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了个空!
鹰扬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行刺他,身躯灵敏往旁一闪。手持凶器的静彤因重心不稳而直直摔向地板。凶器‘当——”一声掉出去。
她惊慌地想捡起武器,但却‘啊——”一声,痛得动弹不得——鹰扬狠狠地以脚踩住她的手。
“够胆识,你竟还敢再行刺我?”他冷笑,森冷似狼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为什么三番两次地想行刺我?说!”居高临下的他冷酷地追问静彤。
“……”静彤咬着牙不发一言,他的黑靴于狠狠地踩住她纤细的手腕,痛得她几乎想大叫,但她绝不允许痛呼出声。
“不说话?”鹰扬再度冷笑,于脆将她由地上拎起来。
静彤愤怒地扭转过脸,他强硬地扣住她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说!”平静的语调中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逼人气魄,“为什么要一再行刺我?还有——你真实的身分,你到底是谁?为何突然出现在香波堡?”
“我才不屑跟你说话。”静彤倔强地再度扭开脸。
鹰扬扣住她下巴的手突然滑落到她颈间,锐利的眼眸也危险地一眯,滔天气焰逼人而来。
“我在问你话,说!”
打死也不想回答他的话,但静彤真的快被他掐死了。
“你……”她愤怒地狂咳。
“我的身分你不配知道,至于为什么要杀你这人渣、狗贼,可以,我很乐意告诉你——因为你是丧尽天良的混帐,你凶残无道、没有人性、没有血性,哪个女孩嫁了你都倒楣,你曾残暴地虐待前两任妻子致死,对不对?”
“你——”他深沉的眼中迸出危险的寒光,嗓音充满戾气,一字一句地问:“谁告诉你——我前两任妻子是被我虐待死的?”
“难道不是吗?”已经快喘不过气来的静彤仍勇敢地怒吼。“我相信全香波堡的未婚女性都一直还在恐惧中,害怕不知谁会倒媚地成为你的下一任新娘!你第一任妻子嫁给你后只活了两个月;第二任更悲惨,才一个月就香消玉殒了,对不对?你能否认吗?鹰扬-罗格斯,你是魔鬼!你是变态!杀人狂。我!看不起你、鄙视你、嘲笑你!你没用,只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手。”
“手无缚鸡之力?’”鹰扬冷笑,低头看着自己仍缠着纱布的小腿。“不,我想这个形容词用在你身上毫不适当,对不对?爪牙锋利的小野猫。”
“没错!”静彤也狠狠地反击。“我最懊悔的就是我的箭术还不够高明,没能一箭射穿你的心脏,让你血溅当场,好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好毒辣的小嘴。”鹰扬冷峻地把她扔向墙角,再度逼向她,大手一扣便制止她所有的反抗,神情转变为阴冷、肃杀,一字一字地逼问:“说,安蓓儿逃往何处?”
他的张狂狠煞令静彤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不着痕迹地倒抽一口气,努力维持骄傲的表情。
“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了也绝不会告诉你。”
“说!”石破惊天怒吼。
“我不知道。”
“好……你不说是不是?”没有静彤预期中的严刑拷打,鹰扬居然笑了,粗旷阳刚的脸上浮起十分诡异的笑容。“你不说也无所谓,反正我只是先告诉你——今天晚上陛下会御驾亲临香波堡,他要亲自为我的婚礼福证。如果让他发现新娘逃跑了,很好……你就等着看龙颜大怒的他,在一气之下,下令斩首安蓓儿的所有族人吧。”鹰扬冷冷地把静彤逼向石墙,气定神闲地坐下来,不再多看她一眼。
“什么?”静彤惊骇地低喊。“不,你说的不会是真的。
虽然她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但她可以想像得出龙颜勃怒的严重性……安蓓儿还留在老家的父母及姊妹……不,她不敢再想下去。
“信不信随你。”鹰扬冷淡地道,站起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情急之下的静彤不得不冲上去,抓住鹰扬的衣袖。
鹰扬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偏过脸望着她。
“你……”在他冷冽如刀的气势下,静彤只觉得喉头一紧,简直说不出话,但她还是必须问个清楚。“你打算怎么办?我是说……陛下就要来了,面对安蓓儿的失踪,你打算如何弥补或掩饰?”
