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一起外出购物的经验,在各怀心思的情况下算是圆满的结束——
下定决心,把爱情升华为友情。
柏竣剀则思索著,该如何从朋友变成情人?
说起来好笑,直到分开,他才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间,被她的温柔掳掠,才放下无谓的自尊,用心追回离异的前妻,千里沼沼来到她面前,苦思如何让她回心转意,重新接受他。
“我提吧。”下车时,他体贴的提过她手上的购物袋。
虽说是陪他一同采购,但为了滑雪行程,——也添购了一些行头——
微怔,受宠若惊地觑著他。“谢谢。”眼睁睁的看著他提著大包小包走在她前头,杵在门边等她开门。
如果在半年前有人告诉她,柏竣剀是那种会陪同女伴上街,还体贴当提货小弟的那种人,——会觉得这个玩笑开得太过火了!
可是眼见为凭,她不得不信……
“有问题吗?”柏竣剀朝她露齿一笑。
“你变得不一样了。”——嘴角漾起一抹惆怅的笑。“你比以前快乐,还有温柔……是赖小姐让你改变的吧?”
柏竣剀脸上的笑容,看见她脸上那抹心酸时迅速垮下。
“怎么不带她一起来度假呢?”——强忍伤痛,故做轻快地朝他甜笑。
抬头,看见眼前的柏竣剀,脸上已没有笑意,只有深沉凝重。
“抱歉。”——叹息。“是我拆散了你们。”她绝不否认自己为了得到他做了什么,为了他,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不会以为他真的跟懿慈旧情复燃了吧?看来他得把话说清楚,免得他忙到头来她根本就误以为他真是单纯来渡假。
“我跟懿慈,并没有如你想的重修旧好。”他黑钻般的瞳眸直视著她,万分认真的语道:“我不可能跟一个在我最落魄潦倒的时候抛弃我的女人重修旧好。”
这,也是他心里的梗。
父亲生前太过信任一起工作大半辈子的员工,被财务会计亏公公款,卷走柏元建设资金逃到国外,父亲年岁大了,一时受不了刺激,心脏病发骤逝。
“懿慈告诉我了,你不用自责,你只是给她一个逃离的理由,就算不是你,我们也熬不了那一关。”柏竣剀想起当年尝到的人情冷暖,脸上又现阴霾。
原本柏元建设会因“不夜城”厥起,挤进上流社会,却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跌落谷底,原本往来的银行纷纷抽银根,员工薪水发不出来,股价直落。
他一方面要游走银行关说贷款,一方面还得寻找投资者递补“不夜城”退出股东的缺,父亲的后事他得安排,“不夜城”几位股东还意图趁机拿下主导权,将柏家-出局,可谓内忧外患。
他连安慰年幼妹妹的时间都没有,在父亲被被叛后骤逝后,柏竣剀再也不相信人心这种东西,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赖懿慈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连句再见也没有。
当时她会为了大好机会放弃他,未来会不会旧事重演?柏竣剀自尊不容被践踏两次。
所以为什么懿慈说他勉强,是因为太了解他心高气傲的性格。
“——,你不需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她一唯错的,就是爱上他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其实柏竣剀一直不懂,——为什么会爱上他?为什么会选择他?
傅家政商关系良好,产业遍及五湖四海,人丁旺盛,傅——不是本家嫡系,但却被当成未来接班人之一栽培,与她那些优异的堂兄弟们平起平坐。
嫁给他那年她十九岁,甫跳级念完大学从瑞士回台湾。
他听过传闻,这位千金小姐从一出生起就被当成公主娇养长大,他也曾参加过她的十六岁生日舞会。
身为傅家最受宠的人,她的身边围著急欲讨好的人,不乏条件与她相当的人追求。
但是她却选择了他,为什么?他有哪一点好?
