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你做了些什么?”浩雷一把将门关上.转头就问。
婵娟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没什么啊!就像你说的,胡说八道罢了。”
“不可能。朱炎一定有向你提起我和梦蕾从前的婚姻。”他狐疑的看着她。
婵娟避开他的眼光,想掩饰心中醋意。“那是你和她之间的事,况且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吗?”过去的事她无力阻止,又何必提出来讨论呢?
浩雷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我只是想告诉你,如你所说的,我和梦蕾已经是过去式了,绝不可能复合,更不可能影响到你我的感情。”
婵娟眨眨眼,故意忽略那个敏感的话题。“别说了,今天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我在近期内会去一趟南京,详细调查镯子的事情。”
“我早就料到了。”浩雷浅笑,伸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叠文件,丢到婵娟面前。“交通工具、食宿、文物博物馆的通行证件我全都办好了,就等你挑个时间出发。”
婵娟咋舌的看着他丢过来的东西。机票、饭店,文物博物馆的通行证一应俱全,连两人在南京找寻资料时所需的专用车都雇好了。哈!她原本以为只是提着行李去南京,一切等到了再商量就行了,谁知浩雷早就安排好一切。要是照她当初所想的方式进行,别说弄不到通行证了,恐怕连食宿都有问题。
翻了翻机票和房间的预定单,婵娟故意逗他。“怎么是两人份呢?我可没说要和你同行。”
浩雷一把抽回她手上的机票,逼近她的俏脸。“好好考虑一下,要是你和我一同前去,任何事情都有我打点、由我负责,我们不是能更快得到那个八卦盒子?”他含笑得挥了挥机票。“怎么样,让我跟着去如何?”
“这么好的条件我怎能拒绝?好吧!看在这些好处的份上,就勉强让你跟去南京。”婵娟调皮的说道。
“勉强?”浩雷佯怒的扑向她,婵娟闪躲不及,被他紧紧的抱在怀中。原本只想稍稍惩罚一下她调皮的说词,却在拥抱的瞬间,浩雷被一股深切的感情俘虏。他呼吸着婵娟身上传来的幽香,只觉得血液兴起一阵磨人的激动。
好一会儿,两人都不说话,只是紧紧拥着对方。
“为什么这些日子都不肯见我?”许久之后,浩雷轻声问道。
“我害怕。”婵娟诚实的回答。
“害怕?你有再做那些梦?”
她摇头,发丝在他的胸膛滑动,浩雷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我不是怕那些梦境,我怕的是你。”她迟疑了一下,又说:“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我害怕的是你带给我的感觉,你在我身上引起的……”她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你喜欢吗?”浩雷直视着她的眼睛,不许她有一丝一毫的隐藏。
“我不知道。”婵娟闪避着,只觉得双颊热得快烧起来了。
“婵娟,诚实一些吧!你很清楚自己的感觉。”他降低声音,沙哑的音调更显得亲密。“你喜欢的,我们的吻、我们的拥抱,你的反应、你回吻我的急切,和你紧抱我的方式,都让我知道你有多喜欢。你我都明白,就算没有那些梦境、没有八百年前的恩怨,我们的身体还是绝对互相吸引的。”
婵娟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他怎能洞悉她的想法?仿佛早已掌握了她的灵魂、她的身体。婵娟想推开他,无奈费尽了力气还是不能撼动他分毫。
“不要想反抗啊!这是你自己的反应。”浩雷苦笑一声,“自己的身体是最诚实的,在这种激情下,我和你一样无助,一想到那些的拥吻就热得像要焚烧起来,只能不停的洗冷水澡好让自己冷静。偏偏脑袋里无时无刻都会出现你的影子,根本无法工作。”浩雷凝视着她,“我中毒了,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陷溺了。我不得不相信前世真的爱过你,不然不会一见到你就栽得那么深。”
真的吗?婵娟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不敢问出口,如果水月和霁云真的爱得那么深。为何最后霁云会娶了顺国公主,成为明朝驸马?而水月呢?那个霁云许诺过生生世世不分不散的女子,又怎么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夫迎娶另一个女人?
