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京城都传得沸沸汤汤的,说当今圣上探访皇弟江陵王爷的病情时,正巧有民间人士拜见,一行人熟礼谙仪、应答如流,深得皇上喜爱,他甚至收了其中一位少年为螟蛉子,封名为皇狐。
现在这一群人正搭着御赐的画舫,顺江而下。画舫内五彩缤纷、富丽堂皇,众人沿路远眺岸边垂柳青青,间缀着红墙碧瓦,江南风景果然盈盈似眼波横水、眉峰聚山,怎么看也看不够。
当时知道事情真相的皇帝,亲自扶起忠心耿耿的前御前统领杨临深及其爱子皇狐,低声问:「朕负卿太多,该如何报答?」
二当家一听又要下跪,倒是皇狐使力,硬是不让父亲屈身,并且轻咳一下,对皇帝的态度稍微软化了。
「我相信你的确是我的亲生父亲了,但是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你也听到了,娘亲临走前特别教我要尽心侍奉这个爹爹。」皇狐道。
皇帝心里虽不是滋味,却也觉得皇狐说得有理:「朕也有错,明知皇室里处处钩心斗角、个个争权夺利,却为了满足一时私欲,强留狐媚儿这样一个天仙化人在身边,才遭此横死之祸。」
皇帝想了想,又对二当家说:「爱卿,朕知你与皇狐这几年受委屈了,让朕补偿你们吧,看是要封官赐爵还是要……」
「不用了……」二当家摇头急着说。
这时冷月突然跑到皇狐身边吱吱吱咬了一阵耳朵,皇狐了然地点点头。
「封官赐爵晋禄是不用了,不过,我风云堂对承揽官盐输送的生意很感兴趣……」皇狐对皇帝眨眨眼,软着声说。
「好,朕明天早朝就吩咐下去,南北官输陆运、水运一律交由风云堂负责!」为了讨爱女,不,是爱子欢心,皇帝豪爽地答应。
「最近沿海一带有色目人带来大批的远洋货物……」皇狐继续利用与生母同等的美貌来诱哄痴心皇帝。
「朕将发给风云堂皇室的通关行令,准许你们与西洋商人来往生意、交换货物。」当今圣上被皇狐的如花笑靥哄成了傻父亲:「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皇狐想想,「暂时没有了。」
「那好,换朕说了:因为是狐媚儿的要求,朕也不强留你跟在朕眼前,顶一个皇子的虚名,不过为了召你入宫方便,朕将诏告天下,认你为义子,每三个月进宫一次叙叙感情。」
这样的安排虽然有点奇怪,但是皇狐考虑一下:能继续待在二当家身边,又赚了皇帝这一个后台,怎么想都不吃亏。
「就这么说定了,父、皇——」扮女人久了,皇狐早就知道该怎么撒娇来讨大人们欢心。
果不其然,皇帝一听见皇狐松口改叫自己父皇,心情更是大好,几乎都快洒出眼泪来了。
后来皇帝挽留风云堂一行人不成,便赐下了一级的官用画舫,让他们顺着水路返回杭州。
且说白狐与青风两人站在船头,看碧波映着余晖荡漾,粼粼河水上,木舵拨动水面的声音,从船后头向船两侧划开。青风自己是心情爽快没错,只是看着一旁静默不语的白狐,好不习惯。
知道他正为妹妹玉狐的事难过,但是,看惯了嘻皮笑脸的无赖样,对这样略含哀伤的神情,他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虽然这只狐狸老是惹人厌,常常想一拳把他给揍死,不过,他总是救过自己的命,而且是真心诚意对自己好……还是安慰安慰他好了。
「呃、白狐,别难过了,不是有句话说生死有命……」
青风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这件事,此刻绞尽脑汁,想着该说些什么,才能让狐狸的心情好一点。
白狐讶异地看他,果然被青风的用心吓到。这木头人终于肯花心思在自己身上了吗?虽然他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好,也罢……
「至少飞花……皇狐可以正大光明以男儿身在世上生活,你也多了一个外甥……啊,你干甚么?」
原来白狐气他三句话又提到皇狐身上去了,皱皱眉,一把拉过青风揽向怀里抱着,随即张口咬了咬对方的耳朵。
躲避已是不及,炙人的热度与红霞的色彩立时染上青风敏感的耳郭,像只小鸡般地定在白狐怀里,一身僵直,只盼望船舱里休息的其余人等别在这时候出来——还好,老天帮着他。
