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绯寒到丁玲的美发工作室寻求好友的慰借,她不能再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再闷下去她很可能会得忧郁症。
“何愿走了,到美国去了,他说他要离开这个伤心地,我没留他,因为我知道男人很难为了女人的几句话便留下的。你呢?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报上登的那件事难道是真的?”丁玲睁大眼睛看着她。
“会吗?我今天还画了淡妆想要遮我的黑眼圈的,没想到还是让你给发现了。”
她喜欢丁玲的坦率,逢迎谄媚的人太多了,想要透过她攀龙附风的人不知凡几,就是因为丁玲一向只说实话,不会乱拍人马屁,所以俩人才会成为好友的。
“殷孤城有点离谱,不是喜欢你吗?为什么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
我看那女人很普通呀,是有几分姿色啦,可是也没美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按理说殷孤城不可能对她动心的。”
丁玲点起一支烟,慢条斯理的吐着烟圈,她的心情烂到最高点,可是投诉无门,因为没人了解她为什么谁不爱,偏偏对何愿情有独钟,说给全世界最权威的爱情顾问听,对方恐怕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来。
没办法,这是她丁玲的无奈,她不能病急乱投医,因为她的心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们都要结婚了,我能说什么?”
丁玲忽然想到什么事的说道:“我有个客人是个阔太太,好像认识东木集团负责人的妻子,还是姐妹淘昵!她昨天到店里来染发,看着李娜的照片说了一个大八卦,原来那个叫什么东木的公司,过上前
所未有的财务危机,如果年底前无法让缺口的资金到位,东木集团就要宣布倒闭了,我看这消息不假,不过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因为家业要垮了,所以李娜才要不择手段的耍心机。”
半晌,殷绯寒不知如何反应,“今天不该谈我的事,说说你吧,何愿走了,你为什么不追上去?”殷绯寒问出她的疑惑。
“我为什么要追上去?我不想热脸贴人家的冷,就好像你和殷孤城之间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你们俩人彼此喜欢着对方,我认为不论是谁,都不可能越雷池一步的。你干脆搞失踪,反正你几次离家出
走,殷孤城都担心的不得了,你这回也如法泡制,等他来找你。
你要让他知道你在婚姻市场上抢手得很。”丁玲双手抱胸,冷哼了两声。
“没有用的,他不相信我会离开他……”
丁玲忍不住插嘴道:“绯寒,殷孤城一定很喜欢你,不然不会每一次你离家,他都紧张的跟什么似的。”
“我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我,也许他是因为要报恩,所以才接受我,如果我不是殷绯寒,他还会看我一眼吗?”这个问题的答案现在没有人能回答。
就在丁玲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丁玲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按下通话键。
“刘太太吗?要帮我介绍客户是吗?我当然会去,你们一定要等我,你说什么……对方是李娜的母亲。”
丁玲快速的把电话挂上,因不是在店里,所以不必讲究话术,她手忙脚乱地套上工作服往外跑去,一边说道:“绯寒,咱们下次再聊,你要不要回家看看?我看殷先生也把自己弄得很惨。”说完,丁玲
停F脚步,“或者你要跟我一起去见李娜的母亲?”
她突然紧张了起来,“我跟着去好吗?李娜的母亲也许并不知道李娜做的这些事。”
“有什么关系,若是李娜的母亲不知道李娜在台湾的情况,你去正好可以把事情跟她说清楚,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我客户刘太太的家,所以你不必担心有狗仔跟踪。”
她抬起头,看着一栋红瓦别墅矗立在花园里,占地约莫有一百坪,风沙沙地吹着树叶,仿佛所有的建筑物都要活过来了一般。
乍见这栋红瓦别墅的第一眼,她就被这个美丽的别墅给迷住了,琉璃落地窗在夏曰阳光的照映之下,泛出令人炫目的光芒。
这华屋被人用心打理着,像童话故事里美丽的秘密花园:她生在富贵之家,美丽的屋子见多了,可是却没有一幢屋子像今日所见,让她这么感动的。
“很漂亮的房子对不对,阔太太的生活就是不一样,我想你以后也可以把房子改造成这个模样,你现在住的地方太阳刚了,所以殷孤城才会这么强势。”
一走进红瓦别墅,没想到李娜和殷孤城居然都在场,背对着她的殷孤城愠声说道:“你们李家的恩怨我不想介入,但是令嫒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生活,并且很可能让我失去所爱,我要说的是,
殷氏集团与东木集团再也不可能有任何合作的关系。”
“殷先生,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小娜是爱闹了点,但是绝不会大胆的欺骗你。”李母走过去拉住李娜的手,哀求的说道:“小娜,你爸爸要我来带你回家,看你要回日本还是去韩国,随便到
哪个亲戚家都行,就是不要留在台湾。”
李娜用一种近于撕裂的语气朝李母吼道:“你为什么要来台湾?
你没有理由来台湾,我不需要你,爸爸才需要你,一定是你阻止孤城,所以他才不跟我结婚的!”
“小娜,你这样失去理智的说话态度,我没办法和你谈,你先回饭店等我,我晚上有个饭局,刘太太的美发师已经来了,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要弄头发,你现在坐下来深呼吸口气,克制一下自己!”
李母喝令说。
这一招没什么效果,李娜根本不怕母亲。她站在殷孤城旁边,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胀得通红。
“我不要回去,我要结婚,我要帮助爸爸。”
“你仔细听着,不要再提婚事了,乖,跟我回家去,你爸爸的事不必担心,日本政府会帮我们解决贷款的问题,要不然我回韩国跟你外公周转一下,难关很快就会过去。”
李母看了看手表,“糟了!我要迟到了,先让我把头发弄好,总之,你不要死心眼给殷先生再添麻烦了。”
“脚长在我身上,我想留在谁身边,我自己决定,有谁能阻止呢?