还有,她心中那阵椎心刺骨的痛又该怎么解释呢?婵娟轻叹一口气,心中有着理不清的乱。
浩雷低下头,深深的吻她,像是要吻去她心中的疑虑,更像是要偿尽这几天来的相思。
许久之后,四片炽热胶着的唇才缓缓分开,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走吧!到南京去!”婵娟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中,期待中带着些许迟疑。
有一些误会、一些秘密深埋在八百年前,幽幽的呼唤着她,要求她解开一切谜题,婵娟直觉的想回应那呼唤。
冥冥中一切早已注定,谜底要由她去寻找……
绣芙蓉2003年7月22日更新
行李早就整理好了,大包小包全用邮寄的方式送到南京,通过北郡集团旗下的邮递部门,两个人的行李直接送到南京的下榻处。婵娟和浩雷则由香港转机到南京,比行李晚一天到达。
因为认识上的差异,穆家全体成员把两人的南京之行当成是试婚之旅,喜孜孜的欢送婵娟出门。看到家人一头热的模样,婵娟也不好浇他们冷水,只能任由家人误会下去。
浩雷则是将假日期丢给朱炎,然后有点抱歉的看着总裁到处调人,处理他扔下来的工作。两个人暂时抛边的一切事物,寻找不属于这一切的情感。
飞机抵达南京机场时,婵娟静默的看着天空厚厚的云层。真的到达南京了吗?就像梦一样,阴暗的天色压得人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一种莫名的情感却在心中热烈的翻动,又酸又苦又涩。
机场早有车子在等着两人,是朱炎直接派下来的专车,供两人在南京行动时使用。司机是个热情的南京人,也是北郡集团南京分部的经理,对南京街道很熟。
“两位可到了,我在这儿等了一早上啊!”经理露出大大的笑容。
“飞机误点。”浩雷简单地说。
“可不是吗?这飞机从来没准时过。”经理抱怨道。“我看小姐大概累了,我们先回‘琉璃居’休息吧!”
“琉璃居?”婵娟拉回好奇的打量四周景色的眼光,询问的看着浩雷。
“那是北郡集团在南京的一个休憩中心。我也是第一次来。听说那里原本是个考古学家挖掘古物的场所,古物挖完后,就成了一个废墟。朱炎几年前把那块地买下来,建筑成中国式的庭院楼阁,专门用来招待一些国外的重要客户。”浩雷说道。
“是啊!”经理接口道:“现在‘琉璃居’里没几个房间有人住,挺清静的,小姐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早上精神养足了,看是要去逛大街、买东西什么的,我再载两位去。”
婵娟在车子进行间昏昏沉沉的睡去。直到浩雷把她摇醒,她才猛然坐直身子。天色已经微暗了,深秋的南京黄昏显得落寞而寒冷。婵娟愣愣的看着天边瑰丽的云霞。古国的黄昏、故都的落日,壮阔而浪漫。
“发呆吗?”浩雷问。
她回头一笑,指着天边的云霞。“你不觉得很美吗?”
“等会儿见到了‘琉璃居’,小姐才知道什么叫美呢!”经理笑看着两人。
初见到“琉璃居”时,婵娟有一刹那的失神。不是因为那典雅的中国式庭院楼阁,而是心中突然涌起的熟悉感,排山倒海的袭来。垂柳映水、小桥假山,仿佛是梦中的情景。同样的天色、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节与身旁这个再熟悉不过的男子,婵娟已不能分辨是前世还是今生。该重逢的总是要再见面。越过时空,同样的人、同样的地点,纠缠着她的心。
“怎么了?”浩雷发现她脸色苍白。
婵娟困难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房子好眼熟。”
经理挥挥手。“哎呀!中国的老房子长得不都一个样儿?”他拿了两串钥匙给浩雷。“楚先生是住在秋院的‘寒露房’,小姐则住在秋院的‘霜降房’,只是在隔壁,也好互相照应。”
“我想去走走逛逛,晚餐不用等我了。”婵娟说道,一阵风似的跑开。浩雷来不及阻止,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发呆。
她也感觉到那阵悸动了吗?浩雷默默的想着。“琉璃居”太像两人梦中的楚家大宅,也难怪婵娟的行为会有点失常。他们如今就像是陷在一个模糊的梦中,永远也无法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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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寻找,却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
“琉璃居”是典型的古中国建筑,画栋雕梁、窗棂石,雅致中带着清幽。婵娟漫步在暮色渐浓的回廊中,听着高跟鞋轻敲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整个建筑分成四个别院。房间共有二十四间,按照二十四节气取名与排列。立春、雨水、惊蛰、春分、清明、谷雨六间房归于春院,进了“琉璃居”后,通过一片春生兰花,六个雅致房间便坐落于花丛间。
