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与戴皓贞交谈完的隔天晚上,程芝约突然明白唐济王到底为何千里迢迢的到美国度蜜月,却成
天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做任何度蜜月该做的事了。
这一切全是为了舞台上的精灵,韩悠。
舞台上一道穿著白色舞衣的修长身影翩然跃人,白皙美丽的脸庞,精巧的宛如陶瓷女圭女圭,柔软的发丝
梳成一个简单光滑的髻,镶嵌在完美的后脑勺上,好一个灵气逼人的女子。
她脚尖一踮,每一个曼妙的舞姿都成功捉住在场每个人的目光。
韩悠一人分饰两角,一不是白天鹅,一不是诱惑王子的黑天鹅,芝约看著台上的舞者像个陀螺似的转
个不停,六回旋,七回旋,八回旋……她数不清舞台上的精灵到底转了几圈,只记得她不停的转,那是天
鹅湖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场舞,一个年轻的女孩回旋著双腿舞动著……
芝约感到胸口鼓胀莫名的情绪,好像有一股奇异的护意从胸口灌进去,这个女孩就是差一点与济王步
入礼堂的韩家人,芝约看著女孩在舞台上转圈,她至此才明白这个舞蹈天才是多么的优秀,然而,济王为
何要放弃如此美丽优秀的女子?
她已经转了三十个旋转了,并且继续挑战最高难度三十二转,芝约对芭蕾舞不懂,许多关于芭蕾的知
识来自于少女漫画,但是天鹅湖就是因为舞者的甲旋舞,而几乎成为芭蕾舞的同义词,这个常识她还是知
道的。
她知道白天鹅和黑天鹅的角色,是每个女芭蕾舞者都想挑战的角色,尤其是经典的回旋,没有超凡的
舞技是跳不出来的。观众席里的每双眼睛都紧紧盯著舞台上的身影,就像漫画里跳出完美舞步的女孩。
芝约看了一眼身旁的唐济王,济王正专注的看著台上的舞者,芝约心里不禁有阵酸意。
韩悠真是美极了,浑身都是柔和的曲线,非常苗条,她想像著跳舞时盘在头上的发丝,若是披散在肩
上,会是什么模样,应该是济王一向喜爱的浓黑的丝缎?她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以致于后面的表演并未
认真观赏。
演出结束后他并未到后台,只是牵著芝约的手往外走,“我饿了,咱们去吃消夜。”
“不去后台打声招呼了?”她觉得奇怪。
“想见她的人多得是,不差我一个。”他说的极平淡。
“那不一样,你不是一般人,你出现在后台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别忘了,我也是女人,懂得女人
的心态,虽然你们没有结果,不过她还是希望你能去说说祝贺的话。”芝约提醒他,“基本上女人是矛盾
的,尽是盼望男人将放在不一样的位置,不论他与她的关系是什么。”她顿了下说道:‘放心,我不会吃
醋的,你不必考虑我的想法。”她的黑眸飘起一丝淡淡的失意,假装平静。
“我说我们去吃消夜比较重要,小悠是个人见人爱的天使没错,不过追逐著她的人太多,我可不想去凑
热闹,更不想去沾人家的光彩。”
“原来是担心这个,你根本和把头埋在沙里的鸵鸟没两样,逃避只会让事情更糟,不去接触就表示曾
经发生过的事消失不见吗?再说去后台不表示就是沾人家天才舞者的光。”
“我很遗憾你这么想,你好像希望我和小悠之间真的旧情难了。”
芝约眨了眨眼睛,带点故意的兴味说道:“我才懒得管你和哪位小姐旧情了,最好快快回到那人身边。”
“是呀,这样你就可以和你的小麦在一起了。”他挖苦道。
“你不帮我变性,我和小麦永远没法在一起,看来我应该求韩悠的哥哥韩卓,听说他的技术跟你一样
好。”她也不甘示弱。
“韩卓不可能帮你的。”他看了她一眼,心里很不是滋味,这妮子心里眼里还是没有她。
“有生意上门为何不做?”
