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御用宝玺如果是赝品,那么出现在拍卖场上的古董就全部是假货了!」委托单红帕拍卖康熙御用宝玺的柳公愤怒地大声吼着。这几天报纸强力的渲染报导,让他几乎想去撞墙以证明清白。「如果康熙御用宝玺是赝品,那么真货呢?为什么没有人拿出真货来跟我对质?我柳某人是什么身分?『灿明艺术学院』的创办人!我会分不清楚宝玺是真是假?」
言之有理。新闻已经闹大,倘若在拍卖会场上的宝玺是件赝品,那么手中持有真货的收藏家必定会跳出来对质。但没有,没有人拿出第二只康熙御用宝玺前来对质。
而柳公也再度拿着知名鉴定单位的鉴定书重申他的无辜。
但单红帕也只能无奈地看着他,康熙御用宝玺被公权力给扣住,无法再给鉴定家做鉴定。
宁静的午后,「春天咖啡馆」以独特的摆设塑造出令人心旷神怡的用餐环境来,只可惜这么优秀的用餐环境还是不能冲淡掉她的焦躁与不安。
重新鉴定康熙御用宝玺来洗刷冤屈的计划,在那将的作梗下是万万不可能执行了。
只是,被「昌盛」解雇的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她现在除了伺机想办法为自己申冤外,另外还得谋生计,她也不能断炊啊!
幸亏以前被许丽倒帐的问题她都解决妥当,没有影响到她的信用,现在若重操旧业的话,应当没有问题。
单红帕坐在靠窗的位子上,下安地拨出第五组电话号码。
「不能合作?为什么?可不可以告诉我原因?」单红帕听完对方的理由后,真想放声尖叫。就因为报纸刊登了所谓贩卖赝品的事件,导致她以前的老客户现在避她如蛇蝎。「是的,真不好意思,谢谢-了,再联络。」挂断电话后,单红帕瞪着手机,一天之内,竟被五位老客户拒于门外。
她虚月兑地靠向椅背。
久久过后,单红帕才叹口气,眨了眨酸涩的眼皮,强打起精神,从包包里拿出计算器以及一叠资料开始计划着补救方式。看来那种通宵达旦工作的生活,又得重新开始了。
会这样的狼狈,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臭那将、死那将……
「红帕,-在干什么?忙些什么东西呢?」意外地,大学同窗好友欧晓兰也进咖啡馆用下午茶,恰巧见着红帕坐在靠窗角落忙碌着,桌子上除了一大堆资料、帐簿外,还有一份完整的三明治,想必她又没进食了。「-又没吃东西了对不对?就跟在学校的时候一模一样。」
单红帕对老朋友勉强笑道:「我现在不饿,等一会儿再吃。」
「都快两点了还不饿?饮食老是不正常对肠胃不好的啦!」欧晓兰看着闷闷不乐的她,问道:「怎么啦?出了什么事?-的脸色很不好看耶!」上次单红帕进「紫十字」工作的美梦告吹时,表情都没这么难看。
「我是不开心,因为一天之内居然被五位老客户拒绝。」单红帕没有掩藏失落的情绪,事实上她好想哭。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做生意从来没有失手过耶!」欧晓兰好惊讶。
「-没看报纸新闻是吧?」
她摇头。「是没有。」
所以她才会不知道这件惊天动地的伪造事件,也不知道她愁云惨雾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事-都别心烦,我相信凭-的能耐一定可以度过难关的。」她用力拍着好友的肩膀,给她加油打气。
是吗?
她已经不敢相信自己有任何的能耐了。
犹记得跟那将一见钟情的那一天,她不也认定爱情的白鸟已经停驻在他们的肩膀上?但才转个眼,就只是一瞬间,爱情的白鸟咻地飞走,自此后,她笃定的美丽前景蒙上了阴霾。
「呀!-看,红帕-看!天哪!不会吧?我的天……」欧晓兰突然语无伦次地又嚷又叫。
「什么啊?」好象突然中邪似的。
「是他、是他!那、那将……」
「那将?!」单红帕猛地回头。
果然是他。
他怎么会到这里来,而且身边还跟着四名大汉?忙下迭地,她又把头转开。
欧晓兰瞪大眼睛,看着那将一直朝她俩走过来,就在离三步的距离时,欧晓兰忍不住地跟他打招呼。那将可是传奇人物耶!
