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泪 第九章 作者 : 卞少言

「月雪,起采用早膳了。」关绍岩站在床旁,弯子柔声唤醒沉睡的情人。

「嗯……」宫月雪咕哝一声,翻身继续睡着。

关绍岩见他不醒,玩心一起,猛然把月雪连同被单一起从床上抱起。宫月雪一声尖叫,瞌睡虫跑去了一大半。

关绍岩低头吻着他的小嘴,「该醒了,月雪。」

宫月雪用拳头轻打关绍岩的胸膛,娇骂道:「讨厌啦!你吓死我了!」

关绍岩沉声笑道:「谁教你不醒,我怕饿着你了。」

宫月雪头一偏,「还不都是你,谁教你昨晚……昨晚都不让我睡觉!」

关绍岩想起自己昨晚欢爱了他一整晚,难怪他的小情人会抱怨了。「这么说我也难辞其咎罗。」

「没错!」宫月雪用力地点点头,「你该让我继续睡的。」

「要睡,待会儿吃完饭再睡也行。」关绍岩可坚持了。月雪因为长期昏迷导致营养不足的关系,他的人到现在都还是很虚弱。

「好吧。」宫月雪说得勉强。

关绍岩让他坐在床上,把盖在他身上的被单拿下,帮他穿上衣服,而宫月雪静静地看着他帮自己穿衣服,穿好衣服后,宫月雪环住关绍岩的脖子让他抱自己去用膳。

「今天中午我想吃生鱼。」好久没吃了,还真的有点怀念。

「好,我弄给你吃。」关绍岩点头允诺。

宫月雪坐在屋外的小桌旁,一边练宇一边欣赏长白山的美景。

「关……」他一笔一画写得很小心。

宫凤尧突然来到思雪小筑,对他喊道;「阿雪,我来看你了!」而他身旁当然跟着上官翱了。

要不是担心月雪会怪他弑父的事情,要不然他老早就想来看月雪了。在上官翱百般鼓励下,他好不容易才有勇气来看他。

「阿尧!」看到他来,宫月雪高兴地向他挥手。

宫凤尧连忙运气赶到宫月雪身旁。看到他手上拿着毛笔,宫风尧很是怀疑;「阿雪,你在干嘛?」

「写字。」关绍岩突然出现在他俩身后说道。

宫风尧被他无声无息的行为吓了好一大跳,「关混蛋!不出声想吓死人啊!」

「一开口就没好话!一点点小动作,怎么吓得到伟大的三宫之主呢?」关绍岩又捧又贬地说着。

混帐!「说得也是,凭你那点『微不足道』的能力,连个人都找不到了,更遑论吓本宫了。」宫凤尧手环胸,骄傲地扬起下巴。

看他们俩你来我往的,上官翱翻翻白眼,真想叫他们住嘴,一天不吵是会死人吗?

「你们别吵架。」宫月雪握着毛笔,直视着他们俩。

他们两人同时回头道:「我们没有吵架,这是我们的沟通方式!」

「好吧,随便你们,别吵我写字就行。」语歇,宫月雪便又低头认真写着字。

宫风尧朝关绍岩「哼」了一声,转头陪宫月雪写字。「阿雪,你在写什么?」

「『关』啊!」宫月雪开心地把纸拿起来,递给关绍岩看。「绍!你看,你的『关』是不是这样写的?」

「你好棒!」关绍岩给他一个吻当作鼓励。

「阿雪,你别的字不练,干嘛只练他的名字!」他们亲密的举动,看在宫凤尧的眼里很不是滋味。

「凤尧,你是在吃醋吗?」上官翱靠在围篱旁,轻声问着。

「我哪有,你可别胡思乱想。」宫凤尧微头一偏,不敢再看宫月雪了。他可不想让上官翱误会,以免他伤心难过。

宫月雪看他们俩互动的方式,感到很有趣。「阿尧,你什么时候跟上官翱在一起的,我怎么不知道?」

很难得,一向骄傲自大的宫凤尧竟然脸红了。

宫月雪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似地,大喊道:「阿尧,你脸红了耶!」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脸红。

