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公司弄倒了是不是?」宣潮惊恐地看着女儿,她忽然奔回老家,气喘吁吁而且一脸狼狈的模样,彷佛受到了什么严重的惊吓似的,让他不得不做此联想──公司是不是被她玩完了。
「没有倒掉啦!公司还在。」宣似纯没好气地回答道。父亲就不怕她给人吞了!
「没倒啊?呼,幸好幸好,我还以为不行了呢!」宣潮总算松了口气。
当初决定把公司全权交给宝贝女儿打理时,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她把公司给玩倒掉。只是,他仍冀望着砸下钞票请来的塑形大师能够让公司起死回生,只要为她塑好形,让她成为女强人,一切就有得救。
「纯纯,是爹地太焦急,说错了话,-别介意喔!其实有『第一塑形谘询集团』的第一塑形大师藤子楼跟着-、协助-、教导-如何打理公司,-又怎么可能会把公司给弄倒呢?」呵呵呵……
「有他坐镇,公司是不会倒,可是-女儿我却要垮了,我不行了。」她忧愁地道。
「怎么啦?」女儿确实如丧考妣,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想把藤子楼赶走。」她直接要求。
「为什么?-不是说有他坐镇,公司就不会倒闭,那么藤子楼就是-的救命浮木,这么重要的人怎么可以赶走?不行,爹地不同意,除非-变身成为女强人。」
「可是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要追求我啦!」她害怕、紧张、担忧到不得不找父亲求救。她的心情很紊乱,完全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追求宣言。
「啥?」宣潮怔住。「-说什么?」
「藤子楼说要追求我,他要当我的男朋友。」是爹地把他带进她的世界里头来的,现在变成这样,她有权利与义务跟父亲说清楚、讲明白以及寻求父亲的援助啊!
「他要追求-、他要当-的男朋友……」宣潮消化完这条讯息后,突然咧嘴一笑。「呵呵……呵呵呵……这样很好啊!」
「很好?你不认为藤子楼是在戏弄我吗?」竟然笑得这么开心!
「不可能是戏弄,藤子楼若亲口说要追求-,就不会有假,更不会是戏弄。他可是最嚣张、最顶尖、最狂妄的人类,不屑说假话的。」
「您哪来的自信认为他不会骗人?而且您把他形容得好像是个妖怪喔!」什么最嚣张、最顶尖、最狂妄的人类?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儿啊?
「他本来就跟妖怪一样厉害无敌嘛!纯纯,相信我,他既然放话说要追求-,就一定是真的,不会有戏弄。像他那种第一名的王者,没有必要也不屑把自己的感情当成游戏,因为这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
她哑口无言。
爹地的分析是狠狠地打动了她,骄傲狂妄的藤子楼,的确是没必要也不会把自己的爱情当成游戏,因为他是第一名的王者啊!
「所以-就答应他的追求吧!」宣潮愈想愈兴奋,也愈说愈起劲。「呵呵呵……没想到他居然放话说要追求-,没想到他会变成我的女婿,没想到我只花五千万就把无价之宝给弄到身边来了!哇哈哈,我赚到了嘛!我撒手不管果然是正确的方式,没有我在旁边搅局,-就只能依靠他,自然而然地你们两个就会走得很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迸出爱的火花来。果然,我的期待成了真,你们谈起恋爱了!我好开心、好兴奋,这次的投资简直是物超所值嘛!往后有藤子楼在身边,我就什么事都不必烦恼了!哈哈哈……哈哈哈……」他兴奋到简直要撒小花来庆祝这段恋情了。
「爹地……」她瘪嘴,心慌意乱地来找父亲出主意,本来以为爹地会阻止他们交往,因为他毕竟见多识广,一定会告诫她藤子楼不适合当男朋友,这样一来,她就有更坚强的理由拒绝藤子楼了。
哪里知道爹地却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他们交往,就这么一径儿地同意。
他对藤子楼是这么的有信心。
那么,她也该对他有信心吗?
