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欣妮在接到韦莉的电话以后,立刻赶到了韦莉所说的那家咖啡屋,她听出了韦莉的语气不对,所以她放下手边的事,火速地赶到韦莉的面前。
一见到韦莉,马欣妮吃惊不已,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韦莉像完全的变了个人似的:她变得憔悴,变得病恹恹的,两眼空洞无神,真应了“行尸走肉”那句话,似乎才一会的功夫,她已经苍老了十岁。
一坐定,马欣妮立刻焦虑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怎么像是一副被大卡车辗过的样子,出了什么事吗?”
韦莉只是笑,万念俱灰的干笑。
“出了什么事?你要说啊!”马欣妮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我离婚了。”
“这是喜事啊J这是你想要的啊!”
韦莉看着马欣妮。“这是我想要的,我很高兴我重新得回了自由,但是……但是却有一件更可悲的事发生。”
“什么事?”
韦莉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一生中她碰到了三个男人,居然没有一个是好男人:初恋情人勾搭她的好友,她的丈夫请征信社调查她,而沈坚,这个她最爱的男人,为“两百万…”。
“欣妮,我真的没有睑说。”韦莉已经没有眼泪好流,否则她会大哭一场。
“拜托你,如果你有把我当朋友,你就快点说,和沈坚有关吗?”马欣妮猜测,不然还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女人唯一看不破的只有情关。
韦莉点点头。
“他做了什么?”马欣妮再问。
“两百万。”韦莉寒心的说。
“什么两百万?”
“所有的浓情蜜意都是假的,所有的山盟海誓全都是谎言,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两百万,他是我先生的姊姊派来要‘考验’我的!”韦莉和马欣妮很投缘,所以她向她说明了真正的原因。
“我……实在很难相信。”马欣妮只有这句话。
“我也很难相信。但是想到有时候他的欲言又止,他的落落寡欢,他的似有苦衷,不由得我不信。钟其敏没有撒谎的必要,而且我相信钟其敏做得出这种事,她一向讨厌我。”韦莉一声长叹。
“你给了沈坚解释的机会没?”
“还需要解释吗?”
“说不定他有好理由!”
“欣妮,别天真了,你希望我被骗几次?”韦莉已经没有心可以再被骗了。
“那……”马欣妮不知韦莉有什么打算,她离子婚,又恨着沈坚,她到底想怎么安排自己的未来?
“欣妮,我记得你一个人住,是不是?”
“是啊!”
“你想多一个室友吗?”韦莉期待的问。
“这……”不是马欣妮不愿意,而是她怕韦军会突然地出现,虽然他们看似绝交了,但他有一枚戒指在她这,万一他突然的来找她.和韦莉一照面……
“有困难吗?”韦莉并不想强人所难。
“不是,而是……你父母知道你离了婚,难道他们不会要求你回娘家住吗?”
“我没让他们知道。”
“为什么?”马欣妮不解。
韦莉模了模肚子,然后看着马欣妮。“我……我想我怀孕了。”
“什么?”马欣妮差点弹跳起来。“是——”
“是沈坚的。我和钟其弘之间早就没有性行为,我考虑了好久,不知道是该拿掉,还是把小孩生下来。”韦莉接着一个勇敢的笑。“孩子是无辜的,没有理由要他承受大人的错误,所以我决定把小孩留下来。”
马欣妮只用忧喜各半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叫人很难预料的。我原以为自己到了真正的幸福,没想到到头来是一场空之外,还要……
连累一个小生命受罚。”韦莉不胜唏嘘的模样,叫人看了
“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糟。”马欣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韦莉,如果沈坚可以依赖,那这个小生命来得正是时候。但是偏偏出了这种状况,她不太相信沈坚会是那种男人。两百万?
“欣妮,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就看你收不收留我这个室友,否则我得开始找住的地方了。”为了肚子里面的小孩,她不得不坚强。
“我当然欢迎了。”马欣妮立刻说。
“房租我们各半,生活开销、水电也一样,亲姊妹都要明算帐子,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韦莉,这不是问题,这不是你现在应该担心的事,以后……”马欣妮想得比较远。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只能颐到眼前。”
“你哥哥一—一你的家人不会找你吗?”马欣妮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个。
“我家那……”韦莉想了一下。“暂时骗一、二个月不成问题,我可以告诉他们我要到国外旅游,去度个长假散散心,他们不会怀疑的。他们也常劝我出去走走,等一、两个月之后,说不定……我已经想出办法了。”
既然韦莉都能乐观看待这件事,马欣妮也只有和她一样的乐观。
“到时如果纸包不住火,我可以说因为我迫切的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到‘精子银行’去做了人工受孕的手术。”韦
莉异想天开道。
“他们会相信吗?”马欣妮佩服韦莉的脑筋,她比她更适合到征信社上班。
“他们不信也不行。”
“韦莉,真的不让你家人知道有沈坚这个人吗?”
