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中秋节了,杨彼得请大家去KTV唱歌,我才知道他有唱歌的癖好,唱的是他车上放过的那首nothingtolose。大家虽然因为他是老板表达了过分的赞誉,但其实他的歌喉还确实是不错的。
梁思雨过了一会儿站起来说“PETER,咱们唱一首。”
两个人唱的歌儿叫,endlesslove。梁思雨明显也是真人不露像的,俩人配合起来,及其有感觉。唱罢,梁思雨还意犹未尽地说:“好像比我们上次配合的还好。”
杨彼得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我一眼。我那时正在吃面,没冲他做什么表情。
杨彼得招呼大家让大家唱。一行人终于不再客气,翻歌本儿的,说号的,按遥控器的,在键盘上直接输入数字的,抓紧时间吃东西的,各色人等一应俱全。
梁思雨问杨彼得,吃点什么。
杨彼得说,先喝点东西吧。
梁思雨问,拿菊花茶了吗?
没人吱声。
王浩说,我拿去。随即就站了起来。梁思雨说要凉的,再拿点卤肉饭。王浩应声而去,我端着面碗还给他让了一下。
梁思雨好像看了我一眼,又对着杨彼得说,这里的卤肉饭还是可以吃的,当然不如在鹿岛吃的好。
女同志,还真是比较会关心人哈。
这儿的面还真好吃,反正我也不喜欢唱歌,就跑出去准备再拿一碗面,杨彼得却不知什么时候跟了出来,在我后面说:“你中午没吃好饭啊,怎么一直见你在吃。”
我说:“我又不爱唱歌,再不吃点儿,那不是白来了。”
他笑。然后冲着洗手间去了。
我端着面回去的时候,居然迷路了,又忘了房间号,就开始转悠,端着托盘上的面,还有两个卷了鸡肉的薄饼。
“嘿!贺正午!你送外卖哪!探头探脑的?”
我一听声儿就知道是谁,转头跟他说:“我要说我迷路了,你信么?”
卫同说:“信!绝对信!”说着他把我拉进了一个包间“既然上我这儿来了,就一块儿吧?”
我扫着周围几个人,俩男俩女,看来是两对儿。卫同又在这儿当大灯泡呢。他从小就喜欢在人家鸳鸯群儿里面做一个明灯,如今,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算了,反正我一时找不着回去的路,先在这儿把吃的打扫了再说。
卫同把我介绍了一下,又介绍了一下那四位,都是他同事,一个名儿我也没记住。
“嘿!卫同,你的歌儿到了。”
“行咧行咧。”卫同抄起话筒,站起来,对着电视机挥了挥手,然后又回身叫:“山上的朋友你们好吗?”
几个人欺哄,好!
我吸流了一口面条。
前奏开始,卫同看了我一眼说:“听好了啊,贺正午,不要太崇拜我。”
我无奈地把面条咽了。
“Ibelieve,”呦喝还唱这首歌呢,卫同瞟了我一眼,我又吃了一口卷饼“骨头狗头有几码?一袋鹿,老表你抠你哈求……”
这句揶的我,咳嗽了半天,卫同拍着我的后背,说:“我就唱了几句韩文,你怎么激动成这样呢。要说哈,我们也是一个院儿里长大的,我这儿都会用高丽语唱歌了,你却因为吃面呛成这样,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那两对鸳鸯大笑说:“你不知道啊,他唱歌的时候,我们从不吃东西。”
原来,卫同这儿娱乐大众呢。
我最终也没有成功地找到同事们所在地,我的***和包只有托他们带回去了。要说,也够丢人的。
我搭卫同的车回家,卫同说:“你知道吗,叶禾要当男主角了。”
“是吗?”我还挺意外,要说这娱乐卷也挺好混的吗。
“还是一时装剧,导演据说导过不少红火的电视剧。”
“那可好。叶禾是不是特高兴。”
“那还用说,乐的什么似的,要请咱俩吃饭呢。”卫同瞥我一眼“听说,他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有吗?”我问。其实,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没接着,后来,也懒得回了。
“不要月兑离组织啊!”
