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坐在办公室里。他什么事也没做成。过去一周里,他处理掉了桌上所有困扰他的工作。今天,他仍然在桌前流连,已经到了在擦抹光滑桌面的地步。桌子在闪着亮光,就像一个每天打高尔夫球的人的办公桌,而不是一个有着十二个客户强烈要求交货的人的办公桌。
但是,他仍然坐在那里,眼睛茫然地盯着电脑荧屏。
思恋着凯茜。
他揉了揉前额,闭上了眼睛,设法消除掉过去一周以来困扰他的头疼。
与她结婚。
他失去了理智。
没有其他理由能解释为什么他一直在考虑今天下午他和斯塔茜进行的那场荒唐的谈话。
与她结婚。
凯茜使他快乐。这个事实他无法否认。
那么,他为什么这样玩命地工作来躲避她呢?
她曾经直截了当地对他说过,她发展这种关系为的是探索可能性。她必须明白保证是不存在的。她要么会找到真正的爱情,要么就什么也找不到。
特雷认为她找不到。但是,她可能会找到些别的东西,一些比较现实的东西。他就是这些东西中的一部分。可能对她来说暂时是会满足的。
也许他的冷嘲热讽摧毁不了她的希望,倒是她会给他注入光明与活力。为什么就不能那样发展呢?
那他到底在干什么呢?独自一人坐在这楼上,而她就在楼下?
特雷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没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已经下了一半塔楼的楼梯。他忽然醒悟过来,放慢了脚步。
这真是妙极了,太完美了。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要对她说些什么。他没有计划,没有策略,没有事先准备的演说稿。这么说怎么样?“嘿,凯茜,你知道吗?一切都是我的错。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后,我就被你深深地迷住了。让我们毫无顾忌地再试一试那种亲吻,看一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仿佛他不清楚到底会发生什么,不知道他们会直接去上床,或者可能就在他那紧锁着的卧室地板上行事一般。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这只出现在他的梦中。
他在通往出口的眺望台停了下来,双手抓住栏杆,眼睛盯着下面闪闪发光的墨西哥花砖,希望把这一切都想明白,然后再采取行动。
如果想明白了,他现在就会与她在一起了。在她的怀抱里,在他的床上,被她的热情环抱着。他可能会爽朗大笑,而不会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但是,他心里清楚,凯茜今晚是不会与他睡觉的。在他那天作过那个“让我们做朋友”的可笑演说后,天哪,他觉得自己是个骗子,在过去一周他惟恐避她不及的表现之后,她一定会十分警觉的。
他这次见到她时,一定要真诚坦率。真诚、谦恭、愧悔。然后,可能接下来,她会同意与他在一起度过一些时光。
因为他现在真正需要的就是与她同处一室,与她交谈,看她微笑。性生活则是非分之想了。
他闭上眼睛,身体向前将前额枕在两手上。上帝,他可以出卖他的灵魂来博得她的灿然一笑。
“您好吗?”
他直起身体、转过来时,几乎跌倒在地。“你差点把我吓死。”
凯茜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退后一步说:“非常抱歉。”
他向她伸出了手,懵懵懂懂地想让她别走。但是,还没等碰到她,他就设法把手缩了回去。“不用,”他说,“我……我只是没想到晚上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到这里来。”
上帝,这种说法对她来说难道不是同样站不住脚吗?他是不是看上去与他感觉到的一样眼睛瞪得好大?当她发现他站在那里时,她意识到了什么?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不管那是什么,这使她不由自主地又向后退了一步。她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仿佛感到寒冷似的。“我正要……”她向塔楼指了指,“我看到您的灯还亮着。因此,我来看看您是否……还在那里。”
她将一缕头发捋到耳朵背后,紧张地润润嘴唇,等待他做出反应。但是,他能对此说些什么?她是来看他的。求你了,上帝!千万别让她告诉他是来向他提出辞职的。
诚实。如果这会有效的话,那么,他就必须诚实,而且他得从现在开始就这么做。
“那也是我正在做的事,”他说,“正要来看你。”