立夏、小满、芒种、夏至、小暑、大暑属于夏院,全都依着一片荷花池兴建。
立秋、处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六房则位于一片菊花海中,题名为秋院。
“琉璃居”最深的一层称为冬院,建筑在一片梅林中,六房间分别为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大寒。
由四个别院的时节与花卉安排,不难看出设计师的巧思。
婵娟发现,整个“琉璃居”里没什么人,除了一些穿着古装的工作人员外,四个别院的房间大部分是空着的。她走到冬院时,天色已经全黑了,探头看了看,发现里面没有一丝亮光。可能这一院的六房间都没人住吧!她猜想着,不敢再深入,转身走回自己居住的秋院。
一堆行李安然的堆在花厅的角落,婵娟略略检查了一下,一抬头,才发现桌上摆满了精巧的糕点。用手拿了一块热呼呼的白糕往嘴里送,她着迷的细细品尝,陶醉的眯起眼睛。
“南京的糕点是天下驰名的。”浩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上还捧着一盘包子类的点心。“晚餐你没赶上,所以我要厨子做了一些拿手的糕点。要是因为太累吃不下饭菜,倒是可以吃这些东西填填肚子。”他把盘子放到桌上,热腾腾的包子还冒着烟,阵阵香味引得婵娟的肚子直叫。
拿起筷子,她不客气的大块朵颐起来。
“想好我们明天的行程了吗?”浩雷问道。
婵娟吞下口中的食物。“嗯!我们先去文物博物馆,把那个八卦檀香黑木盒拿到手,然后找苏恋荷的一个朋友。”她弯腰从行李中取出一张纸条。“她把地址给我了,应该很容易找的。”
浩雷皱眉,摇摇头说道:“等等!先别提苏恋荷的那个朋友,就说把那什么鬼盒子从文物博物馆拿出来的事吧!你要搞清楚啊!那盒子可是明朝古物,不是什么地摊上一个五百块的木盒子,你以为简简单单的就能带出来吗?”
“见机行事嘛!现在担心有什么用?”她嘴里含着雪花糕,口齿不清的回答。
浩雷一直等到她停下筷子后才又开口:“你逛了将近两个小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婵娟点点头,把建筑物的分布情形详细告诉浩雷。“冬院那边我看得不仔细,因为天色暗了,那边又没有人住,我不太敢过去。”
浩雷静静听着,眼神热烈的有些奇怪。直到她疑惑的看着他时,浩雷才慢慢开口问道:“你家的人知道你要和我单独来南京吗?”
婵娟想起家中众人兴高采烈的样子,有些好笑的点点头。
毫无预警的,他突然握住婵娟的手腕,红玉镯子因突然的碰撞而摇晃。炽热的体温通过他的掌心传来,婵娟只能呆呆的看着浩雷逼近的眼睛。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让她联想到饥渴的猛兽,婵娟不由得全身颤抖。
“难道他们没有告诉你,千万不要和男人单独出来旅行吗?”他低低的说着,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敏感的耳朵。“和女人独处的男人会变成一只饿狼。”
缓缓的,空气中弥漫一种煽情的氛围,浩雷把她拖进怀中。婵娟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甚至没有抵抗的念头。浩雷的眼神已经催眠了她,无言的承诺欢愉,诱惑她向他坏中倒去。
“啊!你在发抖。”他轻轻说道,语气轻柔的像叹气。“你也感觉到了吗?不要怕,我们的力量是对等的。”浩雷将她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胸膛上。炽热的皮肤、狂野的心跳令婵娟慌忙想缩回手,他却按着不放。“你对我的影响也是一样的。感觉到我的心跳吗?我也在紧张,你带给我的感觉是全然的陌生,除了爱你之外,我已经不能思考。”
无尽的激情话语消失在两人密合的双唇间,浩雷深深的吻她,像是要深入她的灵魂。急切的双手着怀中轻颤的佳人,他贪婪的依恋着她每一寸的肌肤,而她包裹在衣裳之下的皮肤有如花瓣般细腻光滑,若有似无的幽香避得浩雷濒临疯狂。
婵娟毫无意识的吟哦着,陷溺在激情的海洋中。她紧紧攀着浩雷,脑袋已经完全罢工,整个身子热烘烘的,像是有一把无名的火炬在体内燃烧着。
浩雷没有去思考这阵激情为何会来得这么突然。踏上南京的土地之后,他的情感变得肆无忌惮,那个文明社会中的楚浩雷渐渐消失了,如今掌握这个身躯的是一个狂野的古代魂魄,没有理智,只想掠夺。他要她!此时、此刻、此地。
典雅的花厅充满浓浓的春意。浩雷仍旧吻着婵娟,一面缓慢的站起身子,想把她抱进里面的卧房。
浩雷一移动,婵娟仿佛突然清醒般。她推开他热烈的拥抱,整个人滚落到地上。
浩雷迅速的想再捉住她,婵娟的动作却更快,翻身站起来就往外跑。
她跑得极快,仿佛在身后追的不是她的爱人,而是一只可怕的猛兽。奔进了寒露房,婵娟匆忙把门锁上,靠在木门上频频喘气。
