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烦
你是个大麻烦,
闯入我孤寂多年的心房,
恣意捣乱,
只留下未曾相识的温暖。
羽容作梦也没想到,她竟然有飞行恐惧症!
当飞机在离地的刹那间,她的心脏似乎也月兑离了胸腔,飘浮在半空中,她的额头也开始冒出冷汗,甚至觉得呼吸困难。
她一向认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却没想到会害怕搭飞机!前后还不到三分钟,她就已经快受不了了,可接下来还有十几个钟头哩!这可怎么办啊?早知道会如此,她宁可扔了那张机票也不要上飞机。
艾宏棋无意间瞥见她抓住椅把的手指关节紧得发白,又看到她苍白的娇容和发紫的唇瓣,立即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来!把手给我。」他将她冰冷的小手包握在自己的大手里。「别看外面,来!看着我。」他伸手将她的脸扳正面对他。
羽容被动地转过头看向他,手掌传来的暖意令她稍微定了心神,但理智却不停地要她抽回自己的手,她一直在两者之间犹豫着,而奇怪的是,渐渐的,她发现呼吸似乎已不再像刚才那样困难了。
「对!就是这样。」艾宏棋加重力道握紧她颤抖的小手,看着她惊惶失措的水眸,那无助的模样彻底瓦解了她冰冷的神情,他的一颗心不由得紧揪了起来。「来!跟着我,深呼吸——」他示范性的深吸一口气。
羽容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话去做,果然感觉又好了一点。
「我们说说话,别再去想其他的事。」他边说边将她拉近自己。
他的嗓音低沉醇厚,仿佛有镇定人心的力量,羽容下意识的顺从地点点头。
「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艾宏棋腾出一只手为她拭去额上的细汗。
「陆……羽容。」她说得有点困难,但嗓音已不再像刚才那样清冷。
艾宏棋绽出一抹鼓励的微笑,更放柔了声音。「雨水的雨吗?」
羽容摇摇头。「是羽毛的羽。」
「羽儿,我唤你羽儿,好吗?」他轻捏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羽儿,记得我的名字吗?」
羽容侧着头思索了片刻,然后摇摇头,神情一片迷茫。
艾宏棋发觉一向在女人堆中很吃香的自己,竟然无法责怪她对他的漠视。
「那好,我再自我介绍一次。我叫艾宏棋——艾宏棋的艾、艾宏棋的宏、艾宏棋的棋,来,跟着我念一遍。」
羽容喃喃的念了一遍,才蓦地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要『爱』宏棋,记住你刚刚说的话喔!」他嬉皮笑脸地说:「别这样嘛!羽儿,开个小玩笑,轻松一下嘛!来,笑一笑!」
羽容原本是笑不出来的,可不知为何,眼见他越凑越近的笑脸,她却莫名其妙地抿嘴回了他一笑。
「嗯!很好,记住了吗?往后就叫我宏棋,知道吗?」
羽容顺从的点点头。
「来,喊一声让我听听!」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个迷人的弧度,双眸绽出诱人的魅光,用蛊惑人心的嗓音柔声诱哄着。「乖,羽儿,叫我的名字。」
羽容的心窜过一阵悸动,不自在地垂下眼睑。「宏……宏棋。」
「很好!」艾宏棋满意地微微一笑,轻拍着她晕红的女敕颊。
羽容瑟缩了一下别开头去,不料却又对上外头白茫茫的云层,瞬间,几乎被遗忘的恐慌再度攫住了她。
艾宏棋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变化,迅速将她的头转过来,看着她再度泛白的娇容,一股心疼顿时涨满了胸噫。
「别怕,羽儿,别怕!」他轻捏着她的小手,像是在赋予她神奇的力量。
羽容细细地喘着气,闭起双眼,但这样却更能敏锐地感觉到飞机前进的速度。
「睁开眼看着我!」艾宏棋柔声哄道,等她张开眼后,他朝她绽出了一抹安抚的微笑。「告诉我,你几岁了?」
羽容很感激他以问话的方式来引开她的注意力,便柔顺地答道:「二十。」
「你现在在上班,还是在念书?」
「上班。」
接下来的时间,只听见他们的喁喁私语,一个问、一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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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宏棋几乎将她的生平全问光了,直到空姐来分发晚餐时,羽容才蓦然警觉到自己竟然连最隐私的事都告诉了他。
怎么会这样呢?她心里震惊莫名,她一向不太跟别人说话,所以,除了孤儿院的人之外,她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她是孤儿的事,可如今,她却跟这个陌生的男人说了这么久的话,还几乎将她所有的事全都告诉了他。
在人群中保持沉默会令她有一种安全感,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真正的伤害到她。
她知道这算是鸵鸟心态,也曾听过其他人当面叫她自闭儿,但她毫不介意,反倒安然的处在她为自己建造的小堡垒里。
如今,对她而言,在人前保持冷淡已经是一种本能的自然反应,即使再惊慌失措,她也不会全然失去理智。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在不知不觉中向他透露了这么多呢?