“弥补?掩饰?”鹰扬张狂地大笑,更加绝情地断然道:“我想你是弄错了——该弥补或解释的不是我,是安蓓儿。既然她有胆逃婚,那她就必须面对接下来的后果。陛下会如何震怒、如何对待她家庭中的其余成员,赐他们生或死,那全要看陛下的决定,与我无关。”
鹰扬森冷地抽回自己的衣袖,大跨步往前走。
“等等!”静彤再度追上来,慌乱地喊着:
“你不能这么冷血,这么漠不关心,毕竟,安蓓儿差点就成了你的第三任妻子,她的族人也是你的家人啊,你不能见死不救。”
“我冷血?漠不关心?”鹰扬平静的笑容中满是嘲讽,直直盯着静彤,“请问——是谁在婚礼前临阵月兑逃?是谁将事情弄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是谁亲手将自己的族人推向死亡边缘?”
“……”一连串的尖锐问题逼得静彤哑口无言,“我……”她呆愣了半晌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承认……安蓓儿的逃婚是她的不对,但你不能全怪她,我认为你也要负一点责任。毕竟,是你的凶残冷血、恶名昭彰把安蓓儿吓跑的,没有半个正常的女孩敢当你的第三任妻子。”
鹰扬警告性地瞥她一眼。“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无权对我的所做所为下定论,让开。”
“等等,”静彤只好急急改口。“安蓓儿……她的事情怎么办?陛下就要来了,这桩婚姻是陛下亲自下令的,他若知道安蓓儿竟敢逃婚,他一定会很生气吧?”
“毫无疑问。”鹰扬平静无波地冷笑。
“那怎么办2必须快一点想办法啊。”静彤好急,安蓓儿千辛万苦才逃出去,她不希望她的努力付诸流水。
“与我何关?即将被斩首的又不是我的族人。”鹰扬无情地继续往前走。
“你站住!”静彤慌乱地追上来,“一定有办法可想的,是不是?你不要这么麻木不仁,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帮安蓓儿?”
安蓓儿在逃出城之际还特地救她一起走,这份患难中的真情令静彤十分感动;这是她被丢来另一时空后,第一次有人对她伸出友谊之手。
所以,她绝不忍见安蓓儿的族人全被处死,她一定要尽可能地阻止悲剧发生。
“办法?”往前疾行的鹰扬终于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讳莫如深的眼眸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办法倒是有,就看你愿不愿意配合。”
他魔魅的蓝眸牢牢锁住她,静彤只觉自己被吸入一奇异的网中,其间波涛汹涌,一寸寸地抽光她的气息……她本能地想逃……却逃不掉。
“很简单,这桩婚姻虽由陛下亲自赐婚,但他只见过我.从未亲眼见过安蓓儿……”鹰扬冷静清晰地道:“所以,陛下一到,婚礼照常举行,你明白吗?”
