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婚 第七章 作者 : 李芃

电视上正播出最新的影碟,沉静汝看得津津有味,陪在一旁的段晁劲却显得索然无味。终年忙碌于工作的他,压根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只是沉静汝喜欢看他就陪著她一起看。

沉静汝窝在段晁劲怀中,专注的看著电视萤幕,他则一脸宠爱的看著她随著剧情而起的各种表情,有时忍不住轻拨她的秀发。

一直到她转头看他,他才发现影片已经结束。“你要不要再看下一部?”

她轻轻摇头,“不要了,我看你根本没在看影片,你是不是觉得很无聊?”

“不是,只是有更好的东西让我分心。”他忍不住亲吻她的脸颊,温柔的问道:“明天我们公司有个鸡尾酒会,你陪我一同出席好不好?”

她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轻咬唇瓣,摇头道:“不,我不要。”

“为什么?”段晁劲眉头微锁的问。

“因为我不想跟你出席任何公开场合,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情妇。”她痛苦的低语。

“当我的情妇真的那么可耻?”

“难道你觉得这是我的莫大光荣吗?”她抬头看了他一眼,难掩哀伤的问道。

“我以为你过得很快乐。”

“是,我的确过得很快乐,但……”她苦笑一声,“这并不代表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我是一个很传统保守的女孩,我想过的是平凡的生活,这种快乐不是我所能接受,我要的平凡你给不起,你能给我的快乐我无法消受,分离已是必然的结果,我又何必参与你更多的生活呢?”

“除了婚姻,我可以给你一切,这还不够吗?”段晁劲的双唇不悦的紧抿著。

“我们之间似乎没有讨论这个问题的必要。”沉静汝站起身,故作坚强的说。

“你知道我绝不可能结婚。”他冷声道。

闻言,她强自一笑,“我从没有做过这样的幻想,我们之间只存在三个月之约,到时我会孑然一身的离去,绝不会带给你任何不便,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为什么你只能陪我三个月,你不能多留在我身旁一阵子吗?”

“不,我不能,三个月期满我就会离开你,而后我想过平静单纯的生活。”

“随便你。”他不悦的站起来,神情冷峻的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找一个能让我快乐的女人。”段晁劲生气的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出去。

沉静汝原想追出去,却只是伤心的坐了下来。她悲伤的想著,她不能让自己习惯他的陪伴,她不能在乎他……她不能……日子只过了三分之一,可是她却已逐渐迷失在他的怀中,她怎能允诺他更长的时间呢?滚烫的泪水如泉涌般自眼角滚落,似是在嘲笑她的懦弱。

她心里很明白,不管自己如何坚强,离开段晁劲后的日子,永远不可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因为他早已深深烙印在她心上。???莲姨心痛的看著沉静汝红肿的眼睛与苍白的脸色,很明显她昨天哭了一夜,她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吧?”

“我没事。”沉静汝坚强的摇了摇头。

“到底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晁劲昨晚气急败坏的跑出去,而你则留在房中伤心落泪,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说他要去找能令他快乐的女人。”她哀伤的回道。

“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沉静汝哽咽的把昨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莲姨深叹了一口气,“那个孩子在说气话,他昨天跑到臭头的家,在那里喝得酩酊大醉,还大吵大闹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凌晨才睡著。”

“无所谓了,反正我只是他的情妇,三个月期满后就什么也不是,他的事我没有置喙的权利。”她语气哀伤的说。“别怪他,他不是存心伤害你。”莲姨拍拍她的手,“他就像是一只刺猬,每当有人不小心碰触到他的禁忌,他立刻张开身上所有的刺,非得把别人刺得渥体鳞伤不可。”

“我不懂莲姨的意思。”沉静汝眉头微蹙。

“当你拒绝与他一同参加宴会,更表明不愿和他出席任何公开场合时,已经让他的心受伤,加上你又提到三个月的事,更让他觉得你根本不喜欢他,只是为了家中的债务才勉强与他在一起。”

“不是那样的,我……我只是……”她不知如何解释。

“你或许觉得他反应过度,但那是因为环境所造成的,这个孩子吃了不少苦,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性子。”

“他吃过不少苦?”她显得很惊讶。

“嗯,你别看他现在这么风光,其实他有一个很悲惨的童年。他的妈妈是一个私娼,不小心怀了他,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堕胎,所以勉强生下他,而后她把孩子交给我照顾,但她只付给我前几个月的保姆费,而后便不闻不问,直到他五岁那一年,她突然偷偷将他带走。”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说她是迷上了赌博,将所有的皮肉钱全给赔了进去,有一天她看到一个小孩子在卖口香糖,她觉得这似乎是个不错的营生,所以才来带走她儿子。”

“天啊!”沉静汝忍不住惊呼一声,“我从没想过他的童年竟是如此悲惨!”

