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一百零八万两千六百元是这样来的?”听他娓娓道来那一天惊心动魄的一切,琥珀心虚得脸都抬不起来。
君子祺点点头。
“要不要喝点什么?咖啡,还是茶?”她连忙转开话题。
“都可以,只要是你泡的。”
这厚颜无耻的男人!给他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琥珀白了眼眉开眼笑的他,脸蛋不争气的涨红。
没想到第一次喝醉酒就闯了那么多祸,还拖累无辜的他跟着她背后替她擦,这笔人情债算起来就不只那个价码。
他还替她支付了所有损毁物品的金额,这笔钱她要没日没夜赚一年,省吃俭用才可能偿清。
他的确有资格生气,只是小小戏弄她一下已经是大恩大德了,而她不知感激,不但拿遮羞费给他当他是牛郎,还给他一巴掌,甚至一拳让他险断鼻梁,要是有什么后遗症——完了,这笔帐恐怕拿她一辈子来抵都还不清。
“咖啡。”将即溶咖啡递给他,琥珀呐呐的低语,“还有——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补上迟来的道歉。
“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君子祺温柔的凝视她。
琥珀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瞄了瞄他,“你的鼻子还要不要紧?”
“不要紧,只是有些红肿,我把它贴起来,免得让你看见不自在。”他若无其事的抚了下鼻子。“可不可以给我一个OK绷?”
“好,你等一下,我去拿。”他那么体贴,她还误会他!琥珀连急救箱都搬出来了,“要不要顺便擦点药?”
“不用了。”擦上药水能看吗?
“我来帮你贴好了。”自知有愧的她靠上前,蹲到他两腿中央,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氛流转在他们之间。
琥珀屏住气息,她不用呼吸,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迷人动情的男人麝香侵蚀着她的感官,她发现自己的手指颤抖得厉害,一张小小的OK绷她竟拿不住,随时可能掉落地面,她的心剧烈的狂跳着。
他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馨香,只要伸出手即可触碰到她今人血脉偾张的女性娇躯:
四目相接,两个人之间的火花立即引燃,要不是他的手机突然响起,他们仍目光胶着的浑然忘我。
贴完OK绷,她急忙退后三大步,急促的心跳和发烫的身体透露出他对她造成的影响。她该不会真被他说中,喜欢上他?
“抱歉,我接一下电话。”君子祺拿起手机,口气不善的对坏他好事的家伙道:“喂,是你呀,罗文,真委屈你在那边等着接送我,你不是加班加得很累?既然如此你就先走好了,我想琥珀不介意送我一程。”说完以眼神询问她。
他都这样说了,她哪能拒绝?只好点点头。
“.你可以走了。”识相一点!切断电话后,他笑道:“谢谢你,今晚就麻烦你送我一程了。”
“那有什么问题,比起你为我做的,这一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琥珀故作沉稳从容,阿莎力的拍了下胸口。
“你页好。”君子祺柔情似水的凝眸,今人脸红心跳。
琥珀装作镇定的浅啜了口水,结结巴巴道:“那一天——也就是我喝醉后,我跟你是——”纯睡觉?
“我想我君子祺想要女人,还不需要趁人之危,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你的清白还在,我只是怕你睡得滚到地上,才和你共睡一床。”君子祺哂然一笑。
无法否认他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有这本钱对女人招之即来,呼之即去。误会解开了,认真说来他是受害者。
“对不起。”是她的肿癖太差了,就算超级大床,她也会摔下去,这一点她有
自知之名。
“我才应该道歉,是我不该引起你的误会。”君子祺将眸底的狡光深藏,唇弯起诚恳的弧度。
“那么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你愿意交我这朋友?”
“当然,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脾气大、食量大,又没有耐心的女人。”
她倒挺清楚自己的缺点。君子祺哑然失笑的点点头。
他们的友谊是从床上开始!
