书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厌恶地转头,看着道路两侧飞快后移的林木、溪流……
两人坐骑后,还有数骑紧跟随侍。
这方向,是去飞鸿山庄。
他慢慢理顺了心情,问身后人:「你要带我回去?」
「没错。」连冀嗅了嗅云锦书的头发,揶揄低笑:「莲花坞劫走我的财物,我劫走你,天经地义。云锦书,你该庆幸,遇上我救你离开贼窝,不用再当一辈子的山贼。」
这个清雅男子,左右看都应当出身书香门第,怎会甘心与盗匪为伍?十有八九是被姓封的硬留在山寨。所以连冀说完,等着听云锦书向他道谢,却见云锦书肩背一阵轻颤。
这个自以为是的禽兽!云锦书几乎咬碎了牙齿,才压下心头愤懑:「云某去留,不劳庄主费心,请庄主放云某回去。」
「回去?」连冀声音里的笑意消失了。环抱云锦书腰肢的大掌探入衣内,抚模云锦书光滑细腻的肌肤,激起无数寒粒。
云锦书腰背僵硬,没出声,身体的反应已明白告诉连冀,他是何等厌恶来自连冀的触模。
「怎么不说话了?」连冀冷冷道,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居然还给他摆脸色。他本不是心浮气躁之人,但这个云锦书,却能轻易挑起他的怒气。
等不到回答,他突然勒停骏马,一推,将云锦书拋下马背。
身体重重地摔到地上,筋骨欲折。云锦书懵了一阵,发黑的双眼终于逐渐恢复视力,他撑着被骄阳晒得滚烫的地面,爬起身。
贺昌和另几人也勒住缰绳,见状暗暗替云锦书担忧。看昨夜庄主抱着这男子时一脸形之于外的占有欲,他就知道这男子在庄主心里分量不轻。没想到还不到一天,便被庄主扔下马。
连冀居高临下,寒声道:「想回去,就自己走。这里离莲花坞已有百里,你以为自己能走得回去吗?」
他倏然止声。只因云锦书回头,平静地望了他一眼。
冷冷清清的一双眸子,似乎完全没有他的存在。
连冀缓慢地收紧了拳头,看着云锦书转身,步履虚浮地往回走。
云锦书走不快,每跨一步,被狂猛索求过的身体就报复似地传来股酸涨。
裂痛的部位,渐渐有黏稠的热液淌下……
又出血了……云锦书脚步微停,闭了闭眼睛,努力提醒自己忽略内心翻腾不已的恶心和耻辱感觉,继续摇晃前行。
身后没动静。他模着自己的脸,牵出个了然讥笑——连冀看上的,不过是他的容貌。玩过了,自然不会再有耐心来跟他纠缠。
他这张脸,还真是祸根……云锦书自嘲地想。
「可恶!」一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打算了他的思绪。
蹄声追至身后,连冀一跃下马,拽住了云锦书。「你就非要惹火我?」
他比谁都清楚,凭云锦书那身体,根本无法在烈日下走远。他等着云锦书向他服软求情,可云锦书尽管已经摇摇欲坠,却仍旧执拗地不肯回头。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盘踞了心胸,连冀一手攫住云锦书下颌,冷然对望,蓦地拖着云锦书走进路旁林荫,吩咐贺昌诸人道:「你们守在林外,谁也不许进来。」
◇◇◇
「做什么?」被连冀抵在株树身上,云锦书冷淡的表情终是出现丝裂缝。
男人狭长黑眸里,闪着怒焰和欲火……
「当然是跟你讨债。」连冀刷地抽下云锦书的腰带,冷冷道:「你的去留,我也不想多管。只不过你莲花坞害我失了千万家财,这笔债,就拿你云锦书的身子来抵罢。」
他不带笑意地微笑着,手底不停,一件件除下衣物。「如何?做我连冀的人,只要你乖乖讨我欢心,我自会疼你,不来难为你。」
拋开云锦书身上最后一件亵衣,连冀目光意有所指地瞄向云锦书两腿之间挂下的血线,轻啧了一声:「我也不想每次都对你用强,但如果你喜欢来粗的,我可以成全你。」
云锦书面色苍白。全身上下都被连冀高大的身影笼罩着。男人的视线更牢牢锁住他,让他觉得自己像头被猛兽盯上的猎物,根本无处可逃。
能救他的,或许只有封君平。不知道封大哥现在,有没有发现他失踪了?
