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星一惊,立时烧的满面通红,嚅嗫着说不出话来。
奇怪,他没有睡着吗?
倾城半撑起身子,抚着唇轻笑,”是不是看入迷了?”
“这个坏小孩。”昂星想,瞪他一眼,转身要走。
“哎,别走。”倾城叫住他。”进来。”
昂星走进来,站在门边。
“我又不是老虎,站门口干什么,过来。”倾城抬手招他。
昂星无奈,只得走过了。倾城拍拍床上自己身边的地方,示意他坐下,昂星无奈的坐下来。
“谢了。”
“谢什么。”昂星心想,哦,你也会说谢字。
“我想谢我就谢,要什么理由。”
“那,不用。”昂星心想,像你这种人一定视任何的规律为无物。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倾城突然问。
“我对你好?”昂星反问,有点模不着头脑。
“是啊。”
“我对你好什么了?我怎么对你好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下子昂星更是一头雾水。
“毛毯、纸袋、水,还有,”倾城侧着头想,”很多,我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环视四周。
“那我要做说明了。你的东西是天空城的人搬的,我只是腾出地方来。毛毯之类的是给客人准备的,晚班车上我都会准备这些,因为时常有喝醉酒的客人上车,服务好些会有多些小费,你不是第一个用的人,不用谢我。”昂星板起面孔。
“哦,”倾城轻轻的应一声,俯身趴在膝上,头搁在手臂上,”但是我觉得很舒服,所以就当作是你对我好吧。”
“随便你。”昂星想走开。
倾城轻轻的拉住昂星,坐起来,看着他,黑黑的眼眸中晶光闪动,似上演不知名的剧目。
昂星有些不明就里,只觉得眼前少年的眼神似会放电一般,电的自己动摊不得。
倾城轻轻的偎在昂星的身上,抬起手,一颗一颗解开昂星衬衫的钮扣,然后抱住他,一翻身将昂星压在床上,闭上眼,轻轻地,将自己的唇,印在昂星的唇上。
昂星先是一呆,他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艳遇”,着实被吓到了,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然后像被电了一样,”哇”一声怪叫,一把大力将倾城掀开,实时弹跳起来。倾城的头撞在床柱上,乒的一声,随即捂住头雪雪呼痛。
“你疯啦!”倾城转过头来,看着昂星,一面还捂着头。
“疯得人是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昂星脸涨得通红。
倾城一楞,倒冷静下来了,微微一笑,”谢你啊。”一面挑逗地看着昂星,一手解开睡衣的带子,示意昂星,”过来啊。”
“不,不。”昂星一连声的说,双手乱摆,不知所措。
倾城对他飞个眼色,”没关系,不用不好意思,过来。”
昂星冷静下来,脸色一变,”如果你再这样对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请你记住。”
倾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的,来嘛,一个人睡怪无聊的,你不想要我?对我,没兴趣?”
昂星眉头紧皱,一脸的厌恶不耻,转身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狠狠地加一句:”你真令我恶心,下流!”然后关门离去。
倾城趴在床上,一面仍然揉着肿出包来的头,耸耸肩,跟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
次日下午四时许,昂星起身,做早餐。由于职业的缘故,他是一个下午吃早餐,清晨吃晚餐的人。
他和倾城都属于生物钟与正常人正好相反的人,白天睡觉,晚上工作。
昂星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做了两个份。多了一个人,还真是不习惯,他一向是如军人般,生活极之有规律的一个人,现在突然凭空多了一个人分享他的空间,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调适。
准备了牛女乃、煎蛋、青瓜三明治等西式早餐,昂星自己则喝一碗白粥,一面看新闻台。正吃着,倾城起身了,仍穿著浴袍,还是不擦干头发,赤脚,啪啪地走过来,抓起食物就吃起来。
“味道不错。我不知道你会做饭,看来,未来三个月我可以在这里吃了。”倾城一面说,一面探头过来看昂星的碗,”咦,你吃白粥。”
想到昨晚的事,昂星还是有些不舒服,又觉得自己最后的话说的有些重,一时也不好开口,索性沉默。
倾城吃完,盘子一推就走,昂星也不说什么,静静整理。
约五时半了,昂星来敲门,准备送倾城去天空城,发现倾城正在梳头,细细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心中不由地窃笑。
倾城出来,带来一阵古龙水的香味。昂星一向讨厌娘娘腔、用香水的男人,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其实倾城是舞男,但他并无娘娘腔之处,自有一番清新而帅气的气质,和自己以前接触过的舞男不一样,而且他用古龙水很自然,毫不逶琐。
送倾城进了天空城,看到迎上来的东乡门的人,昂星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未来三个月要天天如此,就觉得心很烦。
才过了一天,他就觉得累的不行。
“我想,我比较不合适照顾小孩,我和他们有代沟。”昂星自语。
出了天空城,昂星并不急于做生意,而是接通了一生堂同人的电话。
“铁手,我是昂星,有些事要请你做。方便过去吗?”
