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果算命会折你的寿,我宁可你顾全自己就好。」
她娇愍纯真的性子让人无法不怦然心动。
祈云嘴角微扬起,温柔的视线只停在路筱慈身上,「天色渐暗,我们也需要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
神喜意会的示意玄忠、玄武、玄孝、玄义推车,「赵姑娘,麻烦带路。」
路筱慈压低了嗓音,「他们说的是真的,你真是望天门主,天下第一的神算?」
难怪那么多人要抢他,据说他厉害到可以替人改命延寿。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还是跟普通人一样会感冒生病,会老会死。
「不管真假,我都相信你!」喜欢一个人的心不会变。
祈云嘴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胸口澎湃的热度让死寂的灵魂渐渐苏醒???侠义山庄一个分舵便占地辽阔,奢华的建筑媲美皇宫。
「总管,安排上房。」赵羽裳不卑不亢的弯腰请礼,「请各位稍做休息,我爹已经在来这的途中。」
「姊姊,-回来了。」一个楚楚可人的绝色丽人在两个侍婢搀扶下缓缓走出来,举手投足问流露高贵优雅的大家规范和仪礼。
「羽妮,-怎么出来了?」赵羽裳眉头微蹙了下,也只有一瞬间,转头时自若一笑,「我来介绍上这位是我的妹妹,也就是江南三大美人之一的赵羽妮,而这位就是名满天下,享誉江湖,一言断生死的神算望天门主。」
赵羽妮敛身一福,「见过望天门主。」
果然是丰姿卓约,姊姊双妹一艳丽一高雅,这赵家怎么专出美女,连身为女人的路筱慈都不禁自惭形秽。
「羽妮,-先回房休息,我和望天门主有要事相商。」
「姊姊,有什么事我不能在一旁吗?我们姊妹之间不应该有秘密才是。」赵羽妮浅笑。
「我们要谈的是江湖事,不适合-听。」赵羽裳仍保持落落大方,心里可是咬牙切齿,气得半死。
在一旁的路筱慈隐约嗅到火药味,靠近祈云的耳后根低语,「祈大哥,她们在干么?」
她柔语呢哝,温热的气息吹入他耳中,他按捺住体内骚动,「这是她们的的家务事。」他岂看不出两姊妹暗中较劲的浓厚意味,为了权势和名利。
赵羽裳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她深呼吸道「总管,带望天门主一行人至侠义楼休息,我随后便来。」
「望天门主,请。」总管比出手势。
待望天门主一行人消失在门后,赵羽裳坐上太师椅,微愠的拍了下扶手,「羽妮,-这是做什么?」
「-为了一己之私毁了我的一生时,怎么不见-念姊妹之情。」赵羽妮噙着绝艳的微笑,笑不入眼底。「当爹为了让侠义山庄能攀上皇亲国戚,让我嫁给那个臃肿恶心的王爷当妾时,-没阻止,反倒牺牲掉我未来的幸福!」
「-被那个王爷看上也是求之不得的福气,嫁给他-就享有一辈子荣华富贵,这不好吗?」
赵羽妮嗤之以鼻,「什么荣华富贵,在王府我只是没有身分、没有地位的女人,像我这样的妾室多得是,王爷他根本不看在眼里,而今被喜新厌旧的休了回来,害我成为乡里和江湖的笑柄,这是谁造成的?」
「那是-没本事,抓不住男人的心,还害得侠义山庄名声一落千丈,没有人责怪-,-倒来怨我,当初我们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好。」
赵羽妮讥诮的冷笑中含着愤恨。「是吗?是为了侠义山庄,还有将侠义山庄的势力拓展到京城吧,让爹对-刮目相看。」却是牺牲她换来的。
「随-怎么想,在望天门主是我的,-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拥有神算,就算拿下天下也不成问题。
「他是谁的还是未定之数。」赵羽妮冷笑。
「只要-别插手,我会得到他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他一个废人。能有姑娘愿意下嫁他,他就该感激上天了。」她要的是他的能力为她所用。
「-简直疯了,我不会让-得逞的。」赵羽妮拂袖而去。
「来人,看好一一小姐,别让她接近望天门主。」他只能属于她!赵羽裳眼中闪过一抹阴森。
他们一行人住进侠义山庄,过分的赵羽裳居然将她跟祈大哥隔得老远,她跟祈大哥的手下全被安排在东厢房,而他跟赵羽裳在西厢房。
来到侠义山庄分舵之后,路筱慈颇不自在,因为赵羽裳那狐媚的眼神老是盯着祈云,让她看了颇不是滋味。
不知道赵羽裳的用心,路筱慈只是不想和祈云分开,横过东西厢房之间的假山流水,她打算去找祈云,却迷失在偌大的花园里,不期然见赵羽裳跟着祈云一路有说有笑的从长廊走来,她赶紧躲在假山后。
当她目睹了赵羽裳巧笑倩兮的偎着祈大哥,她胃里打翻一坛醋。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吻了他!
