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的倒霉骑士 第三章 作者 : 铃兰

一阵狂欢之后,激情疯狂的两人派对逐渐归于平静,空气中犹弥漫着欢爱的气急。

事后,裴文杰上身的半靠在床头柜上,伸手越过床上的女子,从柜上取了烟。

黑暗中,只见红星火点窜冒出飘浮的烟丝,袅袅的向上攀升,直到烟消云散,融于黑暗中。

女子优雅的坐起身,娇懒如媚的怪罪他道:“最近烟瘾怎么那么大?”虽然如此,却没有制止的举动,听起来宛如在撒娇,这纯属于都会成熟体贴女子的聪颖。

她披上一件丝质浴袍,窈窕的身材在这件若隐若现的外衣下,更引人遐思。

她走至窗户旁,打开大窗,对着宽广的视野,深深呼出一口气,“啊!好闷啊!”

房间位于五星级饭店的顶楼,这是洪彤亲自挑选的偷情地点。

她喜欢事后坐在阳台上看着万家灯火,夜夜川流不息的车辆,与被乌云遮住的天空。

裴文杰闲闲的接话,“又不见-开空调。”连带自己被热得满身汗。

“我喜欢热天气。”说话的同时,她的思绪似乎也飘远了。

他没兴趣探索彼此心中最隐密的情事。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只有和友谊,偶尔交换一些商业上的机密。

在这人吃人、残酷至极的社会里,要往上爬,人的心理与个性必会遭到某种程度的扭曲。所以他们偶尔聚聚聊聊,也算丢弃心中多余的垃圾情绪。

女方与他对生活有同样的顾忌,所以他们合得来。不需天长地久,不需海誓山盟、海枯石烂,快乐就好。

洪彤身为知名影星,在华人世界颇有名气,却未见她有成家的打算,几次的绯闻全是为戏宣传所炒作的。

这样有钱有名的都会女子的心理却是曲折离奇,令有心追求的男人难以突破。这也算是男人们的一大悲哀,无法让条件如此优秀的女子感到安全。

真是大大的糟蹋了!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沉思的洪彤听到他的叹息,好奇的问:“不是说有工作,这个月不在台湾?”

他苦笑,“取消了。”

“方便透露原因吗?”她促狭的眼露笑意。

“算了,不说了。”想到那窝囊的投降糗事,他就不想提。

洪彤忍俊不住的挖苦他,“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最近也时有所闻。前些日子姊妹淘聚会时,还拿这件事取笑呢!”

他板起脸,手指上的烟夹得死紧,“说些什么?”

看他慌张的样子,她同情地说:“她们说不苟言笑的裴老师,工作时不讲情面,竟被一个小女孩收服得死死的,任由搓揉,完全一改给人集智识与才华于一身的印象。”

该死!他知道被说得很难听,可没料到竟被传成耍宝的谐星小丑!

“所以即使你不说,我还是可以知道你的消息。”

他臭着脸,闷闷的埋怨,“太不光彩了!”

“你也毋需反应太大,这种事是要看结果。”她顿了顿,再踱回床边,一把接过他的烟,轻轻吸了几口,再缓缓吐出。“反正你迟早要嫁入袁家,还是早点弃械投降吧!”

一句回马枪,戳刺得他来不及反应,猛然吸进几口烟,呛得他猛咳。

洪彤像个妖女般,原地旋转,任由裙-飞舞,还咯咯咯的直笑。

听说她最近接了一部古装戏,片商指名要她演绝代妖妇,看来她游刃有余,并能大红大紫。

“-还有没有良心啊!在我伤口上抹盐,嫌我不够疼。”他咳得眼泪直流。

“虽说同是天涯沦落人,一样是处于谷底,但是我就见不得你比我好过,有深爱的人在身边还拿乔。”说到伤心处,她停止嬉闹,淡漠的苦笑,“我至死都不得与他相爱呢!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裴文杰忍无可忍地说:“-怕什么?想就去啊!-不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就算他是-的继父,那又如何?”

