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唇舌的干涩感惊扰,凌依珞悠悠转醒,胃部一阵阵的不适仍无好转。
睁开眼看见眼前的这几个人,她瞬间愣住,一会才慢慢地想起自己做过什么,发生了什么。
已经回到家了……她是怎么上楼的,又是怎么好好地躺在床上的呢?她只记得自己很痛,心很痛、胃也很痛。
「醒了呀!来,先吃药吧。」杜菡萱赶紧拿了药片和水过来,交给坐在床边的韩蕊希。
「我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凌依珞困惑地问,接过韩蕊希递过来的药片和水。
她只记得自己坐上了欧阳浪的车……
「妳还敢说!还敢跟我保证不会吐,最后是谁吐了我一身还装死不醒,害得我不得不把妳背上来。」
欧阳浪已经换了一身清爽的休闲服,天生的衣架子让他穿什么都很有型。或许是刚洗了澡,湿润的头发凌乱地散开,再加上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自己,整个人像只慵懒的豹。
「对不起,欧、欧阳浪,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凌依珞感到十分抱歉,虽然欧阳浪的话是在责备她,她却不觉得是真的在骂她。
大家都在这里,突然让她心里升起一种温暖的感觉。
原本是素不相识的人,前不久才因缘际会成为上下楼的邻居,现在却让她感受到家的味道。
「妳不是叫我阿浪吗?怎么这会儿清醒就改口了?不能喝酒还喝!妳这个女人真是自找苦吃!」
她尴尬地转移视线,看到唐少珩也在,呀!连神秘的房东先生都惊动了吗?
「他找不到妳的钥匙,背着妳跑来砸我的门,我们不得已只好擅自翻了妳的包包。」唐少珩站在后面,看出她的疑惑,温和地解释。
「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她原本只想一个人自生自灭的。
「现在好些了吗?」坐在她旁边的韩蕊希问道。
「睡了一会儿,吃了药好像舒服许多。」凌依珞没说出自己的胃还有些不适。
「幸好有蕊希在。」杜菡萱在一旁笑瞇瞇的说:「妳神志不清的时候,是她帮妳换的衣服,还给妳诊治了一下,有大医生在真不错。」
她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每次见到优雅恬淡的韩蕊希,都会忘记她是女的!
「谢谢妳,蕊希。」
「我是医生,应该的。」韩蕊希碰了碰她的额头。
「妳的身体底子不是很好,妳应该知道自己的健康状况吧?」
她羞愧地点点头。
「平时要注意三餐的搭配,要按时进食,尽量不要再空月复喝酒唷。」韩蕊希说完笑了笑,转头问一旁的杜菡萱。「有没有清淡一点的食物能给她垫垫肚子?」
「有!我刚煮好粥,等我下去端上来。」杜菡萱立刻转身。
「不用麻烦了……」她急忙开口。
「没关系,本来就是为妳准备的,妳好好休息就行了。」她说着便跑了出去。
「改天到医院做一次详细的检查,我是神经外科医生,不能给妳周全的建议,有长期看诊的医生当然更好,比较了解妳的情况。明天可以请假吗?静养一天比较好。」
韩蕊希的话让她恍惚了一下,不上班?就可以不用看见他了!对,她不要看见他。但是请假的话,免不了会被主管骂,说不定,会直接把她炒鱿鱼吧?
「明天一早我帮妳打电话到公司请假吧,妳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行。」端着粥走进来的杜菡萱听到她们的对话,主动开口帮忙。
「不用麻烦了……」凌依珞相当难为情,今晚说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没关系,我明天又没有课。」
「那妳顺便帮她把三餐也解决好了。」欧阳浪大剌剌地插进一句,又不屑地瞄了床上的人一眼。「看她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的样子。」
「我——」
「没问题啊。」杜菡萱欣然答应。
「等——」凌依珞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粥好香啊!」房东先生突然感叹地冒出一句,引起大家的关注。
「说起来我也有些饿了,还有没有?」欧阳浪问杜菡萱。
「有啊,还有很多呢,你们下去喝吧。」
「那我们先下去了。」欧阳浪丢下一句话,甩手离开。
「妳好好休息。」紧接着房东先生也尾随出去。
「我……」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呀。
「要不要我喂妳?」韩蕊希将鲜美清香的粥递给她时,体贴地问了一句。
「不用不用。」凌依珞忙不迭地接过碗,大家太夸张了。
「那我们也下去了,妳喝完粥好好睡一觉。」韩蕊希站起身来,修长苗条的身体有着优美的曲线。
「明天早上我再上来。」杜菡萱跟她打了声招呼,便跟韩蕊希一起走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四周都安静下来,她下意识转头看看四周,明亮的灯光带着暖意,或许是因为刚刚增添了人气,屋子温暖了几分。
掌心贴着瓷碗,传来温烫的温度。前一刻,她仿佛掉进冰冷极地,冷得心都纠结,还好有他们暖暖的抚慰。
可是,当一切回归平静,四处静谧无声时,她的身心又渐渐开始冰凉,她忘不了那个人说的话,他说话的表情他的样子。她无法忽视那份伤痛的感觉……好难,真的好难!