她都没吻过祈大哥。
路筱慈咬着衣袖发泄心中的嫉妒。
直到赵羽裳身形似花蝴蝶飞去,祈云忽然转过轮椅朝着她。
「-还不快出来?」若非他借机转-赵羽裳的注意,路筱慈早被人发现。
他是在指她吗?路筱慈左顾右盼。
「这里己经没有别人了。」这笨丫头,在别人的地盘上还乱来,要是误陷机关如何是好?
「祈大哥。」为什么她要心虚?她又没做错什么,可是瞄了瞄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她就是不争气的面红耳赤。
「-怎么不好好待在房里?这可不是唐门。」
「我????」他不苟言笑的样子比声色俱厉更叫人胆寒。
「听着,现在马上回到-的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一步。」
路筱慈眼眶中蒙上一层水雾,委屈的小嘴一扁,「我知道了。」转身就要回去。
「慢着」祁云长叹。
路筱慈又妒又气,他对赵羽裳那么温柔,对她就不假辞色,或许他早已经厌烦她这个麻烦。
「在别人的地盘上,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他们请我们来可不是要我替他们「卦那么简单。」
「祈大哥???」路筱慈吸吸鼻子。
「傻丫头!」祈云上前,伸出食指拂去她眼角强忍的泪。
「祈大哥,我看到你跟她???」
「我没有亲她。」他还是受害者呢!
「可是你还是让她亲了,我都还没亲过你上这不公平。」
祈云哑然失笑上道丫头什么时候也学会了吃醋。不过上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话一出口,路筱慈脸涨红成熟透的大柿子。
「那-打算祈大哥怎么补偿-?」
「我???我???」她想和祈大哥亲嘴。
「过来!-低下头。」
路筱慈愣愣的照着祈云的话,把头低下来。
他的唇轻如蝶翼的点在她唇上,品尝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啖咬着。
当嘴唇相触那一-那,轰然一响,她七孔如火山爆发的喷出热烟。脑海里塞满了祈大哥的吻,甜蜜的滋味扫去满腔的愤懑和嫉妒不安。
他真的吻了她!
「这样满意了吗,还要我再吻一次吗?」想不到这丫头挺会吃醋的,看着她唇瓣因他的吻而湿润泛着红玫瑰色泽,他不禁心神荡漾,情难自禁。
「好!」路筱慈晕陶陶,沉浸在他充满磁性的嗓音编织的温柔网中,根本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一祈云乐得顺从她,再次含住她芬芳的小嘴。
他吻了她!
路筱慈坐在窗台前,视线迷蒙的望着苍穹,嘴畔飘着迷离梦幻的微笑,手指轻抚着残余他气味的唇。
「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喃喃自语上髦无预警的某个细微的争执传入她耳中。
她好奇的循声探索,只见一座雅致的花园内,赵羽裳和她妹妹两人怒目相对。
她知道偷听是不对的,正打算离去,可「祈云」两个字撞入她心坎。
她们在讨论祈大哥!