伤脑筋。
宣潮全心全意地沈浸在女儿交了个最佳男朋友的喜悦里,于是开始找着他的「计划本」。一定要好好地规划一下运用藤子楼的方法,不管是他与女儿感情上的进展,又或者是帮忙公司的方式,他得想想要怎么做才好。宣潮一向习惯把重要的点子或重要的事务写在「计划本」里头,怕的是自己因为太忙而忘记了。
「咦,本子怎么没在家里?糟糕,我没拿回家来吗?」宣潮找了半天却找不到他的册子。
「爹地,你在找什么?」宣似纯看到父亲在屋里团团转。
「我在找『计划本』。真是的,我该不会放在公司里没有拿回家来吧?」真是的,果然愈老愈糊涂了。
「什么『计划本』?」
「就是爹地用来记录重要事情的本子。真糟糕,爹地真的老了,记性不好,居然忘了把它拿回家来。纯纯啊,-去公司的话,记得到爹地办公室左边蓝色柜子里的隐藏抽屉找一找,那是一本红色书皮的册子,大小厚度大概是这样……」他比了比本子的样式,交代道:「我都放在隐藏抽屉里,如果找到它,替我拿回家来,『计划本』里头写了一些公司的发展计划和我的一些秘密呢。」
「喔,我去公司时会帮你拿的。」希望她不会忘记,因为她的脑子现在全被藤子楼给塞得满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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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翠绿拿着合约书的双手一直在颤抖,脸色也惨白如纸,她真的希望是自己眼花了,也祈祷是自己眼花了。她赶紧找来陆城,要他把合约书的内容重新细看一遍。
「变了、变了,被改变了!用来勒索宣似纯的条文竟然被修改过,合约内容跟我们先前所拟定的不一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简直要疯了!」她把布料送到「爱恋服饰设计公司」的制衣部门,正打算开始要求宣似纯购置缝纫机与缝纫线,没想到重新看了遍合约,却发现合约条文上多了一些文字,当场把她吓到手足无措。
接到消息前来会商的陆城把合约书细看一遍,边看边道:「天哪,真的被改过了,原本只有贩售『柔丝光』布料的条文却多加了缝纫机与缝纫线的字样,而且是用九千五百万台币与布料一同售出,跟我们先前的计划不一样……」陆城一次又一次地阅读文字,一字一句看得仔细。
完蛋了!
如果他没眼花就是真的完蛋了。
本来用来威胁宣似纯的附属器具缝纫机与缝纫线竟然写在条文里头,而且还是无偿赠予「爱恋服饰设计公司」。
「是不是拿错合约书了?」陆城惊愕到不愿相信眼中所见,希望是拿错了。
「不可能拿错,合约书的签名以及印章都清清楚楚,是这一份没有错啊!」
「那么怎么会把准备拿来勒索宣似纯的缝纫机与缝纫线改成无条件送给她?我们不可能拟出这种条文的啊!」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才会找你来问啊!」
「藤子楼!」陆城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名字。「该不会是藤子楼搞的鬼吧?」
「你是指宣似纯那个助理?不过……你不是说她已经被宣似纯赶走了吗?」
「我也以为他被赶走了,没想到……看来是我疏忽大意,上当了。」陆城整个人醒悟过来了。
「上当?你是说,我们被他给设计了?可是,他是怎么设计我们的?我们签约时他并不在现场,而且──啊,肚子痛!」她想起搞怪的关键点了。
「没错,就是那杯有问题的咖啡让我们晕头转向!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让宣似纯有机会把合约给掉包,换句话说,我们的诡计早就被识破了,而藤子楼就将计就计反过来设计我们!」陆城脸色难看地臆测过程,对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恼不已。
「那现在怎么办?没有威胁的筹码,我无法跟『爱恋公司』要钱,这下子我的公司不就没救了?」
「先稳下来,我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也必须解决它。」陆城眼神阴沈,脑子不断运转。藤子楼设计他,却没有把他给揪出来,可见得他们还是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他就是他们口中的「藏镜人」,那么他得把握这段空档孤注一掷,因为藤子楼极有可能认为「藏镜人」经过这一役后,将会把行动放缓放慢,一旦他们疏于防范他,他仍然是有机会的。
