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同居。”
站在席可岩家门口的高大男子,直视着她的眼睛,用一种不容反驳的强悍口气这样对她说。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席可岩刚从酒吧回来。
她白了男人一眼,这个男人她记得,因为印象太过深刻,算是唯一和她上过床的男人吧。
可是,她非常不想理他。
她沉默地从LV的樱花包里取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迅速闪身进去,想把男人关在门外,谁知男人已快一步的从后面抱住她,和她一起挤进屋内,然后用他的长腿把门给踢上。
“滚出去!”席可岩挣月兑男人的怀抱,拿着包包砸他的脸。
男人也不用手遮挡,任由她砸,直到她自己觉得无聊,而且这么做怒气也无法发泄时,她只好坐在意大利进口的高级小牛皮沙发上生闷气。
男人不理她,转头打量着这问颇为宽敞的公寓,客厅虽是采用暖色系来装潢,却不知是因为空间太大还是东西太少的缘故,让人感觉冷清清的。
这栋公寓虽然宽敞,但显然是为单身贵族设计的,只有一间卧房,一间客房,还有一间可以作为书房或健身房、休息室的房间,还有宽敞明亮的阳台,阳台上放着一张摇椅。
男人打量完一遍后,耸肩道:“虽然不够理想,但凑合着也能住。”
面对这样厚脸皮的家伙,席可岩气得双手紧握成拳,怒声道:“穆贝勒,这里不欢迎你!”
穆贝勒好像没事人般,压根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迳自到厨房里转了一圈,发现里头空荡荡的,连杯水都找不到,他走出厨房时,脸色不悦地说:“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个女人。难道你从来不下厨?”
席可岩冷哼一声,“那种麻烦事,谁做!”
“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关你什么事!”
“我总不能娶个不会做家事的女人吧?”穆贝勒一脸委屈地看着她说。
“谁说要嫁给你?”席可岩怒极了,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丢过去,但他却动作俐落地躲开。
这男人到底在干什么?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家门口,现在又说这些有的没的?
席可岩又郁闷又生气,一双大眼睛根恨地瞪着这个不速之客。
“我老爸、老妈不要我了。”穆贝勒抓了抓那头被无数女性羡慕的齐肩黑发,苦着脸惨兮兮地说:“我没有地方住,所以只有到你这里来。”
“穆先生,咱们还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吧?你没地方住关我什么事?”她没好气的问道。
穆贝勒俊美的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用乾坤大挪移般的速度跑到沙发上,紧挨着她坐下,大手快一步地箝制住她准备行凶的纤细小手,笑咪咪地说:“哎呀!小亲亲,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有过一夜之情,你最起码也应该让我住一百天吧?”
喂喂喂!这是什么歪理啊?
席可岩脸色铁青,双眼喷火地怒视着他,“穆贝勒,你最好记清楚,我和你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啧啧,都上过床了,怎么还可以叫陌生人呢?”他一副小受伤的表情。
不提上床还好,提起这件事,席可岩便越发生气起来,又抓了身边的东西胡乱丢过去,见穆贝勒身手敏捷的闪躲,让她气得想找把枪把他毙了。
上床?
哼哼!那也叫上床?