宫凤尧头一转,否认道:「我哪有……你看错了……」

「我们在一起快八年了。」知道他羞于启齿,上官翱替他说了出来。

「喔!八年啊,那不就在我认识绍岩之前你们就在一起了?你可真会隐瞒,我都没发现。」

「这……没什么好说的啦,月雪。」宫凤尧刻意回避这个令他难以启齿的话题,「你学会写关混蛋的名字了吗?」

「关混蛋?」宫月雪眨着大眼看着宫凤尧,「你是说绍岩?」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姓关不是吗?」

「讨厌啦,阿尧,绍岩就绍岩,你还帮他取什么小名嘛,害我一时搞不清楚你在说谁呢!」

宫凤尧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替他取小名?我宫凤尧会替他取小名?你有没有搞错啊,月雪?」恨他都来不及,哪还有心思帮他取小名!

在宫凤尧身旁的上官翱,被他们两兄弟的白痴对话给惹笑了。「凤尧,没想到你跟绍岩感情还挺不错的嘛!」

「上官翱!」宫风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宫月雪像是没看到凤尧的怒气,天真说道:「阿尧,你本来就对绍岩很好了,之前我们要去谷关玩时,你也只有叫绍岩要小心点,也没听你说要我小心。阿尧,你好偏心,我可是你哥哥!」

「那是我在威胁他啦!」连暗话都听不懂,真是有够笨!

「你干嘛威胁绍岩?人家他好好的,又没惹你。」上官翱真是笑到快不能呼吸了。

「上官翱!这里没你的事,你跟关混蛋去弄吃的来给我们!」气死他了,竟连上官翱都来玩他。

「被凤尧这么一提,我还真忘了要弄点心给月雪吃。」关绍岩看了一下时辰,的确该准备点心给他的小情人吃了。现在月雪除了一天三餐还外加点心跟宵夜,希望他能逐渐丰腴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吧。」上官翱用眼神示意关绍岩。

「好啊。」他转身亲吻宫月雪的唇,「月雪,乖乖的跟你弟弟在这里,别乱跑,知道吗?」

「好。」宫月雪乖巧的点头同意。

关绍岩随同上官翱一起进到屋里,刻意留给他们兄弟独处的时间。

待关绍岩与上官翱一进屋后,宫月雪敛起面容,沉声道:「阿尧,我有些事想跟你讲。」

总算来了!「什么事?你说。」宫风尧收起玩笑面容,正襟危坐。

「我听绍岩说了。」宫月雪放下毛笔,「听说你杀了阿爹?」

「我……」他问的还真直接,「对,是我杀了他,但是,我是因为……」

宫月雪摇摇手,「我没任何责怪你的意思,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宫尧不曾爱过自己,那他又何必为他的死动怒呢?更何况,都已经过五年了,再来责怪凤尧也于事无补了。

「那你还问?」宫风尧嘟着嘴,很是可爱。

宫月雪温柔地伸手抚模宫凤尧的脸蛋,「你知道吗?凤尧,我一直当你是亲弟弟般看待,我喜欢你更甚于任何人。」

宫凤尧摇头道:「但你更爱关绍岩。」

从爱恋转为依恋,他也曾经为他选择关绍岩而伤心难过。

「那不一样的,阿尧。你对上官翱的感情与对我的感情定位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但我也曾爱过你,好爱好爱……」他捉住宫月雪的手低泣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能爱我,只因为我是你弟弟吗?」

「你不是我的亲弟弟,阿尧……不,应该说我不是你的亲哥哥。」宫月雪擦去了凤尧的眼泪,毫无隐瞒地对他坦承。「我不是宫尧的儿子。」

「你骗人的吧?」

「是真的,阿尧。这是阿爹亲口对我说的。」宫月雪握着宫凤尧的手,「现在你知道我不是你哥哥,你还爱我吗?就如同你爱上官翱一样?」

宫月雪突如其来的坦白,宫凤尧是一脸的震惊与困惑。

月雪不是自己的亲哥哥,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爱他?但是……

「现在你知道我不是你哥哥,你还爱我吗?就如同你爱上官翱一样?」这句话一直冲击宫凤尧的大脑。

「如果现在我说我爱你,你会爱我吗?」他只想听他说会不会。

宫月雪抿唇含笑,「那要看你怎么爱我了。」

宫凤尧知道他想说什么了。以前当他还是自己的亲哥哥时,他就爱他。现在依然爱他,但那爱早已升华成为兄弟之间的爱。月雪问他,能不能像爱上官翱一样爱他?