“因为他知道你是我钟爱的人。”
“你为什么不娶她?韩家不是也很有势力吗?你娶她是如虎添翼,再说她比我心甘情愿。”这样才有幸
福可言呀。
“你怎么知道她比较心甘情愿?你认识韩悠吗?”他冷哼了一声,“我知道什么是事实,事实是韩悠喜
欢的另有其人,那人不但在韩悠遇到挫折时给她鼓励,还请人闭关了好几个月替她写了舞蹈剧本,这就是
为什么我没有娶她的原因。”
她凝望著他,想看看他的表情,有点残酷的说道:“所以是你被她甩了,她不要你,你出局了是吗?”
他不以为忤,反而大笑道:“是的,我出局了!”
她认为他是苦笑。“济王,我很抱歉,不是故意逼问你这些伤心往事的,都是一些过去的事,我没有
立场质问你的,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放著天才舞者不追,要去招惹我这个想要变性的怪眙,但想起来你
的考量也是对的,我家有你要的股份,这些年来你想要的不就是唐家的大权。”
她一阵心痛,才说他像只鸵鸟,把头埋在沙裹,其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早知道小麦不喜欢女
生,小麦不曾在这一点骗过她,是她不顾一切想争取小麦的心。
“抱歉什么?"他哑然失笑。
“抱歉我的不识好歹,抱歉我爸帮不上你太多忙。”
他将一边的手插进口袋襄,“我说过,这段时间让我们彼此了解,如果了解后你还是决定离开,我无
话可说。”
“你以为当我了解你之后,就会跟你在一起?”她似笑非笑的问。
“无论如何,都值得一试。”
“省省吧!我这人是铁石心肠,而且死心眼,直到此刻,我才明白自己多么的固执,所以我应该道歉
,因为很可能你会做白工,一切落空。”
“别说这么多了,结果由我烦恼,你现在只要给我意见,想吃什么消夜?”
“我不饿,今晚的舞蹈实在太精彩了,让我回味无穷,一点也不想吃东西。”
下雨了,昂贵的喀什米尔大衣上布满了细雨,雨丝越来越大。
他揪紧她的大衣前襟。“想不想和我一起淋雨走回家?还是要我去取车?”
“走回家太远了吧!”
“我想要吻你。”
啊?她是不是听错了,“不是说不接触”
“一整晚都想著要亲你。”他说。
“骗人!我看你非常专心的看表演。”
“那是假相,其实我一直想著你。”他老实招认。
他知道她不够喜欢他,当时若不是她找上他变性,他不会这样去招惹一个不喜欢他的人,她根本就非
常讨厌他,她喜欢的人是姓麦的那家伙。
他十指扣紧她的双臂,旋即头一低,吻上她的唇。
好甜的一张小嘴儿,他吻过的女人里,没一个像她这样甜美的,恨不得一口吞下她,老天,他幻想起
一次又一次埋入她体内的感觉,身体立刻变得硬挺。
噢!他快不行了。
该死!这里没有床,他的嘴唇发抖,热血沸腾……
奇异的是,这次和以往不同,她居然踮起脚尖,双手攀住他的肩头,仰头贴住他的嘴唇,接下来他根
本无法思考,只能疯狂的吸吮著她的唇,他的舌头毫不犹豫的探进她的嘴里……
“够了。”他困难地说道,并且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抚触让他更加肿胀疼痛,他努力制止想要的冲
动。
“该死,你这魔女!”