“婵娟,开门。”浩雷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
“不!”她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现在不能开门,情感还太炽热,他与她都不能冷静下来。婵娟全身发抖动,不敢想象要是现在把门打开,两人会做出什么事。
门外一阵沉默,婵娟真怕他会破门而入。
“这是迟早的事。”他缓缓说道。
婵娟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但是不要是今晚。我们初到南京,我还不能分辨这种情感是真实的,还是只是在梦中。”
许久之后,浩雷的声音才又打破黑夜的沉静。“好吧!今晚你就睡寒露房,我睡霜降房。”又沉默了一会,他说:“婵娟,不要忘了,这不是结束,今晚只是一个开始。”
她听着他半含威胁的话,全身瘫软在门前。
不是结束,只是开始,她注定是他的人。
八百年前就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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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京师的河堤口。
喧声震天,当今御医的侄子楚霁云因谋反之罪,被判流放南洋。
河岸上挤满了人潮,许多人朝着囚犯指指点点。“楚霁云可以算是京师里的名人,多少姑娘家心理思慕的对象,谁知他竟然和叛国的燕王有关系啊!”
离岸在即,囚犯们大都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亲人,每一双眼睛都带着痛苦与绝望。
因为经过长时期的严刑审问,囚犯们都显得相当狼狈。残破的衣衫、肮脏的外表如出一辙,连他们自己都认不出水中那可怕的倒影究竟是谁。
霁云在囚犯群中静静的走着,没有回头望向岸上的人群。
她……会来吗?这个希望是他这几个月来深埋在心中的,所有严苛的刑囚他都咬牙忍下,只要能再见她一面,他宁可舍去自己的灵魂。
然而在临别的这一刻,霁云竟有点畏缩。极欲看到水月的思念和自惭形秽的心态冲突着。能让她看见如此狼狈的自己吗?霁云反反覆覆的思索着,脸上仍然是毫无表情。
囚犯是不能有感情的,只要稍稍显露出情感,就会沦为狱卒对付的工具。
“霁云!”一声娇呼从岸上传来。
他全身一震。水月还是来了,他固执而美丽的未婚妻。
纤细的身影挣扎的穿越人群,白皙的手腕挥动着,红玉镯子映着阳光闪耀。“霁云!”她冲入行进间的囚犯群,牢牢的捉住他的衣角。
两个人用目光饥渴的吞噬彼此,这些日夜,就靠着对方的影象存活,这种折磨人的思念已经痛苦到不能再承受。
“让我陪你去。”她紧紧的抱住他,泪流满面的低语。“我要陪你去南洋,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霁云紧咬牙关,险些克制不住那阵深切的怜爱。她真的如此爱他,愿意舍下荣华富贵,随他到南洋受苦?
“水月,”他深吸一口气。“回去。”他不能如此自私,要她去过囚犯的生活。
“不!”水月猛然抬头,清明的眸子中满是泪水。“我不回去,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你答应过的,生生世世,不分不散。”
他捧起水月的脸,深切的悲哀已经打倒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听我说,你这么娇弱,在南洋根本无法生存。”
“我可以为你变坚强啊!”水月回答得极快,依然捉住他的衣角,深怕一松手就永远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不能放,不敢放,不忍放。
“我在南洋只是个罪犯,根本无法保护你。”霁云低声说道,语调中盛满痛苦。“水月,看到你受苦,将比刑囚更令我难受,你懂吗?”他困难的摇摇头。“回去,水月,回楚家大宅,我求你。”
她满脸泪水的被霁云推开,纵然百般不愿,却不忍再拂逆他的话。她太了解霁云有多骄傲了,说出“我求你”三个字对他有多困难。
“我等你。”水月喃喃的说道,视线已被泪水模糊。“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我一定等你。”
霁云咬着牙,不敢再回头。
下雨了,他不敢去分辨脸上漫流的究竟是泪还是雨。
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魂。他记住了水月的承诺,深深放在心中。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依附她的承诺存活。即将发生的腥风血雨将侵蚀他的灵魂,只剩下水月的身影,潜藏在霁云心灵的最深处。因为她的承诺,始终保留了最温柔的情感。
他不能死,要活着回南京接水月。这是霁云咬牙撑过一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