在黯淡的走道光线里,她眼睛里的灰色几乎被瞳孔中的黑色淹没了。当她凝视着他时,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拉入了外层空间无尽的空旷之中。
诚实。他必须告诉她他已经尽了很大的努力,但是,他无法远离她。他只有张开嘴,把话说出来。
不过,她先说了。
“我们需要谈谈斯塔茜的问题了。”凯茜说,“而且……”她低头看着地板,仿佛鼓足勇气似的,“我们得谈谈这个事实,即尽管我是您一直躲避的人,但是,您与孩子们在一起时间这么少是会产生不良影响的。而且……”她几近傲慢地抬起了下巴,“……我不能容忍这种事继续下去。”
特雷颔首称是。“我也想要和你谈论此事。我想道歉……”
她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必要。我想出了一个计划。我会安排自己在晚饭时出去,这样的话,您就可以不必担心我,从容地去与道格和斯塔茜共进晚餐了。我会到大学里报名参加夜校学习,或者找出其他借口,这样孩子们就不必知道我们经历了这些……个人问题。”
“凯茜,我不……”
“我还没说完,”她对他说,“请别,这已经够困难的了。我知道您为什么一直在躲避我。您意识到我已经……以一种不太合适的方式依恋上了您,考虑到我的……我的保姆身份。”
特雷张开嘴,但是,凯瑟琳抬起了手,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我不否认,我一直很蠢。”她往下说道,声音微微发颤,“但是,我向您保证,我的情感、您对我的……诱惑力,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与您没有关系。问题很明显出在我这里,我会处理好的。您不必担心我会以任何方式向您搭讪,或者说任何不合适的话,做任何不合适的事,即便孩子们不在场也不会。我答应您这一切。”
特雷设法克制住自己,但是,他的心却不以为然。她刚才坦言相告,她对他的情感并不是纯粹建立在基础之上的。上帝啊,现在他倒真的感到了恐惧。既恐惧不安又异常激动。
让她爱上您。
他能够做到。这几乎可以说轻而易举。从她告诉他的话中,他清楚地知道,她已经在半道等他了。
正如他所想象的,稍稍费一点神,他就可以得到她。
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如果他无法给她应该得到的一切又会怎么样呢?他百分之九十九地肯定自己不能,肯定他会带来麻烦,而且对凯茜来说只能是麻烦。
但是,那个百分之一却是他不弃之而去的原因。那个百分之一可能会成功的机会让他站在那里,凝视着她的眼睛。
作为一个商人,这种情形可能会白费劲了。他会顺从大势所趋的。毕竟在商界,百分之九十九实际上就等于肯定了。任何东西,百分之一的机会风险也太高了,即便对于一个像他这样的久经沙场的冒险家也一样。
但是,作为一个人,当他站在这里,凝望着这个在他眼里比世界上任何人都重要的女人,这个百分之一看起来就非常好了,特别是因为设法得到这个机会就能使她重新回到他的怀抱。
“所以,”凯茜说,尽量做到简洁明了,“说完这个,我们就剩下斯塔茜要讨论了。您又没有得到机会……”
“我们可以到我办公室去继续谈这个话题吗?我可以好好地喝上一杯。”门上有锁。上帝,即使在隐秘的条件下,这也会异常艰难的。他可从来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而现在还是少说为妙。
她犹豫了片刻,接着就点点头,跟随他默默地向塔楼走去。尽管他试图精确地设计着他关上门后要说的话,但是,他的头脑里却一片空白。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退后一步让她先进。上帝,她的体味这么好闻。今晚和我呆在一起吧。那就是他想要说的。直截了当。
她径直向他办公桌前的椅子走去,毫无疑问,意欲将这次谈话尽可能地公事公办。哦,那会变化的,而且很快,一旦他开了口。
他没有征求意见就给她倒了一杯酒,把它放在他那闪闪发光的办公桌边上。他坐到她对面的皮椅子上,慢慢地呷起了杜松子酒,希望得到那种工作结束后、上床睡觉前自己喝一杯解解乏时的轻松感觉。
他又呷了一口,但是,那种感觉还是没有出现。
凯茜碰也没碰她的酒。她两臂抱着坐在座位边上,依然一副不会妥协的样子。
特雷深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说:“躲避你是没有用处的,没有任何方法奏效。”
“那我离开,”她斩钉截铁地说,“当然,如果您希望这样的话,我明天一大早就走。”
“天哪,不!你不理解。”诚实。他可以更加诚实一点,必须更诚实一点。他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问题在于……我想要你,凯茜。”