她禁不住好奇,找处隐密的树丛后蹲下,伸长了耳。
「胜负还没揭晓,祈公子会选择谁还不一定。」
「这几天都是我陪在他身边,-这残花败柳凭什么跟我争?」赵羽裳盛气凌人。
「我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说我是残花败柳,-自己又清高到哪里去,尚未出嫁便跟男人夜夜春宵,还不是荡妇一个。」赵羽妮冷嘲。
「闭嘴!-最好记住侠义山庄现在是我在当家,如果-还想有个栖身之所,最好管好-的舌头,否则就算-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不会饶过。」赵羽裳趾高气扬的离去。
哇!这两姊妹居然为了争祈云而反目成仇,好可怕!自从他望天门主的身分被揭穿,他的行情就水涨船高。
想到情敌的出现,路筱慈心情怎么也快活不起来。
「祈大哥,我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路筱慈闷着一肚子气。
看着她吃醋的神情,祈云不由得莞尔。「-多心了,她怎么可能看上我这残废的。」他轻易的看透赵羽裳百般讨好下的心思。
「天知道,你可是望天门主,神算祁云。」拥有他等于拥有权势和名利,甚至能改命延寿。
「-也是为了我身后的光环而接近我吗?」
「当然不是!」她在认识他之前根本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以为他是靠算命维生的江湖术士。
「那-应该相信我,还是说需要更多的证明?」祈云盯着她嫣红的樱桃小嘴,仍意犹未尽。
路筱慈羞涩的回避他灼热的视线,「你别这样盯着人家???」
「祈公子,原来你在这。」人未到声先到。
面色丕变,路筱慈鼓起腮帮子,瞪着大方进门的赵羽裳。
「祈公子,我已经在前厅准备了洗尘宴,请各位随我来。」赵羽裳刻意换上华丽的锦衣罗裙,展现出绝代风华,相形之下路筱慈就显得寒酸。她落落大方的欠身一礼,「请!」
路筱慈推着祈云,心底多少吃味,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不好摆张臭脸。
「公子,宴无好宴。」神喜附耳低语。
「我心里有数。」祈云平静的眼眸深不见底。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路筱慈狐疑的看他们主仆两人交头接耳。
「没什么!路姑娘,-留在这,人家只招待我们公子。」为避免麻烦,神喜直觉让她留下。
「是啊!路姑娘的晚膳,我会命人送来。」赵羽裳优雅的一笑。
主人都这么说了,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又能发言吗?路筱慈瞟了眼祈云,希望他开口为她说些什么,她想待在他身边。
祈云别开视线,「-别跟来了。」这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她小脸黯然,眼底闪过一抹受伤,「噢。」
「那么,祈公子,请跟我来。」赵羽裳敛身一福。
路筱慈站在门口,望着赵羽裳与祈云相谈甚欢的模样,她胸口被插进一把无形的刀,无法言喻的心痛比脖子上的伤口更痛。
「公子,她在酒里下毒,大概想设计公子,真是不自量力。」神喜忆起当赵羽裳看到公子无恙的离席,她震惊又勉强,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虚伪面容。
「我们走吧!去筱慈那边看看。」祈云没忘记他留下她时,她露出像被遗弃小狗的无辜眼神,他担心她。
「公子,你方才不让她跟也是为了她安危着想,怕她太单纯,会着了赵羽裳的道。」神喜贼笑。
「贫嘴。」祈云送他一个白眼,「去叫玄忠、玄义他们提高警觉,我们可能随时得离开。」这时他已然来到路筱慈的房门外。
「那我先下去了!」让公子和路姑娘多一点独处的机会一取好是生米煮成熟饭「你想太多了。」祈云没好气的推门而入。
屋内一片杯盘狼藉,而路筱慈趴在花桌上,手里还拿个酒壶。
「她又喝醉了。」上次喝醉酒的教训还不够,要不是公子出手相救,她还不晓得被人卖到哪去?
「这里有我,你可以离开。」祈云回身直接将神喜挡在门外,然后走近她。
「筱慈,醒醒,-趴在这会着凉的。」
「滚开,我不需要人服侍,呃???出去。」她头也没抬的挥挥手,声音渐渐细如蚊纳,「我只要他!我只要他,祈大哥???你不可以爱上其它人。」突然一阵反胃,她弯腰大吐特吐,感觉到温暖的大掌轻抚着她的背,她抬起醉眼,「你是谁?
为什么在这?我不是说都给我滚吗?」
「筱慈,我是祈大哥。」祈云心疼的看着她。
「祈大哥?你是祈大哥?」醉态可掬的她试图睁开迷蒙双眼,直指着分成好多个人影的他,她只好-下酒壶,双手捧住他,「怎么好多个祈大哥,我只要一个就好了???呃。」
「筱慈!」他试图拉开她放肆的小手。
冷不防她大喊,「我喜欢你,我喜欢祈大哥。」
祈云轮椅上的身躯微震了下。
「我不要将话闷在心头???我要让你知道,因为错过了就不会有下次,我喜欢???呃。」人的一生能有几次机会心动,当爱情来临时她不想逃避,否则只会让此生抱着缺憾。喊出来之后,她感觉浑身舒坦,心情轻松。
「-喝醉了。」
「我???我没醉????你不相信我,对不对?我会证明给你看???」她嘟起红艳的小嘴,散发酒味的气息喷上他的脸,在他尚未意识她的意图时,她大剌剌的吻上他的嘴。
「筱慈,别乱来。」这丫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柔女敕的唇瓣如灵蛇缠上他,略嫌青涩的吻却轻易撩起他体内男性的悸动。
「-玩够了没?」
「没有,你别乱动,我要吻你??」她干脆一古脑抱紧他。
「筱慈,-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咬紧牙关,任她柔软的娇躯靠在他身上。
「我知道,我要你??上这叫什么??霸王硬上弓,书上说的。」她吃吃的笑。
「筱慈,我只是个废人,不值得。」他真想敲开她小脑袋。
「谁敢说你是废人,我就要和他拚命。」路筱慈美眸喷火,因酒醉而驼红的娇靥散发出瑰丽动人的霞光。
「筱慈。」他的心撼动了,何其有幸让他遇见她?