穆贝勒提起这个话题,就算席可岩想彻底忘记那件事,也不得不再次回忆起与他初次相识的那一夜。
和穆贝勒之间的冤孽关系,一开始还是席可岩自己惹的祸呢。
两个月前,席可岩二十六岁的生日当晚,她去了一家酒吧,那是一家她经常在下班后去喝杯红酒的地方。
名为“虎啸蔷薇”的酒吧,最初是特别的店名吸引了她,让她在门口驻足了片刻终于走了进去。
芳龄二十六的席可岩,貌美如花、身材魔鬼,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
不是没有人追求过她,但最后却都因为相同的原因打退堂鼓,让她这个新时代的高阶白领至今仍然孑然一身。
到了这个年纪,却从来没有认真交过一个男朋友是很令人沮丧的,更让人沮丧的是夜晚的孤独。
生日的夜晚,自己一个人度过。吹熄蜡烛后,席可岩忽然觉得她傻得可怜,孤独得快要发飙,她把蛋糕倒进垃圾桶里,然后换了套性感的黑色衣裙出门,决定到酒吧去寻找一夜。
事后她为这个冲动懊悔了许久。
“虎啸蔷薇”相当清幽,播放的音乐是乡村蓝调,三三两两气质不凡、衣着华贵的客人不是坐在吧台前,就是坐在同样有着乡村风格的桌子前,各自品着酒,和身边的人低声交谈。
席可岩就是因为喜欢这里的优闲气氛,所以才常来这里坐坐。
她很少和人说话,也很少环视四周,她习惯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点杯红酒,闲闲地品尝着,喝完之后就会离去。
可是那夜她觉得很孤独,所以在向酒保要了杯酒后,便一反常态地转过身,看着酒吧里的众人,目光在各色男子身上梭巡。
嗯,原来钓男人就是这样钩的呀。
她默默地想着,目光却没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
那些或清瘦或壮硕或斯文或性感的男人,并无法给她一种心动的感觉,就家口中的红酒一样,和她理想中的滋味总是差那么一点。
正在她感到头痛的时候,身旁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小姐,一个人?”
这声音很好听,而且……那个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就是大家平常所说的磁性吧?
席可岩歪过头打量和她搭讪的男人,目光意外地一亮,好有型!
他的长相和他的声音一样,非常令人着迷。
他大约二十四、五岁,有着一头及肩的乌黑亮丽的头发,奇异的是这并未让他显得娘娘腔,反而增添了一种不羁的美感。
男子的外型英挺师气,五官揉合了汤姆克鲁斯的俊俏与布莱德彼特的性感,而从他身上那件白色的紧身T恤可以看出,他还拥有结实的身材,隆起的肌肉线条并不太突出,却非常惹眼,如果模上去,一定手感很好吧?
席可岩没发现自己看着男人的目光就像郎。
这种男人,天生是女人的克星。
她看得有些发呆,直到他的眼里渐渐浮现一抹戏谑的笑意时,她才陡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蛋红红地低下头,“是的,一个人。
“喜欢喝红酒?”
“还好。”
“那么我请你喝拉斐。”
“啊?”席可岩对于酒的知识并不太懂,但是因为格外青睐红酒的缘故,所以多少知道一些顶极红酒,比如拉斐。
拉斐产自法国波尔多地区,波尔多是红酒的天堂,世界上多半的顶极红酒都产自那里,但拉斐的价格昂贵,并不是谁都能消费得起的。
“太奢侈了。”她有些犹豫。
“美酒赠佳人,怎么会奢侈呢?”男子转身向酒保要了一杯拉斐,用水品杯子盛着,颜色格外诱人。
酒的确是极品,就像席可岩追求的那种滋味,也像眼前的男子给人的触电般诱惑的感觉。
喝了那杯酒,席可岩有些醉了。
她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的苦恼,“唔……我想找一个男朋友,要……很好很好……”
“怎么个好法?”男子的眼睛盯着她腓红的双颊,恨不得在上面咬上两口。
“我理想中的男人,应该是新新男人,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晤,好像说反了,是出得厅堂,人得厨房……床上火爆,床下绅士……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啦……呵呵呵……他要好温柔……好温柔、好温柔地对我……我要打就打、要骂就骂,不高兴就把他踢到一边,他也不许反抗……呵呵呵……我可不是大女人主义喔……我真的这样希望啦……呵呵呵……”
男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你的标准一点都‘不过分’。”
“你也这样认为啊?哈哈哈……我就说嘛,为什么女人就该伺候男人?何候了几千年,现在也该颠倒过来了对不对?我会挣很多钱养家,给他买所有想要的东西,如果我高兴了,也许会生个小孩……玩玩……当然,是他来带孩子……呵呵呵……”
男子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很想掐住她的脖子,“你真的这么想?”
“真的呀!骗你……是小狗!”
