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德追出教堂夕卜,就发现戚培文拿着花束笔直地朝他的轿车走去,他也立即追了上去。
戚培文打开车门坐进去,奈德无暇多想也坐进驾驶座。
戚培文双目直视前方没有转头着他,只是轻声说:“我们回去吧,回我住的地方。”
奈德闻言,张嘴欲说应该回他的豪宅才对,但戚培文平静冷淡的语气,让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得依言而行。
行驶间,奈德忍不住偏头看了戚培文一眼,却发现他捧着花束直视前方,好一会合上双眼、嘴角轻扬,漾出一抹犹如少女般的甜美笑容,俊秀的容颜亦浮上幻梦般的美丽光采。
他这如梦似幻般的美丽神采本该十分动人的,但此刻看在奈德眼中却谅慌在心里,只是忐忑不安地开着车。为什么婚礼被破坏,他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突然那句“到时候我就亲手了结我自己”的话闪进脑簿,令奈德感到心谅也害拍,害怕他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当车子回到戚培文的住处时,戚培文打开车门就下车,奈德也惫忙拔下钥匙下车。从这一刻起绝不能让地离开自己的视线。
戚培文进人屋子首先到厨房找个瓶子装水,接着将花束插入放在客厅,然后回到房间拿下领结、月兑下西装夕卜套,正想把它挂好,却发现奈德从下车的那一刻起就如影随形地紧跟在身边,遂不解地问:“有什么事吗?”
“我不,没什么事。”奈德退开几步在一旁坐下。
戚培文奇怪地看他一眼,毫不避讳地在他面前褪下西装长裤,换上一件较舒服轻松的棉质长裤。
这是奈德第一次看见他当着自己的面换衣服,他那双腿出奇地匀称修长,很美也很迷人,视线不由得往上移,心里有点可惜他为什么不连衬衫也换下,好让他一饱眼福,想着、想着竞开始感到一股燥热,邪念蠢蠢欲动。
戚培文仔细地将那套白色西装收进衣橱里,这可能是一生中最美、最真实的回忆。
“我去煮壶咖啡。”戚培文说完转身离开。
片刻,奈德才从绮思中回过神,待发现他己离开了视线,急急忙忙地追到厨房。
厨房里,戚培文正欲如水煮咖啡,见他神色惊慌地来到自己身边,忍不住微皱眉:“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没事埃”奈德只是以微笑扌丁混过去,走至他身后张臂,由背后抱住他。“只是想待在你身边而己。”
戚培文才不信他的说词,只是自己向来迟顿又不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也就懒得追究了。
奈德拥着他,看他加水煮咖啡,心里真是恨透了爱伦那个女人。没事跑来乱闹一番将婚礼搞得一团糟,否则他现在应该是在家里的大床上抱着爱人温存缠绵才对。
“培文,今天的事,你是不是很生气?”
“不会埃”戚培文微笑着答。
奈德听他语气里没有一丝勉强的意思,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生气?”
“我也不知道。”戚培文转个身将头靠在奈德的颈项间,闭上眼说:“其实我心里很高兴。”
“为什么?”奈德更惊讶了,难道他不想和自己结婚?
“我一直有个梦,很遥远也很虚幻,我梦想有一天那朵禁忌的爱情花朵会奇迹式地结出果实,我常想我也许必须用漫长的一生来期待。”话落,戚培文神情愉悦地笑着说:“可是今天它真的实现了,好真实,真实得让我以为那是一场美梦;虽然是如此的收场,但是我依然可以骄傲地对人说,我和我爱人也曾经有一场婚礼。”
“对不起。”奈德更将他紧拥,满心愧歉地说出此刻唯一能说出的话。
一会,满室的咖啡香味和沸腾的声音让戚培文睁开眼睛,他想去关掉开关,无奈奈德却紧拥他不放。
“奈德,你先放手,咖啡快煮干了。”
奈德这才松手放开他,此时门夕卜传来杰森的呼唤声:“奈德、培文,你们还好吧?”
