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
凌瑛枫站在廊下仰望天际朵朵飘浮的白云和湛蓝天色。接连下了三天的雨,今天太阳总算露脸了午后的阳光也显得特别璀璨耀眼。
想起因下了三天而无法和岳-瑶见面,凌瑛枫突然觉得好想念她,不禁兴起去探望她的念头。反正今天他爹不在家,梅家兄妹也没说要来,出门转它个一圈应该不会被骂吧。
当他正要出门时凌云霄却正好从外头回来,春见小弟似乎要出门的样子,就问:“你要去哪里?”
凌瑛枫答:“只是出去外面走走而已。”
凌云霄点头,不忘叮咛道:“别太晚回来,知道吗?”
“我知道了。”
凌云霄看着小弟离去的身影,不禁暗叹口气,小弟生性就是好动闲不住。
凌瑛枫离开家门后沿着大道往前走,想到瑶瑶一定想不到自己会去找她,待会可以给她一个出其不意的惊喜,整个心情都飞扬了起来。
当他行经一个叉路口时,突然停下脚步住另一条小径望去。如果直接穿过那座林子,可以减少一半以上的路程,虽然那林子看起来有点阴森,不过为了能早点见到心上人,他也就不多加考虑转个易使循小径进入林中。
凌瑛枫沿着林中小径前行,边走边注意四周的动静。这林子树木枝叶茂密,日光难以透照进来,所以显得有点阴潮。
走着、走着,凌瑛枫愈走愈感到心底发毛。怎么感觉这林子似无尽头般,会不会是座生人勿进的鬼树林?
他心里才这么骇想着,突然一声凄厉的失声惨叫响起,他被这叫声吓了一大跳,在这同时,右前方不远处的草丛中忽地有个黑影窜出——
他惊魂甫定,本能地喝问:“什么人?”
那黑影似受到惊吓般,转个方向,几个纵跳就不见踪影。
在这光线昏暗的杯中,凌瑛枫依稀看出那黑影像是个人,只是那声惨叫又是怎么一回事?心疑之际不由自主地就上前几步朝那草丛中探视一眼。
哪知,一看之下骇得他后退三大步,忙抬手掩口以防惊呼出声!原来草丛里有个衣衫不整的女子,女子咽喉已遭利刃割断,鲜血还不停地从伤口冒出,由此可判断女子是遭到残酷的奸杀。
难道是刚才逃走的那人干下这等人神共愤的坏事?思及至此,不由得激起他的侠义之心,不想转身去追捕逃走的坏蛋——
“婬贼!别跑!”
一声“婬贼”惊醒了正在怔愕的凌瑛枫。糟了,真正的婬贼已逃了,而自己出现在这里,一定会被误以为是婬贼。思忖间,他毫不迟疑转身施展轻功就欲逃离现场,因为这误会是任他跳入黄河也洗不清的。
他起身不久,身后就已出现三个身影。为首之人赫然是梅嵩哗,他循迹来到草丛边,探看一眼立刻扭头闭目,切齿怒骂:“该死的婬贼!”
随后而至的两人,文浩宇和慕容玄亦同时朝草丛中探一眼,却也立即转身不忍卒睹。
这时,梅嵩哗发现幽暗的林中,似乎有个身影正欲快速离去,立刻出声喝道:“婬贼要逃走了,我们快追!”语毕,一窜身立刻纵身追了上去。
文活字和慕容玄这时也看见了那黑影,相视一眼也飞身追了上去。
“湿贼,休想逃!”
