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焚站在卧房的落地帷幕之前,一缕纤细的身影映入玻璃的倒影之中,她刚洗好澡从浴室出来,只穿了件浴袍看起来清新可人。
俩人许久不曾有过如此近距离的独处,她的心里有点害怕,不知道命运会将俩人带入什么方向。
他转身面对她,冷峻的脸庞看不出情绪,“过来我这里。”
须曼怜照他的话一步接着一步,缓慢的走近他,“我累了,想要睡了。”
他冷不防地一掌将她擒住,拉进自己的怀抱之中。
她低呼了声,略使力挣扎了下,僵硬生涩的想要离开。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他哑声问道。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吸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不要这样,你放开我……”她推打着他,想要将他从身上推开。
“你是知道我的,一旦我想要的东西,捉住了岂会放开?”他说话的口吻是如此理所当然。
“你可以去找……别人。”她故意说反话。
他俯首吻住她的额头,顺着她俏挺的鼻梁缓缓往下吻去,一只手强势的扣住她的手腕,让她根本就没有反击的能力。
他的吻碰触轻柔得像羽毛般,让她的心不由得酥麻起来。
“不要这样,你去找别人。”
他吻着她柔女敕的颈项,温柔的对待足以撩起她身体异样的感觉。
“现在这张床上只有我跟你,不要提其他女人。”他一笑,继续往下攻城掠地。
“我不要这样……”
“曼怜……我的曼怜,我知道你不爱我。”
“你也不爱我不是吗?”她反问。
他的神情变得沉静,黑眸望进她的灵魂“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你是为了不希望看着边伯伯和伯母离婚,所以才娶我的。”
“我结婚只有一个理由,但绝不是你说的这个。”
“你撒谎……”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她柔女敕的唇已经被他唇给封住,舌探进她的嘴里,狂烈地吸吮索求着……
一瞬间,她体内仿佛爆炸一般,战栗的快感向她袭来,令她不由得再一次短暂地失去了知觉……
她无法分辨自己究竟失去了意识多久,他从来不曾告诉过她,当她再度睁开眼睛之时,他已离去。
◆◆◆
这日,汪璇来找他,边焚不耐的看着她。
“我想你一定不希望让曼怜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吧!”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她又和你住在一起了?”
“我的家里要住什么人,不干你的事,你只要把你来找我的目的交代清楚就好,我记得上次见面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再有交集。”
汪璇一笑,“可能吗?不在有交集。如果她回到你的身边,我们就不可能不再有交集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最近想换大房子,钱还差一点,想跟你周转一下。”
她的行为已经让边焚越来越恼火,要了他的钱,现在又回头想再敲一笔,简直犯足了他的大忌!
边焚极端自我的个性,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开始是汪璇对他的迷恋,以及他对汪璇的不耐烦。
只是汪璇始终不曾得到过他,他的行为再放浪,都不肯碰汪璇一下,便是不想给她缠上,这女人在他看来实在太麻烦,只是他认为曼怜不会相信他的话,她一定宁可相信他对她的继母做过什么。
“我已经给过你一笔钱了。”他说,火气全上来。
汪璇知道蒙不过去,强自镇定,说:“好吧,你是已经给过我一笔钱,不过我已经用完了,你以为三百万很多吗?我是你的岳母,岳父母有困难找女婿帮忙这样有错吗?”
“既然如此,我今天倒要和我的岳父大人见个面,我想当面问问他,他的女儿被扫地出门时,是不是代表父女关系的绝裂?”边焚怒极反笑。
其实他不想做的如此绝情,但是汪璇真是太过份了,如果不是边家收留了曼怜,她的命运又会如何?是躺在大雨里因为心脏病发过世?还是遇上其他奇迹?
“我之所以会有今日的不幸,全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这般无情的拒绝我,我也不会嫁给须守新那个没什么担当的男人。”汪璇没有一刻不后悔的。
边焚冷笑道,“是呀!都怪我。”
“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你不该娶须守新的女儿,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故意?太可笑了,我为什么要故意做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你和曼怜的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须守新是你的岳父?”
