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炼颜的稚子之态时,裴衍有瞬间的罪恶感。
床上的女孩花魇羞红、酥胸起伏、玉体横卧,乌亮的双眸茫茫然地看着裴衍的方向。
她含羞无助地斜卧着,让裴衍被这娇花蓓蕾般的柔女敕所逼迫,几乎大气也不敢喘,他到底要不要做?
"衍"炼颜在空气中模索着,她担心自己被孤独地抛弃。
裴衍闭了闭眼,罢了罢了,他裴衍纵横商场二十余载,何时如此优柔寡断过?即便她是个瞎女又如何?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交媾的工具而己。
于是他褪下炼颜的外衣,露出了她那雪白娇美的粉肩……
"乖,你成为一个女人了。"裴衍吻着她的耳垂,喃喃地说。
"是你的女人吗?"炼颜关心的是这个。
"是的。"他嗅着她身体的清香,"是我的,我的小东西。"
疼痛渐渐消散,炼颜又开始不安分,主动挺起身子向他靠近,靠近,再靠近,她想把自己变成他的一部分,那样他就不会再想抛开她了吧?
…………
有一盏茶的工夫,炼颜依然沉浸在这巨大的快感浪潮之中,她感觉自己就像乘在马车上,随着马儿的步伐而不停地上下颠簸,一股汹涌的快感渗透在她的四肢百骸,又慢慢地向外扩散,让她迷醉得不想陲去,即使已经疲倦到睁不开眼睛。
她像只小猫一样朝裴衍的怀里挤,渴望他的大手能够再次抚模她的背,多么舒服,就像冬天的太阳一样,让她幸福得想落泪。
裴衍轻笑着,"小东西,你知道吗?这才叫作‘生米煮成熟饭'。"
"吁?"炼颜抬起小脸,没有焦距的目光盯着他,笑颜如花,"我好喜欢除了刚开始一点点疼以后都好舒服、好快乐"
裴衍点点头,"以后就不会疼了,女孩家的第一次都会疼的。"
"是吗?"炼颜歪着头问。
裴衍忍不住在她的小鼻子上啄了一下,"是的。乖,我去拿条手巾帮你擦拭干净,身上粘粘的,睡觉不舒服。"
她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松开紧攀着他的手。
裴衍披了件衣服下床,然后走到外间叫双喜,"去端盆温水来。"
双喜手脚一向俐落,不消片刻就端来了温水,"爷,要小的为您擦拭吗?"
裴衍摆摆手,"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是。"双喜安静地退出去。
裴衍端着水走到卧室,将手巾浸湿,然后把炼颜抱起来,为她擦拭汗水与他们交织的爱ye。
在抱起炼颜时,他的目光不自主地朝褥子上瞥了一眼,那上面除了乳白色的爱ye粘渍,再无其他颜色。
没有他预想中的落红。
裴衍心里一惊,为炼颜擦拭的手停了一停。
炼颜靠在他怀中问:"怎么了?"
裴衍摇摇头,试图摇掉自己心中缓缓升起的那份不快,"没什么。"
可是就像吞下了一只苍蝇,心中的不快宛如滴入清水中的墨汁,一圈一圈向外扩散,慢慢将他的心也染成了黑色。
他抽掉了那条褥子,换上一条新的。
把炼颜重新放在干净温暖的床上,自己也躺下,炼颜立即钻进他的怀中,乖巧又恬静。
她的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甜甜地问:"以后我们都来煮熟饭好不好?"
裴衍怔仲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然后开始觉得恼怒与鄙夷,她一定不是处子。没有一个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的女子会迷上这种令人羞耻的事情。
不快愈来愈强烈,裴衍推开炼颇,开始穿衣服。
炼颜惊慌地跟着坐起来,双手抓着他,"衍你要做什么?"
"我不想睡觉,去书房看书。"他无法理解自己的愤怒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也去!"炼颜说。
"你是个瞎子,能看书吗?"裴衍无情面决绝地否决了她。
炼颜的身子宛如被雷电劈中,她怔怔地果着身子坐在冰冷的空气中,无法再说一句话。
裴衍穿好了衣服,回头看了一眼瑟缩的小东西,心中一阵不忍,可想到她的YL,不由得又冷下心,"以后你最好乖乖的,我心情好也许会和你煮熟饭。虽然很不齿你的YL,但你的身体确实能让一个男人得到最大的快乐。所以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分,一个玩物,你只不过是我床上的玩物而已,除此之外,不要再来烦我。"
裴衍挥袖离去。
"衍衍"炼颜大声喊着,可是没有回音,就像她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呼唤着娘一样,没有回音,回答她的永远是冰冷而漫长的黑夜。
她哭泣起来,踉跄地下床,然后摔倒,浑身刺痛冰冷,"衍衍为什么不理我?我做错了什么吗?衍衍"
她哀哀地哭着,却没有任何人来理她。
这是裴衍的别院,没有他的命令,他人是不能随意踏入的。
裴衍是个格外爱干净的人,挑选女人也是如此。
所以炼颜的不洁让他意乱情迷的一颗心在瞬间冻结了。
他坐在书房中,翻着书本,可是看不进去一个字。
在寂静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自己心底的焦躁与烦恼从何而来?虽然他爱好干净,但这并不影响他在需要时去青楼找个女人。
炼颜再不洁,也不会比青楼女子差吧?
为什么他如此耿耿于怀?
可是他烦恼,他气愤,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
这句话也许正是他此时的最好写照,只是他还不明白罢了!