凌依珞不禁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怎么这么执迷不悟?
不是早就下定决心要忘记他了吗?不是要将他抛出心里的吗?
明知道越陷越深,越深越痛,却还执迷不悟?!只能笑自己活该,没有人会给予同情啊!
醒醒吧!凌依珞,就算无法自拔,也要彻底断掉这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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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夜极走进ITD,就听见崔明秀在大呼小叫。
「什么事?」他问。
崔明秀一见他出现,便迎了上来,而她身边的柳真,也自然地靠了过来。
「昨天才闯了祸,今天她就一个电话打来,说不来上班了!我看这个凌依珞根本没心思工作。」崔明秀向他数落着凌依珞的劣行。
「主管,说不定真的是生病了。」柳真瞄了卫夜极一眼,朝崔明秀说。看似说情,却将崔明秀的不满情绪煽到最高点。
「生病?三岁小孩的借口也想拿来骗我?不但没有提前请假,还找人代打,她那是什么态度!我还没跟她算昨天的帐咧!」
「到底什么事?」卫夜极有些不耐的问。她今天没来上班?
「报告经理,就是凌依珞啊,刚刚有个自称是她邻居的女人打电话到公司为她请假,说她病了。」崔明秀不满。「经理,这种散漫的行为,实在太过分,有损『帝昊』的形象,应该给予惩罚。」
「等她回来再说。」听完理由,他转身就走。
「这样素质的人根本不该留在『帝昊』!」崔明秀口没遮拦地说着,见他突然转过身,俊朗温和的脸上浮出些许暗色,目光凛冽。
「公司是妳开的吗?」
崔明秀登时傻住。
「呃,主管没别的意思,只是太为公司着想。」柳真帮着打圆场。
他笑了笑,明明是张真实的脸,但他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怎么也看不真切。
「时间到了,回自己位子上去。」
柳真从他的声音中听不出他的情绪,见他径自走开,她十指相绞,咬紧下唇。
凌依珞,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没道理输给她!
卫夜极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沉吟了片刻,伸手拨了人事部的电话。
「Jason,是我卫夜极,需要查一名员工的家庭住址,对,就是本部门,叫凌依珞。」
「好,请传真一份给我,谢谢。」挂了电话,他伸手支着头。
生病?是不想见他的借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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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珞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一直都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早上杜菡萱给她准备了早餐,帮她向公司请了假,便下楼去了。刚刚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她送午餐上来。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她就睡掉了大半个上午。
隐约听见男人的声音,她有些纳闷,是房东唐少珩吗?
下一秒就看见杜菡萱的身影,手上拎着食物。「有没有好点?」
「嗯,没什么事了,多亏妳的粥。」她从床上坐起来。
杜菡萱笑笑,朝卧室门口看了看。
「对了,有人来看妳。」
「呃?是房东先生吗?我刚刚有听见声音。」欧阳浪应该出门工作了,那黑白欢喜楼只剩下房东先生一个男人。
「不是喔!」杜菡萱的回答让她惊讶。「先生,你可以进来了。」她朝门口喊了一句。
凌依珞捧着碗,目光朝门边看去。是谁呢?
啊!
卫夜极的脸突然映入眼瞳,她身子一抖,手上的碗差点翻掉。
他怎么会来?怎么会知道这里?
「这位先生说是妳公司的同事,听说妳生病了就来看妳呢!刚刚我们在门口碰到,我就让他进来了。」杜菡萱没看出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微笑着说完,将食物搁在床头的柜子上。
「好了,趁热吃,我先下去,不打扰你们谈话了。」杜菡萱刚想走,却听见凌依珞急促的声音。
「不,菡萱……」
「杜小姐,谢谢妳照顾珞珞,我会看着她,妳放心。」凌依珞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抢先一步截过,并快步走到跟前,不着痕迹地挡在她和杜菡萱之间,阻止了两人的视线接触。
杜菡萱感到有些奇怪,但看卫夜极的表情和态度实在不像不可靠的人吶!最重要的是,她注意到卫夜极出现的那一刻,凌依珞的眼中闪过异常强烈的光芒。
珞珞的情绪明显激动,这个男人和她之间一定有什么,自己是外人不便插手,解铃还需要系铃人。
杜菡萱颇有深意地看了卫夜极一眼,便笑着离开。
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凌依珞不住地全身发抖,抖得碗里的粥都快要洒出来!