他咬着嘴唇,缓缓道:「连庄主,你就只会向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施暴吗?折磨我,算什么英雄?你若有胆量,便回寨子去跟我封君平大哥决一胜负。」
连冀不动声色地听完,扬手,一记耳光,打碎了林中寂静。「云锦书,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只可惜,本庄主从来不受激将。」
他模着云锦书面颊上肿起的青紫指痕,淡淡讥笑:「告诉你,不用对我耍花招。我连冀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
这场性事,终于让云锦书本就虚弱的身体不堪承受,在断续断续射出自己的精华后晕死过去。
直到翌日抵达飞鸿山庄,临近黄昏时分,云锦书才苏醒。
夕照满罗纱,凭窗竹帘下,一炉素檀香袅绕吐着淡白烟雾。
他身上,已经换了素净内衣,盖着条蚕丝薄被。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正倚在床头打盹,听到声响一下抬起头,看见云锦书坐起身,忙拿来袍子。「公子,让小珊伺候您穿衣。」
「这是……哪里?」云锦书拖着酸痛的身体**床榻,一牵动,那被过度肆虐的地方便隐隐发麻。原先火灼似的刺痛却轻了许多,代之清凉感觉。
晕睡时,应该有大夫替他上了药……
想到自己遭同性侵犯的伤处落入旁人眼内,云锦书心头屈辱更甚,努力逼自己平复心情,慢慢打开了房门。
落日金辉洒满眼前幽静的小庭院。小池塘里,几尾锦鲤悠然戏水。
「这里是飞鸿山庄啊!」小珊迭起被子,又沏了壶香茶放桌上。「公子您先用茶,我去厨房领饭菜。」
云锦书还想多问几句,小珊已经一溜烟地往院外跑了。
他楞了半晌,坐在塘边石凳上。望着自己水中的倒影,微微苦笑。
脸上,掌痕犹存。
那个男人,看来是真的打算将他软禁在此。
一定要想办法让封大哥知道他的下落。他还不想,自己后半辈子就被关在这方天地里,成为供连冀发泄兽欲的可笑禁脔。
◇◇◇
「云先生?」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迟疑地叫了他一声。
云锦书望向池边,不知何时,已多了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他认得这是连冀随身侍从之一。
「云先生,在下贺昌。」
贺昌自己也理不清头绪,明知这里是庄主的后院,不宜擅入,可适才经过院门,遥遥看到坐在塘边沉思的人,他便神差鬼使地走了进来。
对上云锦书清亮审视的目光,贺昌心知自己来得鲁莽,低头道:「先生莫惊,贺昌只是想关照先生,日后不要再激怒庄主。」
「那是你的庄主。」云锦书淡淡道。
贺昌急道:「先生别误会,贺昌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我是不想再看到先生被庄主责罚。从来只有人讨好我家庄主,没人敢忤逆他。先生越是顶撞他,我家庄主就越想折服先生。」
他有些为难地顿了顿,才续道:「先生是聪明人,还不如委屈自己一段时日,多顺着点我家庄主,可以少吃些苦头。我家庄主也不是长情的性子,遂了愿,过上几个月,对先生自然就淡了,不会再来纠缠先生。」
云锦书心头微动,静默片刻,道:「贺昌,那你家庄主都是怎么打发失了兴致的人?逐出庄子还是转手送人?」
贺昌连连摇手,「做过庄主的人,当然不能再被别人沾染。那些失了宠的,照样留着,锦衣玉食。」
那个连冀,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帝了……云锦书在贺昌看不见的地方鄙夷冷笑,可心头刚升起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破灭。
即使他肯虚与委蛇,让连冀对他不再感兴趣,依然逃不出这牢笼……
眼看暮色渐浓,贺昌也不便再多逗留,向云锦书告辞,临行前又郑重叮嘱道:「飞鸿山庄守卫森严,先生千万别私自乱闯,免得惹来大祸。便是这小院外,也有人暗中看守,先生最好勿擅离。」
云锦书仍垂首看着池中游鱼,似乎完全没听到他的劝告,贺昌暗自叹了口气,匆匆离开小院。
◇◇◇
小珊端来的饭菜,只有一罐照得见人影的薄粥。
「大夫吩咐过,公子身体虚弱,今后只能喝薄粥。公子,你小心烫,慢慢喝。」
云锦书捧着瓷碗的手一僵……什么身体虚弱?还不是连冀那禽兽做的好事?