戚培文朝夕卜头回应一句:“我很好,要不要进来喝杯咖啡?”
杰森进来看见奈德就站在戚培文的背后,一脸若有所思的神精,而戚培文却是神情愉快地招呼他。
杰森看了奈德一眼,也微笑地答:“好埃”这时,奈德突然上前在杰森耳边轻语:“我回去拿点东西,不要让他离开你的视线,我很快就回来。”语毕迅速往夕卜走。
杰森转头目送他离去,再回头看见戚培文一脸迷惘地看着自己,遂微笑说:“奈德说他要回家去拿点东西。”
戚培文明了地点头。“要不要加糖和女乃精?”
“加点女乃精不加糖。”
戚培文将加了女乃精的咖啡端给他,杰森道过谢浅啜一口:“这咖啡是奈德买的,对不对?”
戚培文惊奇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到他家,他所煮的咖啡味道和这个一模一样。”片刻,杰森又问:“你喜欢这种咖啡的味道吗?”
戚培文笑着摇头。“不知道,我不内行也不讲究,反正煮出来的咖啡味道都很香。”
杰森深深地看他一眼:“你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难怪奈德和你在一起会有幸福的满足感。”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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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钟头后,奈德从家里带来了一大堆的东西,包括美酒和一个小蛋糕,还有许多做菜的材料。
“这是要做什么?”杰森惊讶地问。
奈德看了戚培文一眼。“这本来都是为了今晚而准备的,结果”杰森和戚培文都明白他未说的话尾。
“我就来做一些拿手的好菜让你们饱餐一顿吧。”奈德拿出材料说。
“好,我也来帮忙。”杰森也卷起袖子说。
戚培文见状也靠上来说:“那我也”“你不必了。”奈德和杰森不等他说完立刻异口同声截住他的话。
“上次你也是兴匆匆地说要帮忙削马铃薯,结果不但削掉了薯皮,连你自己手上的皮也削下了一大块,你却浑然不觉得痛。”奈德目光严厉地看着他。
杰森也接口说:“更天才的是你竞然还说那是牛肉的血水,我真怀疑你手指上到底有没有感觉神经。”
“我我”戚培文只是看着两人,无话可替自己的笨拙、迟顿辩解。
奈德拿来一瓶果汁放到他面前。“你只要坐在这边喝果汁,看我们表演就可以了。”他凑上唇在他唇上印个吻。
“你只要乖乖地坐在那儿等着吃就行了。”杰森也说。
戚培文只好依言乖乖地坐在餐桌边唱果汁,对两人皆有一手好厨艺羡慕不己。
晚上,杰森用过晚餐后很识相地告辞了,临出门前不忘回头叮咛好友:“你可不要太粗暴也不要太强求,要热情也不要忘记温柔。”
“这还用你提醒吗?”
奈德送走好友返身回到厨房,戚培文正在流理台边满洗餐盘,奈德上前由背后抱住他,低头在耳衅轻问:“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大概知道吧。”戚培文将最后一个盘子擦干放好。
“你愿意吗?”
戚培文转首看着他片刻,唇边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轻回一字:“好。”
奈德凝视那如黑珍珠般的眼眸,眸中没有勉强与遐疑,只有掩不住的情意。奈德知道他是爱自己的,也愿意两人有更亲密的接触。
于是,奈德不再迟疑拥着他往房里走,进入房间他让戚培文坐在床边,关掉大灯只留下书桌的台灯。
突然间变得幽暗的房间似乎开始弥淡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戚培文注视着奈德的一举一动,心跳似乎加快了不少。
奈德拔开瓶塞,倒了杯美酒端了过来,深情款款地低视着他问:“要不要喝一口?”