“我为什么应该知道?”他觉得可笑。
汪璇从没比这一刻更伤心的,原来他对她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显得是她自作多情。
她苦涩地笑了出来,美眸深处是湿红的泪雾。
她以为她嫁人的这件事,会引起他的一些情绪的,可为什么……得到他如此冷淡的回应,感到痛苦的却是她自己。
“我爱你呀!你却不在意我嫁给谁?”
“汪璇,我对你没有感觉,这不需要我多做解释,你应该很清楚,我们的关系一直以来只比陌生人好一点,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不能爱你,我要说的是,我也不知道答案,我只知道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我不会,也不想勉强自己。”
“边焚,你好狠的心……”
◆◆◆
三年后
边焚常常不在台湾,有时候是一、两个月,有时候甚至是一季的时间都见不着他一面。
终于知道与他在一起就必须接受寂寞的洗礼。
他不在她的身边,当然她自己就要想法子打发时间。
他对她很好,在物质上该给她的他一样也没少给过,但是却不告诉她他的近况,她必须从他人口中,甚至在报章杂志上才能得知。
他就用这样的模式将她囚禁起来了,他准许老师到府教她绘画,却不许她经常出门,他说他不喜欢她与外人接触太多,因为她太年轻,容易受骗。
或许,这是他对她的宠爱吧!边柔这样告诉她。
三年过去,大学毕业后的她还是无业游民,他说她不需要工作,他会养她一辈子。
在他身边的这几年,她逐渐习惯了当他的妻子,一个没有什么声音的妻子,并且习惯了他偶尔才会回到她身边的互动模式。
“曼怜,大哥到底会不会回来参加我的婚礼?”
看着面前有着新嫁娘喜悦的边柔,须曼怜微微一笑的摇头。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哥也真是的,他应该跟你说行踪的,怎么可以让妻子在家独守空闺,也不说什么时候回家。”听起还真是让人丧气。
“边焚不会跟我说这些事的。”因为她也不曾多问,所以不知道她的丈夫到底何时归来。
“你是说大哥很久没跟你联络了?我的天呀!他不可以这样的,你太宠他了。”
她笑着点头,“我是有点宠他,不过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对了,外面的天气如何?”
“下着小雨,你要出门?你今天气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爸说你的心脏情况不太好。”
“我没生病,心脏也没有更坏,还是老样子。只是很想出门去看朋友。”她站起身,往大门走去。
就在她要踏出大门之际,家里电话响了。
阿彩接起,说是老板打来的电话。
曼怜对边柔说:“你可以自己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你呢?”
“我要出门。”她拿了一些零钱便出门。
“你等我一下,我开车来的,可以送你下山。”边柔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说道。
曼怜没等边柔,她急着出门并非事情真有这么急,而是为了避开边焚,她不想和他说话。
她想出去透透气,只要一个小时就好,不想一直被关在屋里,她现在已经不能满足于在院子里散散步。在这栋宅子里,她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与他有关的东西。
她快要被这屋子给闷慌了,她想要出去,去哪里都好。
然后,边柔追上她,“哥好生气,他说你是故意不接他电话的,你是不是常借故不接电话?”
须曼怜不语,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为什么不接电话,哥在世界各地巡演,你这样会影响他的心情,不然你晚一点给他打个电话。”
须曼怜深吸了口气,才缓缓地说道:“我不想打电话,一点也不想。”
“你们又吵架了呀?”
“我也不会说,总之,就是不想讲电话。”
“好吧!我也不想管太多你们的事,反正哥就要回台湾了,有什么事你们沟通沟通。”
他要回来了……她叹了一口气。
俩人之所以弄得不愉快,是因为她问了一个假设性的问题。
“如果我怀孕了,你会怎样?”
他马上扳起面孔说道:“拿掉他。”
“为什么要拿掉?”她也是有脾气的。
“你的身体不适合怀孕。”他简单的说道。
然后,她三天不跟他说一句话。
“你很少对我发脾气的,可以让我知道为什么吗?”他浅淡地一笑,黑眸却没有染上丝毫笑意,他朝她伸出大掌,“过来,我要进琴室去练琴,你陪我。”
须曼怜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绝他,便随着他进入琴室。
总是这样,如此强劲蛮横,半点都不肯她作主的余地,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曾再给过她半点自由。
就算不在台湾,他一样可以控制她的生活,她所做的任何事情没有一件可以逃过他的监视。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现在连孩子也不让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