只许他喝粥水度日,也是为了让他「那里」保持洁净,好方便那禽兽随时玩弄……
他双手都在轻抖,但面对小珊一脸的天真和担忧,云锦书还是强忍住忿恨,一口口喝着粥水。
在封君平找到他之前,他还需要强迫自己保持体力,跟连冀那禽兽周旋。
◇◇◇
连续数日,连冀并没有出现。云锦书私-处的伤涂了大夫留下的膏药后,逐渐愈合,心里的不安却日益扩大。
被困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小院,除了小珊,他见不到其它人,也无从打听莲花坞的动静。试着问小珊这几天是否有人来山庄寻事,小丫头自是一问三不知。
封大哥如今,一定因为他的失踪快急到发疯了吧?他得尽快把自己被困飞鸿山庄的消息传出去。
云锦书端坐池边,凝望一泓流水潺潺,怔忡出神。
斜阳半隐云端,绚烂的霞光变幻着,拂上他头发、衣衫……
连冀跨入小院,就见到那清雅出尘的人安静地坐在夕照里,周身如被蒙上层金红色的光泽,黑发迤逦垂在脚畔,有几缕漂浮池塘水面,随波轻漾……
他不由自主放轻了脚步,不欲破坏眼前美得令人窒息的画面。
「庄主,您来了。」小珊刚拿了晚膳回来,看见连冀,赶紧道:「小珊这就给庄主沏茶。」
连冀一摆手,「妳回自己小房里去,这里不用妳伺候。」
小珊不敢违背庄主的命令,把粥送进屋后,乖乖地进了自己的厢房。
连冀走到云锦书面前,没有错漏云锦书一掠而过的惊惶,皱了皱眉。「别再跟我怄气,最后受苦的,只会是你自己。这点,你该很清楚了。」
云锦书不出声。
被那双在暮色里越发清艳澄澈的明眸注视着,熟悉的干渴缓慢地涌上连冀咽喉。
好几天来,他一旦得闲,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云锦书在他身下低泣扭动的美态,让他不止一次地想立刻过来,拥抱云锦书,重温销魂蚀骨的滋味。
只是回山庄那天,大夫替云锦书诊病后再三告诫他,云锦书私-处撕裂得厉害,伤愈前不宜再行房,教连冀不得不收敛起。
若在从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他连冀,从不会为个微不足道的侍人而忍耐。
今晚,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底强烈的渴望,极力想见云锦书。
男子的神情,仍一贯冷漠。但比起连冀预料中的大吵大闹,连冀更满意云锦书现在的反应。
是个聪明人。看清了自己的处境,知道无力反抗,也就认命,不再徒劳挣扎。
连冀轻笑,抓起云锦书手腕,走进屋。
房内一灯如豆,昏黄的光线映得连冀双眼更亮。
他坐在床沿,吩咐云锦书:「把衣服月兑了。」
云锦书虽然早对连冀的来意心知肚明,依旧颤了一下……这个禽兽,侮辱了他的身体,还得寸进尺,想将他的尊严都抹煞。
「不要逼我动粗。」连冀盯着云锦书。几丝柔软黑亮的头发垂在白皙额头,男子容颜如冰玉,明明干净高洁得不容亵渎侵犯,却偏生能把他心底的冲动勾起,想狠狠碾磨揉捏云锦书,看云锦书卸掉所有云淡风轻的面具,对他露出最真实的一面……
「月兑!」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带上冷酷。