趁着他跟空姐说话的时候,羽容将手自他的掌中抽离。
艾宏棋立刻回过头来。「怎么了,羽儿?」
羽容摇摇头,心里依旧纷乱不已。
「别怕,有我在这儿。」艾宏棋误会了她的慌乱,以为她又记起了自己正在飞机上,连忙疼惜地重新握住她绞得死紧的双手。「想吃什么吗?」
「我不想吃。」
「傻话!怎么可以不吃东西呢?」他捏捏她的手,迳自转头向等在一旁的空姐要了两份不同的晚餐。
看他以单手不太灵活地张罗着餐具,羽容愧疚地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的握祝
「这样吧!你抓住我的手臂好了。」艾宏棋提议道。
「不,不用了,你吃你的,我没事。」羽容咬住下唇,使力想要抽回手,可他却仍然紧抓着不放。
艾宏棋将她的双手环上自己的左臂。「不要放开喔!要不然我会再抓住你的手。」他说得很霸道,但语气却极为温柔。
然后,他切了一小块煎成金黄色的鳕鱼,细心地沾了沙拉酱后,递到她的唇边。「来,张开嘴。」
他……他要喂她吃?羽容惊讶地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反应。
「乖,张开嘴试试看嘛!」他柔声低哄,像是在哄小孩子般。「吃完后,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羽容终于将那块小鱼肉含进嘴里,细细的嚼了起来,而后看着他又切了一块放进他自己的嘴里,随即又切了一块喂她……
突然,她注意到他并没有换刀叉,那……他岂不是吃了她的口水,而她也吃到了他的口水……
羽容不由得感到羞怯,可在他的柔声诱哄之下,却不知不觉地与他共享了两份晚餐。
艾宏棋边觑着她布满红霞的俏脸,边就着汤匙上她喝过的地方,把最后一口汤全送进嘴里。
他长这么大,还不曾喂别人吃过饭,今天为这个小妮子破了例,反倒让他得到至高无上的享受,谁教她吃东西的模样实在是太性感了,让他体内的热度一直节节升高。
唉!要不是她说她再也吃不下了,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还真想叫人再送两份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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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姐收走餐盘后,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开口道:「你太瘦了,往后要多吃一点,知道吗?」他又捏捏她的粉颊,皱起眉说:「女敕是够女敕,但是一点肉都没有,捏起来粉不过瘾。」
天哪!为什么这个男人老是爱对她「动手动脚」的?羽容不悦的仰起头往后靠,想躲开他的手。
他不以为意地抽回手,可头却往前倾,几乎凑到她的脸上。
「对了!我刚才说要讲故事给你听。嗯……」他歪头斜睨着她,片刻后才一脸慎重地宣布道:「好吧!我就把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说给你听好了。」
嗄?这也未免太「交浅言深」了吧?而且,看到他正经的表情,还真让她觉得有点怪怪的!羽容心中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扯一扯嘴角正想婉拒,可他却抢先开口。
「这件事我从来没跟别人说过,你听完以后,可千万要为我保守秘密喔!」他凝睇着她,非常认真地叮嘱道。
「我怕我会守不了秘密,你还是不要说得好。」羽容赶紧乘机拒绝。
「不怕啦!你这小妞话这么少,一定不会到处去嚼舌根的,说给你听,我很放心!」
这不是废话吗?一会儿叮嘱人家要为他保密,一会儿又说很放心她不会乱说话,这是什么逻辑啊?