铁手,是一生堂黑组的技师,专门负责制作特殊的、组织需要的东西,擅长改装枪支。表面上,他是一家小美容院的发型师。
“有新任务?”铁手问。
“也不算正式任务。要我保护一个人。”
“需要些什么?多配一只枪?”
“那倒不用,你配多一只可夜视的瞄准仪给我。”昂星想着,还要些什么用的着的东西呢?
铁手一面替昂星检查配枪,一面问:”那你现在住在哪儿?总部?总部最安全。”
“不,在我自己那儿。”
“奇怪了,要保护自然是总部最安全,要不,黑风堂也可以,怎么让他住在你自己那儿。”铁手奇怪地问。
“大概因为要保护的不是自己人或是正经的委托人吧。”
“是什么人。”
“东乡门的人。”
“吸血钱的手下。”
“是。”
铁手冷笑,”怎么是他?他一向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一点江湖规矩都没有。”
昂星老老实实答,”大概因为和他共守天空城这个场子,他开了口,也不好拒绝。三个月就好了。”
昂星看着铁手工作,静静地,也不说话。
铁手做完,问:”怎么也不吭一声,你这人,真正有棱有角。”一面说,一面用双手的姆指和食指比出四方的形状来。
“我只是在想,会怎么下手。”
“还能有什么新招数,不外是伏击、偷袭、暗算。”
“会不会泼硫酸。”
“泼硫酸做什么?”铁手诧异。
“要保护的是个舞男,脸比较重要。”
铁手哗哈哗哈大笑起来,”要你保护舞男,哈哈哈,难道上面不知道你的脾气,飞龙太有意思了!”
昂星哼一声,扭过脸去不理他。
铁手笑够了,想一想说:”那我做一只材料可以防强酸强碱的背包给你,让那人带着,必要时可以遮脸。”
“谢谢。”
“还有,我住二十八楼,如果要逃生,怎么做比较好。”昂星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铁手听了,陷入沉思,”二十八楼,不好办哪。”过了一会儿说:”我设计一只小型喷气式飞行器给你,可以使下落速度减慢,背上它自窗户跳下,可滑行至安全地带后慢慢落地。对了,告诉我你和他的体重。”
昂星一直在铁手处呆至次日早上。
离开铁手处,昂星一面开着车在街上绕,一面想象着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以及如何应对。
毋庸至疑,他是一个极之负责任的人。
连续的一周,昂星晚上上班前,先送倾城到他上班的地方,然后再做出租车司机。到次日凌晨4时左右,再来天空城接倾城,一同回家。
一直平安无事。
不,不会这样简单,昂星在心中一直提醒自己,不可以放松,一定在某处,有暗藏的危机。
可是现在似乎并不是隐藏着的凶手可怕,让昂星头疼的是,他和倾城之间的相处。
倾城每天回到住处,必定第一时间占用浴室,然后,就会呆在客厅,霸占电视,把热门音乐放的山响,或是接上电子游戏机打的天昏地暗,大呼小叫,昂星多次叫他注意,夜深人静不要打扰到邻居,倾城只充耳不闻。
倾城似乎有意在给昂星找别扭。
他的存在,打乱了昂星的一切。
每天,昂星都需戴上飞机上用的眼罩和耳机,才能保证休息,苦不堪言。
但是昂星也很快发现,倾城的有些姿态,是装出来的。每天晚上,他必定要喝很多酒,一面大肆批评昂星酒柜内的存酒不够档次,一面喝个不停,最后总是喝的烂醉,然后才睡。
终于有一天,昂星忍不住了,”我说,你还是少喝点吧。你这样年纪轻轻的,糟蹋自己的身体,伤害自己,有什么好。”
倾城斜睨着昂星,”你管我!我愿意!我就是要糟蹋自己,怎样?”又露出一抹异样的笑容,”怎么?心疼啦?是心疼你的酒呢,还是心疼我?”