「嗨!那……呃!」一对上他冰寒的双眸,声音就自动卡住。「他……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不,比第一次见面时的感觉更可怕……」欧晓兰喃喃自语着,身子也往后缩,被他那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寒给刺伤到。
「红、红帕……」她用颤抖的手推了推别过脸去的单红帕,只有红帕有勇气敢跟那将说话。「-、-要不要跟他打声招呼?」
「不要!」她低着头开始猛吃桌上的三明治。「更何况他不会有兴趣跟我扯上关系的。」他驱逐她的决绝态度,她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是这样吗?」欧晓兰连忙低下头跟红帕说道。
「是的!」她口气很硬。
「可是……他、他就站在-身边,而且他带来的男人已经把-给团团包围起来了。」
「包围我?」什么意思?单红帕僵硬地抬头看看四周发生了什么事情。果真,四个西装笔挺的大汉把她团团包围住,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凛然正气简直就像是戏里头的包公似的。
「就是-?」其中一名男子开口问道:「-就是单红帕?」
「我是。你们……你们在做什么?我并不认识你们。」单红帕虽然故意不看向那将,但那四个男人一副要抓走重刑要犯的气势却令她又惊又慌。
「我们是刑事局的组员。」另一名男子公布身分。
「刑事局?」单红帕跟欧晓兰一听,傻眼。
「请单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他比出「请」的手势。
欧晓兰惊慌地抓着好友问:「红、红帕!-、-犯了什么罪?警察大人为什么要抓-?」
「对啊,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抓我?」她转向那将询问。这家伙到底又要对她做什么?「是你带警察来抓我的对不对?你是故意的?」他在整她,这场闹剧肯定又是他所精心安排的!
那将看着她,露出诡异的神情道:「-很害怕?」
「不!我不害怕!我问心无愧,怕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你凭什么带警察来抓我?凭什么?」
「自然是要拷问。」
「拷问我?」他果真要把她打进阿鼻地狱才甘心吗?他果真要把她全部的生路都给斩断才愿意收手吗?
「单小姐,请。」刑事局人员示意道。
单红帕一颗心不断地往黑暗潜沉,那将追缉似的指控让她觉得很冷、很冷。
倏地站起身,她道:「我跟你们走!」去刑事局也没关系,因为她没有犯罪。
「红帕……」欧晓兰担心地拉着她。
「别担心,我没事的。去跟刑警报告完真相后,我再跟-联络报平安。」她握了握晓兰的手后,跟着刑警而去。
尾随在后的那将,冷冷地看着单红帕故作镇定的背影。
雅致的别墅座落于海岸边,若是从落地窗望出去,进驻眼瞳的便是海天一线的壮丽画面。可以想象一旦踏上阳台,让悠悠拂来的海风抚面、灿烂的阳光映照洗礼,将是多么惬意的一种享受啊!
被那将领进别墅的单红帕目眩神迷,只是……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那将在途中突然与刑事局的警员分道扬镳,然后亲自开车把她带进这栋位于海边的美丽别墅里。「就这么大剌剌地闯进这里来,不怕被告?」
那将看着极不友善的她,她的表情彷佛他玷辱了这栋别墅似的。「别墅是我的。」
「是你的?」她脸色微愠。
「有什么不对?」
「是不对。像你这种人,不配拥有如诗如画般的美丽宅子,你只适合居住在黑黑暗暗的阴晦小房子里。」视野绝佳的美丽别墅,适合胸襟宽阔的绅士所拥有,那将小人完全不适合住。
他冷冷回她。「可惜天不从人愿。」
单红帕恼怒地转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蓝色大海,努力平复激动的情绪,道:「请问那将先生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那些刑警为何不出现?你们不是要拷问我吗?」
那将凝睇着她的背影,那纤丽的身形曾经是他最不舍的眷恋,但,事实证明他对她的不舍是今生最大的错误,单红帕彻底地利用他的眷恋来耍弄他。
「你们的审问何时开始?不需要拖延吧!」单红帕回身。她不想再受等候的焦躁折磨,那只怕是小虾米对抗大鲸鱼。
那将阴幽的黑眸一瞬也不瞬。
原本他是该把她丢给警方,让她尝尝囹圄之苦的,但二哥捎来消息,证明「雅典」的能耐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明百倍。而因为赝品事件导致新闻的大肆报导,更已招来一些古怪的事端。「昌盛」昨夜发现被放置爆裂物,新闻是被他强行压下才没有曝光。
「雅典」开始出现激烈动作,只是……目标锁定谁?
那将于是动用关系与刑事组合作调查「雅典」,也把单红帕交给他。
「说话啊!」她蹙眉。要生要死快作决定,她不要迎视他冷漠的俊容。
那将终于开了口。
「-似乎有恃无恐?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信心以及勇气?是不是又迷惑了哪位权贵,笃定他会冲来英雄救美?」幽深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他现在只对「雅典」的背后主使者「幻」感到兴趣,不会再被单红帕给轻易迷惑住。
「请不要出言不逊!」她抗议道。他的话语充满尖锐的毒,螫得她难受不已。
「敢做不敢承认,倒是符合-的性格啊!单红帕。」那将走向她,停在她面前。
她恼,回道:「你终于记起我是谁了。」他凭什么一副了解她的模样?