羽容暗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你坐过去你那边好吗?」
「为什么?」他一脸不解的问。
「我的脖子好酸!」她一直仰着头跟他说话,脖子几乎要断掉了,这男人,说话就说话,干嘛老是要脸对着脸说呢?真是的!
「傻瓜!怎么不早点说呢?」他反倒怪起她来了,不过,他至少体贴地扶正她的脖子,让她能面对着他,还顺手轻捏起她白女敕的颈背。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好不好?」羽容终于忍无可忍地发火了,每回他的手一碰到她,她的皮肤都会热热的、麻麻的,还会让她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很不舒服。
闻言,艾宏棋挑起眉,笑得好邪气。「羽儿,我的下半身都没动过,你怎么可以说我『动脚』呢?」
他他他……他干嘛讲得那么暧昧,又笑得那么邪恶啊?羽容的女敕颊登时飞上了两朵红霞。
「小妞,我这可是在帮你法除酸痛耶!你别不识好人心了。」他突然一瞪眼,但脸上并没有真正发怒的模样,大手依然在她的颈背上揉捏,偶尔手指还故意的偷绕圈圈,乘机吃豆腐。
羽容自认对他无可奈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他的「好意」。
「好一点了吗?」过了好半晌,他才问,羽容赶紧点头。
「那现在可以好好的听我说故事了?」
没想到他还记得!羽容暗叹一口气,双眼直视着前方,忍耐地听着。
「我要告诉你……」他的嗓音突然很诡异地压低,并凑到她的耳旁低声说:「关于我第一次『开荤』的事。」
「我不要听!」闻言,羽容立刻尖声拒绝。
「可是我想说给你听嘛!」艾宏棋笑得很无赖。「这件事不但有趣,又富有教育意义,听过之后,包你获益良多喔!」他以一副「好东西要跟好朋友分享」的语气说。
「我不要听!不要、不要……」
羽容挣扎着想抽回双手,却无法如愿,但她又不敢面向窗外,只好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给他来个相应不理,希望他会无趣地闭嘴。
不过,这一切显然都阻止不了他想「说故事」的心情。
「那件事发生在我十三岁的时候。」他一脸正经的说。
十三岁?十三岁就能……羽容立刻就打破了自己要听而不闻的决定,惊诧地抬起头瞪他。
艾宏棋见她反应如此大,以致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腼腆的继续说:「好吧!应该说是十二岁零八个月。」他的声音低低的,一脸谎话被拆穿的尴尬样。
这一次,羽容不只杏目圆瞠,连嘴巴也张成了大大的「O」字型。
十二岁零八个月……发育就健全了……咦!慢着!他铁定是在吹牛,骗人没上过「健康教育」不成?
「你不相信我?」艾宏棋一副受伤害的模样,好半晌又低声道:「好吧!我不怪你,我也知道这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他轻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深邃而遥远。
「那时我还是个国中生,日子过得单纯又快乐,却没想到,我的童年竟在那一晚结束了!」
听他说得如此伤感,该不会是……让人给……给强去了吧?!羽容马上收敛起脸上不屑的表情,静静听他继续往下说。
「那天我妈带着我大哥回外婆家,我因为感冒才刚好,所以没有一起去。而那晚天气很冷,我爸就叫我早点去睡,于是,我九点多就上床睡觉了。
没想到,半夜却有个人模上我的床,在我身上又模又捏的,我被吵醒了,就见到有个人把我紧紧地压着,才刚想开口叫,谁知嘴巴却被那人的嘴给堵篆…」
天哪!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被人给强……了耶!