事实上,妈这次来,正好可以帮我证婚。”
最后一句话深深烙在殷绯寒心上,梦魇成真了吗?她脸上血色褪尽,只想大哭一场,“别闹了,小娜,你非要人家公布丑闻你才会听妈的话是吗?”
“我又没做错事,有什么好怕的。”李娜接着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东木,为了爸爸。”
“小娜,听你母亲的话先回去,这件事明天再谈。”刘太太打圆场道。
李娜突然狂跳起来,疯也似的乱叫。“我不回去,我一定要嫁给孤城,他不会不负责任的,我为了救他而小产,他不会不管东木的死活的。”。
殷孤城从没见过李娜这样子,已不是娇气可以形容,而是歇斯底里,他重声怒斥说:“李娜,我已经问过你的妇产科医生了,她说你没有小产,因为你根本没有怀孕。”
李娜如被人迎面痛击般,全身僵硬不动,表情凝固,用尽全身力气试图遮掩这个丑闻:“你找的人一定不是我的妇产科医生,她每天忙着旅游,几乎都不在台湾。”
“是吗?白医生答应我会在明日的各大报重申,我会尽所有一切捍卫自己的清白。”
“李娜,我看你还是回去避难吧,不然明日报纸一出来你会很难看,不过随便你啦,反正你和殷家现在也没瓜葛了。最重要的你还是李家人,一举一动都代表着李家。”
丁玲不想保持沉默,绯寒不方便说的话由她这个不相干的人来说。
这是威胁吗?李娜拿起皮包在离去前撂下狠话:“我不会放弃的,谁让我痛苦,我就要那个人也跟着受苦。”
李娜走后,殷孤城转身看向丁玲的方向,见到绯寒的一瞬间有些惊讶,仅犹豫了数秒便朝她走去,然后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
***
殷孤城伸手握住她的双臂,在她背后轻声地说道:“对不起。”
她吓了一跳,回头看着他,好半晌,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没有把事情查清楚就以为你做于那些事,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不知信任为何物。”
他顿了一顿,然后缓慢点头,她平静的模样令他紧张,殷孤城宁可听她对他指控,都好过此刻的沉默。
“既然事情已经弄清楚了,我刚才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们是不是可以不必冷战了?”她冷静的样子让他害怕,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她敛下长睫,逃避不看他灼视的眼眸,有片刻的尴尬,纤手不知该不该从他的大掌里抽回,“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冷战。”
“以后不准遇到不如意的事就离家,上次,我们有一些意见不合,你就离开家,同时也彻底地拒绝接受我的解释。”他面色一沉,表情倏地变得严肃。
“对不起,我太孩子气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她的心头,他要对她说什么话呢?
他现在说的是俩人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却没说俩人以后的关系要往哪里去。
就算他说要跟她分开,她也不应该太讶异才对,谁叫她是个不成熟的小女孩。
她挣开他的手,他揪住她的手臂,将她拉回面前,充满了压抑情绪的问道:“你要去那里?”
“我想要回家。”
她笑着抬头看他。
“我爱你!”
灼灼的目光锁住她娇丽的小脸,恨不得能一眼看穿她的心,知道她的心意是否和他的一样。
“你说这话……是不是在哄我?”她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我没哄你,我爱你,绯寒,我是真的爱你,我早该跟你说清楚的,就不会让你这么没安全感。”
“你骗人,我不相信。”
她心慌的反驳,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变得哽咽,他的话让她眼眶泛红,鼻子微酸,眼泪就要飙出来,他从来就没说过爱她的话。
“我爱你,这是千真万确的,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天天说上几百几千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直到你相信为止。”
他的誓言一声声重重地击在她的心坎上,“我相信,我相信你的话。”
无论他是不是要惹出她的泪,他都成功地了。
他将她拥进怀里,双臂将她牢牢抱住,深怕她又从他的生活消失。
“不要再离开我身边了,不要再离开我们的家了,好吗?”
她没料到他说的如此直接,鼻子一酸,泪水盈满了眼眶,“其实没有一次是我真正想要离开的,因为我知道不论我到天涯海角大哥都会把我找回家。”
“你想要一个像这个琉璃屋一样的漂亮房子吗?”他指了指后方。
她用力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别哭了,也许是我那屋子太冷硬了,所以总是让你想要逃离,以后我们就住在这个漂亮的屋子里,你就不会再乱跑了。”他唇畔不由得露出一笑。
“住在这里?”她止住泪,美眸圆瞪,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的脸庞。
“是的。”
但看他一脸认真的神情,似乎不是在说谎。
“刘太太是我的小学老师,她要到加拿大跟女儿住,所以把这房子卖给了我,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就搬进来住。”
想到可以和他住在如此美丽的地方,她开心的笑了。
他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不让她有任何逃跑的机会,“终于笑了,爸妈下周回来,要是看到他们的宝贝女儿愁眉不展,一定会以为你跟我在一起不可能会有幸福。”
“什么,爸妈要回来?”
“我要让爸爸亲口跟你说我不是他的私生子,我有自己的父亲,如果你不把这事弄明白,我想你一辈子也不会安心和我共度。”
他唇畔泛起一一抹微笑,然后俯唇狠狠地吻住了她,一次又一次地吻着,直到她无力求饶为止。
阳光从树影下洒落一地金银,映着有情人一身的诗意,男女之间还有什么比情人间的许诺更珍贵的时刻?
一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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