雨势更急了,他闭眸陶醉,赤果的让他痛苦地几乎就要这样要了她,他低吼一声后抱起她走向停
车场。
待她隔日转醒,艰困地撑肘起身,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之感,然后看见济王正躺在她身边安然沉睡。
,是两人最亲密的接触,昨夜虽没有,但是她却做了以往不曾有过的回应,她主动碰了他,
连她都觉的惊讶不已。
只是,他对她很冷淡,他看著她的眼神,不知怎的,总是冰冷得教她不自在的从心里打起冷颤。
她不知道自己该拿怎样的方式与他相处,她想起了在离开台湾之前,他俩的约定,以及到美国后说好
在性事上多所节制的话,她不知道他的冷淡是不是与这些约定有关,她想,弄清楚。没想到,他冷冷地看
了手上的婚戒一眼后淡然地问她,“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她一双美眸紧张地瞅著他。
“我会对你有什么不满?”他冷笑反问。芝约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是白费心机,问来问去也是白问
,只好说:“如果你要到外面去找女人,我不会生气,也不会阻止你的。”
好半晌,他们两个人都怔住了,唐济王首先回过神来,“对不起,我想确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著他自若的表情,她难过得说不出话,她以为他会斩钉截铁的告诉她,他不要其他女人,他只要她
,可惜,她得到的不是如此梦幻的说法,不过她还是硬挤出一抹微笑,“哦的意思是,如果你有生理需求
,可以到外面去找女人谊泄,我不会生气。”
“我想,如果我要找女人,应该不需要得到你的批准吧!”他反唇相讥道。
她喔了一声,“也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没事。”她垂下小脸,不想看见他的脸,因为她发现看见他冷漠的神情,竟有些恨他,她
不想恨他,因为这一切,她必须负起大部分责任。
济王看著她咬著女敕唇不语,心里有些不快,转身拂袖离去。
—听见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她突然悲伤的蹲在地上,晶莹的泪珠冷不防地滚落,颤抖的身子凄楚地哭
了起来。
她的心仿佛也碎了。这时,唐济王折了回来,他离开之后,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放心,最后决定回去看
看;没想到会看见她哭得这么悲惨的模样。
“你真的这么喜欢麦哲伦吗?”他走到她身后沉声问道。
“你走开,我不要你管,我喜欢谁不要你管,你去忙你的事,让我一个人安静。”她不想和他说话,
一句话也不想多说,至少现下不要,否贴她真不知道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我不会走的。”他断然拒绝她的要求,语气变得强硬,“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忘不了麦哲伦?”
“我不知道。”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还喜不喜欢小麦,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出现一种错觉,以为自己喜
欢的人是她的丈夫唐济王,每当出现这种错觉时,她都要洗把脸,把自己弄醒。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这太荒谬了!自己喜欢谁都搞不清楚。”他说完话后,一阵几乎教人
窒息的沉默氛围扰在他们两人之间。为什么她弄不清?为什么
“我不要待在这里!你把我带来美国做什么?我在这里好孤单,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去。”
她嚷著。
她忽然转身扑上他,握起双拳不断地击鼓喊冤,哭喊出心中的悲伤与孤寂。“这是你的地盘,不是我
的,我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一切,为什么要带我来?为什么……为什么?”
他站著一动也不动,任由她发泄似地捶打他的胸膛,面无表情地看著她,仿佛是毫无生命的化石,没
有情绪与感受。
打累了,她才停手,看著他的无动于哀,好像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毫无关系
的陌生人。
“你闹够了吗?”他淡淡地问,似乎展现了他最大的耐心应付她的无理取闹。
“我没有在闹。”她被他的模样吓住。
“如果你不能成熟一点思考我们的未来,我们结婚就没有意思了。”她退后了两步,拉开与他之间的
距离,或许这样她才能宰心。
“由你思考也是一样,反正不论我说什么都没有份量。”
“不,我才是那个没有份量的人,我们两人的关系会走向何处,关键不在我,在你!”说完,他转身匆
匆地越过她身边离去。芝约总觉得他话中有话,想要拉住他问明白,回头却已经来不及,没由来地,她的
心一阵沉重……
那天之后,她凄楚的模样一直萦回在他的心头,怎样都挥之不去,不论何时仿佛看见她在他面前哭泣
的样子。
这样的画面不断的重覆,她所流下的每一滴泪珠都像他犯的错,他不该强求她的,她的悲伤蚀痛他的
心,每想起,他的心痛就更加剧烈?为什么?他的心总是在乎她的悲喜?
如果娶她是个错误,那么,这个错误他准备撑多久?
他要她,他该死地想要她!他却也同时发现自己正在抗拒著她,为了抵抗她美丽,他不敢与她过于亲近。
是不是因为一直得不到她的心,所以才会教他无力抵抗?
