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自己一天的假,今天齐非带着展小霓跑了不少的地方,像是科芬园——在电影“窈窕淑女”中,卖花女奥黛莉赫本便在此地的市集里批花贩售,还有布鲁斯贝利,这是伦敦最富文教气息的一区,赫赫有名的大文豪狄更斯、小说家吴尔芙都曾在此落脚,另外还去了海德公园、西敏寺、圣詹姆斯公园。若用“马不停蹄”来形容他们今天的行程,真是再恰当也不过。
所以不能怪展小霓没有体力,从离开西敏寺一上齐非的加长型豪华轿车,就开始打瞌睡,毋需伪装、毋需施展什么女性魅力,她自然的靠着他,睡倒在他的怀中。
齐非伸出手拥着她,借出自己宽阔的胸膛让她依靠,他为她拨开垂落在她脸上的发丝,再替她调整一个最舒服的姿势,知道她是信任他的,否则她不可能睡熟。
展小霓的确是完全信任他,不然她不可能如此放任自己贴在他的身上睡,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怀抱是这么的温暖,可以给她安全感,她知道自己不能爱上他,她来这只是为了他那传家宝,那把匕首而已。
当车子来到著名的“ToffyKM”餐厅前,齐非才温柔地摇醒她,中午只是吃了三明治一类的简餐,晚上他要她吃些好吃的。
眨着惺忪的双眼,她像一只慵懒、爱撒娇的猫咪般,一张粉女敕、略带红晕的脸蛋在他的衬衫上磨蹭着,舒服得她一辈子都不想醒来似的。
“展小霓……”他轻唤她。
“还要睡。”她咕哝一句。
“该吃晚餐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发,生理有着自然的反应,但他拼了命地压抑自己,因为她不是那类用了就可以丢的女性。
“我很累……”她抗议,手很自然地伸出去环抱上他的腰,她绝非存心引诱,只是在半睡半醒之间的她,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造成什么后果。
“展小霓。”他带着一种备受折磨似的申吟求着她,这情况再继续下去,他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我只想睡……”她微笑。
他苦笑地摇着头。
“这样好舒服。”她满足地说。
“我却很痛苦。”
“痛苦?”展小霓清醒了一些。
“我相信你绝不是故意的,但我毕竟只是男人,你认为我是石头吗?你觉得我可以坐怀不乱?展小霓,不要考验我的自制力。”从不曾被任何一个女人撩拨到这般地步,而她还只是一个女孩。
她这下是真的醒了,一发现自己的双手环在什么地方时,她很不淑女的咒骂一声,然后收回自己的手,并马上坐正身体,她不知道自己居然像只八爪章鱼般的缠在他的身上。
“Sorry!”她道歉。
“我不是不喜欢你这样,而是……”他的目光好像是一团火球,可以在瞬间令人燃烧。
“我睡昏头了。”她怪着自己。
“展小霓…”
“别把我当成是什么随便的女孩!”她郑重的告诉他服正经、很认真的。
“我知道,你绝不是随便的女孩。”
“要吃晚餐了吗?”她马上转移话题。
“我以为你累得不想吃了。”他揶揄她,没有马上要下车的意思。他的身体需要“冷却”一下。
“我饿死了!”她嚷道。
“会给你吃的。”
“吃什么?”她带着期待问。
“海鲜。”
“太棒了!”
“TOffyKM”这家英式海鲜餐厅专卖各式海鲜,老板的祖籍是意大利,在英国已经住了三十年,餐厅内连所有的服务人员也都是意大利裔,但它卖的却不是比萨或意大利面,反而是专卖海鲜,其中又以鱼类最新鲜,料理起来也最为拿手。
也许意大利人天生对食物口味有独特的敏锐感,“TOffyKM”在伦敦才开幕九年,就被伦敦最权威的美食杂志TimeOut列为头等餐厅。
这里有传统的炸鱼和薯条、清蒸鲑鱼、烤鳟鱼等,英国吃鱼首重新鲜,因为他们不像中国菜,会加入葱、姜、蒜等调味料一起下锅,而是着重原味,所以常是白白的一条鱼摆在桌上,旁边配上一块柠檬片,就是如此的简单。
而一向爱吃鱼的展小霓,似乎是在这会才吃出了鱼的真正味道。
“真是鲜美!”她对着齐非说。这条烤鳟鱼叫她吃得齿颊留香,大呼过瘾。
“你也可以再点清蒸鲑鱼。”
“我哪这么会吃!”