「干什么咬我?我难得关心你,结果换来一个牙印?」青风模模自己的耳朵,觉得很痛,立即泄恨似地拧了白狐一把。
狐狸倒是甘之如饴,很享受青风对他的动手动脚,说:「皇狐的事解决了,你就别再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多想想我们两个吧。」
「笨蛋,有什么好想的?我继续回风云堂帮义父,你爱跟就跟,不跟,回你的青丘山修道去。」白他一眼。
「还回风云堂?上回你差点就一刀贯心见阎罗去了,我怎么还放心让你混江湖?不行!」白狐微怒。
「你不懂,义父等于是我的再造恩人,我早就发过誓,无论如何都要跟在他身边报答恩情,所以……所以……」话愈说愈小声,可是语气很坚定。
说理不成,白狐就用上动之以情这一招,把头搁在青风肩膀上,两手揽紧他的腰,边说边向近在咫尺的脖子吹气,「喂,阿风,还是考虑一下,跟我回青丘山修道,我想永永远远跟你在一起。」
酥麻感冲上脑门又急窜向下,青风脸庞微红,呼吸也因此急促起来。
「都、都说了我要留下来,再说,为什么要上山修道?没兴趣!」故意用倔强的态度来掩饰腿几乎软掉的事实。
白狐把头抬起,凝视着情人的脸,说不出的深情与专注。
那双带着魔力与仙灵的银眼,是两汪沉溺人心的沼泽,害得青风一动也不敢动,只怕被吸入后就无法月兑身了。
「我害怕,一个凡人……」
白狐轻轻贴着他的额,这么亲昵,却又带点哀伤,「从出生那一刻起,就一路走向死亡……」
「人会死亡,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事实啊!」青风唏嘘。
「可我是修了仙法的九尾狐,再也不会老、不会死,虽然已经活过千年岁月,却心无挂碍,万事万物在我身旁消逝聚合,也只当是过往云烟……」
「你到底想说什么?」虽然心里有了点底,青风还是轻轻问。
「现在我心中有了你,再也无法像从前般超月兑自在了;尝过了有你陪伴在旁的喜悦,教我怎么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老死,独留我在世间漂泊?」
这样恳切哀求的白狐,青风竟有些不忍拒绝他的请求,可是……
「所以,我要你也陪我一起学道,两人相依相伴,与造化同生,与天地同存,好不好?」
见情人不语沉吟,白狐放松环住腰的手,改捧住他的脸,用自己丰软的唇不急不徐地在对方英俊阳刚的脸上游移,打算用尽浑身解数来说服他。
「不要……光天化日之下……」青风拧着眉,认真用力地要推开他,「死狐狸,别在这里发情!」
「那你答应我……」
嘴巴忙着做事,这句话几乎是由鼻子哼出来的,软腻的嗓音莫名其妙地挑逗起青风生为男人的欲念。
白狐的力气比外表来得大,挡住青风的抵抗后,开始细细啃咬对方的唇内唇外,一处也不放过。
察觉他也因自己的吻有了感觉,白狐忍不住更加卖力,张嘴合齿,一咬再咬、一吮再吮。
连抗议的声音都发不出了,青风只知道全身被团火烧灼的发烫,嘴也被狐狸咬得麻痒肿-胀,体内的呼之欲出。
「好嘛!答应我一起离开红尘……」
知道情人已经被自己高明的吻技弄得涨炽,白狐就等着他在一时的意乱情迷下点头说好。
只不过,青风也不是省油的灯,趁着白狐嘴唇离开的空档,深呼吸几口气,运劲一推,把狐狸撞向船栏边。
狠瞪着白狐,青风借着深长的吐气来平抚正激烈起伏的胸口。此时的情绪有些狼狈,他真的不敢想,若非人在公开的船板上,四周又没什么遮蔽之物,他可能早就放任自己的,跟白狐一起胡天胡地的乱搞一通了。
「阿风……」白狐可怜地叫着他。
青风见他回复平日死皮赖脸、打死不退的蟑螂模样,心情突然好起来,也不打算追究狐狸又在外面对他动手动脚的事了。
「白狐……」
青风清清喉咙,想了想,道:「我是个武人,书也念的不多,不太懂什么生死变化的道理,只想顺着自然地变化过完这一生,听天由命,任情自由……」
「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不知何时,白狐又发挥紧迫盯人的本领贴在情人身上,以奇怪的表情瞅着他。
「是啊!」