“好让我家人唾弃他?好让我家人笑我蠢?”韦莉摇摇头。
“真的不给沈坚一个机会?”马欣妮自认她看人的眼光不会太差,沈坚实在不像是那种会为了钱而出卖自己感情的男人。
“欣妮,你什么都别替他说了。我曾经以为无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一直爱他,但我错了,我无法原谅他,我无法做到无私、无怨无悔的地步,我恨他!我恨他对我所说目前她是无能为力,只当他辗转知道钟其弘已经离婚,恢复了自由身,并且打算娶个大陆妹,”而他却没有韦莉的消息时,他就知道出了大问题。韦莉没有拿着离婚协议书来和他一起庆祝,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当下即想到了钟其敏,钟其敏的恶毒、钟其敏的冷酷。
是不是韦莉知道了什么?
是不是钟其敏使坏得做了什么?
他打过电话到韦莉家,得到的消息竟是韦莉出国去旅游,一、两个月之内不可能回来。这个消息更令沈坚恐惧,她没有理由一声不吭,什么都不说的出国,她一定是“知道”什么了。
沈坚好懊恼,他应该早点坦白的,他不该存着赌一赌的心理,他应该知道钟其敏是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女人,他早该防的。
就算离了婚,钟其敏也不会让韦莉有好日子过,女人的心,有时候真是可怕!
不相信韦莉真的出了国,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沈坚也只有请征信社来查韦莉的行踪,她必须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每天耐心的等候征信社给他的任何讯息,台北这么小,找一个人应该并不难。终于他等到了。
拿着征信社给他的地址,他不敢贸然的前去敲门,只敢守候在附近,如果韦莉真的住在这个地方,他一定可以碰到她,用最古老的“守株待兔”方法,他一定会等到她,他非等到她不可。
韦莉不知道自己会碰到沈坚,她刚去便利中心买了盒鲜女乃,人家说孕妇要多喝鲜女乃,虽然她对鲜女乃一向没有好感,但为了小孩,她都可以忍。
“韦莉。”沈坚轻唤。
韦莉整个人一震。她没有想到他会找到她.假装没听到似的,她加快脚步的往前走,:她和沈坚不想再有一点牵扯,这个世上她早就当没有他这个人了。
“韦莉……”他边叫边大步的赶上她。
她还是没有停,幸好她一向瘦,而且因为怀孕而食欲不振,现在还看不出什么肚子。
“求你。”他拉住她,阻止她再往前走。
她站定,但立刻甩开了他的手,一副不想再让他碰触到的样子。
“我可以解释——”
她没有让他往下说,一耳光的打在他的睑上。她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所以她打完之后手有些酸麻,而他的脸上也有着火辣辣的感觉,这一巴掌他挨得一点都不冤枉,他一副毫无怨尤的表情。
“我什么都不想听。”她欲走。
“我不知道你都听到了些什么,但至少你可以也听听我的说法。”他求道。
“有两百万那回事吗?”
“有!”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悲愤不已。“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游戏,你的承诺、你的爱、你的甜言蜜语,全都是谎言,还解释什么?你以为我想再听更多的谎言吗?我不是傻子!”
“你听我从头说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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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兴趣。”她狠狠的说;“我没有那种心情,也没有那种闲工夫。”
“所以你就这样的判了我的罪?”他落寞的说。
“不要一副无辜的样子,难道你不是钟其敏派来要‘勾引’我的吗?”她冷冷的质问道。
“这只是一开始。”
“一开始?”她一哼。
“如果我不答应她,她找的可能就是像你后来碰到的那个无聊男子,她怕我不积极,所以又派了那家伙来,至于两百万,我压根就没打算赚!韦莉,我说我爱你是真心的!”