“吃鱼不会胖。”他鼓励着她,更何况她瘦得要命,看多了西方女人大Size的身材,他更觉得她娇小得很。
“你叫我吃,你自己却吃得不多啊!”
“我喜欢的是牛肉派、羊排。”
“肉食动物!”她取笑他。“其实为什么现在素食主义会愈来愈流行,就是因为红肉吃多了,大家的脾气都变得暴躁,你该改吃鱼,多吃鱼!”啜了口蔬菜汤,她朝他嫣然一笑。
“展小霓,如果我不逼你吃肉,那么你也就别逼我吃鱼,如何?”他和她打商量。
“OK!”她爽快地答应。
“一会去喝咖啡。”
“已经不早了。”她有些犹豫。
“你回饭店房间后还有什么娱乐?”
“没啊!”
“那回去干什么?”
展小霓自然不能跟齐非说有关易浩的事,但她已经出来一整天,易浩一定正提心吊胆,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拿不到齐非家的传家宝,而是烦恼她有一丁点的闪失,他担待不起啊!
“只喝咖啡哦!”她言明在先。
“不然你以为我还想干什么?”如果是西方女子,他早和对方上床了,因为对性,西方女性一向开放,可是她不是,他看得出她很有原则,搞不好还是处女。
喝喝咖啡也对,她要多套套有关他的家族和他那传家宝的事,总不能和他玩了一天,却什么讯息都没有得到,这叫她回去怎么跟易浩交代?
真希望和齐非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认识,真希望没有要偷他传家宝的这项压力,但若非为了那传家宝,他们又怎么会有缘相识?
她烦啊!
“PagliacciCOffeeShop”里,名叫MO的老板兴之所至时,就会来上一段意大利歌剧或古典音乐,有如国王般的待遇,让人受宠若惊,这儿供应的超棒Musetticoffee是来自FaemaMachine。
MO是个咖啡痴,店里的咖啡都经他仔细挑选品尝后才出场,此外,蛋糕和烤的Ciabatta、Panini等点心都令人吮指回味无穷,绝不会去想到自己到底吃进多少卡路里。
展小霓知道齐非未婚,目前没有固定女友,当然各国佳丽和那些莺莺燕燕的绝不会少,可是这是她自己做的“功课”,她要听他亲口说。
“齐非,你知道我未婚,没有亲密男友,那么你自己呢?”她小口、优雅地吃着蛋糕,然后装作很漫不经心的随便问着。
“我现在没有老婆。”齐非幽默地答道。
“那么有前妻?”她反应很快地反问。
“我从没结过婚!”他一笑。
“固定女友呢?”
“现在没有。”
“那么以前总有吧!”展小霓展露一个迷人的笑。“如果你敢说你从没有过任何一个固定女友,我就从泰晤士河往下跳。”
齐非很开怀地笑着,他并不是一个容易被逗笑的人,如果你问他的员工、他集团里的那些高阶主管,他们甚至会告诉你从没见他们的总裁笑过,齐非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都是不苟言笑的,可是碰到了展小霓之后,他发现自己常笑得忘形。
“展小霓,你想挖我的过去,帮我写传记吗?”他没有正面地回答。
“你有这么多可以写的东西吗?”她反将他一军。“你的生活和情史有这么多彩多姿?”
他的响应是耸肩。
“你是混血儿,照你的五官看来,你似乎遗传到你父亲比较多。”展小霓很技巧的切入到正题,她必须问到有关他的传家宝。
“我父亲一向强势,所以八成遗传基因也较活跃,如果我比较像我妈,他一定会气死。”齐非开玩笑地道。
“所以你母亲比较弱势?”