真可怜,小小年纪就遭到性侵犯,难怪他好像有一点点「变态」!
「你知道的,当时我还是个毛头小子,被人这样又吻又模又搓的,什么火都给撩了起来,所谓血气方刚嘛!你也晓得的,对不对?」
羽容一时脑筋还转不过来,听得一头雾水,但又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血气方刚」这四个字好像不应该用来形容这种情景啊?
「结果,我一冲动起来,就……就把那人给……」他掌心向上,做了个横切的动作。「做了……」
把那人给「做」了?!
羽容这一吓可是非同小可,没想到看他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然还杀过人哩!那不是要去坐牢吗?不过,自卫杀人好像是无罪的,更何况他又是未成年。
「……一整晚!」直到此时,艾宏棋才慢条斯理地将话讲完。
羽容忍不住想送他几颗大白眼,真是拿他没办法,以一句「干柴遇上烈火」就可以说完的话,他却偏偏要分上几节来说明、形容。
把那人给做了……怎么一整晚?原来此「做了」非彼「做了」!那这……这不就是两厢情愿吗?他哪里是被人「强」了啊!哼!简直是在浪费她的同情心嘛!
羽容气红了脸,再度垂下头,暗自发誓,她绝对绝对不要再理他了。
「告诉你喔!后面的故事才更精采!」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不悦,艾宏棋轻拍她的肩,兴致勃勃地往下说:「隔天醒来,在和那人面对面时,我们两个人竟同时惨叫出声——」说到此,他还故意顿了一下。「你猜怎么样?」
见她不语,他又摇摇她的肩催促道:「猜猜看嘛!」
羽容冷哼一声。「那人是个男人?」她又忘了自己的誓言,傻傻的回答他。
「你当我是白痴呀?我跟她做了一整晚,会不知道她是男是女?」他哇哇大叫:「看下出你这小妮子心肠还满恶毒的,居然如此诅咒我……欵!不对!」
他突然眯起眼,勾起她的下颚,强迫她正视他。「你说!你是不是怀疑我的性向?」
这男人要不要脸呀?这种事居然敢拿来大呼小叫的!羽容不好意思的转眼张望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听见。
艾宏棋强制性地扳回她的头,脸色有点铁青的逼问着,「你说!你是不是怀疑我的性向?」
「没……没有!」她呐呐的开口。
「这才像话!」他点点头,脸色马上恢复正常。「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惨叫——」
「我可不可以不要听?」羽容不高兴地瞪着他。
「乖嘛!别闹别扭。」艾宏棋不以为意地轻拍着她如白玉般的女敕颊,压低嗓音附在她的耳畔道:「原来那个女人……」他左右张望了一下,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是我家管家的老婆,已经是六个小孩的妈,她第三的儿子和我还是同班同学呢!怎么样,很可怕吧?」
什么?!他的话让羽容的眼珠子险些瞪突出来,他竟然跟一个欧巴桑做「那回事」?!
「没你想像的那么老啦!她早婚,当时才三十六岁。」
才?可那女人的年龄足足大他三倍耶!羽容不可思议的瞪着他看。
艾宏棋搔搔头,状似很无奈。「好吧!我承认她年纪是大了一点,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的经验可丰富着呢!后来,她还陆陆续续教了我不少招数,算得上是我的启蒙老师喔!」
「你们还继续……」维持着这种不伦的关系?后面的话让她难以启口,只能在心里想。
「没办法的!她的丈夫满足不了她,她又三番四次的来找我,我见她真的很可怜……你晓得,我这个人就是这一点不好,心肠太软,所以……」
他耸耸肩,神情很是无奈。「就安慰安慰她喽!」说得好像他自己是被人赶鸭子上架似的。
天啊!这个男人还真是有够无耻了!明明就是自个儿色欲薰心,还把自己说得好像是个乐善好施、极富同情心的大善人一般!
