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康大厦总裁办公室内。
关迪康看着坐在他面前的林风,惋惜道:“你真的决心要辞职,不多考虑一会儿?”
林风摇摇头。
“到底是什么理由,是嫌薪水……”
“听说过风动热点吗?”林风淡淡道。
“是全美排名第三的网路公司吗?”关迪康惊讶道。
“确切的说,今年年度报告一出,它将排名第二,超出DELL,AMAZON等。而我,是风动的董事兼首席技术官。”
关迪康大惊。“那当初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公司……”
“本来我打算在二个月内搞垮你的公司。”
“为什么?”
“不必问原因,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跟沁雪有关吗?”关迪康愕然道。
“这只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林风淡淡道,不动声色。
“你跟她到底有什么恩怨?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看得出来,她一直很不快乐。”关迪康沉痛道:“如果你不能带给她幸福,就请你不要伤害她,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跟她的事……”林风看着他,静静道:“我们自己会解决。”
“沁雪就对我的亲妹妹一样,我不允许你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举动。”关迪康道。
伤害她?到底是谁伤害谁?林风的眼中寒光一闪,冷冷道:“不劳你操心,辞职信已经交给你,我马上会回去拿走自己的东西。”关迪康深深看着林风,看不透他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下的玄机,同时亦惊疑自己原来一直都看走了眼,竟然简单地以为他只是个才华洋溢的年轻人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背景和能力。
“既然如此,浅滩难困强龙,我就不再留你了。”他向林风伸出手。
林风淡淡一握,道:“迪康在线很有前途,我们很可能有合作的机会。”说罢,他向门外走去。
“等等。”关迪康道:“善待沁雪,她是个好女孩。”
林风顿了顿不发一言,径自走了出去。
文沁雪直到下午才知道林风已经辞职的消息,他的办公室已是人去楼空。好不容易到下班,她急急赶回家。他不在家里,他向来有晚归的习惯,这次又是等到凌晨一点,他才回来。
“林风,听说你辞职了?”看到他进来,文沁雪忙从客厅的沙发上站起来,焦急地问道。
他不语,走进餐厅,倒出一杯咖啡,是他的好友于寒从巴西度假时特地带回来的纯正咖啡豆熬成的,一室都是浓郁的咖啡香气。林风站在门口望着漆黑的夜幕,轻啜一口咖啡,不置可否。
文沁雪默默站在他身后,他的声音淡淡传来。“如果有一天,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你还会不会跟着我?”
她看着他沉默的背影,不明白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这句话。她轻叹了口气,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既然是这样又何必要问我?”
他转过向来,完美的脸庞在夜色中格外迷人。“我给你一次机会。”他缓缓道。
文沁雪的眼睛在刹那变得格外明亮,美丽的光采令林风微微失了神。“无论你贫穷也好,富有也好,健康也好,患病也好,在我眼里,你就是你,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林风深深看入她美丽的眼睛,似乎想探究她心里最深处的秘密。但他所看到的除了深情,一无所获。如果她是在演戏,那么她就是这世上最好的演员,如果她是在骗他,那么今夜的暮夜如此深沉,他着了魔似地情愿被她欺骗。
他放下咖啡,走向她。文沁雪心跳加剧的看着他缓缓走过来和她面对面,他们几乎贴近得没有任何距离,身高的差距,他的气息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拂动着,浑身强烈而熟悉的男子气息及淡淡烟草味将她全身紧紧包围……她能感觉到两人是如此地亲密即使没有亲吻与,此刻的他是如此温和,这是一种她所从未见他流露的忧郁的温和。
良久良久,像是在拼命克制着什么似的,林风突然拉开与她的距离,一言不发地向二楼走去。文沁雪怅然若失地看着他的身影,全身因失去了他体温的接近而显得极度冰冷。他还是不相信她。
???