「我是认识表面的-,至于-的心里在盘算些什么……」他的手掌忽然往她心脏部位探过去,掌心就密密地贴在她左胸诱人的半圆弧上。「我不知道。」
她重重一震,心脏快速地跳动着。
单红帕连忙转身,甩开会螫人的手掌,同时掩去不断涌上的红潮。
「难以捉模的人是你不是我。」她又恼又羞地反击道。
「我跟-之间果然无法达成共识。」
什么意思?「你又要对付我了是不是?」
「不是对付,而是不会让-只手遮天。」他走到她身后,尖锐的气息不断地剌穿著她。「做了错事就要有领罪的打算,不巧,我有个好习惯,那就是有仇必报。虽然能让我视为仇敌的对手屈指可数,不过-就是其中之一。」因为她有本事让他怀疑起自己来,也令他佩服。
看着他冷到极点的眼眸,单红帕不由得连连后退。
「你想怎么做?」她好象成了待宰羔羊。
「-就拭目以待。」
「很成功嘛,让单红帕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加上指控她贩卖赝品的人可是那将,更足以把她打进十八层地狱中,永世不得翻身。」辛亚喝着佣人端上来的果汁,神清气爽地看着来跟她「请款」的男人。
「不过我可麻烦了,我违背了『幻』的规矩,让赝品出现在那将面前,还被他给识破,『幻』若知道是我在背后搞鬼,恐怕我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男人一脸的愁苦。
「怕什么?有我在你怕什么?」
愁眉立刻舒展开来。「辛亚小姐,-答应给我的佣金可否再提高一成?」他贪婪地问。
辛亚睨着他,片刻后,同意道:「好啊,看你这么害怕,我就多给你一成,让你保命用。」能用钱收买那是最好的事情,况且现在得要收买人心。
「谢谢-,辛亚小姐,与-合作果真是最佳的选择。」
「那你就好好享受这笔钱吧!」她开了一张面额高达一千万的支票给他。「当然,你也要继续配合我的计划,为我工作。」
「-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会尽心尽力地效忠于。」他收下支票,开开心心地给予她保证。
辛亚柳眉挑得高高的,直视着他,说道:「房旭,你可要记住自己的承诺。」
「没问题!」他重重地朝支票献上一个吻。
单红帕推开落地窗,走到阳台上,徐徐海风吹来,浪涛也一波接一波地翻转出海的旋律。翘首望天,湛蓝的天际与海色融成一片,高高在上的日阳照射而下,白涛不断闪烁点点迷人的光彩。
好一幅美丽风景。
可惜……她无心欣赏。
叩叩!
敲门声响起,接着佣人送进今日的午餐。
单红帕踅回室内,看着笑意盈盈的女佣,摇头拒绝道:「谢谢,我不饿,麻烦-收走。」
女佣疑惑地看着这名娇客。三少爷第一次带女孩子来这里,她却是一脸的不开心。「-不饿,那渴不渴?我替-榨果汁好不好?」
「真的不用麻烦了,我不想吃也不想喝,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回到我自己的家。」
「可是少爷交代不能让-外出。」女佣为难地回道。
「他人呢?」
「有事去处理,不过等一下就会回来了。」
「这样啊……」单红帕思忖了下,两道祈求的眼神落在女佣脸上。「那么我可不可以到前面的沙滩去走一走?」
闻言,女佣立刻摇头。「对不起,我无法作主,麻烦-等少爷回来后再询问他好不好?」
「不好,我现在就想出去。请-让我出门,我散完心之后会回来的。」她再度请求着。
「可是……」女佣见不得她神情凄苦,开始心软。
「拜托,我不会给-制造任何麻烦的!」单红帕保证道。
女佣小心翼翼地问:「-就只是去海边逛逛?」
「是!」单红帕用力点头。
「这样啊,这样子的话……」女佣想了想,准备点头答应了。
「她习惯不守承诺,-别上当了。」一道指控从门口传来,冷冽地刺进单红帕的心底深处。
「那将……」单红帕一怔,无力了。
漆黑的双眸蒙上一层淡淡的嗜血之气,那将虽是看着单红帕,然而话却是说给女佣听的。「-差点就上了她的当,这个女人不会遵守承诺的。」
到底是谁没有遵守承诺?打从「重逢」之后,他就一直抓着这点指责她,问题是,不守承诺的人是他不是她啊!
「反正你是跟我对上了。」单红帕终于认清楚事实。
「我不是跟-对上,我是在跟恶势力对抗。」那将眼神阴森。
恶势力?她是恶势力?