「云锦书,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倔强对你没好处。还是说,你想继续激怒我,让我毁掉莲花坞?」
他冷笑道:「告诉你,那群山贼在我连冀眼里,跟蝼蚁没分别。我若高兴,随时都可以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哼,你再触怒我一次,我就命人砍下莲花坞里一颗人头。」
云锦书猛然抬头,他不明白连冀的狂妄笃定从何而来。然而男人嘴角的森冷笑意,让他确信连冀绝不是在虚言恐吓。
连冀见威胁已奏效,换上了微笑。「想要保住你那帮弟兄的性命,就乖乖地听我的话。」
云锦书紧咬着唇,双手模上衣带,缓缓拉开。
他月兑得很慢,因为连冀锐利如剑的目光就随着他的手,专注地扫视着他每一寸露出的肌肤,令他犹如针芒刺身,窘迫得无地自容。
对云锦书而言,主动在男人眼前宽衣解带,比起被男人暴力侵犯,更羞耻万分。
「怎么停了?」看着云锦书月兑剩下-体的亵衣后,便迟迟不动弹,连冀不悦地扬起眉。
嗅到连冀的薄怒,云锦书心一横,除掉身上最后一丝遮蔽,像个初生婴儿般赤果果呈现连冀面前。
胸膛因羞愧和屈辱微微起伏,整个身躯,被昏暗幽黄的灯火照着,泛起象牙色的朦胧光影……
「过来。」连冀的嗓音,已经因为变得更低沉。
云锦书尽力维持着漠然神色,走向床榻。但连冀炽热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还是让他无法抑制地轻颤,恨不得把被连冀看过的地方都剜下来。
男人却似乎很欣赏他此刻表情,从头到脚又将他仔细看了一遍后,才拉低他。
脸朝地面趴在连冀腿上,云锦书只看到男人紫衣下摆露出的半截靴面。
用料考究、手工精细自不必说,真正令云锦书惊愕的是,靴面上居然用金银丝线绣着行龙。
飞鸿山庄再富有,也不过是寻常商户。这连冀竟如此大胆,敢效仿皇亲国戚的穿戴用度?
云锦书尚未深思,就被突然模上他臀丘的大手夺走了思考能力……
手掌无意识中已松开了云锦书的下巴,转而轻抚他眉眼。
「锦书……」连冀低声呢喃,猛地抱住云锦书头颅,用力挺了几下,交付出自己所有的激情。
他轻喘,松手。
云锦书立时瘫软,伏地咳呛,可不少热液已经顺着食道而下……他一阵反胃,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跟他欢爱,真有这么恶心吗?连冀胸腔腾起些微怒意,一把拉起云锦书,刚想责问,看到云锦书眼角隐约泪光,心顿时一软。
他似乎逼得太急了……或许,该让云锦书慢慢地接受他……
连冀用袖子替云锦书抹去唇边残留的白浊,抱着云锦书躺下,盖上薄被。将云锦书按在胸口,轻抚柔亮长发,阖眼道:「睡吧。」
云锦书愕然,还以为自己那么不给连冀颜面地大声呕吐,连冀肯定勃然大怒,说不定又会狠狠凌虐他一番。没想到连冀居然一反常态,没生气。
连冀,是不是又想什么别的手段来折辱他?云锦书警惕地留意着连冀动静,半晌,只听到男人平稳悠长的呼吸。
睡着了?云锦书终是松了一大口气,不愿被这男人紧搂,他悄悄抬起连冀环在他腰上的手。甫动,连冀就霍然睁开双眼。
「以为我睡着了,想走?」连冀黑眸凌厉,微带讥诮地挑眉,猛一翻身,压上云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