卫夜极转过身,坐在床缘上,四下环顾一番后,才打量起眼神呈四十五度角下垂的她。见她抖得厉害,他干脆伸手将她手里的碗抽掉。
「生病了?」其实进来之前,他就已经从杜菡萱那里听说了她昨晚的情况。
「你走,你快点走开!」她不看他,双手一抱,防备地缩在床角。
他眼明手快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退缩。
「我好心来看妳。」
「我不稀罕,你离开这里,离开我家。」
他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很近很近,近得可以轻而易举再度伤害她,这个认识让凌依珞呼吸急促起来。
他一手抓住她,一手端着粥。「等妳吃完粥我就走,刚刚我已经答应妳朋友,要看好妳。」
「我自己会吃,不用你管。」
卫夜极见她始终不肯妥协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凌依珞,妳若一直倔着坚持下去,不能如愿的可不是我。」
她猛然抬头盯着他,下一秒便抢过他手上的粥,拿起汤匙便舀了一大口放进嘴里,只想尽快吃完,却被流质食物呛进气管,顿时猛咳起来。
卫夜极看她一张脸从毫无血色到涨得通红,笑了出来。「何必呢?我都来了,妳不如平心静气,将一切处之泰然。」
他的话传进耳里,她愣了愣,随后低头苦笑。
他以为人人都和他一样,什么都可以处之泰然吗?
虽然极力想避开他的目光,不去看他,但他注视自己的眼神,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火力无形的放大了几倍。
她拿着汤匙子的手不受控制的轻颤。
「还是我喂妳吧。」他从她的手中夺过碗,见她大惊失色,他挑高眉。
「别跟我唱反调,对妳没好处。」
说着便不顾她夹杂着悲惨又不愿的眼神,舀了一匙,放在唇边吹了吹,再递到她嘴边。
凌依珞的双眼无神地睁大,焦距落在那匙粥上。他在做什么?这究竟算什么?
两入之间仿佛在无言的角力,谁也不肯妥协,看谁先低头。
「妳想僵持下去,我是无所谓。」他冷淡地提醒。
凌依珞一阵心酸,到底是谁把她推到这步田地的?
她终于松开口,咬住那一匙粥,像咬掉绝望,咬掉悲伤。
他不置一语,仅是扬高眉梢,又舀了一匙送到她唇边。
她机械呆板地重复着张嘴的动作,让自己不在意任何人、任何感觉。
「跑去喝酒,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我害的是吗?」他将碗放下,看着她。「怎么有妳这样傻的人?」
凌依珞突然抬起头。「我是傻,你高兴了!我请求你,你走吧,放过我,我不想听你说的话,更不想看到你的人!」
「真的?」他扬眉。「原来是这样,妳知道我为什么来吗?因为我关心妳。」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关心。是我傻,明知不该靠近,明明告诉自己不该有任何幻想,见到你的那一刻,我还是犯一样的错,是我蠢!」
她不哭,因为不知道自己能为谁哭,她已经不想再悲惨下去,根本不值得。
「飞蛾扑火也算是壮举,虽痛虽苦却能提高妳的爱情免疫力。」
「你不要再对我说这些话了,你说的每句话,后面都藏着一把刀,你不知道那会伤我很深、很痛吗?」她的脸上没有表情,整个人却透着灰凉的凄然。
这种感觉撞击到他心中某一处,让他心口突然像被一块大石压住般沉闷。
「如果,我就是希望妳受伤呢?」
由他低沉嗓音说出的话,让她杲若木鸡,脑中一片空白。
连卫夜极自己也皱起了眉,仿佛有些不相信,刚刚那句话是自己说的。
「你凭什么这样讲?」她沉吟着,突然朝他身上打去。「你怎么能这么狠?」
抱住她不停挣扎的身体,他干脆一把将她按进自己怀里,自己也匪夷所思,刚刚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要离自己远远的,不再纠缠自己,他应该是最高兴的人啊!当初不就是因为怕被她缠上才要伤害她,说那样的话让她死心,不再让自己对她有感情。
如今,他是怎么了?竟然想看她受伤,竟然觉得让她在自己面前哭是件不错的事,看她哭泣的脸竟会觉得美丽,他什么时候对女人这样恶劣了?
还是,他的心在这几年被熏染得很黑,看见她,就会想破坏她脸上那久违的温暖和阳光?