青风点头回望他,突然觉得白狐这样的表情很可爱,像是皇狐小时候赖在身边撒娇一样,不由得笑了开来,「就像你妹妹玉狐说的,人生在世,就当是做着一场春秋大梦,若是不死,又怎能从梦里醒来?」
「你说的倒挺有道理的,可我怎能放任你丢下我一人独活?」白狐噘嘴抱怨:「只要你活着,我就会继续说服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若我到死都还没答应呢?」青风不禁好奇地问。
「我就仙人不做,跟着你一起从这场南柯梦中醒来。」白狐如是说。
***
搭了好几个时辰的顺风船回到风云堂,当晚风云堂的大当家韩秀飞意外现身,摆了场丰盛热闹的接风宴为众人洗尘。
韩秀飞虽然对江陵王爷府内发生的事不太有概念,但是拿到了觊觎很久的官盐输送生意,让他高兴到不再计较为什么本堂二当家会不告而别,带着四个年轻有为的小朋友一起杀到京城去,却把真正当家作主的自己蒙在鼓里。
「爹,别计较这么多,你不是很想跟西洋人做生意吗?等皇帝御赐的通关行令下来,我们风云堂的生意版图又可以扩大了!」冷月笑嘻嘻地哄。
大当家看看刚被收为皇帝义子的皇狐,对他从头到脚端详了片刻,终于说:「飞花……皇狐啊,你不是不再扮女人了吗?怎么还穿着女装?」
「大当家!」
皇狐嘟着嘴解释道:「我才刚刚回来,橱子里也只有女人的家私,要人家怎么办嘛?」
「你体型跟冷月差不多,先拿他的去。明天到我们堂里开的绸缎庄,挑几块喜欢的布做男装。」大当家难得大方地说。
皇狐笑得花枝乱颤,看在所有人眼里都不禁怀疑,这样娇媚的「他」,就算穿上男装也会被外人误认成女扮男装吧?
席间唯有白狐跟大当家是初次相见,喝得酒酣耳热的大当家迷迷糊糊听完儿子冷月对他耳语说对方是九尾狐,侧头想了想。
「根据《山海经》记载,九尾狐会吃人,你……真的吗?」大当家说这句话时,已经醉得有点朦胧了。
白狐不太想响应这种话题,不经意地看了看身边的青风,却发现后者突然身体僵硬、戒备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微微一笑,故意对青风舌忝舌忝嘴,说道:「我只吃我喜欢的东西……」
突然间明白对方的言外之意,青风气得瞪他一眼。
晚宴结束后,白狐没跟在身边,跑去皇狐房里说话,青风因此偷得半日闲,到练功房去运了一会功。
这几日往返倥偬,再加上受伤之故,把每日的功课都搁下了,无怪乎觉得脚步虚浮,感觉全身都不对劲。
呼吸吐纳循了个小周天,又做基本功,汗流浃背,舀了水冲洗身体后回到房里,见到白狐端坐床上,像个怨妇似地哀哀看着他。
「你到哪里去了?我等你好久耶!」白狐将弃妇的角色演得丝丝入扣。
「我去练功,再不锻炼的话,功夫都会还给师父的。」青风没好气地解释。
不理会白狐,他月兑下外衣,正准备上床入睡,见白狐仍八风不动地坐着,忍不住沉下脸来瞪他:「狐狸,回你房里去睡,否则别怪我踢你下床!」
白狐笑咪咪地把情人按上床,说:「阿风,我们都有同床共枕的事实了,你还害羞个什么?」
一抹红迅速地从脖子爬上耳朵,青风却假装冷静自持的说:「那时为了治伤不得已……」
「咦,只要治伤就可以睡在一起吗?」
狐狸恍然大悟道:「阿风,我这里也受伤了,好难过,快给我治治!」他指指自己的胸口。
青风一拳往他头上揍下去,「少胡说八道!」
狐狸揉揉肿了包的头,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对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记得吗?」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青风正想钻到被子里,听白狐一说,立即停下动作,转头看着他。
「你真忘啦?在西湖边的冷泉亭上,你不是答允过,只要我能治好皇狐的心疾,就可以跟你讨个报酬?」
青风的心沉下去,突然有落入陷阱的自觉。
「我的确治好了皇狐,把病因从他的身体取了出来。」有意地往青风身上靠了去,「那、我要拿应得的报酬了!」
「好,只要是我拿得到的东西、我做得到的事情,都可以!」跟上次在冷泉亭上回以同样的话,只是这次青风回答得胆颤心惊。
这狐狸,该不会提些匪夷所思的要求吧?