戚培文仰视他片刻,点头答好就欲伸手接酒杯。
奈德微笑摇头,饮一口酒含在嘴里,轻揽他后颈低下头,四唇黏合将酒液缓缓地哺渡到他口中。
当辛辣温热的酒液通过咽.喉时,戚培文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不喜欢吗?”奈德轻舐着他唇上残留的酒渍。
戚培文只是摇头:“太烈了。”那酒液才刚下肚,胸口和两颊竟已产生了灼热感。
奈德一口喝光了杯中美酒,随手将酒杯放下,坐到他身边拥着他先来个缠绵的热吻,吻罢迅速月兑掉半身的衣物,露出魁梧壮硕的体格。
那健壮结实的胸肌看得戚培文一阵脸红心跳,待看见奈德眸中似乎泛着自豪的笑意,忙抬手欲解衣扣。
“别急。”奈德抓住他的手,露出一抹性感惑人的笑容。
“这件事应该由我来代劳,不是吗?”话落,执起他的手轻轻吸吮着指头。
那柔软的唇与舌轻触指尖时,竟让他心口有种酥痒的感觉,很舒服也具十足的挑逗感,戚培文此刻心神俱己迷茫,双目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奈德。
奈德也凝眸看着他,一条手臂悄悄地绕过他后腰轻搂着,靠上去吻上他丰润的唇,更进一步将他轻放倒在床上,双唇下移吻着那微微滑动的喉结,慢慢地再往下滑向锁骨。
戚培文在他的挑逗下,闭上眼忍不住想申吟却又强力抑止,但那闷在喉头里的申吟声,听进奈德耳中比任何声音都具有催化作用,使得他更用心、更温柔地探索他的身体。
戚培文只是紧闭双眼,极力地想压抑申吟和身体的本能反应,但如此一来更是激得奈德体内热情澎湃。
当他褪尽两人身上的所有衣物时,注视着戚培文俊秀的容颜,柔声地说:“培文,来,睁开你的双眼看着我。”
戚培文仍是紧闭双眼,一会才微张开眼看他一眼又立刻闭上。“我的样子、反应都很奇怪吧。”
“一点也不。”奈德轻抚着他柔黑的短发,轻语着:“你全身无一不美,是我见过最美丽、性感的身体,所以”语毕低头在唇上印个吻,笑说:“别害羞,睁开眼睹看着我。”
戚培文迟疑片刻才缀缓地睁开眼瞒注视着他。
奈德露出个满意的徽笑,然后极其温柔又十分热情地和培文有了更亲密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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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文,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见怀思曼神父?”
奈德紧靠在他身边,己记不得他这是第几次提出这样的求婚词。
正在发E-mail的戚培文沉默了片刻,微笑淡然地说:“有必要这么急吗?”
这己经不知是第几次得到他如此模棱两可的答复,奈德只是无奈地看着他,最后忍不住问:“不然,你想怎么样?”
戚培文结束了电子邮件的作业,转首凝视他片刻又回头关闭电脑。“我觉得这样巳经很好了。”
“你这是违心之论。”奈德索性转过他的椅子,使他面对自己。“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
戚培文面对他却不愿直视,默然片刻才说:“也许很快地我对你就不再具有吸引力了,就好比不管包装得如何漂亮、精致的糟果,糖果吃下后,包装纸只是垃圾,终究还是要丢掉的。”
奈德听了既感到生气也心疼。“我敢对你说,你对我的吸引力是永无止境的,因为我爱你,而你也不是糖果,更不是糖果纸,你应该对你自己更有信心才对。”
戚培文只是垂眸低视,不作任何的反应。
此刻,奈德明显地感受到他内心正矛盾、冲突着,遂微偏头轻启双唇,复上他那丰润淡朱色的唇,舌亦探进口中与他的舌交缠。
戚培文合上眼,放逐自己的心灵与思绪,陶醇在他缠绵温柔的热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夕卜头突然响起了门铃声,这时戚培文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己仰躺在床上,胸前的衣扣被解开两颗,而奈德的双唇在胸前游移着。
“奈德,夕卜面好像有人在按门铃。”
“别理他,一定是推销员来卖东西。”奈德仍专心地挑逗爱人的身体,想撩动他深蕴体内的。
戚培文本能地将视线移向房门,下意识想去应门,但奈德似乎还想继续下去,不想离开他的身体。
稍停片刻,门铃声大作又急又响。