他出自肺腑的说。
“‘真心’?你还有‘心’?”韦莉根本不接受他的解释。
“如果你有真心,你可以一开始就向我表明,我可以马上离婚。”
“如果我一开始就说,你会相信吗?”他反问。
“我会信。”
“你会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我知道钟其敏对我的感觉,她一向讨厌我,一向希望我早点离开钟家,如果你告诉我你是钟其敏派来的,还得花她两百万,即使你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会相信你!”韦莉激动的说。
“我怎么知道你是这种心态?如果我知道,我早就说了!”他也愤怒的吼。
“好,一开始你有‘苦衷’不说,那后来呢?后来你为
什么不说?在我表明了自己爱你之后,在我和你上床之后,你为什么还不说?”她就是无法理解这一点,他有那么多的机会。
“我怕失去你。”
“你现在就不怕失去我吗?”
“我一直鼓励你离婚,一旦你离了婚,一旦你和钟家没有关系之后,我打算把这回事当笑话般的说给你听。谁知道钟其敏会这么毒,先我一步得丑化这整件事,我根本没拿她两百万,我一毛钱也没有拿她的!”沈坚可以对天发誓。
“你现在当然可以说得好听、说得动人,因为所有的谎言已被揭穿,而我不会再相信你!”她坚决的表情。
“我只错在没有告诉你实情。”
“这就够了。”
“难道你不能原谅我吗?”
“原谅?”她一个轻视的表情。
“韦莉,我从来没有爱过一个女人像爱你这样,要不是我太爱你,我又怎么会犹豫不决,错失坦白的时机广他低姿态的说道。
“沈坚,你不用努力了,你再怎么说也挽回不了我的心。”她已心如槁木。
“难道我们之间就要这么的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
沈坚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出气,她的态度令他实在想将祸首钟其敏碎尸万段!事情明明不是如此,他从来没有玩
弄韦莉的心态,他打一开始就爱她。
“韦莉,千错万错,就当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好了,你已经离了婚,我也没拿那两百万,我们可以——”
“可以怎么样?”她故意问。
“我也许不富有,但我的家庭非常得阔气。为了你,我可以再回头去学医,我可以让你过得很舒服,你可以要什么有什么,我会好好的疼你、宠你。”他勾勒出一个很完美的蓝图。
这一会,韦莉的心好酸。她想到自己,想到自己月复中未出世的小孩,如果沈坚早坦承一切,而不是让她由钟其敏的口中得知,今天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的小孩也不会没出世就没有爸爸。
“你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们之间已经完了,你的爱……我要不起。”她心死的看着他。
“韦莉——”
“不要破坏我尚仅存的一点美好感觉,如果你对我真的有爱,那就别再出现。”她硬下心地说。
“真的没有转变的余地?”他不甘心。
“没有。”
“我——”
她没有听他再说下去,一脸的漠然,一脸的毫无眷恋,她由他的面前走去。
沈坚知道自己真的失去了她。他有错,但他的错真得严重到不足以留住她,不足以得到她的原谅吗?还留在台湾有意义吗?
欧洲……
或许是时候了。
算是饯别吧,谢奇光在马欣妮结束征信社的工作后,请她到台北的“凯悦”饭店吃自助餐。
马欣妮哪有什么胃口?!花了一大笔钱又吃不了多少东西,她想婉拒,但为了不辜负他的好意,她也只有勉为其难的答应。反正只此一次,以后不在同一个地方上班,想见面都难了。
.不愧是大饭店,气氛好,情调一流,格调高,菜色又多,光是一些冷食就已经让她撑饱了。
“再多吃一点嘛!”他鼓吹。
“我知道吃多吃少都是一个价钱,但你总不能叫我撑死吧!”她打了个嗝。
“很贵的!”他提醒她。
她瞪了他一眼。她又不是土包子,当然她知道很贵,所以她叫他别请,是他自己非请不可的。其实只要有那个心意,路边摊她也会吃得心满意足,是他自己要充场面,.浪费钱。
拿起面前的白开水,她漫不经心地喝着,眼光也四处地瞄了下;不瞄还好,这一瞄叫她立刻低下了头,一副偷
情被逮到的模样。
台北有这么多家五星级的大饭店,她居然会在这里看到韦军。
她不敢抬头,不知道韦军是否已经看到她,她的位置很明显,就在放水果的台子附近,如果他来拿水果,那他就会看到她,或许他早就看到了她,只是当没她这个人而已!