“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下去恐怕不行。”
“什么不行?”
“会缩短你的生命。”昂星正色道。
“我不想活那么长。我天生犯贱,我找死,不行?”倾城一脸不以为然的神情。
昂星一听,不再说下去。
可是,同住一个屋檐下,他真的不能不管他。每当看到倾城向喝水一样的喝酒,昂星总是在心底暗暗为他担心。
一天,倾城突然说:”咦,奇怪,你的酒,好象只有我在喝。”
“我不太喝酒。”
“那你准备这些干什么?”
“偶尔朋友会来,酒是待客的。”
倾城想想,也是,他几乎没有见过昂星喝酒,他喝咖啡,或茶、或水,很少很少喝酒。而且也不吸烟。
“原来是用来待客的,怪不的都是便宜货。”
昂星皱眉,不悦的说:”谁说的?”
“我,”倾城看着他,”像我这样的酒国高手,怎么会分辨不出酒的好坏。你这些,统统是普通货色,没什么高级的。”
“因为我不太喝酒,所以也分不出酒的好坏,看见什么酒打广告,就买了。”昂星替自己辩解。
“要不要我教你?”
昂星看看倾城,不知他打什么主意。
“要付学费哦。”倾城笑。
“多少?”
倾城盯着昂星看,好一会不说话,看的昂星有些不自在了,”问你呢,要多少钱当学费?”
倾城并不直接回答,而是伸手,去模昂星的手臂与前胸,”你的肌肉练的挺不错的,看起来很有力量,但是又不像别人那样,练出那种一大块一大块的肌肉,看起来的好象大猩猩。你看起来很健康。”
倾城的触模,让昂星觉得很不舒服,他一把把他的手打掉,”我不用练成那样。我是杀手,不是打手。”
倾城微笑,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昂星,慢慢用手指顺着自己的下颌划着,自脖颈而下,扯开浴衣的领口,露出纤细而精致的锁骨。
倾城的身材清瘦,锁骨向前略凸,形成一个容器的模样,看着他的锁骨,昂星想起玫瑰对此”很性感”的评价。
“我想要什么,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听不懂。”昂星压下心里的怒火,用平静的口吻反问,这小子,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看你身材不错,人长的也可以,而且蛮成熟的,总之,整体感觉不错,所以,想和你试试。”
“不必了。你找别人吧。”
“为什么?不试试怎么知道感觉好不好呢?”
昂星实在是讨厌倾城这种无所谓的口吻,终于忍不住了,”试试!你以为你是什么?你又以为我是什么!?为什么?因为我讨厌你!你不觉得你是一个很讨厌的人吗?在你身上,毫无道德与公德可言,一切规矩都没有!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以自我为中心。”昂星停一下,”而且,你真是肮脏!下流!”
倾城哈哈大笑,”你真是太有意思了。”
笑够了,倾城盯着昂星,”我不以为我是什么,我也不以为你是什么。我可不觉得我讨厌,喜欢我的人多着呢。别人的感受,有人考虑过我的吗?”他直直注视着昂星,目光中充满挑战,”肮脏?有人可喜欢呢!肮脏!哈!”
“一个杀手还会和别人讲道德,别笑死人了。”
“我杀的都是该死的人!”