凌瑛枫这时也顾不得要找地方躲藏了,只是拼了命地施展轻功往前跑。
“贼子!你再逃可别怪文某不客气了。”文浩宇虽然尽力追赶婬贼,但对方的轻功似乎也不赖,三人一时间想追上他也不易。
凌瑛枫这时更是暗暗叫苦连天,他听出后面追赶之人竟是文浩宇,而自己的轻功虽是不错,但内力却是不及他深厚,根本撑不了多久,况且还有另外两个人。
慕容文见婬贼没有停步就擒的迹象,便从怀中模出一把短镖,扬手朝婬贼后背射去,打算让他一镖毙命。
不意,前头的婬贼似背后长眼睛般突然转个方向,短镖只射中他左肩,只听婬贼痛哼一声,脚步顿了一顿又继续往前逃。
凌瑛枫左肩挨了一镖,心里就知完蛋了,可是现在非但不能停下脚步,更是不能回头,他只能不辨方向拼命地往前跑,但不多时已觉力不从心,双脚起步时渐感沉重。
这时,突然从大树后伸出一双手臂,一手掩上他的口鼻,一把将他拖入大树后。“蹲下躲好,别出声,我来替你引开他们。”
凌瑛枫尚弄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倏黑影已由身边窜出,模仿他受伤搂住左肩的样子,将文浩宇等三人引住另一个方向而去。
凌瑛枫坐倒在地上背倚树干,连大气也不敢轻喘一下,当他瞥见身旁迅速飞跃而过的三人中,除了文浩宇外,另一人竟是梅嵩哗时,他不禁倒吸一口气,心惊不已!幸好有高人相助,否则他今天不但得无端背上婬贼的黑锅,极可能连小命都不保了。
等待片刻,他估料三人已被引开,右手撑着树干站起,但一阵晕眩却让他感到腿软,差点又坐倒地上。
不行!他绝不能倒在这里,否则侍那三人察觉被骗之后,一定会回头寻他,他必须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才行。
另一头,卯足劲追捕婬贼的三人,不管如何追赶,总和前头逃跑的黑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似乎是刻意如此。难道这人意在引诱他们?梅嵩哗不由得疑心暗生,立刻停下脚步。不意,文活字心里也正转着同样的念头,亦在同一时间停步不再追赶。而毫无所觉的慕容玄,还是尽全力猛追赶前方的身影。
“慕容兄,别追了。”
“表弟,别追了。”
两人同时出声阻止。声落,两人不禁转首相视一眼。
慕容玄闻言急忙煞住脚步,转身回到两人身边问道:“怎么了?”
“我们可能被耍了。”文浩宇说。
“被耍了?”慕容玄双眉一皱,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梅嵩哗望着前方已消失无踪的身影。“他不是刚开始的那个人,是另有其人,目的可能意在引开我们。”
文浩宇仔细地在地上、车上搜寻片刻。“刚才那恶徒中了慕容兄一镖,照理说应该会留下血迹,可是你们看他落脚的地方,非但没有血迹,甚至可说连落地时的踏痕都没有。”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往回走,在那个地方一定会留下线索才对。
三人离开未久,从树后走出一个四十余岁的黑衣人,赫然是龙之。
龙之-望着三人往回走的身影,似自语般喃道:“小桃花星,你可别倒楣到被他们逮着了。”语毕,望向另一个方向。“不过,这一边应该不会失手吧。”
梅嵩哗三人回到那恶徒曾短暂消失片刻的地方,果然在树后找到明显的血迹。
他与文浩宇对看一眼,沿着负伤恶徒所滴下的血迹,循线追缉真正的恶徒。
☆☆☆
凌瑛枫负伤逃回淞涛山庄,才翻墙而入便因神经一松懈,体力不支摔倒在地。
正巧经过此地的晓青,听见声响本能地循声察看究竟,待看见二少爷倒地不起,忙上前想扶起他。
“二少爷,您怎么了?”话落却因发现二少爷左半身染满了鲜血,而差点惊呼出声。晓青虽受到惊吓,却也力持镇定:“二少爷……您先等着,我这就去找大少爷来!”