他已经花下这么多的心思在并吞计划上,没有认输的道理。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爱恋公司」的资产给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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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才蒙蒙亮,「爱恋服饰设计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已经有条身影在里面走动,那是无法安心在老家住下的宣似纯。因为睡不着,又怕藤子楼在她的住处等候她而不敢回去,于是决定直接到公司来拿爹地交代的小册子。
「红色的本子,放在隐藏抽屉里面……」宣似纯花了点工夫才打开爹地所说的隐藏抽屉,她先前只晓得这个柜子是爹地特别请人设计制作的,外观虽然与一般的柜子差不多,可是抽屉的设计却很特别,其中有个抽屉可以让使用人藏放秘密文件而不会被发现,因为若没特别指示,外人很难知道还有这么一层秘密抽屉。「啊,有了!」隐藏抽屉还真放着一本红册子哩!宣似纯拿了出来,准备带回家给爹地。
「小偷现身了!」
一道含笑的磁嗓突然从她背后响起,把宣似纯吓到魂飞魄散,弹跳起来。
「你你你……怎么是你……」她抚拍胸口,差点被吓死,「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吓死人了、吓死人了,她的心跳差点停止。
藤子楼似笑非笑地道:「-落荒而逃以后,我就猜测-可能会跑到公司来躲藏,果然被我猜对了。」
心跳速度更猛、更快,他快把她逼到无法呼吸了。「我哪有……哪有落荒而逃?我只是不想傻傻地上当,所以决定离你远一点罢了。」
「-还是这么说,我很伤心啊,我有这么不可信吗?」
「呃……」
「这么办吧,为了让-相信,我非追着-不可,哪怕天涯海角我就是会缠住-,直到-不再怀疑我为止。」
她看着他,对他这种执着其实是感动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所以还是只能看着他。
「纯纯,我会让-知道我的宣告全部都是出于肺腑,-不该冥顽地认定我在欺骗。再说,我又何必骗-呢?这对我又有什么好处?虽然我总是笑-蠢蠢,但-的蠢病只会发作在商场斗争的时刻,其他方面,-并不傻啊!如果-曾经感受到我有欺骗,-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就把我拒于千里外,不可能忍耐到让我有办法一次又一次地接近-、亲吻。」
「唉呀呀……」脸羞红,打中她的「痛处」了啦!否认不了他的说法啊,而且又加上爹地的保证……
「我说了这么许多,-依然没有勇气跟我交往吗?」藤子楼勾起唇,走向她,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
「我我我……」她退一步、又一步,他的笑容好邪魅,压根儿就是又有所图谋。
「我很好的。」藤子楼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落魄」到想把自己推销给她,还得绞尽脑汁得到她青睐的地步。天知道这状况要是被「第一塑形谘询集团」的伙伴们知道了,肯定会笑掉大牙,并且还会摘下他第一名的桂冠。「跟我交往很不错的,瞧,我多么理解-的心思,我跟-总是心有灵犀,连-会逃到公司我都能猜测到。」
「我……我……」她在逃避什么?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或许是太过意外,她太混乱了。
「算了!」藤子楼的口吻突然沈硬起来,把她吓了一跳。「用说的,-无动于衷,那么我只好再用行动来表示我的诚意了。」
「不要啊!」她跳开,这男人又想对她动手动嘴了。「不要玩啦,这里是公司耶!」
「是-逼我的。」他拉住她。
「不要啦!」
「欲迎还拒……」邪魅的脸庞散逸着要吃掉她的决定。
叩!