我没搭理他,按开他的收音机。里面正有人在讨论同性恋问题。里面一男一女讨论得不亦乐乎。
我们俩好像都怔了一下,卫同看我一眼,我看了他一眼,然后两个人的手都向收音机按钮伸去,他比我快一点,先给按了。
他怎么好像比我还心虚呢。
既然有人比我虚,我怕什么,我歪头说:“紧张什么?”
“谁紧张啦。”
“谁紧张谁知道!”
“我不紧张。”
“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午。听说你那天和那个男主角打起来啦?我怎么不知道?以为你帮我打导演呢。”他居然把话题茬开了。这小子心里有鬼。不过既然牵扯到这个事来,不得不翻出了我的新仇旧恨!
我哼了一声。你又不注意我,你能知道什么。
“没事吧?你这小身子骨?”他还问。
我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没事。我向来没事。用不着人管。想管也管不着。你爱管谁管谁!事后管还不如不管。既然开头就没管现在也甭管。”
“你这儿管啊管的,绕口令呢。”
“对!绕死你!”
“得!”卫同一使劲,车蹭地穿过了红灯“你又来了。好好说不了几句话,就开始犯劲!”
我及其平静地说:“你貌似闯了红灯了。”
“什么?”卫同叫“他娘的我已经扣了8分了。”
我乐。活该!
卫同在小区门口停了车,开始往一个车位里面揉库。
“你干吗?”
“去你那儿啊。”
“请你了吗?”
“我待会儿,又不住。”
“你别介,趁早回家。”
“我想和你呆会儿,回家多没劲,你看咱俩斗嘴喝酒聊天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从车里钻出来,他顽强的把车停稳了,跑了出来,然后就勾我的肩膀,我挣巴了一下,按照以往的惯例,我不可能成功。于是,我也不作无用功了。
上了楼,他非常自觉的拿钥匙把门开了,手还揽着,不,抓着我的肩膀。进了屋,他终于放开我,冲着厨房跑过去,拎出四瓶啤酒,张牙舞着地开始叫嚣。
我进了洗手间,冲了一个澡,就躺在床上。卫同突然凑过来,显然他已经喝了一瓶了,他躺在我边儿上,说:“贺正午你用的什么洗头水儿?怎么那么香?”
我用脚踹着他“你别给我躺!”手也拼命支着他的头,他的脸使劲地靠近,死皮赖脸地说:“我决定了,今天住下了!”
我靠!又给我玩儿这套!他妈的不知道旁边睡着你我会有反应啊!上次他玩赖住下,我就贴着墙好久才睡着,压抑了多少龌龊的啊。
“不行!给我滚回去!”我大叫!
我那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卫同给那个了,醒来的时候,内裤湿哒哒的。
幸亏,我最终把他赶出去了。
幸亏,这个梦不是真的。
卫同接我的时候,黑着脸说:“你也不能烦我成这样吧?”
我只好说:“我不是烦你,我是不习惯和男的睡一张床。”
他立刻有了笑模样“嗨!这还不简单,下次我睡沙发。那沙发放下不就是床吗。看我多有先见之明,沙发是我挑的。”他又转向我假装不满说:“你可别当白眼狼啊,房子是我装修的!”
无赖有比赛什么的么?他妈的卫同参赛不得特等奖我贺字儿倒着写!
***和包是大黄给的我。还神秘地说:“昨天很早杨彼得就走了,好像挺不愉快的。后来,我看见他和润妮在KTV不远处吵架来着。”
“噢。”女人还真是变得快,前脚菊花茶卤肉饭的,后脚就发威。
“今天俩人又都没事人似的。”大黄说“别跟别人说啊。”
我点头。哪用的着我和别人说,大黄自个儿就恨不得每个人讲个十遍八遍的。
杨彼得看见我时没什么表情,但我的***却几乎在他进了办公室的同时收到他的信息:“晚上到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