倾城”哼”一声,不理昂星,起身回卧室,走到门口,突然转过身,问:”真的不和我亲热一下?”然后在昂星的怒火爆发之前,抢先逃进卧室,锁上门,在门里乐的哈哈大笑。
昂星气的半天睡不着。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直没有任何的有人想害倾城的动静。
昂星内心十分平静,他始终紧绷着心里那根弦,时时留意任何风吹草动。
一天四时许,他提前来到天空城。
大舞厅的台上,倾城与一众辣妹们正在跳热舞,台下一群男男女女不住的拍手叫好,口哨声此起彼伏。
昂星只是觉得很吵,独自坐有角落里。
他看着台上的倾城,虽然现在每天可以见到他,但是昂星仍然觉得,舞台上的倾城和平时稍有不同。
也并不是觉得他长相出众,虽说倾城的长相,令到他在一大群人中,也十分突出,但是他的街舞,真的是跳的极出色。倾城不仅会跳炫目的街舞,国际标准舞和各国的民族舞都有精通的,这一点很是让没有舞蹈细胞的昂星羡慕。
看着倾城在台上跳跃、旋转,如精灵般飞舞,昂星露出欣赏的微笑。
“怎么,来早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在昂星耳边响起。
昂星一回头,玫瑰穿著火红的缎子晚装,正站在身旁。
昂星忙拉玫瑰坐在身旁,为她叫一杯橙汁。
“在这里,也亏你开的了口叫得出这种饮料来。”玫瑰纤细的手指在杯口轻划着,一脸笑意。
“怕你喝的多,喝喝橙汁解下酒。”
玫瑰微笑着低下头。昂星永远对身边的兄弟们很体贴,对女孩子们更是照顾有加。
玫瑰看看舞台上的倾城,”怎么样,相处还愉快吗?”
“现在的小孩!咳。”昂星不欲至评。
玫瑰马上猜到几分,笑,”我就知道。他一定故意给你找了不少麻烦。像他这样个性的人,和你碰到一起,有慧星撞地球的感觉。”
“我只盼着三个月早早结束。”
“有什么动静吗?”
“什么都没有才让我担心。”
玫瑰把手放在昂星肩上,”朱雀选对人了,你一定会很负责任的看好这三个月的。只选了你一人,完全够了。”
喝一口橙汁,玫瑰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喂,你要有心理准备哦,如果三个月没什么动静,也许,会再让你保护三个月也说不定。”说完,咯咯咯笑起来。
“啊,”昂星张大嘴巴,表情夸张,”不会吧,这么惨!我宁可去西伯利亚!”
玫瑰开心地大笑,手在昂星手臂上拍打着了几下,然后轻轻地依偎在昂星肩背上。
这时,乐声早已换成慢板舞曲,而倾城已从舞台上下来,走了过来。
倾城看到玫瑰伏在昂星肩头大笑,和昂星状甚亲密,不由皱起眉心。
看到倾城过来,玫瑰停止了笑,站起身,抿着嘴,又看昂星一眼,”我先走了。”
“好。”昂星应着,仍在想玫瑰刚才的话,有点懊恼,目送着那火红色的苗条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走吧。”倾城看着昂星的表情,语气中有几分不悦,但是昂星根本没注意到。
坐在回去的车上,倾城一路无语,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打开车上的收音机,把热门音乐放的山响。
“你要不要吃些东西?”回到了住所,昂星问。
“不用了。”倾城斟一杯酒出来。酒是他自己带来的,他看不上昂星这里的他所谓的”便宜货”。
昂星做了泡面,一面吃,一面看电视新闻。
虽然昂星对于倾城的日常行为,很看不惯,但是又觉得不想再和小孩子计较,干脆眼不见为净,只是一味的回避,而倾城,大概因为也闹够了,并不太再做出格的事,常是回来后喝点酒就休息,两人总算是相安无事了。
“你好象只看新闻台。”倾城坐在昂星旁边。
“嗯。”昂星不想和他多说,只埋头吃饭。过了一会儿,只觉得耳畔一阵阵热流传来,一回头,倾城正凑近他耳旁,两人的唇几乎相碰。
昂星猛然闪开,一脸戒备,”你想干什么!”
倾城轻靠回沙发另一侧,满不在乎,”你紧张什么。看你吃得那么香,我闻闻都不行。”
“你不要离我那么近!”