他要她先回台湾,他告诉她他要在美国参加一个有关整型手术的研讨会,大概需要多停留几天。
所以她一个人先飞回台湾。
她待在他的房子里,整个家没有声音,安安静静的,佣人全放大假去了,她一个人存在于没有他的空间
;突然,一种没来由的伤感,涌上她的心头,她没料到她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她告诉自己不是因为思念,她并没有特别想念他,只是她发现对他来说,新婚分离好像不算什么,这
个事实让她心里有些难以接受罢了。就只是因为这样,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整夜,隔天差点起不来。
这样是不行,这是她的选择,她怪不了别人,是她要跟他把事情谈开的,现在他正以她要求的方式待
她不是吗?她不该伤心的,就算是孤单一人也是她必须面对的苦果。
落地窗外万里无云,一片晴空,她忘了喧嚣就在不远处,她就是要远离红尘,这样她就可以把一些多
年来想不清的事厘清。
春天就要来了,比她原来住的地方更清幽。她走上二楼,想要到琴房练琴,记得他曾经邀请她为他母
亲的纪念会效力,只是她当时拒绝了他。
她看著琴房里的玻璃窗,仍是湛蓝的一片天色,就和她刚才看的一样,她看向放在置物柜上的水晶相
框,相框里的美丽少妇怀里抱著男婴,谅是济王与母亲的合影吧!他的母亲是何时过世的?他们曾经度过怎
样的时光,是不是常常一起玩著小东西,或读著有趣的童话书?
就这样,她在这间屋子里独自度过了三天,东看西看,上逛下逛。她愈来愈分不清自己过去喜欢消麦
到底是喜欢他的什么,现在她从小麦身上越来越看不到优雅的气质,反而不见济王,心是空的,会痛,会
流血。
她明明不喜欢济王的,现在更是讨厌他,永远不想原谅他,因为他把她一个人丢在台湾。
小麦就不会害她这么难过,他说他不喜欢女生,也是淡然的表达,不曾让她过分受伤,但是济王却令她
痛不欲生,一会儿让她狂喜,一会儿让她充满哀愁。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如果她不是开始在意济王,她就不舍为他心痛了是吧?也不会在乎他何时回来,
保持客套距离,就不会像现在如此难受了。
为什么要这样她承受分离之苦?可是她为何又会对一个她誓言不在乎的人生气?她到底怎么了?
唐济王回台湾之后,卧房里已没有她的东西,她离开了他们的家,像是报复他的遗弃。
他后悔了,不是后悔先让她回台湾,而是后悔何必非要与她如此纠缠不休,他花了如此多的心血,她
还是无法留下。
他受够了,真的,她要怎样都随便她去吧!
她要去找韩卓变性就去吧!他已经厌烦了一再地扮演分析者的角色,他不想再花功夫去疼惜她、包容她
、忍耐她了,因为她永远也不会体谅他的苦心孤诣,她只会让他充满挫折,只会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感觉挫
败。
随便她去!他满腔恼怒地决定放下心中的痛,不想再浪费时间追逐爱情,他心灰意冷,不愿去求她回家。
因为她对他的努力一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只活在她自己建筑的世界里,只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她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他累了,非常的疲累,不再奢望她会发现他的好,不再盼望她会爱他,这
份无望的爱,始终都像只有他在唱独角戏,他不想再唱下去。
好吧!他举白旗投降,他认输了,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得不到懂他的女人,与其不断失落,不如好好
拼事业。
唐济王的身边围著数不清献殷勤的女人,已婚身份也阻挡不了这些女人的非份之想。
不过这不代表他就会随便动心,他的眼光向来很高,能令他动心的女人,绝对不是庸脂俗粉。
而芝约,就是这么一个他少数看的上眼的女人。
今天,他不是为了芝约走进这间渡假饭店,完全是巧合。他来此是为了放松心情,不是要盯著通奸男女。
他看了—眼游池里的麦哲伦和芝约,心里装满了醋。
早在他和芝约相识之初,他便打听过麦哲伦的丰功伟业,这男人,从小就长得斯文俊秀,在学校功课顶
尖,还该死的为人谦和有礼,简直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很少有女人不喜欢他的,他的风采让一
海票女生喜欢他,再加上温文的个性,更迷倒了她那个眼高于顶的爱妻。
“看起来愈清纯无邪的女人,其实愈是。”依在唐济三身边的翡翠自以为懂女人的自言自语。济
王听到了。
“你说谁?”他问。
“你老婆呀,说实在的,我觉得你那位美女老婆好像和小麦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我光是看小麦的表情就
知道了。”
他一惊,看了一眼翡翠。“你认识姓麦的?”
翡翠清了清喉咙,在心里偷偷的笑了一下。“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我当然认识他,他化成灰我都认识。”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我没耐性猜测你的话。”他恨不得冲过去把芝约给抢过来,实在太过分了,怎么
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和男人眉来眼去?