她眨着眼睛,显而易见,一时无法弄明白他说话的意思。
“那个吻我一直难以忘怀。”他解释说。直截了当地说出来,痛快淋漓地告诉她。这些都是他要报告的事实,说出来不该那样艰难。“我尝试过了。我对你说过那种要和你保持朋友关系的废话,我曾经试图说服自己相信这种话。在某种程度上,没错,我是想与你保持朋友关系。但是,我确实想与你在保持朋友关系的同时成为情人。我想要向你求爱,这比我一生中什么都重要。过去一周里,我大部分时间完全无法思考任何其他事情。整个星期我没做别的,每天都在梦想着什么时候能再吻你。”
得了,他全说出来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呷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如果她站起身来走出房间,他一点都不会责怪她。
但是,她一动未动,低头看着两手。“您为什么避开呢?”她抬起头来笑着问。他发现她眼里噙满了泪花。“您不必回答,我已经知道了。您可能被搞糊涂了。准确地说,我并不是……您需要的那一类女人。”
“对,你与我了解的其他女人不一样。”特雷表示赞同,“你更可爱,更温柔。我回避你并不是因为我被搞糊涂了。我这么做是因为害怕你受到伤害。瞧……”他清了清嗓子。天哪,怎么这么艰难。他必须告诉她真相,但是,这个特别的真相很可能会使她拂袖而去。那可是他既愿意又不愿意见到发生的事。他完完全全地分裂成了两半。好特雷与坏特雷在他内心不停地作战。好特雷赢了这一轮,他对她说:“我无法给你任何承诺。如果我们真的走到一起,很可能除了纯粹的性生活外一无所有。坦率地说,我甚至不想假装除此以外还想要得到什么。”
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从她身边走开,来来回回地踱着方步。“上帝啊,听到自己这样说话,我觉得自己像个混蛋。我应该远离你。如果其他人谈到你时这样说话,说除了性生活外一无所求,那我可能会砸烂他们的鼻子,把他们一脚踢出门。但是,现在我在这里,算计着早晨你迫不得已离开我卧室的时间,以免让孩子们知道你是在这里与我一起过的夜。”他转身看着她,“凯茜,请帮个忙,说个不字。”
凯瑟琳站起身来,“到底为了什么要我说个‘不’字呢?确切地说,您并没有要求我做任何事呀?”
特雷不再晃来晃去。踱来踱去最终会靠近她的,他显然没法控制自己。但是,她对他的表白感到怦然心动,向他走了过来。他想要她,他需要她,不顾一切地需要。
这回仿佛与他对她说爱她不一样,但却会发生作用。没错,经过这一个星期,在她认定他确实不想要她后,这种说法确实起了作用。
当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时,眼睛蓝得不可思议。“请对一切都说不,”他急切地说,显然对这一切感到苦恼不堪,“任何东西,如果与我有瓜葛,为了你的缘故,请说不!”
她在他面前站住了,距离很近,一伸手就能碰到他。但是,她两手垂放在身体两侧,眼睛直视着他。“如果我愿意说‘行’的话,那会怎么样?如果我也无法做出任何承诺怎么办?您知道,您对我了解得太少太少。”
特雷用一只指头触了一下她的面颊。他的手很温暖,碰到她脸上的指节稍嫌粗糙。但是,这种感觉却很好,她觉得自己在微微前倾。
“逃走吧,”他喘着粗气说,“好吗?”
他眼中流露出的热切与他口中说出的话自相矛盾。这预示着一种具有魔力的深刻联系,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快乐。凯瑟琳明白这种强烈的吸引力确实是双向的。他需要她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她对他的需要。
但是,他曾尝试过将她从身边推开,惟恐她受到伤害。多么甜蜜,令人心动。“我从没有碰到过任何男人像您今晚这样,劝说女人不与自己发生关系。”
这时,她有了抚模他的勇气,用手轻轻地模着他的胳膊,模着他柔软的棉T恤衫的袖子。
“也不一定就在今天晚上。”他对她说,此时他将手指插进了她的头发,也在抚模着她。
她的手往下滑落,手掌在他那皮肤上的感觉真是好得不可思议。他非常温暖,非常结实。
他爽朗地大笑起来,但这与其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笑,不如说是一阵感情的迸发。“我在想,感谢上帝,就让它今晚发生吧。但是,我又在想,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我真心希望你需要一些时间。退后一步,把它考虑清楚,而且……”