未久,凌云霄和裴元堂神色慌张地来到凌瑛枫身边。
“枫弟,你怎么了?”凌云霄不顾血污,扶起小弟轻拥入怀,无限怜惜地问:“是谁?到底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不久前,小弟还好端端地出门,如今却是这般负伤回来,教他如何不心疼、惊惶。
凌瑛枫伏首大哥胸前,虚弱地说:“大哥、裴叔,我好倒楣……”
按着便说出因一时贪快抄捷径,才碰上这无端之祸的整个过程。
凌云霄见小弟左半身已被鲜血染红,除了忧心之外,更是拿不定主意该如何是好,看着裴元堂问:“裴叔,现在该怎么办?”
裴元堂对于危机处理颇有经验,沉吟片刻。“我想二少爷负伤回来时,难免会沿途留下血迹,而文公子和梅公子皆非泛泛之辈,必定会循迹寻来。”
凌云霄闻言低视怀中虚弱的小弟一眼,焦声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别急,我自有办法打发他们。”裴元堂说完,转而询问凌瑛枫:“二少爷,你还可以再撑一会吗?”
“还可以。”凌瑛枫勉强点点头。
裴元堂点头。“那就好:待会你千万要撑住,否则后患无穷。”话落,伸手抱起凌瑛枫,转身吩咐道:“晓青,你去找小大和秀莲一起来帮忙,千万则让其他人知道二少爷受伤的事,知道吗?”
“是,晓青知道。”
裴元堂朝凌云霄一点头。“大少爷,我们也快去准备吧。”
“好。”
☆☆☆
梅嵩哗望着不远前的淞涛山庄不发一语。文浩宇则在四周搜寻恶徒所留下的血迹,但都一无所获。
这时,文活宇与梅嵩哗互视一眼,交换个眼神,彼此心里有数,这附近的线索已被人灭迹了。
慕容玄经验不足,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看见两人紧盯着前方的淞涛山庄,心中疑念渐生,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际,不禁惊呼出声:“难道……那个婬贼就是凌瑛枫?”
梅嵩哗看了文浩宇一眼,摇摇头。“依我看,不太可能是他,”
“我也这么认为。”文浩宇也赞同。“我倒是担心那婬贼会不会已潜入淞涛山庄躲藏。”
“怎么不可能?我看得很清楚,那背影明明就是凌瑛枫!”慕容玄似一口咬定凌瑛枫就是今人发指的婬贼,态度十分坚决,不容他人否决。
文浩宇看了梅嵩哗一眼。这家伙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凭他们两人在那样幽暗的林中,都没把握那人的背影就是凌瑛枫了,更何况这小子才见过人家几次面?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再说,以凌瑛枫的倏件,只要肯开口,愿意献身于他的女子多得是,他何苦甘冒留恶名的险,犯下这今人发指的婬行?
“我们又没看见他的脸,单凭背影就想定人罪行,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文浩宇客观地说。
“我说那婬贼是他,就是他。”慕容玄这么坚持己见是有原因的。因为他一直痴恋着表妹梅玉霜,而表妹非但对他没有情意,甚至还传闻她就要和凌瑛枫配成对了,凭凌瑛枫那种空有外貌、却没有任何内在的男人,哪一点配得上表妹了?因此他打从心底恨透了凌瑛枫这虚有其表的家伙!
此时,慕容玄不觉将一口怨气发泄在文浩宇身上,冷冷一笑,语带嘲讽地说:“我知道文兄就快和凌家结成亲家,怕是此时得罪了凌家,令妹的终身大事便没着落了,是不是?其实以朝云山庄的威名,又何苦一定要女儿屈就于这默默无闻的淞涛山庄呢?”
这番话听得文浩宇气忿不已,他会每次陪着小妹到淞涛山庄,一方面是因为受小妹拜托:另一方面亦受父母支使前来探查凌云霄的为人是否值得小妹托付终身。
虽说凌云雷不若其弟凌瑛枫英俊、聪敏,但生性忠诚厚道,又肯努力、有上进心,绝对是理想的好伴侣:再者小妹生性贤淑文静,也难与灵精古怪的凌瑛枫搭上调,这是任谁都看得出来的事实。
文洗宇沉下一张俊脸,沉声问:“你讲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容玄投视轻蔑的一瞥。“我只是希望文兄别为私情袒护恶徒而已,更要小心别把文姑娘送进狼口,还沾沾自喜!”