总之他就是想将她绑在身边,不去管她的死活,也不要她缠着自己,但又不许她离开自己跑去他找不到的地方。
「就这样结束吧,我不会再去上班,就当我们没有再见过面,没有再说过话,就算当做从来不认识也好。」她推开他,额际泛着一层薄薄的汗水,眼神空洞。
「妳忘得掉吗?」
「下定决心,没有什么会忘不了。」
「妳若下得了决心,就不会到现在都忘不了我。」
他的一句话,让她变了脸色,他非要伤她才开心吗?
「珞珞,还不够啊,现在还不够。」卫夜极的唇边浮起一抹不明所以的笑。「伤到极点才会死心,妳的伤还不够,现在就算妳逃走,以后还是会不断想起我。」
「你伤我伤得还不够吗?」她瞪大眼。「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偏偏就要这样对我?」压抑不住情绪,她朝他低吼。
「你对每个女生都很好,不顾此失彼,不冷落也不特别眷顾。以前你就一直是这样,唯一的败笔是我,你只伤害我,只让我恨你。如今还是一样,为什么你偏要伤害我?不肯假装对我好,却也不准我逃,你把我当玩具吗?知道我傻,所以就能无所谓的伤害我?」
她的话让他惊讶,没想到她会突然说出这种了解他的话。
「为什么只对妳?」他纳闷地重复她的问题。「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被他疑惑的眼光看得很不自在,凌依珞转开视线。
突然他一扬眉。「或许,妳是比较特别的?」
说完,他自己却先错愕了几秒。
凌依珞立刻防备地盯着他。
「虽然不是我应该喜欢的类型,但是……」他欲言又止,仿佛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我有跟妳讲过我的父亲吗?」他突然转了话题。「小时候他经常对我说,感情是人的弱点,当你将全部的感情放在一个人身上时,这个人便是你的致命伤。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懂得统筹衡量、平均分配。」
简单说,就是博爱吧。
「你爸爸……」凌依珞皱了皱眉,第一次听他讲自己的家人,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他已经去世了。」他平静地说。
「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如果妳能坚持到底,我就接受妳的感情。」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你什么意思?」凌依珞吓傻了。
「如果妳能坚持到底,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放弃,我就接受妳。」他很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喜欢自己,或许他会成全她的痴心。
「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不可能。」她咬牙反驳。
「我在给妳『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机会。」
「我不稀罕。」
「妳稀罕的,因为妳是那样喜欢我。」他凑到她眼前,脸上浮出肆意的笑。「妳放心,我不会无故说伤害妳的话。」
她想告诉他,他伤她的不仅仅是言语,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不喜欢她,所以连带行为也冷漠无常,下意识看轻她。
「你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我不是你中意的类型,就算坚持下去也是空梦一场。明知道结果我为什么还要坚持?」
为什么?卫夜极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错乱,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如其来的想法,看到此刻的她,脑中便冒出了这个想法。
「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他平静地说:「有许多我认为可以匹配的女人,但我却找不出一个最喜欢的,妳是唯一的一个例外。」
她黯然,知道他说的是她的不能匹配。
卫夜极站起来准备离开。
「就这么定了,明天回ITD上班。」
「我不会回去的。」
「妳敢!」他笑说,看她的眼神却霸道至极。「那妳就试试?」说完便转身径自走出她的卧室。
「明天先到办公室找我。」尾音落,人也已经消失。
凌依珞脑袋一空,呆若木鸡。听见外面传来关门声后,她才趴倒在床上,眉心紧锁。
该怎么办?嘴上说着决绝的话,但看到他来探望自己,听他说的提议,心又开始微微浮动。她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伤得还不够深吗?还是她天生是贱骨头,可以为他连自尊都不要?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还有哥交给她的事!她进ITD的真正目的,好混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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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依珞本想再请杜菡萱帮她打电话去请假,可还没来得及拜托杜菡萱,便接到傅唯西打来的电话。
「哥……」
「听说妳生病了?」
「嗯,已经好了。」她不想让傅唯西知道原因。
「好了就回公司,ITD的主管对妳意见很多。」
「哥,让我回美国吧。」她一直都是在美国分公司做事,是傅唯西硬要把她调回来。
「这次事情完成,妳就可以回去。」
「完成?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什么才叫完成?若是卫夜极根本没有二心呢?」那她来做什么?
「ABS的合作案结束,妳就可以回去,就这样,尽快回来上班,不要让别人有借口开除妳。」傅唯西挂了电话,留她一个人在这边愁苦。
好!她去,既然大家都不想让她好过,她就如众人所愿,要嘲笑、要讽刺、要骂、要吼都来吧!
凌依珞带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后,忐忑又匆忙地赶去「帝昊」。
她想暴风雨已经在等着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