现在的她,彻底醉了。
酒后吐真言,她说的全都是她心底的话,想找这样一个男朋友,她可是找了好多年了。
男人把她揽到自己肩膀上,那肩膀宽宽的、暖暖的,靠起来颇为舒服,席可岩愉悦的靠着,闭上了双眼。
“我觉得……”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你找个吃软饭的比较合适,能最快达到你的理想。”
“呃……不要!”席可岩挥了一下手,“那些人……不干净……我才不要……不要!”
“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呢?”
“你是什么?”席可岩歪着头,醉眼朦胧地看着他,他的脸真是好看呵!比米开朗基罗的雕像要好看一百倍。
“如果我是吃软饭的呢?”
席可岩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片刻后吃吃地笑起来,“别开玩笑了,你是小白脸?哈哈……还真像耶!”
男子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难看。
“我真那么像?”
“嗯,长得帅,又会哄女孩子,还有一双会放电的眼睛,看见穿得体面的女人就贴上去,不是吃软饭的才怪。”
一直醉态可掬的席可岩忽然寒下脸来,陡然把头抬起来,拿起皮包砸了他的脸一下,“软脚虾,你真是男人的耻辱!我有钱也不会给你!”
说完,她气呼呼地朝酒吧门口走去。
虽然她很渴望交一个男朋友,但也不会饥渴到找个牛郎吧?哼!
而男人则是目瞪口呆。
他第一次看走眼,这个女人居然假醉,还把他耍得团团转?
这个女人……真不讨喜!
“等等!”
席可岩刚走出酒吧,就被男子追上来一把抓住手臂。
“你干嘛?想抢劫吗?”她紧抓着皮包,警戒地看着他。
他苦笑一声,“我叫穆贝勒。”
“贝勒?我还格格呢!我管你叫什么,放开我!”
“我看见你眼中的寂寞。”
“小白脸都会这么说。”
“还有。”
“我不会跟你上床的!”
“我想要你。”
“你滚开!”
“你看,这夜色多美。”“你给我滚开!喂,你要干什么?”
席可岩被他拉进一辆拉风的红色跑车里,男子边说边替她系上安全带,“你到酒吧不就是准备享受一夜的吗?”
“你不是我要的人。”她努力挣扎,但是无效。
穆贝勒不理会她的发动车子。
啧啧!小白脸很有钱吗?居然还能开这样高档的车子哩!
可是她很快就恐惧起来,“喂,你再不放开我。我要告你绑架喔!”
“美女,咱们一开始不是谈得好好的吗?”
“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席可岩打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一大把千元大钞,“给你!放开我!要不然我真的打电话了。”
穆贝勒把车子停在路边,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张臂抱住她。
席可岩怔了一下,想闪却晚了一步,被他结结实实的抱住不禁有些发懵。
“女人,我喜欢你。”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在她耳边响起,宛如音质优美的大提琴,声音从他的胸腔里扩散出来,引发了身体的颤动,让她莫名其妙地一阵心动。
“我……我才不……喜欢……”
“你也为我心动了。”他灼热的嘴唇离开她的耳朵,转移到她洁白的颈项上,“你的眼睛出卖了你,别对自己的心撒谎。”
“你……”
席可岩开始手脚发软,他的亲吻宛如星火燎原,点燃了她压抑许久的。
男人的手臂是这么强壮,胸膛是这么宽广,身材是这么完美,气息是这么灼热,一切正如她梦中的情人一般完美。
如果是一夜,这样的情人还有什么好抗拒的呢?
