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阎天梵飞快的车速下,他们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别墅。
他将她带入屋内,随即心烦气躁的倒了杯酒喝。
「你……还恨我的父亲吗?」她很想知道,他对她的冷酷、无情到底是为什么?
「是的。」他毫不掩饰的说。
「为什么你那么恨我的父亲,却还要占有我的身体?」这就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我就是抑止不了自己想要你的。」他一向对自己的克制力引以为傲,但对她就失控了。
「你对我从来只有欲没有爱,对不对?」她苦涩的问。
「对!你很聪明。」
「我宁可不要聪明,而能继续傻一点,让你骗得团团转,才不会这么……可是因为你,我必须要坚强。」她的心好痛。
「你可以不要坚强,也许……继续来当我的伴吧!」他似乎永远都要不够她,一心只想沉浸在这份欲海欢爱中。
「不!我父亲欠你们阎家的,我已代他偿还了,以後请你别再为难我,过了今夜,我们一切瓜葛都没有了。」就此划下句点,也划下他们爱恨情
仇的完结篇。
「如果往后我们都不会再见,你是不是会有一点想我?」她仍想从他口中听到一点甜蜜的温存,好让她往後可以有多一点的回忆。
「我会想念你的身体。」她是治疗他失眠的「安眠药」,是他日常生活中所需的必需品,他想要忘记她也不容易。
她月兑下自己的外衣说:「好!我们开始吧!」她的伤口已经结疤,现在他的所做所为彷佛又在她的伤口上洒盐,她怕自己再也找不到支撑的力量
了。
他饮下酒杯的最後一口酒说:「今晚我们来玩点特别的,毕竟你让我付出那么高的代价。」
阎天梵大步的跨过来,将她的身子抱起,放到楼梯口。
他的手热情的她的身体,将她的上衣往下拉,两指夹著她的蓓蕾,唇则火辣的亲吻著她樱红的小嘴……
窗外,月移花影,一轮含羞的月,逐渐被乌云遮蔽。
一个月後——
芸嫣还是离不开他!
她知道自己快变成阎天梵的禁脔了。
其实她可以逃的,但是她却不想逃。
也许她是想再一次用自己的爱来感动他,因为,她仍然深信他的心结早晚有打开的一天。
她的月经已经晚了好一阵子,会不会……有可能,那个恶魔般的男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使用,以他这种欲求不满,每一回都要她两次以上的情况来看,她确实有可能受孕。
说不定她的月复中现在就怀有一个小恶魔呢!
这个孩子会不会为他们两个人带来另一波感情的契机呢?她满怀期望,
为了弄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受孕,芸嫣离开了别墅,前往医院。
「小姐,恭喜你,你怀孕了!」
怀孕!她和阎天梵有了爱的结晶。
不!不是爱的结晶,他……根本不爱她啊!
但既然他们有了孩子,他一定会将他的心分出来一点点吧!
这个孩子会有像他一样的面容,流着他身上的血脉,这孩子会是他们之间的联系。
阎天梵一定会很高兴的。
她迫不及待的想和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孩子,有可能会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他会因此而爱上她呢!
晚上,芸嫣拿著医院的检查报告,欣喜的坐在客厅等阎天梵回家。
门打开,阎天梵走入,看著坐在椅子上的芸嫣,他不解的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不然也应该到床上等我啊!」自从有她来帮他暖床後,
这些日子,他的确比较好睡。
「我有话想告诉你。」虽然她知道他对她只有上的需求,但是,只要两人的距离拉近,只要他抱著她,她就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是有希望的。
「什么事?」
芸嫣将医院的检查报告交到他的手上。
阎天梵接过一看,原本还带著暖意的脸色,马上转为冰冷,
「把孩子拿掉!」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所受到的折磨,更加觉得不该让她把月复中的孩子生下来。
「你说什么?」
「我再重复十遍、一百遍,反正结论都是一样的,把孩子拿掉!」
芸嫣双手护卫在肚子上说道:「你不要他没关系,但我可以决定孩子的去留,你管不著。」她又错了吗?她不仅得不到他的爱,连她月复里的小生命他都要剥夺。
「不行!」童年的记忆让他的身心仿佛又再一次受到残忍的对待,他不能让那样的悲剧重复发生,她月复中的孩子一定不能留下来。
他握住她的手臂,拉著她往外走。
「你要做什么?」她惊骇的问。
「去拿掉孩子!」
「我不要!」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现在只想保有这小小的生命,这是她活在这世上仅存的依靠,他不能连她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准。
「你不懂,这孩子不能留下。」那些童年的记忆,正一寸一寸的腐蚀他的身心,她绝不能将孩子生下来!