「哇──痛!」她猛地一退,后脑勺撞到墙,抓在手上的小册子也掉在地上。「……唉呀,撞到了啦!好痛……」
藤子楼连忙搂住她,检查她的后脑勺并帮她揉着,迭声道歉:「对不起,我玩过头了。很痛吗?要不要看医生?」
「没事啦……」被他安抚的感觉总是那么的舒服,宣似纯满足地吁叹口气。眼珠子一转,余光瞥见掉在地上且摊开的小册子,目光突然定住。「咦?这串符号不就是公司保险柜的密码吗?」宣似纯咕哝着,好奇地捡起小册子,看着上头写的东西。「爹地把保险柜的密码写在『计划本』里头,应该是怕忘记吧。」她又翻了几页,看到每一页都有条不紊地书写着一套又一套对公司的扩展规划方法,还有重点提示。「……十二月一日这天要向『敦皇银行』或预备的『AN国际商银』申请三亿的贷款,以备旗舰店的土地购置案……爹地还真是有远见,他把公司的发展蓝图以及一些处理和执行的布局都写在上头了。」
「原来如此。」藤子楼忽道。浏览过本子的内容后,他终于可以破解那一直困扰他的谜团了。
「什么东西原来如此?」宣似纯不明白他的意思。
「找到证据了。」黑眸奇亮无比。
「证据?」
他微笑。「-记不记得当时要跟『敦皇银行』以及『AN国际商银』申请贷款三亿元购买土地的案子?那个投资案可是从未对外说过,而-也是当天才跟公司同事宣布要找银行贷款,岂知那位『藏镜人』却能未卜先知,甚至为了阻止银行核贷,还故意打击『爱恋公司』的信誉,对公司极尽诋毁之能事,最后果然让贷款案破了功,而『藏镜人』甚至还厉害到连『AN国际商银』的总经理与令尊有私人交情他都知晓,这也太玄妙了。『藏镜人』的神奇本事是从何而来,答案现在揭晓了,原来就是从这本小册子找来的讯息。」
「咦?你的推测听起来很有说服力。」宣似纯同意地猛点头。「如果『藏镜人』真的看过这本小册子,那他是有能力破坏公司的发展计划,甚至连偷设计图的事都有了解答──那个小偷是从册子里头取得保险柜密码的。」
「答对了。」他看着她,问道:「倒是-,先前都不知道伯父有记录的习惯吗?」
她脸皮僵住。「是不知道啊,我以前根本不管公司的事情,压根儿就不清楚爹地习惯把公司的扩展计划写在本子上。真是的,就因为我们的疏忽,才让『藏镜人』有机会搞鬼。」她顿了顿,羞愧地道:「你喊我蠢蠢还真有几分道理。」
「算了,不经一事不长一智。」他又揉了揉她的头顶,这回她没跳开,还很享受这种被宠爱的滋味。
藤子楼巡望办公室一遍,心里已有计量。「看来董事长的办公室没有装设摄影机之类的器材是吧?」
「嗯,爹地作梦都不会想到公司里头有着这么凶狠的内贼。他古怪归古怪,但也不想用怀疑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员工。」她说着。
「纯纯,-把小册子放回原来的位置。」
「为什么?」
「我刚才的说法只能被当作是推测之词,依旧没办法证明『藏镜人』就是陆城他们,所以我得让陆城采取行动。倘若他真是『藏镜人』,就会再搞鬼,也必然会再动小册子的主意。」他坏坏一笑,道:「我们要来个人赃俱获才能让他无法再狡辩。」
「你又要耍阴谋了。」想到又要厮杀斗争,她的脸色不禁黯淡了下来。
「-别担心了。」他发动奇袭,在她颊上吻了一记。
「你……」
「这回不用-花精力去骗人,-只要静静地观赏一出戏就行了。」
「什么戏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戏啊!」他在她耳畔细语着。「我们先回-的办公室,等一会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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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城、谢妮……「爱恋公司」的员工照往常一样进入公司上班,只是一看见藤子楼出现在宣似纯的办公室里时,脸上都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藤子楼,你不是被赶走了吗?怎么又回到公司了?」有人问道。
「是啊,谁允许你回来的?」爱慕他的人倒是窃喜不已,又有男色可欣赏了。