“为什么,你怕我?”
“杀手从不让别人离他的距离太近。”昂星一字字答。
“吓我啊,告诉你,我吓大的。”倾城冷笑。
过了一会儿,倾城抬脚踢踢昂星,”你和玫瑰很熟吗?”这才是他迟迟撑着不睡真正想问的。
“我们是朋友。”
“你是她的客人?”
昂星转过头,严肃地看着倾城,”我说,我们是朋友。”
“你把她当朋友?没有其它什么关系?”倾城不信,刨根问底。
“我说,我们是朋友。”昂星再次重复,面沈似水。”回你房间去。”
倾城抱住沙发靠垫,脸上笑意渐浓,”我不信你们的关系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昂星心中一动,莫非这小子看出什么来了?外人只当玫瑰是舞女,若是被其它组织里的人,知道了玫瑰在一生堂黑组的身份,可不是好事。
“你不用不好意思啊什么的,你有女人,很正常,杀手也是人嘛,”倾城说,”玫瑰姐是你的女人吧。因为怕你们的身份,给彼此带来困扰,所以不公开,是不是?”
昂星在心里悄悄舒一口气,原来这小子是这样以为的。
“我说了,我们是朋友。”
“男人和女人之间,怎么可能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倾城坐正些,一脸认真的表情,”对了,现在我在这里,是不是让你们,不方便啦?”他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什么不方便?她想来坐坐,一样可以,我很欢迎。”
“哎哟,你还装,要是真的不方便来这儿,在天空城也是一样的。”倾城对昂星眨眨眼睛。
昂星不是不明白倾城的意思,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觉得有必要说清楚。
“我再重复一遍,我和玫瑰是朋友!”看着倾城一副”你不用再解释了,我知道”的表情,昂星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告诉你,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是当玫瑰是妹妹,是朋友。有时间有机会了,会约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玫瑰是个善解人意的温柔女子。女人哪里找不到,这样贴心的知己却不容易寻觅。你以为我会那么笨,把我们的关系搞的庸俗不堪!”
倾城愣了,想一想,低头不语。
过片刻,倾城抬起头,盈盈眼波注视着昂星,”那是不是说,你身边都没女人的。”
“有没有不关你的事!”
“我可以当你的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倾城看着昂星,目光中流露出几分眷恋。
“不用。”
“别硬撑,你最起码要和我在一起三个月,很久的哦。”倾城话里有话,一副赖着不走的架式。
昂星心中无名火起,忍这个人已经很久了,他总是无缘无故的挑逗自己。于是一把抓起沙发上的倾城,扛在肩上,动作十分的粗暴,倾城忍不住大叫:”哎,好疼,好疼。”
昂星一脚踢开卧室门,再一把将倾城扔到床上,然后转身,走到门边,突然停下来,”喂,如果你是要用这个,来证明你的魅力的话,告诉你,不用了!第一,你的魅力已经很够了,无需再证明什么;第二,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那些对我没用。明白了吗?
说完,砰得用力从外面关上门。
倾城被这一扔,摔得晕头转向,不住叫疼。过一会,他才缓过来,趴在床上,退却玩笑的脸容,凝视着梳妆台上,镜中的自己。镜中人,露出诡秘的笑容,”真的没用吗?我不信!咱们就来试试看。”
昂星去铁手处取自己订制的东西。铁手教给他使用方法。
“最近有发现什么情况吗?”铁手关心地问。
“没有。就是这样我才担心。”
铁手露出了解的笑容,拍拍昂星的肩。
近三周过去了,仍然没什么动静。
昂星十分沉着,他早已做好准备,不论是行动上或心理上。同时他也发现,倾城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变。
倾城不再大声放热门音乐或是打电动,而是让出电视给昂星看新闻。每天回来后,也会帮忙在厨房打打下手什么的,虽然他只会越帮越忙,但是昂星可以感觉的到,倾城似乎在有意地讨好他。
这一点,让昂星感觉到很不舒服。
“我要提防整他的人就已经很累了,现在还的提防他。”昂星向玫瑰报怨。
玫瑰轻笑不止,”没来由的,你提防他做什么?”