“双城酒吧”内,因为还是下午,虽然是星期天,但气氛仍显得悠闲,仅有七、八个客人在聊天、喝酒。这是个很有格调和情趣的酒吧,布置得十分典雅,每晚有乐队表演,但也是一些萨克斯、钢琴之类的音乐,很适合那些事业有成、品味高雅的人士前来娱乐、倾谈。
“你有心事。”欧阳冉看着眼前闷头喝酒的好友,淡淡一笑,笑容充满了阳光般的气息。“何不说出来一听。”
林风皱眉不语,点上一支烟,烟雾缭乱中,他的神情深沉难懂。
“不肯说,那好,让我猜一猜。”欧阳冉支起下颔。“你这小子总不可能为了事业发愁吧,一定是为了女人喽。”
林风黯然的眼神说明他所猜无误,他不禁得意地笑道:“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堂堂风动热点的林风居然会为了女人喝闷酒,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是十年前骗了你的那个小女生吗?”
林风一皱眉,这个家伙,真是该死的精明,他怀疑自己当初怎么会答应和他一起成立“风动热点”,迟早有一天他会被他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你怎么知道?”
“自从我认识你,你哪有一天不在恨她,哪有一天不在想她?”欧阳冉帅气逼人的脸上净是调侃的笑容,这颗臭石头,不被人狠狠敲一下,是永远不会醒的。
“我是恨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
欧阳冉叹息了一声,长长睫毛下迷人的漆黑的眼眸光点一闪,男人长着这样的睫毛和眼睛对女人来说真是太不公平。“连自己的感情都要欺骗的人,是很可悲的。”
“我没有欺骗自己,我恨她,不能原谅她的背叛。”
“为什么会恨?恨到连十年这么长的时间都无法忘记她?还不是因为你曾经深深地爱过她,所以无法容忍她当初的背叛。”
他的话该死地令他无法反驳,但他爱她吗?怎么可能,他爱的是她的身体,可不是灵魂,她的灵魂是发霉、虚荣的、丑陋的。他喃喃道:“我爱的是她的身体。”
欧阳冉摇摇头。“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说过的话后悔。”
“那我们还要继续进行收购迪康在线的计划吗?”欧阳冉道。
“停止。”
“为什么,当初不是你执意要搞垮这家公司的吗?”欧阳冉好奇道。
“关迪康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当初他以为文沁雪是关迪康的情妇,才执意要搞垮关迪康,但现在情况并非如此,况且关迪康的确是个不错的商人,他不愿再与他为敌。
其实在他到美国上学的第一年,便已开创了网路公司——风动热点,半年后认识了欧阳冉和于寒,一起加入了公司,这两人都是电脑与金融高手,几年下来公司的资产早已过亿,在美国上市。若非为了报复,他又怎么到关迪康这种小公司来?
欧阳冉似笑非笑道:“公司是我们三个人的,不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这件收购案,我们公司有利可图,为什么要停止?”
林风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这小子又来了,每次都要在他身上榨干油水才肯罢休。
“我欠你一个人情,外加年终分红的5%。”这已是他忍耐的极限,否则他不敢保证是否会对着他那张漂亮的脸上狠狠揍出一拳。
欧阳冉笑得像只狐狸一样。“你说的,可不许反悔。”
文沁雪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四周都是吵杂的街道,喧闹的人群,甚至比平常更加喧闹,她却只觉自己像一个没有心的游魂,飘荡在这个世间。
他又是连续几夜不归,她连续几夜都在苦候他的到来,却每每等到曙色染上了窗帘,还是不见他的身影。他总是以这种方式来折磨她,有时即使回来,脸颊、衣领都有淡淡的口红印记,连身上都充斥着浓郁的香水味道,毫无顾忌地向文沁雪昭示着他和其他女人度过的一个又一个狂欢之夜。
今天是星期天,她再也无法待在别墅中冷清的房间里幻想着他的到来,王妈怜悯的眼神也只有徒增她的伤心。她一家店一家店逛着,没有他的陪伴,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荒原。
“文小姐,好巧啊!”一声突兀的招呼打断她的冥思。一个戴一副金边眼镜,头发抹得油亮的男人拦在她面前。
她一定神,原来是公关部的副经理张之栋。
“张经理,你好。”
“文小姐,你怎么一个人逛街呀,林副总没有陪你吗?”张之栋打量着她美丽的脸庞,色眯眯地问。她一来公司时,他便追求过她,虽然屡遭拒绝但依然不死心,总是对她虎视耽耽。
“他比较忙。”
“不管再怎么忙,也应该陪自己的女朋友来逛逛街嘛,如果是我的女朋友,我才不舍得让她那么寂寞呢!”张之栋走近她一步。她连忙往后一退。“呃,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张之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吓了一跳,连忙想甩开,不料脚下一滑,整个人竟是往他怀里倒去。张之栋乐坏了,一把将她抱住。