「咦?慢着,她既然这么……乐意找你,为什么她也尖叫?」哼!分明是在编故事嘛!漏洞百出。
艾宏棋憋住笑,这小妮子不知有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完全被他的话给吸引住了?她从一开头的百般不愿,变成现在已完全融入故事中,甚至还找出破绽想要扳倒他。
「她惨叫的原因是因为她爬错了床。她本来是看上我老爸,想趁着我老妈不在的时候,把我老爸给……」他再度做了个横切的动作。
「谁知她却模错了房、上错了床,把我这个『国家民族幼苗』给摧残了!第二天醒来时,她一见到是我……你想想看,那场面会多吓人啊!」
一个是做完一整夜,才发现自己原来上了一个小男孩的床:而另一个则发觉,自己跟一个足以当母亲的女人缠绵了一整晚,难怪会各自吓得魂飞魄散、惨叫连声。
羽容想像着他们当时的心情,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从她的嘴角逸出,然后更一发不可收拾,直笑到眼泪都淌了出来。
艾宏棋笑着帮她拭泪,双手自然是乘机在她身上、脸上揩足了油水,等到她笑累了,瘫在椅背上喘气时,他才再度往下说。
「最惊险的是,我们的惨叫声引来了清叔——也就是她老公啦!」
嗄?那不是被人抓奸在床了吗?他恐怕是史上年纪最小的「奸夫」了!想着想着,羽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幸好,清婶在尖叫完毕后,就下床迅速套上了她的睡袍,所以,当清叔大惊失色的边喊着『二少爷,发生了什么事?』,边冲进我房间时,并没有看到我们躺在床上的情景。当时,他看见清婶也在我的房里,先是愣了一愣,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幸好清娇『爬墙』经验丰富,所以临危不乱,她骗他说,她本来是要来叫我起床的,没想到却看见我光溜溜的样子,所以我们才会一起尖叫。」说到这儿,他也克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最妙的是清叔,他竟然一点也没怀疑,还着实将他老婆骂了一顿呢!说她大惊小怪,自个儿的儿子都长得比我还大了,有什么好鬼叫的!然后他又猛向我道歉,说他家的婆娘不懂规矩,他往后会严加管教。」
「噢……」她笑着揉揉发疼的肚子,却猛然想起另一件事。「喂!你刚才以为我是那个清婶的女儿,是不是?」
「是呀!因为刚好清叔也姓陆。」他一脸庆幸的拍拍胸脯,「刚刚还真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来,幸好你不是,要不然多尴尬啊!」艾宏棋吐吐舌,做个鬼脸。
哈!报应!羽容这回可是笑得非常的「幸灾乐祸」。
看着她发自内心的笑容,艾宏棋的自制力再一次受到冲击。他没有想过,她笑起来会这么美,就像一朵正盛开的粉红玫瑰般,还有那细细喘气的模样儿,真是性感极了!