以前他不愿过问、细想,认为这是有钱人家小姐的游戏,可——对他很认真,没有做戏的成份。
“你真的这么想?”——仔细端详他的脸,想从他脸上发现说谎的成份。
没有,他的眼神很清澈,直视她的眼神没有转移,很少人能直视她的眼神不显心慌意乱,——相信,他真的释怀了。
重重的吐出一口气,——笑了。“谢谢你的宽容。”
不,宽容的人是你。
柏竣剀很想这么说,但他感觉眼前的——,像一个走在钢索上的人,她的心正摇摆不定,稍微一触碰,就可能跌个粉身碎骨。
现在的她,禁不起任何感情上的刺激,她一直演得很好,他以为她真的如她表现的那样看得很开,其实并不。
提出离婚的人是她,最痛苦人也是她,所以她消失了半年之久,没人知道她的消息,他才明白离婚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他把到口的话吞回肚子里。
正因为爱有多深,期望便有多浓。
他让她失望了,她现在只想、只愿当朋友,尽管——望著他的眼神,苦苦压抑著丰沛的情感。
“进屋子里吧,天气很冷。”——转过身,不再注意他热切的视线,掏出钥匙,打开家门。
一踏进玄关她便皱起了眉。
一双黑色的PARDA女用高跟鞋,就摆在玄关。
她弯腰月兑鞋,从鞋柜中取出惯穿的毛毛拖鞋,却意外鞋柜里没有她的鞋子。
秀气的眉打了十个结。
她快速的走进客厅里,柏竣剀被手提袋绊住,来不及跟上,当他与那些购物袋缠斗结束走到客厅,就见这一副诡异的画面。
一个神韵、气质和——相似,留著一头黑直发的女人,优雅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喝著热红茶,一脸的优闲自在,双叠的双腿晃呀晃,脚下踩著的正是——的室内拖鞋。
那气质神韵,一看就知道是傅家的女人。
而——,则露出冷淡的表情凝视她,形成一股迫人的压力。
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只有无尽的沉默,仿佛谁先开口就输了似的,直到他的出现,让客人怔愣,差一点打翻手里的骨瓷茶杯。
“柏竣剀?”那女人挑起一边秀眉,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睐了——一眼。“堂姊妹们吵著要来你这做客都被打你了回票,结果却让个不要你的男人登堂入室,你好偏心啊。”
字里行间的酸意和挖苦,让人听了全身不舒服。柏竣剀甚至当场把脸拉下来,对访客如此无礼的态度不悦。
“我要让什么人来我家做客,你管不著。”——过份冷淡疏离的语气,证明她们感情水火不容。“请你出去。”——
不把人放在眼底的冷漠的态度,让傅倩倩肝火直冒!
“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谁要来这冷得要死的地方!要不是爷爷要我来看你死了没,你想得美!哼!”——
没被她恶毒的话影响,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爆跳如雷的堂姊,表情在像说:你的能耐只有这样?