「我不要你的钱,不要你的姓氏,你不用对他负任何责任,求你……让我将我的孩子生下来。」她又傻了一回,是她给他权力这样的伤害她,但是,此刻她别无他求,她只希望他别剥夺她最後一个小小的希望,让她拥有这珍贵的小生命离开吧!她本要给他全部的爱,既然他不屑,那她就将他父亲不要的爱,全给这个小孩好了。
她的这番话让他的脚步稍微迟疑了一下,但一想到小时候的悲惨遭遇,
他就不再犹豫的将她塞入他的车内,并且按下按钮,让她不能下车。
「天梵,你可以要求我做任何的事,但是求你不要叫我堕胎,你不要这么残忍……」她继续恳求他,期望他能回心转意。
「这不是残忍,这是救赎。」
「你不爱我没关系,但在我月复中的是你亲生的孩子啊!」她悲切的嚷道。
「我一定要结束悲剧。」他果断的决定。
在车子飞快的速度下,他带著她来到他投资的「天恩」医院。
「下车!」
「我要我的孩子,你不能这样……」他无助的哭诉。
他不理会她,巨大的手掌攥住她已经发红的手腕,强拉她下车。
「不要、不要……」
看著她顽强抵抗的手和脚,他乾脆一把将她抱在胸前,直往手术室走。
来到手术室外的护理站,他将芸嫣放下,强壮的身躯仍不放松的将她困在自己的胸前。
「院长呢?」
「院长在巡视病房,我马上请他过来。」
芸嫣利用这片刻,恳求的说:「我求你,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她早已泪如雨下。
「不行!这个孩子绝对不可以留下。」他一副没得商量的高姿态。
她的双膝跪下,用最卑微的态度亲吻他的鞋面,不断的请求他说:「我爱你,我求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剩下他,我求你不要逼我堕胎,求求你……」
阎天梵阴冷的注视著她,她的眼泪融化不了他冰封的心。
他从来就不相信「爱」,在他脑海里掠过的只有一张幼稚害怕的孤寂脸孔,他的童年……
那鞭子的疼痛,早已牢牢的刻在他的心中……
他的情绪突然莫名的焦躁起来,「护士小姐,带她进去,帮她打一针麻醉剂。」
「不!你不要这么残忍……」
芸嫣哭喊的恳求他,但他仍是不为所动。
李院长此时赶了过来。
「董事长,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
「帮她堕胎。」他面无表情的交代。
「是的。」
芸嫣被两个护士架著带入手术室,「这是你的亲生孩子,你的……」
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为之惊愕,不禁停下了脚步。
阎天梵冷酷无情的对李院长说:「你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拿掉她月复中的小孩,不要让我质疑你的工作能力。」
芸嫣闻言不再求他了,只是以死绝的眼眸看著他……
天寺阁急急忙忙地赶到「天恩」医院。
「天梵,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杀死他了!」刚刚不久前,李院长亲口告诉他,堕胎的手术非常成功。
「你杀死谁了?」天寺阁听得一头雾水。
「我的亲生孩子。」
「你并没有任何的继承人,为什么不让她将孩子生下来?那也是你的BABY呀!」
「不!我不想他有个和我一样悲惨的童年,这样做才是对那个生命最好的安排。」他理直气壮的辩解。
「你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力,说不定他很想来这个世界,很想要你做他的爸爸。」天寺阁不敢相信他竟做出这般残忍的事。
「我没有办法爱人,我也不会给任何人爱的。」他再拿出他唯一的理由。
「你……这样做,那芸嫣怎么办?她很可怜啊!她是无辜的。」天寺阁真心同情芸嫣。
「很快的她就会知道我这样做才是对的,她会感谢我的。」他自欺欺人的说道。
「天梵……」
「你别说了,我回去了,帮我照顾她。」
天寺阁忍不住看著他的背影摇头叹息,
这还是第一次阎天梵吩咐他照顾一个女人,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很有可能已经爱上她了。
唉!也许要等阎天梵到了南极才有可能觉悟。
宝宝没了!