藤子楼双手一摊,回道:「经过警方调查之后,证明我是清白的,所以宣特助就准我回公司上班了。」
「你怎么可能会是清白的!」谢妮正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可发,她上班前接获陆城捎来消息,说「翠绿公司」的合约出了问题,他们先前的努力全成了白工,而且耍弄他们的人很可能就是藤子楼。
乍听这噩耗时,她原本手足无措,但陆城交代她们得定下心来,千万不要冲动,要维持正常态度继续上班,他有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宣似纯再上一次当,而且这次出手绝对会让宣似纯再无翻身的机会。
「是哪个警察、法官做的调查?我要去问问他们是不是收了你的红包才会让你无罪开释!」谢妮灵机一动,想用激将法把藤子楼给逼出去,毕竟没有这个人他们才能好办事。虽然藤子楼很难应付,但显然他也没有能力指控他们有问题。
「-这种诽谤的言论可是会被判刑的。」藤子楼睇住她,幽幽地警告她。
「呃!」谢妮一震,哑口无言。
「最好别随便诬赖人。」
「你──」
陆城现身,打断他们的争执。「特助,于翠绿董事长刚才怒气冲冲地打电话给我,说被-设计了,她等一会儿要到公司来向-讨公道。」
「什么设计?我哪时候设计了于董事长?」宣似纯故意露出疑惑的表情来。她都还没质问合约的事情,对方居然反过来要找她讨公道,怎么这些人做坏事都做得这么自然啊!「合约不是已经签妥了?而且还是两相情愿签约的。对了,于董事长是不是没把『柔丝光』送到制衣部门去?我正想问问她,怎么没把布料送来公司呢!」
陆城再道:「我也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于董事长电话一来就指控宣特助-设局把合约做了修改,她打算控告-,布料也被她给扣住了。」
「我没有设计她,我是那种卑鄙小人吗?」恶人还先告状,宣似纯真是大开眼界了。
「反正她就是很凶、很生气地说要来公司找-,我也一头雾水啊!」
好像真的变成是她的错了。
宣似纯侧首,藤子楼给她一抹微笑,有他在身畔勇气就会增加些。
她发现自己还真的离不开藤子楼。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依照藤子楼先前的交代,跟陆城周旋,而且要让陆城错认他们把注意力都锁定在于翠绿身上。
「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误会,倒是特助得跟于翠绿董事长好好地沟通一下,如果互相控告会很难看的。」
「当然,我一定要跟她沟通的。」
「那要不要我协助?」陆城问道。
「签约的两方是我跟于翠绿,你毕竟只是名业务经理,并无权力,没有办法帮助我处理,这次你就不用介入了。」宣似纯故意把他踢出纠纷外。
「可是……」
「不关你的事,你只要去把客户打点好就行了。」藤子楼也排斥他加入。
很好啊,这可是他求之不得的情况!陆城就是故意要引导宣似纯和藤子楼去对付于翠绿,让他们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于翠绿身上,忙得没有时间关注他,他也好乘机执行最新计划。
「是,我知道了,我会尽好本分,努力开发业务,不敢再管『翠绿公司』的问题。」陆城偷偷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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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就让他们陷进合约纠纷中吧!宣似纯跟藤子楼忙着与于翠绿谈判,而他得再去找找小册子,寻找是否又有新的秘密内容可供他利用。