“不劳你费心。”
傅倩倩被她的态度惹毛,涨红著脸想著反击手段,但看——身旁的傅竣剀时,她忽然不生气了,反而露出诡异的笑。
“如果让爷爷知道柏竣剀在你这里,不知道他老人家会怎么想喔?”光想到就令人心情愉快。
傅倩倩对这个小自己两岁的堂妹,是嫉妒的。
傅家儿女没有一个人有所谓的婚姻自主权,都是为了利益考量商业联姻,但——却能随心所谓的嫁给自己想要的男人,她还主动提起离婚,离开自己当年一心要嫁的男人。
反观自己,尽管丈夫在外头养小明星,气得要死也不能顺从自己意愿离婚,只因家中长辈不被允许。
傅家女孩,唯一能做的只有听从长辈们安排出嫁,绝无插手家族事业的可能,但——做尽了傅家女人不被允许的事,她的地位超越傅家长孙,备受傅大家长的疼爱。
所以——向来是她们几个堂姊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嫉妒的恨不得杀了她——
“请便。”——一脸满不在乎。“不担误你保贵的时间,你快回台湾向叔公报告我的近况,帮我转告他老人家我很好,我会开始看二伯家财产资料。”
“你!”傅倩倩的愤怒让漂亮的脸蛋扭曲变形,食指指著——,全身发抖。
不知她的颤抖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害怕,或许——都有吧?——
唤二伯的人,正是傅倩倩的父亲。
她一点也不怀疑,只要傅——想,她可以整垮任何一家,踩著别人的头往上爬。
“你给我记著!”傅倩倩气得跺脚,连脚上的鞋都穿不好——
敛眼,看著她脚上的鞋,表情莫测高深。“倩倩,下回到别人家做客,别乱穿人家的鞋。”——走过去,弯腰将鞋捡起来,面无表情的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意谓:你碰过的东西我不要。
傅倩倩被羞辱的涨红脸。
“爱莉,把桌上的茶杯丢了,买新的回来。”——朗声朝里头喊。“顺便帮我送一下我堂姊,她要回去了。”说完,——转过身来,笑看全身气得发抖的傅倩倩。
“要怎么羞辱人,我比你懂更多,亲爱的堂姊。”——笑容始终冷冷的感觉不到温度,她的笑只有表面,眼中没有笑意温度,更没有所谓的姊妹之情。
傅倩倩恼羞成怒地吼:“你这个……贱女人!难怪你要的男人不要你!”以为这么说能伤害到傅——
没有动摇,她还是那抹令人心底发毛的淡笑。
“倩倩,人身攻击很没格调的,我记得我十七岁年就告诉你了,想要的,自己来拿。”——态度大方。“不论是叔公给我的,我父亲给我的,还是我外公那里给我的,你要是有能耐斗倒我,尽管来拿。”
傅倩倩声音被掐住了,一语不发的瞪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
她怎么敌得过傅——?光就气势上就输人一截啊!
“小姐?”爱莉从厨房走出,站在——身旁待命。
“送客。”——淡淡地说道,走过倩倩面前,优雅的坐在沙发上。
“傅小姐,请。”爱莉嘴上说著请,但动作却很强硬,架著张牙舞爪的傅倩倩离开——
没有怪爱莉放倩倩进来,她太了解自己的堂姊妹们是什么娇蛮牌性,爱莉没有她的指示不会赶人,得罪傅家人,自然放倩倩登堂入室。
看著爱莉孔武有力的架著人走,柏竣剀才明白爱莉在傅——身边不只是保姆,还是保镖。
坐在沙发上的——闭上眼睛沉殿自己,再睁开眼,已不是那副全副武装的防备模样。
“抱歉,让你看见丑陋的一面。”
她的阴暗面从来不在他面前显露,在他面前她不想武装自己,所以总是对他笑得甜,唯一的冷漠疏离,是她向他提出离婚那天。
“刚才那女人——是傅倩倩?你堂姊?”他不确定地问。
到瑞士两天,不过短短两天,一个接一个的突发事件,让他一再自责对她的了解真的太少了。
除了——口中的叔公——傅家大家长傅荣之外,她那些堂兄弟姊妹们,他没有丝毫印像。
甚至不知道她们几个姊妹之间的恩怨情仇,他茫然无措,想帮她一把却无从帮起,只能任凭她被奚落羞辱,让自己被怒火中烧。
“嗯。”——轻轻点头,没有多做详细的解释,云淡风轻的态度像是没发生刚才那剑拔努张的场面。“现在是瑞士滑雪旺季,我可以请相熟的业主帮我挪出两个房间,不过得等等个几天,你先休息几天,或者四处看看,日内瓦的湖光山色举世闻名,你会不虚此行的。”
“你呢?”他还在担心刚才的事情对她是不是造成影响,他没有心情玩乐。
“别担心我,我已经习惯了。”她自嘲的笑。“在傅家长大,不得不使自己变得强悍——别管倩倩说的那些,尽管在这里住下。”
“你叔公那里……”柏竣剀担心他的到访会带给——麻烦,被长辈责备——
朝他自信一笑:“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有办法的。”——
说——那老奸巨滑,精明像能看透人心,在商场上打滚了半个世纪老人,她有办法应付?