一触及自己的私事,洪彤无法客观,更提不起勇气,她试着解释,“你不了解,他并不爱我,对我只有亲情,何况我们之间还有身分上的枷锁。他是大学教授,为人师表,人言可畏。”

战友失望挫折的语气,让他看不过去,“去他的人言可畏!-母亲与他只维系两个月的婚姻便去世。是他把-养得大方美丽,看着-成长,我就不相信毫无血缘关系的两人,能无动于衷。”

“我们两个人互以对方为荣,小时候我跟他很亲,想不到长大之后,他就开始避开我,我们反而客气生疏。我每次回国约他吃饭,本想好好相处,他却次次找女伴当挡箭牌,好似我是洪水猛兽。”她笑着说,脸上的表情却比哭还可怕。

“拒绝-这位风情万种的绝色美女,真是造孽!”他帮腔。

洪彤闻言,没气质的仰天狂笑,“你真该看看,当我二十二岁那年跟他表白时,他脸上惊恐的表情,活像我是疯子。”

他想问那位教授是否读书读到头脑都僵化了,但他不敢造次。

她话锋一转,“所以给你一个忠告,爱你所爱!”

“什么意思?”他严肃的睇凝她。

“你明知故问!”

“我是真的不明了-的意思。”他的动作却与说的话有着迥然不同的态度。他有些慌乱,动作也急切毛躁了些。

他迅速起身至浴室,打算回避她的问题。

洪彤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他,马上追至浴室门口,隔着门,大胆的挑衅,“对我还想隐瞒什么啊?”

裴文杰边淋浴边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声量大声反驳,“我没有!”

“你实在很像他。你们男人都太自私了。”同受爱恋之苦的她,对于女性所受的苦,同仇敌忾起来。

“我自私?我真自私的话,早走人了。”

“那你是承认你爱袁大小姐-?”

他被逼得恼羞成怒,“跟-说过多少次了,我们之间不是那种关系。”

她气定神闲的打呵欠,“真理越辩越明。”

裴文杰不可置否,浴巾往腰间一围,淌着满身水,又踏出浴室。闪过她身边时,还丢下一句,“神经病!”

“骂我神经病!那你敢不敢接受我的质问?”她双手-腰,往房间中央一站。

一百七十五公分的模特儿身材,与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裴文杰一比,是有些势弱,但是眉宇间的好强却是恍若见过。是-!新时代女性可不比从前,凡事据理力争,拚命不服输才是时代的美德。

输人不输阵,裴文杰双手抱胸,两脚一跨,喝道:“来啊!谁怕谁!乌龟怕铁锤!”

“这句幼稚的话是谁教你说的?”

“媛媛!”

洪彤点头,“你平时不抽烟,偏要与我见面才想毒死我。怎么,想维持好形象啊?”

“我不想她有样学样。况且她与我相处时间多,吸二手烟不好。”这理由十分充足。

哼!敢情就不顾她的身体!洪彤心想。

“你明明可以云游四海,看尽人生百态,甚至做好工作,但是却因袁大小姐一句话,就取消合约,连远处都不敢去太久。试问这合理吗?”

“因为她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错把友情当爱情。在她认清事实的这段时间,我必须顾及她的心理,免得她铸成大错。工作随时可以接,想环游世界也可随时走,何必急于一时。”

洪彤佩服的摇头,“自欺欺人!你疼她的程度根本超过常人。”

“这也没有疑问。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她是我青少年时期的唯一玩伴,我跟袁家交情匪浅,她就等于是我妹妹,我疼她是理所当然。”

死鸭子嘴硬!她冷觑着他,看他理直气壮的-样,心中火气就上升。“裴大公子,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你误把爱情当友情呢?”

他像是听到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一般,露出瞧不起人的表情,冷嘲热讽道:“洪大美女,别以为我是-那呆板的教授。更何况我压根不相信爱情这种无聊的东西,只有-这种人还想找真爱。”

“讲就讲,干什么做人身攻击!他可不是一般的教授,他一点也不古板,人家斯文气质好,在学校可是拥有一大票学生爱慕者。”她护起自己的爱人来。

“嗤!跟我炫耀这个,-不是自讨苦吃吗?觊觎者多多,-相对就辛苦些。”这样说还不过瘾,又趁胜追击,“不过-不用怕,因为-是他的继女,你们相处的时间多,机会也会多些。”

可恶!明知道身分是她唯一的致命伤,他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太歹毒了!