美好的清晨,有鸟儿动听的鸣叫。
炼颜被翠儿牵引着回到了属于她的菊院。
一开始炼颜还在抗拒,她不想回到那空荡荡、没有裴衍味道的院落。
可是翠儿说:"姑娘,你若不回去,爷说就要把你驱逐出裴家,你要三思啊!"
"把我驱逐出裴家?"炼颜瞪大了眼晴,不敢置信地问。
翠儿点点头,有些可怜这个瞎姑娘,"是的,爷的性子一向如此,说一不二,你若不从,他一定会做到的。"
炼颜的脸色苍白,茫然地看着前方,"我知道了我回菊院。"
菊院的花圃中种满了菊花,但现在还不到开花时节,菊花的叶子刚刚返青,花儿要待大半年之后的秋天才会盛开。
翠儿原本想告诉炼颜这里的菊花盛开时是多么的美丽,可是看到她茫然无神的眼睛,便止住了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可惜她生得这么水灵、这么清秀,一双眼睛又是如此清澈,却偏偏是个瞎子。
翠儿服侍着炼颜洗脸,又取了青盐为她洗净牙齿。
炼颜不习惯,抗拒着扭头,"呜呜"
"姑娘,这是为了你好,爷最喜欢干净,你若不将自己打扮得整洁,爷怎么会喜欢呢?"
听了这话,炼颜果然安静下来,像个木偶女圭女圭任由翠儿为她擦洗。
她喜欢翠儿为她梳头,轻轻巧巧的,很舒服,让她很想睡。以前她的头发总是杂乱无章,王妈实在看不下去时,就会帮她梳一下,但也是粗暴的拉扯,经常让她痛得掉下泪来,所以她不喜欢梳头。
"翠儿我长得漂亮吗?"炼颜问。
翠儿笑着说:"漂亮,漂亮极了!你是奴婢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炼颜羞赧地笑着,"真的吗?"
"真的真的!骗你我就是小狗。"
"衍会喜欢我吗?他为什么不理我了?"
翠儿脸色黯淡下来,爷的眼光一向很高,怎么会要一个瞎子呢?虽然他的心肠很好,可以收留她,但绝不会爱上她吧?
翠儿看得出来炼颜的一颗心全都在爷的身上,不禁为她已经注定了的命运而悲哀。
身为一个奴婢,她也暗自爱慕着裴衍,可是老一辈的嬷嬷一再教训她,也教训所有的奴婢,身为下人却爱上主子,那将是最悲惨的事,没有人能真正获得幸福。
因为幸福有许多要素组成,而男女欢合只是其中一项而已。有时候,这一项往往会成为最不重要的一项。
炼颜到底是什么身分翠儿不晓得,但她知道,凭她现在一无所知又是个瞎子的状态,是绝对赢得不了爷的青睐的。
爷从来不屑"女子无才便是德"一说,相反的,他欣赏那些有才有貌又有德的人,她曾听嬷嬷们说过,夫人聂紫菱便是这样一位奇女子
炼颜既瞎又柔弱,拿什么与夫人比?
叹口气,翠儿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弘文馆,这里是裴衍处理公事与接待客人的地方。
一大早,鸟儿还没来得及欢唱,裴衍便来到了此地。
因为有重大发现。高兴得彻夜未眠的聂红绡本来到膳堂找他,听说他早已来了弘文馆,便又追了过来。
裴衍坐在椅子上发呆,懒懒地瞥他一眼,"什么事?"
聂红绡兴致上来,不由得笑道:"干嘛啊?大清早就这么不阴不阳的,是不是太久没找女人,生理不平衡了?"
裴衍送他一个白眼。
"是因为炼颜吧?"聂红绡促狭地说。
裴衍哼了一声,"那小东西?她还不配。"
聂红绡撇撇嘴,"你永远都是那么不诚实。"
"你一向贪睡,今天怎么起这么早?"他有意岔开话题。
聂红绡双眉一挑,"当然是因为大事。"
"什么?"裴衍总算来了点精神。
聂红绡凑到他跟前,悄声说:"想知道炼颜的真实身分吗?"
"有话快说!少卖关子!"裴衍瞪他。
他呵呵一笑,决定不再戏弄,"炼颜的娘曾经是七星皇朝的宫女。"
裴衍赫然一惊,"真的?"
聂红绡郑重地点点头,"而且她还不是普通的宫娥,是七星皇朝皇帝司徒曜的贴身侍女。"
"然后呢?她怎么会沦落到玉府?"裴衍的目光一凛。
聂红绡眯起了双眼,"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玉弦尘的身世背景竟然除了众所周知的商人世家,就再也查不出什么来了,好生奇怪。"
"你能查出裴家几代的资料?"
"最少上朔到十代。"聂红绡极有把握地回答。
裴衍点点头,"那么玉家呢?"
"只能到玉弦尘的父辈。"
"所以"裴衍故意停顿了一下。
聂红绡紧接着说:"所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还有可能牵扯到七星皇朝的一件大秘密。"
裴衍又点点头,"继续去查,真的没办法,就动用一下天旋国那位王爷的力量。"
聂红绡锁紧了眉头,一副和他有大仇深恨的模样,"干嘛提到他?你知道我是想杀了他的。"
裴衍呵呵一笑,"真的吗?"
"我这就去查玉府的底细,你若私自去找那个家伙,我就给你好看!"聂红绡冷笑着转身离开。
裴衍依然笑着,天旋国的二王爷殷其雷一直欠他一个人情,也许到了他该偿还的时候了。
而炼颜那个小东西,母亲竟然是宫女,那她的父亲会是七星皇朝那位极为放浪的皇帝司徒曜吗?
而她身上携带的玉火龙,又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知道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