“你是说——找个替身冒充安蓓儿来举行婚礼”静彤兴奋地道:“对对对,太好,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方法!反正陛下顶多停留几天就会离开香波堡,这样一来,陛下永远不会知道安蓓儿曾逃婚的事,她的族人也可以保住性命。那你还在犹豫什么,你堡内的女仆这么多,随便找一个冒充是安蓓儿不就得了。
鹰扬冷笑不语,危险而算计的蓝眸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全身。
“你……”被他那灼热、邪恶的眸光一扫,静彤瞬间涨红了脸,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你说话啊,快找人来假扮安蓓儿。或者。你也可快差人回她老家,请她的姊妹来帮忙假扮安蓓儿,相信一定更具有说服力。”
“我为什么要帮她?她对不起我在先,而且,即将被砍头的是她的族人,又不是我的族人。于我屁事?”鹰扬寒冽冷峻地再度往前走。
“你不能这样”静彤追上去大叫,“事关数十几条人命,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你的恶名昭彰害安蓓儿不敢嫁你又不是她的错,你为什么还不自我检讨、自我忏悔?你真是我见过最无情无义又自私自利的旷世大混帐。
“闭嘴”鹰扬危险地瞥她一眼,“共犯没有说话的权力。”
“好,我是共犯又怎样?”静彤不服气地大吼,“至少我有血有肉、有人性,我帮助一善良无辜少女免于沦陷摩掌。
“帮助?”鹰扬无比轻蔑地冷笑。“越帮越忙,只负责搅局,不负责善后。”
“谁说我越帮越忙、我不会善后?”静彤恨不得一掌打死这狂妄可恶的人渣,她越吼越大声,
“我帮安蓓儿的忙是帮到底了,她有任何后果我帮她承担。
往前疾行的鹰扬倏地一转身,凌厉深沉地蓝眸盯住她。“这话可是是你说的。”
“我……你是指哪一句?”骂得正过瘾的静彤突然感到心慌,一股不祥的的预感涌上发麻的脑际。
鹰扬淡淡地扯着唇角,笑容非常地算计、非常阴险、非常不怀好意,嗓音更像冰雪一样直直刮向静彤。
“有胆说大话,就要有胆承担。”
静彤脑中一片混乱,惨了,她真的好想割下自己的舌头。
“我……等一下,我不明白……我们的认知好像有误差。”先打混过去再说。
鹰扬决绝地转身就走,“叫安蓓儿的族人准备后事!”
“你站住!”静彤怒吼地跳到他面前。“鹰扬-罗格斯,你卑鄙、无耻、下流,你根本是强人所难!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你随便找个女人顶替她就行了啊,堂堂男子汉,于嘛逼我?”
衰到底了,静彤觉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先是莫名其妙地被丢来十六世纪,再来更倒楣地遇上这泯灭人性的“蓝胡子”,还要被迫当他倒楣的假新娘?这这这……简直是惨绝人寰嘛,她招谁意谁了?
“我可没逼你。”鹰扬风度悠然地微笑道:
“答不答应的权利在你,但我提醒你一件事——我没兴趣再浪费精神去找一个新娘顶替,你有种要帮安蓓儿族人帮到底,就立刻乖乖地去试穿新娘礼服,不然,马上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别再假惺惺管她的族人死活。”
“你……”静彤真的快气疯了,她真的好想杀人泄恨,但眼前可没时间再耽搁了。“至少……你也该给我时间想一想,考虑一下……”你难道不知道被迫嫁给你这蓝胡子是很倒楣很衰的事,虽只是做戏,但也会在我清白的人生上留下污点啊!
“考虑?”鹰扬的笑容令她冷到骨子底。“你慢慢想吧,我想……你是高估了我的耐性和陛下的容忍度。”
“你别走。”静彤方寸尽乱地追上去,气急败坏地吼道:“姓罗格斯的,你到底要怎样?”
鹰扬突然大手一推,将她抵在墙角,充满侵略性地逼近她,危险而深沉地道:“我们来进行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鹰扬控制紊乱的心跳,极力平静地问。
“婚礼完成后,只要你敢在我的身边待上一个月,就算你赢。我不会再和安蓓儿算这笔逃婚的帐。当然,届时你也恢复自由之身,随时都可离开香波堡。”
“这……”静彤脑中急速地思考,她并不笨,也不会傻傻地低估对方的杀伤性。她是很厌恶唾弃这没人性的蓝胡子没错,但无可否认的——这魔物身上带着不可思议的魅惑力,理智叫她最好逃得远远的,千万别逞强和他过招。
“怎么?你怕我?”见她一脸犹豫,鹰扬勾起意味深长的邪恶笑容,狠狠地攫住她慌乱的眼神,一字一句道:“不敢待在我身边,怕你会真正爱我?”
“你少胡扯”静彤立即反击,“姓罗格斯的,你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一个月是不是?好,我接受你的挑战一只要我能在你身边待上一个月,你就输了!届时,你不许追查安蓓儿的下落,且不许迫害她的族人,更必须放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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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于?为什么我这么这么这么的倒楣?
静彤沮丧无助地任女仆为她穿上新娘礼服……她真的好想用白纱勒死自己。
天底下还有比她更倒媚的人吗?