如果不是抵在腰间的椅把提醒他这是在飞机上,他一定会忍不住将她抱住,然后吻个天昏地暗。
该死!现在不只她必须分散注意力,连他也必须说些话来压抑住体内蠢动的熊熊欲火。
「怎样?我就告诉过你很趣的,对不对?」
「嗯!」羽容依旧吃吃笑着,但又突然僵祝
「怎么了?」艾宏棋关切地问:「怎么了,羽儿?」
「那清婶和你……同时又和你父亲……那不是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的一种?羽容一脸小女子怕怕的猛咽了一口口水。
「绝不可能的!就算她去找我老爸,也成不了事。」艾宏棋斩钉截铁地说:「我老爸那人可是很有原则的,他从不吃窝边草,要偷吃一定都去外头。」
什么?这叫「有原则」?有这种「有原则」的老爸,难怪会教出他这种异类的儿子来!羽容顿时觉得啼笑皆非。
他又接着往下说:「而且,她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可以『满足』她的男人,既然我已经能满足她了,她还找我老爸做什么?」
听到他口口声声的说着「满足」,羽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跟一个几乎是陌生的男人在讨论「那种事」,顿时令她羞怯地垂下头去。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艾宏棋抬起她的下颚,很认真地盯着她说:「我所说的都是真的喔!清婶还说我天赋异禀,是个超强的猛男呢!这可是她亲口说的,不是我自夸的喔!」他一脸洋洋得意,说得眉飞色舞。
「因此,她还一直庆幸那晚上错了床呢!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几乎每晚都来找我……直到两个月后,我去美国念书为止。」
「不要再说了!」羽容听得差点昏过去。
这男人在还只有十二岁的时候,居然就夜夜……还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而且竟在这公共场合对她说着那些「婬乱」的字眼,他真是太……太可怕了!
「你相信我了?」艾宏棋喜孜孜地问,炯亮的星眸直盯著她红透的俏脸。
羽容暗自申吟了一下。「信了、信了,别再说了!」再说下去,她恐怕就要尴尬的挖个洞钻进去了。
「那可不行!我正要说到这件事的教育意义呢!」
没想到他居然还没说完!而且,这种yinhui的事,居然还有教育意义?羽容终于受不了的朝他翻了生平第一个白眼。
「你猜猜看,我从这件事里头得到什么样的启示?别闭着眼!来,动动脑筋,看看咱们俩会不会心灵相通?」
羽容深知自己拗不过他,只好撇着嘴随便咕哝了一句,「你发现自己有恋母情结。」
「我才没有呢!喂!你这小妞的一张嘴巴怎么这么坏啊?」艾宏棋一脸悻幸然地骂道:「再想想看,快点!」
羽容挖空心思地想了又想,突然猛地张开双眼瞪着他。「该不会是搞出『人命』来,才知道要用……那个……」
十三岁就当父亲?呃!老天爷。
「你想到哪里去了?」艾宏棋的脸登时绿了一半。「我已经告诉过你,那清婶是个爬墙经验丰富的女人,她老公既然不行,她哪敢怀孕?所以,她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自备了,而这些年来,我也一直都保持着用的好习惯,因此,你放心,我外头一定没有任何私生子女。」
羽容听他来去的,听得头都昏了,是以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语勃—他外头有没有私生子女,关她放不放心什么事?
「算了!我看你的脑袋有点钝钝的,叫你想也是白费力气!」
闻言,羽容吁出一口气。总算逃过一劫,可以不用再听他说些不干不净的话了。
不过,她显然还不了解他真正的个性,只见他又自顾自的说:「还是我直接告诉你答案好了。」
羽容已经无力再出声反对,甚至连瞪他都提不起劲儿。
「我得到的启示,第一就是在做之前,一定要先看清楚对方的脸蛋!」他难得一脸严肃的说,仿佛在阐述什么大道理似的。
羽容忍不住嗤笑出声,不过,艾宏棋似乎并不介意,依然一脸认真的表情。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做第一次时,遇上一个好的对手是很重要的!像清婶在整个过程中,一直很有耐心地指导我,也不吝啬的称赞我,令我信心百倍、勇往直前,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自信,所以,此后我才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把每个上过我的床的女人都弄得服服贴贴的!」