“你——”文浩宇因这话而气得咬牙切齿,几乎忍不住就想赏这狂妄的小子一记铁拳。
梅嵩哗见状连忙作势阻止,看着慕容玄。沉声说:“表弟,文老哥只是就事论事,你为何如此口出恶言?”
慕容玄见梅嵩哗与文浩宇站在同一阵线,气得口不择言:“表哥,连你也要为私情袒护恶徒吗?谁都知道凌瑛枫是个外披羊皮的大恶狼,难道你一点也不为玉霜的安危着想?你这还算是玉霜的亲大哥吗?”
梅嵩哗被他如此无端指责一通,心里不免有气,只是深吸一口气,强抑怒气沉声说:“表弟如此没凭没据乱指责他人一通,只会落个让人轻视的下场!不管有没有私情,要定人的罪总得拿出确切的证据,才能教人心服口服!”
他无形中流露出的侠义风范以及义正辞严的态度,令慕容玄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文浩宇也只是睇他一眼,便将视线投向远方。
虽然如此,慕容玄仍感到不服气。“要证据?我有。那婬贼中了我一镖,又受伤流了血,身上一定留下了伤口,我们只要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文浩宇和梅嵩哗相视一眼:心想只要凌瑛枫这段时间乖乖在家,甚至完好无恙,届时就可叫这小子闭上那张臭嘴了,遂同意点头说:“好。”
三人遂朝淞涛山庄走去。
☆☆☆
三人走进淞涛山庄大门内,一个年轻的小厮立刻笑着上前招呼三人。
“梅公子、文公子,欢迎大驾本庄。”小六按着又朝两人身后着一眼,笑问:“文姑娘和梅姑娘怎么没一起来?”
文浩宇看了梅嵩哗一眼,笑答:“她们今天有点里,所以没有一起来。”
小六点点头。“这样啊。”
文浩宇问小六。“你们大少爷和二少爷呢?”
“大少爷和裴总管在下棋,此刻正战得难分难解呢!至于二少爷……”这时一阵琴音随风飘送而来,小六笑着又说:“您也知道,二少爷喜欢弹琴自娱一番,他们都在右厢房那边,小人来替两位公子领路。”
文浩宇回头看了慕容玄一眼,率先跟着小六走向右厢房。
当三人来到右厢房的后廊时,只见裴元堂和凌云霄在廊上摆桌布棋对弈,两人正聚精会神地凝视棋局。
“总管、大少爷,文公子和梅公子来了。”
凌云霄正要起手下棋子,闻言立刻缩了回来,看见文浩宇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本能地朝他身后望了望,侍不见心上人同来,不禁微露失望的神色。
稍远处的绿竹亭里,在茂密枝叶后隐约可见凌瑛枫端坐在内,琴音清脆悦耳。
文浩宇与悔嵩哗对视一眼,又望一眼绿竹亭里的凌瑛枫,笑着问凌云霄:“瑛枫今天可曾出门?”
“没有啊,枫弟今天都一直在家中。文兄也知道的,他总是喜欢在午后,在那亭里弹琴自娱。”凌云霄按着看了裴元堂一眼,又道:“所以我才和裴总管在这里下棋,有枫弟的琴音相伴,下起棋来心思特别敏捷。”
梅嵩哗看着桌上的棋局,看样子双方对弈已有一段时间了,可见凌瑛枫也是在这弹有一阵子的琴了。
这时,凉亭里有个女声讯:“二少爷,您已经弹琴近一个时辰,该歇息了,要是让庄王知道你弹这么久,一定又要挨骂了。”
她话才落,立刻传来凌瑛枫颇似不耐烦的语气答:“是、是,我知道。”
文活字和梅嵩哗听了这对话,相视一眼,两人心里同时想,三人从追赶婬贼到达这里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时辰,婬贼当然不可能是已在家中弹琴近一个时辰的凌瑛枫。
文浩宇思毕,遂一抱拳:“因为我们正在追捕一个婬贼,那婬贼又负伤逃往这方向,所以请凌兄和裴总管多加留心了。”
凌云霄闻言立现惊讶貌,忙问:“真的吗?要下要我也一起去帮忙?”