对陆城而言,那本小册子还真是无价之宝,因为里面总是记录着一些宣潮董事长的想法和计划,尽管这段时间董事长把公司交给了宣似纯打理,可是他不信董事长真会撒手不管,尤其他又是个兴之所至之人,习惯随着情绪做事情,想到哪儿就做到哪儿,也许他会心血来潮地又在本子里面填上些新的公司决策和秘密想法,尤其是贷款三亿预备购买的土地位置。所以他得放手一搏,倘若他赌赢了,那么他便可以掌握到明确的目标,接下来就只要想办法和地主、银行一起设局,来个土地买空卖空的讹诈术,把「爱恋」的资产给掏空就行了。
陆城满怀期待地潜进董事长办公室。
一如他先前的做法找到柜子,迅速地打开隐藏抽屉。
红色本子就躺在隐藏抽屉里面。
呵……至今都没人发现他在半年多前无意间窥视到宣潮董事长神秘兮兮地藏放红色记事簿在柜子里头的事,也就是在当时,他才知晓那个柜子竟然暗藏玄机。在好奇心的唆使下,他潜进办公室、偷瞄记事簿,这才发现宣潮董事长竟然习惯把一些秘密都写在簿子上面,再经过几次观察后,确定他真有这样的特殊习惯,于是他决定藉由小册子来捞得好处,之后也真的很顺利地从中套利,赢得许多金钱。
不过,这回的行动绝对是最后一次了。在他全力一搏后,如果他成功了,「爱恋服饰设计公司」也等于宣布倒闭。
陆城满心期待地开始翻阅册子,阅读内容,倏地,他大喜。他赌赢了!宣潮董事长还真的把预备要开旗舰店的土地地点给写在上面!这样一来,他就有目标可寻了。
陆城诡笑,记住位置,又决定顺势从另一处偷得公司的印鉴,准备盗刻,这样他就可以不着痕迹地把「爱恋公司」给卖掉了。
呵呵呵……
他喜孜孜地作着成功大梦,却不知道他偷鸡模狗的举动,已经被藤子楼暗装的监视器给拍摄下来,整个过程还被传输到警察局的电脑上。
警方这下子可乐透了,因为这是瓮中捉鳖的最佳写照,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破获了一件大案子,还可以记上大功一件,等着领奖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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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告陆城、谢妮、薛静仪、于翠绿等人的条件与证据全都成立,他们成了罪犯,统统被带进了警局。
摄影机录下陆城潜进办公室企图不轨的影像,这让陆城无法狡辩,他根本就没料到他偷看小册子的行为已经被发觉,更没想到藤子楼会在暗中装设录影设备,结果就掉进圈套里了。
而陆城一落网,其他的共犯也就逃不掉,统统被逮捕,准备吃牢饭。
藤子楼和宣似纯做完了一切必要的笔录后,连袂离开警察局。
藤子楼站在阶梯上说道:「我臆测陆城会想尽办法找出秘而不宣的土地地点,果然,他真的想利用那几块地来打击『爱恋公司』。」
「所以你就冒充我爹地的字迹,把土地的位置写进册子里头,让他以为自己的诡计得逞了,殊不知全是白忙一场,还因此锒铛入狱。这种把人从天堂推落地狱的手段,是最狠毒的教训方式。」她虽然讨厌这种报复方法,却不得不为,否则掉进地狱里的人将是她自己。「幸好没让陆城的奸计得逞,否则他若是成功怂恿地主设计我,让土地两卖,再跟银行勾结玩土地买空卖空的手段,『爱恋服饰设计公司』就真的玩完了。」宣似纯叹口气,幸亏有藤子楼这座大靠山挡住一切伤害,公司才能确保无恙,只是她又再度见识到尔虞我诈的阴暗面了。
「走吧,回家了。」他说道。
「天空怎么变黑了?糟糕,下雨了!」滂沱大雨突然从天而降,豆大的雨珠哗啦啦地倾倒在措手不及的行人身上。
「快找地方躲雨。」藤子楼连忙月兑下外套披在宣似纯的头顶上,为她挡雨。
她却把外套还他。「不要躲了,我想淋雨。」
「会生病。」
「不会的,这雨来得正是时候,我想让雨淋,我想让大雨把我身上的闷气统统都给洗刷掉。」她坚持道。
「好吧,我也陪-一块儿淋雨吧。」感觉她心情坏透了,他当然愿意陪她一起被大雨洗涤。
两人就这么「漫步」在疯狂的雨势中,她说道:「这回能让陆城他们落网,根本是他自己打败自己,我不得不说陆城好像突然间变笨了,失去了戒心与判断力,否则我们也很难诱他上当。」
「没错,我就是要他失去戒心,我就是要让他以为我们一心只跟于翠绿缠斗,而忽略了他,那他就会利用这机会盗走公司印鉴,伪造签名,并吞掉『爱恋服饰设计公司』的资产。一个只想发达、只想捞钱的贪婪者,总是会忘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验证。」