莫名其妙,回到十六世纪已经够惨了,她竟然还要去当蓝胡子的假新娘?
一想到他对前两任新娘的残酷手段,静彤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好恐怖、好恐怖,她真不敢想像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蓝胡子的第一任老婆婚后只活两个月;第二任更惨,只活一个月。
那自己……难保会不会只活一个晚上!
天啊!
“小姐,你怎么一直发抖?”女仆疑惑的声音唤醒鹰扬。“全打扮好了,小姐你看……这套礼服多么适合你,多么高贵典雅啊。”
静彤望向镜中的自己,虽然心清慌乱,但她无法不赞叹这件精致绝伦的礼服。礼服全是以高贵的雪白天鹅绒制成,精绣上唯美的图案,领口及裙摆缀上娇女敕欲滴的白玫瑰,将礼服烘托得更加如梦似幻。
静彤戴上一顶完美无瑕的紫水晶后冠——这是法蓝西斯一世所带来给新娘的贺礼,以及挂在颈上的紫水晶项链——由十二颗紫水晶,如众星拱月般,烘托一颗静彤所见过最柔美的泪滴形紫钻,熠熠生辉,在静彤雪白粉女敕的肌肤上静静地闪烁,发出耀眼迷人的璀璨光芒。
静彤接过新娘捧花,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马上就要步向红毯的那一端了,她真的要去扮演蓝胡子的假新娘?虽然只是演戏,但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浓……
似乎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她的直觉向来很准……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婚礼过后,要彻彻底底地甩掉这狂妄邪恶蓝胡子……绝非易事。
那怎么办?快逃吧!趁现在!
房门突然被打开来不及了……她已经听到前厅扬起悠扬悦耳的婚礼进行曲。
鹰扬-罗格斯是当今国王法蓝西斯一世最倚重也最信赖的左右手。因此,这场婚礼在国王的主持下分外盛大非凡,所有贵族争先恐后地涌进香波堡,献上祝福和贺礼,一箱箱的贵重贺礼被抬人堡内,堆成一座小山。
新娘子的美貌、清丽令来宾们大为惊艳,法蓝西斯一世也相当得意他最器重的爱将娶得如花美眷;知道实情的,只有曾见过安蓓儿的仆人。当然,他们是十分识相且守口如瓶的,绝不会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
神圣的婚礼过后,是一连串的庆祝活动。首先,新人盛装接受贵族夫妇的献杯祝福,与封邑内骑士的的宣誓效忠,过程庄严隆重。鹰气扬气魄逼人,自然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威严气势,而戴上紫冠的静彤则美丽绝伦、不可方物,简直令人不敢逼视她的冷艳高贵。
晚宴开始了,国王高座首位,新人则坐在另一侧,与嘉宾们共享丰盛可口的晚餐。
法蓝西斯一世在龙心大悦下,更是破天荒地大方赏赐,除了他带来的丰厚贺礼外,一口气将莎伦古堡、菲碧尔城堡和特雷佛封邑全赐给这对新人。
大厅内又传来一阵阵来宾的惊叹声和艳羡声,这三个地方都是以物产富饶、税收充裕而闻名,也是皇室最喜欢的财产;其中的莎伦古堡更是固若金汤,为兵家必争之地。
现在全属于罗格斯伯爵夫妇,更正确来说,是属于鹰扬-罗格斯。
静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忿忿地瞪着鹰扬。这……这简直太没天理了。她本来是想好好地整整这变态蓝胡子的,想不到阴错阳差之下,他竟因她而得到更多更优握的赏赐。
这……太过分了!
察觉她的瞪视,鹰扬优雅地对她微笑,兴味盎然地挑衅她的漫天怒火。
静彤快被自己的怒焰逼疯了。可恨,这杂碎真是太可恨了,她真的好想一巴掌甩掉他脸上的傲慢与得意。
“亲爱的,”鹰扬气度雍容地挨向她,一只手十分自然且充满占有欲地搂住她的纤腰,态度像在和新娘子调情,用只有他俩听得到的语音道:“这真是太有趣了,不是吗?我真是得谢谢你带给我的好运。”
静彤浑身一僵,怒焰加倍狂窜。她真的好想一刀杀了他!她绝不会有半丝愧疚不安的,她是在替天行道。
她的拳头已然扬紧,另一只手悄悄地探向藏在礼服内的匕首。但旁人的祝贺声唤回她的理智。不行,谷静彤,你疯了吗?就算要杀人行凶,也不该找这么多人的地方下手。
她一定要忍,忍忍忍!