“麦从小就是个怪人,如果我是你老婆才不会喜欢上那个小男人,小男人就是小男人,我就不相信换个
女人就能重振他的雄风,不如买药吃比较快。”翡翠扁扁嘴一笑。
“你又知道人家需要重振雄风了?”
“我当然知道,高中的时候小麦想要泡我,我生日那天大家喝了一点小酒,几个男男女女因为好玩,
所以分组玩牌,赢的那组组长有权利要求输的那一组组长做任何事,我这组输了,所以我答应小麦试试一
夜情,结果一整个晚上不论怎么努力,他就是不行,你说呕不呕?我都快睡著了,他还是没精力。”翡翠
翻了翻白眼。
“怪了!麦哲伦不是爱男人吗?怎会跟你勾搭在一起?”他越想越不对。
“你说谁爱男人?”翡翠像是第一次听到。
“姓麦的爱男人。”他直接下结论。
“小麦何时开始爱男人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一边和翡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著话,一边盯著泳池里
的芝约,她使劲地游著,整个人沉在水面下埋头猛游,惹来在一旁教导游技的麦哲伦的赞扬。他看的火冒
三丈!这个福利应该是他的,该死的芝约,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底限在哪?
但是正在努力游泳的她,并不清楚济王的心思和怒气,她只想暂时忘了想他,用力打出水花,以掩护
眼眶的泪珠。
她也看见他了,身旁被一群女子绕著,为什么她老是无法在他面前表现得自在一点?她今天特地前来
散心,却还是遇上他。她呛水挣扎一阵,才狼狈站稳。
小麦使出阳光般的笑容看著她。“这个给你用。”
浮板。“你游得不错了,多加练习,也许很快就会出师了。”大掌揉揉她的头发
“要不要走了?”麦哲伦问道,连同一件浴巾围上她。“大家都要走了。”他状似温柔地以浴巾擦拭
著她的娇躯,“要不要去冲洗一下?”
她一笑,“小麦,谢谢你,我现在会换气了……”她的笑容突然间被小麦打断,她居然被小麦拥吻在
怀裹。
这拥吻,又快又紧,但仅仅四唇相贴而已。
芝约完全被惊呆住,来不及反应,小麦松开手臂,见她吓傻样,不觉好笑。“嘿,不知道为什么,今
天特别想要吻你。”
她看著他,瞠著震愕大眼,小手不自在的捂唇,仿佛自己刚才一时之间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芝约?”他不太懂她的失措。“怎么了?”他以为她喜欢他的,他很确定自己应该没有会错意,这
么多年过去,芝约一直绕在他的身边,不就是因为她锤情于他?可是她现在的诧异与不可置信,让他怀疑
自己是不是失去了魅力
“芝约?”他拉起她的手,她轻轻的甩开,温柔的碰触,却遭她的抗拒,不要他的手接近她,一双盈
满水光的埋怨眼眸,似不可原谅。
电光石火之际,她转身跑离。—她赶紧跑向室内,快速的梳洗打理,只留下池畔一双充满怒意的眼眸。
然后,她一直躲在浴室,拼命的漱口,那种被侵犯的感觉怎样都洗不掉,她懊恼的想著自己到底怎么
了。曾经那么喜欢的人,终于得到他的吻了,为何还要用水洗去他的痕迹?
以前,她总是幻想,她和小麦的第一个吻会在哪裹发生,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在她来说那应该会是情
人的吻,非常的珍贵、那么的值得期待;可是,得到了,却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倏地,强而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猛洗双唇的手,惊动了不知所措的人儿。
“再洗下去,你的嘴唇都要月兑一层皮了。”济王,他来做什么?
“被意中人吻的感觉如何?”他酸酸的问道。不安的心虚让她说不出话来。
“与我的吻比起来如何?”
“我……不知道……”他以为自己够稳重老练了,生意上的风浪他都能沉著应战,偏偏对于芝约,他
却常常濒临暴怒边缘。
他受够了她的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道芝约想要什么,这种挫折令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她在乎他吗?
如果在乎,为何要从他的身边逃开?她信任他吗?如果信任?为何不老老实实的把真实感觉说出?婚前的她还
比现在更诚实。
她爱他吗?还是只是的回应而已?他想要跟她分享许多事,想要主动亲近她,他诱导她、他爱她,
而她呢?
“妈的,我厌倦了这种对白!”他诅咒道。他放开她,转身离开她的视线。
她,却留不莫名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