“还不只如此,他跟他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可以说吃尽了苦头……”想到段晁劲所受的苦,莲姨的眼眶不由得红了起来。“自从他被带走后,我放心不下,四处托人找寻,却始终找不到他。三年后,臭头带著遍体鳞伤的他找到了我,当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我立刻将他送到医院,看著他伤痕累累的瘦小身躯,我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

“后来呢?”

“后来他母亲曾来找过他,但我威胁要报警,她才悻悻然离去,那时我便决定将这个孩子留在我身旁,但他母亲并未就此放过他,总是不停的伤害他,一直到她死了以后一他才彻底月兑离那个恶梦。人性所有的丑陋面全教他给见著了,你说他能不愤世嫉俗吗?”

“我不知道他竟遭遇过这么多的磨难。”

“这个孩子虽然愤世嫉俗,可是心地还是很善良的,在他事业有成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从南部接到这里来享福,虽然我干儿子臭头一直抗议,希望我也能跟他一起住,可是我还是选择来心园住,因为对晁劲我始终放心不下。”“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他受过这么多的苦,所以从没有好好的关心他……”

“不,你千万别让他知道你晓得他的过去,这个孩子喜欢钻牛角尖,若以为你在同情他,那么他心里一定更不好受。”

“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发现。”沉静汝脸色凝重的点头,想起他曾遭受的磨难,她的心就好疼。

“好了,这些苦难都已经过去了,你别想这么多。”莲姨拍拍她的肩,“我跟你说这些事,只是希望你能对他有多一点的包容,耐心的等他走出过去的阴霾,而后找到属于你们的幸福。”

沉静汝只是淡淡的牵动嘴角,她不知道没有未来的他们如何能找到属于他们的幸福,毕竟他们就像两条线,短暂的相会后是渐行渐远的未来???

段晁劲在近中午的时候才回到心园,莲姨一看到他苍白的脸色,不禁担忧的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他强忍不适的摇摇头,接著关心的问:“静汝呢?”

“她的情绪很低落,我想她昨天大概哭了一整个晚上,所以要她回房睡午觉。”

“我去看看她。”段晁劲快步走回房问,满脸担忧的坐在床旁,心痛的轻抚著沉静汝红肿的眼眶与苍白的脸色,忍不住自责的低语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这么伤心难过。”

浅眠的沉静汝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惊喜的张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他苍白的脸庞,她心疼的轻抚他的脸,“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身体不适?”

见她非但没有怪罪他的情绪失控,反而如此关心他的身体,段晁劲即感动又心疼,声音嘶哑的说:“我没事,只是昨天酒喝大多了,有点宿醉罢了。”事实上他的头好像快裂了,只是放心不下她,所以才不顾身体的不适赶了回来。

她将他扶到床上,温柔的说:“你先躺下来,我去帮你泡一些醒酒的茶。”

“你原谅我了吗?”

“嗯。”她微笑的点头,“我自己也有错,我们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好吗?”

“好。”他释然的点头。

“你先睡吧,我……”

“不,我要你留下来陪我。”他孩子气的拉住她的手。

“好!”她坐了下来,轻触他的额头,柔声的问:“告诉我你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

“骗人,你的脸色好苍白。”这让她心痛。“快,告诉我,你哪里不舒适?”

“我的头有点痛。”他只好诚实的回答。

“你闭上眼睛休息,我来帮你按摩一下。”她坐在床上,让他轻靠在她怀中,双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的按摩著。

她的温柔抚慰好像天堂一样,头痛逐渐减轻,他嘴角带著笑容,缓缓的入睡,睡梦中他感觉自己仿佛漫游在柔软的云雾间。

见段晁劲放松的入睡,沉静汝欣慰的一笑,继续按摩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熟睡后才停止。想起莲姨所说的事,她不禁心痛的搂著他。

“安心的睡吧,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我会保护你。”她像是母亲般的保护著他。???时间过得好快,距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沉静汝感慨的翻开她的行事历,上面清楚的标示出她留在心园的三个月期间。

上面画满了圆圈,因为每过完一天,她就在那天画上一个圆圈,如今上头的圆圈即将画满,她感伤的轻抚著行事历,心里百味杂陈。

行事历上的圆圈不但代表在这里的一天,更包含著无数的喜怒哀乐,从大大小小的圆圈中,她也惊觉自己的改变。

刚来心园的时候,她总是数著圈圈期盼著离去的日子快快到来,但现在她却心痛的数著尚未划上圆圈的日子,计算能跟他在一起的日子还剩几天。

“唉!”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多傻啊!明知道她只是他短期的玩伴,明知他不可能对她有任何情感,无奈她的心却一丁点一丁点的流失;明知这是一条禁止通行的单行道,她却愚蠢的往里面闯,就像一个被施了魔咒的傻子一样,再也没有复原的时候。

莲姨站在房门口,轻声的喊道:“静汝,你在休息吗?”