凯瑟琳也朗声大笑起来。这时,她用另一只手抚模着他的另一只胳膊,心里十分快乐,因为他穿着T恤衫,因为她在触模着他的肌肤,因为自己用双手搂抱着他。“你是认真的吗?不用了,非常感谢。我不让你走。上次我放你走,结果你改主意了。”
“不会的,”他申吟了一声,不再坚持,而是用双臂搂紧了她的腰,“我从未改变过主意。我从没停止过对你的渴望。我只是试图不做错事而已。”
他十分结实,非常健壮,十分……勃发。凯瑟琳仰头看着他,他不自然地看着她微微笑着。他显然意识到,她绝对能感受到他那勃发的,仅仅从他搂抱她的样子她就能感受得到。哦,他确实不顾一切地渴望得到她,现在她也十分清楚了。明白以后,她竟激动得喘不过气来。他渴望得到她,特雷-苏德兰渴望得到她。
“这就对了,”她悄声地说,“我绝对相信。”
特雷的目光向下落到她的嘴上,接着又抬起来看着她的眼睛,这时,时间似乎停滞了一会儿。
渴望和在他眼中流连,凯瑟琳瞬间感到了一阵悲哀。这可能会令人吃惊,但是她仍然不由自主地想知道,如果他也表示爱她的话,那该多么美好。
不过,他接下来就吻了她。渴望和就足够了。
他没有刻意温存,而她也没有矫揉造作,没有掩饰自己渴望吻他的唇,没有掩饰渴望得到两人唇口相接时的甜蜜感觉。
他喉咙深处发出了申吟,这是屈服于诱惑的声音,这是强烈需要满足的声音。
而她只是不知所措。
她能感觉到他的手从她的头发里和她的背上滑落到她的衬衫下摆和裤腰之间,温暖地贴着她的肌肤。她能感觉到他的心在怦怦跳动,他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她,每次都吻得更加热烈,更加深入,更加缠绵,让她的所有疑惑都化为乌有。这时,她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
这就对了。
这个男人是火一般激情的化身。他在她心里点燃了火一样的热情,这股热情越烧越旺,其炽热程度超过了她日常生活中感受到的任何东西。她敞开自己去迎接他,将腿缠绕着他。他把她抱起来,拼命压向自己。此时两人谁也不故作姿态,佯作不知此事向何处发展。
他们向那里去,向一个恍若天堂的地方去。就在今晚,经历许多曲折后终于如愿。
凯瑟琳吻了他,希冀尝尝他在她身体内的感觉,渴望着剥掉阻碍他俩亲近的牛仔裤和衣服。他回吻了她,贴着她的身体扭动着,让她激动得几乎发狂。
她伸手来拉他的手,很想得到他。她将他的手拉过来,把他的掌心压在自己的上。成功了!
从他们的热吻中解月兑出来时,他笑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与此同时,他开始抚模她,先是轻柔温存地,接下去就有些粗暴,而她却也更加彻底地将自己向他手中送去。
“我想要在这里亲吻你,”他低声说,“我要月兑光你的衣服,好好地欣赏你。”
凯瑟琳在他身后一幅水彩画框的玻璃中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身影:头发凌乱,一张脸由于强烈的而变得无法辨认,眼睛半睁半闭着。“那样我喜欢!”她轻柔地说。
他低下头,亲吻她的嘴、她的面颊、她的喉咙、她的。她伸出手去解他的牛仔裤腰带,急不可待地想要抚模他。她笨拙地在纽扣上模索,寻找着拉链,手指在他身上乱模。这一次,他捉住了她的手,将它毫无保留地引向……
哦,天哪!
他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来。“我们一道上楼去。”他含情脉脉地说着,又一次亲吻了她。
她想要把那拉链拉下。“不,”她娇喘吁吁地说,“我不想等那么长时间。这门有锁吗?请你说有。”
“有,”他笑着说。当她最终拉下了拉链,他的笑声变成了深深的喘息声。“我们进来时我就把它锁上了。”
这是她想听到的话。百叶窗拉下了,门关上了。她松开他仅仅一小会儿,让他有时间将她的衬衫拉过头顶月兑下来。
他伸手去解她的牛仔裤,她则配合他把牛仔裤从腿上褪下,同时,帮助他月兑掉他自己的T恤衫和牛仔裤。
他的肌肤很美,就像是在钢铁般坚硬的肌肉上覆盖的锦缎一样。他的肩膀很宽,胸脯很厚,显出性感无比的样子。他的月复部紧绷绷的,一直往下延续到大腿根部,臀部完美无缺,两条腿修长、诱人,强健有力。
凯瑟琳的手在他身上到处漫游,嘴不住地亲吻他,手掌在他身上不断地往复,而同时他也在不断地抚模亲吻。
他穿着深绿色三角裤,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穿着内衣站在他的面前,她的内衣却是白色的,十分朴素,非常单调。
不过,他看着她的目光是如此炽烈,仿佛她正穿着最别致、最性感的蕾丝内衣一样。
“你多么美啊!”他喃喃低语。她确实很美。在他的眼里,此时此刻,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让内衣见鬼去吧!