芸嫣伤心的望著窗外,脑海中不禁浮现小孩嬉戏的画面。
孩子,原谅妈妈,妈妈保护不了你。
她对他的爱,他根本不要,还残忍的连她月复中的小生命都要扼杀。
他那么的残忍,那么的无情,可为什么在她的心头,还是禁不住渴望他温暖的怀抱?期望他能给她温柔的抚慰呢?
她真是太不中用了,爱上他以後,她懦弱得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
她看著放在小几上的水果刀,眼神中浮现一种解月兑的光芒。
这一刀划下去,她所有的痛苦都可以得到解决。
她将刀子拿起,用力往自己的手腕割下。
看著汩汩流出的红色鲜血,她感觉自己身体上和心理上的痛楚仿佛都慢慢地远离。
很快的,她就不会再感到痛了……
她也可以让自己不再爱他,不再恨他……
望着地上的鲜血,她的唇畔浮现出一抹笑意,原来爱情这么容易就解月兑……
天寺阁去倒了一杯开水回来,一进入病房,就看到这令他惊心动魄的画面。他买水果和水果刀是要削水果给她吃,她怎么能拿来做其他用途呢?
他急忙通知医生进行急救。
因为发现得早,一阵抢救後,经过包扎和打过镇静剂後,芸嫣此刻正在病房内睡著。
天寺阁在情况稳定後,立即打电话给阎天梵。
「白芸嫣自杀了。」
「……」
电话另一头的静默,让天寺阁忍不住提醒他说:「你不来看看她吗?」
「不了!我正在和下一任的情妇约会,我们正在。」这一回,他找了一个避孕技术高明的女人,应该不会再有麻烦。
「你……」
他没有给天寺阁再开口的机会,立刻将行动电话关上。
阎天梵心烦气躁的离开身下的女人,并且将桌上的酒杯砸向窗户,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他大步的离开饭店,驾驶自己的跑车,飞快的在马路上驰骋。
孩子,那只是代表无止尽的黑暗啊!
她为什么就是不懂他的心意呢?
她……竟然用死来向他抗议,哼!他会让她明白,这么做是於事无补的。
反正他以后还会再和他,只是以后他会记得多带一个套子,避免她怀孕!
芸嫣的眼神幽幽地看著窗外,看著在她身边削水果的天寺阁,对他说
道:「你不用在这里陪我,」
「我职责所在,这是他交代的。」他真不懂,阎天梵既然要他照顾她,又为什么不自己来看她?
「他不需要这么做,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会重新开始过我的生活,一切都会重新开始。」她的心已经死了,不会再让自己的身体再死一回。
天寺阁看著眼前这个清灵美丽的女子,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叩、叩!」
「请进!」
「士奇?」
「芸嫣,你还好吗?」李士奇的眼中根本没有看见天寺阁,只有看到形容憔悴的芸嫣。
「士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著李士奇身上仍留有被阎天梵打过所留下的瘀青,她实在感到歉疚不已。
「我舅舅在这间医院工作,他告诉我你住在这间医院,你怎么了?」
「我没事,休息几天就好了。」
看著她过於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的嘴唇,李士奇来到她的身旁,真诚的握起她的双手说:「让我照顾你,我要娶你,不管家人的意见。」他不能再看她这样对待自己,为了她,就算要和家人决裂他也在所不惜。
「士奇,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不能答应你。」她知道士奇家里的情形,他不愿自己造成他的负担。
天寺阁看著两人,悄悄地退出病房,将房门关上,却在房门外看见戴著墨镜的阎天梵,
「我去告诉她。」白芸嫣应该会很高兴阎天梵来看她。
「别吵她!她现在正忙著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别破坏她的好事。」
哼!他在心中怒斥,女人都是下贱的,说不定在她月复中的那个小孩也是那个男孩的,所以她才那么伤心,而他,差一点就帮别的男人养小孩了。
那种女人,他不需要再多看她一眼,戴著墨镜的阎天梵立即离开了医院。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放声哭泣的芸嫣,则一直不知道阎天梵曾经来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