一股气不断涌上,她头好痛、好痛。「请问你还要监禁我多久?那些刑事组的人员怎么还不来对我进行调查?你并不是公权力的执行者,根本没有资格把我困在这里!」她不想再面对他了,不想!
忿忿的身影直接走出房门,诡异的是,那将居然也没拦下她,就这么任由她一路走出别墅,往沙滩的方向而去。她用力地走着,烦躁地大步走着,尽管已经气喘吁吁,可是背后沉甸甸的压力仍然清楚地存在着。
「-以为-逃得掉?」声音虽冷淡,却激得她体内的血液再度往上冲。
「我不是要逃,我只是想找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她不应该再对他有所期待,更不该让心湖因他而泛起涟漪。那将只会陷害她,只会让她不好过,就像现在,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视她为罪人。
「-有清白可言?」一字一句的问话充满着森冷味道。「那好,-告诉我,-要用什么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这魔鬼还好意思问她?她先前是那么拚命地想证明自己的清白,可他却把她的办法通通否决掉了。
现在要重新寻找线索,又得花费一番工夫。
「要不我来替-想一个法子。」那将突然给了她建议。
单红帕一惊,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身。
海风吹来,他俊挺的面容突然被一片暗影给遮盖住,只剩下犀利迫人的寒瞳。「-就跳海以兹证明,如何?」半晌后,那将说出了提议。
单红帕瞠大眼睛,他竟然建议她跳海?他叫她去跳海?!
那将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冷酷的眼神里充满着鼓励她跳海的波纹。
「如何?-敢不敢用生命起誓?」他问着。
「我……我去跳海……」浓重的压力逼得她好不舒服,身子也无法动弹。
他就停在她面前,直视着她。突然,他拦腰将她抱起,薄唇一弯,很好心地说道:「我可以帮助。」
她哑声。不会吧?不会吧?他不会真想取她性命吧?她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僵硬的身子开始抖着、抖着……
「你真要我跳海?你要我背负畏罪自杀的不名誉罪名是不是?不要,我才不会这么笨!你只是在吓唬我对不对?你才不敢这样对待我……」
「我何必吓唬-?对付-这种早该被千刀万剐的女人,我不需要心软。」他抱着她开始一步一步往海里走去。
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我……我不会游泳,我怕水啊!」她惊慌地嚷着。
他充耳不闻地继续往海中走去。
「我怕水!真的很怕水……」她慌乱地抓紧他,唇色发白,已然魂不附体。他是当真的!他是真要把她丢下海去!
当身子、脸庞一沾上海水,她的眼前立刻发黑。
「啊--」才微张口,就有海水灌入她嘴里,她好害怕,好怕、好怕!「咕噜……咕噜、咕噜……咳咳咳……」她恐慌地强搂住他的脖子,怕被淹死。「别呀!咕、咕噜……别……」她又喝到海水了,好咸。她会被呛死、咸死的!
那将低头看着她,海浪一波一波地涌上,虽然只打到他的腰际,却漫上她的脸蛋,而她恐慌得像是要死去似的。
会死的、会死的……他会把她丢进海水里淹死的!自小就怕水的单红帕害怕地不断惊声尖叫。
「不--咳咳咳……」他竟然这么狠绝!她曾经是那么的喜欢他,也以为他是安全的倚靠、她的港湾。但如今终于明了,原来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果然,不能够仅凭感觉就释放自己的感情,感觉不可信,要相处过呀,得相处过啊……
濒死的恐惧让她的身体抖着、心也抖着。
可是……过了好一段时间了,怎么没再感觉到海水扑面?
是怎样?她死去了吗?
单红帕慢慢地、慢慢地睁开眼睛,这才发现那将已经把她带上了沙滩。
……她没死,她得救了。
单红帕颓靡地松了口气,无神的杏眸望向他的脸庞。他立体的五官没有太多的表情,但她仍感觉得到他强烈散发出的不友善。
「你、你要把我害死才甘心?」她气弱地说着。那将已经杀死一见钟情的美丽幻梦了,她现在好后悔认识他……好后悔……
脆弱的脸蛋是如此的惹人心疼,每一次,单红帕都能靠着这项利器令他软了心,忘记她是个背叛者。
「放我下……唔……」话还来不及说完,单红帕眼前突然一黑,瞬时昏厥了过去,倒在他的臂弯中。
那将闭了闭眼。原本是要制裁她,逼她说真话的,不料最后却只是高高举起便轻轻放下。冷冽的眼神在她脸上流转后,渐渐变得温柔。说要忘记,没想到却盘据得越来越深。
逼供的计划失败。
那将抱着单红帕,返回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