“不。”他马上摇头。“你可不要小看了她,她只是外表看起来柔弱,但她可是不折不扣的英国贵族。”
“英国贵族?”展小霓低呼一声。
“她的父亲和祖父都是世袭的爵爷。”
“我看过一些翻译的罗曼史小说,当贵族真的有那么拉风吗?真的和英国王室有一些渊源?”她佯装天真的追问。
“我妈曾和英国女皇一起喝过下午茶。”齐非很平淡地说,并不想炫耀。
“没唬人?”这下展小霓是真的睁大了眼睛。
“这没什么。”
“那你呢?”
“我和查尔斯王子吃过饭。”
“我要昏倒了……”她伸伸舌头。
“除去了王子的头衔,他也只是一个男人,你以为他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不上厕所的吗?”齐非笑着看她。“一般人对王室都有种莫名的崇拜和尊敬,其实若拿掉他们傲人的头衔后,他们和平民又有什么两样?”
“那你见过死去的黛安娜王妃吗?”
“曾在一场慈善的募款餐会上见过。”
“她有没有杂志上看起来的那种……”展小霓兴奋地比手画脚了半天。“那种风情和美貌?”“她是一个不快乐的女人。”他一句话做总结。
“但她拥有一切…”
“她有个根本不爱她的丈夫。”
“对喔。”她不再那么情绪激昂。
“我在想如果时光倒流,如果她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嫁进王室?”在英国住了三十几年,他对王室及一些市井小民间的小道消息知之甚详,当初王子与公主的世纪婚礼,其实并不是如世人所见的完美、和谐。
“所以嫁进王室或是做个贵族不见得就快乐、开心。”展小霓有感而发。“平凡人也有平凡人的幸福,这是不是你要说的?”
“我只想说任何人都可能快乐,任何人也都可能不快乐,不管是王公贵族或是贩夫走卒,这都要看自己是怎么去过日子的。”他慢慢地说。她沉默了好一会,似乎是在回味着他的话。“那么你妈……她快乐吗?”
“她快乐。”
“你怎么知道?”她本能地问。
“因为她有个爱她的丈夫。”
她挑眉。“还有个杰出不凡的儿子?”
“这是你说的。”齐非给她一个不敢当的表情。
“还有财富!”她再补上。
“过得去啦!”这点他是非常的谦虚。
“既然你母亲是英国贵族,那么你家想必有一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喽?”展小霓一副聊天的口吻问。“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
“怎样?”
“有很多贵族都有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由一代传给一代,有些故事性的,不知道你们家有没有?”她带着非常好奇的眼神看着他。“我喜欢听这种故事,在T省就没有什么贵族、王室这些的。”
“说到传家宝……”齐非的表情仍是淡淡的,没有太大的起伏。“我们家是有。”
“是什么呢?”她咬着唇。
“一把匕首。”
“匕首……”她的心跳声似乎有些太大声了些,她要自己平静下来,不然以齐非的世故、精明,难保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那是我妈的嫁妆,因为她是独生女,所以自然传给了她,而她自己说必须再传给我,因为谁叫她只生得出一个儿子,她常这么调侃自己。”
从齐非的话里听来,他母亲似乎是那种乐天、幽默。很有智能的女人。
“这把匕首有什么传奇性吗?”
“听说拥有它的人可以得到财富和权势。”
“那么以你目前……”
“展小霓,我们有今天的财富和权势是我爸和我努力打拼出来的,我们每天花十四个小时工作,或许还有一些幸运和老天帮助,但绝不是靠什么传家宝。”齐非这会可严肃了。
“我又没说你们不劳而获。”她马上一脸的委屈道。
“其实如果你不提,我甚至都忘了有这匕首。”他的表情放柔了些。
“是吗?”她才不信。
“每天那么忙……”
“你忙那你还陪我玩了这么几天,我看明天就不要再……”她有些借题发挥。
“明天我们晚上才碰面,因为白天我有个跨国会议非亲自主持不可,但我会派人接你到我家。”他打断她,不给她发发小脾气,使性子的机会。
“你家?”她真的一惊,但是接着在心底笑开了。
“难道你不想到我家看看?”