这下她说什么都不可能再有胃口,刚才吃下去的不吐出来,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我吃饱了,我们走吧!”马欣妮半掩着脸,很急迫地说。
“我们来不到半个小时,我只拿过一次的东西,你开什么玩笑啊?”谢奇光不同意地说。
“我想吐!”她故作痛苦状。
“那你上一下洗手间好了。”
“我——”
“我饿坏了,这里的菜很棒,你应该尝尝生蚝的,好鲜美!”他怕她不知道品尝似地介绍。
马欣妮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背,更不知道老天会和她开这种玩笑,她一直不敢抬头,下巴已经快和盘子碰在一块;说不定韦军不会过来,他那么恨她,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看到她,是她在杞人忧天。
“小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韦军已经来到了他们的桌边。
马欣妮的血液似乎在一瞬间全冲向了她的脑门,她只感觉到自己的睑孔发热,心跳加速,四肢有些僵硬!她这么年轻,不该死于心脏病!
抬起头,她却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在征信社上了那么久的班,她演技一流。
“韦军。”她招呼道,表情冷静。
“介绍一下吧!”韦莉看了看和马欣妮同桌的男人,他告诉自己这不干他的事,她爱和谁在一起是她家的事,但他克制不了自己的冲动,他一定要来弄清楚,他不相信马欣妮真的另有所爱。
“我”—..”她支支吾吾。
谢奇光一看这场面就知道大概的情形,他不能让机会再一次的擦身而过,客气的起身。
“谢奇光。”他朝韦军伸出手。
“你好,我是韦军。”韦军握了握谢奇光的手。
“那个房屋中介公司的老板?”
“你在征信社上班?”
“是的!我还是马欣妮的未婚夫。”
马欣妮一听差点昏过去。未婚夫?她什么时候和谢奇光订婚了?根本没有这回事,这……但这会叫她怎么拆穿?拆穿等于是不给谢奇光面子,而且……这也好,叫韦军真正的死心吧!
韦军也很意外,他不知道真有这么个人,真有这回事,有些严厉地瞪着马欣妮,这一刻他真想将她毒打一顿,她
怎么能这么对他?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还有希望。
“可以谈谈吗?”他问,看着马欣妮。
“我……”马欣妮看着谢奇光。
谢奇光想说不,但是他看到韦军已经半要求。半命令的看着他。
“可以借一下你的‘未婚妻’吗?五分钟就好了。”韦军一副不容人拒绝的样子,
“请便……”谢奇光讪讪道。
马欣妮给了谢奇光一个卫生眼,既然他有勇气当她的“未婚夫”,为什么没有勇气挺身面出的“保护”她。?早知道谢奇光这么“孬”,她刚才就一口否认,男人啊!在紧要关头时,通常是没有用处。
跟着韦军来到“凯悦”大厅的一隅。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在大庭广众下,他不敢对她怎么样的,何况上一次大家都已经把话说得很难听,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挽回的了,跟他来是给他面子。
“真的?”他冷静地问。
“真的!”
“我在问什么?”
“他是不是我‘真的’未婚夫啊!”
韦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个男人根本配不上马欣妮,马欣妮应该是他的。
“你没有理由嫁这种男人。”
“他对我好,处处替我着想,珍惜我,他……”马欣妮
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她只知道谢奇光一直待她不错。
“他爱我。”
“我对你不好?我没有处处替你着想?我不珍惜你?我不爱你?”韦军一副暴怒的表情。“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的错吗?马欣妮,如果你还有良心,你扪心自问一厂,旦我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吗?”
马欣妮无语问苍天的模样,她真的无话可答,说什么都徒然。
“解释婚约。”他命令她道。
“这……”叫她从何解除起?
“一切都当没有发生过,我们从头来,重新开始,我正正式式的向你求一次婚,上一次的戒指就当礼物,我再买一个真正的订婚戒指,我说过的一些气话,你全当没有听到,我——”他满腔的热情被她绝望的眼神浇熄。
“不可能。”
“我说了这么多——”
“韦军,我很抱歉,我……”韦军一个巴掌打断了她的
韦军没有想到自己会出手,这辈子他没有打过任何一个女人,更何况是自己所深爱的女人,当他打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心也碎了。
接下来是场灾难,马欣妮没有再回座,顾不得她的东西,她直奔饭店的大门口,跳上一辆空着的计程车,她知
道自己的脸上有着红红的手印,而且是满脸的泪,她没有想到韦军会动手打她。
真的想都没有想过。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当是她欠他的好了,就当他们之间已一切扯平,她不必再有内疚、再有罪恶感、再有心理负担。
韦莉只看到马欣妮冲进门又冲出门,她根本没来得及问什么,但是她并没有忽略到马欣妮脸上的泪和那个巴掌印。她不是和同事出去吃饭了吗?怎么会弄到这个地步?出了什么事?