「不管,我要你,我要一辈子赖着你。」她如恶虎扑羊般压上他,却因重心不稳往后倒栽,小手还紧扯住他袖子。
「小心。」祈云惊心的及时抱住她的纤腰,避免她后脑勺吻地。
两个躯体密不可分的贴合。
怀中那即凸有致的女性曲线正紧紧的依偎着他,他几乎可以感受自己阳刚部位正嵌入她女性柔软处。
天哪!
「呵呵!你是我的。」而她非但不退缩,反而双臂圈住他的后颈。
难道真如神喜预料,他们会生米煮成熟饭?
「筱慈,-还有机会。」他咬牙。
「你话太多了???」她娇媚的一笑,媚眼如丝,勾下他,不管有没有对准他的嘴,她用力的吻。
虽然她咬的是他的鼻子,但,她无邪的挑逗已经令他血脉债张。
「如-所愿。」祈云打横的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呵呵???我好象看到你在走路???这一定是梦???」梦里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爱他。「你的脚不是残废吗?呃????怎么会动?」
「眼见不一定为真。」日后他会告诉她原委。
「你为什么要月兑我的衣服?哎呀???呃???好痒,呵呵哈哈,不管!你月兑我的,我也要月兑你的衣服。」
「随-!」
「你的身体在发热耶!好奇怪???没发烧呀。」她小手覆上他额头,再贴上自己的头,她仰起娇媚的小脸望着他。
天哪!这小丫头无邪的举动让他觉得自己好象邪恶的大野狼。
「-的话太多了。」他以她的话回敬她,俯攫住她盈着柔媚诱惑的微笑,以舌细细描绘她甜美的唇。「-还有机会???」
她无邪的探出湿热的粉红小舌勾住他的,封住他接下来的话。
在这一刻,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加深这个吻,取得掌控权。
这是他的唇,冰冰凉凉的,可是很温柔,路筱慈蒙-的感觉到他的唇,她发出一声叹息,心想这是梦吧?
「这不是梦。」祈云沙哑低喃,啜饮着她口中混杂着酒香的琼浆玉液,最后一丝的抗拒迅速融化在她甜美的响应中。
不管她是麻烦还是祸水,也不论她曾经做过什么,他都会拥有她,直到永远。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有了想拥有的。
「是梦也好不是梦也好,我只要爱你就好。」路筱慈嘴边漾着笑,灿若星辰的笑容照亮了他黑暗的灵魂。
「-真傻!」祈云将头埋在她肩窝,心中漾满了感动。
「好痒???呵呵???」喷着热气的鼻息和唇扫过她敏感的神经末梢,她身体窜过一阵侈嗦,咯咯失笑的闪躲。
「-该睡了!」他决定不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占有她,他不要她有丝毫后悔。
「呃???可是我不想睡,我怕一闭上眼,你又不见了。」醉意和强烈的睡意袭向她。
「不会了,除非-想离开,我绝不弃-而去。」祈云凝视她快阖上的醉眸,吻着她的唇承诺着一生,拉开被子覆住两人。经过这一晚,她就算想离开,他也不会放手。「睡吧!我会要-,但不是现在。」啄了下她的额,奇异的心头闪过一丝不安,身为神算的直觉竟在这个时候发挥。
他看见了「死亡」。
他悚然一惊,抓起她的皓腕端详她的掌纹。
撑着如千斤重的眼皮,她道「你怎么不睡???我好累,靠着你好舒服,你不睡,我要睡了。」声音渐如蚊纳。
祈云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怎么可能?
他震惊的瞪着她的生命线,她竟活不到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