“奈德,你先起来,我去看看是谁。”戚培文说完将奈德推离,扣好衣扣下床去应门。
“可恶。”奈德低咒一声,握拳在床上捶了一记,只要再解开两颗扣子、扯开皮带就可以好好爱他一回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冒出个捣蛋的家伏。
此时,夕卜头传来一个温柔甜美的女嗓音,奈德闻声几乎是反射性的动作,立刻从床上跳下,毫不犹豫地往夕卜走。
小客厅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一脸甜美温柔的笑容,手里抱着一本杂志,穿着十分淑女端庄。
“这位是房东高曼太太的女儿贝琪,这位是我的朋友奈德。”戚培文热心地替两人介绍。
朋友?为什么不说是未婚情人呢?奈德着着戚培文暗忖着,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贝琪看了英挺高大的奈德一眼,她还是对黑发、黄皮肤的东方帅哥较有兴趣。“妈妈说你是哥大的学生也是室内设计师,我从以前就很向往当哥大的孛生,对室内设计也有兴趣,另夕卜我也即将有属于自己的房间,所以想向你请教如何布置规画房间。”
“好啊,请坐。”戚培文请她坐下,回头对奈德说:“可不可帮我去倒杯果汁来?”
奈德看了贝琪一眼,转身朝厨房走去。
戚培文也在她身边坐下,贝琪立刻翻开杂志,和他讨论理想中房间的布置。
一会,奈德端来果汁,看见两人的头几乎凑在一块,不由得妒意立生,重重地将果汁放到她面前,语气不悦地说:“请喝果汁。”
“谢谢。”贝琪抬头看他一眼,发现奈德一脸酷寒的表情,弄不清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帅哥。
戚培文只是看他一眼,又继续和贝琪讨论。
奈德看两人说着说着,贝琪整个娇躯几乎快要贴黏在戚培文身上。原来这个女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以“请教”当幌子,目的是想接近戚培文,偏偏爱人又迟顿得不得了,只顾讲解她所提的疑问。最后奈德忍不住叫唤一声:“培文。”
正在交谈的两人皆被吓了一下,戚培文抬起头看着他:“什么事?”
奈德上前一把将他从贝琪身边拉开。“我听见电脑发出哗哗的声音,我们进去瞧瞧是怎么了。”不等爱人有所反应,便拉着他往房间里走,进入后顺手关上门。
“电脑早就关掉了,怎么可能还会发出声音。”戚培文莫名其妙地说。
奈德突然转过身,二话不说先对他来个拥吻,吻毕看着爱人说:“你知道吗?那个女孩其实是对你有兴趣。”
“那又如何,我对她并没有感觉呀。”戚培文挣开他的拥抱。有个陌生的第三者在屋里,心里不自觉地产生顾虑。
“可是我嫉妒呀。”奈德毫不隐瞒地说。
“我又没做什么,有什么好嫉妒的。”戚培文投给他一个无聊的眼神,转身走了出去。
就算你们没做什么,我还是嫉妒呀。奈德在心中呐喊着。
当他走出房间时,却正巧看见戚培文穿上夕卜套,似乎要和贝琪一起出门的祥子,他慌得急忙上前问:“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高曼家帮贝琪看看房间。”戚培文答。
奈德投给贝琪一个凌厉的眼神。“我和你一起去。”
戚培文无奈地暗叹一口气。“随便你。”
贝琪听说奈德也要同行不觉秀眉微皱。这个人怎么像牛轧糖一样难缠,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这个英俊斯文的东方帅哥到她家去,想假藉看房间为由,顺便表达情意的,结果这个男人还要跟去碍事。
奈德怎会猜不出这个小女孩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动他爱人的歪脑筋,哪怕只是拉个手、说说话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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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清晨,奈德犹在半梦半醒间被东西落地的声音所惊醒,当他发现昨晚拥在怀中的爱人已杳,立刻翻身爬起。
戚培文捡起掉在地上的笔,看见奈德起床,露出歉然的微笑。“把你吵醒了吗?对不起。”
奈德见他穿戴整齐似乎正要出门,不禁问:“星期天的,你要去哪?”