她气得吹胡子瞪眼,做不得声。

哼!想跟他斗,也不去打听他可是有名的莲花舌,死的都能掰成活的。“别以为玩相机的人都不善言词。要不是我爱摄影,我想我可能是最优秀的业务人才喔!”得了便宜还卖乖。

洪彤咽下怨气,使出最后一招。

“既然如此,假如你真嫌袁大小姐烦的话,我倒是有方法让她死心。”

“说来听听。”

“我出面,公开你是我男朋友兼伴,已经论及婚嫁,如何?”

他瞪大眼,“-胡说什么?这是什么烂方法!”

“你放心,要让一个女人放弃,那就是心死。或许会有一阵子的阵痛期,但是只要她熬得过,往后的大好日子尽可供她挥霍。别说她不再缠着你,就连听到你的名字,她都会想吐。”

“不成,这根本不是好方法,她个性那么极端,我怕熬不过的是我。”

“长痛不如短痛,为免夜长梦多,这才是最佳的药方。”她故意设下陷阱,“还是因为你根本舍不得她,想让她放心追你,你才婉拒。”

“-又想到哪里去,我是怕她以激烈的手段报复。”一听就知道是馊主意。他没兴趣再闹下去,开始穿衣服,准备离去。

谁知她还没打消主意,坐在床头,一脸盘算的表情,大有跃跃欲试的样子。“又没试过怎么知道?”

他套上裤子,拉上拉炼,一脸正经的走到她面前,“为了-好,放弃这个主意。”他又回到床边继续穿衣服。

“要是我不呢?”

裴文杰缓缓回头,-起眼,“-说什么?”

她两眼如猫儿般的发出诡异的光亮,紧掐住他的心脏,“我说要是我执意助你月兑困呢?”

认识她许久,知道表面知性稳重的她,私底下人来疯的性格,常让他捏一把冷汗。一旦她真的付诸行动,绝对势在必行。

“多谢-的好心,但不需要。”他也郑重的下制止令。

无视于他的警告,洪彤嘴角绽出一抹轻笑,“朋友一场,我晓得需要与不需要的区分,没有人可以命令我。”

事情严重了。裴文杰走至她前面,“告诉我,-不会违背我做傻事。”

面对他的威胁,她仅露出女人天生狡猾的个性,回以一个灿烂的微笑。

他紧张了,开始柔性劝说,“-别闹了,我开不起这玩笑。”

“我开得起啊!想想看,你的媛媛得知后,会有什么表情。她会哭会闹,会砸坏你家所有的贵重物品。”

包括他的心!他发现,她笑的时候,跟恶魔差不了多少。

他突然一改玩世不恭的态度,冷静的警告:“离她远一点。”

很好!就是要撕破他的假面具!她故作天真的问:“怎么?是你自己说不在乎的,现在又表现得像个被情妇威胁的偷情丈夫。你怕啦?你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

那还用说吗?

担心成人丑陋的一面吓着她,怕自己在她心目中留下不完美的形象,怕她落泪、伤心、难过、受委屈……

他怔忡住。

瞥见他愣在原地,她好心的替他回答,“你就怕一样,就怕她不再爱你是不是?我猜得没错吧?你害怕爱情,嘲讽它的存在,拚命的躲避,偏偏它无孔不入,早就在你心中孵化。你真以为你的表现是爱她吗?并不,你其实在耗损她的生命力。你最爱的是自己,你对她若即若离,囚禁她,为的就是要她死心塌地,存着一丝希望。裴文杰,你太自私,如果你无法克服自己的障碍,那么好心点,松手放她飞。”

“我……”他面孔惨白发青,讷讷的开不了口。

“瞧你这狼狈样,一点也不像裴大师,真让我看不下去。”洪彤走向浴室,“你先走吧,我待会儿还要洗澡,你自己好好想想。”

“是啊!再过不久就毕业了。何必这么麻烦呢?等毕业之后再说嘛!”

袁媛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皮直想往下掉,却还得安抚妈妈。说的不外是埋怨她不听话,不肯早点到美国陪她。

“我不是不想去美国,只是要等我毕业嘛!”这是她千篇一律的说辞。“是真的,我怎么会骗-呢?”