羽容这会儿后悔得直想撞窗跳出去,若是早知道会遇上这个满脑子yinhui思想的男人,打死她也不要换到这里来,即使坐在一张湿椅子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坐针毡似的全身不自在。
「我说了这么多,告诉我,你学到了些什么道理?」艾宏棋扳正她红似番茄的脸蛋,却见她翻翻白眼,不作声。
「你这小妞怎么一点都不好学啊?每件事都会有它的教育意义咩!我们做人就是要从前人的经验中吸取知识,这样才不会多走冤枉路,懂吗?」
他头头是道地讲出一番大道理来,只是这些话应用在这件事上,似乎一点也不搭轧。
「来!动动脑筋。」
羽容从来没见过他这种人,不但自说自话、自以为是,还要逼人跟他一起「同流合污」,不过,现下落在他的「魔掌」中,她也不得不屈服。
她将眼神瞟向前方故作沉思状,以表示她有尽力,过了好半晌,才用死板板的声音道:「我实在想不出来。」
其实,他的「经历」倒真的让她意外的悟出一个道理来,那就是——一个人千万不可以在心智未成熟前就纵欲,要不然就会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不知廉耻为何物!可她当然不会笨笨的告诉他,不然,铁定又会被他唠叨个没完没了。
「我看你长得聪慧过人,怎么瞧都不像是个迟钝的人,没想到居然……」艾宏棋摇摇头,深深的叹息,似乎为她感到非常的惋惜。「我直接告诉你好了。
我说了这么多,就是要教你,别把自己的第一次随便送给人,一定要为自己挑到一个最好的才献身。」
他扬起一抹性感的微笑,双眼绽出魔魅的光芒,用似醇酒般的嗓音低语,「我既有超强的体力和耐力,又有绝妙的技巧,选择我,绝对是你这辈子的福气!」他极力吹捧自己,大言不惭的毛遂自荐,只差没说「用过的都说好」。
这男人真是不要脸!羽容听得面红耳赤、七窍生烟,一股气直冲上来,想也没想的就月兑口而出,「谁说我没做过?」
「什么?你已经做过了?」艾宏棋迷人的微笑登时消失无踪,原本能迷惑人心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一双黑眸进射出锐利的精光。
「什么时候做的?跟什么人做?在哪里做?怎么做?」他连珠炮似的问着她,一张俊脸也同时铁青了起来。
看见他如此,羽容不禁感到有点害怕,不过,为了不再听他没完没了地扯些「婬声秽语」,她依然硬声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艾宏棋眯起俊目,一脸深思地盯著她直瞧,过了半晌,眉心的死结才慢慢打开。
「没关系!我迟早会知道你有没有在撒谎。」他喃喃自语着,神情却是一副「一切尽在我掌握中」的模样。
羽容被他盯得极不自在,也没听清楚他在咕哝些什么,咽了口唾液小声地道:「我累了!想睡觉。」
「嗯!」艾宏棋点点头,随即又体贴地问:「你要不要先去上洗手间?要的话,我带你去。」
虽然刚才被他气得半死,可这会儿羽容却不得不感激他的体贴,她上飞机好几个小时都还没上过厕所,的确感到有点「坐立难安」了。
但是,她一想到要独自走过去,就有些紧张,而且又不好意思请他陪她去,没想到他竟然会体贴地先提出。
羽容从洗手间出来时,飞机因遇上乱流而剧烈晃动,她不禁逸出一声惊惧的低喊,脚软得几乎要站立不祝
等在门边的艾宏棋迅速扶住她的身子,并在她耳旁柔声安慰着,直到飞机平稳后,他才揽着浑身发抖的她回到座位。
「没事了,羽儿!」见她害怕成这样,他怜惜地将她的脸紧紧的贴靠在自己的胸前,用下巴轻轻摩挲着她的头顶,一只大手轻抚着她的背,就像在安慰一个惊慌过度的小孩子般。「别怕!有我在这。」
羽容的神志渐渐回笼,当她察觉到自己竟然紧紧地抓住他的背,连忙羞赧的松开手,退出他的怀抱。
她怎么会这么没用呢?她好想恢复以前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可心底的那股惊慌却怎么也压抑不祝
艾宏棋帮她调低椅背,让她舒适地躺着。「闭上眼睛睡吧!我会陪着你。」
羽容看了他一眼,然后温顺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