一会工夫,马欣妮又进门了,她二话不说的朝自己的房间走,关上了房门。
韦莉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吵马欣妮,但是她又不能不闻不问。
起身来到马欣妮的房门前,她轻轻地敲了敲门。
“我要睡了。”马欣妮哽咽的声音。
“只是聊一下。”
“我没有事,我只想睡。”马欣妮饮泣的声音,令人心生不忍。
没有犹豫的,韦莉打开了马欣妮的房门,哪怕她是多管闲事,她也不能自扫门前雪。来到马欣妮的房门,只见她趴在床上大哭特哭,一个平日爽朗、坚强的女孩,这会哭得像一个三岁的小女孩。
“欣妮……”韦莉摇了摇她。
“走开,不要管我,求你走开。”马欣妮带着鼻音的叫,不肯起来。
“有什么不能解释的事,何必哭得这么柔肠寸断,把眼泪擦干,告诉我好不好?”韦莉哄道,她实在不忍心看马欣妮这么哭下去。
“不……”
“谁打你的?”韦莉月兑口问道。
“你哥哥!”马欣妮猛得坐了起来,一睑的泪痕,忘了要伪装,忘了要掩饰。
“我哥哥?”韦莉震慑不已。
“就是你哥哥!”
“韦军?”韦莉更加的迷糊。“你认识我哥哥?我哥哥又为什么会打你?”
马欣妮不想再瞒下去,早晚韦莉也会知道她和韦军的“那段情”,她不希望失去韦莉这个朋友,不希望失去这份友谊,所以她不能不说,而且韦莉现在是一睑的好奇和一探究竟的表情。
“你哥哥是我的‘男朋友’,曾经论及婚嫁的男友。”马欣妮擦干眼泪的说。
“曾经”?韦莉注意到马欣妮用的是“曾经”这个字眼。
为什么欣妮没提过这回事?她明知道韦军和她的关系啊!她不知道自己哥哥的女朋友竟是马欣妮,这其中到底有着怎样的关连?
“什么原因让你们分开的?”韦莉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她
哥哥明明不是暴力型的男人。
“谎言。”
“谎言?”
“我因为租现在的这个房子而认识你哥哥,我不知道自己会有机会和他谈恋爱,加上一般人对征信社的印象不是很好,所以我骗他说我是写小说的。”马欣妮娓娓道来,表情哀愁。
“这不是什么严重或差劲的谎言,只要讲开不就没有事了?我哥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他会一笑置之的!”韦莉安慰的说。
“偏偏我接到钟其弘的案子,调查你的日常生活、你的一切举动,在我知道你是他的妹妹之后,我更无法圆谎,我怎么去解释我认识你的经过?当初我是‘借故’认识你的!”
马欣妮痛苦不已。
“但你向我坦白了,你也辞去了工作,不是吗?”韦莉觉得没什么要紧。
“那又怎样?”
“你可以向我哥哥解释的!”
“有用吗?”
“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马欣妮可没有这么乐观,身为旁观者大家都很客观,都有一番道理,但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你们就这样的分手?”
“我始终无法对他实话实说。”
“那今天的事……”韦莉指了指马欣妮的睑。
“你哥哥并没有……她一直以为事情还有……希望。”
马欣妮有些委屈。“好死不死,今天我和征信社的同事吃饭,他……追了我很久,也知道我和你哥的事,他说……他说他是我的未婚夫。”
“我哥哥一定很爱你。”韦莉微笑的说,她突然好羡慕马欣妮。
“我不是有意骗他,只是事情一直出乎我意料的发展,我……控制不住,宁可让你哥哥误会我,我也不要当说谎的女人。”马欣妮又泣诉道。
“可以讲开的!”
“但他出手打了我!”马欣妮抗议。
“他爱你啊!”韦莉赶紧替自己的哥哥说话。“如果他不爱你,他根本不会有这样的举动。”
“我不会原谅他!”马欣妮赌气道。
“那你找机会打回来啊!”韦莉不偏心的说:“加倍的还给他!”
“我才不会这么没有风度!”马欣妮的气消了些。
韦莉知道今天事情会弄到这个地步,她也有责任,如果她不是刚巧是韦军的妹妹,马欣妮早就可以向哥哥坦白一切,他们也不需要历经这么多的波折,所以她不管不行,非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