沉静汝放下手上的行事历,打开房门,微笑道:“我没有在睡,莲姨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只是我干儿子买了一些小笼包过来,我看你中午没吃什么东西,我想你也该饿了,所以找你陪我们一起吃。”

“嗯,谢谢莲姨的关心,我们一起下楼吧。”两人并肩往楼下走。

走了几步后,莲姨突然转头看著她,考虑了一下,开口问道:“你的脸色很差、精神也不太好,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我没事,多休息一下就好了。”她微笑的摇头。

“那好吧。”莲姨拍拍她的手,“不过你别太逞强,身体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说。”

“嗯。”她微笑的点头,随著莲姨走进客厅。

当沉静汝发现柯右玄坐在客厅中,惊讶的问:“柯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就是我的干儿子。”

“你就是莲姨的干儿子!?”她难以置信的看著他。

“很惊讶是吗?”柯右玄点头微笑著。

“我的确没有想到你就是莲姨口中的臭头。”她促狭道。

“妈,你又来了,为什么老是在别人面前叫我臭头呢?害我乱没面子的。”柯右玄抗议道。

“你本来就有臭头,我叫习惯了嘛!”莲姨呵呵笑道。

“臭头也是小时候的事,妈,你就别再提了好吗?小心我讨不到老婆,你也没孙子可以抱。”柯右玄求饶的说。

莲姨连忙点头,“好好好,我不叫你臭头就是了,但你可得赶紧找一个老婆,好生几个小女圭女圭让我抱,别让我等太久了。”

“是,我知道了。”柯右玄上前扶她坐下,讨好的说:“妈,你快坐下来吃小笼包吧。”

“静汝,臭头知道我喜欢这家的小笼包,每次经过了总会给我带一些过来,你快尝尝看。”莲姨笑呵呵的招呼著沉静汝。

柯右玄哭笑不得的说:“妈,你才说不再叫我臭头,怎么马上就叫我臭头,你这是贵人多忘事,还是故意整我?”

“我都给忘了呢!不叫你臭头,不叫你臭头,以后我每天默念十次,就不会再忘了。”

“拜托!”柯右玄没辙的翻了一个白眼。

“开玩笑的啦!好了,小笼包得趁热吃,快吃吧!”

于是三人边闲聊边吃著小笼包,笑声不断的从客厅中传出。

段晁劲手上拿著要送给沉静汝的礼物,喜孜孜的赶回家,不料一进门就见沉静汝笑容可掬的与柯右玄在聊天,当下有若一盆冷水自头上淋下,握著礼物的手不由得收紧。

沉静汝眼尖发现他,微笑的招呼道:“晁劲,你回来了呀!右玄带了一些小笼包过来,你要不要一起吃?”

“我不饿。”他不悦的回了一句,众人奇怪的看著他不悦的表情。

段晁劲冷冷的看著柯右玄,质问道:“你说下午有事,指的就是到我家吃点心聊天吗?”

“当然不是,我今天跟一个客户碰面谈合的,因为他临时有事,所以提前结束,回程刚好经过干妈喜欢的小笼包店就买了一些过来,怎么了,难道公司发生了什么事吗?”他的不友善态度,让柯右玄一头雾水。

“没事。”段晁劲不悦的横了他一眼,然后拉起沉静汝的手,“走,我们回房间,我有东西给你看。”

“不能等一下再看吗?”他的态度让她有些尴尬。

“不能。”他眉头紧皱的拒绝,拉著她的手走回房间。

沉静汝只得回头朝莲姨与柯右玄抱歉的一笑,随著段晁劲走进房间。

“怎么了?你为什么一脸不开心,出了什么事吗?”她关心的问道。

他摇摇头,“没什么。”

她眉头微蹙的看著他,“那你干嘛急著拉我回房间?”

“因为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你看,这是我们上次到天母逛街时看到的那对瓷器女圭女圭。”因为店家不肯将自己的收藏割爱,?