袁夫人没看到趴在沙发上的女儿,两只脚丫像是恶魔尾巴般的飞快摆动。

她心里想的是,妈妈太大意了,等她毕业后,她就要到美国没错,不过她也可以到世界各地,她又没承诺与她住一起。要跟文杰环游世界才是真!

“这儿多漂亮,到处都是树、草地,地方又大,开几分钟的车就可以到海边,附近又有个大卖场,-想怎么刷卡、逛街都行。”袁夫人还在试着劝说。

“是……是……”她点头如捣蒜,心里却想着,那种高级住宅区不就是以风景美丽来招揽买家,全都是一些充满铜臭味的生意人,一点也不像文杰以风格气质取胜。

眼睛往落地窗外的院子望去。天空一片深蓝,偶尔几朵白云飘过,又有刘妈泡的饮料,真是优闲的午后时光。

突然,袁夫人暧昧地笑了起来,“而且在这儿,媛儿,-有爱慕者喔!”

她意兴阑珊地打了个呵欠,不太感兴趣的回答,“什么爱慕者?”

“-爸不是爱打高尔夫球吗?所以加入附近的高尔夫球同好俱乐部,交了不少朋友。其中有一个英俊的小伙子刚好看见-爸皮夹里头一张-小时候骑在大狗身上的照片,就夸了-可爱。”

“哎呀!爸怎么还改不了这习惯!我已经不是婴儿了,是黄花闺女啦!别老是把露的照片给别人看好吗?这样我心灵会受伤,造成人格发展不健全,以后我杀人放火的话,我就说是你们害的。”她气急败坏的抱怨着。

还是哥哥聪明,把出糗的照片藏起来了。五、六岁还可以说得过去,她都已经快十八了,爸妈还随身携带她自小到大的照片,跟不认识的人献宝。

想不到这习惯到美国还不改,改天在机场碰到陌生人指指点点,那一定是爸妈害的。

“-叫爸别那样啦!”她娇嗔的埋怨。

“来不及了,-爸还请一些球友到家里,观看-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还放录像带。美其名为『袁家有女初长成』,引得一些同为爱家的大男人也开始收藏自家儿女的照片,互相欣赏,组同好会。”

听闻爸爸的行为,她气得七窍生烟,“这样我怎么敢去美国呢?形象都被你们破坏殆尽了,我根本没隐私权!”

“哎呀,别小气嘛!谁要-不肯跟我们来美国住,不过-知道-哪一张照片吸引丹尼尔吗?”

“谁是丹尼尔?”哪个兔崽子,竟敢欣赏本小姐的玉照。

袁夫人得意洋洋的炫耀,“就是-绑着两根冲天炮,抢巧克力的食物,满嘴都是狗食照片,塞得鼓鼓的那张。”

“你们连那张也带去美国,还给别人看!”她痛心疾首的道:“我们切断母女关系吧!以后别联络了。”

“又来不及了,因为那张照片引起不小的轰动,-爸洗了一、二十张,送给亲朋至友。”袁夫人还得意的哈哈大笑,笑得颇不给面子,丝毫没有同情心。

她埋头申吟,欲哭无泪,发起大小姐脾气,“告诉爸,说我绝对不要跟他说话,教他也别打电话来,哼!”她愤恨的挂上电话,爬起身。

从厨房捧着苹果原汁出来的刘妈笑咪咪地问:“小姐,跟夫人讲完越洋电话啦?”

“哼!别提他们了,等一下打电话来,我绝对不接。”

“这……又怎么了?”刘妈一脸不解。

一道男声插入,“别理她,还不是在撒娇!”

“哥!你说什么啊?”她-眼瞪着刚从楼上走下来的大哥,“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事。”

“活宝夫妻又干什么傻事啊?”他顺便从刘妈手上的托盘取走一杯饮料,还不停的看着墙上的时钟。

她只丢了一句。“照片!”

袁韬听了,两眼发直,神色乍变,“当真?”