这答案很清楚了。就如同他不能用爱关绍岩的心来爱他一样,同样是爱,却不能将它定在同一位。宫凤尧想通了。他用力抱住宫月雪,哽咽道:「我会好好爱阿翱,但我也会爱你,因为你是我的哥哥。」

「谢谢你,我唯一的弟弟。」宫月雪轻抚他哭泣的肩膀,柔声安抚哭泣的他。

躲在一旁观看他们一举一动的上官翱,也不禁潸然泪下。长久以来,他一直无法确定凤尧对他的感情是不是如同他对他的感情,而感到怀疑旁徨。

直到今天,他终于可以真正释怀了,因为,凤尧已经明白他真正爱的人是谁了。

是他——上官翱。

「太好了,阿翱。」关绍岩轻拍他的肩,也为他感到欣慰。

他们的爱情长跑了八年,若是两方有同样的心情,那会很快乐的;但,凤尧的心却一直无法安定下来,游在月雪与上官翱之间。现在,他可以专心地爱上官翱了吧。

「没想到关混蛋你还会弄生鱼来吃啊!」宫凤尧端着碗筷,很是嘲讽。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但是他就是看关绍岩很不顺眼,一捉到机会就想揶榆他。

关绍岩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你也喜欢吃的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连他喜欢吃生鱼都知道,关绍岩也太神了吧。

「我讲的。」宫月雪举手坦白。他好喜欢大伙儿一起吃饭的感觉喔,虽然两个人吃也很不错,但是总比不上大家一起吃热闹。

「你白痴啊!干嘛跟他讲我喜欢吃生鱼,你不怕他毒死我?」

「阿尧,你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上官翱替他夹了点菜,放在他碗里。

「要你管!」宫凤尧要起脾气来,可是六亲不认的。「关混蛋,我告诉你,你别想讨好我,我不会领情的。」

「我干嘛讨好你?我有病吗?」关绍岩忍不住回了过去。

「哼!你根本就在讨好我,你怕我不喜欢你,然后月雪也会不喜欢你!」

「你白痴吗?月雪可爱我了,我干嘛怕他会变心?」分明是故意跟他吵!

「你胆敢骂我白痴?我告诉你,至今为止敢骂我的人都已经进棺材了,连你也不例外!」

「阿尧,你好白痴喔,人家偷偷骂你你也不知道啊,你要怎么送他们进棺材?」宫月雪天真地问着。

宫凤尧被他的话给问倒了。的确,那些偷骂他的人,他要如何知道呢?

上官翱假意咳嗽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凤尧,刚刚月雪也骂你白痴了,你也要送他进棺材吗?」堵死你了吧?要你乖乖吃饭你就不听。

「这……」宫凤尧真的被他堵死了,他想了一会儿,便端着碗扒起饭来,假装没刚才的那一回事。

他的举动,看在大家眼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了,月雪,之前听绍熏说你想见骆亚轩是吗?」上官翱突然想起关绍熏那天拜托他找骆亚轩。

「我想见骆亚轩?」有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他说,你想请他医好你的脸跟头发。怎么,没这回事吗?」

宫月雪模模脸颊道:「那是之前的事了,他见我不开心,就说要找骆亚轩来医治我的脸跟头发。我怕会给骆大夫添麻烦,也就拒绝了。没想到小熏还真不死心。」

关绍岩一脸的不以为然,「如果你想找他来医你,我就把他捉来,一点都不会麻烦。我一定会要他治好你!」治不好,他就等着到苏州卖鸭蛋吧!