了找到一模一样的女圭女圭,段晁劲可是费尽心思。

“好漂亮喔!你怎么找到的?”她惊叹的说著。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段晁劲终于露出笑容,得意的说:“我特别请人到国外帮我找到的。”

“谢谢你,我真的很喜欢。”沉静汝幸福的一笑,小心翼翼的将瓷器女圭女圭放在桌上,“走吧,我们到客厅陪莲姨跟右玄聊天,他很有趣,常讲一些很好玩的事,逗得我跟莲姨笑个不停。”

“我不想去。”他不开心的转身走到化妆台旁,刚好看到她的行事历,上面划著圆圈的日期刚好是她来这里的第一天,而在今天以前的每一个日子都被圈了起来。

“这是什么?”他拿起她的行事历,心情纠结的问。夹在当中的名片飘落在桌子上,当他看清是柯右玄的名片后,脸色更加难看。

“那是我的行事历。”她伤感的回答。

上面密密麻麻的圈圈,让他心里很难受,想到她竟然这么想离开这里,他忍不住怒吼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吗?你在这里过得这么痛苦吗?”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沉静汝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自己的心,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已经爱上了他,她不能将她的心暴露在他面前,任由他残酷的蹂躏。

“你还是一心一意想离开我,不管我做了什么努力,你都会在三个月期满后离开我,是吗?”一想到他为了挽留她所做的努力,他受的伤就更重,他甚至不惜……“是的,我还是会离开。”她强忍哀伤的说。不是她绝情,只是再不离开他,她将完成失去自我,未来的生活将会是一片黑暗。

“你为什么这么绝情,又为什么这么冷酷?”段晁劲痛苦的喊著。

“我不是绝情,只是……”她哽咽的顿了一下,“我只是依照我们之前的约定行事。”

他一脸受伤的看著她,“如果没有这个约定,你根本不会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沉静汝紧咬著唇,强烈的自尊让她冷酷的点头,“是的,如果没有那个约定,我不会继续留在这里成为你的玩物。”

“好,你说得好极了,所以我们是各取所需,谁也没吃亏是吗?”他冷笑一声,强忍心痛的说。

“是的。”她的心里已在滴血,但她依然坚强的点头。

段晁劲突然紧握住她的手,“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下一个目标了,是柯右玄吗?还是某个我不知道的冤大头?你不是曾义正词严的拒绝我吗?怎么,终于发现这是一个很好的工作了,是吗?”他想伤害她,就像她伤害他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明知道我是为了我大哥而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沉静汝脸色苍白的看著他,他鄙夷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直接刺进她的心窝。

“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什么当我的情妇,你没听说过吗?跨出第一步是最难的,但从此便海阔天空,不是吗?”

“不!你住口,我不是这种女人,我不是!”她脸色苍白的大喊。

“再怎么浪荡的妓女也有纯真的第一次,再污浊的水也曾清澈过,或许你突然发现,当人家的情妇是一个不错的职业,你──”

“不,不,不……”沉静汝用力挣月兑他的手,双手捂著耳朵,歇斯底里的尖叫著。

段晁劲这才回过神,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愧疚的喊道:“对不起,静汝,我只是在说气话,我……”

“别碰我,你别碰我……别碰我……”她疯狂的大喊著,整个人缩在角落中,只要他一碰她,她便歇斯底里的大叫。

莲姨与柯右玄被她的声音吓到,两人连忙冲到楼上。

“发生了什么事?”莲姨被眼前的情况吓傻了。

“静汝怎么了?”柯右玄关心的向前,试著想靠近沉静汝。

“没你的事,你给我滚出去!”段晁劲生气的将他推出房门,用力的关上房门。

“晁劲……”柯右玄不放心的敲门。

“滚!给我滚远一点。”段晁劲朝著门口大吼一声,然后又转头看著沉静汝,她就像是受了重伤一样的蜷缩在地上,泪水如泉涌般滚落,让人见了好心痛。

“静汝,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说这些话。”他再度向她伸手,她却突然疯狂的跳起来想冲出房间。

“静汝,别这样,别这样。”段晁劲心如刀割的搂住她。

“让我走,你让我走……让我走……”她声嘶力竭的喊著,双手拚命的捶打他,试图挣月兑他。

“不,我不让你走,我永远不让你走。”他紧紧的抱著她不放。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她眼前一黑,登时昏倒在他怀中。

“静汝!”段晁劲心痛的喊一声,赶紧把她抱到床上,走到门口喊道:“快去找医生。”说完他迅速折回床旁,心痛的看著她苍白的脸。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抚著她的脸,心如刀割的握著她的手,恨不得痛打自己一顿。

在医生替她打了镇定剂后,她才终于疲惫的人睡,段晁劲想留在房内守候她的清醒,但却遭到莲姨的阻止。

“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陪她?”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能让静汝如此情绪失控,想必不会是一般的争执,静汝现在平静下来是因为镇定剂的缘故,我怕她再见到你情绪会再度失控。”

“难道我必须因而远离她的生命吗?我做不到。”

“没有人要求你这么做,只是静汝现在的身体状况比较特殊,我怕她承受不住,你给她一段时间,有什么事等地完全平静下来再说吧。”莲姨不容拒绝的将段晁劲与柯右玄玄一同推到门外,并锁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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