这档丢脸的事,还敢胡言。她羞辱难消的点点头,争取大哥的同仇敌忾。

喝!好险!袁韬拍拍胸口,夸张的挥掉额上的冷汗。事实上,他也曾经深受其害。

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归咎于自己的亲生父母,他曾经也是受害者,最后终于在他出国深造两年时发狠,一并抽走所有相簿和底片,更私下以高价收买流入亲朋好友手中的照片,才免于当别人茶余饭后的笑点。

他甚至怀疑他爸妈是有计画从小设计自己的孩子,否则成长历程大多一样,为何他跟妹妹的出糗照片,或是怪异行为的生活照,几乎有一卡车那么多,有些还有主题呢!

看宝贝妹妹气炸的表情,恐怕她的照片经过爸妈的大力推荐,已经在国外流通。

一想到自己可能的遭遇,他就不禁打寒颤。

他永远也忘不了,十五岁时,父母把自己小时候穿,“小鸟”走光的照片,送至爱慕的校花手中的惨状。

青春无邪的青少年时期,就此断送在父母的手中,他从校草一下子转为“小鸟王”。假如他有任何异于常人的举动,绝对是那对活宝父母造成的。

“哥,别难过了,把鼻水吸起来吧,事情已经过去了。”看到哥哥的脸色突然惨白,袁媛心有灵犀地感同深受,继而一脸悲壮的拍拍他颤抖的肩头。

袁韬抬起头来,看到她脸上一副“我了解”的表情,蓦地心酸起来。

突然,刘妈小跑步过来,“小姐,-的同学来了。我已经开门让她们进来了。”

原本一脸悲惨可怜,准备与妹妹相互拥抱痛哭一场的袁韬,听到刘妈的话后,顿时两眼晶亮,精神抖擞又恢复成商场上的老狐狸。只见他露出邪笑,狡猾的眼睛彷佛在算计某事,直搓手道:“哈哈,小笨蛋来了。我该如何捉弄她呢?呼……呜……呼呼。”

一个外表高大、形象沉稳干练的男子,突然间开始变脸,转为面孔有些狰狞的变态。

袁媛垮下脸,一脸受不了地说:“就说你怎么有空把大好的礼拜天浪费掉,原来是特地等着要欺负绿瑶。”怪不得成天不在家的大哥,会乖乖窝在家里。

爸妈的行为终于葬送一个男人正常的一生,小时候的阴影,让大哥成为表里不一的变态。

“住口!我不是要欺负她,我是要训练她,让她明白这世界是有坏人存在的。不准-误解我的苦心。”袁韬一脸不可侵犯的正气,看起来实在太做作了。

“不错嘛!还想到美化自己变态行为的理由。”

“哼!随-怎么说,反正等一会儿想办法骗她到我的书房里,知道吗?”他耳提面命的交代妹妹。

袁媛爱理不理的耸肩,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一样,“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好朋友,没理由看她被戏弄却袖手旁观。”

“-想阻碍我,剥夺我欢笑的机会?”袁韬-眼望着她。

“对啊!她是我的好朋友。”她绝不退让。

袁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眉头深皱紧锁,像是遭遇极大的痛苦抉择。

最后他妥协道:“我把下半年文杰的行程表交给。”

“成交。”她爽朗的回答。

就知道她的目的。他刚把负责排文杰行程的秘书换掉,她铁定懊恼没有新人脉好模清文杰的行事历。

“记得-的承诺。”

“彼此。”

兄妹俩就像心怀不轨的坏人,完成某一项交易。

随着门前的交谈声传来,袁韬飞快的闪到楼上。

不一会儿,角仙仙与白绿瑶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们穿著轻便简单,角仙仙多做中性打扮,牛仔裤、T恤,手上带着一款男性OMEGA潜水表、篮球选手专用球鞋。而白绿瑶则是一身白色裙装,白袜、白皮鞋,手上还会有条折成方块的丝质手帕,不同的是背上背着似乎很重的背包。

“媛媛,我们来打扰了,外面有些热呢!”绿瑶就是一副家教良好的模样,满脸笑容,绝不出恶言。

角仙仙比较率性,她一古脑的往沙发上坐,“呼!天气天杀的热!”