文浩宇正欲开口之际,身后的慕容玄抢先一步说:“凭你那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能帮上什么忙?不帮倒忙已经很不错了!”
凌云霄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与羞惭,但仍十分有风度,面露微笑地说:“这位大哥说得是,凌某不才,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慕容玄见他自承不如,不由露出个傲然的笑意。
文浩宇和梅嵩哗见状不禁交换个眼神,心中同时有个决定。从今以后绝对不再跟这个狂妄小子同行,免得无端折损了自己的声名。
“文老哥,我们走了。”梅嵩哗说。
“好。”文活字应和一声,转身就欲与他相偕离去。
凌云霄着了裴元堂一眼,裴元堂给他一个眼色。
凌云霄会意,忙跟在两人身后说:“两位大哥,小弟送你们。”
“凌兄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
文浩宇和梅嵩哗走在前头,凌云霄随行在后,三人朝山庄大门走去。
慕容玄见两人说走就走。不由得急急地叫唤:“表哥,我们还没有去看凉亭里的人呢!表哥——”
“没什么好看的。”梅嵩哗头也不回地答。
“表哥——”慕容玄看着离去的两人,又回头着了裴元堂一眼,无法之下,只好去追前行的两人。
☆☆☆
三人在凌云霄的相送之下步田淞涛山庄。
“表哥,我们又没去看凉亭里的人是否就是凌瑛枫本人,搞不好只是个假冒的。”慕容玄仍不死心。
文活字和梅嵩哗偎本不想搭理他,只是转右未闻地继续往前走。
“表哥——”慕容玄干脆冲到他面前,伸臂拦住他,坚持已见地说:“我们要眼见为实呀!”
若非看在他是表亲的分上,梅嵩哗恐怕会毫不犹豫地赏他一掌。“让开!刚才你也听到了,凌瑛枫今天一整天都没出门,而下午也弹琴近一个时辰,再者他刚才回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在在都证明了他根本不是那负伤的婬贼。”
“可是……”慕容玄还不打算就此放弃。“你们不觉得他一直躲在凉亭里很可疑吗?”
“哪里可疑了?我们每次到淞涛山庄的时候,见到的他都是这样子,若不特意去找他,他都是不搭理人的,不信你可以去问玉霜、-儿,还有萱萱和她的侍女月桃。”梅嵩哗耐着性子说。
“可是……”慕容玄仍不死心。
“慕容兄,你这样夹缠不清,倒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才是婬贼的同伙人,想找个人嫁祸,好让同伙顺利逃月兑!”文浩宇冷冷地说。
“什么?”慕容玄想不到会被反咬这么一大口,只是急急地分辩说:“我怎样可能是恶贼的同伙人?文兄,你可别含血乱喷人!”
“我含血乱喷人,那你呢?你这样胡乱指控凌瑛枫又叫什么?”文浩宇轻蔑地睨他一眼。
“我……我……”
这时,一个劲装打扮的年轻人,急急地来到梅嵩哗的面前。“少爷、表少爷,文公子,你们都在这里,我找你们有一会了。”
“什么事?”