她松开了的前搭扣,他屏住呼吸的样子使她觉得自己仿佛在展示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她感到自己性感十足,魅力无比。至于自己是否真的如此,好像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的关系是否能够持续、他是否爱她,这些似乎也没有关系。此时此刻,他的强烈比什么都重要。
她褪下他的三角裤,松开他的拥抱,看着他、抚模他、亲吻他,当他快乐地喊出声时,她抬起头来笑他。
他拉着她站起来,她又与他热吻起来。而这时,惟一隔开他们俩的是她那内裤的薄薄一层棉布。
当他亲吻她、到处抚模她时,那种对极乐的期盼简直美妙透了。当他把手指从她内裤弹性十足的边缘伸入并抚模她时,期盼消失了,一切都变得那么真实。他的手开始动作很轻,接着慢慢地变得更有力、更深入。
她已全身心地等待着这一刻。她等待着这个不可思议的人已经多年。
她身体向他贴近,将他推向自己体内更深处。“哦,”她悄声道。“请你告诉我你有避孕套。”
“在我的钱包里。”他不断地抚模着她,吻着她前面的脖颈,吻着她的。
“请你……”她娇喘道。
“我不想停下来,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确实如此。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太好了。但是,她需要更多。她需要他的全部。她现在就需要他。
现在。
“凯茜!”
这正如她想象的那样奇妙,这种强烈的刺激使她不由自主地喊出声来。这是火一般的激情,是眩晕感强烈的自由下落,是爆炸迸发的热量。这是音乐、笑声和狂歌的爆发。它重复着无数的承诺和无尽的可能,重复着销魂、欣喜和希望。
可能这会持续。可能……
她亲吻他,一次又一次地将他纳入自己的体内,很快就逼近了她的情感宣泄点。
“哦,天哪,”他气喘吁吁地说,“我们需要停下,我要去取避孕套。”
经过巨大的努力,他才抽身离开了她,将她放到他办公桌的边上,自己则手忙脚乱地去找钱包。
凯瑟琳几乎喘不过气来,无法保持挺直姿势。她斜靠在他的办公桌上,用双肘支撑着自己,专注地等待着他,静静地看着他。他真是太了不起了,而今天晚上,他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我们到沙发上去吧。”他的声音嘶哑,眼睛里流露着热切。
“你在开玩笑吧?”她说,“竟然想错过在你办公桌上激情的机会?”
他笑了,显得更加潇洒漂亮。“这可能不太舒服吧。”
“来吧,”她说,“我会让它舒服的。”
她没有开玩笑。文静、高雅的凯茜-温德在性生活面前全然轻松自如,无拘无束。她倚在他办公桌那空空荡荡的桌面上,看上去恍若特雷最浪漫的狂想中出现的尤物。
向前紧走两步,他就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与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做起爱来。
她一点没错,那里确实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她在他身下是一团火,随着他扭动时在他怀抱中如闪电,激励着他不断向前,不断加快,不断坚挺,不断深入。
特雷觉得他的整个世界、整个宇宙都不断急剧地下降到了这一小点上,下降到了时间的这一刻上。没有任何其他事情比它更加重要,其他任何事情甚至都不复存在了。这时只有凯茜存在,她双臂紧紧搂着他,嘴里发出欢快的喊声,身体抬起来迎接他,眼睛美丽动人,美艳惊人。
她热烈地拥抱着他,双手在他背后灼热而急切。她的抚模具有强烈的占有欲,传递出了她想要他的急切。
她对他的渴求达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而他对她的需要也毫不逊色。
特雷彻底失去了控制。这没有关系。他不需要控制,不需要抑制,在她如此强烈地向他要求得到更多的时候,他决不会再控制自己。他彻底沉醉到了她的无节制快乐之中,当他感到她那暴风雨般强烈的宣泄时,他的身体立即做出了反应,仿佛他一生都在等待着这一极度兴奋的完美时刻。
快感如触电一般迅速,在他耳朵里鸣响,传遍了全身,将他推向以前从未有过的高度,从未到过的地方。她则一直与他共同享受着这一切。
特雷合上眼睛,惟恐他的激情突然中断,全力以赴于宣泄后的余味中。
渐渐地,他开始意识到外部世界了。
凯茜的气息热乎乎地喷在他的耳朵上,她的双臂仍然搂着他。办公桌面硬邦邦地顶在他的膝盖上,与几分钟前相比,现在它已没有任何舒服感可言了。
他紧紧地搂抱着她。他开始抬起身来,但是,她却紧贴着他。“不,”她悄声说道,“再呆一会儿,好吗?只呆一小会儿。”
特雷吻了吻她,他的胸部有种憋闷感。时间稍长一点对他来说不行。一会儿对他来说并不够。他需要更长的时间来一而再、再而三地行这样的事。
但是,他无法确定自己需要什么,无法估计多长时间才够。
此时,只有一件事他确信无疑。
那就是,他这一生一世都再也不可能坐到这张桌子后面,再也不可能在这里做任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