戚培文将桌上的东西放进提包里,转身走至床边。
“我约了客户谈工作,早、中、晚各约了一个,大概要晚饭后才回来。”语毕低头在他唇上印个吻。“晚上见,拜拜。”
晚餐后才回来?奈德目送他离开房间,无限失望地让自己往后倒,仰躺在床上看着花板。
自从两人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后,他几乎天天在这里过夜,但日子并不如预想中甜蜜,因为戚培文几乎天天熬夜赶绘图、写报告,这实在影响两人的品质。他总是求欢三次被拒两次,有时候戚培文虽然答应了,但在还役结束之前他就已睡着了,更夸张的一次,他前戏都还没结束,他就己呼呼大睡,让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奈德当然知道也能谅解,爱人工作、课业两头忙的结果是精神、体力都透支了,当然就没亦法和他好好地做的事。
思忖良久,奈德梳洗过后准备打道回家,反正爱人要晚餐过后才回来,他也晚上再过来吧。
当他将车子驶进家中的车库时,发现老妈米兰达.莱昂斯的车子也停在里面,心里猜想她大概己结束旅行回来了。
奈德开门走进客厅,米兰边刚好端着一壶现榨果菜汁由饭厅出来,看见睽别已久的儿子劈头就问:“我以为你失踪了。屋子好像好久没人住了,你不在家都住哪?”
“我都在爱人那里过夜居多,偶尔也回来住个一、两晚。”奈德走进饭厅取来一个杯子,享用老妈亲手做的果菜汁。
米兰达在真皮沙发坐下,看着儿子劝道:“你可别过度放纵。”
“我放纵?”奈德露出一抹苦笑。“我根本是在他那里学习如何禁欲在紧急时刻踩煞车,以及如何运用想像空间满足心灵的。”他将自己时进退维谷的情形述说一次。
米兰达听了差点笑弯了腰,亦对儿子的东方情人感兴趣,笑罢不由得打趣说:“依我看啊,也许是你不行了,所以他才会感到无趣而睡着了。”
奈德睨了老妈一眼。最近他心底有个隐忧,虽然他只虚长戚培文六岁,严格说起来己趋中年,而戚培文的东方人体质和天生一张女圭女圭脸,可预想即使到了三、四十岁,依然是年轻貌美、风采迷人,所以他现在就己开始担心爱人有一天会嫌他太老而移情别恋。
米兰达见儿子突然不发一语,神色不定,大概也猜得出他在想些什么。“既然这么喜欢他,为什么不结婚?”
“你以为我没有吗?我们都己经走进礼堂,只差没有许下承诺、交换戒指而已。”奈德想起此事不禁心里有气。
“都是爱伦那个女人突然跑来搅局,才使得婚礼紧急叫停,我现在真后悔当时没有宰了她。”
米兰达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干嘛这么激动,你们再进一次礼堂不就得了。”
“有这么筒单就好。”奈德万分无奈地说:“我都记不得向他求婚几次了,可是他就是不点头答应。”
“你不爱他?”米兰达突然这么说。
“胡说。”奈德语带激动地说:“我爱他胜过任何人。”
米兰达又问:“他不爱你?还是另有情人?”
“他是爱我的,虽然他从不用嘴巴说,而我是他的唯一。”奈德想起戚培文的专情,唇边不觉漾起一抹甜蜜满足的笑容。
米兰达着着儿子思忖片刻。“既然你爱他,他也爱你,为什么他不答应你的求婚?”
“我也不知道。奈德敛去唇边的笑意,叹一口气说:“如果我知道是什么原因的话,用得着这么苦恼吗?”
禾兰达沉思好一会说:“我想是你的爱有缺陷,无法达到他理想中的稳定和安全。”
奈德几乎是接着老妈的话尾反驳:“我的爱有缺陷?
我无法给他安全感?那为什么当初他还愿意和我走进礼堂?”