“在哪里?”
“梅菲尔区。”
“我……需要盛装打扮吗?”
“就算你穿条牛仔裤来,管家也不会把你赶出去。”他充满爱怜地看着她,知道她不是那种世故的女人,知道她小了他快十岁,但打破了自己一向的原则,他在追这个女生。
“但我不确定……”展小霓心里兴奋得要命,可说什么都得客套一下。“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见到你家的那一刹那昏过去。”
“放心,就算你真昏了过去,我也会抱着你的。”
“你确定你……不会占我便宜?”她朝他眨了下眼睛。“我会担心自己是不是羊入虎口。”
“展小霓,我看我才需要担心。”齐非的目光亦不简单,他倾身向前,和她的目光彼此交“你担心?”
“我担心你是扮猪吃老虎。”
“喂!你在骂人吗?”她抗议地瞪着他。“当心我不去哦!”
“反正我等你就是。”他坚定地道。
对于展小霓能受邀进去齐非的豪邸,易浩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的是他们离那把匕首愈来愈近,忧的是展小霓可否全身而退。
齐非的男人魅力是毋需怀疑的,尤其是到了他家,易浩知道展小霓是个很有分寸的女孩,他甚至敢跟朱莉打赌她还是处女,但是碰上了齐非,而由展小霓口中听来,他似乎对她真的很用心。
“你真要去?”易浩已经问了不下数十次。
“我能不去吗?”展小霓第数十遍回答。
“他家可不是公共场所。”
“我确信他不会吃了我。”
“我担心的不是你会被吃了,我是在操心你的贞操。”易浩直截了当地说。
“易浩!”她吼着他。
“你可不要到时意乱情迷……”
“我是为了工作!”
“你不是说过要‘乐在工作’中吗?”
展小霓不客气地抡起拳头,结结实实的给了易浩一拳。“你以为我有这么随便?就算齐非比汤姆克鲁斯酷、比布莱德彼特帅、比木村拓哉有型,但我还是可以把持住自己。”
“希望如此。”他语重心长地道。
“你不要当我是三岁小孩,我也不是什么花痴,不会一看到齐非那样的男人就流口水,就会想扑上去!”展小霓愈说火气愈大。
“那最好。”
“一切都只是为了那把匕首!”她大声地喊出。
“行!”说着易浩将一枚胸针及一个精致的手提皮包交给她。“这你明天带着。”
“你都处理过了?”
“胸针和皮包里都装有隐藏式的摄影机,你可以拍下他豪邸里的情形,还有录音装置,只要你觉得有必要就按下皮包的铁环。”他已经做好所有的事前准备,他可不想出一点错。
“易浩,你该去当情报员,不该做小偷的。”
“朱莉也在逼我!”他忽然叹了一声。
“小霓,我不是没有想过金盆洗手,可是那种平凡、普通的日子可以把一个人磨到死,我喜欢刺激、喜欢那种冒险的感觉,朱莉也不是今天才知道,更何况我看你爷爷和师傅也都过得很好啊!”他对于“改邪归正”的兴趣不大。
“那是他们幸运,想想爷爷年轻时的那个拍档……”展小霓表情一黯。“没有人可以永远幸运。”
“我,反正暂时没有‘退休’的打算。”
“可是你摆得平朱莉吗?”
“如果她爱我,她就要接受我就是我,不要妄想改变我或是拯救我。”易浩也是很大男人主义的。
“你会吃苦头的,易浩,如果你一直都是这种想法。”展小霓警告他。
“我就是这样子。”易浩执迷不悟地道。
“那你等着吃苦受罪吧!”