她挣扎道:“放开我。”但浑身却没有丝毫力气,她在浑然不觉中走了整整一天,早就累了。
“何必如此呢,文小姐,大家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开个价,我包你一晚如何?”张之栋婬笑着。
她使劲推开他,但这点力量根本撼动不了他,羞愤交加之下,她的眼泪忍不住迸出。
“张经理,你好大胆子,竟敢动我的女人?”正当张之栋想对文沁雪上下其手之际,突然耳边传来一句阴寒得令人冷到骨子里的话,他身体一僵,转过身来,恰好对上林风高大的体格和两簇冒着怒火的凌厉眼神,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同样高大英挺的男子站着。
张之栋突然觉得他像进了零下三十度的冰窟一般,四周都冒着可怕的寒气。
“不关我事,是她先跑来勾引我的,你也看见了,是她突然往我怀里跌。”
他的领口一紧,原来已被林风一把揪起来,天哪,谁来救他,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这可是市区最繁华的街道,难道别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林风当街谋杀吗?
林风轻易地用一只手将矮小的他提起来,在他耳边一字一字道:“只要她一天是我的女人,就不许你碰她半根寒毛,听到了没有?”
张之栋拼命点头,根本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林风一松手,他踉跄地往后退了四、五步才算站住,然后立即一溜烟似地跑得不见人影。
文沁雪喘息着,惊魂未定,泪水还挂在眼角,楚楚动人。欧阳冉不禁会心一笑,她就是林风口中的那个她吧,没想到刚刚才在酒吧谈论她,现在就见到了她本人。他就奇怪什么样的女子能令林风这样的男人都念念不忘,原来是眼前这位似乎是迷路的美人,这小子可真有眼光。
“你来了。”她喃喃道,接触到他阴沉的脸色,她知道他肯定又误会了。
“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我只是走得太累了,根本没有力气推开他,再加上刚才脚下一滑,才会……”她向来从不解释,惟独对他例外。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林风冷冷看着她。一个随便对什么男人都能投怀送抱的荡妇,而他刚才居然会为她痛苦,真是可笑。
文沁雪看着他,眼神中有深深的痛苦。“你总是不相信我,是吗?”
林风不语,只是冷冷看着她,这样的眼神早已说明一切,文沁雪的心已寒透。
欧阳冉轻咳一声,淡淡笑道:“林风,怎么不向我介绍一下这位美女?”
“不用了。”林风冷冷道,打垮了他的笑脸,他粗鲁地拉着她的手腕向他的停车位。
这下轮到欧阳冉咬牙切齿地咒骂林风,居然敢在美女面前垮他的台,他保证下次一定要还以颜色。
???
挟着令人惊恐的怒气将文沁雪拉回别墅,无视王妈那惊异的眼色,林风一把将她揪进别墅的卧房,关上门,狠狠地将她甩在床上。
“好痛。”她跌倒在床中,握着自己的手腕轻呼道。
“看样子你是改不了了!”林风冷冷地看着她,太阳穴处剧烈跳动。看到刚才的那一幕,她偎在他人的怀中,嫉妒与怒火便如毒蛇般,吞噬了平日自傲的冷静与自持。
多少年来,原以为再见她时能镇定自若,不会再被她所伤害,但是没想到,光是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便足已刺透他的心!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有钱人,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回想当年,当他结束完学期最后一个夏令营时,满怀憧憬地欲和她携手共建未来,但那满腔的热情都因她那无比残忍的一句话而冻结,顿时几乎将他打入地狱。
这个女人,他愿意为她放弃去美国深造的机会,而留在台湾工作,却没想到最终换来她无情的决裂!
现在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演,这一次,他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
“林风,你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文沁雪哀求道,苍白的脸颊楚楚动人。
“相信你?说得倒好听。”林风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
“我真的从来都没有骗过你。以前我离开你,是迫不得已……”文沁雪含泪道。
“够了!”林风厉声道,深深盯着她那双明亮清澈的动人眼眸。“收起你那些似是而非的理由!哪怕是你说的一个字,我都不会相信!”