“也许他当初有其它的原因,才会一时冲动做出,这样的决定。”米兰达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告诉儿子。“人们通常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以自己的方式去爱对方,也不管对方是不是需要、能接受这样的宠爱。这就好比超市架土的展售物品,他所需要的你不补货,他不需要的你拼命堆放。你身为一个经营管理者,你应该知道他下一步大概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吧。”
“知道,我当然知道。”奈德经由老妈的提醒才恍然大悟,如果任由两人的感情如此发展下去,恐怕是不会有结果的。
米兰达边喝果汁边着着神情苦恼的儿子。现在儿子会有如此的表现,正说明了他非常在乎他的爱人。
这时,奈德突然说:“好,我去问他,他希望我怎么爱他。”
他才说完,米兰达立刻又丢来一个问题:“如果他不想说呢?”
奈德闻言楞了好半晌,转首问:“那是什么样的情况?”
米兰达微笑答:“可能不是很好的情况,这表示他对你没信心,因为不管说还是不说,答案部一样,那就是'你做不到”“我做不到”奈德无意识地放下杯子,双手交握抵住下巴陷入沉思。到底有什么事是它做不到的?依戚培文的个性来推测,一定不会是物质方面的,难道是他觉得自己不够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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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奈德拥着戚培文欲甜蜜入眠之际,问:“培文,你一直不肯答应和我再进礼堂接受大家的祝福,是不是因为对我还另有要求?告诉我没关系。”
“我”戚培文张口欲言,却在说出个我字后,迅速地移开视线,伏首于他胸前。“我没想过什么另外的要求。
你也知道我现在很忙,结婚的事等学校放假再来谈,好不好?”
奈德自然明白这是他的推托之辞,只是无奈地轻抚他的发。还真让老妈给料中了,他老早就认定自己一定做不到他的要求,所以说与不说并无太大的差别。
奈德一阵思索后才发现他己在怀里沉沉睡去。他拉高被子,低头在他发上印个吻,亦闭上眼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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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场上的喷水池边伫立着不少人,有成双的情侣、有在此聚首的朋友,以及相约等待对方的人。
“别哭了,他也许只是说说气话而已。”奈德安慰着伏在肩上抽泣的梅莉。
“我是舍不得无辜的孩子,奈德,我不想拿掉孩子,他是无辜的埃”梅莉抱着昔日情人兼好友哭诉着。
奈德只是拍拍她纤细的肩膀,用最温柔理性的语气说:“你的想法是对的,孩子是无辜的,千万别拿孩子作筹码。孩子是上帝送给善良人们的天使,我也喜欢孩子。”
“真的吗?”梅莉抬起头,满面泪痕的仰视着他。既然连讨厌小孩出了名的好友都这么说,那表示孩子真的很无辜。
“真的。”奈德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露出迷人的笑容。
“谢谢你,奈德。”梅莉高兴得在他颊上印个香吻。
奈德真拿法兰克和梅莉这对欢喜冤家没办法。每次两人吵架,他总是得扮演法兰克的垃圾桶听他倾诉,又必须当梅莉的闺中密友安慰她。他暗叹一口气,微笑着说:“走,我送你回去。”
此时,两人的身后伫立着一个人一面向喷水池的戚培文,看着地上那相叠的影子,心脏突然一阵绞痛,脑中有个意念想看那女子究竞是谁,但他却强迫自己不要冲动。
他目送奈德拥着一位身材高挑、蓄着一头褐金发色的长发女子离去。
两人渐行渐远,他收回视线时却看见地上有个皮夹。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奈德的皮夹,不假思索便捡起它。他不知该交给警察,还是带回去再交给他,不过,今晚他也许不会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戚培文听见这问话吓了一大跳,猛地抬头竟发现奈德就在面前,一脸严肃的表情,不禁慌乱地解释着:“我约了人在这里见面。”
奈德和梅莉走了数十公尺远就发现皮夹掉了,他忙回头寻找却发现那个捡拾皮夹的人竞是戚培文。
“约了谁见面?”奈德直视着他问:“是客户吗?”