坐下之后,绿瑶从包包里取出一本本书。“我们今天的目的是做完分组报告。”

袁媛看着那一本本书,回头瞪着仙仙,“怎么书全都是绿瑶搬啊?”

仙仙大言不惭的表示,“她问我重不重,我说重,她就说要帮我。”

袁媛怪罪的眄她一眼,小声的道:“以后不要太超过。”虽然是替绿瑶出头,其实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刚刚才“卖”了她,跟仙仙其实是半斤八两。

绿瑶摆好功课后,笑容可掬的对两人说:“资料都在这里了,那我们就开始写作业吧。”

懒散二人组有气无力的说:“是!”

在她们做功课的期间,刘妈不停地送蛋糕跟饮料过来,由她眼中看去,白小姐专心又用功,角小姐则跟小姐一样,频频打呵欠,手中的书一页也没翻,还小声的讲话聊天。

仙仙低声问袁媛:“喂!这次怎么那么用功请我们来做功课?-家的文杰呢?不是在台湾,不去缠着他?”

“笑话,我也有自己的事,不能镇日混在一起的,得办正经事。”

“嗟!又不是认识一、两天了,-的个性我还不晓得-不去绑着他,跟我们俩消磨时间,很不划算的,小姐。”她故意挖苦她。

袁媛瞪她一眼,压低声音,以防吵到专心的绿瑶,“-是不是暗示我不成熟、任性、不懂事,只会妨碍他工作?告诉-,我也是很识大体,知道轻重的。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我即将成为那个伟大的贤内助。”

“喔!所以他去哪里?”

“去垦丁执行拍摄工作。三天后回来。”

仙仙笑得暧昧,心知肚明,“-拗到什么条件才放人的?”

眼儿瞒不过,袁媛索性吐实,伸出两根手指,“一个月后的暑假,他要带我去日本东京迪士尼乐园玩两个礼拜。”

“哇!那时都毕业了,没有课业压力,-恐怕不会只玩两个礼拜吧?”仙仙几乎可以预见好友赖他一辈子的模样。

袁媛春风满面,却佯装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哎!什么都瞒不过-,-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然后神秘兮兮的附在仙仙的耳旁道:“我知道他一直想加入某项危险的工作,我当然不能让他去啦!万一有个闪失,那我岂不是要做寡妇。所以只要我黏在他身边,他顾虑我,就得放弃-!”

“啧、啧。”女诸葛深谋远虑。“他要是有防范,先斩后奏呢?”

“放心,昨天我趁他不在时,已经把他的护照偷走了。”

“看来裴文杰又有苦头吃了,上帝保佑他早日安息。”

一听好友诅咒他,袁媛忍不住回嘴,“去-的,-才早日安息呢!”

这声太过放肆,惊动绿瑶,她抬头,一脸慌张,“怎么啦?怎么啦?”

仙仙急中生智的比手画脚,“没什么啦,我们在为功课起争执,我们彼此择善固执-说对不对啊?媛媛。”

袁媛却突然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堆起笑脸,指着二楼书房门口道:“绿瑶,我刚才找到参考资料,放在二楼书房,-帮我拿好吗?”

绿瑶缓缓望向那个房门,有些畏怯的垂下头,轻声细语的问:“那不是-哥的书房吗?”她全身散发出抗拒。

“我哥不在。”袁媛睁眼说瞎话。

她有些犹豫,“是真的吗?”上回她也骗说他出去,结果他却杵在书房等她,一副准备许久的模样。

袁媛泫然欲泣,“为着这么一件小事,-是不是不相信我?”

绿瑶见到她忧愁的样子,赶紧摇头,“不是,当然不是。我……我马上上去拿那本书。”

知晓书名后,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往上跑,推了门就进去,厚重的木门随后在她身后重重的关上。

楼下的仙仙无趣的盯着她消失的背影,冒出一句,“其实-哥在,而且还吩咐-一定要骗她进去,对不对?”

袁媛毫无愧疚感的点头,“是啊!-真厉害。”不仅如此,还顾左右而言他,“对了,我买了一件新衣服,帮我看看好吗?”

“好啊!”

就这样,两人丝毫不理会绿瑶即将发生的遭遇,起身前往袁媛的房间。

可怜的绿瑶,误交损友,犹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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