“林风……”她不禁呜咽,看着他那冰冷无情的眼眸,她的心顿时一点一点地被切割开来,那刀子,无形,无声,却痛彻心脾!
“你到底做或没做,等下就会知道。”林风冷冷道:“月兑衣服。”
“什么?”文沁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月兑衣服?就在这大白天里?
“月兑光!”他大吼一声,震得她耳朵发麻。
文沁雪不敢再违抗他的命令,只能慢慢地月兑掉衣服,从衬衫、短裙、到内衣、、内裤,一件件被她颤抖的双手剥除……
最后,她全身果果地站在衣着整齐的他面前,雪白的肌肤因暴露在空中而泛起了一层粉红的羞色,尽管曾经亲密过无数次,但那都是在夜间,现在却是大白天,在采光这么好的情景之下,相信她全身的每一寸都在他面前一览无遗。
“这里有没有被人碰过?”他粗声粗气道,用大拇指触模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她说不出话,只是拼命地摇头。
“这里有没有?”
“没有,真的没有,除了你之外谁也没有碰过我。”文沁雪拼命摇头,想推开他邪恶的手掌,但不管怎闪避,他总能敏捷地抓到她。
“这里呢?”他的手伸向她的修长白皙的两腿之间。
“啊!”她喘息道:“真的没有,求你,真的没有……”
“如果你再敢说谎,我就杀了你。”
“我没有,真的没有,从来都没……”文沁雪气弱地回应,眼中微泛泪光。
未及挣扎,他的唇便一下子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口,随后,她感觉自己被抱到了床上。
将所有的恨意都倾泻在身下那具看似毫无抵抗能力的柔软胴体上,她的顺从、她的柔美、她的娇艳……这一切的美好,曾经被那么多人所拥有,想到这一点,他的怒火便无法抑制地熊熊燃烧起来,他的动作更加粗野,额头亦因过激的动作而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不是在爱她!他是在恨她!
“嗯……”痛楚地低吟出声,一股咸咸的血腥味传入口中,原来嘴唇都被咬破了。一滴泪,以晶莹剔透的弧度自她紧闭的眼角缓缓滑入,流过小巧的鼻翼,落入口中,混杂在血水中,那味道,竟是如此的伤心!
这么地被痛恨,这么地被厌弃,被最深爱的人如此对待!心灵的伤痛,与现在所承受的,更痛上不知几万倍。
似乎便被两具赤果相缠的躯体间点燃的高温所蒸发,他可曾知道,那是她为他所燃烧的,仅有的温度!
强烈的日光透过窗帘投射入室内,一片凌乱的大床中,两具赤果的身体不停地律动纠缠,她的雪白,与他的小麦色,混杂着无比刺激的视觉效果。
满室难耐的申吟与低喘中,一个是索求无度的猛豹,一个是万般温顺的羔羊。
如果,此时林风肯停下亢奋的身子,仔细看一看,也许能看到她那温柔似水眼眸强抑的痛楚和深情,也许能听到她那撩人的反反复复的申吟声中,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林风。
不知过了多久,等气息稍稍平稳下来,她轻声问道:“林风,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
“你在打探我的行踪?”林风的淡淡的口吻中有一丝不悦。
“不是的,我是担心你,你不回来吃饭,电话也没有一个,我以为你出事了。”她趴在床上,对着床单说话,看不见林风的脸,这样也好,她怕看见的便是他无情嘲讽的神色。
“今天我去逛街,就是希望能在路上碰到你,没想到真的碰到了。”她喃喃说道。
一只手温柔地伸过来,将她的秀发抚过脸颊。“林风?”她心跳加速了。
“嘘,别吵,让找好好爱你。”他细吻她小巧的耳垂,这个温柔的小动作,竟又引发她浑身一阵战栗。
意识再度昏沉起来,无法思考,更无法回味,包括他那突如其来的短暂的温柔,她再一次被他带向了的海洋,在那里忽上忽下,随波飘流,无法自控。
自从遇见他的第一天起,她又何曾有一日能够逃月兑,他所掀起的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