宫风尧也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错!阿雪。你放心,我一定会要他拚了命,也要把你医得漂漂亮亮的!」

「不用啦,就算现在变成这样,绍岩依然对我深情,这样就好了。对不对?绍。」

宫月雪亲吻了关绍岩的脸颊,相当满意,关绍岩理所当然地也回给他一个吻。

「拜托!亲给我们看啊!」

「你可以叫阿翱亲你,我跟月雪不会介意的。」关绍岩满足地搂着怀中情人。

「才不要哩!要亲也回家才亲。」宫凤尧吐吐舌头,样子相当可爱。

「对了,月雪。关于你的发色变化,之前骆亚轩有同我讨论过。」上官翱温柔笑道。「想听吗?」

宫月雪直点着头,而关绍岩对他们讨论的结果也相当好奇。

「我不晓得他说得对不对,不过看他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我就说出来给你参考好了。根据他所推测的,他认为你原本的发色就该是银白色的了。」

「怎么可能?」关绍岩问。

「他说你以前的发色应该是承自于你的母亲,而现在的这个发色,则是承自于你的父亲。」

「不可能!宫尧的头发是黑色的。」关绍岩水远都忘不了当日的情景。

「所以,他说你『可能』不是宫尧的儿子,你的亲生父亲应该是俄罗斯人。当然这些都只是他的猜测罢了。」

「他真的好厉害!」宫月雪露出相当崇拜的眼神,「连我不是阿爹的亲生儿子他都能猜出来。」

「真的假的?」他的话让上官翱跟关绍岩都吓了一跳。

「当年阿爹把我推下断肠谷时亲口对我说的,只是他没说我阿爹是哪里人,原来我阿爹是俄罗斯人。」

「我真的对骆亚轩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不只医术好,连看人都这么准!」上官翱很难相信骆亚轩胡乱地猜竟也猜对了。

「那个势利大夫还有没有说什么?」宫月雪还想听听看他有什么惊人的见解。

「他曾说过你跟某个人很像。」上官翱回想当日的谈话内容,「但当时我根本就不相信他讲的,所以不清楚他那句话的意思,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了,而且可以说得这么肯定。」

关绍岩一副若有所思地道:「看来骆亚轩八成认识或看过月雪的父亲。」

「这也不无可能,毕竟他跑遍大江南北,见过很多的人事物。」上官翱也很同意他的话。

「既然这样……」宫凤尧拍了两下手,突然就有一个身穿武衣的女子单膝跪在他的面前。

「宫主,有何吩咐。」紫候恭敬地问着。

「本宫要见骆亚轩,把他抓来。」

「是。」紫候说完,一下就消失不见。宫月雪一脸惊奇道:「好厉害喔,阿尧。你拍拍手她就来了,而且她咻地一声就不见了耶,这怎么练的?教我!」

上官翱强忍脸上笑意,痛苦的说:「月雪,她的功夫我们都会;至于为什么凤尧拍拍手她就来了,是因为她是凤尧的随身侍卫,得随时保护他啊。」

宫月雪傻愣愣地说:「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只要把那招『艳拍手』练好,那以后我只要拍拍手就会有人出现在我面前了。」

上官翱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月雪,你的头脑真是单纯!」

关绍岩跟宫凤尧也被他那简单的想法给惹笑了。

「阿雪,如果你要,我也派一个侍卫随时跟在你旁边,以后只要你拍拍手他就会出现了。」

宫月雪整张小脸布满红晕,「不……不用了,我只要有绍岩就好。」说完他就把脸钻到关绍岩的怀中,躲了起来。

关绍岩则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满足的笑了。

第三次,骆亚轩被捆在布袋里忿忿数着。先是驭圣世家,然后是上官世家,最后这个又是谁啊?天啊!他骆亚轩是招谁惹谁啊!

前两次都还有个马车可以坐,这一次竟会这么惨,一出门就被人五花大绑装进布袋里,天底下有哪个大夫像他这么惨啊。

现在不知道这个「恶人」要走到哪里去,自己何时才可以回家啊?上官懿还等着与自己去「满蝶楼」喝花酒呢!看来这次只好失约了……不过真可惜,听说今日满蝶楼来了批新姑娘,个个貌美如花……当骆亚轩沉浸在自己春色的思绪里时,却被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痛!」骆亚轩模模自己被摔疼的,看来目的地已经到了。