但是话已说出口,上刀山下油锅也得做到,最害怕的是他或许会硬要求自己离开尘世、上山学道。
「我要跟你睡在一起!」出乎意料,白狐严正地要求。
「嗄?」
就这样?青风暗舒一口气,只是睡在一起,还好。
「好,那我们睡吧!」
青风钻入被窝,往里侧挤,看看目瞪口呆的白狐,不耐烦地吼:「你还磨菇什么?把烛火吹熄,睡了!」
原以为青风会推三阻四,想些莫名奇妙的理由来搪塞,没想到他竟答应得如此利索,好像赚到什么似的?
唉呀!白狐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悔恨地敲敲自己的额头,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趁机要挟他答应陪着回青丘山呢?失策!
都怪自己,被身体里高昂的冲昏了头,算了,只要阿风他肯答应两人日夜都可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他一定会舍不得丢下自己……
好,亡羊补牢,就从今晚开始努力!
主意已定,白狐也不吹灭烛火,反而用力的扑到青风身上,猛地卷走了青风口内的气息。
青风睁大眼,对这猝不及防的攻击一吻弄得全身紧绷,反射性地屈起膝盖,往白狐变得明显的中心一顶,对方痛得暂时松开了他。
「我只答应你一起睡,可没答应你对我动手动脚!」青风凌厉冷酷地看着龇牙咧嘴忍痛的狐狸,毫不宽贷。
白狐停了一会,等痛楚过去,挑起一道眉,道:「好狠哦,阿风,为了惩罚你,今晚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白狐的银眸开始放出的激情,轻易就能挑诱起正常人欲念的妖冶邪魅,在正常热血青年青风眼中,其实是极难拒绝的诱惑。
「别、别开玩笑了……」青风瞪着眼,哑着声说道:「左右两边是冷月和怒雪的房间,会被听到的!」
「呵,原来你怕的是这个!」
情人生气的态度,在白狐眼里只不过是薄弱的坚持,他像是了解了什么般,从身上掏出了四张符纸,随手往四方一扔,就像是有灵性似的,符纸各自向上飘飞到四边的房柱贴上。
「没问题,我设好了结界。」
白狐婬婬地说道:「这下不管你叫得再怎么大声、动作再怎么激烈,外面都听不到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青风颓然,可惜大势已去,来不及了。
「好嘛!阿风,答应今晚好好陪我,嗯?」
漂亮的一张脸蹭上来,白狐死皮赖脸地两手两脚齐用,把个情人搂在怀中,「明早我就得启程回青丘山,没有个把月是回不来的……」
「怎么这么快?」
青风惊讶地问:「你不是会什么乘跷追风术吗?为什么还要赶着回青丘山,停留这么久的时间?」
「玉狐的真元之珠得尽快交到师父手中,不能拖!要是误了炼丹的时间,下次再等师父开炉时,只怕又是几百年了。」
青风点点头,算是了解了。
「怎么,舍不得我?」见青风态度软化,似乎真舍不得他离去,狐狸开心极了。
摇摇头、垂下眼,总之,面皮薄的青风是绝不可能说出什么甜言蜜语或挽留的话,不过那种刻意做作的面无表情,还是轻易就激发起狐狸遏抑不住的狂情浪潮。
色心大起,白狐嘻嘻一笑,说:「所以啦,更要珍惜今晚,把未来一个月的分量给做足,免得我在山上帮师父看顾锅炉时受不了,飞奔下山来找你。」
「你、没想到你是这么婬-荡的一只色狐狸,老说些婬词秽语的,都不顾虑听的人好不好意思!」反正知道左右听不见声音,青风也大声开骂了。