“怎么能不提防他,他不是我们的人。”
“是哦。”玫瑰点头。
“他现在会在我做饭时打下手,帮我洗碗,泡咖啡给我,帮我放洗澡水,而且……”昂星一一历数。
玫瑰打断他,”哎,你教育的不错,我们这位小爷在天空城里可是从来只有人服侍他,没有他服侍人的,他肯为你做些事,是给你天大的面子。”
“罢了罢了,我可不要这等面子。”昂星一脸愁容,”他有心把倾城的另一些举动,也告诉玫瑰,让她明白自己为什么怕了倾城,可是又说不出口。
玫瑰笑够了,把头轻靠在昂星肩上,伸手去拨昂星的衣领,这是两人多年来一个亲密的小动作。
无需语言,昂星能够感觉到,玫瑰在安慰他,她还是知道他的,顿时感到心里暖暖融的。
倾城正送客人出来,远远的见到这一幕,收敛了笑容。
“怎么,不高兴了?”身边的女子觉察,一脸关切。
“没什么。”倾城答的十分敷衍。
女子凑上来和倾城吻别,倾城吻的十分勉强,眼睛都不闭上,匆匆一碰了事。
在回去的车上,倾城似无意地问:”你现在,好象来的越来越早了。”
“没有。我是按点来的,一般都在四时左右。”
“我怎么感觉你来的越来越早了。”
看看昂星不响应,倾城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是来见她的吧。”
“谁?”昂星不解,反问,心里猜测着倾城问话的用意,难道他又发现什么了?
“还装?玫瑰啊。”
“噢,”昂星放心了,这小子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以后,自己需更加注意才事,万不可为了一次任务,让其它组织的人知道了一生堂不能泄露的事。
“只有一声’噢’吗?”倾城又问。
昂星面无表情的答:”那你想听什么?”
“你们怎么认识的?”
“大家都在这个码头上混饭吃,自然而然的就认识了。”
“认识多久?”
“也有一段时间了?”
“上过床么?”
昂星沉下脸,不回答,心里暗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
“看样子是还没了。你要加把劲哦。”倾城一脸不怀好意的嘲弄笑容,凑过来说:”要不要我帮你啊?”
昂星狠狠瞪他一眼,不理会。
倾城坐回去,坏坏地笑。
车子驶过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倾城嚷起来:”停车,停车,我要买东西。”
“买什么?”
“你管,我就是要买东西。”
昂星无奈,停好车,和倾城走进超市。
凌晨四时许,超市仍有很多顾客,不夜之城。
倾城在超市内四处闲逛着,似乎没有要买东西的样子。凡是走过他身边的女性,无一例外的被这个少年的英俊所吸引,都不由自主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而倾城,也对每一个女性,不论年龄,都送上似有若无的媚眼,迷的那些女人晕陶陶。
昂星看在眼里,心想,真应该把这小子以在公众场所乱放电的罪名抓起来。
逛到一个角落,倾城突然取下货架上的商品,一样一样往背袋里塞。
那只背袋是昂星为他在铁手处订做的,材料特殊,体积也比较大些,正好可以放下倾城随手”牵”来的东西。
“你干什么!拿出来!”昂星一回头,看在眼里,沉声喝问。
“你管我!”倾城白他一眼。
“拿出来!”昂星的语气开始不客气。
“不!”
昂星伸手,握住倾城的手腕,稍一用力,倾城的脸马上涨的通红,但是仍然用另一只手紧抱住背袋,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管我,放手,好痛!”
“到处都是监视器,你是不是不想走了,还是想在警察局喝咖啡?”
倾城露出揶揄的笑,”你怕?你怕警察?”
“不,我只是不想在这样的时候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倾城反问。
“三个月之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管不着。现在,不行!”