要是他,他没办法像她这样信心十足……
瑞士是滑雪爱好者朝圣的国度,一年四季都可滑雪,在瑞士东境,每年十一月到隔年三月是滑雪旺季,滑雪本就是种昂贵的运动,在此时房价会翻涨个三、四倍,而且一房难求,事前没规划好是订不到房间的——
透在瑞士的朋友,在瑞士南部的策马特,订到了两间房间。
于是两人整装出发,在爱莉担忧的叹息下,搭火车前往滑雪天堂。
“我很久没滑雪了。”——穿著白色的雪衣,小手套著手套,眼前的雪白滑道,脚下踩著滑雪板,紧张地说道:“要是我摔得很惨,你别笑我。”
“放心,我会扶你起来。”柏竣剀保证道,穿著与她同色的白色雪衣和同款手套,就像穿著情侣装的情侣。
是护目钟掩饰他眼中的惊艳和自满,——小脸被埋在雪衣帽袋里,衬得她的脸更小,更精巧,不时引起其他滑雪人士的频频注意。
在外人眼中看来,他们是一对情侣吧?
“我先下去接你吧。”他把滑雪板往雪地上一摆,脚一踩就滑了出去,技术平平,但也差强人意,至少没摔个四脚朝天。
他站在百尺之外,朝她挥了挥手——
把头上的护目镜拉下来,踩著滑雪板冲下去,展现令人叹为观止的滑雪板技巧。
娇小的她操控滑雪板像自己身体的一部份,不时有人停人下来看她表演,最一个小断层她凌空飞起,平稳的落在雪地上。
四周传来赞不绝口的掌声,尤其当她把护目镜拿下来露出女性化的面孔,更是引起讶异的讨论。
“你——很久没滑雪?”柏竣剀觉得他被诓了,她根本就是高手,他还以自己绝佳的运动神经沾沾自喜,结果呢?根本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好险,我刚刚差点摔出去。”她喘著气,小脸因为运动泛起淡淡的粉红。“新的滑雪板不顺手,多玩几次应该就顺了吧?”她踩著滑雪板,和新的滑雪板培养感情。
踩了几下后抬头,看他望著自己微怔的表情,她不禁笑出声来。
“我真的很久没滑雪了,从水妍回台湾之后到现在……有一年多了,以往我都跟水妍一起来。”
“什么?”柏竣剀又傻眼。“水妍?滑雪?”他那娇滴滴的妹妹,会滑雪?
“我们每年至少会去一次圣莫里-,和一些职业级的高手切磋——”话说到一半,——看他那副不敢相信和怀疑的表情,笑答:“水妍这么好动,瑞士的户外活动正中她下怀,她怎么可能错过滑雪运动呢?”
“我想也是,她长这么大还敢偷爬树,怎么会不敢挑战滑雪?”水妍那丫头本就好动活泼,在他面前是一个样,但在——的宠溺纵容下,瞒著他私下玩乐。“你们两人总是背著我胡来。”
柏竣剀又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她对水妍这么好?
想起一周前撞见——与堂姊的冲突,——对水妍的纵容和溺爱,实在让他难以理解。
更别说——对水妍的大方,半年前的“不夜城”开幕酒会上,水妍头上那顶价值千万的镶钻小皇冠,也是——送给水妍的礼物。
那时的他们,已经签妥离婚协议书,照理,她不需这么做的,但是为什么她还是做了呢?
太多的谜团欲厘清,柏竣剀在心中再添一笔。
“以后不会有这种机会,我们离婚了。”——淡淡道,看他表情受伤还好心地安慰:“但我们是朋友。”
她能笑著说,可他办不到。
只能苦笑摇头,心想著他们的情份不会因为离婚就断了,没这么容易!