“你好,我叫乎琥珀,叫我琥珀就可以,很高兴认识你。”她上前伸出友谊之手,处之泰然的装出轻松的模样。
“那你也叫我子祺。”君子祺从容起身,与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交握,又一阵电流通过她的身体,使得她不由自主轻颤。
“好的,子祺,我有一个要求说在前头,以后不可以偷吻我。”面对他灼灼目光瞬也不瞬的凝睇,琥珀脸蛋微烫,心跳如擂鼓。
“那么正大光明的吻呢?”君子祺嗓音变得沙哑,轻轻一带,羞涩的她掉入披着羊皮的恶狼怀里,他情难自禁的倾身俯吻。
她脑袋顿时空白一片,似乎所有的思绪和理智全失去了,包括她的力气,只觉得全身热烘烘的,两腿虚软无力。
“嗯——”她睁大的眼变得迷蒙,没有喝酒的她醉在他轻柔似水的吻中,沙哑富磁性的呢喃声逸出唇角,“如果经过我允许的话——”其实他的吻还不错,让人飘飘然的像飞上云端。
怎么办?她好像对这个狡猾又邪恶的坏男人心动了。
他的气息充塞着她的感官,她感觉浑身像着了火,但他并未加深这个吻,很快的放开她,她全身酥软的倚靠在他怀中。
“那么以后我还是有机会?”君子祺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希望她不会那么快让他失去兴趣。
琥珀脸红得似熟透的番茄,垂首不敢看他。
“小老虎的舌头被咬掉了?”想到之前她暴跳如雷、张牙舞爪,和此刻温驯得
像小猫的样子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他不觉莞尔。
“呃——你不觉得你条件太好,长得太帅了吗?看上我似乎是你的损失。”他大可挑门当户对的千金名媛。
“不会呀,跟你在一起我很快乐。”省掉很多麻烦,男人的骚扰,女人的纠缠,还有狗仔队的紧迫盯人。
在报章杂志刊登了他与她的照片之后,他模拟两可的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他和琥珀的关系。
“走吧,我该回去了。”握着她发热的小手,君子祺心想,既然都已经放出消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让消息变成事实。
琥珀一愣,她还以为他会要求留下呢,然后说他睡沙发,她睡床之类的话,电视上男女速食爱情不都是这样演?甚至现实中有些男的百接登堂入室,进攻三垒,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那一次喝醉酒,我们真的什么也没发生?”看来只有到妇产科检验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完璧了。
“你希望我怎么证明?”做一次吗?他非常乐意。
“呃——算了,就当我没提,我们快走吧。”琥珀红透的脸有如煮熟的虾子,回避他燃着两簇欲火的炽热眸光,她拿起外套和钥匙,趋过他而去。
“别担心,一切有我。”君子祺拉住她的手,柔声细语的低问:“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琥珀呆了一下。
“我想你这表情应该是同意。”旋即覆住她柔女敕的唇瓣,轻轻以舌描绘她的菱形小嘴,悄悄趁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滑入她口中。
她几乎无法呼吸,只能无助的攀附着他,感觉整个人融化在他的热吻中,尤其感受到他胯下的紧绷,她浑身像着了火:
“咳,不好意思,我忘了东西。”突然的开门声让琥珀一惊,她急忙想推开他,可是他强而有力的圈住她的手臂不松手。
“朱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完了!她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朱姨了解,不打扰你们了。”朱绍雪拿了自己的皮包和外套,瞟了眼眸光深沉的君子祺,他脸上依然挂着从容不迫的微笑,瞧他一脸算计样,说不定早就知道她躲在门外偷听而故意来这一记,“小子,我的侄女交给你了,你有什么保证?”
“我来这就是最好的保证,不是吗?”君子祺挑下了眉。
她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我等着你叫我朱姨,我看今晚你干脆不用回去了,在这里睡觉很方便。”
“朱姨。”琥珀抚着冒火的脸申吟,恨不得这里有个地洞钻。
“我先回去了,还有,君总裁——”朱绍雪转向笑容可掬的君子祺抛去示警的一眼,他一副孱弱斯文的假相骗过所有人,聪颖狡诈的今人发指,可怜笨笨的琥珀看似精明,却仍被骗上当,一记苦肉计勾引了佳人芳心。
君子祺处之泰然的等着她的话。
“别太粗鲁。”抛下暧昧的三日离去。
“我会汪意的。”他抿嘴憋笑。果然姜是老的辣,琥珀这小辣椒还女敕得很。
琥珀又气又羞,脑海浮现的却是那一夜暧昧的画面,霎时,热浪自脖子陡升上粉脸。
“你别乱来,小心我揍得你下不了床。”她压下燥热,抡起拳威胁。
“我好怕,别对我太粗暴,我的小弟弟很脆弱,禁不起你的蹂躏。”
“君子祺!”轰!热辣的火气冲上脑门。
“我喜欢被你蹂躏。”他吻上她红鲈的小嘴。
这男人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一定要警告他不能随便乱吻她。不过,这次就算了!
一早,迎面而来的是罗文一脸的惊吓过度。
“老大,你——你的鼻子?!”指着他,他抿嘴悠笑。
“想笑就笑出来吧!”撕掉OK绷,鼻梁上什么红肿印子都没有,只留下OK绷贴过的痕迹。
“哈哈哈——”罗文笑捧着肚子。“老大,你干么把自己弄成那副德行,该不
会是苦肉计?”他为被君子祺盯上的琥珀掬一把泪。
“明知故问。”送他白眼,君子祺自若的走进办公室,才刚开了下门,旋即关上,立刻退出。“那家伙怎么在这0.”