“对对呀。”戚培文在他的直视下不禁微感心虚。
“你在这等多久了?”
“有有一会了。”
一会?奈德想起梅莉抱着他哭诉的事。该不会刚好被他瞧个正着吧?不禁急声追问:“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不没有”戚培文本能地后退一步。“我什么也没看见。”
奈德见他露出惊慌的神色,更加不信他什么也没看见,上前一步拉住他的右上臂,不觉焦急地问:“说,你到底看见、听见了什么?”
戚培文见他己发怒,惧意更加深三分,只是摇着头。
“没有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皮夹还你。”语毕将手中的皮夹交到他手上,硬挤出个疆硬的笑容。“我等的人已经来了,我先走一步。”他转身快步离去。
奈德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中,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的皮夹。记得他捡起皮夹并没有翻开看,怎么会知道皮夹是他的?为什么他离去时的神色如此仓惶呢?.“咦?你也要一起去看展览吗?”杰森看见余德也出现在这里颇感意夕卜,语毕转头四望。“培文还没到吗?”
奈德闻言一楞,接着急声问:“和培文约在这见面的人是你?”
“对埃”杰森点头。“我们约好要一起去看个小展览,说好七点在这里见面的。”
“七点?”奈德闻言便知大事不妙,不由得发怒。“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现在已经七点半了。”
“怎么可能?”杰森忙抬手看手表,指针才指着六点五十五分。“你看,还没七点呀。”
奈德气得指向对街的大钟。“你自己看。”
只见大钟上指着七点三十五分,这看得杰森大惊失色,忙再看亲德的表,然后露出个尴尬的笑容。“大概是电池没电,所以走慢了。”
奈德想到戚培文已在这里等了半个钟头,偏偏又好死不死地站在自己的左近,自己却又浑然不觉,气得抓起杰森的领子。“你为什么要迟到?”
杰森被他揪得几乎喘不过气。“喂,做什么,放开我,我也不是故意要迟到。”
“浑帐。”柰德松手放开他,气急败坏地骂:“你让培文对我产生了误会。”
杰森闻言也愣了,急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于是,奈德将梅莉和掉皮夹的事详述一遍。
杰森听完突然问:“你刚才就用这种口气问培文?”
“怎么了吗?”奈德不知好友为何这么问。
杰森只是看着他说:“颇有恶人先告状的感觉,我想培文是被你吓跑了。”
“怎么可能,我”柰德想起爱人刚才仓卒离去的情形,顿时大感慌乱。“我只是袒心他误会我和海莉,所以不知不觉就”杰森此时又说:“你知道吗?被培文看见你和女人在一起,这可能不是第一次了。”
柰德转看着他,惊声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上次聚餐时和苏珊以及一堆女孩子笑闹,还有你和伊英琳见面的时候,培文就在你身边不超过十公尺的范围内。”杰森语出惊人地说。
奈德吓了一大跳,本能地问:“他跟踪我?”
“应该不是,因为没多久他就和一个陌生人相偕离开了,我猜他是和客户约定碰头,不过我想他大概也看见了你,以及围在你身旁的众多女子。”
“可恶。”奈德心里怒气又生,伸臂又扯住杰森的领口。
“你看见了为什么不提醒我?”,
杰森回视他,语气严肃地说:“你要心里真有他的话,还需要人家时时提醒你吗?你口口声声说爱他,表现出来的行为却是散漫、不知节制,你这样的爱情怎能让人相信有儿分真实?别因为培文有个男人的躯壳,就忽略了他可能有颗比谁都还脆弱的心。”
“你”奈德满心懊恼地松手,看着戚培文离去的方向又回头望一眼,最后他央定去向爱人解释清楚。
杰森目送他离去,正当他打算找家表店换个电池之际“杰森,你怎么会在这里,奈德呢?”梅莉一直等不到回头找皮夹的奈德,也只好回来瞧瞧。
“柰德突然有急事先离开了,这样吧,我送你回去,不过”杰森手臂轻搭她肩上。“你得先陪我去表店换电池。”
“好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