「我就说自己对你是一片真心,既然是真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是很正常吗?」边说就开始发挥兽类的本领,往情人身上闻闻嗅嗅的,把个青风弄得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臭狐狸,别……」等舌头舌忝上来,青风就骂不出来了。
迫不及待地扯开青风的单衣,贪婪的品尝,狐狸这次的动作来得更为强烈,用上了比人类发达的兽类小犬牙,片刻间就在青风的肩膀、胸膛上留下了一个个足以引人疑窦的**,其中几个还泌下了小血点。
「臭狐狸……为什么咬我……难道你真的会吃人?」
青风感受到在白狐给予的细微痛楚中,竟能升华起解放似的愉悦,颤栗的触电感混合着甜与苦,在体内交织成说不出的快感……
「我正在……吃喜欢的东西……」
继续低头着了迷地吮咬着身下让自己迷乱的肌肤,当嘴唇肆虐的面积逐渐扩大,青风也开始无意识地呻-吟,两人体内同时窜烧起猛烈的冲动。
「不要了……」是挣扎,也是欲拒还迎,炙热的喘息让句几乎不成话:「这感觉……很奇怪……」
「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奇怪……」
白狐湿热的舌头渐渐地上移到脖子、耳朵、嘴边:「你只要专心享用我,感受我……就像我这样喜欢你,喜欢到想把你全身吃到肚子里去……」
「……变态狐狸……」青风对身上掠夺者唯一的感想。
紧扣住青风的腰,白狐真想就这样把情人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想到即将短暂的分离,他忍不住一阵烈过一阵地狂暴索取对方熟悉的气息,无法自制的疯狂进占柔软的深处……
理智、思考甚至世界都消失了,只在意识里闪过一片一片灿烂的空白,那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于是,第二天早上,当白狐暂离风云堂回青丘山时,青风遇到已经换上男装的皇狐,发现对方正用奇妙的眼光审视自己。
「飞花、不是,皇狐,你怎么这样盯着我看?」还是不太习惯飞花的新名字。
皇狐就是扭了扭鼻子,然后狎弄似地笑着义兄,「好重的味道……青风哥,你……你身上都是白狐舅舅特有的仙气,呵呵,这下没有人敢动你了。」
「什么意思?什么都是他的味道?」心虚地问。
「对呀,我最近鼻子变得特别敏感,什么味道都分辨得出来……我猜啊,白狐舅舅故意在你身上……呃,你们……嘻嘻……
「总之,他就是在你身上下了警告,要是有什么妖啊仙的看上你,就是直接跟他作对……」
「这只死狐狸!」青风听懂了,额头冒出青筋,幸好白狐已经暂离,否则可能死在当场。
皇狐继续说:「当然啦,他大概是要防着我对你下手吧?胡涂舅舅,根本搞不清楚我是怎么想的。」
觉得皇狐的表情有异,青风忍不住问:「你是怎么想的?」
皇狐只是点点头,说:「我有喜欢的人了,哪会跟舅舅抢人啊?倒是青风哥哥你要小心,我看舅舅挺死心眼的,大概九尾狐都一样吧?
「你可别趁他不在身边就乱来哦,要知道狐狸一旦生起气来,可是会造成生灵涂炭的。」
青风忍不住失笑,道:「你什么时候讲话变得那么夸张了?还真的跟那只笨蛋狐狸一样。」
其实,怎么可能乱来呢?曾经沧海就难为水了,有了白狐那样的情人,任何国色天香在自己眼里,都成了粪土烂泥,再也放不上心。
所以,一定会静静地等待,等待他归来的时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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