总有一天她定会逮到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毫不留情、干净俐落地宰了他。
静彤努力地撑起笑容答谢各方祝福之际,那该死的混蛋又在她耳边挑衅……他大胆地以热气撩拨她的耳畔,扣住她腰际的大手更是恬不知耻地频频抚弄。
她铁定、千定、万定会宰了他。静彤气得全身发抖,若不是有紫冠压着,她早就秀发倒竖了。这种烂人渣,死一千八百次都不够。
她僵硬地转过身躯面对他,娇俏的脸上依旧维持甜密的笑容,乖戾的眼眸却进射出霍霍杀机,悄悄地举起手袭向他的脸——她不会笨得真赏他一巴掌。但,狠狠地抓破他的脸皮总可以吧?
旁人绝不会怀疑的,他们只会以为新婚夫妻在“调情”。
她的指甲还来不及戳破他,他便反应敏捷地扣住她的猫爪,挑眉狂放的低笑道:“夫人的大胆热情真令我受宠若惊。”
他抓着她的柔荑直接送至唇边,放肆邪恶地吮吻过她的指尖,再肆虐她的掌心,炽烈欲焚的烈眸也狠狠地吞噬她以眼神侵犯她。
“轰……”一枚炸弹在她体内爆发,又羞又气的静彤巴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他真是有够厚颜无耻,做出这等下流勾当,表面却仍是一副光明磊落、潇洒卓奇的死样子,仿佛他对她的骚扰是天经地义,再自然不过的。
老天,谁来救她?气愤的静彤无力地环视四周,大厅内弦乐高奏,嘉宾们尽情地饮酒高歌,吟唱诗歌咏着法蓝西斯一世的英明仁慈,以及鹰扬伯爵的骁勇善战、剽悍强健,和新婚夫人沉鱼落雁的绝世娇容。
献舞的舞娘也也婆娑起舞,国王坐在最高的雕花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性感热情的舞娘,眉开眼笑。
唉,谁来救她免于这变态的蹂躏?
她既不能天真地期待天上会突然掉下一块巨石,直接砸死他!也不可能突然冲人一头恐龙,狠狠地咬死他!更不能尖叫来请求国王的保护——天底下没有一个做丈夫的会因亲吻妻子的手而被判死刑吧?
唉!所以,她必须自力救济。
静彤拼命挺直脊背,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但她越是挣扎,掌握她纤腰的大手越是蛮横专制……她沮丧地发现。她的努力全是徒劳无功,而且还被他拉得更近。
“夫人,我建议你放轻松一点,别忘了,我们还有一群嘉宾在场,我们必须撑到节目结束。所以,你不该如此迫不及待地对我投怀送抱。”他更放肆地抚过静彤女敕白的脸蛋。
“闭上你的狗嘴,鬼才对你投怀送抱。”静彤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我谷静彤宁愿嫁给一匹马、一只秃驴,甚至,一个垂垂老矣、一只脚都伸进棺材的老农夫,也绝不会对你投怀送抱。爵爷,如果你真是正人君子,就请停止对我的骚扰。”她恨恨地抽回自己的手。
太过分了!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酒精,可以供她好好地消毒?
“啊,我的所做所为全是为了帮你和安蓓儿。”鹰扬轻松地勾起一弯微笑,表情邪魅又无辜。“联手策划逃婚的可是你和安蓓儿,会惹得圣颜大怒的也是安蓓儿,如果不是要拯救安蓓儿的族人,让陛下以为我和她的婚姻没有问题,今日我大可不必做这么多的牺牲。”他坏坏地微笑,一只手再度伸向她诱人的腰部曲线。
“好牺牲喔!哼——多谢你的宽宏大量、你的‘牺牲’。”静彤双拳紧握,竭力忍下把这杂碎的手咬烂的冲动。“爵爷,”她再度僵直身躯,“请你放尊重一点,你不觉得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应该有这么不雅的举动?”