「骆大夫,到了。」紫候帮他把布袋拉开,解开他的绳子。

骆亚轩一获得自由,立刻破口大骂:「混蛋!是哪个大混蛋用这么恶劣的手段把本大夫请来的?」

「骆大夫,是本宫让人请你来的,怎么,你似乎有怨言啊?」宫凤尧吃完饭,单手撑在桌上看着他。

我的妈!是小魔头!「不敢、不敢,宫主肯邀请区区在下我,怎敢有不满呢?不知宫主今日召见小人,有何贵事啊?」

「你先看看这里是哪里。」宫凤尧喝着紫候奉上来的茶。

咦?这地方很面熟……待骆亚轩看到坐在宫凤尧身旁的三人——「我的妈!是关绍岩!」

宫月雪拉拉关绍岩的衣服,「绍,你做了什么事?为什么骆大夫会这么怕你?」

「我什么都没做,是他自己心虚。」关绍岩站了起来,「骆亚轩,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问我?」骆亚轩怯怯地靠近,「什么事?」

关绍岩直接问明道:「你是不是见过月雪的父亲?」

「月雪的父亲?」骆亚轩看向他身旁的宫月雪,「我不……」

「别说你不知道,绍岩会海扁你的。」上官翱好心提醒他。

骆亚轩面露难色,开口道:「你这不是为难我?」

「为什么会为难你?」宫月雪满脸疑惑。

宫凤尧好意声明道:「骆大夫,如果月雪得不到他要的答案而伤心落泪的话,我也会扁你。」若真被他扁,那就很难活命了。

真要命,今天真是倒霉日。算了,说就说吧。骆亚轩搔搔头道:「我想我应该见过他父亲吧。因为修和跟月雪一样,额上都有月形印记,而且他的面容跟月雪很像,所以……」

「修和?」好奇怪的名字。「你说他跟我一样都有月形印记?」

「没错。每当我走到每个不同的地方都会学一点当地大夫独特的治疗方式,而修和就是教我催眠。我跟他学了将近三年才学会,他是个好师父。」

「真的?然后呢?」宫月雪很喜欢听他提修和这个人。

宫月雪的笑容很能够安抚人心,使得骆亚轩安下心慢慢述说着过往。

「修和虽是个好老师,但却不是一个好情人、好丈夫,因为他太懦弱了。我曾听他说过他在中原有妻儿,却不见他有回来中原过,间他为什么不回来、不担心妻儿吗?他老是说:一切事,上天都有安排,随缘吧。」

「听他说话的口气倒很像和尚。」关绍岩忍不住插了嘴。

骆亚轩点点头,「我想,他现在应该是个和尚了吧。我还没离开时他就一心一意想当和尚了。就在我离开的当天,他就带发出家了。」

「他还真是怪,明明知道有儿子他还出家,他狠得下心吗?」上官翱真想不透那个叫修和的想法。

「听说他也曾经深爱过他的妻子,但无奈在几经波折后,他对情事也看开了,有个老和尚劝他入佛门,他就出家啦!至于他是不是月雪的父亲,我就不确定了,或许你们可以去找他求证。」

「他还活着吗?」宫月雪问得平静。

「我跟他学催眠也不过是近八、九年的事,应该还活着。」

「月雪,你在想什么?」关绍岩轻轻握住他的小手,柔声问着。

宫月雪转头看着他,「绍,我想见修和,问他是不是我爹。」

「那我们就去找他,顺便可以看看异国风情。」关绍岩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

骆亚轩拿了张纸,画了路线图。「修和人就在俄罗斯的宝塔佛寺礼佛,他的名字没有改,所以你们去就说要找修和就找得到他了。」

很好,一切都没问题了!骆亚轩看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就想赶快告辞去满蝶楼了,「应该都没事了吧?那……我先告辞了。」

「等一等!」宫凤尧喊住他。

骆亚轩整张脸立时又垮了下来。「请问还有什么事?」

宫凤尧笑笑地指着宫月雪的脸,「阿雪的脸可以医好吗?」

见一时无法抽身,骆亚轩只好又乖乖地坐回原位。「我看看。」

观视了好一会儿,骆亚轩才开口道,「无法完全医好,不过恢复个七、八成是有可能的,要医吗?」

「你讲废话吗?」关绍岩赏了他一记白眼,不医问他干嘛?

「对不起,我是白痴。」骆亚轩赶忙道歉。唉,看来离温暖的小家还很遥远了。

宫月雪看骆亚轩忙东忙西地准备药材医治自己,但他的心思却早已飘到那个名为修和的人身上。他不是真的想认爹,他只想知道他长什么样子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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