在他认清早爱上她之后,他要她重回他身边。
夜晚,他们搭缆车离开马特洪峰滑雪天堂,在马特洪峰山脚下的策马特住下。
各自回到饭店房间洗了热水澡后,外出用餐。
在一家家庭式餐厅内,吃著热腾腾的香浓起士锅,配著顺口的红酒,天南地北的闲聊著。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轻松愉快的一起吃饭,聊著自己的旅游经验。
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红酒,——醉了。
“——,别喝了。”他把酒杯拿开,怕她醉倒了。
“-,你很小器耶。”——皱眉,把杯子抢过来,微醺的娇憨模样令柏竣剀不禁微笑,再三贪看。
她酒量普普,但在商场上多得是需要喝两杯的应酬,多年来他未曾见她醉过,总是很自制聪明的挡酒,不像今晚这样,让自己的醉态表露出来。
她醉酒的时候不发酒疯,酒品极佳,但醉态实在可爱!
“要是你醉了当众出丑,我可不会管你哦。”
“那有什么关系?”——表情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你从来没有管过我啊。”——
半醉半清醒的回答,意外的将他击得溃不成军,俊颜垮了下来,冲动的问:“这半年来你音杳全无,你一个人跑去哪儿?”——
打了个酒嗝,笑呵呵地说:“我去很多地方,去散心,做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我还跑去北极,那里好冷,我还以为瑞士住久了我习惯冷,但我还是被冻得鬼叫——”
“北极?”不应该跟一个醉鬼生气,但是他却忍不住肝火直冒。“你去北极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做什么?还一个人!这么危险!”
北极?!老天,那里不是有北极熊吗?
“我去看极光啊。”——还要讨酒喝,但柏竣剀说什么也不再开一瓶红酒喂饱她肚子里的酒虫。“小气……极光好美,我很幸运到北极第一天就看见极光哦——才不会危险呢,我有卡尔陪。”她醉了,说的话一点罗-都没有,跳月兑思绪,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卡尔?这家伙是谁?
“卡尔是谁?”他口气像打翻了陈年老醋——
有问有答,打了个酒嗝后告诉他:“我的随扈。”
意思是——她不是一个人走遍世界,身边有个保护她的人随时在侧,而且那个人叫卡尔,是个男人!
“怎么突然想去看极光?”虽然放心,但还是很不开心,她怎么让个男人陪?
“让自己过得更好。”她没头没脑的回答。
“什么?”这种回答说服不了柏竣剀,他皱眉正要紧追著问,不料原本笑意盈盈的——突然皱眉头,小脸苍白,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
“完蛋了。”她醉酒还没醒,口语还是很撒娇的小女儿娇态。“我出门忘了带药,爱莉会杀了我。”
“药?”他脸色大变,立刻忘了要追问她的事,急著问她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吃药?“你病了?”而他竟然没有发现,要她陪自己出来滑雪,做这么激烈的运动。
“柏,你的表情像好像我快死了。”尽管脸苍白的吓人,——还有心情说笑:“我只是有胃溃疡而已,睡一下就没事了。”
柏竣剀不能苟同的皱起眉头。“有胃溃疡还敢喝这么多酒?马上回去休息!”
他扶起不胜酒力全身软弱的的——离开餐厅回饭店,在计程车上,——枕著他肩头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小嘴不停开合,似乎在说什么,柏竣剀低下头聆听,从她口中听见令人心碎的低语。
“对我说话口气还是这么坏!但是至少……我听出来以前没有的关心……”
柏竣剀深沉的黑眸中隐藏著什么,深深地凝视靠著他肩头睡得毫无防备的。
他调整姿势,让她睡得安稳,动作小心亦亦地深怕吵醒她,将她视若掌中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