鹰扬竟十分合作地收回手,但他接下来的话差点把静彤气死。
“夫人是暗示我趁早人洞房?”嗓音十分低沉性感,眼神更加挑逗邪恶。
真教她气不过——静彤高举的手瞬间被鹰扬压下来。“别乱来。”他强悍气息笼罩她,熠熠蓝眸闪着危险的烈火,“你敢再乱动一下,我保证会直接掳你入洞房,好好地管教管教——我相信在场没有任何人,会不识相地剥夺新郎的乐趣与权利!”
静彤瞬间四肢僵直,一动也不动……不,我绝不是向恶势力屈服,绝不是。这杂碎根本是恶狼,不是人,他绝对是说到做到。
她的温驯令鹰扬十分满意,尽情饱览她的冷艳照人、她的典雅,她稼纤合度的娇躯与如丝的肌肤——坦白说,今晚的她真是完美无瑕,紫罗兰色系的低胸晚礼服,将她的傲人雪肌衬托得娇女敕欲滴,也将她迷蒙的璀璨黑眸烘托得更加神秘诱人,如两潭醉人的湖。
被他紧搂的静彤不安地扭动着,发间逸出甜馨清爽的幽香,令他心猿意马,令他喉头烧灼。但他接触到的是一双充满怒气的眼睛。
“爵爷,请你不要再用这种不礼貌的眼光看我,你让我觉得。……严重地被侮辱了。”真是太恶劣了,竟用那么邪恶的目光放肆地……静彤的脸颊一片热辣,在他犀利炽烈的注视中,她觉得身上的礼服仿佛已被他粗暴地撕成碎片,全身赤果果地袒程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太下流了,这败类的眼睛应该被挖出来。
“你不喜欢?”他更逼近她。大手一张,让她完全没人他宽阔的臂弯中,靛蓝幽沉的瞳眸跳跃危险撩人的火焰。“从今晚开始,你必须夜夜与我同床共枕,习惯我的气味、我的注视、更习惯我的……”
“住口!”静彤忍无可忍地站起身。
她再也演不下去了,她要狂冲去厨房拿菜刀。
“坐下。”鹰扬闪电地将她按回原座,举起镶着宝石的酒杯饮一口后,洒月兑不羁地微笑道:“夫人的个性真是太急躁了。我说过,就算你猴急,也不能丢下全厅的客人,来,尝尝香波堡最引以为傲的佳酿。”
“我不要。”静彤愤恨地瞪着他。她好渴望这杯酒有毒,不然至少里面有什么霍乱、伤寒杆菌什么的。可以让这杂碎一命归天。
“你不喝”鹰扬坏坏地扬起浓眉,“夫人,夫妻共喝一杯圣酒是婚礼中必要的仪式,你想自己喝还是让我喂你喝”火苗四窜的蓝眸再度火辣辣地扫过她玲珑的曲线。
“你这卑鄙的狗贼!”
“夫人,”他完全不把她的咒骂当一回事,风度翩翩笑望她,“二选一”。
眼看他充满侵略性的唇瓣就要压下来了。
该死!静彤恨恨地抢过酒杯一饮而尽。
“啊……”她低喊一声,随即惊天动地地狂咳。
这是什么鬼东西’!她没想到人喉后竟这么呛、这么辣。
“咳咳咳……”静彤咳得狼狈万分,几乎要将五脏六腑一起咳出来。
一双暖而有力的大手不住轻拍她,“来,喝口水,没事,没事了。”
咳得满面通红的静彤好不容易才停下来,鹰扬的大手揽住她,让她偎人他怀里歇息。静彤是想推开他,但此刻的她已完全没力气了,一滴殷红的酒缓缓滑下唇角,她想伸手拭去它,他却温柔坚决地阻止了她。
“不,让我来。”
在她来不及意识他要做什么之前,鹰扬已压下双唇吻去滑下的酒滴,十分邪恶地一路吻上来,下巴、通红的粉颊……直到她因惊愕而微启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