倾城歪着头,还是不把东西取出来。
“你是不是真的想要?”昂星问。
“是啊。”
“那买下来好了。”
“我没钱。”倾城答的很干脆。
“我有。”昂星答的更干脆。
两人走到收银台结账。
收银的女孩二十出头的模样,一面记账,同时露出一副对倾城很想仔细看看,又不好意思看的样子,不时用眼角瞟他。这样英俊的男孩子,真的很少见呢。
等记过账,昂星正要淘钱,倾城突然对女孩说:”哎呀,不好意思,这些东西我不想要了。”
昂星气的发愣,又不好发做,只得对女孩说:”对不起,不好意思了,对不起。”
倾城一面微笑,一面对女孩眨眨眼睛,似乎是在说:刚才,都是为了多看看你,才做的。
女孩飞红着脸颊,”没关系。”
倾城伸手,自收款机旁的小货架上,取下一包口香糖,眼睛只管盯住结账台的女孩了个劲儿地放电,”现在,我只想要这个。”
那女孩子好象已经有点站不住了。
昂星更气,脸色反而平静了,取出零钱付账。
两人一同走出来,倾城递一片口香糖给昂星,”要不要?”
昂星也不看他,一手推开。
刚转过街角,昂星一把扯住倾城,倾城不明就里,”哎你干什么?”
这时,倾城突然发现,远处昂星的车旁,站着三个黑衣男子,都戴着黑色镜片的大眼镜,看不清面孔。
倾城一惊,他不是没见过这等阵势,只是,当真有要害自己的人出现了,自己是事主之一,仍不免心慌意乱,手脚发抖。
昂星心里暗道:可出现了。脸上不动声色,伸手揽住倾城,护在身后,轻声说:”把你的包,挡在脸上。
倾城下意识的月兑下背包,抱在怀中,低下头。
三个黑衣男子,慢慢地走过来。
昂星只一扬手,轻轻的”啾”一声,一个黑衣人马上倒下。
昂星早有准备,小小一只掌心雷特制手枪上,早有消音装置,而且,他也实在不想和那些人多说什么废话。
另两个人马上愣了一下,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对方如此快、准、狠。
对方静立不动,两边对抵起来。
倾城似乎受不了这种无形中的压力,他猛转身,要逃。
昂星想去拦,已经迟了。
对方马上箭一般扑出去。
昂星一个虎扑,将倾城按倒,开枪。
对方也开火,昂星只觉得肩头一热。
倾城尖叫。
又一个黑衣人倒下,剩的那一个转身逃离。
昂星急忙检查倾城是否受伤。
倾城紧紧抱着背包挡在脸前。他受伤了,对方射过来的酸液,烧伤了他的手背,不过并不严重。
但是很明显,他吓坏了。
昂星抱起倾城,走到汽车旁,取出车内准备好的水,替他清洗伤口,冲掉酸液,然后做简单的包扎。
“我带你去看医生。”
昂星驾车急驰,取出通讯器,”灵芝,我昂星,现正赶往你处。我保护的人受伤了,被酸液烧伤手背,请准备药品,十分钟后可到你处。”
“去医院?”倾城问,惊魂未定。
“是。”
倾城看着自己的手背,几处皮肤已变赤红,痛入心肺,咬牙忍着。
突然,他发现昂星左肩上一片深色痕印,伸手去模。
“啊,”昂星一闪身,”别动我。”
“你受伤了?”倾城又是一惊,没想到他为了自己受伤,而且还一声不哼。
“皮外伤,不打紧。”昂星答的简单。
“我看看。”
“不用。自有医生看。”
车子驶到一所小小兽医院门前,兽医院显然已打烊,并无灯光。
“怎么来这儿,这是兽医院。”倾城不解。
昂星拉他下车,熟捻地来到一处侧门,由此进入内室。
灵芝正在等他们。
灵芝是一生堂黑组掌门——青龙的军师之一,表面上,是一所小小动物疹所的医生,专替猫猫狗狗看病。
“快让我看看。”灵芝迎上来。
昂星推倾城过去。
“你也受伤了。”倾城回身。
灵芝笑,”等一下自然看他。”
灵芝熟练地替倾城再次清洗伤口,消毒、包扎。
“怎么样?”昂星问。
“小意思,只灼伤表皮,涂上这外用药,一周左右即好。”
昂星明显的松一口气。
“还有他呢。”倾城叫。
“过来我看看。”灵芝让昂星坐到病床上,月兑下他的衣服。
昂星左肩,被削去一块肌肉,伤口并不深,但面积挺大。
“火力不小啊。”灵芝与昂星交换一个眼色。