梅菲尔区有典雅的乔治亚风建筑、宫庭式的豪邸和精品名店,让此处成为伦敦市区最具“贵妇”风味的一区,能在此居住,一定是非富即贵,没有一点身价或是分量的人,不可能置产在这里。
展小霓早知道齐非家族富可敌国,但是当司机载着她经过一道镂花而且高起码好几寸的铁栅栏之后,又得开上一段路,而四周尽是高大的树木和草皮,最后才是一幢有如皇宫般的宅邸时,她就知道他有本事买下一座岛屿或是中东某小国。
幸好自己今天穿了一套简单的黑色礼服,也就因为线条简单,所以看起来大方、优雅,尤其是佩带上母亲遗留给她的一串珍珠项链还有珍珠耳环,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像个维纳斯女神——
东方的维纳斯。
管家会说几句国语,就由她带着展小霓四处参观,在齐非尚未返家前。
一切就如电影中所见,全套而且精致的昂贵法国家具、豪华的水晶吊灯、名画珍藏,这已经不是气派或是奢华能形容的,再加上游泳池、健身房、三温暖,甚至还有马厩……
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过得很奢侈、住得很华丽,但是现在再看看这个地方,她忽然感到自己差不多可以算是“贫户”了,而他也不过一天工作十四个小时,可见那传家宝还是有些用处的。
就在展小霓对着一幅夏卡尔的画作发呆时,齐非已无声无息站在她的身后。
“你喜欢夏卡尔的画?”他轻轻一问。
展小霓吓了一跳赶紧转身。
“吓到你了?”他马上给她一个歉意的笑,看着她如此简单、性感的穿着,他忍不住的低下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你真美!”
“你走路不出声的吗?”她笑着骂他。
“是你看夏卡尔的画看得入神了。”
“我其实比较喜欢达利的画。”
“我的书房内就有一幅。”
“我刚着到了。”她的心情很高昂。“你的管家带我参观过了。”
“感觉如何?”他拥着她的肩,两人一起朝餐室走,今晚他特别吩咐厨子准备了牛肉派和烤鱼,还有饭后甜点、英式布丁,他相信他的大厨绝对比一些五星级饭店内的厨师高明。
“你太好命了!”她有些嘲讽地说。
“你话里带刺哦!”他微笑。
“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游民,那么多失业,正等着领救济金的劳工,有很多人连下一餐在哪里都还不知道,你却……”她摇摇头。“这世界贫与富的差距实在是太悬殊了,也太不公平了。”
“展小霓,我们一定要谈这么沉重、这么严肃的话题吗?”齐非一脸的无辜。
“你太有钱了!”她仍忿忿不平。
“我有每年捐钱给……”
“为了节税!”她马上说。
“喂不要把我说得这么冷血、精于算计。”他为自己说几句话。“我无法改变这世界,我也没有能力让每个人都变成有钱人,但是我能做的、我做得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做,OK!”
展小霓仰头看他,甜甜的笑了下。
“你一直拿着皮包不累吗?我叫管家替你找个地方放着吧。”
“不用了,我习惯拿着。”她把皮包抓得紧紧的。
“这枚胸针很别致,”他注视着她胸口上的那枚菱形胸针。“很适合这套黑色礼服。”
“谢谢夸奖。”
“展小霓,我想你在T省其实过得不差,而你说你只是一个小助理,那么你显然有一个有钱的爸爸喽?”齐非是个心思很细密的人,此刻他的眼光显得犀利。
“可以这么说。”她必须马上转移话题。“这幢豪邸有多少个房间?”
“十五个。”
“十五个房间!”她咋舌,而且她知道这些房间可不是每间只有三、五坪大,一间应该至少有一、二十坪大。
“所以如果你想住下来,我是绝对欢迎。”齐非不是在说着玩的,他是真的希望她能住下来,虽然他还无法承诺她永远,无法跟她提有关一辈子的事,但是他真的迷上她了。
“少来,我再几天就要回T省了。”她也想留下,但是她可以吗?
“你这么急着回去T省?”
“我还有……工作。”她低着头说。
“工作有这么重要吗?”
“那你试试现在就退休!”她一副强烈挑战他的语气。“不要工作、没有会议、没有出差,就光每天泡在这豪邸里,看你受不受得了!”
“展小霓,你很凶哦!”他失笑。
“谁叫你说这种风凉话!”她恶狠狠地瞪他。“工作不重要?如果你敢在T省失业劳工的面前说这话,我保证你会被活活的瞪死!”
“先休战,”齐非投降。“别坏了今晚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