在的驱使下,席可岩原本的坚持就像春天的雪开始慢慢融化。
“你确定自己没病?”她有些犹豫,有些胆怯地问道。
“当然,我强壮得足以夺得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十项全能金牌”
“只是一夜?以后不会再纠缠我?”席可岩不安地追问。
“呵呵……”这次穆贝勒却没有肯定回答,只是轻咬她的耳朵吹着热气,挑逗般地说:“亲亲,我保证会让你快乐无比的。”
虽然席可岩内心挣扎不已,可是被穆贝勒那张英俊的面容迷惑,被那双邪魅的眼睛电到,最后就像被催眠一样,被他带到一家三星级饭店里。
按照穆贝勒的意思,是要找五星级饭店的,只是一想到要出钱的是自己,席可岩就觉得心疼,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个档次稍微低一些的。
她虽然还算有钱,但也不是身价几千万的大富婆,只不过是家大公司里的小小经理而已。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穆贝勒把手放在她那娇挺的酥胸上,隔着衣服一面向上推一面摇动,舒畅的陶醉感像涟漪一样向四周散开。
席可岩感觉到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可是……真的很舒服。
原来身体的摩擦可以这么舒服,她有些陶醉的想。
“你叫什么名字?”
“席可岩……”
“真动听,就像你的人一样美好。”
唔……如果撇开他是个小白脸不说,这样的身体接触确实很让席可岩沉迷。
她原本以为自己对与人有身体上的接触过敏呢,因为以前有男人碰她的时候,都会被她一拳打飞。
着她双ru的大手逐渐加强揉搓的力道,快感也随着变得强烈,让她差点发出羞耻的申吟声。
穆贝勒着迷地看着她柔软酥胸上那对尖挺的蓓蕾,终于忍受不住诱惑地低下头轻轻地咬住。
“啊……你干嘛?”席可岩揪扯着他的头发。
“这是前戏啊。”他有些不爽,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身材这么性感,应该是风月老手了吧?
却一点也不会配合!
他继续用手揉搓她丰满的ru房,因为发泄心中的不满,用力过度,让席可岩吃痛得又拧了他一下,把他的胳膊都拧青了。
粗暴的女人。
原来在床上她喜欢野蛮的。
有了这样的认知,穆贝勒立刻改变风格,原本放在她腰上的手,向她火热的核心部位移动,掀起她的裙子,剥掉可爱的蕾丝内衣,抚模着她私密的禁地。
席可岩的脸色很怪异,看起来像是吞了一颗鸵鸟蛋。
从来没见过女人有这么奇怪的反应,穆贝勒不知道她对于他的表现究竟是满意还是讨厌。
蜜谷好像被火烧一样的热,身体忠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渴望,当他试探着用手指进入时,席可岩突然尖叫一声,吓了他一跳,手指敏锐地感受到那一层簿薄的阻隔。
他登时怔住了。
手指在炽热蜜x内停留了一会儿,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再次试探了一回,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
“你……是第一次?”他惊讶地问她。
席可岩拿起枕头丢他,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快做!”
真令人羞耻!
对!她就是个菜鸟!
她从来没被男人爱过,她就是第一次,那又怎样?
穆贝勒慢慢离开她,打量着她,最后苦笑着爬了爬头发。
席可岩不解地看着他,“干嘛停下来?”
不要表现得像个风月熟手好不好?
穆贝勒真想对她大吼一声,都是因为她那火辣的身材和若无其事的表情,才让他以为她和他一样,是精通于玩乐的。
看他在床上发呆,席可岩的心忽然绞缩成一团,鼻头一酸,在泪水滴落之前,急忙翻身下床,抓了衣裳狼狈地冲进浴室。
还是这样!还是这样!
就连一个吃软饭的都不想要她,都觉得她没有魅力吗?
席可岩把水开到最大,哗啦啦的水流声掩盖住了她低声的啜泣。
该死的混帐!
既然觉得她无趣,干嘛还要来这?
她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虽然明知道他是为了钱,但她却假装告诉自己,他多少是喜欢她的。
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他也不想要她……
席可岩好想大哭,却也只能默默流泪。
当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穿好衣服,她打开皮包拿出两万块放到桌子上,然后对他冷冷地说:“你该不会是gay吧?哼,不行就不要随便拿女人做实验,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对,她就是这样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即使心里难过得要死,还是嘴巴歹毒,毫不留情地尽可能地损人,不让别人发现她的软弱与难过。
穆贝勒目瞪口果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这个女人的性格还真够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