“他说老朋友好久不见,听说你又交女朋友过来瞧瞧。”罗文耸了下肩,话声刚落,门已经打开了。
“于祺。”迎面冲出一个壮硕的金发男子给君子祺一个热烈拥抱,操着不甚流利的中文。
“安迪。”君子祺摆出和善的笑容,勉强拥抱了下,回应那热情得过火、几乎要勒断他颈子的拥抱。
安迪.鲁尔是他大学同学,高大魁梧,蓄着一头闪亮飘逸的金色长发,身高一九0,就像歌手邦.乔飞。
像邻家大男孩的他个性豪迈爽朗,没有心机,想说就说,想做就做,不懂得拐弯抹角,标准的行动派,换言之就是单蠢得无可救药。
向往东方文化的他练过拳击、空手道,出手往往没有分寸,如果没有些体力很难承受他的热情,而这也让他在花丛间无往不利,只要跟他上过一次床的女孩都臣服在他裤裆下。
“喔,那件事我真的好抱歉,我不知道她是——”他以带着浓重的英语腔调的中文道歉。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君子祺嘴角勾起优雅的微笑,刻意忽略那敏感的话题,转开话锋,“你难得来,怎么不事前通知我们一声,好让我叫人去接你罗文,你想去哪?”笑得很温柔的他视线扫向一旁未事前预报,这会想趁机开溜的罗文。
“我——我还有事情要忙。”罗文脚步一顿的转回身,干笑着道。面对笑容可掬的君子祺,他脚底发凉。
一你工作那么忙,怎么好麻烦你呢。”身材像大猩猩的安迪粗厚的大掌拍了下君子祺的背。
君子祺差点没得内伤,猛咳了几下。要不是有练武的底,早被出手不知轻重的安迪打飞了出去。.
“怎么会麻烦,今天就由罗文带你到处走走,看看台北的夜生活。罗文,他就交给你。”处理!
“老大,我工作还很多耶。”
污,高大壮硕的阿督仔没什么恶行,单纯直爽,唯一的缺点是有一双蓝色勾魂电眼,又长得英俊,许多女孩都禁不起诱惑而跟他有一腿,不分国家、宗教、种族,东西方都吃得开。
而东方人又有种崇洋媚外的心态,在女人堆中他更是畅行无阻,在国外许多东方女留学生都为他着迷,视能征服他为挑战的不乏其人。
这些自以为是的蠢女人,最后赔上的是自己的心,心甘情愿做他的性奴隶,他的猎情史洋洋洒洒编本书都没问题,没得爱滋病归功于现代科技。
每天走在路上都会有女孩子前来搭讪,而他一见到女人就像蜜蜂见到花蜜,花言巧语,展露开朗的阳光笑容,以勾魂的眼让女孩子不由自主的受引诱。
许多有女朋友的男人都知道见到他要生人回避,否则下场是加入失恋阵线联盟。罗文跟君子祺都是受害者之一。
“这有什么关系,你的干妹妹多嘛。”君子祺笑如春风。
“罗文,你有很多干妹妹,可以介绍我认识吗?”这也是他其中一个缺点,只要是女人他来者不拒,也不管是不是朋友的女人,这种单细胞生物能在乌烟瘴气的现代活下来可谓奇迹。
标准的西方人,不知道干妹妹代表的含意。
这老狐狸!罗文额头挂着黑线,笑得有些勉强,“当然,当然。”死道友不死贫道。
“那带我去吧,我在台湾还没有什么朋友。”安迪深蓝的眼睛一亮,兴奋的心情溢于言表。
罗文笑得好苦,他的干妹妹都是他的女人,基于男人的自尊和大男人的心态,就算不是女朋友,也不想分享给朋友。回看额头闪着恶魔的角,咧嘴露出恶魔微笑的君子祺。
“慢走,不送,你们好好玩,今天恩准你不用进办公室。”
“走啦。”罗文被安迪半推半拖着走。
“我要抗议,我要加薪——”罗文的声音最后被阻隔在电梯里。
笑容慢慢自君子祺唇边隐去,他直觉的看了眼表,边推门进入办公室,边数一专线电话铃声响起,电话里传来秘书的声音,他按下内线。
“总裁,有位茉莉小姐在线上,她说有要紧的事找你。”
“接过来。”君子祺按下电话按键。
“子祺,安迪他是不是来你这?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离去,我那么爱他——子祺,你帮帮我——”
低低切切的哭泣让人于心不忍,柔弱无助的声调容易激起男人的怜惜之情和强烈的保护欲。
但,那是以前,而今云淡风清。
“有话慢慢说,别激动。”君于祺轻声柔语的安抚她,“他的确是来我这,不过,他刚走,罗文要介绍他干妹妹认识。”而搭电梯直下的罗文背脊窜起一股冷飕飕的寒意。
“什么,罗文怎么可以这样?他明明知道安迪那人的性格,怎么可以我马上去台湾,你帮我绊住安迪,我马上回去。”说完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