「你曾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现在也懂得你的意思了。」不管许多对眼睛正瞪着雨中的他们瞧,宣似纯依然旁若无人地淋着大雨。下吧,大雨下吧!用力用力地浇淋她吧,她想把烦恼洗刷掉啊!「我能不能再问你,通过陆城的考验以后,你觉得公司会不会再遇上意图不轨的敌人?」
「当然会遇见。贪心之人何其多,除之不尽的。」
她停下脚步,凝视着他。「这么说来,除非我离开公司,否则我永远也无法摆月兑阴谋诡计,是不是?」
「是。」他回得直截了当。
宣似纯的脸蛋垮下来。
「干么又露出这种沮丧的表情来?-不是说过只愿意配合到『藏镜人』被抓为止吗?」
「是啊,我是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但……可能吗?『爱恋公司』是我家的产业,也是我爹地最重要、最在乎的成就,我真能放手不管吗?而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为我塑形,所以我抱怨归抱怨,依然得扛起公司的责任,依然得面对丑恶的商场,依然还是得迎战阴谋诡计……」
「不会的,-放心吧,我已经拟订了一套计划,一套会让-快乐宽心的计划,-不会再愁眉苦脸了。」
「什么?」她的心跳突然加速,身体也不受控制地燥热了起来。
「我将帮-管理『爱恋服饰设计公司』,而且会管理一辈子。」
「真的?」她大惊,他的决定太骇人了。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放在「爱恋公司」身上?这是很巨大的承诺啊!
「既然-不适合当商人,勉强-只会让-痛苦,而且我怀疑-受不了这种折磨会故意让公司倒闭,为了不伤及我的威名,所以就交给我来管理吧!再说我也师出有名,我是-男朋友,是不?」
「男朋友……你还是要当我的男朋友?」闻言,她的心好暖好暖,澎湃的热流不断在心窝里钻动,那是一股很深、很重的感动。
「-还是要拒绝我当-的男友吗?」他深深地看着她。
她抿了抿唇,吸了吸鼻子,眼角开始滑落下一颗又一颗的水滴,一颗接一颗的晶莹水珠从眼眶中掉了下来、掉了下来……
不管那是泪珠这是雨水,都只代表一个意义,那就是感动满出来了。
藤子楼再道:「我承诺过,不会从-手中抢走属于-的东西。现在我也再承诺,绝对不会勉强-做不喜欢的事情-的烦恼与不安,就由我这个男朋友来承担吧!」
再拒绝,那就真是太矫情了。
宣似纯绽放出绝美的笑靥,回道:「好,我们交往!我们来谈恋爱,我要你当我的男朋友。我愿意付出全部的真心来谈这一次的恋爱,我更愿意将我的初恋也是唯一的恋情献给你藤子楼。我答应当你的女朋友,我答应当你的情人,我更答应当你的妻子!我们当一对永不分开的伴侣。」
他亦笑了。「我真是幸运啊,竟然成为-的第一名男友。」
「是啊……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唯一的一个哟……」她开心地笑,开心地转起圈圈来,开心地──脚下突然一滑,往后栽倒!「啊──」她倒在他的怀抱中,她总是被他守护得很好。
呵……她果然成为了藤子楼的盘中飧。
「不怕,我永远会在-身边护卫着-,不会离开的。」他抱住她,还把她抱起来转圈圈,两人轻灵的姿态就像是飞舞的蝶儿,在雨中舞动,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幸福……
行人的侧目无损于他们的快乐。
他们就一径儿地陶醉在两人的世界中。
「原来淋雨跌倒也是耍白痴……不,也是耍浪漫的一种方式。我可要记起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拿来照本宣科,第一名的强者勾引女人的方法果然是很厉害的……」撑伞退到骑楼暗处的阙印,连忙从包包里头拿出本子记录这整个过程,他会学以致用的,嘻……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