年轻人说:“那个近来专劫妇女奸杀的恶徒,已被端木公子他们困在武王庙里了,因为柳公子一个大意中了婬贼的迷药,所以端木公子要小的来找少爷和文公子一起去帮忙擒住婬贼。”
“好,我们这就去,带路。”
梅嵩哗和文活字立刻随庄丁离去,留下一脸愕然的慕容玄。
慕容玄伫立片刻,望了望淞涛山庄一跟,眸中净是不甘。可是真正的婬贼已现身且被困住了,自然凌瑛枫的嫌疑也排除了,他再怎么不甘心也没用,最后只得转身离去。
☆☆☆
淞涛山庄内,裴元堂耐心等待三人离去。他曾往廊上摆桌下棋,为的就是不让三人直接走到绿竹亭里一探究竟,否则恐怕会纸包不住火。
他估量三人已走出庄院大门,立刻来到绿竹亭探视二少爷,只见凌瑛枫面色惨白、冷汗涔涔。
这情形看得裴元堂好生心疼,抬手动作轻柔地帮他拭去汗水,轻声安慰:“再撑一会就没事了。”
凌瑛枫轻轻点头,以无比的意志力强撑着,不让几乎陷入混沌的意识消失。
一会,凌云霄急急来到绿竹亭。
“文大哥他们走了,好像真正的婬贼已被端木大哥他们困住了,他们据报已赶去帮忙擒凶,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凌瑛枫听了心情一放松,人立刻昏厥过去。
裴元堂见状忙扶住他,按着抱起他转身走向他的房间,凌云霄也急忙跟了上去。
凉亭里里的二婢,晓青和秀莲对看一眼,同时大大地呼出一口气。
晓青着了着手上所抱持的琵琶。“幸好二少爷茁教找几首简单的曲子。”按着着着秀莲说:“莲姊,你还真是镇定。”
“事关二少爷的安危,我能不镇定吗?我们也进去吧,也许需要我们帮忙。”
秀莲话落,偕同她也住房里走。
房间里,裴元堂让大少爷扶着二少爷,他则动手解开二少爷的衣钮,拉开衣里露出那缠着厚厚布条的左肩,此时布条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裴元堂解开布条,注视着几乎深可见骨的镖伤,回头唤道:“秀莲,把外伤药拿来。晓青,你撕些布条备用。”
两婢依言而行,秀莲立刻送上个小瓷瓶。裴元堂将药粉倒在凌瑛枫的伤口上,但刹那间就被流出的鲜血冲开,他反覆地倒了几次药粉,才勉强止住流血。
凌云霄着得既心疼又担心,忍不住说:“我们去请大夫回来给枫弟医伤,可好?”
裴元堂摇摇头,取来晓青已撕好的布条,皆二少爷包扎伤口。“现在危机并未完全解除,贸然这么做有潜在的风险。”
凌云雷拥着小弟,低视那惨白的俊颜,心口的痛楚一阵又一阵,他真的恨死了慕容玄,竟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无辜的小弟伤成这样。
裴元堂包扎妥当,轻柔地拉上衣服扣上衣钮,再轻扶二少爷躺下,侍看见大少爷神色焦忧,抬手轻拍他肩头。“别担心,二少爷不会有生命的危险,他只是因为在中镖后急速奔逃之下大量失血,所以得调养多日才能完全康复。我担忧的是庄王明天就回来了,我怕瞒不住。”
“我明天一早就带枫弟到‘怡园’养伤,后天是娘和三娘的忌日,我们去‘怡园’住个两、三天,缅怀慈恩也是很正常的事,由我陪着枫弟,爹一定不会起疑心的。”凌云霄决心维护小弟到底。顿了顿后,又忧心忡忡地说:“可是枫弟伤得这么重,恐怕两、三天是好不了,到时候又该怎么瞒过爹呢?”
裴元堂听了大少爷的话之后,欣喜怕在处事方面已更臻成熟周延,遂拍拍他肩头。“你放心,我明天就到‘百生堂’去配制上好的伤药,送到怡园给二少爷使用,至于三天后该怎么做,还有时间再慢慢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