昂星的左肩被包起来。
“一周之内,每天来换药。记得。”灵芝叮嘱。
“谢了,蒙古大夫。”昂星亲腻地称呼灵芝的绰号。
“你再叫我蒙古大夫,当心我治死你。”灵芝做势板起面孔。
“这就是你现在的任务吗?”灵芝看向倾城,”真是名不虚传,天空城的招牌果然与众不同,真漂亮。”灵芝一面赞叹,一面伸手,拨了一下倾城的下巴。
倾城吓了一跳,没躲闪开,脸涨的通红。
“哦,还会害羞,好可爱。”
倾城的脸涨的更红。
“好了,你老毛病又犯了。”昂星推开他,对倾城说:”你不要在意,他就这毛病,见了漂亮的人,就爱动手动脚,斯文。”
倾城打量灵芝,见他已月兑下医生袍,改穿整齐的三件套西装,五官清秀,戴一副金边眼镜,笑眯眯的,还真有些”斯文”的样子,不由”噗”一声笑出来。
“我回去了。”昂星看看表。
“小心。”灵芝叮嘱,昂星点点头,灵芝一笑。
待昂星离开,灵芝取出通讯器,说了几句,然后站在桌前,抱着手臂若有所思,脸上,闪出神秘凝重的表情。
“你的伤真的没事么?”回到了海景大厦,倾城一进门,先问。
“皮外伤,没事。”
倾城推昂星到沙发坐下,动手解他的衣扣。
昂星皱起眉头,用力推开他,”你又来这一套,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不是,少占我便宜。”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口。”倾城看着昂星的眼睛,他真的感觉到抱歉。
“有什么好看的!”昂星一脸不耐烦,”你以为是参观儿童乐园?走开走开,去休息去。”一面说,一面干脆关上大灯。
“你是为我才受伤的。”
“我才不是。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我在做我的工作。”
“如果你不是受伤,是死了呢?你,会为我死吗?”倾城突然问,一脸凝重的神情。
“死也不是为你!”昂星断喝道,”你少一厢情愿地胡思乱想。我是为了我的工作,保护你是一生堂交给我的工作,死,也是为一生堂死,绝不是为你!少像个女人一样,自作多情。”
“你,会后悔吗?”
“不会。我从没有为我的工作后悔过。”
倾城松开手,低下头,轻轻说:”对不起。”
昂星平静下来,”没什么。”
“谢谢你!”
“不用。”
倾城抬起头,黑亮的眼眸紧紧注视着昂星,借着窗外的灯光,看到倾城眼中一闪一闪跳动着的火焰,让昂星觉得很不自在,被盯了一会,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你……”
没有等他说完,倾城猛地把昂星扑倒在沙发上,狠狠地吻住他。
昂星先是一呆,然后马上想把身上的人摔开,可是被他压住,肩上的伤又在疼,一时竟使不上力,只好任凭倾城在他的唇上狂吻,又舌忝又啄。
倾城火辣辣的热吻,令昂星有片刻的晕旋,他只觉的倾城的唇,贴在自己唇上,感觉竟十分的甜美,小小舌尖,香滑细软,一瞬间,有身在云端的感觉。
但是只是一瞬,马上,理智战胜一切。
昂星猛一起身,一把推开倾城,他用的力太大了,倾城整个人被从他身上掀起,重重地摔在大理石地面上,咚的一声。
倾城痛的面孔扭曲。
过片刻,倾城抬起头,瞪视着昂星。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沙发上,像两头狮子,狠狠地对视。
“为什么?为什么推开我?,刚才的感觉,不是挺好的么?”
昂星想说什么,又觉得说不出口,他狠狠地用手背、衣袖擦着自己的嘴唇,同时也想擦去刚才那一瞬间,迷惑的想法。
他实在不想和倾城再多说了,站起身,走向浴室。
“你干什么?”倾城仍坐在地上。
“刷牙!”
倾城凝视着昂星的背影,过片刻,站起来,走回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